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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长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门吹灯零零七

    丁毅坏笑:“不敢不敢,既然将军封赏也封过了,下官便告退了。”

    石敬破口大骂,等丁毅走了,这才转身笑了笑,王绅也忍不住笑说:“这丁三眼,一向护犊子得很。”石敬道:“明日将此事公布禹城,我要让所有士卒看到,护城立功,重赏之,人人护城,人人有赏。”

    “喏。”众参军道。

    张孝武站在将军府门口等着丁毅,几个丁毅的亲兵立即上前恭喜,笑说:“小将,将军如何封赏”张孝武为难地说:“这个……这个……典军校尉吧。”

    “啥典军校尉”几个亲兵张大嘴巴,自然难以相信。

    张孝武涨红脸说:“我拒绝了。”

    “你还——拒绝”几个亲兵更是惊讶了,心说这小子当真能吹牛啊,还校尉,还拒绝你咋不上天呢此时便看到丁毅走了出来,那丁毅见了张孝武,便眯着眼睛笑说:“张校尉,勿妄自菲薄,做好典军之职。”那亲兵们更是忍不住问:“军候大人,这小将真成了典军校尉”见丁毅点头,亲兵们忙对张孝武肃然起敬。

    回到西城防区,张孝武忙上前将神臂弓还给丁毅,丁毅摆手不接,道:“你且用着,整个土城,只有你能用这把弓。若不是这把神臂弓乃皇帝御赐之物,不能轻易送人,我倒愿意宝剑赐英雄。若战事结束,我找工匠打造一张五石弓再送予你,而今这把弓只能借给你用。”

    张孝武对这把神臂弓并未拒绝,道:“卑下多谢军候,必不负众望。”

    丁毅又道:“以后你要改了自称,应是下官了,而不是卑下了,记住了,你从现在开始是毅字营典军校尉,负责军中军纪军规,只是如今你没有典军下属罢了。”

    张孝武依旧为难道:“军候,卑下只是个入伍没多久的小卒,所谓典军校尉,又何德何能卑下推荐一人,卑下的都尉陈台大人,他……”

    丁毅打




第二十章 学箭
    陈台带他回营中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倒是临走之前,陈台对他诚心劝诫:“咱圣汉军中,寒门子弟能做到校尉者不少,做到军候者更是寥寥无几。你而今虽然做了典军校尉,可再往上晋升难之又难了,倒不如趁机打好关系,以后做个领军校尉,手握实权才是正事。”所谓领军校尉便是如王坚一般,统帅步卒、弓兵或骑兵的校尉军官,而张孝武如今的典军校尉手下却没兵,平日还经常得罪人,所以陈台才小心劝诫。

    张孝武重重点头。

    张孝武回到毅字营领帐,罗真先安排他一间独屋休息,给他介绍军中各校尉与录事的名讳和顾忌,又叮嘱了他一番行营规矩,最后罗真说:“你才入禁军才一月便做了校尉,可谓奇迹了,但军中规矩甚多,你需要学习与敬畏,便是那些军衔低于你的人,也不要随意招惹。典军整肃军纪,可如今之下军纪并不重要,你需要的便是用神臂弓帮军候射杀来犯之敌。”

    “卑下知道了。”张孝武笑道,“我需要做的是,保护军候。”

    罗真哈哈大笑:“你是个聪明人。”

    “多谢罗校尉提点,吾必少言而多闻。”张孝武笑道。

    罗真走后不久,行军录事韩忠前来,张孝武听罗真说过,此人总领毅字营军石粮草发配与功勋记录,为人正派但不苟言笑。韩忠一双眼睛狭长漆黑,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虽然是文人出身,杀得人却比一般武将还多。韩忠告诉张孝武,校尉军饷比伍长多了不少,汉军兵卒每月军饷有八百文,做了伍长有三两银子,约三千文钱,什长军官领军饷七两纹银,都尉领军饷十五两纹银,校尉领军饷四十两纹银。

    张孝武问团将军领多少纹银,韩忠瞪了他一眼道:“将军领纹银多少,只有兵部司的人才知道。”

    张孝武得了四十两银子军饷,握在手中感慨说:“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便是这四十两银子了。”

    韩忠久不笑的脸也被他逗笑了,但很快止住了笑容,板着脸正颜厉色道:“准备一下,犬夷可能要发起大攻。”

    “大攻为何”

    韩忠目光精芒一闪道:“昨日你险些射杀了乌桓小王,估计他今日白天没有进攻,便是筹集力量。你只需护在军候身后,保佑他的安全便是。”

    张孝武点头道:“军候如此栽培,卑下——下官——我必定以死答谢。”韩忠点头便走了。

    打点好行礼之后,张孝武便来到营帐拜见军候丁毅,丁毅毕竟年纪大了,昨夜偶感风寒,今日多休息了一会儿,此刻在后院吃着汤药。张孝武印象中,丁毅宛如钢枪一般屹立不倒,却见到他蹲在床边喝着汤药,也才注意到他的头发也有了些许白发。不过丁毅蹲着喝药倒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他老家的传统,据说他老家是并州人,十五岁才随父亲搬到龙都居住。幼年时养成了并州人蹲着吃饭的习惯,到了如今居然也改不过来了,常常被人耻笑,丁毅浑然不在意。

    见张孝武来了,丁毅才站起来,让他坐下。丁毅珍惜人才,尤其对方是寒门子弟出身,他与寒门弟子的兵将渊源颇深。丁毅出身贵族,射术非凡,又得过皇帝赐弓,与其他将佐一样看不起寒门子弟。然而丁家大祸临头时,昔日贵族袍泽急忙与他撇清关系,反倒是寒门军士百般为他辩解奔走洗冤。

    丁毅说,你不是想学射箭吗,我现在便教给你方法,张孝武大喜。丁毅说射技简单练习才难,射技之术不是学出来看出来的,而是练出来的。所谓熟能生巧,丁毅七岁开始练箭,日夜不辍,但说来惭愧,自己自从做了军候之后,反倒练习少了,不如弓阵的一些兵士了。

    丁毅将自己如何射箭以及心得与体会悉数交给了张孝武,引得张孝武充满了求知欲与好奇心。毕竟前世张孝武生活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别说弓箭了,便是管制刀具都没接触过,这会儿听丁毅的心得经验,端地是认真无比。为人师者最喜乐于学习之徒,便更加仔细教起他来。

    讲了半个时辰,丁毅拿过一张二石弓,说平日射技可以二石弓练习,待纯熟之后以三石弓,四石弓甚至五石弓逐渐增加。

     



第二十一章 脱力
    丁毅忽然拉起张孝武,道:“毅字营神射,需你立功时刻了,小乙,你辅佐之。”丁毅亲兵都佐侯小乙立即抄起箭筒跟在张孝武身后。张孝武倒也不啰嗦,带着侯小乙便在四处游击而走,他箭法不善,只能向人群多出射去,或者射中一人,或者因神臂弓强劲而射穿两三人,每当射中犬夷,军士们便欢呼高叫不已。

    侯小乙知道他箭法不精,便在从旁指点,每当指点精妙所在,张孝武不由得大为佩服,便让侯小乙演示。侯小乙为难道:“校尉大人,卑下臂力不足,拉不开这神臂弓,偌大圣汉,能有校尉如此神力着不多也。”

    张孝武箭术在侯小乙的指点下,在战场的锻炼下精进神速,随后侯小乙又教授他三箭散射箭术,一弓三箭不求如何精妙,但对蜂拥而上的敌群杀伤不小,尤其神臂弓射出箭矢又快又急,往往一发散射三支箭矢造成四五个亡者,极大打击了犬夷大军的士气。

    “神射!神射!神射!”

    见张孝武杀伤众多月氏犬夷,军士们大声呼喊起来,不久之后,西侧城墙的毅字营将士们齐声呼喊起来。月氏人与北夷人士气大跌,又互有龌龊,均希望对方出力死伤,自己占有蹬城之功。几个蹬上城墙的北夷士兵被杀,抛尸城下之后,北夷人率先退军,月氏人立即退却下去。

    西侧守城大胜,丁毅令第四阵校尉王坚组织五百余人并神射张孝武一通支援南侧城墙。

    南侧城墙面对乌桓人与鞑塔人,乌桓就不出兵,此次主动进攻南城,诚然想一举而下为众仆从军做出表率。他们先是用仆从军北鞑塔人做炮灰靠近土城城下,而后一举派遣五千乌桓精锐攻城。

    南城汉军与乌桓杀得难解难分,死伤无数,汉军士卒也第一次接触到了乌桓的勇猛,不亏冠绝西方的强悍帝国。乌桓人各个身高力壮,悍不畏死,往往身中两三箭被砍两三刀而不惧直至战死。

    好在此时各处增员已至,勉强守住了城墙。

    毅字营援军抵达之时,一些乌桓军士蹬城厮杀,校尉王坚挥双锤率众冲杀上前,而张孝武引弓便射,手中不由得用起了三箭散射来,无论精准,但求杀伤更多乌桓。那乌桓人中了普通汉军射出的箭矢最多穿过皮甲伤了皮肉,可神臂弓一箭射中便是直接穿膛,很快张孝武面前无有乌桓人站立。

    “神射!神射!神射!”

    将士们高声欢呼起来,乌桓人内心一颤,不由得对这个“神射”心生忌惮起来,不少乌桓人居然绕开张孝武而攻打他人。张孝武更是兴奋,大喝一声,手中神臂弓一刻不停地射杀乌桓犬夷。

    等侯小乙播报箭壶无箭时,张孝武不知不觉已经战了两三个时辰,乌桓人亦徐徐退去。汉军士卒见犬夷退军,不由得大声呼喊起来,响彻云霄。

    侯小乙道:“校尉大人,咱们赢了,你的箭绝了!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箭士,说起来,你一个人射杀的,至少有三百犬夷了,你可是咱第二十七团中实打实的百人斩。”

    张孝武也想要呼喊,却只觉得眼前一黑,力竭晕了过去。侯小乙吓坏了,忙与众人将张孝武抬了下去,那丁毅得知,顿时心疼不已,找军医看了之后,知道此人力竭昏迷,这才放下心来。

    五月十八这一战,汉夷双方均死伤惨重,第二十七团可用之士不过五千人了,城内满是尸首与伤者。木城守备使石敬甚至不再禁止百姓逃出城去,但内城所有男丁几乎都参与了守城,妇孺又如何逃走。绝望的情绪在土城之中蔓延开来,大家对援军不再抱有希望。尽管此战大胜犬夷,土城之内却全无胜利喜悦,此次守城,几乎将土城内最后的男丁消耗殆尽。无数老妇与幼子失去亲者,甚至一些军士民壮的尸首无人收拾,被弃在城中。

    石敬还是最终采纳了参军王珅的意见,征集城内健妇协助守城,又派人秘密打探出城道路,准备帮助城内幼童逃走,为死去的民壮兵勇留下一丝血脉。

    然而经此一役,张孝武这个典军校尉因帮助南侧城墙射杀上百犬夷,震慑敌军,鼓舞了全军



第二十二章 婚配否?
    张孝武吃完了汤饼,终于回复了一些力气,他揉着胳膊问:“老丈人,你怎么来照顾我了”

    邵子夫笑道:“还不是得了你的光,我如今也连胜两级,成了典军都尉,你的手下。”

    张孝武奇道:“典军充人了”

    “对,充了。”

    “充多少”

    “你想问毅字营典军有多少人吗”

    “对。”

    “算上你我,两人。”

    张孝武差点摔倒在地,随后忍不住拍着土炕大笑:“原来典军就我们两个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下属”

    “对,只有你岳父一人,你怎么指挥吧。”邵子夫大咧咧道。

    张孝武笑说:“我命令你赶紧回家生娃,否则我八十时她十八,好么,前脚我娶进门,后脚给我修坟。”

    “你这厮——”邵子夫笑骂起来。

    两人身旁收拾碗筷的那老妇大概五十几岁,岣嵝着后背,满面皱纹,一头银发,在这草牧之地生活显然让人更加苍老。老妇收拾好了餐碗转身走出,却在门口时回身问:“两位将军,你们与老妇人说句实话,朝廷的援军,还能来吗咱们,还有救吗”

    邵子夫不知如何回答,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张孝武直言不讳道:“婆婆,我等乃军人,当战死沙场。但你并非军士,若是有办法出城便出城吧,当下土城已成了死城,留在此处唯有等死尔。援军也许会到,也许不到,甚至援军到时,土城或许已经破了。那犬夷在此死伤无数,必然会屠城泄愤,鸡犬不留,你若不走,也是个死。”

    邵子夫瞪大眼睛,颤声道:“小武,你——胡说什么。这等军机大事若是传出去,让人说你造谣乱军,你这典军校尉怕是也做不成了,若是将军生气,只怕你也活不成。”

    张孝武却满不在乎:“我实话实说罢了,此时此刻也不必隐瞒什么了,太子必定由我等拖住乌桓人马,他率青龙军主力与乌桓主力决战鸦山。所以,若非鸦山决战已经获胜,否则援军绝不会来。我们,成了太子爷的弃子,土城,也成了他送给犬夷的诱饵。你我都得死在这里,我是做个小卒死亡,还是做个典军校尉死亡,又有何区别”

    邵子夫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老妇却出奇地冷静,没有一丝丝的恐惧,只是问道:“小将军是否也想离城而去”

    张孝武却摇头道:“我等军士不能走,也不敢走,二十七团得令留坚守土城,在此间尚可助青龙军拖住犬夷一部。若二十七团无有太子指令擅自撤离,那便是弃土之责,当株连全家。虽然我孓然一身无有什么家人,但吾等将来也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世世代代被后人唾骂遗弃。”

    邵子夫也平定了心情,苦道:“守土之军,岂有擅离职守之心。”

    张孝武又道:“婆婆,你能逃便逃吧。”

    老妇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吾家伯君战死土城,四个儿郎亦战死土城,这土城便是我殷家埋骨之所,便是城破了,老妇也要死在土城,一家人总算是团团圆圆,去了阴曹地府倒也热热闹闹不寂寞。”她忽而笑了笑,说道:“不知可否打听二位大人婚配之情”

    邵子夫道:“家在寿州,已有发妻幼子。”便笑问道:“莫非婆婆有女儿尚未婚配与人”

    老妇点头说:“不瞒大人,我老家乃江州夏县,三十年前皇上垦边移民,十户抽一,我夫妇不幸抽中,便带着全部家当来到这塞北寒苦之地。我老家夏县有一习俗,若是哪家女儿未婚先毙,下了阴曹地府定受鬼差和野鬼欺凌。若是早有许配人家,便有夫家依靠,死后不算孤魂野鬼,也不会被野鬼欺辱。所以我们老家那里若是有女儿出生,便早早地与人定下婚约。可怜老妇今有一孙女,年方十四尚未与人定亲,怕是我等家人死后她在阴曹地府因没有夫家可以依靠,会被野鬼欺负不得超生。”老妇无奈道:“城内哪有男丁尚未婚配,所以若是大人能可怜老妇……”

     



第二十三章 张小郎娶亲(1)
    罗真不知从哪强行“搜罗”了几百两银子和绫罗绸缎送到殷家的豆腐坊来,让这户普通人家顿时颜面光亮。这绫罗绸缎虽然不如粮食贵重,可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面子十足。罗真又找了当地有名的媒婆,那媒婆从未想到居然有人此时成婚,嫁人人家居然是城中有名的豆腐娇娘,更是高兴,连连跑过去殷家张罗。

    周遭百姓越来越多的人得知“神射”今日大婚,急急跑来看热闹,城中剩下的都是老幼妇孺,这会儿帮不了别的忙,但是筹备婚事还能伸得上手,于是殷家更加热闹了。城中但凡有任何异动,守城主将必定知晓,尤其是此时百姓聚集,二十七团将军石敬立即派遣人打探。

    得知今日“神射”张孝武成婚,石敬忙将丁毅叫来询问,在听过前后因由,石敬不由得大笑不已,扬言全城当庆此婚礼,又召集了几个军候商议送什么礼。

    军候们纷纷拿出此时最没用的珍珠玛瑙金银做贺礼,土城即将告破,金银财宝只是好看罢了,而今一两银子买不到一粒米,更别说珍珠玛瑙了。

    问起婚房住处,石敬拍案决定:“那县令狗官全家不是逃走了吗就征用他的府邸做新房,这是我送给二十七团神射校尉的大礼。”

    在这绝望的环境下,兴许有人举行婚礼或者让大家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故而石敬非但不阻止,反而将喜讯告知全城,就连城外的犬夷们也看到了。

    张孝武好心帮那殷家老妇,却未想自己成了焦点无论军士将领还是百姓,纷纷将此婚礼当做一种精神的寄托。军民百姓们此时暂时忘却了战争,忘却了亲人的死亡,忘却了城外尚有十万犬夷围城磨刀霍霍准备攻城。

    都尉陈台带着几个心腹手下和张孝武直接征了县令府邸,陈台道:“你小子可以嘛,老子当年成婚之时,房不过三间,地不过五亩,你看你院子便有五亩了。”张孝武也是哭笑不得,被邵子夫等人哄抬着推入新房。这间新房是县太爷小妾的房间,圣汉法令规定县令不得带发妻就任,但为解决县太爷的生理需求,多有娶妾豢养婢女。此间新房便是县太爷最心爱小妾房间,布置得很是雅致,也是最干净的,甚至床头还有几分香气扑鼻,端地是做婚房的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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