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录艳歌何尝行(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砌花凌乱红深浅
“青子衿不现身,舞花娘也不见了……我就说嘛,那个舞花娘不像是什么正经女子,那一定是她埋伏的陷阱,若不是那个青萝救咱们,咱们现在还被关在笼子里!我就说嘛,不该让她与咱们一路,可他却偏要……”
她话音未落,盘膝而坐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双异色冷眸掠过一抹刺目的光芒,黑的发紫的眸子不发一言的紧紧盯着糖莲子,深湛清冷,幽幽暗暗的透着诡秘之色,让人难以捉摸。
糖莲子见状,连忙禁声,扭过头假装看向窗外,撅着嘴不做声。
但男人却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清诡幽凉的眸子别有深意的注视着她,终究她被他看的不自在了,正要开口却听他突兀的开口,
“你可记得你是如何落入瓷都的?”
“瓷都?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要去瓷都?”糖莲子惊讶的挑了下眉头,瞪大了眸子看着他,过了片刻,又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微红着脸道,“是了,咱们险中逃生多亏了他找青萝帮忙,我……是该亲自给他道谢的……”
“可是……”她顿了顿,皱起眉头,“我只记得当时跟着你们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古铜镜,然后我便被吸了进去……”
“是这个铜镜么?”筮坞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铜镜,那铜镜甚是古旧,四周布满了斑斑青苔,中间镶着一块琥珀。
“对,就是这个,这镜子怎么会在你手上?”糖莲子目光惊奇的叹道。
筮坞戍也不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幽幽看着手中古镜,乌羽发丝顺着肩头垂落在他尖削冷硬的俊容上,
“只是这古镜法力已失,入口已关,我们无法再靠着它进入”他说着说着,沉默了片刻,目光清凌凌的一闪,远峰似的眉头微皱,声音若雪峰下的冰川,凉的没有温度,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逼你出来?”
“你在说谁?”糖莲子和韶华年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等了半天,屋内都静悄悄的,不见一丝动静,筮坞戍失去耐心,两指夹住一张暗红色符咒,低头默默念了一句什么,那符纸便腾然化成一股火苗,朝着韶华年直飞了过去。
韶华年心中一惊,却也未曾躲闪,便见那符火在他手中的玉簪上化成五团火光,烈烈燃烧着,似要将这玉簪烧化,韶华年虽然觉得手心灼热难忍,却也不忍松手,生怕其落地而碎,如此僵持了片刻,只听“噗”一声,一股青烟从玉中浮起,一抹如画青衣,容颜绝世的男子捂着嘴干咳着出现在了茅屋之中。
他目光愤怒的看向筮坞戍,眼中余怒未消,:“想不到堂堂‘不归阁’大弟子,手段也如此卑鄙,真是令人不齿!”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筮坞戍起符火,面色平静而冷淡,仿佛眼前一切不过是他自讨苦吃。
“子衿,你终于现身了,这些日子你一直不出现,可害我担心了许久……”韶华年也不顾手心的灼痛,眉开眼笑的勾起风流倜傥的眸子,上去就要对他搂搂抱抱,还未及近身,便被青子衿拿起桌上的一杯凉茶劈头盖脸的浇在了身上。
那风流缱绻的贵公子一瞬间便变成了落魄万分的落汤鸡,韶华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顷刻又嬉笑着抹去脸上残余的茶水,厚着脸皮道,“子衿,你这想我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你要是没泼够,我就再给你倒上一杯,我们家子衿泼的水,可是比花瓣上的露水还香甜……”
“疯子!”青子衿面色厌恶而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如画面容露出一丝刻薄不耐之色,“你们若无事,勿要再打扰清静!”
“慢着!”眼看他要遁入玉中,筮坞戍冷声打断他。
“又做什么?”他不耐烦的转过身,纤细的柳眉紧紧皱起。
筮坞戍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早就知道囚牛琴不在夜郎国是不是?”
青子衿眉梢不易察觉的微微动了一下,面容依旧清冷刻薄,:“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囚牛琴就在瓷都,是不是?”
青子衿脸色僵了一下,顷刻间又垂下浓浓的乌黑羽睫,淡淡道,“我不知道”
“瓷都的其他入口在哪里?”筮坞戍眸中墨色翻滚,不依不挠的追问。
“我不知道!都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们也别来烦我!”青子衿面色不耐的冷声说完便要遁入玉中,不想那玉簪却白光一闪,将他硬生生的挡在了外面,他被那道白光震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心口一阵锐利撕痛。
第一百章花谢花开花满天
青子衿看着爬在玉簪上密密麻麻的金甲蛊中,眸中一片恶心厌恶之色,他脸色发白的怒视着筮坞戍,眯起眸子戾气渐现,“快把这恶心该死的蛊虫给我弄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蛊虫可吸食玉之灵气,你若再耽搁下去,恐怕纵然你重回玉中,也难再修炼”筮坞戍神色漠然说着,脸上的神情如同在说吃饭睡觉一样平淡。
“你……!”青子衿面色一寒,凤眸骤然一眯,青幔似的宽大衣袖无风自动,脸色霜白若雪,凶煞之气在眉心处乍现,如墨青丝在肩头上凌乱飞舞,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渐渐长出青绿色的指甲,那指甲越长越长,十指之间渗透着森森寒意、
糖莲子从未见过青子衿如此生气的样子,不由吓的呆立在原地,粉嫩嫩的唇紧咬着望向筮坞戍,筮坞戍却依然木着一张脸,唯有藏紫色的眸子紫墨翻滚,清诡妖异,他两指之间腾然冒出一张火红色符纸,上面绘着几团鬼火的团,在他两指之间闪烁着诡异火光。
青子衿看着那火符咒怨,眸中不由闪过讶异之色,如霜般的脸色怒中带着一抹惧意,急忙将青子衿护在身后,摇着手中的绮靡的桃花舞蝶扇,朝筮坞戍求情似的笑笑,
“筮兄,有话好说,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糖莲子也急忙跑过去,挡在青子衿身前,眨着眼睛看着筮坞戍,:“是啊,有话好好说,你不要这么逼他呀……”
筮坞戍眸光微微一闪,薄唇抿了抿,那金甲蛊虫便朝着他们飞了过来,飞落在他布满老茧的掌心上,他仔细地盯着那金甲蛊虫,藏黑色的眸子如天山池中倒影着的树荫,一片婆娑迷离之色,却又泛着清凌凌惹人沉迷的波光,乌羽似的睫毛微微低垂,那专注而着魔似的神情也不知怎么就黏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挪不开视线。
也不知怎么的,他一露出这样的神色,总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一直盯着他看,想要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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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中的神秘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世界。
“是流云亭!”他眸光蓦地一亮,异色眸子划过一丝波澜。
“什么?”她来不及回的目光正撞上他投来的清凌目光,忙回目光,微红着脸挠着头问道。
“瓷都的入口在流云亭”他将目光又落在那些金甲虫上,那金甲小虫们团团围绕着,在他手心上正组成了“流云”两个字,“咱们这就去流云亭!”
“嗯,”糖莲子听话的点点头,反身就跟着他走。
可是她没走几步,就听青子衿在她身后猛然唤道,:“糖莲子,你不能去瓷都!”
“为什么?”她身子一愣,不解的回头看他。
青子衿目光抑郁的浮动过一丝异色,直视着她警告道,:“你若强行要去,日后一定后悔!“
闻言,糖莲子为难了,她皱着眉头踟蹰了片刻,但是眼看着筮坞戍身影越走越远,心中一急,不顾青子衿的警告,跟着追了上去。
瓷都,皇府庭院。
海棠花树下,丹红满地,清风掠过,一片浅红色的花瓣便悠悠的从树枝间飘落下来,落在侧卧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肩头上,那耀眼的红,如血一般。
瓷千岁披散着如雪发丝,半闭着眼眼睛假寐,手中拿着一只空了的酒杯,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神情慵懒,百无聊赖。
“王,王,奴才有事禀报!”一个小太监打扮的少年步履匆匆的跑了进来,神情又惊又喜。
“何事?”他懒懒淡淡的挑了下眉头,心不在焉的玩弄着手中酒杯。
“瓷、……瓷、瓷后她回来了!那小奴才擦着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的道。
咣当!
酒杯蓦然落地,碎成了两半,残余的酒水流出来,蜿蜒成一汪小小的翠潭。
第一百零一章我们今晚就大婚
宫门外。
少女一身水蓝色绣着淡青鸾鸟的裙裾,踮着脚尖有些心急的往宫门内张望,清澈明亮的眸子有些忐忑不安,耳垂上的淡红色珊瑚珠子,随着她来回走动而晃荡出几抹嫣红色,将她整个人衬的愈发清纯娇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门轰然一开,一阵耀眼的白光从朱红色的宫门内如倾泻而出,糖莲子还来不及反应,胳膊便被一双温柔透着些许凉意的双手紧紧抓住,印入眼前的是那张如瓷器般致冰凉的面容,那双晶莹剔透的乌黑眸子流淌着难以自控的喜悦与兴奋,
“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来找我,是不是想好了,要留下来做我的后,是不是?”
“瓷……瓷千岁,你,你别这样……你抓疼我了”糖莲子脑子发懵的看着他,在他那样期待而炙热的目光下不安的紧紧咬着唇,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但是胳膊却被他抓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分毫,他雪白色的发丝与她乌黑如缎的发丝在风中绞缠着,剪不断,理还乱,缠绕出比蛛丝还乱的千千结。
“我们何时举行大典?那些喜烛缎都还在,喜服我也命人仔细着未有丝毫损坏,我这就叫他们拿出来,我们今晚就成婚!“他置若罔闻的说着,握着她纤细手臂的力度不减反增,似是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又不知道飞到那去了。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人,瓷般的眸子倒影的就只有这一身水蓝色的烂漫少女,渴望着她对自己笑着点头。
“瓷、瓷千岁……“她眉头为难的皱了起来,看着他眸中脆弱的渴望和孩子似的天真希冀,竟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拒绝。
“还是,你觉得今日太晚了?那……明日!明日如何?我这就命人准备”
“不是的!”糖莲子见他就要回头呼人,急的贝齿一咬,跺了跺脚,涨红着脸,一鼓作气的大声道,:“我、我回来不是为了嫁给你的,也不是为了做什么瓷都之后的,我们来……我们来是求你要一样东西的!”
“一样东西?”瓷千岁愣了一愣,身后的海棠树飘下几片火红的花瓣落在他银色的发丝上,透着触目惊心绮涟之色,“……你要什么?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
“是,囚牛琴!”
话落,瓷千岁的脸色蓦地一变,他那白瓷似的高贵面容在苍茫而起的白雾中愈发苍白无色,那双乌黑冰冷的眸子讳莫如深的盯着他,里面波光掠影,斗转星移,昏暗一片,她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目光,似惊讶,似疼痛,似愤怒,又似恐惧,又……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眼中交织着,最后在他唇角凝固成一个怪异的笑容。
糖莲子只觉得在那样的目光下,浑身发冷,有一种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气,仿佛融化的寒冰,冒着森森骇人冷气,她朝着筮坞戍看了一眼,身子偷偷朝着他的方向挪了挪。
“哗啦!”一声,她还没挪两步,胳膊切再次被他大力一扯,刹那间那一股强烈的冰寒之气袭上了她的手臂,那彻骨的冰寒意,让她只觉整个胳膊都变成了冰块,
“重回瓷都,你却是为了囚牛琴?
“你,你别这样,我来还是想谢谢你让那个青萝姑娘救了我们……“她看着他眸中浓浓的愤怒痛意,小脸一片愧疚,徒劳的想要解释。
他冷笑一声,眸中的怒火如同蜘蛛结成的网,越来越多的黏在他乌黑冰冷的眸子里,雪白发丝被狂风吹得猎猎飞舞,那浓浓的刻骨痛意混着肃杀之气又从他眸底蔓延出来,
“若只是为了谢我,你根本就不会回来,是不是?!
这隐而待发的怒气,在抢亲那天也异常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眼眸中,挥散不去,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那半张瓷裂的脸上一片阴霾之色,他伸出一根冰冷修长的手指,按在糖莲子心口的位置,目光忽而又如孩童般懵懂而困惑,泛着一片潮红湿气,声音缥缈幽凉的如在梦中,
“我这里很痛,不知道为什么……那你这里呢,你这里不会痛么?”
糖莲子呆呆看着他,一时间也说不出话,只觉心口被他按住的地方一阵窒息般的寒冷冰冷,那冰寒之意竟让她四肢都变得麻痹,动弹不得分毫,直到筮坞戍挥开他的胳膊,将糖莲子挡在自己身后。
“又是你!”
瓷千岁这时才像是看见了筮坞戍,那一双好看的冷眸里一瞬间恨意乍现,如川水奔腾不息。
“既然瓷王不愿相告,那我们再另寻他处便是,告辞”说罢,扶着糖莲子,转身朝着身后的密林深处走去,唯有瓷千岁冷森森的声音在层层枝叶间回档不休。
“没有我,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囚牛琴,永远都休想找到囚牛琴!”
“王,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么?”眼看着他们的身影便要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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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片沼泽林里,他身后的一个贴身侍卫不放心的上前询问道。
瓷千岁目光迷离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许久,冷冷一笑,眸色潮红的淡淡道,
“哼,急什么,他们早晚会回来求我……”
~~~~~~~~~~~~~~~~~~~~~~~~~~~~~~~~~~~~~~~~~~~~~~~~~~~~~~~~~~~~~~~~~~~~~~郊外,沼泽林
一间简陋的茶棚内,蓝裙少女双手托腮的闷闷坐在椅子上,即使面前摆着一篮香喷喷的肉包子,她也未曾看一眼,只是满腹心事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饿?”筮坞戍静静看了她一眼。
糖莲子这才回过神,拿起一个包子,可是刚放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天真无邪的眸子迷惘的看着他,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筮坞戍没有回到她,只是低头啜了一口粗瓷杯中的清茶,反问道,:“你想留在瓷都?”
“我自然不想……”她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道,“可是我也不忍心看他那般失望痛苦的样子”
筮坞戍清诡幽深的眸子在她纠结的小脸上停顿了片刻,淡淡挪开了视线,“世上岂有那么多两全其美之事,但求……无愧于心”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她皱着眉头咬了一口包子,刚吃了两口,突而目光一闪,“筮坞戍,你可有办法救瓷都?可有补救瓷都“天裂”的法子,这样瓷都就不会再死人,瓷千岁也不会那么焦急,一定要不会逼我做他的瓷都之后了!”
筮坞戍垂下眸子,幽眸沉沉看着瓷杯中烫开的一片嫩绿茶叶,青羽发饰顺势垂落而下,将他线条冷清的面容愈发显得神秘,
“也不是全无办法,只不过……”
“不过什么?”糖莲子认真听着,刚想问什么,突然身子一僵,粉嫩的小脸煞白如雪,她紧紧用手捂住心口,眉头紧紧拧成一团,眼睛里满是痛苦之色,“啊…………”
“你怎么了?”他顺势搂住她从凳子上滑下来的身子,眉头拧了起来。
“好痛……这里,好冷,就像是有一块冰在这里……”她断断续续地捂着心口,蹦出几个字,身子一软,脸色惨白的昏倒在筮坞戍怀里。
筮坞戍脸色一变,他的目光落在她心口处时,刹时一凝,只见她心口处一阵阵寒冽之气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冒着淡淡白色寒烟,那寒烟顷刻间便变成了一片片寒冰,在她心口处如野草一般徐徐蔓延冰封着。
第一百零二章到底谁才是你的王
深夜,篝火寂寂
火苗烧断树枝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候从空旷偏僻的山洞内传来。
明亮的火堆旁,少女蜷缩在男人坚实矫健的胸膛里,身子怕冷似的微微发抖,她紧闭着眸子,似是睡着了,只是拧起的眉头让人察觉到她睡得很不安稳,即使在睡梦中,她小手仍然紧握着男人的衣袖,似是怕他会消失不见,剩下自己一个人。
而男人手中凝聚着一团火光,他运用内力让那团火光在她心口的位置转动不休,与她心口处一寸寸生长的寒冰僵持对峙着,那炙热的火光映在他萧索清寒的面容上,投下影影绰绰的斑斓光影。
许是夜色太深,他白日里那只黑中透紫的眸子此刻乌黑如砚墨,浓黑幽深,暗不见底,透着诡秘波光,一丝低咳声从他喉咙间闷闷的漫溢出来,又被他强行咽了下。
“唔……”她轻轻挣开眸子,看着他渐露疲态的面色,懂事的想轻轻推开他的手,“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好像不那么冷了……”
“别乱动……我没事……”筮坞戍运功又将那火光离着她的心口更近了一分,一股融融暖意立时流遍全身,她舒服的深吸了口气,明眸在他脸上瞧了瞧,挣扎着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朝他莞尔一笑,
“我都说了,我没什么事了,你为我运功了一个晚上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她轻轻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感到身体并无异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动人,“你还我还能跳舞呢,不信,我跳给你看!”
她的身子刚动了几下,脸色变蓦地一白,那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寒冷疼痛再次从心口席卷而来,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紧蹙着眉头,白嫩的小脸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好冷……”
筮坞戍急忙欺身上前,将她紧搂在怀里,左手凝聚出团团火光再次覆上她的心口,墨染的眸子里不易察觉的浮起一抹担忧紧张之色,“不可逞强……”
糖莲子缩在他怀里,定定的看着他为自己疗伤,小嘴忽而一撇,两串泪珠顺着她圆嘟嘟的小脸流淌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见她突然哭了起来,他脸上不由掠过一抹慌张之色,山峦似的眉峰皱的更紧,清凉淡漠的声音无端的染上一丝慌乱,
“怎么了?难受得紧么?”
糖莲子呜呜摇了摇头,用手背抹着眼泪,一脸天真的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筮坞戍怔了一下,皱眉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要胡思乱想”
“真的吗?”她喃喃的小声问,有些疲倦的垂着眸子噙泪小声道,“我只是害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师父,看不到你和韶哥哥……还有青子衿,我还想和你们一起去好多地方,我……死了,一定会很想念你们的”她说着说着,竟似乎是当真了,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不放心的叮嘱道,“我若是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尸骨带回天山,虽然我不想让师父伤心,可是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想在那里长眠……”
“别再说这些疯话了,我说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筮坞戍脸色猛地一沉,清冷无绪的声音罕见的留露出一抹恼怒之气,“我要留下的命,没人能带的走!”
糖莲子从未见过筮坞戍如此生气,如此霸道的样子,不由得乖乖的闭了嘴,只是双眸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很安心,很安全,即使处境再危险,他都会让她化险为夷,绝处逢生。晚风徐徐,将他身上清异雪松之气吹得更浓了,这香气让她没由的心安,一阵莫名的困意袭来,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过来。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筮坞戍冷冷的看着他,黑中透着紫氤的眸子幽光流转,闪烁着冰冷骇人波光。
“没什么,不过想她感受一下我的痛苦,我的心有多冷,有多痛而已!”瓷千岁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他们不远处,不慌不忙的浅笑说着,嘴角的笑容春寒料峭,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意。
“她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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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瓷都”筮坞戍与他对视了片刻,忽而道。
“救不救得了瓷都,不是你说的算,你若真想救她的命,就把我留给我,然后你一个人立刻离开这里!”瓷千岁阴郁的瞪着他,声音霸道而含着一意孤行的肆意,仿佛筮坞戍也不过是瓷都的一个普通百姓,不容他拒绝反抗,那张瓷裂的面容在月光下闪烁着冽然波光。
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更不容许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他是高高在上的瓷王,怎能允许自己心爱的人就这么被轻易带走。
“唔……好冷……筮坞戍,我……好冷……”怀中的少女不知何时苏醒过来,在他怀中痛苦的呻吟着,发白的小脸似笼上了一层寒霜,心口处被暂时压制住的寒气又如烟从她心口处冒出来,她无助的仰头看着筮坞戍,小手在他衣襟上难受的胡乱抓着,“好疼……好冷……”
瓷千岁唇边那肆意报复般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他看着糖莲子痛苦的神情,那笑容像是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飞快的从他清俊的脸色褪散下去,晶莹剔透的墨玉似的黑眸隐隐浮起心疼担忧之色。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看到她比你痛苦,你开心了么?”筮坞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诡眸子冷冷的盯着他,语气森凉而轻蔑,:“若真心爱一个人,你不会忍心如此伤她”
“真心,爱……?”瓷千岁的目光迷惑起来,他呆呆看着他们,神情迷茫懵懂如稚子,他微微垂下眸子,抬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目光更加困惑,似是自语似的低喃“奇怪,这里好像更疼了,看她这样……我不应该高兴才是吗?真心爱一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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