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录艳歌何尝行(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砌花凌乱红深浅
“……”
筮坞戌静静立在他们身边,目光奇异而冰冷,不声不响,整个人像是沉浸在天池冰冷寒水之下的大石,神神秘秘的让人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唯有,他腰际上挂着的那五毒蛊盅铜铃,在嫩绿色的树荫下躁动的嗡响不止,似是在即将发生的事情而兴奋着,不安着。
八、我要死了么
入夜,万籁俱寂,深邃的夜色下,
突然有女子或哭或呻吟之声从遥遥夜色中不停的响起来,
起伏不休。似哭似嚎,哀怨恸人,断断续续充斥在院子里,气氛怪异的令人恐惧。令人恐惧。
糖莲子听着那怪异到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哪里还能再在屋子里呆下去,虽说筮坞戌叮嘱过她夜里不要随便出来,可是,听着这种奇怪的声音,她又甚为害怕,害怕到不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她犹豫挣扎了片刻,听着窗外的怪异哭笑声越来越大,实在是再也受不住了,她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刚想要推开门去找他们,突然听到一个阴凉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了出来
“别~~~~~~~出~~~~~~~~~~~~~~去~~~~~~~~”
闻声,糖莲子本来吓得发白的小脸更加惊惧,身子也抖的更加厉害,身子无意识的向后退着,直撞到桌角上才停了下来,她迷茫的环视着不大的厢房,不安的大叫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来了这里,你还跟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屋内静默了片刻,那个低低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反反复复的重复着
“别~~~~~~~出~~~~~~~~~~~~~~去~~~~~~别~~~~~~~出~~~~~~~~~~~~~~去~~~~~~危~~~危险~~~~~~~~~~~~~~”
糖莲子越是害怕,这个声音便像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了后来,就仿佛是贴在她的耳边低语,这个莫名巧妙的声音其实对她来说并不算是陌生,这个声音跟了她十几年,每到她迷惑彷徨之时,这个声音都会蓦然而出,引诱着她做下一个又一下错误或正确的选择。
她本来以为自己离开天池之后,便不会再受这声音的困扰,却没有想到离开了天池,这声音却还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躲也躲不掉,
恰时,屋外的女子或哭或叫的声音更加刺耳尖锐,哭嚎疯笑的声音渐趋癫狂,让糖莲子娇小的身躯止不住的打哆嗦,她吓白了脸的捂住耳朵,一咕噜钻到桌子底下,也放开嗓门的尖声大叫起来,
“救命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蓦然,一阵急促而凌乱的敲门声恰在此时响了起来,那敲门声甚为急促,如同催命一般的用力拍打起来。
糖莲子傻呆呆的看着那被不停拍打的木门,脸色更加苍白,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开门,只撞着胆子,吓的快哭出来的叫道,
“是、是谁啊?”
“是我,小莲子,你没事吧??快把门打开!”
听着韶华年那熟悉的声音,糖莲子这才松了口气,她大声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的从桌子上滚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去开门,看着男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曲袍站在门外,朝着自己微微浅笑,她也顾不得许多的,便纵身扑进他的怀里,结结巴巴的叫着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你来了……外面怎么回事,那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面前的男人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深夜的暗影将他的面容弄成模糊一团,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韶哥哥,你怎么不说话?筮坞戌呢?”糖莲子又是心急又是迷惑的抬头问道。
不想,那韶华年却只是又微微一笑,突然眼角中一道杀光闪过,两手蓦然朝着糖莲子抓了过去,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手指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子。
“呃……唔……咳咳……你……咳咳……”糖莲子满面惊恐的看着他,整个小脸一阵惨白不能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只觉得自己就要被他掐的喘不过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拳头在他的手臂上无力的捶打着。
而这个韶华年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开心了,他直直的盯着她,眸中甚至掠起一丝嗜血凶狠的邪佞之色,他手腕又是一个用力,蓦然张开口,朝着糖莲子的脖子上咬了过去,
“唔……啊……”
糖莲子恐怖惊惧的闭上眼睛,正想着怕是要小命休矣,突然听到门外有什么其他的响动,随即只见这男人动作一僵,英俊的脸眨眼间变得分外狰狞,随着他仰着头痛苦嚎叫,缕缕黑烟从他俊容上冒了出来,
他缓缓回过头去,狠狠瞪着门口的人,声音带着浓浓的憎恨杀气,
“又是……你……!!!”
糖莲子也睁开眼,朝着门外看去,便见,漆黑的夜色中,乌云滚滚,阴风大作
一个藏蓝衣袍的男子静若山岳的站在门边,散落在肩头上的发丝被狂冷的夜风吹得凌乱飞舞,细长的两指夹着一道黄色符文低喃不止。而他腰际上的五毒铜蛊盅此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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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鸣动不休,在他的腰上剧烈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刺耳声响。
他夹着那张咒符不知低低呢喃了几句什么,便将那几张黄色的符纸便立时燃烧起来,窜出簇簇火苗,
但见刹那间,天际四周,狂风怒吼,百虫齐鸣。
随即,又见他古老神秘的眸子芒一闪,藏青色衣袖一扬,手中几道燃火的金色符文嗖然飞了过去,直朝着‘韶华年’窜了过来,那男人见状,急忙恨然低吼一声,化作一片黑雾消失在了夜空中。
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寂然,糖莲子惊魂未定的看着沉默望着自己的筮坞戌,也不知道是还没有缓过神来,还是太过震惊刚才所见,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人就这样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气氛中。
突的,眼前又是一个人影窜进了门,那人急忙上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问道,
“哎呀,想不到那妖豹竟跑到你这里来了,小莲子,你没事吧?”
“你……你……”糖莲子看着扶着自己一脸关心,嘘寒问暖的韶华年,呆了一下,目光迷惑的看着筮坞戌叫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筮坞戌敛了敛眉,垂眸缓缓道,“我已查出那每晚来迷惑这少妇的是一只修行百年的妖豹,本来我是想将他困杀在那少妇房中,却不想方才一时大意,让它逃了,我砍断了他的尾巴,他需要饮血方能减轻伤势,我想……他逃无可逃之时,便正好撞上了你!”
糖莲子细细听完,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抬手指了指韶华年,
“可是,他刚才还幻化成了……韶哥哥的样子!若是你们再晚来几步,恐怕我现在已经被它吃了!”
“是我疏忽大意了……抱歉……”筮坞戌又敛了下眉头,神情似当真是流露出一丝愧疚。
糖莲子其实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却是当了真,还有板有眼的道起歉来,不由歪头一笑,摆了摆手,有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没关系啦,刚才啊幸好有你救我,就当是功过相抵啦,嘻嘻~~~”
韶华年眸子在他们两个脸上滴溜溜的转了一下,挑眉笑了一下,顿了片刻,又有些疑虑的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今日虽然把他赶走,但是却并没杀死它,那妖物会不会再来?甚至变本加厉?”
筮坞戌从衣袖中掏出几个铜褐色边缘绘着怪异图案的符文。又折下身边的一截杨柳枝,用淡绿色的茎汁在上面涂抹了几个古怪的符文,伸手递给了他,
“这几张符纸是苗疆专门用来驱鬼辟邪的。你找人将它们贴在那少妇的厢房房檐上,有了这符文保护,那妖豹自再无法骚扰迷惑她,不过我已斩断了他的尾巴,相信他也不敢再来了”
“哈,这次多谢筮兄了!我就知道我没有请错人!”韶华年仰首哈哈一笑,接过了符文,点头笑着,
“今晚真是辛苦了,走走,我请你去喝酒去!”
八、等闲离别易消魂
翌日下午,院子里的桃花开的分外妖艳。丫鬟们惊叫制止的声音却是蓦然响了起来。
“夫人,夫人,这个不可以啊!”
“是啊,夫人,这个符文不可以摘下来的!”
“呸!你们这些死丫头,休要多管闲事,我一定要把它摘下来!!我没有疯!!我没有病!!我不要这些妖符!!”
“夫人…………你这样会摔下来的啊……夫人……”
婢女翠儿看着踩着凳子,摇摇晃晃的去够那几张符文的美少妇,一边心焦惶惶的提醒着自己家主人小心点,一边朝着其他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她赶快去请救兵来。
“夫人,小心啊!”
“夫人,你下来吧!!下来!!”
“你们都别阻拦我,我要撕下这些妖符,我不要这些,我要见他!!我要见他!!1我要见他!!呜呜……呜……我要见他!!只有他对我才最好……我要和他一起……”
那美少妇终于攀到了房顶上,她一边啼哭着,一边发狠的撕扯下那些贴着房顶上的刺眼符文,站在房顶上状似疯疯癫癫的哭叫着,任是谁的话也不肯听,美艳的脸颊上容颜比前几日更加憔悴,更叫消瘦。
“嫂夫人!你……你小心啊!有话好好说……你不要乱动!”
闻讯赶过来的韶华年,看着那一身娇柔的女子神情恍惚的踩在房梁边上摇摇欲坠的,惊的非同小可,忍不住的开口叫道,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不想,那少妇见他来了,神情更是激动,面容也满是憎恨,泪水流的更欢,
“是你,是你找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拆散我们!!是你,你别再来了!!你再过来,我就从房子上跳下去!!”
“嫂夫人,你冷静点……“
韶华年皱了皱眉头,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见那少妇突然紧紧捂住心口,神情极为痛苦,一张脸也刹那间变得惨白惨白的,声音尖锐的痛叫不已,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将她脚下一晃,整个人直直的从屋顶上栽了下来!
韶华年眼疾手快,身子一跃而起,雪白的衣袍在空中华丽的一个转身,便将那少妇人接在了怀里,只不过也不知道是那妇人伤心过度还是受惊过度,待他刚低头想要抚慰怀中之人时,才发现怀中的女人已然昏了过去,没有了知觉。
三日后,
淡青色的帷幔飘飘~
韶华年目光焦虑的看了一眼,床上痴痴呆呆,神情木然的少妇,又转眸朝拿着个玉碗不停低头捣弄药末的男人看了去,
“这个方法,真的可以治好她的离魂症?”
筮坞戌点了点头,薄唇轻启咬破自己的中指,将三滴血滴在玉碗中的药末上,又取下一截杨柳枝焚烧成灰,倒入玉碗之中,轻轻搅弄起来。
糖莲子用毛巾帮那少妇拭了一把脸,看着她泪眼汪汪的呆滞水眸,忽而有些同情的轻叹了一声,
“我觉得,她似是真心爱上了那个男人呢,你看她每天都在念那个男人的名字,每天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呢!”
“纵然她是真心爱上那个妖物,但是那个妖物却也未必会爱上她,那只妖豹不过是为了吸食女子的阴气,才会假意百般温情,迷惑世人”
筮坞戌这般说着,便让韶华年扶好那少妇,将玉碗中的汤汁给她喂了下去。那少妇起初挣扎着不肯喝,但是也不知为何,她一看到筮坞戌那只乌眸中隐隐泛出的黑紫色波光,整个人瞬间变得安静异常,没一会儿,竟合上双眼,躺在韶华年的怀里睡着了。
筮坞戌也不让众人打扰她,便让她这么睡着。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
那本来沉睡的女子突然微微扇动了睫毛,睁开了眼睛,那一双眼睛,清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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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美,让人一看,便觉得定是个又温柔又体贴的女子。
“嫂夫人,你认得我么?”韶华年打量了她一眼,轻声问道。
那少妇看了他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喃喃道,
“我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清楚了……我……都明白……是我太过痴愚,是我的错……”
她擦了擦眼泪,又想朝着筮坞戌下跪行礼,以谢他救命之恩,却被筮坞戌淡淡闪避开了,
韶华年摇了摇扇子,释然一笑,“嫂夫人,何必如此说,你不过是中了那妖物的迷惑,这一切都怪那妖物太过卑鄙无耻,用如此淫邪的媚术蛊惑你,才会让你一时糊涂,嫂夫人何必如此自责?”
那少妇却低了头,眉黛上的两团碧绿色的轻愁却未曾散开,她娇美的唇边忽而勾起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甚为凄美落寞,甚有自嘲自怜之意,
“受人蛊惑者,本来便是心中有鬼,若是心中无暇无欲,又怎会轻易的被人蛊惑,相公他……他这么多年,一直外出经商……这些年来,我们夫妻一年也见不到一面,我每天躺在这冰冷冷的床上,想着他的样子,想着他的温度……想着他的拥抱,可是越想,便觉得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心,也越来越冷,每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残酷的折磨……你们知不知道,他来之前,便只有那一声声的玉漏之声陪着我……”
她说着说着,两行清苦的眼泪又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她牵唇苦笑了一笑,用丝帕拭了拭眼角,可是刚擦干的眼泪很快又从眼角流溢出来,轻柔中带着苦涩的声音,幽幽软软的从她粉唇中低吟出来,,
“莫作商人妇,金钗当卜钱,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
这歌谣本就其意苦涩,再加上她哽咽着低吟出来,便更是幽婉凄凉,众人听了也不觉的眼眶涩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突的,一直不说话的洛书猛地扑倒少妇身上,含着热泪大声嚷道,
“娘,你别哭了……你还有阿蟾,爹他不陪着你,阿蟾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好孩子,好孩子…………”少妇含着泪将男童紧紧搂在怀中,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连连点着头,
“你说的对,是娘糊涂,娘还有你……以后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再不分开”
“嗯,再不分开!!!”
十、戴斗笠的男人
灯花灿灿,万家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大道上,挂满了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玲珑花灯。
五颜六色的色灯笼如同一只只在夜空下翩翩飞舞的蝶,美的醉人,
糖莲子穿着一身粉红色,绣着暗粉色石榴花曲琚,发鬓上带着四五朵霞光色石榴花鬓的,在耀耀灯光下显得甚为娇美俏丽,清纯动人。
“韶哥哥,你说的没错,这花灯会真的很好玩儿!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天池外面的地方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嘻嘻……”
糖莲子一口咬下一颗糖葫芦,甜笑着回头朝着身后报的一大堆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盒子的韶华年招招手,月牙眸子笑的弯弯的
“韶哥哥,你走快一点嘛,前面似乎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快一点啊,再晚就来不及了嘛!”
“哦哦……好……快……快一点……”韶华年嘴角抽了抽,低头看着怀里就快要堆积如山的一大堆吃的用的,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暗叹道,早知道这丫头如此能吃,他断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她来逛花灯会。
“你看这个花灯,是不是很漂亮啊?”
韶华年看着少女手中提着一盏琉璃荷花灯,忽闪着纯真眼眸满是期盼的看着自己,再次认命般的暗叹一声,脸上却漾起一丝极温柔好看的笑容,故作慷概状。
“好看,小莲子喜欢这花灯?好,那我便把它送给你,就当做是见面礼吧,呵呵“
“谢谢韶哥哥!韶哥哥真好!”糖莲子目光一亮,满脸欢喜的拿着那流光闪耀的花灯乐的直蹦,直笑的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在璀璨的灯火中明晃晃的。
“呵呵,哪里哪里,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小莲子玩的开心对不对?”韶华年一边风度翩翩笑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了那小贩。
“嘻嘻,这花灯可真是漂亮,越开越好看!”糖莲子满脸兴奋的细细端详着手里的花灯,一双皎月般的眸子弯成一对月牙儿,
“等回去我要拿给筮坞戌看,他一定会后悔没有来跟我们来这花灯会!”
“我肚子饿了,不如咱们再去坠玉楼吃点东西吧,!”糖莲子一边吃着怀里的桃花酥,一边笑眯眯的说着,脸上笑容甚是甜美而人畜无害。
“…………又………………又……饿了?”韶华年吃惊的看着她,目光惊愕而震惊,像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从他们出门到现在,她就在一直不停不停的吃,现在居然又跟他说……她饿了??!
“嗯,怎么了?我真的饿了么!”见他瞪那么大眼睛看着自己,神情甚为错愕,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无辜的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当真还吃的下?”
“自然吃的下,”糖莲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眸子,嘿嘿一笑,“我呀……只吃了六七分饱呢!”
“呃……那我们这就过去吧……我好像也有点饿了……”韶华年顿觉无力的用扇骨揉了揉额心,无奈笑笑,领着他们朝着醉仙楼走去,其实,他说饿到是真的,因为他晚上吃的那点东西也早已经随着这繁重的体力活而消磨殆尽,继续补充了,
他一边低头在后面跟着她走着,一边低头暗暗思忖,不知道筮坞戌那边,此时是否顺利?
且说糖莲子转身提着花灯,一蹦一跳的走的正欢,不料身子却突然被人硬邦邦一撞,那巨大的力气撞得她身子剧烈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韶华年凑身上前,看着皱着眉头揉着自己肩头的少女,关切问道。
“还好,还好,好在花灯没事”糖莲子目光紧张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灯,拍了拍胸口轻呼了口气,目光朝着对面之人看了过去。
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身子修长削瘦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黑灰色相间的宽大长袍,衬得他的身子愈发骨瘦如柴,男子头上还戴着一个黑纱斗笠,让人看不清面貌,
也不知为何,那人虽然不动不说,但是身上确似有一种阴冷邪风不停刮过,让站在他身边的人,不知何故便觉得阴风阵阵,身子莫名的一阵寒冷。
男子身后,似乎还背着一个什么东西,只是夜色太沉,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腰上挂着一个人形的酒葫芦,伴着阵阵
枉生录艳歌何尝行(H) 分卷阅读10
阴风,那酒壶上的人形怪物,竟缓缓低低的发出了一些声响,仔细一听,竟是一首歌谣。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糖莲子听着这怪异阴森的歌谣,立时浑身不舒服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偏偏那个遥远又熟悉的声音又在此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飘动起来。那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慢慢悠悠,变得有些焦灼,而急促,甚至似乎还有一丝慌乱,
“离开~~~~~~~~他,快些,不然~~~~~~~~~~~~~~~就来不及了,快~~~走~~~~~~~~~~”
那声音不停的催促着她,如夜泉般寒凉动听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惶恐至极的惊慌,让她也不由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糖莲子,你没事吧?还是你认识他?”韶华年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轻轻用胳膊撞了下她的后背,
“啊!!!”还没回过神的糖莲子被他这么一撞,身子立时惊的身子一颤,吓得大叫了一声,她神情有些慌乱的回过头去,故作镇定的低下头,不再看那个男人,勉强笑着摇头道,
“没事,没事,我们快走吧,肚子都要饿扁了”
说着,便挽住韶华年的手臂,拔腿就走,那疾步而行的速度仿如逃命一般,但是,没走多远,便被那个带着斗笠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姑娘,请留步”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子夜中漂浮的一团黑雾,要仔细听,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留……留什么步啊……你没看见我,我很饿了么?我们要去吃东西,你休要阻拦我!”
糖莲子也不知道为何,在他身边,竟赶到一抹难以承受的压迫力,那种压迫力让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那带着斗笠的男子确是不动,只是微微抬起头来,黑色的乌纱在风中无风自动,隐隐的露出里面一个尖削的下巴,还是那淡的近乎水色的薄唇。
“呵呵,这位兄台真是有趣,既不说话也不让我们走,你再这么看下去,可是会吓坏我们家妹子的哟~~”
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手中杂七杂八东西的韶华年风度翩翩的摇着扇子,走了过来,笑的倾尽万卷风流。
“人走,玉钗留下”斗笠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他死死的盯着她发髻上的玉钗,薄唇机械般的吐出简单字句。
“为什么要给你,又凭什么给你?”糖莲子躲在韶华年的身后,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扬起小脸叫嚣道。
“多少钱都可以,我买了”斗笠男子不死心的追问,声音里含着势在必得的霸道之意。
“多少钱我都不卖,你不要缠着我们了!”糖莲子有些紧张的抓了抓韶华年的衣带,继续拒绝。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给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们都能从他的声音中感受到,这个人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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