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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佶野
一连几日,元鹰守着这条河,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打算。焕风冷嘲热讽梁敬几句,却再也没有动过手,被元鹰发现后。他索性不再让焕风近身,只要焕风离自己不超过一米,元婴立刻就派人过来把他带过去。
梁敬不知元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隐隐约约总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他在密谋着什么。
直到那日,元鹰终于打起了神,看了看梁敬,转而目光盯着远方,露出了一抹微笑。
“终于来了。”他说。
谁终于来了?梁敬脑子里冒出了个疑问,心里愈发焦躁。
未待多久,梁敬便被绑着,带到了元鹰面前。元鹰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便全部枕戈待旦,到了天明浩浩荡荡出发了。
又走了许久,他喘着气被人推到了前面,迎面便是同样浩浩荡荡的大军,梁敬心神一震。
便听羌人号角一吹,元鹰朗声道:“皇帝,你可还记得这是谁?!”
声音顺着风飘向远方。
元鹰声音洪亮,隔着很远都能听到。
“莫不是皇上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
梁敬如当头棒喝,顿时立在了原地。
他回头看着元鹰,“你是不是…”
搞错了。
隔着人潮和漫天的尘土,梁敬看着一匹红棕色的马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那人身披金色铠甲,手上拿了把剑,他挽了个剑花,寒光入鞘,那剑便被剑鞘结结实实的藏了起来。
他的剑法是自己教的,没有谁比他更熟悉他挽剑花的姿态。
身后千军万马,霎时都化作云烟,梁敬脑子嗡的一声,像烟花一样,将自己炸成了碎片。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手上的镣铐也跟着发出“呼啦”的声响。
那人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在距离很远的地方,拉住了缰绳。
一切的声音戛然而止,梁敬听到了北风呼号,拍在了自己身上,锥心刺骨的痛。
然后他脖子上突然架了一把刀,开了刃,寒光闪烁。元鹰大腿一夹,身下的马儿往前走了两步,他回头看了眼梁敬,咧开嘴露出一个笑直视前方年轻的新皇:“皇帝想必许久未见到自己的父亲了,难道不想叙叙旧吗?”
跟在梁拥身后的大军也一步步压了过来,在他身后筑起一道墙,梁敬抬眼一看,便见梁拥身侧站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韩奚。
韩奚扭头看了梁拥,见他嘴唇紧抿,眼神阴郁,眼睛死死盯着梁敬像是要把他瞧出一个洞来。
梁敬深呼一口气,把脖子往前凑了凑,表情肃穆,他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身后的人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猛的一踢,他膝盖一弯便跪了下来。
韩奚惊呼一声,那边梁拥从身后拿起一支箭,弯弓
对准了梁敬。
是真的痛,梁敬脑子昏昏沉沉,一下子跪在地上。血渗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襟,他倒在地上。
“呀”身侧的战士一拥而上,扑向了对面梁拥的方向。
短兵相接,刀剑声共,马蹄声被嚎叫声淹没。一片厮杀之中,他昏倒在地,胸前的箭还笔直地插在他身上。
一瞬之间,他只觉万籁俱寂,有人踩在了他的胳膊上,有血落在了他脸上,身上。他张了张嘴,连句痛都说不出口。
天地间尘土飞扬,他闭上眼睛,脑子闪过梁拥小时候撒娇要和自己睡的模样,是他红着小脸说爹爹好看的模样,是他写不出好看的字时一脸落寞的模样。
他睁开眼,粘稠的血遮住了他的眼帘,满眼的血光。他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手上也沾满了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实在是想要站起来,但他没有力气了,明明从前,他受了多重的伤,都能站起来的。
“你若不回来,我便去找你。”
梁拥真是个好孩子,说过的话便要做到。说要来找他就真的来找他了,只是他摇身一变成了大梁的皇帝。
摇身一变就长大啦,长大啦。
三十六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整个人像踏在了半空,昏昏涨涨地像只硕大的漂浮在空中的口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他,那声音好熟悉,好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于是他回过头来想要寻找声音的主人,眼前却一片黑暗。
“爹爹…”
“爹爹…”
他终于听清楚了那人在说什么。
爹爹?他什么时候做了别人爹爹呢?真是好笑,他才不要养孩子呢,整天只会哭闹,听的人心烦。
正这么想着,他忽然察觉有人握着他的手握得很紧,他觉得手指被握有些疼,想要松开,又被人紧紧抓住。
这人是怎么回事?怎的这么不懂规矩,捏痛了还不赶紧松开给我吹吹?他张嘴想要说话,只微微一张口,吸了一口气,胸膛便像裂开一样。
“爹爹…求你了…睁开眼睛看看拥儿好不好……”
拥儿?
拥儿…拥儿……
好熟的名字,在哪里听过呢?
“嗯…”身上哪里都痛,他想要动动手指头,却痛的忍不住呻吟了两声,胸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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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厉害,像要裂开了一样。他皱着眉,额上冷汗涔涔,一滴眼泪混在汗水里,不自觉地顺着他紧闭的眼角流下来,滴到了枕边。
“来人!”梁拥见状慌慌忙忙喊了人进来。“怎么回事?”
有人探了探他的额头,他的衣服被人掀开又被人规规矩矩的穿上。
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放心,侯…”他像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他,顿了一顿,才道:“将军体热散去之后,若能挺过这一夜,大抵就无碍了。”
又是一串的鞋子摩擦在地上的声音,门被阖上了,“咯吱”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他的脸上,那只手上有一层茧,划过皮肤上痒痒的,却莫名的叫他安心,他听到那个声音轻声说:“对不起。”
有滴水落在了他唇上,是咸的,尝起来像泪水的味道。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很疼吧。”
那人的手还有些颤抖,他能感觉到那人贴过来,轻轻吻了下梁敬的额头。
梁敬鲜有这种感觉,但他明明闭着眼睛,却好似能看到那人的模样。
眼前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张雕梁画栋的匠人也难以描摹出来的脸,一头青丝高高束起,那双深邃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梁敬从里面咂摸出来了些伤痛的意味,顿时脑子里登时“嗡”的一声,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他就叫梁拥吧…”
“爹爹…”
“爹爹是晋宁最好看的男人…”
“拥儿好喜欢你,爹爹,你喜不喜欢拥儿吗”
猛然对上那样一双眼睛,他喘着气,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又忍不住吸了几口气。他像条鱼一样,在床上痛苦的挣扎,脑子里又闪过最后那副画面,梁拥弯弓,将箭头朝向了自己。
不…
他睁开眼,竟不知道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直到眼前那张脸从懊悔到震惊最后捧着他的脸,像条小狗一般,细细的亲过他整个脸颊,珍之,重之,好像他是一块易碎的白玉。
“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你又要离开我了。”
梁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难受极了,胸口像压着一块儿重石。
“拥儿……”他轻声唤了一声。
梁拥点点头,哽咽道:“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他凑过去吻他的嘴,一点点濡湿他干裂的唇瓣,急切而又不失温柔,唯恐再伤了他。
梁敬浑身疼痛,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他的亲吻漫及到耳边。
“放肆…唔…”他张张嘴,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又全都被梁拥拆吃入腹。
小狼崽子长大了,变成了一头真正的狼,一口一口霸道地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全部吃掉。
“咳咳…”他胸膛起伏地厉害,重重的咳了几声,脸上染了些红晕,吓得梁拥坐起来为他掖了好几层被子。
“怎么回事,爹爹不要激动。来人,大夫呢?还不快滚过来!”
他高声传达着命令,语气生硬地不像是刚刚还温言软语唤他爹爹的人。
梁敬看着他愈发成熟的面容,竟觉得分外陌生。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梁陵呢?”他哑声问。
梁拥似是不满意他才刚刚醒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关于梁陵的,不拉下了脸色,有些难过。
“爹爹问他做什么,拥儿说过,欺负爹爹的人,拥儿一定会叫他们还回来的。”
梁敬听着他说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一字一句的问:“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走的这些时日,你都做了什么?!”
他情绪有些,浑身痛的要命。但这比不上眼前这个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突然成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人带给他的冲击要大。
梁拥平静的看着他,道:“我要让天底下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梁敬泄了气,脸上那种病态的苍白掺着红晕,整个人无打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梁拥!”
他鲜少直呼他的名字,除非是在盛怒之时。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失望的说。
梁拥目光黯了下来,他低声道:“永州失守的消息传到京中来,皇上追封你为武烈公,是我跪下领的圣恩。那夜我一夜未睡,险些求死。”
听到求死两个字,梁敬瞳仁一缩:“什么?”
“你听听,圣恩…多好听的名字,坐在那个位置,梁陵那种混蛋也是圣人,也是君子,也可以发号施令,叫人说生便生,说死便死。”
他摸着梁敬的手,轻轻帮他按摩,手法温柔,语气悲戚,“但谁要那狗屁的圣恩啊,我要你回来啊。”
“你叫我好好在家等着你,我有的,但你怎么没有好好地回来啊。”
梁敬被他说得鼻头一酸,“你…”
恰时大夫敲门进来重新查看他的伤口,煮好的药也端了过来。那大夫为他重新换了纱布,躬身回梁拥:“皇上,将军体热已退,外伤难愈,需好好休养。”
梁拥点了点头,那大夫犹豫了一下,又道:“另外,皇上,你的伤也要处理一下了。”
梁拥正端着那药碗,吹凉了送到他嘴边,“爹爹张嘴。”
梁敬蹙了蹙眉,捂着胸口坐起身问他:“你受伤了?哪里?”
梁拥闻声眼神立刻委屈了起来,表情有了一丝裂痕,“爹爹还在乎拥儿有没有受伤吗?”
梁敬看了眼他,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话!”
大夫听到当今天子竟还会对着自己父亲如此撒娇,心里生出几分怪异。不是说皇上冷酷无情,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毒害吗?怎的和外面传的如此不一。
梁拥固执的将那勺子喂到他嘴边,黑乎乎的药汁灌到嘴里,苦涩涩的叫梁敬险些吐了出来。
他咽下了那药汁,蹙着眉问他:“哪里受了伤?”
梁拥把勺子放回碗里,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心的位置:“这里,爹爹一讨厌我,这里就变得特别痛。”
“爹爹刚才好像讨厌我了呢。”
明明知道他在开玩笑,梁敬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嘴里药汁的味道散开来,苦的不得了。
“爹爹不讨厌你。”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然后梁拥起笑容,缓缓掀起衣服露出了腹部那道被纱布裹着的伤口。那纱布上洇出了丝丝血迹,缠了整个腰。顺着往上看,他看到少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这具他走之前还完好无损的少年身体,如今遍体鳞伤。
他甚少流泪,只是情难自禁。
他摸了摸那上面的伤口,挤出一个难看的笑:“爹爹永远不会讨厌你的。”
眼见着这对话越来越诡异,然后梁拥做了一个更叫那大夫惊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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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的举动。
他亲了亲梁敬的嘴唇,有些情`色的舔了舔,问:“那这样呢。”
“讨厌吗?”
三十七
大夫提着一颗心默默阖上门走了出去,唯恐再见到什么要叫他掉脑袋的场景。
梁敬整个人被亲懵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梁拥见他不言不语,重又端起药碗送到他嘴边,“好了,快喝罢,不喝就凉了,凉了会更苦。”
“张嘴。”
梁敬蹙着眉,平日里怕苦怕的不得了的人竟听话乖乖张了嘴。梁拥便眉眼一弯,眯着眼睛笑,凑过去舔去他唇边渗出来的一星点儿的药汁,然后捏着他嘴巴又是深深一吻,梁敬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然后梁拥松开他。
“好乖。”
这宠溺的语气让梁敬有些时空倒错的感觉,仿佛他们父子身份置换,他成了儿子一样。
他心中一动,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沉默了下来。
他哑着声音转移了话题问:“这是…在哪儿?”
“禹城。”
“元鹰呢?”他问。
“退了。”
“退了?”他有些讶异。
梁拥点点头,跟他解释:“他行军数日,羌族本来人便少,纵然能征善战,破了这几座城后兵力也大大削弱了,再加上他知道…你是我父亲,准备拿你威胁我,以为胜券在握,却没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条河,喝了好几日的水,士兵们却越喝越渴。”
梁敬闻声单只手撑着身子强行坐起来,又是一阵疼痛,“那水…有什么问题?我喝了怎么没事?”
梁拥摇摇头,“那水是从禹城流下去的,水本身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下雨时,流到那儿的水便多,一旦旱了之后,那儿的水便全都蒸发,地上的土都是咸的,这样一来,那儿的水就比寻常地方的水都要咸上不少,普通人喝了都会越喝越渴,何况平日里作训耗大量体力的士兵了。喝了几日那里的水,士兵都越发烦躁,争吵是常事,军心自然不定。此次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我们背倚禹城还可以休整补给,他们之前估计没想过自己这回损失惨重,把永州搜刮干净,弄得乌烟瘴气,宛若死城,眼下兵败却也只能退到那里。”
“我们早便到了禹城,多拖了几日,就是因为听情报说羌人在这儿整兵,但我没想到…他竟偷偷藏了你在里面…”
梁拥眼里有痛苦,有愧疚,他抚摸着他胸前那厚厚的纱布,喃喃道:“对不起,我伤了你。”
“如果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愿叫你受一丁点儿伤。盼你平安还来不及,我竟亲手伤了你。”
梁拥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梁敬定睛一看,发现那是块新的桃木符,被用红色丝线系住打了个漂亮的结,木头的四周已经被磨得像鹅卵石般光滑,不知道他揣在怀里带了多久。
“新的。”
他把那符系在他脖子上,有些霸道地道:“不准不要。”
梁敬从未发现自己是个如此容易被打动的人,只是眼前这人是梁拥,他心跳硬生生漏了一拍。
这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不坏。
他摸起那符来看了一眼,笑了笑,抬头看他,“好看。”
字也好看,符也好看,人也好看。怎么都好,除了他总想上自己之外。
他拉了拉自己的被子,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双因自己一句话便放了光的眼睛,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跨了线。
他活了三十几年不知道何为分寸,到了这时候竟比谁都束手束脚。
“我乏了,你也去歇息吧。”
这听起来像无声的拒绝,梁拥眼底微光闪烁,明明灭灭,像一盏烛台被深夜从窗缝中漏进屋里的风扇的四处摇曳。
梁拥起身为他掖了掖被子,关上门走出了屋里。
“好好休息。”
梁敬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有一个刹那想要把他叫回来。梁拥不想看他受伤,他又怎么忍心看他难过。
昏了整整三日,在床上又躺了整整十日,待到梁敬能下床走动之时,梁敬已经趁机夺回了永州。
一座死城而已,还能再夺回来。元鹰恨恨地想。他咳了一口血,捂着胸口心中暗中把这个狠厉无情的小皇帝骂了祖宗十八代。
乳臭不干的毛小子,打起仗来怎么这么不管不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旦不敌也要和自己玉石俱焚。
“这个不要命的小皇帝。”他骂道,抬手砸碎了手里的杯子却也难以泄愤。
焕风为他清理身上的伤,一点点拭去他唇角流下来的血迹,“那狗崽子小时候便狠厉。”他拉下衣领来指了指脖子上一个浅淡的红痕,“这儿便是他咬的,那时候才五六岁便如此凶狠,也怪不得他们士兵被他带的士气高涨了。”
元鹰冷哼一声,“眼下他们人多势众,我得抓紧向主公请示一下,叫他抓紧派兵支援。”
焕风体贴的为他盖上衣服,宽慰他让他放心。
只是万万没想到,援军还未到,内部便出了矛盾。
“你竟敢抢我水喝!”
“说什么呢,喝你一口水怎么了,大家都是兄弟,喝口水怎么还生气…”
“你说什么…”
最开始只是几个羌人扭打在一块儿,渐渐演变成拉帮结派的两群人的争斗,元鹰看了心烦,罚他们每个人两天不许喝水。
他一言既出,底下的羌人不服气,想去向他讨说法,却被人拦在了账外,拖出去打了一顿。那羌人暗地里怀恨在心,心想明明他们这几日作战都累得不行,主帅竟还迁怒于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惩罚他。
夜里他策马说是去刺探敌情,实际上追出去好几里地跑去斩了送军报的信使,然后偷偷给禹城那边送了信。
次日,梁拥便率军主动出击,直取永州。
元鹰原本还想使计拖延几日,等到援军来了之后再大举进攻,没想到梁拥来势汹汹,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上次他和梁拥过手,两人都伤势不轻,这次梁拥竟挂伤作战,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疯子!”他怒骂一声,急赤白脸叫人去守城门。
他元鹰向来所向披靡,如今竟被困在永州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羌人善攻,防守经验不足,一味拆东补西,永州这地势极佳的位置竟被梁拥半天攻出了一道缺口。
焕风眼见城门处有了缺口,脸色苍白,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不…不…”
元鹰看他一眼,嘴边露出个讥讽的笑:“若是怕了,尽管去降,像你当初来投奔我一样。”
焕风嘴唇抖了抖,“那你呢?”
“我?”元鹰挑起弯刀,回头看他,“羌族没有降者。”
“呀”他捂着胸口握着手里的弯刀走出去杀敌,直至体力不支跪在地上,脖子上架了数不清的




犬子 分卷阅读42
剑,寒烽直指喉咙。
梁拥踩上他的胸口,弯腰看他,眼神带着股杀气,他扬声高喊:“降或死,主帅可有抉择?!”
元鹰胡子上染了血,他有些挑衅地看着梁拥:“皇帝心肠如此硬,父亲都敢杀,怎的不敢杀我吗?”
梁拥眯了眯眼,叫人将他绑起来带回去,“希望等到羌族主公归附那日,主帅的膝盖还可以这么硬。”
梁拥派人进屋捉了缩在角落里的焕风,把他绑起来时和元鹰扔在一块儿,焕风看了眼浑身是伤眼皮都抬不起来的元鹰,低声的叹息,“俘虏就是俘虏,你感动了自己,又有谁能来救你呢。”
元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没几日,羌族果真派来使臣求和,使臣放低姿态,跪下行大梁国的君臣之礼,意为臣服之意,并为表忠心将元鹰交由梁拥处置。
消息传到元鹰耳朵里,夜里他便偷了牢里侍卫的长剑引颈自咎了。
他的头颅咕噜咕隆滚到焕风脚边,眼睛还未闭上,直勾勾的看着焕风看了一夜。
元鹰自尽的消息传到梁拥耳朵里,他掸了掸衣服上久坐而出的褶皱,起身去了牢房。
他命人处理了元鹰的尸首,提了焕风去给梁敬认罪,焕风头发乱糟糟地缠在一块儿,双目无神,一脸茫然的看着梁敬。
“他怎么了。”梁敬皱了皱眉问。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活动了下有些迟钝的手腕,打量着那个曾趾高气扬折辱自己的焕风。
“疯了。”梁拥冷了眼,“罪有应得。”
梁敬走过去拍拍他的脸颊,焕风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他看着梁敬喊了一个人名。
“远山…”
梁敬失神的看着他,心底拔了几口凉气,涌到了脚后跟。
“是我的错吗…”他喃喃自语,禁不住重新审视自己。
三日之后。
“恭送吾皇!”
回程的路漫长而又波折,他们乌泱泱一行人,在禹城人们的叩拜之下启程回京。韩奚自他醒来之后来找过几次,梁敬却总觉得他和自己有了嫌隙,和自己说话,不再像之前那般一股脑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而像生分了一样。
他把这事情说给梁拥。
“拥儿,你韩叔叔是不是最近怪怪的。从前他见我,总能变着法儿惹我生气,现在怎的学乖了不少。”
梁拥喂他喝药的手顿了顿,“韩叔叔成了亲生了子,自然比以前稳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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