疯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惊鸿无双
一夜没阖眼,动一下,关节骨头吱呀呀叫着;乱糟糟的头发,衬得这个十六岁的杀马特少年老了好几岁。
“哎,一会吃点早饭吧,我还有点钱,请你们。”
昨晚他们上网中途叫了不少服务,跑腿加服务过四百了,温怀酒刚从他爸那要来的五百块钱瞬间见了底,兜里只剩小碎屑,吃个早饭也不知道够不够。
他朋友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声音沙哑:“钱够不够啊,昨儿花了不少吧,我说你爸怎么这么小气,就给你五百。”
温怀酒思量着去哪吃,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五百怎么了,谁叫你们昨天跟饿死鬼似的,一晚上叫了好几顿。”
点了三次,次次过百。
身后有细小的责怪之声,温怀酒意识到自己话可能说重了,都是自己朋友,不应在钱上产生矛盾。
“也是,我那短命叔死前留了那么多钱给我爸,他就知道买酒吃,到处玩,也不多给我点。”
温怀酒手插在口袋里,边摸边看,数了数还有六十块钱。
“前面有家粥店,凑合买点吧。”
他这几个朋友也累了,将就随便了。
过了个路口,他们路就被人挡了。
温怀酒抬头刚准备骂,见到来人一声惊呼噎在嗓子里。
“温,温与怜!”
温与怜额头绷带被拆了,露出尚还血红的伤处,他下眼皮一圈乌黑,嘴唇起了白皮,脸色苍白,一副将死之人的样子。
温怀酒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坏了,他找上门来了。
但回顾身边人多,平息了一番心情,冷静下来,嫌恶地看他:“你那副死样子别挡我面前,滚远点,我看着就晦……”
话音未落,温与怜三步两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温怀酒的衣领,伸腿别住他的脚踝,瞬间来了个背躺地。
温怀酒身边的朋友本来就忌惮温与怜,以前仗着温怀酒一句话说能罩他们,走路才敢目中无人,这下看靠山都倒了,面面相觑之后,一个个小跑着走了。
温怀酒有气不敢撒,强撑着勇气叫嚣:“怎么着,温与怜,你他妈还想打我?你凭什么打我,这里到处有人,也有监控……”
大多时候温怀酒还是杵他老爸的,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去网吧上网,他经常会来人少的西区快活,这里相对于长水街经济落后一点,人少,也没有监控。
温怀酒吼完了也没底气,紧紧抓着温与怜揪衣领的手,生怕他下一拳就打过来了。
温与怜相对他来说,情绪平稳一些,可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颤音。
“是不是你干的?”
温怀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嘴硬道:“什么是我干的,我不知道,温与怜,是我爸逼你替我顶罪的,你要找也别找我。”
温与怜握拳对着温怀酒锁骨下方三寸来了一拳,中心扩散的痛苦瞬间蔓延至全身。
“啊!”温怀酒脑子一片空白,体内各司其职的神经仿佛一瞬间被揪断,好久没回过神来。
“偷钱是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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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个女生?”温与怜不打算跟他兜圈子,明挑开说。他了解这个只知道在外面横的狼崽子,小小年纪和女同学厮混的事,他绝对不可能告诉他爸,更何况他混这一趟还出了意外。
实说偷钱事小,温怀酒想嫁祸的其实是他弄大女同学的肚子这个事,只是他想不明白,事本平息,他本可回归安静的生活,为何还要掀起另一个风波。
温怀酒吓住了没有说话。
温与怜压住喉间的异物感,道:“说啊!”
过路三两几个人都不敢上前拉阻,这一看就是年轻人之间的矛盾,多管闲事上去很有可能适得其反,这个世界,保全自己才是正道。
温怀酒害怕到极致,迸发出全盘托出、要杀要剐的赴死气势,说道:“我看你不爽行不行?反正你已经这么差了,多担一件恶事有什么要紧?温与怜,其实我最反感看见你那张冷冰冰恶心人的脸,自以为是,天下无敌,有什么了不起,你还不是在我爸面前装孙子,你就是个垃圾,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不如早死!”
撑着胆子将这些年对温与怜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温怀酒有时候在想,自己成绩好,就算通宵上网,考试复习一下就可以考的很好,可凭什么总没有存在感。他温与怜学习一塌糊涂,一张臭脸到处摆,混世打架,不学无术,学校还有那么多人知道他,喊他二爷,见到其自动退让。
明明自己也不差,为什么他活的没有拘束,而自己时刻都要担着各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危险?
他无时不刻不在想怎样伤害温与怜,怎样搞臭他的名声,只要在他的生命当中,完完全全抹去温与怜这个人,他才消气。
温怀酒骗了那个女生,他告诉她,只要她帮忙给温与怜扣屎盆子,事过之后,就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他自嘲地笑了笑,为了掰倒温与怜,他连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真他妈不值得。
“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要是死了我就开心了,你为什么不死?”温怀酒红着眼睛,恶煞神似的说道。
对于从头到尾处身事外的温与怜来说,他从来不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一个人这么记恨自己,他尽量不回那个没有意义的家,在学校也躲着和任何人碰面,他连和沈天打过的交道都比温怀酒多。
一方面觉得自己和他不是同一类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另一方面,他心底一直装着一个善良活泼、十二三岁的温怀酒。
十二三岁的他会弯眼笑,跟自己要好,坐一个秋千,吃一个蛋糕。
那个屁颠颠叫自己哥哥的小孩,说长大要做他的钢铁侠,为他挡去一切灾难。
时光不可回转,温与怜将美好记忆藏在心里,不忍玷污,可这份美好却是由这个少年亲手惯到地上,来回碾压,破灭他所有幻想。
“温与怜,你是个恶心的同性恋对不对,呵,我早就知道了,我每每想到就觉得恶心,但你又不在家,我就上去扇你妈巴掌,我每次就打两下,就两下,谁也看不出!”
残忍的话如一把刀毫不留情捅进他的心脏,一遍遍切着他经不起折腾的神经。
温与怜单手拎起温怀酒,一脚将他踹出去多远,而后一脚踩上他的小腿,半蹲下|身,扬起了拳头。
温怀酒疼痛扭曲的脸毫无防备展现在他面前,温与怜恍惚看见了当年拿着钢铁侠追着自己喊哥哥的孩子,阳光全聚在他身上,像圣经里下界拯救世人的天使。
拳头举着举着,一滴泪从温与怜的眼眶滑落,砸到温怀酒的厚实的衣服上,不一会渗进了里层,风一吹,就干了。
他从温怀酒身上起来,恶狠狠骂了声滚,转了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怀酒在地上躺了很久,期间有人过来问,他也不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充满恨意地骂了句草,整理衣服,揉了揉腿,摇摇晃晃离开了西区。
温与怜在西区上了辆开往郊外林区的公交车,在车上还被一位倚老卖老的大爷被逼让座,还好有几个年轻人帮忙说话,那位大爷满嘴脏话的下了车。
到了林区,温与怜走在水泥路上,不看路撞上了一位拎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他一句话没说就绕开了,那位中年妇女见他神不对,追上去问他几句话,见他不搭理人,多了些让他注意安全的话,就走了。
下了公路,沿着边上小土路,到了枯树林的一条长湖。
湖面上有些结了冰,有些还没结冰,冰沿像被啃过一样,一点都不平整。
这湖两边深,中间高一点,有一条窄窄的道,走上去,从远处眺望就像站在湖上。
温与怜径直走了上去,到了湖中央,用拳头生生砸出了一个小坑,自虐似的用手将冰缝扣大。
指关节浸了血,他跟没感觉的傻子似的,闭上了眼睛。
“真不知道现在社会怎么了,年轻人好手好脚的不给老人让座,书都白念了,真不是个东西。”
“这以后国家还靠你们建设呢,都给毁了,没有道德的人都是人渣。”
英语老师:“温与怜,你凭什么吊儿郎当的,书不好好念,就是社会的毒瘤,败类,人渣,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看你那样子,我看着就气,死了才好”
大伯:“你他妈长本事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妈,再把你卖到非洲去,贱人养的东西,晦气,呸!”
纪淮:“你曾经不是挺在乎我的么,你还说你不喜欢我?”
温怀酒:“温与怜,我讨厌你,你怎么不早点死!”
……
都是骗人的吧,这世上哪有什么美好,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温与怜猛地睁开眼睛,朝着冰湖往下一跳。
公路上,顾闻将这一切尽眼底,朝后面的周寻卿喊道:“阿卿!快过来啊,他跳下去了!”
那头周寻卿正向方才见过温与怜的中年妇女问人,听到这声喊,像丢了魂似的下路狂奔,奔到湖中央的小道上,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温与怜渐渐往下沉,他的上方忽然伸来一只手,挽留了他冰凉沉入湖底的希望。
将人力托出水,周寻卿奋力按压他的胸腔,将他喝进去的水挤出来。
顾闻匆匆赶过来,见状道:“你这样不行的,你……”你得送医院。
周寻卿伏身吸了口气对着他的嘴唇渡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周寻卿扶直温与怜的身体,喊道:“温与怜?温与怜!你不能死,你他妈不能死!”
他很害怕,差一点,他没看好,人就没了。
“没有人可以让你放弃生命,你也不行!你要是死了,我就挖了你的坟,鞭你的尸,扒你的皮,让你不得安宁!”
他胡乱叫着,像丢了糖以为丢了最重要的东西般狂躁。
顾闻看不下去,很想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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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他,这种挽留的方法会吓到人,但看到他被水汽熏红的眼睛,心里也泛苦,便将话咽了下去。
温与怜还是没什么动静。
周寻卿给他又做了几次摁压和人工呼吸,后来急躁道:“我救你了,你给我醒啊!”
其实人再不醒的话,他真的要上手抽他了。
可能这句话在他心里说出来了,而温与怜离他近,听到了,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周寻卿脸冻得僵硬,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此刻,他眼里聚起的一滴泪准确地砸进了温与怜的左眼。
温与怜眼睛一闭,将这苦味咽进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争取下一章让温与怜明白自己喜欢周寻卿,然后开始短暂无望的暗恋,到最后,算了,还是光明正大说出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失心
病房走廊外,顾闻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看待周寻卿,他现在似古代皇帝下面的臣子一样,诚惶诚恐;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揪着能让皇帝折面、又能使自己陷入火海的秘密。
他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太过显眼,周寻卿在他憋死自己之前,大赦般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别这么看着我。”
顾闻这话有些问不出口,生怕自己心中所想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一个不对头就惹人生气了。
“说吧,我不生气。”不得不说,这个童年好友的尿性,周寻卿深谙其理。
顾闻沉了沉气,道:“阿卿,你是不是对温与怜有,别的感情?”
周寻卿:“什么感情?”
顾闻顿了顿:“就是,嗯……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
今天去找他的时候,他在旁边可全都看到了;那个失天下之大痛,丢爱妻之恨,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不觉得这是作假,可转念觉得周寻卿对温与怜有着那股超越朋友之情的关心。
顾闻在想,自己有时候和家里怄气,发了个朋友圈说要离家出走,也没见周寻卿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他,从来只有他沉不住气发消息质问他为什么不担心自己,得到的答案十次有九次能把自己气死,发小损友称号当之无愧。
但他分的清楚明白,这是兄弟之间的友谊。
再看他对温与怜,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像雨后冰凉的雨水打在皮肤上,给自己一种密密麻麻的惊悚。
而周寻卿头稍稍偏向身后的病房,道:“不是。”
听到这句话,顾闻还是放下了心的,自己这么多年的兄弟还算没有走上歧途,但他还没放松完,周寻卿下一句话将他一口白牙扇的细碎。
“我不是一点喜欢他,我满心欢喜全都是他。”如同荒原中的一朵一百层花瓣的花朵,只落一瓣看这个世界,剩下的九十九瓣皆予他散发花香。
顾闻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你真的喜欢温与怜?你,你有没想过你们俩都是男的!”
周寻卿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道:“怎么,你歧视我么。”
顾闻当然摇头。“我不是歧视你,但这条路确实不好走,别人的眼光就是一道坎,流言蜚语最伤人,你确定想好了吗?”
周寻卿道:“我喜欢他是我的事,别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
倘若真爱也需要别人来指点的话,那些人怎么不在吃饭的时候教育别人提前找好茅坑?世人多愤青,大多总结为多管闲事。
顾闻尊重他的选择,作为朋友的他了解人少路径的艰辛,唯有支持至上。
“那你和他好好的,我看我也不必要待在这里了,我可不想夹在你们之间当个单身狗。”
周寻卿毫不客气说:“你走吧,我进去看看他。”
那推门进去,不顾身后事的拽样,气的顾闻心里直骂他见色忘义的流氓。
周寻卿进来的时候,温与怜仓促地闭了下眼睛,而后又睁开,眼神飘忽,说不清不敢还是不想和周寻卿对视。
周寻卿则一副找人算账的老大架势,搬了椅子坐到他床边,直白道:“温与怜,我很生气。”
这话撂在以前,谁人在他温与怜面前说生气两个字,定会被打的满地找牙。温与怜什么个性,你他妈生气跟我说干什么,两拳给你打的连吸气都困难。
但如今形势不一样了,温与怜轻生的做法触到了周寻卿的底线,好似他这人动了自己心爱的玩意,那就是罪不可恕,不可原谅。
温与怜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过于沉抑偏激,明明以前那么刚不可毁,怎么碰上点事就寻死觅活,这还是他么。
温与怜觉得自己做错了,对上周寻卿的眼神,又觉得自己欠他一条命。
周寻卿继续说:“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伤害了我,你知不知道?”
如果,他来晚一步的话,他没有看见人跳下去,命运就如此擦肩而过,咫尺的距离而造成永远的错过,他会内疚一辈子。
周寻卿亦心痛,他认识的温与怜,怎么就突然想放弃生命,他宁愿这人喝酒抽烟打架,起码还在自己身边,目中无人,六亲不认。
那也好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温与怜整张脸躲在被子底下,只露出眼睛,水溜溜地看着周寻卿。
他这眼神像极了吃不到小鱼干的奶猫,犯了错误还想讨好主人喂食。
周寻卿心一下子软了半截,他其实并不想生气,可这人差点就夺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他有理由不搭理他,冷冰冰地质问他。
“你为什么要跳湖?”到底声音软了些。
温与怜不想说真正的理由,但奈何编造谎言的技术不过关,扯道:“我没想跳湖。”
“那你想干什么?”洗澡吗?
温与怜眨了下眼睛,想了会说:“我是去钓鱼……”
周寻卿脑子里一道闪电劈过,恨铁不成钢想,还钓鱼,有跳进湖里钓鱼的吗,这怕是喂鱼还差不多。
周寻卿埋汰道:“你怎么不说你是游泳呢,还像点。”
温与怜理亏,藏着又不说话了。
周寻卿从椅子上站起来,靠近温与怜半俯下身子,炽热的目光藏都藏不住,看的温与怜瞬间慌了神。
他轻声对温与怜道:“温与怜,我很生气,我该生气么?你差点夺去了我心爱的人,我该生气么?”
温与怜再不了解爱情也懂他的意思,心跳的砰砰,有个兔子在心里头乱撞。
他这是在对自己表白?
“我该生气么?”周寻卿又问了一遍。和温与怜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温与怜迟迟没有开口。
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线给引燃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味道。
“若下次你还想着跳湖跳楼,我就不救你了。”
周寻卿的话几乎是贴着温与怜的眉眼说的,温热的气息在那一点处点燃,而后迅速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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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
温与怜从湖里带上来的冰冷,一下子消失的干净,浑身沁透在温暖的柔水之中。
这种感觉,有一个比喻很恰当,也很老套,温与怜此刻恰如温室里的花朵,娇嫩,又被人呵护。
那一夜,温与怜心烦意乱,还总是梦见自己一会跳进冰湖中,一会泡在温泉里。
忽冷忽热,心跳杂乱。
第二天,周寻卿将温与怜接回了自己家中,因为前车之鉴,周寻卿时刻监督着他,还制定了一系列不容反抗的规矩。比如不能超过十分钟不出现在他面前;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外面不能乱跑,想出去报告,他可以无用陪同。等等。
虽然有这些霸道的规矩加身,温与怜确实受到了更全面的保护。霸道条例虽然不可理喻,周寻卿还是个活菩萨,他仗着自己厨艺好,方向感强,学习又好,特地请假在家,换着花样做饭,变着地方带他出去晃悠。
在他以为温与怜身体没什么大碍的时候,温与怜想抽烟喝酒,他也不管,只是暗地里控制了数量。
温与怜被他照顾的浑身舒畅,不喜欢被束缚的他,第一次对这种监狱似的生活没有反感,反而在其过程中得了一种离了周寻卿就浑身难受的毛病。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地依赖上了那张看起来并不温柔的脸,他心底就稀罕明明高高在上,却身在红尘的感觉,他在周寻卿身上找到了。
他有些明白,但有些不确定。
温与怜不是同性恋,至于温怀酒总是折辱他,骂他是同性恋的说法完全是因为他根据自己的观察,推测出来的假想,因为执念,扩大其存在的真实性。
他以前有过一瞬间的心跳加速,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并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对感情的事达到了厌恶的程度。
然而这次升级版的不正常心跳,让他重拾了对某个人超出俗世界限,达到星辰境界的心动。
算不得轰轰烈烈,而有点甜蜜羞涩。
自己是不是喜欢周寻卿了?他想,是不是喜欢他自己就成了同性恋?
听说同性恋遭人白眼,被人唾弃,还违背人伦,是个不被承认的存在,甚至还有些人提到同性恋三个字就觉得恶心。
喜欢同性别的人是变态,死了之后要下地狱,活着也要遭受五马分尸的痛苦。
都说同性恋是病,那自己喜欢男的,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就不堪?
温与怜想着想着陷入了自我纠结的恶性循坏,乱想一气觉得说不定人家对自己没这个心思,全是自我一厢情愿,那种场景无法想象,而又变得可笑。
于是温与怜这种不开窍的死脑筋判定自己心理出了问题,抱着过几天的态度看会不会好,就把这事暂时给放下了。
但他后来也没想到自己就算看到周寻卿掉下来的一根头发都觉得该起来珍藏,而不是扔掉的时候,他早就病入膏肓了。
圣诞节那一天,周寻卿买了好多圣诞树和圣诞气球装饰房子,浪漫的点了烛光,做了丰盛的晚餐,给温与怜买了礼物,两人平常相处那样度过了圣诞节。
周寻卿还请温与怜看了烟花盛典,很美,炸在天上,如同炸在心里。
透着烟火射下来的光,温与怜偷偷看了周寻卿一眼,仿佛跌进了棉花糖里。
那个时候,他不想承认也必须认清,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
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陷入了另一个男人设下的温柔陷阱。
一朝失足,千古丢心。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今天坐车,耽误了些时间,不过还好在今天发出来了,求原谅,接下来几章写温二爷不上道的暗恋日常,嘿嘿嘿
☆、情人
烟花盛典过后,两人来到附近一家西餐厅吃饭。
西餐厅圣诞节特惠活动,满五千元送一个小鸡仔,黄色气带毛的那种。
高档餐厅推出的特价活动就是和普通的不一样,温与怜暗暗算到,花五千元买个小鸡仔,他还不如批发市场买大红中国结,还送熟鸡蛋,起码能吃。
周寻卿这个有钱的挥霍大爷,毫不心疼地付钱,和前台聊了一会。温与怜缜密计算不值,借身体的掩护偷拿了布置餐桌的一朵新鲜玫瑰花。
朝前台礼貌一笑,转身立马变脸。
两人吃了牛排,两份全熟,一点血丝都没有。
盘子端上来的时候,温与怜拿着刀叉无从下手,他又不是洋人,用不惯刀叉。对面的优雅先生左手持叉,右手拿刀,一点点切着牛排,往嘴里送。
温与怜不便多看他,一瞬曾想扔了刀叉用手抓,可那样的话会显得他非常土气,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原始人”。
于是他学着拿刀叉,可还是七秒失忆,颠倒了刀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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