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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佶野

那凌阮一心飞上枝头当凤凰,骗的自己欢心后又使出阴招哄骗自己和她上床,处心积虑,尽心思生下这孩子,怎么就突然销声匿迹了呢?而梁拥…又是怎么会在山上被人发现呢。
他摩挲着那只小手上的茧,心里翻涌过无数种猜测。梁拥侧卧着,脖颈处的方形胎记露出来格外显眼,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却被梁拥偏头躲了过去。
“我要…睡觉。”
小孩子真是不可爱,梁敬听到这明显的甚至不多加掩饰的逐客令猛地回过神来,心里那点儿疑问和莫名的怜惜霎时被打碎了揉进肚子里。
呵…郑纾那小子冲他摆脸色他还能昧着良心夸一句郑纾清高入骨,文人脾性。没办法,谁叫他对郑纾图谋不轨呢。但这小子也冲他摆脸色,他就得好好捋捋了。他梁敬可不是什么被儿子骑到头上还能乐呵的主儿,不教训的他服服帖帖的,他问心有愧。
于是他扛起那小子抬脚就往外头走,“你瞅瞅太阳多大了,睡什么睡?”
梁拥气鼓鼓,刚撩起牙就被梁敬捏住了脸。“嗯?还想咬人?嗯?胆子不小,信不信本侯叫人把那两头狼领过来叫你见识下什么是獠牙?”
梁拥被他捏住脸,牙齿无法闭合,眉头皱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滑稽的很,梁敬没忍住“噗嗬”一下笑出了声,“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全都是装腔作势吓人的,连我手底下都逃不出,你怎么在山里活下的。”
话音刚落,梁拥一拳打过来,险些击中他胸膛,被他反手接住。梁敬挑挑眉,调笑道:“行,不傻,还知道反击。”
“你要是能打到本侯一下,本侯就给你买个更漂亮的风筝。”他冲着梁拥挤挤眼睛,哄骗他做这注定吃亏的游戏。
梁拥自是听懂了的,他天生聪明。
梁敬就松开手,“先说好,可不许耍赖。”
梁拥点点头,在他松手的瞬间扑过来,梁敬飞速的一个转身,梁拥便扑了个空。但他反应很快,扭头便一瞬抓住了他的方位。梁敬离他几步远,真的像逗弄小狗一样,叫他追着他跑。跑到最后,梁敬拽了拽自己的领口,他都有些热了,“行了,就到这儿吧,你输了。”
梁拥原本四肢都蓄满了力,听到这话愣了愣,瞬间卸了劲儿,垂着头定在了原地,仔细看是有些失落的。
……也不过是个风筝,梁敬忽然有了种在欺负小孩子的实感,他咳了两声,“嗯…那就再给你一回机会。”
梁拥闻声眼睛一亮,嘴角弯了弯,露出来一个非常漂亮的笑。梁敬心想,这小子不笑的时候像个呆瓜,笑起来倒是顺眼多了。
梁拥个子小却灵敏,但梁敬是什么人,他稍一动动脚,梁敬就知道他要往哪个方向走,别说谨慎了,方圆几米,丁点儿动静他都能感知到。所以梁拥准备好扑向他的刹那,他脚步顿了顿,面朝向他,佯装一摔,梁拥的拳头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胸膛上。还别说,这小细胳膊儿,小细腿儿的,拳头上的劲儿倒是不小。砸的梁敬有些恍惚,琢磨着为什么自己要撺掇着自己儿子来打他老子。
梁拥兴许是习惯了,砸完之后还想顺势咬一口,梁敬及时的反应过来,没有放第二回水,伸手制止了他,“嗯?跟没跟你说过不许咬人?不过…”他顿了顿,眯着眼睛笑,“亲人还是可以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一贯的调笑的口吻。
梁拥没明白过来,瞪着一双眼睛,似懂非懂,慢慢的靠向他脸颊,朝着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没咬着。
梁敬那一瞬反应了过来,原本该留在脸上的牙印十分遗憾的留在了下巴上。甚至有些微微渗血,看的出是十分用心咬的。
梁叔寻他不着,跑来瑶台院寻他,错过了方才还和睦融融的一幕,只看到梁拥飞速的靠向梁敬,然后梁敬捂着下巴气冲冲的回去了。
完了,他两眼一黑。世子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不会真的跟茶楼里戏谈的那般,未等到成年,世子便会被侯爷丢到后院喂狗吧。
他胆战心惊跟着侯爷回去,身后的梁拥有些迷茫,不是很懂为什么梁敬会发这么大的火,“亲”和“咬”有什么区别呢?他默默揣测,闭着眼摸到了一面坚实的墙壁,隔着他与这普通的人间。
“侯爷…”
“闭嘴!”






犬子 分卷阅读8
叔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深呼了口气,想着该如何为梁拥开脱。谁知梁敬突然开口,“改日寻个最好的夫子来教他读书认字,这么大了还听不懂人话,说出去丢的是本侯的脸!”
侯爷竟主动提出这事儿,梁叔一惊,赶紧应下来,生怕这祖宗一生气翻脸就忘了。
梁敬摸摸下巴上的伤口,“嘶”,他看着手下沾上的星点的血迹,疼,那小子真舍得下嘴。
隔日上朝,他小侄子穿着宽大的朝服一本正经的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他在底下垂着头昏昏欲睡,叫到郑纾的名字才打起神睁开眼睛。只见那小皇帝挺直了腰,一脸正色的对那翰林院大学士刘云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旧朝国史的修纂还需翰林院多加注意,修纂完毕后,也需多方校对,万不要出差错。”
翰林院大学士颔首领命,小皇帝又轻咳几声,说:“本朝的国史也待修撰,还望翰林院挑个灵敏些的,毕竟秉笔写书,不仅要文采斐然,还要懂得观时势。”
梁敬恍然,他这小侄子想的还挺全,这才上任几年啊,便想着名留青史的事儿了。谁知那刘云拖谁下水不好拖得是郑纾。只见那刘云上下嘴唇一合一张,微笑道:“翰林院领命,定会全力进行国史修撰,另本朝国史已经交由我院修撰即去年的状元郎郑纾郑大人全权负责,相信郑大人定会不负君命。”
三两句这担子便落到了郑纾头上,之后什么麻烦都得郑纾挑着。梁敬忍不住讥笑两声这刘云真不给自己找一丁点麻烦,被他侄子一个眼神看过来,话题便由翰林院转到了他身上:“侯爷近日为何如此倦倦,莫不是昨日又熬夜苦灯烛了?”
话音刚落,百官中便响起悉悉索索的窃笑声,梁敬翻了翻眼皮,朗声道:“哪里的事儿,不过是吾儿调皮,叫本侯好生烦忧。”
在外面说起来倒是顺顺当当,这儿子成了块儿不错的挡箭牌。

朝堂上说些家长里短的事儿,这断不合规矩,皇帝说可以,他说,不行。百官之内无数双眼睛看着梁敬,心里都各有各的猜疑。梁敬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下了朝伸了个懒腰,松松筋骨便朝翰林院走。
许久未见小美人了,也不知道对方想他没有。
美人儿郑纾冷不丁打了个哈欠,手里的书“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就有人来报,“郑大人,侯爷又来找您了。”
这才刚消停几天啊,郑纾闻声扶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侯爷花名在外,纠缠了他这么长时间,搞得翰林院上上下下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些探寻的意味,一个个欲言又止,像是他郑纾为了上位不惜牺牲色相委身于梁敬身下一样。最近尤甚,上次侯爷在诗画大会吹捧他的画为世间极品的事儿,早被几个同僚传的众人皆知,大家明面上虽然不说,可最近都有意同他疏远。饶是他实在不想无故得罪这位侯爷,也受不住这般冷嘲。
因此他也没给梁敬什么好脸色,躬身行了个礼,不咸不淡的问了声好,便专心做自己的事。梁敬看他泛着水光的唇莹润光泽,执笔的手纤长骨感,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些旖念。
他凑过去将他书案上的东西翻了个遍,赞他品味卓绝,这书案上的摆件都玲珑剔透,比他侯府的书房里的东西好看太多。
郑纾也知他是没事儿找事儿,抬头扫了一眼梁敬手里拿的玉莲摆件,道:“翰林院一桌一椅都是当今圣上的厚赏,品味也是圣上的品味,微臣不敢居功。”
梁敬听他说这话就不乐意了,摸起他的手揉了两把,“哎,怎么能这么说呢,圣上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这些。这翰林院全靠像郑大人这般勤恳聪明之人扶持才能如此赏心悦目,郑大人可不要妄自菲薄。”
郑纾默默抽出自己的手,抬头瞧梁敬的神色,对方勾着唇笑笑得格外坦荡,似也没什么不虞。晋宁城里口耳相传的混账侯爷,在他面前,却好像从未露过冷脸,说起话来像和他相识多年。这般直率又坦荡的人,若是不对他怀着这份心思,他倒是愿与他交心,奈何梁敬总是说些像这般不正经的话,才搞的他唯恐避之不及。
他叹了口气,“侯爷若是闲来无事,大可去别处转转,郑某这儿您也看到了,没什么有意思的。”
“胡说,郑大人在的地方都是有意思的。”
这话不知对多少人说过,郑纾一想到在他眼里自己大概与那风月之地的人相差无二就忍不住皱眉。执笔的手也顿了顿,抬眼看侯爷,有些略带嘲讽地笑了笑,“侯爷过誉,郑某本是无趣之人,若是想讨乐子,花柳巷一条街都是侯爷的。”
梁敬悻悻摸了摸鼻子,想着不知道什么风声又传到他耳朵里了,因此借机转开话题,说起了刘云在朝上提的那档子事儿,劝他离那老东西远一些。
郑纾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事儿这么上心,道了声谢把这混账东西哄得心花怒放。
梁敬啧啧称赞,心里想着那郑纾说话怎的就那么讨他欢心,那腔调一出,哪怕是嘲讽的话,说的他都忍不住心猿意马,竟是觉得他声音都诱惑的不行,书生他见过的也不少,见了他他不是声音细若蚊蝇畏畏缩缩,就是张口闭口都是孔子圣人之道,没有一个像郑纾一样的人,在他眼里,郑纾一抬手,就像要羽化升仙似的。
郑纾可不这么觉得,他眼见着梁敬晃晃悠悠出了翰林院,晶亮的眸子里闪烁了两下,若有所思。
翰林院近日吃香得紧,这边梁敬前脚刚走,没一会儿又来了不速之客。
皇城同翰林院仅一墙之隔,有只小老鼠总爱在墙角拨弄,那小老鼠敲敲墙,郑纾的唇角就勾了起来。
“来啦?”
那“小老鼠”缩在墙角左顾右看,听到墙那边有了那人的回声,眼神瞬间雀跃了起来,他猛地点了点头,“嗯,来啦。”
郑纾拉了把凳子坐在墙角,端了杯茶,浅浅啜了一口,又顺着那之前被凿出来的小洞,往里递了杯新茶,道:“今天又有什么烦心事了吗?”
红墙一堵,堵住了内侍宫女与寥寥人世的牵连,叫他们思家不得归,有情难成眷。堵住了那宫里暗涌的黑潮不泼向他处,堵住了那长翅膀的鸟儿远走他乡,没堵住这秘密顺着墙根流出来,叫人竖着耳朵听去。
一杯茶换一个秘密,听上去不太划算,可小老鼠捧着那杯茶松了松眉,打量了遍周遭,见没人来偷偷尝了口,嘴边霎时漾出了笑,神色不像是喝了口茶,倒像是含了口蜜。
*
侯府里。
焕风就没有这么痛快了,他不知哭湿了多少张帕子,也未见侯爷回心转意。方才更是听说昨夜侯爷去了旁的公子




犬子 分卷阅读9
那儿,心中更是不畅。那个叫连山的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之前连名字都没有听过,这会儿倒是骑到他头上来了,那连山身边的婢子居然还把侯爷送的吃食跑来送给他一份,谁要他虚情假意,分明是借机嘲讽他。
还不是因为那个小崽子,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他恨恨的咬了咬牙,若不是那狗崽子出来捣乱,什么差错都不会有。溪云抬眼瞅了他一眼,焕风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上的茶杯晃了晃,“看什么看?那天你怎么就没这眼色?本公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愚笨的人。”
溪云身形一颤,赶紧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奴婢知错,任公子责罚。”
焕风冷哼一声,一袖子甩过去就不慎将茶杯甩在地上,那茶杯落地的一瞬碎了个四分五裂。这声音先是叫焕风愣了愣,转瞬之后他便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一双细长的凤眼转了转,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冲着溪云道:“溪云,你说侯爷有多喜爱我?”
溪云心中叫苦不迭,公子总问她些这么难的题,叫她怎么回。
但她毕竟是跟过焕风一段时间了,虽然不是最伶俐的那个,但这么久了也算是知道焕风的脾气,只好顺着他来,“依溪云看,公子您长得又好看,诗写的也好,侯府的公子里,您是顶尖儿的好,侯爷自也该是喜爱您了。”
这话听着顺耳,焕风点点头,深以为然,将那几碟连山那边送来的糕点,全部赏了下去。

四书五经梁敬看不下去,偏爱找些艳词俗画,溪云一惊一乍在门口叫嚷的时候,他正翻着本春宫图看得津津有味,想着今夜去哪个花楼挑个头牌试一试,正想着这等俗事之时,溪云的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
“侯爷!侯爷,您快去看看焕风公子吧,焕风公子他…”
“溪云姑娘,快走吧,可不要让奴才为难…”
“你让开,我真的有急事要向侯爷禀报…焕风公子他…”
焕风?梁敬合上书,推开门,“你主子怎么了。”
溪云顿时泣不成声,待到梁敬赶到焕风那处的时候,果真看到焕风虚虚倚在床上,脸色白的像纸,阖着眼无打采,焕风一听见他进来,勉强睁开眼,扬起一抹凄凉的笑,“侯爷,焕风还能见您一面真是太好了。”
梁敬阴沉着脸问溪云:“怎么回事?”
依云看了看焕风,道:“公子今早吃了连山公子送来的糕点,没过多久,就出了一身冷汗,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奴婢去喊了大夫来,大夫说……”
“说什么?”
“说公子是食物…”
“溪云!”
床上的焕风强坐起身,“不要乱说!连山公子是好意,怪我身子骨不好,吃不了这些东西。”
梁敬眯了眯眼,大抵知道了这是什么状况,“大夫呢?将大夫和连山一同叫到这里来,本侯府里绝不姑息勾心斗角,陷害他人的人。”
没一会儿,大夫和连山就来了。
“侯爷,连山…”连山是个急性子,比不过焕风沉着,路上就听说了事情原委,急忙想替自己辩解。
“嘘。”梁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先让大夫说。”
那白胡子大夫娓娓道来,言辞犀利,断定焕风是食物中毒。
连山狠狠的剜了焕风一眼,焕风阴恻恻朝他勾了勾唇,眼里全是蔑视。想和我斗,你还差了些火候。
梁敬面色愈加阴沉,连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连山冤枉!”
“连山只是将您送给连山的糕点好意分给焕风公子一份,谁知道怎么焕风公子吃了就出事儿了呢!”
又是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吵吵嚷嚷搞得梁敬烦的不行,摆摆手叫连山滚出去。他搂着焕风好生安慰了几句。焕风身子贴过来,委委屈屈装作无意露出半个胸膛,梁敬眼睛眯了眯,顺势扯下了他衣服,压着他倒在床上,吱呀吱呀滚到了一块儿。
“侯爷…侯爷…啊!”
焕风叫的软糯又情`色,若是往常,梁敬定事要他多叫几声。但此刻梁敬脸上却不好看,他捏着焕风的下巴,看着他欲潮翻肆的脸上一派迷乱,他勾了勾嘴角,猛地一个冲撞,撞得他嘴里的呻吟都断断续续,梁敬却冷着脸说:“焕风不如也给本侯学声狗叫,叫本侯见识见识你的威风。”
焕风冷然被这句话从情`欲中拉出来,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手臂有些颤抖,“侯…侯爷…”
梁敬不容置喙的道:“学。”
焕风闭了闭眼睛,耳朵红透了,过了片刻才学了声狗叫,细若蚊蝇。
梁敬把他扭过去的脸强行掰过来,道:“大点声,方才不是叫的挺大声吗?”
焕风涨红了脸,半天没说话,结果猛地被梁敬握着脚腕翻过来像狗一样跪趴在床上,梁敬握着他腰肢,在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
“没听到吗?本侯叫你大点声。”说完身体猛地动作起来,插得焕风云里雾里,意识全无。焕风撑了没一会儿,实在受不住梁敬这般粗暴的冲撞,真的学起了狗叫。
梁敬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拍拍他的脸上,披上衣服倨傲的看着他,“你来告诉我,好玩儿吗?我看焕风学起狗叫,倒是比本侯的儿子还叫人激动呢。”
焕风这下真的惨白了脸,失魂落魄的看着梁敬踏出了房门,终于忍不住捂住嘴低声哭了出来。
几日的阴雨绵绵,下的人骨头都酥了。雨过之后,天气渐热,堂前的花都有些败了。
梁敬差人派去把梁拥接过来和他一块儿用饭,那小子还不大会使筷,一双小手捏着那筷子戳了好半天都没将那鱼块加起来,梁叔冲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梁敬提筷帮他夹了筷鱼肉在碗里,“笨死了。”
梁拥心里有些讶异,抬头看了眼他。
“看本侯作甚?能填饱肚子吗?”
梁拥眨了眨眼睛,一言不发,没一会儿竟学着他的模样给他也夹了块儿肉,冷不丁一个小东西噔噔噔跑到了他面前,把梁敬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小崽子又生出什么坏心眼儿想咬他,结果平白碗里就多了块肉。
梁敬心里莫名动了一下,他盯着梁拥怔愣了片刻,梁拥手上已经沾满了污渍,瞪着一双黑亮的眼望着自己,像在期盼什么。
这便是做父亲的感觉吗?
“吃?”
梁拥点点头,梁敬本来已经饱了,竟也神奇的重又拿起了筷子。
结果他才刚放下筷子,那小子又伸长了手,力的往他碗里夹菜,他学东西真的快,方才还不会用筷子,这会儿竟也磕磕绊绊勉强能夹得起东西了,饶是梁敬这般,也不由得惊讶于他的学习能力。
但眼见着碗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也只好出声制止,“行了,本侯吃饱了,不用你夹了,




犬子 分卷阅读10
快吃吧。”
梁拥抬头看他,也不言语,没什么神的样子。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居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梁敬,居然叫他移不开眼。
他忍不住弯腰伸手把他抱到怀里,六七岁的小孩儿这样轻,他蓄在手上的力都跑偏了,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揽到了腿上,梁拥还有些不习惯别人靠他这样近,挣扎着像跳下去,被梁瑞瞪了一眼,“别动。”他摸了摸他额头,果不其然,额头烫得要命。他的脸霎时就沉了下来,脸上有些愠怒,“你们怎么照顾的世子,头都这样热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么?传大夫来。”
梁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见他摸摸自己的额头,伸出油腻腻的手,黏糊糊就要往他额上蹭。
那双手糊到他头上的时候,梁敬忍了好大一会儿,才忍住不把这小崽子扔下去。
梁拥躺在床上脸色变得潮红,唇色惨淡,看上去十分可怜,梁敬站在一侧看着大夫摸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病的重么?”
“侯爷放心,世子脉象平稳,约么只是染了风寒,喝几服药便不碍事了。”
梁敬握紧的拳头渐渐放开,眼中那团浓雾散去,他居然觉得有些紧张。大夫开了几服药,他命人去抓了煮,一碗黑乎乎的药却如何都灌不到嘴里,刚灌进去又吐出来。梁拥皱着眉,头发乱糟糟被汗水打湿贴在鬓角,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梁敬看不下去,一把推开那下人,伸手接过那盛药的碗,“本侯来喂。”
他抱起梁拥捏着对方的下巴强灌下一口,威胁道:“不准吐出来,吐出来便再为你十碗。”
梁拥闭着眼好像听到了他说什么,居然老老实实咽下去了。梁敬笑了笑,一鼓作气把那一碗看上去就苦的不行的药尽数灌进了他嘴里。之后满意的拍拍手,“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此话一出,他自己都愣了。
儿子…
他垂头打量着梁拥的眉眼,问:“梁叔,你说世子长得像本侯吗?”
梁叔身形一震,抬头望近梁敬幽深的眼里,竟像是透过他望见了那死去多年的老侯爷,那时老侯爷也是坐在床边,手里捏着梁敬稚嫩的手,用这样幽深的眼神望着自己,“梁荣,你说世子长得像本侯吗?”
刹那间时空交错的眩晕感叫梁叔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稳了稳神才拱手施了个礼,“回侯爷,像。”
“哪里像?”
梁叔沉默了一会,道:“性子,性子最像。”
梁敬回头看梁拥睡脸,梁拥眉头还皱着,不知梦到了什么。他忍不住伸手想将它抚平,“是吗?那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怕苦。”
梁叔不知如何作答,梁敬好像也没有非要听他回答,他就定定的看着梁拥的脸,企图从那张脸上看出点什么,之后摇了摇头,甩袖离开,留下一句。
“备些糖吧。”
梁叔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侯爷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他一分神的工夫,抬眼又看到了那个恣肆的小侯爷。

梁拥病好后又开始在在侯府蹦,奶娘年级大了,眼神又说不上多好,实在看不住他,一眨眼的工夫,这小子就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奶娘心惊胆战,生怕他又跑到侯府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索性放下手里的活计,什么也不干就盯着他。梁拥却不知道奶娘的用心良苦,以为奶娘是和他做游戏,跑得更欢了。待到那荆桃红透被人摘了酿成酒,酒香四溢飘满酒楼之时,梁拥已经将这侯府翻了个底朝天。
且不说他打碎了多少名贵物件,光是他时不时溜到后院看一眼,叫那青目和敕勒最开始还赤目相对,后来恨不得摇着尾巴相迎的事儿,就叫梁敬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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