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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圣公主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陈朝的大捷,就在于消灭燕国大部贵族,和在边境线上,与陈军对战数月的燕军精锐。

    对奴隶制的燕国来说,贵族是无上的财富,杀绝了这个阶层,几乎会毁了一个族群。

    陈朝出了这个毒计,燕国与陈朝的仇恨是不死不休的。

    关于这一点,望月明白,皇帝就更明白了。

    所以,王弼请求出调临近的左右威卫精锐,皇帝没考虑多久,就下旨出调威卫大军。

    有了北疆的胜捷,西线和西北也立时有了转机。由是军心愤起,民心大振。

    也许是北线的计谋,给西、北二地军将许多灵感,西北边陲的将军们,在与敌人对垒时也是奇谋频出,妙计不断。

    两三个月过去,到来年正月,西、北也有数场小捷。

    皇帝龙心大悦,金口一开,说今年上元佳节,要好好热闹一番。

    宫里宫外都风风火火忙起来。

    距上元节不过三天,皇后忙得脚不沾地,李贤妃突然登门,却带来个坏消息。

    她侄儿李绸,在率众取得几次胜捷后,在军中一次庆功宴中,因不胜酒力先行归帐。

    翌日却被卫士发现,他人并不在军帐中,军士们到处寻不见,李绸就莫名消失得无影无踪。

    华将军在塘报中说,看形迹,她那苦命的侄儿像是因酒醉恍惚,失足跌下山崖去了。

    李贤妃说心中有疑,对皇后托以心腹之言:“娘娘,我没梦到绸儿,他一定没有死。

    “华哲连丧尽天良,手段歹毒,定是他害的我绸儿,他既有心相害,如何肯用心搜救,娘娘,您一定要帮我——”

    说着,李贤妃死死跪于地上,哭着抓住皇后双腿不放。

    望月在旁看着,虽也不忍,但却心中疑惑,她问贤妃:“李娘娘,您为何断定是华将军——”

    李贤妃一回身,突然眼绽狠佞,疾声道:“一定是他……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必庶掩。

    “娘娘,殿下,我同这贼子有过婚约。可后来,长兄突然与我说,此贼阴骘歹毒,不能婚配。作主替我解了婚约……

    “后来,长兄长嫂在洛州遭难,恰逢他也在洛州……臣妾心中深疑,只是苦无证据……

    “如今,他又谋害我可怜的侄儿……娘娘,求您救绸儿一命,不管事成不成,妾身给娘娘当牛做马,死也甘愿啊……”

    望月忽然想起,李绸临行前说,为报国已存死志,请她照应李贤妃。

    她对他说,他文武相济,必能得偿所愿。

    她与他说这番话时,其实并没有几分真心。

    此时也不免有叹惋之意,想这谪仙人一样的男子,正当英年,笃志报国,若真存一线生机,不帮他就太可惜了。

    皇后命人将贤妃拉起来,李贤妃与次兄并不亲近,别处也是寻不见助力。

    她只有皇后这一个门路,别无他门,怎么也不肯起身。

    望月见状,对皇后道:“母后,这事——我去求一求父皇。李将军毕竟是国之栋梁,若真为宵小所趁,当真是遗恨邦国。”

    李贤妃听言,一改柔弱之态,一个兔蹿,猛跳到望月身边,紧拉住望月手道:“殿下,殿下,陛下疼你疼得紧,只得你去求他,才能救得绸儿,我给你——”

    说着又跪下,望月忙拉她起来,不容她说别的话,只说派人往崇德殿请皇帝来。

    望月自己出了正殿,自换了内侍的衣裳,叫小内侍给她化妆。

    化好了也没带人,自已跑去崇德殿。

    崇德殿上有许多人,且轮不到她见驾,周老福便领着她坐等。

    坐着坐着,望月歪得睡着。待被人唤醒时,天色已经暗了。皇帝坐在她对面,笑着看她。

    望月上前行礼,对皇帝开门见山道:“父皇,儿臣今来,实有一事相求。”

    皇帝大感诧异,月儿可从来不求他,就问她:“所求为何”

    望月想了一想,将贤妃来求皇后,及期间各种言语一一道出。

    皇帝看着她,眼神就有点异样,他面容淡淡的,挑眉问道:“月儿与贤妃侄儿相熟”

    情态莫名的怪异。

    望月愣了一下,讷讷地去看皇帝,皱眉答道:“并不太熟,只在人丛中见过两回。

    “还有一回,是李娘娘带他向母后辞行,碰巧遇到了。”

    “说着,抱着皇帝胳膊,娇声道:“父皇——儿求您救他。一者,李娘娘待儿臣甚是和善,也碍于母后的情面。

    “二者,相比华哲连这种榆木疙瘩,儿以为,还是李将军得用些。”

    皇帝观她言语情态,不像是与人有私,立时除了疑心,又复满面笑意。

    他捏捏她鼻子道:“好好的镇西将军,洛州将军,到你嘴里,就成了榆木疙瘩。你这嘴哟。”

    望月娇气地哼一声,倒不过分评说辩白。刚才是话赶话,才有这个评价,她哪能由着性子,就在皇帝面前大放厥词。

    得了她的这个请求,皇帝跟她闲聊着,就是不说要不要救,更不说怎么救。

    望月也没法真跟他急,只能露点意思,跟着他的话语瞎卿着。

    聊到肚子咕咕叫了,望月忙起身行礼,对皇帝道:“父皇,儿先回去,您请您呆会儿务必过来。我给您做好吃的。”

    皇帝拍她一下,笑着看她去了。给周老福使个眼色,他马上跟了出去。




78.失踪
    这天傍晚,皇帝驾幸昭明宫,望月如何讨好皇帝,皇帝又如何应承不提,最终磨得皇帝应下搭救着李郎群。

    将这好消息告诉李贤妃,望月离昭明宫自家归宫不提。

    到快上榻歇息时,小罗子进来,说了个耸人听闻的消息:保龄公主失踪了,失踪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前,大家各自闭居宫中,都埋头做冬衣呢

    之前为节省开支,少生事端,除了必要的外出,禁宫各处都是门户紧闭的。

    哪能还能道听途说地叹些消息

    也难怪信息如此闭塞,保龄失踪一两月,这才被传到玉卿宫这里来。

    这真是出了奇了,保龄为何偷跑出宫,已是疑问一桩。

    更离奇的是,宫中守卫层层,门户一道比一道严,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娇娇女,到底怎么出去的

    堂堂贵妃之女,皇帝一直宠爱的皇圣保龄公主,在守卫森严的禁宫之内离奇失踪了。

    她的母亲沈贵妃必定知晓此事,可偏她却一直瞒得严严实实,直到两个月后,这才走了风讯。

    事情严峻,皇后都不能擅专,一旦发现,立刻向崇德殿向皇帝并报,还是由皇帝下令:各宫严守门户,不得私语乱谈,但要消息泄露,宫规国法不容。

    除此不能将消息泄露民间,也在紧锣密鼓地寻人。

    皇帝也密令皇后,务必查出保龄如何出的宫。

    这可不单是自家女儿私逃出宫的丑事——这是关乎宫禁安危的大事,绝对不可轻忽。

    若说女儿家的心事,做母亲的该知道,身边亲近之人也该知道。

    昭纯宫这一边里,沈贵妃原还心侥幸,想着悄声把人寻回,再设法偷运进宫,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谁也不会察觉绮儿出过宫,还与她失了联系。

    她与女儿的声名,两个儿子的前程,都不受此事牵累。

    谁知道,她诸事萦于心头,急得焦头烂额,竟吃了严氏的这个大亏。

    到这时,半个宫城的人都知道此事。她若再不说出实情,别说是冯氏严氏,恐怕连皇帝也饶不了她。

    沈贵妃心里明镜一样,能叫保龄公主动逃宫之念的人,无非就是从前的李少卿,如今的李将军。

    正因察觉女儿这般心思,那褚家郎死未期年,沈贵妃便张罗着要再给她订一门亲事。

    不想,她这样一急功近利。只把这娇女儿逼得,起了这样害人害己的糊涂心思。

    有了寻人方向,加上皇帝正要派人去查李绸的醉酒失踪案,明里暗里就一共派了三拨人。

    而皇后这一边,查找保龄出宫途径一事,虽然不能大张旗鼓地查,便皇后的昭明宫,殿中省的内宫局,隶属皇帝的宫城禁卫,这三大势力一齐出动,声势想小也小不了。

    只不过出师之名可以冠冕堂皇一些。

    皇后就颁下旨意:一说整饬宫闱,盘查奸细,二是因天气苦寒,看宫中是否有冻死不报,空领供奉的。

    望月的玉卿宫,因在禁内极东之地,离宫城极其近便,就成了重点排查区域之一。

    这宫里的宫婢内侍,尤其是中下层的宫人,轮流被叫过去问了个遍。

    当然,嘉善公主本人,除了皇后本人,他们是不敢轻易传讯的。

    望月闲居宫中,并不忧心外面的事,想起来新学的这份技艺,就爱给人做衣裳。

    给皇帝、皇后做过了,又给沄三兄、汩七兄做。

    到后来,为国征战苦、远在北疆的四兄和五兄也给做了。

    这四皇子与五皇子,还皆是识礼之辈,接了她送的衣裳之后,还特意回赠了礼物。

    送回来信里,也无不是感慨嘉许。

    说不清什么风气,后来,庆丰、保龄、郑阳三位公主,都给北疆的皇四子和皇五子,寄送了衣服鞋袜去。

    这一会儿,望月在给雀儿裁衣裳。

    虽然雀儿早已入葬了,死活都是穿也穿不着,不过做出来,就算只是摆在那里,也不必别人知道,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蔚藉。

    正裁着腋下的一块,招娣进来报说:“十五皇子要求见您。”

    望月抬起头,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肚子,看了招娣一眼,有点询问之意。

    自从公主疏远十五皇子,他一向极少能出入玉卿宫,玉卿宫人们待他不过面子情,哪能知道十五皇子此来何意

    招娣给不了公主提示,望月一皱眉淡淡道:“请进来吧。”

    望月放下手中活计,略收拾了一下,这才有点见客的样子。

    出了内殿,便闲闲坐在正堂等着。

    沈洵走进来时,虽然没有表情,望月略歪着头看他,总觉得他的脚步有些仓皇。这许久不见的皇家姐弟相互见了礼,望月就吩咐看座上茶。

    沈洵端茶略饮了一口,将手在衣服在抹着。

    他一面是紧张,一面是将出口的话——他实在不知怎么出口。

    等了一会儿,沈洵还不说话,望月倒没不耐烦,只是难免有点走神了。

    自从雀儿惨死,她渐渐有了这毛病:对着外人,尤其对着皇帝时,精神上有压力,她还可以保持精力专注。

    一旦到自已的地盘上,精神上一松懈,她就容易失神。

    神游了一会儿,突听沈洵说道:“弟弟——想烦姐姐一件事,不知姐姐可有闲暇”

    望月扯着嘴角,却扯不出笑意来。她沉沉一叹,拿着茶盏抿了一口。抬着看向沈洵,他的神情仓皇而殷切。

    望月蹙着细眉毛,对他的表情其实不太友好——沈洵就像小动物,被她的不友善惊动了。

    望月这表情无意识的,她近来神思恍惚,不少人提醒过她。

    可沈洵并不知道,他看她如此反应,在心灰意冷中,感受到了绝望,脸色立刻灰几下来。

    望月控制好情绪,淡淡问他:“有什么事,先说说吧。”

    沈洵张着嘴,恍惚地看着她,嗫嚅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

    望月便说道:“你年岁渐大,咱们来往的少,难免是疏远了。却到底是打小的交情,我当你是弟弟,你若不当我是姐姐,就不该踏这玉卿宫的门。”

    沈洵听她如此说,心中的情绪,像是冲破闸口的洪流,一下子喷涌出来。

    他一起身,奔到望月身前跪下,失声痛哭道:“阿姊,弟弟糊涂,弟弟昏悖,弟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阿姊,你打我骂我,弟弟都受着,只要似从前一样,姐弟俩亲近和美,弟弟死了也甘愿。”

    望月一挑眉,心里觉得可笑,脸上便带出讽意。

    她淡淡道:“何必说这些话平白地伤感情。你有什么为难的事,且说说看,能办的定给你妥妥办好了。”

    沈洵怔怔地看她,脸上的泪水也静止了。

    望月见他丢了魂似的,一时起了身,转过身去,也没一声告辞的话,就轻一脚重一脚地要向外走。

    望月便淡淡说道:“你既来了,当说的一些话,我自会与你说。襄阳侯地位稳固,即便日日与炎国太子厮混,只要他不谋逆叛乱,他就稳稳当着侯爷。

    “你不一样……你跟他们混不起,趁早抽身才是上策……”

    话说到这个地步,听不听的,望月也管不了,她也没兴致管了。

    见他慢慢走远了,便又返回去裁衣裳。

    望月忙了一会,觉着心神不宁。

    叫了小安子来,命他去一趟十五皇子那儿,不拘什么法子,打听清楚他到底有什么难处。

    小安子回来,与望月耳语几句,望月瞪大眼问:“有这等事”

    得了这个天大的消息,望月不免连连摇头,且笑且叹,叹气半晌,却说不出什么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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