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惊鸿无双
临死之前,他看见了他那个尖酸刻薄的英语老师依偎在她男朋友怀里,卖乖撒娇。
这世界是不公平的,因为别的地方,我们看到的公与不公太多,以至于产生了这世界是公平的假象,所有值得剖开明析的,都有与其相对应的深藏人性的崩坏。
明锐可怜又可悲,因为他,太久没感受到爱了。
当所有被挖开的真相血淋淋的时候,除了扼腕叹息,剩下的都是触景生情的惆怅与维持不到一天的且行且珍惜。
家里天花板上唯一一盏开着的灯,暗黄色的光芒打在两个人的脸上,一个清明神醒,一个心以惘然。
壮壮小时候见过了生死,父母双亡早逝的痛在她心上开了一个孔,使她变得更加透彻,更加眼明心惠。
“哥哥不考虑未来,他把每一天都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天,所以他没有规划,更没有打算让别人闯进他的世界,他不会把不相干的人拖进无尽的漩涡。”
“明锐的死,哥哥心有愧疚,但我觉得这并不全是哥哥的错,明锐心里积压了太多的苦恨,就算没有哥哥,总有一天,他会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
末了,壮壮问周寻卿:“我这样说会不会很残忍?”
周寻卿摸了摸她的头,比划道:“没有。”过了会,又道:“小女生应该开开心心地活着,心里不要放那么多事,但是,谢谢你。”
壮壮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眼里有一道亮光,被暖灯照着,生出一种别样的温馨。
温与怜曾跟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周寻卿抱她上去睡觉的时候,壮壮手不老实,跟他手语说:“明锐的父亲想绑架我,威胁哥哥拿钱,江秋期帮了忙,在医院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名字,记住了。”
“哥哥杀人是正当防卫,他不会坐牢吧?”
周寻卿停住了脚步,用嘴型说了两个无声的字:不会。
壮壮很放心,乖乖睡觉去了。
墙上的钟过了十二点了,周寻卿站在卧室阳台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手里摇晃的红酒,喝进嘴里,食不知味。
他一直以为明锐或许跟温与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下交易,却没想到是这种求而不得的执念。
站在跷跷板两端的人,看不清前方道路迷茫,迈脚往前走的驱使欲望,谁都没有错。
一个对爱过分依赖,一个对爱弃如敝履。
这是一场关于爱恨的赌局,押宝人是明锐,但开罐者是命运,不是温与怜。
不爱说话的人,最能隐藏真情实感。温与怜不爱说话,恰是如此。
但周寻卿想,弱者需要强者的保护,那么强者身上与之世界碰撞的裂痕该由谁来填补?
明锐至少把命握在手中,而温与怜早就将命交于黑洞交换明天。
不只有愚蠢的人才不会照顾自己,那些飘渺人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踏进地狱的人从来不过致的人生。
因为他们觉得人间不值得。
可看他为了照顾伤病中的自己,笨拙的忙前忙后,一副厌弃的表情却有始有终的做到底,尽管结局不令人满意,尽管他或许并不是为了自己。
周寻卿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对温与怜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他想到四年前的一个雨夜,自己从绑匪手中逃脱,跌跌撞撞、马不停蹄地赶路,撞上一个跟他同岁的少年,少年神情倦怠,却一尘不染。
周寻卿记不得当时在想什么,只是这一撞像是撞在了棉花上,一倒下去就起不来了。
后来他记不大清,重要的几个点他记得相当清楚,少年将他带回家,给他包扎手腕的割裂伤,因为没有固定的胶带,少年用一个女性装饰品手链给他栓紧了绷带。
他当时疼的厉害,脑子犯抽,对上少年的脖颈就咬了一口,很重,重到少年一脚将他踢出去……
那时年少第一次萌生区别于亲情的情愫,周寻卿当时并未想咬他,只是那白皙柔嫩的肌肤像极了大白兔奶糖,他一时没忍住,重重咬了上去,尝到了一嘴甜腥。
作者有话要说:明锐事件大部分解述完毕,还有些的,会在两主cp正式谈恋爱提到。
温与怜特别坚硬地拒绝了明锐,不想拖人下水就该这个态度,坚决点,嗯嗯,就这样。
其实我想说,故事进展才到三分之一,后来温与怜追求周寻卿才是重头大戏,嘿嘿
注意各位身体健康,表嫌我嗦
☆、入梦
所谓妄想,
难辞其咎。
温与怜同志自从上了班就忘了家里的老大爷了。
他打心底不愿待在别人家里,心里头膈应,这或许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毕竟待拆危楼某个角落有个称不上家砖头房,有个经常对他动手的怪物,那个没有美好回忆的地方,被温与怜连带恶毒地诅咒了地球上所有名为家的东西。
十一月十号,温与怜终于记起长青园最奢华的洋房有位需要自己照看的病患,他打了个哈欠,披上外套出了网吧。
数不上多少个日夜,他以上班为由没有回周寻卿的房子,待在网吧的安然窝里久了,忽然毫无防备出现在太阳下,冷不防地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温与怜疑惑地抬头看着头顶倔强挣扎散发光明的太阳,吹了吹手,骂道,靠,什么时候这么冷了。
北方的天冷的快,就像在路边好好走着,跟猫猫狗狗说两句话,下一秒,冷风刺骨刮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温与怜搓着手哈气,路过一家服装店,想着壮壮过冬该有件新衣服,进店挑了件白色的呢大衣,爽快付了钱,包装好满意出了店门。
走到下一个路口之时,他又意识到另一件事,壮壮少说被自己忘在周寻卿家十几来天,吃喝全他管,自己在网吧远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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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周寻卿餐饭时,好死不死忘了还有壮壮这号人物。
他是个马大哈,有时候对身边的人或事说忘就忘,他可能忘记吃饭,忘记睡觉,但最不会忘记的就是随时清空自己的昨日旧时,一下子推进回站,忘了个底朝天。
想来壮壮这么多天也没发信息来求助,必定被照顾的一丝不苟。温与怜捏捏口袋里的零钱,咂了咂嘴。
买什么做谢礼呢?
周寻卿的身高体重,他回忆了一下,一团虚影没注意过;路边摊有卖热乎乎的糯米莲藕,一般甜腻腻的玩意都是哄小孩子的,再说周寻卿又不是瓜娃子,不需要哄。
烦人。
温与怜想,他得着手考虑将壮壮送回南郊福利院了。
本一心坐车回长青园,哪知到门口遇上抢劫的了,抢的倒不是他,但那抢劫估计第一次干这龌龊事,慌得像个皮皮虾,手持一把水果刀,一个刚抢的背包,一个猛子没看准就钻温与怜怀里了。
那边有喊抓贼的悠长尖声叫喊,怀里抢劫哇哇尖叫,拿着刀对着空气乱挥一通,抢来的背包都给他抛了,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温与怜全程冷漠脸。
几秒钟后,那抢劫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怔怔看着温与怜几秒,眼睛盯着他,脚下挪步,朝被自己甩丢的包走过去。
温与怜不适时带的咳了一声,音有点大,这一次直接将这蠢贼咳跑了,包都没要,刀也哐啷掉地上。
看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温与怜无语地摸摸自己的脸,心道,自己长得熊吗,至于见到自己跟见到鬼似的。
抢劫逃跑前后不过半分钟,被抢的倒霉蛋就出来了。温与怜拎着被遗弃的包扔给他。
那人眼泪纵横,接到失而复得的背包怔愣了好一会,才开口想道谢,只是温与怜潇洒转身,没有给他机会。
温与怜隔了半个世纪再开周寻卿家门,觉得空气都变了。
壮壮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是无脑的动画片,而是烧脑又矫情的宫斗剧。
温与怜头疼,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单纯一点……
见到温与怜回来,壮壮从沙发上跳下来,蹦着步子扑过来,比手就划道:“今天有糯米莲藕?!我闻到香味了。”
温与怜扬了扬手里的打包盒,眼里意味分明你说呢。
温与怜轻车熟路进了里间厨房,取了餐盒出来,随意瞥了眼楼上的卧房,朝壮壮挤眉弄眼,问周寻卿去哪了。
壮壮耸耸肩,道:“不知道去哪了。”
温与怜看了下手里给他拿的筷子,思量了下,放回了厨房。
壮壮最爱吃甜的,吃多还不怕蛀牙,可能自出生咬着东西出生的,牙口特别好。
温与怜看她吃的开心,跟她提起了回去的事。
“你在这过得还好么?”
壮壮点点头,单手比道:“顾闻哥哥天天给我买吃的,但我都放在房里,没吃。”
她有些不习惯空降的好意,就像不习惯那时突然失去父母变成孤儿的寂寞。
壮壮防人心重,纯粹的自我保护,不带恶意。
温与怜又说:“送你回福利院行不行?”
壮壮张了张嘴巴,挤出一个字:“好。”
“等周老鬼回来吗?”壮壮眨巴眼睛。
温与怜蹙眉:“周老鬼?”
壮壮扑哧一笑:“顾哥哥说的。”
多半是朋友之间的玩笑,温与怜了解,就如很多人喊他二爷,不过是个名头,弄得跟真的似的。
“留个字条。”他说,或者发短信也行。
温与怜将一半的糯米莲藕放进冰箱,贴了个条,让他吃的时候加热,而后粗略扫了下卫生,把周寻卿给他的钥匙放回原位,带着壮壮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壮壮忽然道:“哥哥,我跟他说了,说了明锐的事。”
温与怜脚下被石子绊了一下,就此顿住。他这个人,沉郁的不行,最不希望有朝一日沉冤得雪,他只活自己的,别人怎么想,跟他没有关系,所以壮壮说的话,让他心有不快。
“谁让你说的。”温与怜少有将不悦放在脸上,他在阴沟里翻了好多次船,知道有些事不讲究在理,所以不追求辩解。
壮壮撇了撇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手语道:“我是觉得周寻卿是好人才跟他说的。”
在他家待了有些时日,周寻卿是什么样的人她自认为表面可以装模作样,但潜意识第一反应却不会说谎。
每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周寻卿回准时出来看一下毫无动静的大门,那样子就像在等什么重要的人回家。如果他不关心温与怜的话,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温与怜沉默了一会,说:“这里没有人是好的。”他半蹲着身子,看着壮壮:“你要好好努力闯出去,外面的人才是有好的。”
壮壮动了动眼珠,点头应声。
温与怜带着壮壮回去之后,自己奔波在网吧,32号危房。
回那个房子的时候基本上是深夜,温与怜看着二层直面墙壁上闯关式的搭脚地,三下两下蹿了上去,熟练地开窗,落地进房。
他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回来了,屋子里充满着一股酸腐味;温与怜打开窗,轻手轻脚扫了地,伏在床上看从不舍得睁眼的女人。
床单和被褥是干净的,这是他大伯唯一的良心,也是医院那边定时来检查的威慑力起作用,不然,温与怜回家看到的早就是一团烂泥了。
窗户开了一小会,他就给关上了,留了个细小的缝换气,月份天到了,天气不比以前,凉的快,变得快,很容易引起生病。
月晕是冷清的蓝,昭示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温与怜如同每次回来一样,看看他的妈妈,手伸进被窝同她的手握在一起。
他们之间血浓的亲情在手心传递,不比外界母子情深差多少。如同繁星与萤火虫,同样会发光,繁星又比这不起眼的虫子高贵多少。
温与怜坐在地板上睡着的,可能是屁股沾地凉的原因,他做梦居然梦见了自己走进了一个墓园,来到一座坟墓之前。
和许多城市公墓一样,庞大清丽的结构,却只有一座坟。
墓碑上的字他看不清,但其上的照片他到可以分出男女尽管四周起雾,视线迷糊,他还是一眼看出那是一个女人。
照片上的女人他没见过,一头长发,弯弯的大眼睛。
温与怜确定,在他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女人,犹如天使降临的纯粹是他触不可及另一个世界的。
身后忽然有异响,温与怜回头看却空无一人,他奇怪张望了一会,再转头朝着墓碑的时候,墓碑的后面站着那个温婉的长发女人。
她穿着一袭白衣长裙,双手放在腹前,微笑着看着温与怜。
温与怜想开口问她是谁,但尚未张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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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就被后面一股力拉的歪斜。
迎面是黑色的休闲服,温与怜向上抬眸看清了周寻卿的脸。
他将温与怜拉与自己齐平,捧着他的脸,柔声道:“你怎么来这了?跟我回家。”
这声音没有周寻卿平日里的清冷气,完全陌生的语调,却不可克制地散发柔情蜜意,犹如舔一壶江水,万般情|爱,细小静谧,如花瓣落下的远宁之音。
温与怜着了魔似的跟着周寻卿走了,他几步回头看着那个女人,之间她看自己笑,伸出手朝他挥了挥手。
骤然,狂风刮过,身边周寻卿紧紧握了握他的手,力道之大,恐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温与怜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自己的手握着母亲,手心全是汗。
窗外的月光不如晚间明亮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温与怜肩酸背痛,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摸到了一手凉。
他走进窗户边,站着愣了好一会神,清醒了些后,他想,好久没去学校了吧。
说实话,他有点想念某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回归校园生活
☆、明光
温与怜久违踏入学校,有种来接孩子放学的心境。熟悉的红白墙,和记忆里的重叠。
两个月刚开学,高二二班班主任把他叫到校门口站着,让他好好看看这些教学楼,危机十足地说:“这次你是走狗屎运上了高二列车的尾巴,我希望你上了高二能够认真一点,升不了高三,毕不了业,你所有构想的好的坏的生活都要崩塌,所以尽量学习,以毕业为前提。”
纳兰衣做了班主任多年,看人的本事有,她发现温与怜不像迷途叛逆可教的小孩,拿根棍子牵引一下,就会从中走出,回归正轨;而他则励志在迷雾中走失,高中生活只是他迷途中的一个必经站点,穿过长长的时间线,就会继续走下去。
温与怜抱着明显混日子的态度,三年是他的期限,时间一到,不管能不能毕业,他都会从学校离开。
誓要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纳兰衣对他又无奈又失望,但又无法单凭表面去定死性一个人,所以她给温与怜定的最低标准是毕业,不管怎样,能有个高中文凭在社会上要好走一点。
温与怜想到这轻笑出声,他不可否认纳兰衣是个好班主任,只不过多用点心思在谈恋爱上就不会三十多岁还找不到男朋友了。
他拎着包进班,顺利地引起全班的注目。他那个空位将近一个月没人坐,早就积了厚厚一层灰;旁边的课桌亦是如此,一看就知周寻卿也没来上学。
从周寻卿家走到现在有五天了,他以为这人会来上课,想着能来这看见他,然后假装心情好制造碰巧。
温与怜踩着椅子角,用纸擦着椅子面,眼睛偶尔往旁边瞟,无聊地想,这人怎么没来上课?他伤不是早就好了么。
温与怜极端的可怕,要不漠不关心,要不事搁心里,想不出所以然来,能记好多天。
前桌花梅见他破以往最长记录缺课,回头问道:“二爷,你好久没来上课了,出什么事了吗?”
温与怜心思还留在周寻卿上,眼神往旁边座位上看,随口问:“他最近来上课了吗?”
桌子积灰结网,明眼人谁看不出,温与怜问一下才舒心,结果什么的不重要了。
花梅摇头:“周寻卿?他也好久没来了,不会才转来又要转走吧。”
他同桌冷清敲了下他整天只有瞎想没有学习的脑瓜,道:“您能把您的注意力转到书本上么。”
花梅慢镜头翻了个白眼,道:“我天生不爱学习你能拿我怎么办。”
“有本事你别怂,老师一骂你你就撇嘴装乖。”
“嘿,老畜生,关你什么事儿。”
“……”
过了会,上课铃响了,温与怜既来之则安之,一年少有几次静静听课,虽然他不知道教数学的老头子在黑板上画的歪歪扭扭的线是什么意思。
窗外喧闹声逐渐安静下来,干黄的树叶伸着脖颈冒出高楼尖尖,鸟雀一飞,带下几片叶子。
温与怜在学校接连流连了几天,星期四上午刚下课,他和许久不见的江秋期并排走在路上,迎面过来三个搔首弄姿的女生。
为首的陈桐故意来找茬的,她扫了眼温与怜,看向江秋期,道:“喂,你是犯贱吗,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跟这个杀人犯走的近,你不害怕?!”
身边两姐妹眼珠白进肚子里,其中的鄙夷显而易见。
江秋期护温与怜,说:“表哥不是杀人犯,法律保护言论自由,可不保护肆意诽谤。”
陈桐不屑一笑:“呵,诽谤,我陈桐说真的就是真的,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温与怜杀了明锐的爸爸!”
这事过去挺长时间了,而且事情的本质从一开始就属于正当防卫,并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和道德指责;江秋期不希望他表哥沾上不存在的恶名,自当澄清。
“谁告诉你的?那不是杀人。”
“哼,天哥都告诉我了,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动动手指头的事,你们还想瞒住别人?做了坏事就要承担后果,你们休想。”
陈桐态度坚硬且恶劣,势有将此事诏告天下的趋势。
江秋期:“我表哥不是杀人犯,你们再怎么到处宣扬也没用,还有造谣违法,小心了。”
谢玲悦往前一步:“怎么,心虚了,怕被人说?”
江秋期非常生气,说:“说了没有就没有。”他偏头看看旁边一声不吭看好戏的温与怜,道:“表哥,你也说说,别老让他们误会你。”
有些事,有些人要那么想,他也没办法,总不能遇见一个这样说的,他上去解释一番,最后误会没弄清,自己倒累死了。
“有人爱往脑子里倒水也没办法。”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寻卿眉眼如风,信步走来。“话不可以乱讲,要是多说了,以后就得靠腰一下腿以上的地方生存了。”
周寻卿走到温与怜旁边停下来:“温与怜,中午到了,吃饭去吗?”
温与怜点头:“好。”
“那走吧。”周寻卿往旁边撤了一条道,给他让出一条路。
江秋期后知后觉伸出手:“表哥,那我……”
陈桐本就垂涎这个转校生的容貌,见到温与怜这个垃圾轻易勾搭上了她男神,心里气的痒痒。
“呸,贱人。”
顾婉用手在陈桐眼前晃了晃,说:“等等,姓周的刚才说‘腰以下,腿以上’是个什么意思?”
陈桐没好气道:“谁知道。”
江秋期思量了一番,叫道:“啊,他的意思是你们要是不好好读书的话,以后就是卖屁股的。”
“……”
“……”
“周寻卿,你他妈王八蛋!”
两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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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直接去了西北门的九五广场。
九五广场一层是卖杂货的,二层全都是吃的,烧饭烤鸡麻辣烫,花甲汉堡老火锅,杂七杂八的很多,好吃的也不少。
周寻卿问:“中午想吃什么?”
温与怜随便什么都能应付,便说:“你说。”
周寻卿道:“不如菠萝饭吧。”
菠萝饭味清,吃了不糙心。
两人中午应付完,慢吞吞地往回走。
路上,温与怜没熬住心,问他说:“你这些天去哪了?”
周寻卿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敞开了交代:“回了趟k城,拜了拜我妈。”
没人会用拜字形容见母亲,用这个字的都是已故了的。
温与怜没有继续往下问,他倒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那个莫名的墓地。
“你妈妈是长头发么。”温与怜不知怎么问出这句话来。
周寻卿眼里闪过一抹亮色,扯了扯嘴角,道:“嗯,她长得很好看。”
温与怜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节哀两个字。
他说的快速又小心,生怕让人看出他的局促和不好意思。
他这副样子倒是少见,恐是遇见周寻卿之后第一次这样,话不会说,动作也不显得过于驴性。
周寻卿扑哧笑出声,他皇然拉住温与怜的手臂道:“节哀,你倒不如说点好听的。”
没人对温与怜这么无礼过,他也一时间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像被定住了一般,茫然地看着周寻卿。
过了会,周寻卿勾起嘴角,轻笑:“算了,你嘴不知是笨是毒,最容易伤害到我。”
他面不改色地说着,眼神清明辨不清真假。而温与怜似乎被他唬住了,嘴巴微张,似有话却说不出口。
愣神一会觉得手臂发热,他才后觉自己的手还被周寻卿抓在手里,仓皇后退一步,愠怒,声音不大地道了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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