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录艳歌何尝行(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砌花凌乱红深浅
“这样消气了么?”
糖莲子看着他那双魅惑众生眸中涓涓流淌的醉人波光,看着那幽冽笑容中让人难以抗拒的缠绵柔情,只觉的心里的某一处在不停不停的融化,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的她整个人都像是要化掉一样,
“我……我口渴,我要去喝碗茶水歇一歇再走!”糖莲子捂着又开始烫热的脸颊低下头,含羞避开那热的灼人的眸子,兀自快步朝着那凉亭走了去。
他们刚走进那茶棚,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便蹒跚着步子迎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铜黑色的茶壶,和蔼的笑着招呼着他们,
“两位客官,赶路赶累了吧,快坐下来喝杯茶再赶路吧,我们这里的茶水可是有名的好喝啊……”
“嗯,谢谢婆婆!”糖莲子甜甜一笑,一边坐下,一边礼貌道谢。
“呵呵,小姑娘不必客气,来,喝一杯茶,解解渴吧”那老太太又干瘪着嘴巴笑了笑,颤颤巍巍的提起手中的茶壶倒入了桌上的两个茶杯里,
那茶水是淡淡的青色,远远闻去,含有一股淡淡的水草香味,那香味香浓的甚是独特,另人一闻,不由心旷神怡。
“呀,这茶可真香……!”
糖莲子伸手要拿茶杯,却被莫销魂抢先拿在了手中,但是他却是不喝,只是将茶杯拿在手中轻轻转弄,黯然销魂的眸子里波光晦暗难明,
那老妇人眯缝着眼睛看了莫销魂一会儿,喉咙里发出几声干巴巴的笑声,朝着身后的一个布帘道,
“这位公子是嫌这茶不好喝吧,没关系……老妪这还有些其他的茶水,媚娘,你快端上来给公子尝尝吧”
闻言,糖莲子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凉棚内还有一个房间,只是被一个灰色的布帘遮盖住了,
伴着一声低应,一只素手掀开了帘子,一个娇秀柔美的黄衣少女从帘子后娇娇柔柔的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紫砂壶。
那少女约莫十四五岁,长的很是漂亮,手指上戴着只琉璃戒指,皓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那玉镯晶莹荧的,仿佛能照见人影。
那唤作媚娘的女子只朝莫销魂看了一眼,眸色便不由的有些痴了,两片红云缓缓漫上了她的脸庞,呆了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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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微微回过神来,百媚千娇的朝着莫销魂轻轻一笑,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空杯放在他身前,皓腕一抬,将紫砂壶中的茶水倒了进去。,
“……公子请用茶……
“多谢姑娘了”莫销魂微微一笑,一手接过她递过来来的茶在鼻子前轻轻闻了一下,幽幽笑道,“的确是比先前那一杯更香了……”
“自然香了,因为这茶叶是奴家清晨亲手采来的,就是为了……”媚娘眼波暗暗一流转,情愫暗生的朝莫销魂瞥了去,笑容娇娆如花,“……就是为了专门送给有缘人”
“噢,如此说来,我也算是姑娘的有缘人?”
莫销魂心领神会般的反手抓住她的皓腕,一双含情销魂的眸子幽幽的盯着她,唇角笑意多情而风流,仿佛全然忘记了糖莲子就在他的身边,而且还是气的恨不得在他身上穿一百个窟窿般的看。
“那,……公子觉得呢?”媚娘也仿佛全然感受不到糖莲子存在一般,只娇滴滴一笑,美眸欲语还休的望着莫销魂,手捻颊边发丝,极尽娇娆之态,声音亦如春风中的杨柳,柔弱无骨,
“公子……是否觉得与媚娘很有缘?是否愿意……天天来媚娘这里喝茶,陪媚娘聊天?
“我……”莫销魂促狭漆黑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唇角风流一勾,正想要说什么,面色却是陡然一变,神色凌厉的瞪向糖莲子,
“你,你干什么!!”
“凶什么凶?喊这么大声做什么!你在那里打情骂俏还不许我喝口茶么??!!”糖莲子气呼呼的将一口喝光的茶杯随手一甩,醋气冲冲的站着身来瞪着他叫道,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大混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这般说着,便当真转身就走,不想身子刚一动,便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碎裂般的剧痛,紧跟着她只觉胸口一闷,喉头一甜,伴着一声剧咳,一口黑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她整个人也如柳絮般软软的倒了下去。再无力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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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莫销魂的心思
“小莲子?!”莫销魂神色微微一变,那含着无限柔情的眸子仿佛一股冷风掠过,刹那间浮起惊天动地的煞气,只见他目光里一阵寒光闪烁,手指已狠狠扼住了媚娘的脖子,语气冰冷阴寒,
“解!药!”
他的容颜虽然俊美,但是生起气来,确实阴森凌冽的骇人,尤其是一双乌黑眸子仿佛涌动着乌猩的血水,死亡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难以呼吸。
可是那媚娘却偏偏不怕,她只是眨着一双水亮亮的眸子对着莫销魂笑啊笑啊的,一口白烟如雾如烟的从樱唇中吐了出来,转瞬之间,那女子和老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茶棚之内,
湿气弥漫的茶棚内,只残余那老妪干哑邪恶的笑声,和那媚娘娇滴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白雾中回荡
“水莽,毒草也。蔓生似葛;花紫,类扁豆。食之,立死,即为水莽鬼。此鬼不得轮回必再有毒死者,始代之……呀哦呵呵呵呵呵……”
“竟是水莽鬼……!”莫销魂心中一惊,急忙弯身将糖莲子抱在怀里,从怀中掏出一颗乌紫色的药丸塞入她的嘴里,蹙眉急唤
“……糖莲子,你醒醒!睁开眼看着我!”
“唔……恩,好难受……胸口好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咳……”她虚弱的躺在莫销魂的怀里,紧紧皱着眉头,小手痛苦的揪着领口,娇嫩的小脸憋的一阵泛红,一阵泛白。
“好难受,好闷……”
“你中了水莽毒,你真是蠢到家了,看不出那水里有毒么?”
“有毒?我……咳……我怎么知道,你明知道茶里有毒,还不赶紧离开,还跟那个女妖卿卿我的,我……看,你……才是鬼迷心窍……”
“你!”
莫销魂一时气结,似是无法相信这世间有如此之笨的人似的看着她,语气难以置信,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试探她么?我想探出她的底细,好看看她是什么东西派来害我们的人,谁知道你会如此沉不住气?!“
“你,咳……你……”糖莲子听着他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但是后悔又哪里来得及,心中只一时间又是懊恼,又是后悔,又是害怕,眼睛不由又红了起来,几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呜……我都快要死了,你还骂我……呜呜……咳……”
糖莲子哭着哭着,只觉心口又是蓦然一痛,一口血又吐了出来,整个身子怕冷般的抖个不停,她虚弱的用手抓着莫销魂的衣袖,噙着泪抽抽噎噎的望着他,
“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能不能答应我把我的骨灰带回天山,我想回到师父……身边……”她悲伤的垂下眸子,一阵小脸比雪还要苍白三分。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莫销魂的女人,阎王爷怎么敢?!”
他说罢,也不等糖莲子再开口便抱着她朝着白雾深处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你已经吃了我的护心丸,暂时可保住性命,这毒并非她们说的无药可解,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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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树林深处,几点火光在简陋的破屋外忽明忽暗的跳动着,
一袭黑衣的莫销魂神色凝重的坐在树冠参天的古树下,银色的铁指不停转动着一个琉璃戒指,这戒指是他从逃走的媚娘手指上硬拽下来,也是他救她命的关键。
水莽毒虽然是天下至毒,中毒之人必死无疑,但若是找到这只水莽鬼的生前贴身衣物,将衣物烧熬成汤,便是最有效的解药。
只是,他虽然能靠这只戒指感受到那媚娘生前变住在这山林内,却始终找不到媚娘的生前居所,而时间,却是毫不留情的一点点流淌过去,糖莲子体内的毒性也越来越重,那护心丸也只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若是一直找不到解药,恐怕她………………
他转眸看着怀中的女子,看着她即使苍白如雪,却依然皎洁可爱的娇颜,眸中不由浮起一丝犹豫,
若是换做他往常习性,以现在的危险处境,一个女人的是死是活,他根本不会放在心里,甚至会索性离开,任她自生自灭。
没错,他本来就是个自私凉薄,阴狠无情的人。
不,确切的说,是非人非鬼。他褪下手臂上的银丝护臂,看着自己的半臂鬼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的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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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这一次,却是不忍心,不忍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他甚至能想到若是将她丢在这里,她若是侥幸没死,待明早醒来,发现自己一人独自待在这荒山野林中一定又会吓的哭鼻子吧,
他想着那场景,不由失声一笑,却不想吵醒了刚刚睡着的糖莲子,她虚弱疲惫的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他低低呻吟了一声。
莫销魂也低头看着她,脑海中不由又浮出另一个念头,若是将她送回昆仑山,说不定那个巫师可以救她……不,不行,不,他绝不会那么做!
“你……”糖莲子看着他阴晴不定,有些奇怪的神情,眉头有些疑惑的皱了皱。,
“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是好难受,好冷好冷……我好想快要被冻死了……”她轻声呢喃着,将小脸更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
莫销魂便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那只完好的手掌缓缓凝集聚出一片小小的火光在她的后心上轻轻揉搓,声音带着一丝如夜色般的深沉温柔,
“这样,暖和些了么?”
“恩,……暖和一点了,……咳……”她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身子不觉的又朝着他身上贴的更紧,几声闷咳从她口中逸了出来。
莫销魂微微笑了一下,一手紧紧搂住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话音刚落,便见树冠参天的古树边划过一道道闪电般的光芒,十几个黑衣人如倒挂的蝙蝠从树冠顶上飞落下来,每人手上拿着一把寒剑,四面八方的怪叫着朝他们刺过去。
忽的,空中又涌入另一种气息,只是片刻功夫,伴着几道如虚如幻的碧色光影闪过,
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和令人闻之欲呕的血型之气在空荡的山林中无休无止的蔓延起来。
噗通
随着最后一个黑色身影倒落在地上,那临风而舞的翠色身影也飘飘洒洒的停在了参天古树前。
“呵呵,我来的还不算太晚吧”
莫销魂挑了挑眉,淡淡斜了一眼那人一脸邀功的嘴脸,笑容透着丝讥讽,:“你若是再晚来一会儿,便只管着替我们尸吧“
“哈,那倒也好,至少以后再不必看你这张臭脸,哈哈哈……”
ps:嗯嗯,鬼手公子其实还是蛮温柔滴,有木有?跟巫师一比啊就是各种傲娇哇神马滴!~噗噗
六十七章、咒卷窥心
檀香幽幽的房屋内,门窗紧闭,
屋内,阴风阵阵,一身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正跪坐在桌前闭眸施法,
他身前一张宽大的符纸无风自起,幽幽荡荡的浮动在半空中
只见那枯黄色的符纸在半空中劈哩啪啦的燃烧着,卷夹着渺小却又内敛的火苗,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黑色的符火闪烁下,幽幽的在半空中倒映出一幅又一副模糊的画面。
画面出现的不外乎是一个一身粉衣的女子,她一会儿奔跑,一会又在等什么人,一会儿又被那男人带着去了什么地方,
画面的最后,依稀可见两个男人将糖莲子抱入一个草屋内,不停的在低语什么,
也恰在此刻,最后一角残符也燃烧殆尽,燃尽的黄色符纸,慢慢从半空中飘落在了檀木桌上。
“呵呵,亏我们在这担心她半天,这丫头看来是交了桃花运啊!”韶华年坐在桌边摇着桃花扇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道。
“桃花运?你没看出来她现在有性命之忧么?”青子矜目色刻薄的冷冷斜了他一眼,天青色衣袖淡淡一拂,起身欲去,却被韶华年一把抓住了衣袖,埋首在那散发着冷香的丝帛间陶醉轻嗅,
“真香,啧,子矜这是要急着去哪?”
青子矜神情厌恶的一把扯出衣袖,连看都懒的看他一般,容颜冷淡而孤傲,
“她此刻性命堪虞,我要去救她”
“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的神情?子矜,想不到原来你这么清冷的性子也会关心人?你何时也关心关心我?”韶华年痞里痞气的弯了弯嘴角,吊儿郎当的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暖意融融的笑着。
“紧张?”青子矜微微愣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嘴角牵起一抹凉淡笑容,
“这你倒是误会了,我紧张的不是她,而是我的修为,她是生是死我本并不在乎,只不过麻烦的是若是她死了,我便无法再栖息在她身上吸取灵气,我这五百年的修行便会功亏一篑,那我便成不了仙了”
“你想救她不是关心她,而是怕自己成不了仙?!”闻言,韶华年惊讶的挑了下眉,搭着他肩膀的手不由有些松动。
青子矜这次不再答话,只目不斜视的往门外走,却不想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不行,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你忘了溟鲛说过,昆仑之患没有解决之前谁都不许离开昆仑山么,况且再过二日便是我们约定好的诛虎之日,这个时候不能有变数出现,况且现在这昆仑山中杀机暗浮,处处都是陷阱,我可不想给你们陪葬!”
舞花娘伸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目光潋滟的闪烁着刺目光芒。
“你有何本事挡我?”
“我虽没本事拦你,自然有别的人拦着你”舞花娘娇艳潋滟的目光别有深意的朝着某个角落看去,妖娆的红唇仿佛红色曼陀罗,带着致命的诱惑与毒性。“你说是不是,大巫师……?那件东西明明就唾手可得了,你也不想就这么又贸贸然的失去吧?”
“没有什么东西能拦住我,包括任何人”
“子矜,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谁都不许走!”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筮坞戌突而重重一拳砸在了桌上,那摆放着法器之物的桌竟应声而碎,木屑飞扬,,哗啦哗啦的一阵刺耳响声,他虽然没有完全转过身,但是众人也看的出那张清诡冷硬面容上的一片滔天怒意。
屋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筮坞戌,他虽然不言不语,但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却让没一个人都不敢再造次,再喧哗吵闹,只一个个憋着话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唯有坐在阴影里的胡不归阴沉沉的低笑一声,将擦净的葫芦重新挂在腰上,继续不言不语。
月莹儿怯生生的望了众人一眼,踟蹰了一下,温柔的解围着小声道:“筮大哥,你别生气,他们只是太关心糖姑娘才会争执…………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筮坞戌眉头紧皱了一下,拳头在手心中渐渐握紧,藏紫色的眸子在乌暗的发丝间流动着清诡波光,舞花娘说的没错,只要他们二日之后诛杀虎妖成功,解除昆仑之患,他便可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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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睚眦剑离开昆仑山,但是糖莲子的性命……亦很重要,,
他藏青色的身影又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方站起身来走到青子矜身边,淡淡开口道,
“你当真可以将她救好?”
青子矜扬起下巴一笑,笑容依旧透着讥诮的刻薄和不可一世的冷傲,
“我若没本事的话,从她出生到现在怕是早已经死了三百七十二次了”
“那你们便即刻动身吧”
“我们?”
“自然还有我,子矜,你身子刚好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上路”
“我不需要”青子矜烦躁的一把推开黏在自己身上蹭啊蹭的俊美男子,大踏步的朝门外走
“呵呵,需要,你很快就会需要的”韶华年弯着桃花眸子颇为感激的朝着筮坞戌抛了个媚眼,转头长腿一迈,屁颠屁颠的朝着那天青色的身影追了去。
舞花娘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才拧眉道,“你们原本是要布七行阵来对付那只妖虎,如今你就这么让韶华年走了,如何跟溟鲛交代?!”
“我自有办法,不需你操心”筮坞戌闭了闭眸子,神情又恢复了疏冷戒备。
一如往日。
见状,舞花娘知道多说无益,冷笑一声,衣袖一甩,也走了出去。
月莹儿见屋子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又偷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也悄悄的走出了屋子
且说她刚回到屋子,腰肢便被一个陌生的臂膀用力搂住,她心中一惊,脱口欲叫,娇软的唇却顷刻间被一只大掌紧紧捂住,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六十八掌、夜半偷香
清堤雪芦。
月夜静好,一片素白的银雪在寂静皎洁的夜色静静发着淡淡的白光,
偶尔有几片雪花从夜空中飘落下来,落在那简陋的茅屋上,轻盈盈的,没有一点声音。
“樨雪师叔,我熬了些红豆粥,天气这么冷,喝些热粥……”
木门被推开了一半,娇小玲珑的身姿如雪花一般轻盈盈的飘了进来,一股热乎乎的米香也跟着飘入了灯火如豆的屋内。
但是她只说到了一半,便闭上了嘴巴,只因为屋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斑驳的破木桌上睡着了。
他瘦削的身影就那么趴在桌子上,身上长长的棕白色道袍有些懒散的垂在桌角,乌黑如墨的发丝也就势倾斜而下,流泻在那张温婉淡然的面容上,将他的脸颊遮住可一大半,只留下那浓密的羽睫在灯火下微微轻闪。
他胳膊下还枕着一张宣纸,宣纸上的经文已抄了一大半,桌角的另一侧,则堆着一小叠已经抄好的经文,有些墨迹还尚未干透,还有些湿湿的墨光。
想来,是抄的太过疲倦,才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漫相思目光动了动,神情惊讶的拿起一张抄好的经文仔细看着,看着那上面娟秀有力的字体,小脸上惊讶之色更深,这样好看工整的字,让人难以相信会是双目失明的人写出来的,她甚至敢说纵然是双目正常的人写出来的字恐怕也没有几个能比的上他的。
而且那上面的经文,通篇看下来。竟然没有一个差错,更无一个错字,每一张都一模一样的工整。
“师叔……”她不自觉地轻唤出声,很快,又急忙捂住了嘴,像是生怕吵醒了他,她目光痴怔的看着那张温柔秀清的面容,
晚饭前,她本来是开玩笑的说,自己抄经文抄的手腕子都要断了,若是他肯帮自己抄几篇就好了,她本是说的无心,只是图他一笑,却没想到他却真的当了真,还帮她抄写了这么多份经文……
师叔,你人这么好,到底为什么会被放逐至此?他们为何对你如此不公平?
她在心中不解的询问,目光顺着木樨雪柔软的发丝一点点如流水般潺潺而下。
在清堤雪芦和木樨雪在一起的日子,是她自从来昆仑山后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她甚至庆幸、不,应该说是感激冥鲛罚她在这里抄经文,在这里的日子简单而清闲,每一日清晨和日暮她都陪他一起扫雪,给他炒清淡的小菜,看他在覆盖了厚厚白雪的竹林下安静打坐,神色肃穆悲悯如神佛。
她只觉得,每天早上醒来一看到他,便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连最最普通的日出和日落,也因为可以与他一起静静并肩而变的美好起来,而他那张柔淡素雅的面容。更是吸引着她的目光无法流转,让她总是忍不住对着他的脸呆发呆。
师叔…………
漫相思眼帘微微垂了几分,落在他脸颊边的一缕发丝上,那乌黑如墨的发丝在他弧形优美的下巴下微微轻晃着,像是春日最嫩的柳芽若有若无的撩拨着她的心口,让她的心一阵阵的酥麻,
一丝浓浓的涟漪,无端的掠过心湖,她目光迷离的眨了眨眸子,缓缓伸出微微发抖的玉指,朝着那根发丝探过去,她缓缓靠近他,握住那根发丝在鼻间轻轻嗅了一下。
啊……好香……好独特的香气……似是檀香,又似是幽兰的香气……这香气从初见时便若有若无的在他身上环绕着,一直未曾消散过。
明日,一定要问问他这是什么香,这般独特,我也要讨些来用……
她心中这般想着,目光却是鬼使神差的落在了他那两半薄唇上,他的唇让她想起了雪泉中那片素粉色的莲瓣,真是像极了……一样的温柔静美,一样的优雅滑润,不知道……是不是也带着什么香气……
许是被这莫名的香气迷了心智,看着他素色的薄唇,漫相思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一种莫名的渴望在她脑海中不断叫嚷着,催促着,呐喊着,让她望着他唇瓣的目光更加痴迷,粉嫩的脸颊也不知不觉间,被烛火染成了一片酡红之色,宛若天边最红的晚霞。
……师叔,……你……不会怪我吧……你……应该不会知道,……我只是想偷偷的……偷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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