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惊鸿无双
周寻卿不在意地耸耸肩,说:“明天下午我朋友来找我,迟来的饯行酒,你跟我一起去呗。”
温与怜没好气:“我去干什么。”
周寻卿道:“酒会如走云端,眼盲心瞎,需要解酒的奶糖。”
他盯着温与怜的眼睛,掺杂着调笑的意味。
温与怜一把推开他:“谁他妈是奶糖。”
周寻卿摇头,不正经道:“现在不是,到时就是了。”
说完他不管温与怜答不答应,说:“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温与怜:“明天星期五,你不上课么。”
“奶糖都不用上课,我还上什么,再说,我成绩好,真的。”
温与怜:“滚。”
“好。”
周寻卿潇洒地走近一个停在路边很久的黑色豪车,拉开车门走进去后,摇下车窗,朝温与怜挥了挥手。
他这一趟从k城回来,变了很多,音色依旧很凉,但脸色温暖了不少,不说话时仍然不近人情,对着温与怜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独属的明光。
温与怜有些被戏耍的羞恼,但感觉不错。
抚上被抓过的手臂,温与怜开始了无数次陷入乱想的境地。
他是着魔了,才会没心思的大脑里频繁走神。
后来不知因为吃撑了还是瞎想的心浮气躁,下午的课毫不意外地逃了,去网吧坐了一下午。
邱哥在他边上电话聊得开心,满脸尽是春色。
五点的时候,温与怜接到了南郊福利院院长的电话。
这个电话带来的真不算是个好消息。
“喂,壮壮他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有一对夫妇过来捐助我们福利院,看中了壮壮,不计较她是聋哑人,想要领养她呢,我想着壮壮没什么亲人,就打电话跟你知会一声,你要是方便,过来看看,跟壮壮聊聊天……”
☆、撒泼
温与怜放了电话,心头压了块重石,呼吸闷闷的,尽是浊气。
壮壮要被领养了,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其一,壮壮还这么小,迟到的父母爱还算可以弥补,这样,她就可以有一个更健全的童年;其二,如果连壮壮都不在了,他自己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每次不愿回家也不想待在网吧的时候,南郊福利院再不是他的容身之处。
但温与怜想也就想了那么一会,便拾掇拾掇随身物品出了网吧,坐车去了南郊福利院。
他去的时间很不凑巧,壮壮上学还没下课,院里只有院长在办公室里整文件。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短头发,为人很好相处,见到人总是笑嘻嘻的。
她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往外看,瞥见了正大门推门进来的温与怜。她不怎么了解这孩子,只觉得十六七岁的年纪不上课的时间还挺充裕的。
院长敲了敲墙上的钟,下午三点半,这个时间不是在上课么。
正想着,温与怜推门走了进来,他也不敲门,看见人了就往里走。
院长也不和他见外,招呼他坐下,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今天挺早的啊,来,喝点水。”
温与怜双手接过杯子,转了转,闷声问:“要领养壮壮的夫妇是什么样的?”他不太关心院长纠结的目光,直接问道。
院长从手机里翻出照片递给他,说:“他们今天开着法拉利来的,那位先生是个企业家,夫人是在家闲着,都是不错的人。”
手机里的照片是院长要求以给其表亲哥哥过目为由拍摄的,其实作为福利院的院长,她也必须谨慎小心,对每个生活在这里的孩子负责。
照片上的夫妇秉有上流社会人的贵气,高雅大方。温与怜看了眼女人,便将目光移到男人身上。
男人脸上无色,显得有点严肃,他的手紧紧握着女人,脚尖也偏向她。
即使这样的话,如果壮壮受到女人的庇护,严肃的家庭教育也会和谐一点;男人看起来很爱他的女人,这就足够了。
“壮壮她知道吗?”
“这对夫妇是中午来的,壮壮已经见过他们了,只是她不怎么表达态度。”
壮壮只是礼貌性地朝他们问好,而后他们的各种问话和院长引荐,她都在一旁默不作声,脸上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她这丫头心事重,院长担心她心底不愿,琢磨着找温与怜来做思想工作。如果壮壮能够被领养成功,对她的未来也是有好处的,别的不说,良好的经济条件,能让她少奋斗几十年。
院长道:“我看这孩子沉闷闷的,倘若她不愿,错过了好机会,她以后是要后悔的。”
温与怜将手机还给院长,站起身说:“我知道了,我和她说说。”
院长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办公位上拿来一个明片。
“对了,我跟他们说壮壮有个表亲哥哥,他们就给了我这个名片,说以后
疯魔 分卷阅读33
要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就打电话,他们会尽力。”
出于礼节,温与怜接过了明片,推门走了。
下午四点,温与怜就去了壮壮的学校,红星幼儿园。
壮壮七岁了,但是上学晚,不可预见事况多,光是幼儿园,辗转流连换了三个,每次上到一半学期就以各种理由中途退学,耗了不少时间。
那些全是四五岁娃娃的幼儿园待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如同鹤立鸡群,壮壮心性比他们成熟太多,和他们也玩不到一块去。
所以幼儿园外隔着铁栏杆,温与怜看到的是,一群孩子在操场上疯狂追逐,而壮壮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观众席,看着手里英汉双译的《偷影子的人》。
温与怜站在园门外,轻轻敲了敲铁栏杆。
壮壮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一见是他,兴奋地跑过来。
她扒拉着铁栏杆,一直抿嘴笑着。
温与怜看她头发上沾了一片枯黄的叶子,脸因营养发育不良显得瘦黄,她的穿着是典型的贫困子弟,相较其他同学逊色了不少;若不是实际年龄在那杵着,她看起来也只是个毛没长齐的奶崽子。
温与怜把手伸进去为她扑棱掉头发上的叶子,而后比划说:“还有多久下课?”
壮壮伸出手指头:“二十分钟。”
温与怜:“我等你。”
壮壮心思缜密,看进了他眼睛里的沉重,话也不多说,乖乖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在路边走着。
温与怜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他心底最深处私想她不要走,但他确实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伤害到他人,何况他一直希望壮壮活的很好,挤着人满为患的公交车冷漠,哪有私家车空调暖气开得足。
人都是要走的,谁都不会停留。
他温与怜绑一个人在身边,能带给她的有什么,无端的痛苦罢了。
前面有卖热麦芋圆的,温与怜要来了一份递给壮壮,手语说:“好几次你都想吃,但我没给你买,你知道你要走了吗?”
壮壮迟疑了一会,将这杯热乎乎的芋圆握在手中,而后轻点了头。
“哥哥想要我走吗?”
温与怜紧紧抓住芋圆残存的热量,道:“你离开这里,跟着他们会好过很多,你会上正宗的聋哑人学校,而不是挤在这里。”顿了会:“这件事不是谁想让谁走的问题,而是你长大了,所有即将到来的事都是准备好的。”
我们经常以为有些事换种解决方式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事实证明,那些所做的努力不过是致使我们兜兜转转而后回到原点的罪孽,多绕弯路与顺其自然,不如就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很多道理在渐变渐壮的体格和愈加完善的思想中变成人生道路的哲学。
走下去,就会懂。
天渐渐黑了,太阳一次比一次早早落山,黑夜伴着冷风,肆虐每一条道路,冰冻每一颗心脏。
送壮壮回福利院后,温与怜站在路灯下定格了好久。
路灯晕出冷白的光,扰乱着微小生物的世界,看它们在偌大空间迷茫,直至消散。
甜的东西,对牙不好,以后还是少吃点。
这天晚上,温与怜又回到了32号的房子,这次,他是走正门进去的,难得心平气和没有跟大伯顶嘴,淡漠着脸,听他逼叨了几句,便上了楼。
他只想和他的母亲待在一块,时隔稍长又生出一股执念,想要在今晚叫醒他的母亲,从地狱边界将她唤回来。
他抱着必成功的心思,在床边守护了一夜,到第二天迟到的太阳升起……
又一次经历自我折磨的失望。
当天下午,周寻卿来接他去湛江十号,到了地方,顾闻起哄为他开了个头,温与怜便一瓶接一瓶灌着自己的胃。
他不是买醉,他就是到了任何地方都觉得没事干,整个人都是空的,理应喝点东西充实自己。
周寻卿是不喝酒的,温与怜这个被他借口骗来的奶糖自己却醉了,让他猝不及防看清了这个小可怜虫,头发是乱,衣服歪斜的样子,就是个还没断奶的小毛孩。
顾闻也没想到他这么能喝,在周寻卿死亡的凝视下,从他身边挪开,自行寻乐。
周寻卿趁他迷糊之威,将桌上的洋酒经他之手变成了放了杨梅糖的白开水。
温与怜喝了一口,脸挤得邹巴巴的,舌头估计被酸的捋不直。
周寻卿扶着他的肩膀,问道:“温与怜,温与怜。头晕吗?”
温与怜捂着脸缓了好一会,道:“酸。”
他的样子毫不设防,嘴巴被水浸的水润润的,乱射的光打在其上,像一款高档的棉花糖。
周寻卿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他嘴挤得变形,迫使他看着自己。
“我送你回家。”
说罢,他将人拎起,跟顾闻打了个招呼,出了这个闹人的地儿。
扶出湛江,温与怜很没出息地走着斜线,傻乎乎地问周寻卿去哪。周寻卿告诉他要送他回家。
温与怜一本正经道:“没有家。”
周寻卿:“我家。”
温与怜还说:“那也不是我的家。”
那些洋酒的后劲全上来了,刺激的他脸颧骨顶着两坨红粑粑,可怜又好笑。
他像脱了僵的野马,总是往湖里走。
周寻卿拉回来又被扯回去,来回两次,他将人一个用力甩到自己怀里,道:“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温与怜怔住了,他垂着头,半晌抬起来看他,朦胧的瞳孔里忽而亮起来,他狠狠推开周寻卿,道:“老子就他妈是一个人,没有家,也没有朋友。”
喝了酒的他各种乱心思全都涌上心头,那种种不太友好的记忆全都装回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告诉他陪伴都是假象。
他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贱到骨子里了,有那么点盼着别人对自己的好,随后同心底深渊的怪物作对,落败,仓皇而逃。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扰乱,他还不够坚定,不能让别人闯进自己的生活,他应该一个人,也该一个人,活够这一生。
温与怜捂着眼睛,那里有点发疼,牵扯到胀胀的神经。
周寻卿对他说道:“吼得嗓子疼不疼,跟我回去喝点水。”
温与怜摇头。
周寻卿:“回去给你放动画片看。”
“你他妈……”
他没说完,周寻卿便打断了他:“温与怜,你骂人发疯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小孩子就应该跟大人回家看动画片。”
“……”
最后,发疯撒泼纠结的温与怜被他所谓的大人拎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怎么了,自从生了一次病之后,力就比之前差了,写个三千字要花好几个小时
我之前一小时两千字的魔
疯魔 分卷阅读34
法去哪里了……
☆、出事
温与怜睡相好,不吵不闹,喝醉酒的头痛使他任凭周寻卿的摆布,乖乖地伏在他背上。
进了家门,被开锁的声音闹醒,趴在背后闷闷道:“放我下来。”
周寻卿听他声音空空的,满是疲惫,好说算来没有在暴躁的边缘游走,心底松了口气。
“心里闷么,想不想揍人?”周寻卿掂了掂肩膀问道。
“……”
外面虽然冷,但喝了酒,又造出一身汗,内力衣服全都汗湿了。
周寻卿将他放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温水。
“今天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温与怜嘴唇发干,深呼了好几口气心都堵堵的。“没什么。”
周寻卿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道:“事情堵心里不好,容易长白头发。”
其实他不说,第二天周寻卿一查,就什么事都明了了。
温与怜不想说,抬眸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关心你。”周寻卿说:“我小时候心情不好只能喝凉水,喝到发烧,让那些人关注到我,然而他不过让人把我扔到医院,不管不顾。”
那个时候,周寻卿只有自己一个人,哪还有什么知心大姐姐,大哥哥跟自己谈心,所有苦闷独自往肚子里咽,神经都憋出病来了。
如今看到温与怜,想到往昔自己,便觉不要一事重现,重蹈覆辙。
况且,倘若今夜不能陪在他身边,他亦孤独。
换个角度来说,他周寻卿该幸运自己抓住了一个不得了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会为将来曙光初现铺好一条阳光大道。
“你是告诉我,我很幸运还有酒喝?”
空气凝固了一会,周寻卿摇头:“我的意思是,你有我。”
他这句告白不算告白,肉麻过于心肌梗塞的话,鉴于当下气氛,实在暧昧难明。
温与怜像只被针扎了屁股的小白兔,心里的小人上蹿下跳,想摔开门就跑,可若他这么做了,就丢了面子,往后也不用捡起来了。
幸亏周寻卿有点眼力见,抛出个绣花球,又凌空勾脚将其接住,敛了语气里的低沉哑气道:“我转学来这里没认识什么人,上次我发烧,是你送我去的医院,我想,我差你个人情。”
把我自己还给你。
周寻卿说到这戛然而止,顺下来的一句话还憋在心里,时机尚未成熟,他要是再说下去,就适得其反,真真逼人离开了。
温与怜嘴笨,不怎么会说话,像是山里土著救了城里的人,听到谢意,扭捏地让人不用谢。
“顺手而已,脑子抽了。”
周寻卿:“敢问这种程度的脑子抽一年要发作几次,我觉得我可以每次都可以赶在你抽风的时候在。”
“你……”
“多占点便宜总是好的。”
两人之间的谈话像播放尘封多年的录音带,顺一会,卡一会,至于谁顺谁卡,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也最想骂娘。
星期天,壮壮就要被接往新家,周寻卿陪同温与怜去了南郊福利院。
现实里的夫妇二人看起来要比照片上更温柔一些,那女人牵着壮壮的手出门,到马路上的时候,壮壮看见了温与怜,松开她的手,走了过来。
壮壮的新妈妈第一次见到温与怜,心下对这十六七岁的少年有了认知清俊凉艳,就是背过身的气质过于阴郁。
温与怜没有嗦说太多,只嘱咐了两句话。
听话。家长都喜欢听话的孩子,有时候听话会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心悬明尺。希望以后不论如何,更广大的世界是对是错,心中总要有那杆称,那个永不后悔的指明灯。
他说的话,壮壮定会牢记于心。尽管她小,但她已经经历过了人生几大悲痛,比阅历的话,相较一生一帆风顺的人绰绰有余。
壮壮踏上她新父母的车后,回头死死看着温与怜,直到路的尽头,拐弯遮去了视线。
抬头晴空万里,壮壮已经开始新的生活,温与怜也该重拾过去,过自己的平凡日子。
只不过,这平凡日子多了味调料剂。
温与怜不记得哪天开始,每次回头都会发现身边有个跟屁虫,这个跟屁虫有点帅,但很高冷,冷清的面庞,对外漠不关心,唯独对着他的时候,温言温语,戳的心痒难耐,频生一股别样的感觉。
周寻卿会经常不动声色地邀他去吃饭,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他似乎算好了一切,温与怜的心情,自己恰当出现的时机,只要他说出口的要求,温与怜都会顺其自然的答应,事后一点感受不到违和。
他也经常成为温与怜的守护者,不同那些嚼舌根的辩解,世界那么多恶意,只要他不秉持这份不好,就是在清理温与怜周边的空气。
温与怜对他的态度也在冥冥之中温和了些,会主动给他发信息,让他做作业。
周寻卿也乐意,有天顾闻连环手机轰炸让他去唱k,去是去了,但过程中温与怜发来个消息,他二话不说出了包厢。
事是没什么事,温与怜网吧双十一优惠,每个员工都分发到了优惠券,他没什么朋友,自己又在网吧里上班,思来想去没什么用,扔了又可惜,他就发信息说请周寻卿泡网吧。
等周寻卿真去了,他又后悔,网吧里除了打游戏,实在无聊,他和周寻卿相处久了,知道他对网不上瘾,喊人来玩就是逼人家喝一碗没什么味的肉汤。
说是这样说,人来的时候,温与怜的心放松下来,他第一次找周寻卿出来玩,没遭拒绝是一项巨大成就。
同班的小钱觉得温与怜今天有些躁动。
他正坐在柜台位子上,看邻座的温与怜将桌上的几个绿盆不知道拿到什么地方去了,回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他嘴角微微勾起,生出点别样的粉色。
温与怜坐在柜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老是往里面无烟区跑,不知道干什么去。
小钱逮到机会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二爷,你老往里面跑干什么。”
温与怜也不知道听没听他说话,道:“小钱,剩下的班你来吧。”
“你去哪?”
温与怜想了想,干巴道:“喂猫?”
小钱懵了,这自己要去哪怎么还是疑问的语气,但他也不敢问太多,嗯嗯两声,回归了工作岗位。
周寻卿被温与怜叫出来,无辜道:“温与怜,我才来了不到三十分钟,优惠券上是包夜呢。”
温与怜懒得解释:“后天周末,欢乐场开放“心跳加速”期,我觉得比在网吧上网要好点。”
“你请我去?”
温与怜顿了好一会,才绵长的哼了一声。
“那我后天来接你。”
邱哥迎面走过来,手里夹着烟,弹了弹烟灰,道:
疯魔 分卷阅读35
“哟,这不是之前那个小朋友嘛。”
今儿他高兴,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周寻卿:“邱哥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上次救命的恩情欠着你,给你一张金卡,以后来上网不要钱。”
周寻卿接过:“邱哥客气了。”
“说这话,二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困难找我。”
邱哥熟络人有一手,点到为止,说完就进去了里面。
网吧大门隔音效果好,开门闭门的瞬间是两个世界的交叉点。周寻卿回思绪,说道:“温与怜,你以后跟着邱哥做吗?”
邱哥给他的印象不算坏,但是总有不靠谱的层面,网吧这种是非之地,惊涛骇浪总会隔段时间就会出现,在这里或上班或上网,没有人是一身干净。
“可能吧。”温与怜瞥着网吧门上的搞怪图画,心想,除了邱哥,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周寻卿蹙眉:“你答应他了?”
温与怜:“什么?”
“不是,”周寻卿立刻了然:“温与怜,你没有想过上大学吗?”
温与怜点烟的手顿住了,他看着周寻卿的眼睛,似乎想在里面找到开玩笑的成分。
“不想。”
直截了当回答,同时点燃了手上的烟。
烟卷尖头烧起一圈圈红色,白变灰的速度肉眼可见。
周寻卿心底有句话没有问出口,他了解温与怜的性格,了解他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没有未来规划于心理意义上说是件很恐怖的事,他间接等同于放弃了美好生活的向往,从今往后,一条道上,顺风顺水只会出现在抱怨牢骚的苦海念想。
然而周寻卿也只是感慨了一小会,因为倘若温与怜往后无所事事,还有自己可以养他。
不就是撞南墙么,他就把南墙变成泡沫墙,温与怜撞上去也不会疼。
周寻卿的灵魂也很秀气,他知道自己是喜欢温与怜的。
温与怜和周寻卿在路上闲逛的时候,许久不曾给他打电话的大伯突然找他。
他起先没接,但是大伯又打了一遍。
思忱着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咒骂声,而后压着怒气,说:“温与怜,回来一趟。”
温与怜:“什么事。”
那头说:“你妈有动静了。”
温与怜拿手机的手差点没软下去,颤抖着声音道:“真的?”
“操,老子骗你好玩?!”
大伯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有点焦躁:“赶紧回来,不然后果自负。”
温与怜匆匆赶回去,刚一开门,迎面飞来一个东西砸中他的太阳穴。
脑袋嗡嗡昏迷前刻,他恍惚看见大伯拿着绳子来绑他。
作者有话要说:陷入了创作瓶颈期加神倦怠期,这章进度没到我的预期,明天补,后尾一丢丢可能会修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