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惊鸿无双
周寻卿去房间给他拿了条毯子盖上,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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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温与怜的手机来了个连环震响。
微信有两条语音未读消息,周寻卿鬼使神差打开听了。邱哥的声音从里面悠悠地响起。
“我想了下,如果你想继续上大学的话,我也可以供你上,等到大学毕业之后再跟着我也不影响。”
“你只有待在我身边才是正确的,温与怜,你没有人牵挂,也没有人想着你……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周寻卿听完,看向睡的死死的温与怜,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邱哥让温与怜跟着他的事,周寻卿不知其源头和过程,没有嘴贱问,老老实实做病人,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和谐过去了。
温与怜一直没有看自己的微信,亦不知道邱哥说的话,到了上班的地方,邱哥以为他知道,也没再提,只是看他依旧如往常沉默,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几次三番打开微信看自己是否信息发送成功,温与怜到底没到。
可他看多少次都一个样,信息发送出去了,人却没有回应。
刚国庆放假那会,温与怜提出加邱哥微信的时候,他还惊讶,这小子从不用微信,怎么突然开窍下了微信还加人好友。
但他不知道微信是何时下的,温与怜自然也不是为了方便联系他才加他微信的。
邱哥话不说第二遍,他想若是温与怜没听见也就算了,按他自己的想法,就别添油加醋了。
而这正好暂时给周寻卿钻了个空,他即可知情,又可在温与怜魔爪伸向他之前趁虚而入。
这不,温与怜为了保护好周花朵,学顾闻请了营养师,每天早中晚三餐都交给他安排,自己将就应付着,身上担子轻松了许多。
过了几天,周寻卿趁他心情还算不错,提出将壮壮接过来住一阵子,温与怜问为什么,他就说在家无聊,可以有个伴,再者,壮壮在福利院长时间盼不到温与怜去,心里不了失落。
他本以为这是一项大工程,温与怜不会轻易这么安排,只不过老天总是意外的。
温与怜问了壮壮的意见后,同意将她接过来。
从另一方面考虑,壮壮在这里要安全一点。
一天周末,壮壮在周寻卿家门口迈出特庄重的一步,正式在这豪宅里住下。
同天,好久没有消息的顾闻也来了,脸皮厚地说要来蹭饭。
营养师将餐食弄好,前脚刚走,顾闻寻着香味跳进来,大叫:“阿卿,你在家过得飘啊,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被香味牵着鼻子走,扑到桌子前惊讶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周寻卿不语,他想起来:“难不成是温二爷做的?!”
周寻卿意味不明地笑。
壮壮见到有陌生人进来,拘束的坐在一旁,顾闻见到小孩子也疯疯癫癫,凑近去问:“小丫头,你叫啥名?”
壮壮看了眼厨房拿筷子的温与怜,回头又瞥了瞥周寻卿,后者给他比划了几个手势,她才小心谨慎地比划道:“我叫壮壮。”
顾闻的笑僵硬在脸上,不明所以地回头问:“这,她,啥意思?”
周寻卿道:“她叫壮壮。”
顾闻:“她不会说话吗?”
周寻卿点点头。
这下激起了顾闻从不敛、四处泛滥的同情心,苦着嘴道:“怎么这么可怜呢,壮壮,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大哥,你喊我一声,我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壮壮看得懂他的嘴型,比划道:“我有大哥。”
顾闻一脸懵逼又问:“啥,啥意思?”
周寻卿叹了一口气将他拎过来坐下,说道:“你别吓着人,她是温与怜的妹妹,小心他揍你。”
顾闻尴尬地呵笑几声,但还是很热情地买壮壮。
“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哥的朋友,你看我年纪比你大,应该叫我声哥哥才对。”
他表面嬉笑,心里早有了算盘,如果他能和温与怜的妹妹套了近乎,这换层联系就是温与怜能用自己的拳头保护他啊,多好的交易,何乐而不为呢。
之间周寻卿和壮壮鬼画符似的比划交流了几句,壮壮才从旁边走过来,坐到了周寻卿和顾闻中间。
顾闻心意了然地朝周寻卿眨了眨眼睛,转头交战友,拉统一战线。
等了一会,温与怜将一锅乱炖汤从锅上端下来,招呼吃饭。
不过顾闻想动筷子却发现没有自己的份,不解道:“二爷,为啥我和壮壮没有筷子。”
碗筷只有周寻卿一个人的份,连他可亲的壮壮都没有。
温与怜不想废话:“这都是他的,你们别吃。”
闻着香味,顾闻口水都要滴下来了,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好吃的在眼前,而自己却吃不到。
壮壮比划:“我也饿了,可以吃你烧的菜吗?”
温与怜叉着腰,道:“你想吃?”
壮壮点头,顾闻饿死鬼投胎,也跟着后面点头,一脸得不到满足的委屈相。
温与怜:“等着。”他在冰箱里拿了两个西红柿,两个鸡蛋进了厨房,十分钟出来后,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推到两位巨婴面前。
可怜顾闻终于拿到属于自己的筷子,迫不及待地捡了块鸡蛋吃,这刚一进口,两眼一挤,双目歪斜,嘴巴紧闭,里面翻江倒海。
这哪里是鸡蛋的味道,确定不是从臭水沟里捡来的垃圾?味道全变了好吗……
回头看壮壮,看到了同属的表情包,两人对视一眼,放下了筷子。
周寻卿忍俊不禁,一声轻笑,引来了仇视的眼神。
“不好吃?”温与怜等着出拳的手燃烧着火焰,只要顾闻敢说一个不好,他就上去教他做人。
顾闻嘿笑两声,结巴道:“味道,相当不错。”
温与怜满意地点头,打电话给自己叫了份外卖。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顾闻再怎么张牙舞爪,也要乖乖消灭掉这一盘臭鸡蛋。
吸取了教训之后,顾闻每次来都会自备粮食,以祸及身家性命。
☆、阴云
日子就这样在一方霸主的统领下,寻常百姓苟且偷生的活着,偶尔柴米油盐,背地控诉。
周寻卿两腿一翘,似把每次顾闻来他家撞得一头炸毛有苦不能说当做养伤期间的调味剂。
顾闻当着两位大仙面前不敢说,转眼在壮壮面前恶毒比喻温与怜是九天魔头,周寻卿就是他身边煽风点火的端盂老鬼。十几年的革命交情,一朝见色忘义,冷酷绝情。
某天,温与怜出去之后,周寻卿在家拿起了许久没碰的习题作业,提笔还未写一题,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半个小时前顾闻发信息说要来,周寻卿以为是他敲的门。
但警察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而这次来访也让他想起了几个星期前被遗忘的明锐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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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
周寻卿怎么也没有想到,半个多月前他急着赶去救顾闻的时候,温与怜在一所废弃工厂杀了明锐的父亲明海。
当时一把染血的寒刀,刀尖反转,扭转了既定的黄泉局。
周寻卿请他们进来坐,并说明温与怜不在家。
这些警察并不着急,简单问了问他和温与怜的关系,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告诉周寻卿,倘若温与怜回来了,请保持联系。
市局其实对这件事并不上心,明海自从死了儿子之后,就是独身一人,没有亲戚朋友来往,曾经还有小偷小摸的前科。江秋期报警那次,他们将明海的尸体带回局里后,发了尸体认领通知,过了好多天都没人来,他们逐渐忘了此事。
若不是忙完了重大案子,闲下心想到这,估计这件事情就翻篇了。
不是市局办事不牢靠,像这种社会影响不大的案子每年都有,路边冻死的流浪汉,夜间小巷因为意外亡命的流民,他们没身份,没地位,基本没人特意关注。
周寻卿坐在沙发上愣神,顾闻顺路接壮壮下课,一起过来了。
顾闻一进门就咋咋呼呼,说东说西,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寻卿脸色不对外头的阳光明媚。
壮壮察颜观色,识趣地坐到一旁,乖乖拿出本子写作业。
大人的世界,她无法融入,说多错多,少卷入不必要的争吵之中。
“二爷还没回来呢吧,看我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顾闻扬了扬手里的卤汁饭,道:“你最爱的肥牛卤汁饭,话说你肩膀快好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顾闻把饭放好,回头看周寻卿木头似的放空,心生疑惑,当下降低了音量,斟酌片刻,问:“阿卿,你干什么呢?”
周寻卿想了解当时情况,便萌生了去找江秋期的念头,他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如果他说,自己也会知道那个时候究竟有多危险。
他现在才想起来,那时面粉场外短暂触碰激荡起的一嗅血腥不是幻觉。温与怜是受了伤的,可周寻卿一心只想着被绑架的顾闻,所有不该忽略的细节都如渺小的轻絮被风吹走了。
“你能联系到江秋期吗?”
顾闻一怔,随后说:“谁?江什么?”
周寻卿病急乱投医,顾闻怎么会认识e.b一高的人。
他忽然站起身,从卧室里拿了件外套,神通广大地转关系弄到了江秋期的电话号码,约见了地点见面。
顾闻几脸懵逼看着一气呵成离家的周寻卿,指了指桌上的卤汁饭,对壮壮说:“什么情况,他去哪,江秋期是谁?他要干嘛?”
壮壮状况外地摇摇头,咬着铅笔头,眨巴眼。
“不管了,咱们吃饭吧,来,壮壮,这还有一份肥肠卤汁饭,妈呀,真的好吃。”
中午正是个补充能量的好时光,顾闻尤其注重身体健康和养生之道,一般这个时候,不论出什么大事,他一概不管,所以他十分不理解那两位大神一个没下班,另一个火急火燎的,有什么能比吃饭重要的,他想不到。
吃完饭,顾闻跟壮壮玩了会,时间一到就开车回学校了,临走前他嘱咐壮壮锁好门窗待在家里别出去,老婆子似的嗦一堆,让壮壮头一次见识到传说中“大妈”的战斗力。
到了晚上七点,周寻卿戴着月亮回家,壮壮蜷缩沙发上,粉红小猪佩奇的书包规规矩矩放在一旁。
他走过去想抱她去房间里睡,刚一靠近,壮壮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睡眼。
周寻卿跟她比手语,让她去屋子里睡。而壮壮看清来人后,意识清醒了不少。
她坐起身,拉了拉周寻卿的衣角,忽然手语道:“我认识江秋期。”顿了会,“我也知道明锐。”
这一刻,周寻卿似乎从壮壮静水流瞳中看到了沉在平静表面下滚烫的流水。
世俗总教人明白,所谓黑与白,不过是阳光掠过的轨迹,都带着偏见的偏爱,向朝它伸出手的求救呼喊,被淹没在黑夜里。
周寻卿在壮壮这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握着玫瑰的手被刺的生疼。
“他们都说哥哥是杀人犯,只有我知道他不是,就我知道。”那些听到传言的,不论真假,都将其当作故事讲给别人听,语气和神色都那么信誓旦旦,绝不造假。
壮壮迅速比划说:“哥哥不是暴力的人,当别人威胁到他的时候,他才会用拳头来保护自己。我见过明锐几次,他是跟踪哥哥找到福利院,我看清了他的嘴型,他说,他喜欢哥哥。”
回想到那一天,明锐疯狂地向温与怜表达爱意,几乎要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表示诚意,他不断地告诉温与怜,自己是怎样爱上他,怎样有一颗炽热的心,想抛弃一切,跟他走。
不过自始至终,温与怜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他明确拒绝了他,态度坚硬,让他不要想太多。
“哥哥警告他,让他离开这里,不要再做一些愚蠢的事,但是他没走,他把所有话都对我说了。”
明锐躲在远处,等温与怜走了,他才迈着脱力的步伐走来。
壮壮打着手语,问他还好么,但是明锐看不懂,对她说:“听我说说话好么。”
壮壮和他一同坐在足以容纳两个成年人的秋千上,看他摸着手腕上的青痕,残忍地揭开心底的伤疤。
“我第一次想离开这个世界,站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路边来往的行人很多,看我的人也很多,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我心底渴望的那种目光,我想这世上没有情义,就算是萍水相逢的友好也没有,直到一辆车刺耳的鸣笛,我僵硬着身体,攥紧了手掌,但结果没有头破血流,没有渐行渐远的世界。我看见了他。”
“那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温与怜,他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一顿,我被骂得很惨,心里怕得要死,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我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动手打我。”
明锐早在学校就听闻温与怜的恶名,他的行事低调,是一辈子不可能与这种恶霸打交道,但他将死的生命却在这种恶霸的“欺压”下,见到了阴云下透出了一丝暖阳的光。
温与怜救了他之后就走了,痞气的背影在明锐眼睛里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是明锐第一次遇见温与怜,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也许不那么尽人意。
明锐第二次遇见温与怜的时候,是他觉得一生中最最灰暗的时刻,父亲的毒打,英文老师的辱骂,街边混混的欺辱,不可遏制地想起无法挽回的亲情,让他放弃地蜷缩着身体,妄想这样风干消失在世界上。
温与怜就像是他的英雄,总在他苦难的时候出现,为他驱散阴霾,提一丝绝望里的希冀。
明锐被混混找事揍了一顿,加上之前父亲的暴打,身上是伤上加伤,嘴角破了皮,细血流的止不住,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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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不利索,半拖着残破的躯壳,慢吞吞地走在温与怜身后。
他的背影挡住了一切,美好的,腐恶的,都被挡在坚墙之后,而明锐就此百毒不侵。
印象里,温与怜救了他之后就让他离开,但明锐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他上班的网吧,温与怜回头看见了他。
明锐怯弱的眼神看着他,不知太可怜还是那黯淡无光的绝望触到了温与怜的某根心弦,他让明锐在外等着,进去里间去了伤药。
开明锐的衣袖,他身上新伤旧伤一并印入眼帘,温与怜顿了一下,不算轻柔地给他擦拭。明锐心里一颤,心头一股很想让他了解自己的冲动,对他说:“都是我爸打的。”
温与怜没说话,给他把另一个胳膊伤好药后毫不客气地轰他离开。
明锐也没赖着不走,只是问道:“我以后可以来找你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秃噜脑子问了这句话,因为温与怜那张刀枪不入的冰山脸很明显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所以,结果就是温与怜一个唏嘘词都没给明锐,掉头就进了网吧。
后来的事,明锐回想起来,认为这是上帝看他活了十几年的痛苦人生,可怜他的些许美好。
温与怜表面上独来独往,每次警告明锐不许跟着他的时候,明锐不走,他也任他去了。
明锐心里也明镜,他这种可怜样子就是在等待别人偶尔的施舍而已。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明锐提到温与怜时,嘴角那抹掩饰不住的微笑注定了他不容于世的结局。
壮壮歇了会,继续道:“明锐给哥哥写了很多信,有的还寄到了福利院,但是哥哥没看,都给扔了。”
那些被扔的信,是明锐永远的遗憾,也是他无法表达在言语中的深情与爱。
明锐一直以为,当他周围全是否定的批判,温与怜就是他永久的神灵,他一直这样以为着,到最后,伤了心,要了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能爬起来了,补上更新。
所以在这里,我要提醒所有的读者大大们,一定要注重身体健康,不能感冒,感冒还可能引起心肌炎,要人命,真可怕,真可怕……
为了表示我昨天没有更新的的诚恳歉意,我明天双更,嘿嘿嘿咳咳呵呵
☆、心事
明锐成绩不好,高一期末总评没过,留了一级;温与怜凭仗着语文的高分,比总评的百分点多了一点,擦边球挤上了高二的行军尾巴。
两个人不再同年级,明锐每每借口上厕所途经温与怜班级看他的机会也少了。
高一高二所属的楼栋中间隔了三十多米的距离,这对本来心思敏感的少年来说,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更大的鸿沟来自于他的心里,来自于他的恐惧他想念着温与怜,温与怜却不把他放在心上。
明锐开始频繁去找温与怜,去他上班的网吧,回家必经的路上,凡是有可能见到他的,他愿意花一整天时间去等。偌大的天底下,他抱着书包蹲着,手脚冰凉,茫然无措;他只能从来往行人匆匆步伐中和心底阵阵麻痛下,抚慰那点空虚,拥抱自我欺骗的安慰。
他心里明白,就算见到了温与怜又怎样,他从来不睁眼瞧自己,相较于恶毒的谩骂,无声的冷漠更伤人心。
明锐受虐的想,如果自己是个混球,能惹怒温与怜,让他打自己也好,起码能在疼痛中笑着看他。只是他很懦弱,很不堪,他明知自己无能还要逞强等待救援的孬种,却还是找死的敞开自己的贱。
那天,是校霸沈天的生日,明锐正偷偷跟在温与怜的身后,看见他被一群人拦住去路。
沈天邀请温与怜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温与怜没答应,甩头走人的时候,明锐像无头苍蝇似的冲了进来,将这趟浑水搅得更浑。
明锐来找温与怜,怯生生的,他这副样子,却让沈天一干人等找到了乐趣,不怀好意地挑逗他,他们下手没个准,轻拍的手掌在他脸上啪啪响,明锐用眼神朝温与怜求救,但后者神色冷淡绝情,持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这一切。
最后明锐被推搡着陪沈天去玩玩的时候,温与怜内心操骂两声,迈开腿,跟了上去。
明锐在去生日聚会的半路上被温与怜拦了下来,他的嘴角勾着邪气,似笑非笑,让沈天不要带明锐去破坏气氛,没有趣味的人没意思。
沈天想纳温与怜,想都没想就答应他了。
明锐被沈天旁边的几个兄弟狠狠推开了,并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嘲笑声。
温与怜嘴里叼着烟,双手插袋,慢吞吞地对明锐说:“滚。”
生日聚会行到中途,温与怜上厕所偶然听见了沈天身边几个混混聊天。
“唉,老子今天带的药算是白了,找不到实验对象啊。”
另一个声音有点沙哑:“是啊,可惜明锐那孬种半路走了,我兜里的药可是为他准备的,我告诉你们,这药特别好,喝下去就浑身燥热,摇头搔脸地对你摇尾巴,说实话,老子早就想扒了那小子的衣服了,皮肤真白。”
旁边人嬉笑低吟,各自抽着烟,解决生理,胡天海地的扯淡。
温与怜冷笑,招呼都没打,直接离开了聚会。
聚会外面,温与怜看见了哈巴狗赖着不走的明锐。见到心上人出来,明锐一头劲的凑上去喊他。
温与怜不耐烦,回过头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锐被他的吼叫吓缩了脖子,半晌支支吾吾道:“我想见你,我想跟你走,我喜欢你。”
喜欢二字,明锐说了不下数次,几次从明了心意开始,每见到温与怜,他都会跟其后面,烦到那人怒火中烧回头质问时,他畏首畏尾却坚定无比地说着我喜欢你。
温与怜哪一次都一片赤诚地拒绝他的好意,并告诉他,自己救他只是一个意外,不要有风就是雨,更不要自作多情,他温与怜能救人就能杀人,别腆着胸膛往刀上撞。
再不能更残忍的拒绝,已经不止一次了。明锐扯着苦笑,伤感地站在原地,看着温与怜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的包里有一个花了他好几百淘来的二手zippo打火机,明锐不懂这块,被骗了也高高兴兴,他一想到自己会将这打火机送给最喜欢的人,看着他用来点烟,就觉得所有的心酸都值得。
但他没想到,他如此短命,打火机尚未送出去,亦未看到心中所想的愉悦。
跳楼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被逼无奈。
父亲醉酒后不由分说的毒打,他被关在只有一个洞口照明的空间里,四周尽是风刮的呜咽。明锐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他害怕密闭的空间,黑暗的世界容易勾起他记忆深处恐惧的回忆,他常常喘不过气来,可他的父亲开了门,却把大量他母亲做妓|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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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裸|体照倒在他身上,边倒边骂,戳的他心底发凉,顿生绝望。
人在脆弱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会容易接受别人的关心,更容易感知内心被放大百倍的痛苦。
明锐想起了所有苦难,他的妓|女母亲,他的孤儿院禽兽院长,他唯一爱他却逝去的奶奶,他烂到透顶的成绩,他周围无处不在的鄙夷,他想要却得不到回应的爱。
压垮他最后一根稻草,是英语老师劈头盖脸的怒骂。
天算不上好,各校联考成绩出来,国庆放假刚结束,明锐经历了一次地狱边缘的折磨,心神俱损,在听了一次将他比作猪狗不如的怒骂之后,明锐拎着书包来到了高一顶楼。
顶楼有风,吹得他的意识愈发迷糊,他手里握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他不够光要来的温与怜的电话号码。
他想死,但他更想被救赎。
电话打了出去,但没等到人来,明锐如同被砍断链子的铅球从高楼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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