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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这日,项礼大清早就过了来,身后店铺伙计手里提着两个篮子。见着项渊,便接过伙计手里的篮子递给项渊,道:“这些果脯点心是新进的式样,你和娘尝一尝,若是觉得好,成亲那日就用这个吧。”
项渊掀开纱布瞧了一眼,点点头:“行,有劳大哥了。”项渊招呼阿停把篮子送到后头李氏那,亲手给项礼到了一盏茶:“这几日我伤着,多亏大哥和嫂子忙前忙后照看,淙子感激不尽。”
项礼见鬼一样看着项渊,嘴唇微翕,开开张张半晌,才干巴巴道:“啊?啊,啊,好,自家兄弟无需道谢。”
不怪项礼惊骇,他这个亲弟,说好听点叫浑身文人清高气,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自私自利。他因为没长个读书的脑子,家里日子又艰难,这才不得已转而经商,生意不说多好,却也不差。买了自己的铺子兼住宅,也请得起一二奴仆。可再多家产,也架不住淙子大手大脚的花销。笔墨纸砚不能差了,官学里给先生的四时八节礼品,还有时不时要出去和学子们谈学论道,样样都要钱来打点。李氏是个万事不管的,一门心思指望淙子高中好出人头地,但凡淙子表现出一点需要银钱的模样,李氏就会打发人去铺子找他。而他付出这么多,淙子却从来没对他有个笑脸!只因为,他是个商人。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今个又是道谢,又是微笑的,项礼咋就觉得毛毛的呢?
项渊笑笑,掀开茶盖吹吹茶末子,神情惬意的呷一口。
项礼看他这副做派,牙酸的同时,心底深处隐隐松了口气。还好,还是往日那副目下无尘清高样!
明明打从出生起家道就落魄了,淙子却偏喜好摆个公子谱,学着社学里那些有钱人家公子的做派,他自己摆的挺美,却不知道别人看着有多别扭。就拿这茶来说,明明就是几个大钱一大把从杂货铺子买回来的,粗糙不说,香气啥的更不用想,可瞧瞧淙子,就能摆出个喝极品好茶的模样来。
看着就累!
项渊:
膝盖好疼!
第4章秀才聚会
项渊老老实实养了十几日的伤,后脑的伤疤结了咖,摸着也不疼,项渊又去惠仁堂叫大夫瞧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再仔细将养几日,也就彻底好了。胖脸大夫还说,这拍他的人估计手劲不大,不然就不是养这么十几天的事。
手劲不大?
项渊眯眼冷笑,恐怕他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匪类,而是和他有私仇的!
拍他的目的也不是要他命,而是存心要给原主一个教训,既叫他疼,又找不到人。
想明白这点,项渊仔仔细细梳理了原主的好友圈,悲催的发现,他根本没什么好友。关系亲近点的就是同是社学的同学,七八个人,还组办了个潜心社,时不时聚到一起探讨交流。项渊虽人品有待商榷,之前未中秀才时的学问还是不错的,在潜心社里也是说得上话的。只不过不知为何,自从中了秀才,原主的脑子越发迂腐,学问不进反退,渐渐在社里失了地位。就比如说今天,项渊大好了终于可以上街体会下真实的古风,感受生活,不料在一家茶楼下,被人一个花生粒仍在脑门上,接着上头探出个方脸秀才,冲他笑着喊道:“淙子,可算见着你出门了。上来上来,今个儿咱潜心社‘以文会友’,赶紧的。”
社里聚会,早先却无一人通知他,如今碰上了,又做出一副热情模样招呼他,真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怎么捏呢。
啧,人缘真不好!
项渊暗地里打好主意,理理衣衫,抬脚迈进茶楼。
上去一瞧,七八个人衫秀才,或站或坐,围着一个八角水曲柳桌子,笔墨纸砚摊了一桌子,有人凝神提笔,正写着什么。
方脸秀才揽住项渊肩膀往里带人,大声吆喝道:“淙子,你可得好好谢谢你的两位救命恩人啊。若不是博之和秀林送你去了医馆,这会子你估计都去阎王那喝茶了。”
方脸秀才话音落下,圆桌旁一个坐着、一个临窗站着的两个秀才一起看过来,坐着的人,笑容和煦,气质温润。项渊知道,这个是林弘,林博之。那个临窗坐着,神色冷然的,就是张彦,张秀林。
“广宇就别打趣淙子了,想来任谁见到淙子受伤,都不会置之不理的。”林弘站起身,冲项渊一拱手,“淙子想必大好了?”
“多谢挂念,已经大好了,只是还饮不得酒。再过几日能饮酒了,我在醉仙楼订一桌席面,答谢博之和秀林,也请各位务必赏光,咱们一起小酌几杯。”
方脸的李广宇笑呵呵的替其余的人答道:“一定一定。”
“淙子难得大方,请的还是醉仙楼,这样的好事可不能错过。”
一直坐在桌前写字的许文林放下笔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只是最后可别又累得咱们掏银子才好。"
气氛猛的一滞。
项渊暗地皱眉,脑子里忆起原主做过的一件奇葩事来。一年前的端午节,潜心社秀才聚会,论理,该是项渊做东。
这里要先说下潜心社的规距,每次聚会,都要有个做东的,出个几钱到一两银子买些酒水茶点类的供大家消遣,所不多,一般都出得起,也无人为这个争论。可原主好面子,被许文林刺了几句,脑子一热,去年端午节便定了醉仙楼最贵的包间,叫了一桌子好菜,偏他又是个囊中羞涩的,回过味来不仅没反省自身的问题,反而暗恨许文林挑事,左思右想,这货憋出个馊主意,狠灌自己几大杯黄酒,装醉硬不付帐。许文林是几人家境最好的,没法子只得忍气付帐,安慰自己就当提前做东。他到没把这几钱银子太放在心上,可这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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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掏钱,心里总是不痛快。从此原主算把许文林得罪了,逮到机会就对他冷嘲热讽。
项渊理清前因,顿时脸黑了一层。
林博之出来打圆场:"淙子来得正好,我们今个聚会可是有个大好事。来来,你看,这可是今年最新的策论,还有文渊公写的呢!布局大气,言语犀利,传承转合,浑然一体,学子中可都传遍了。"
项渊接过林博之递来的一迭简单装订的泛黄册子,认真翻看。没注意自林博之打圆场说这话,场中氛围就有些凝滞,其他人脸色都不太好,张彦脸更冷了,许文林更是哼出声来。不过项渊看多了许文林傲娇样,根本没在意。反倒是林博之像忆起什么似的,脸色显出尴尬来。
李广宇见此,笑着上前解释道:"因你伤着,大家不好打搅,所以这次便没使人叫你。"
"无妨。"项渊一篇篇翻看,着重看了文渊公的那篇宣扬时下文人要多关注民生时事,少些纸上谈兵,不由道:“文渊公果然不负大儒的称号,文章不仅文采斐然、造句妙,而且立意新颖,情思质朴,是我辈之楷模也。”
“可惜文渊公自寅卯年受诬遭贬,心灰意冷之下就辞了官职,至今再未入朝。”
林博之摇头叹息。
“如今世家打压寒门,同气连枝,一致排外。像我等寒窗苦读十年,不及世家子弟一纸荐书,若不是心里存着出人头地的一股气,我早就弃文从商,至少可以衣食无忧。”
张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旁边的李广宇脸色微变,急忙止住他的话头,皱眉低声道:“慎言!这茶馆酒楼的,不知有多少耳目,你这般放诞,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就别想出人头地了。”
张彦心有不甘又顾忌重重,倒是憋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博之,这些策论不止是我们离中的吧?”把十二篇策论一一看完,项渊开口问。
“嗯,除了我们离中的八篇,剩下的这四篇都是八曲那边的。”林博之上前把属于八曲的那四篇指给项渊瞧。“往年八曲总是以我们离中马首是瞻,新的策论一出来,就巴巴使人复写回去,今年虽也使人来抄写,却也带了这四篇来,明面上说得好听,‘奇文共赏’,可实际上却是来炫耀的。不过,八曲这四篇策论,的的确确高出我们离中的。”
“我冷眼瞧着,离中这几年出的策论的确平平,若是我们再不努力,日后离中势必要被八曲压下。”
许文林难得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我们离中的文章虽大体不如八曲立意奇妙,可若单论文章的遣词造句,我却觉得离中远高于八曲。”
项渊放下书稿,目光温和,语气平静。
林博之几人却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集体呆愣在原地,表情那叫一个。
这项淙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居然今个一句批评的言语都没有,反转而夸赞起来!
许文林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瞪着项渊,“项淙子,你,你没有别的话讲了?”
项渊转身,有点莫名其妙。
见他这幅无辜的、摸不着头脑的样儿,在场的几人全都觉得牙根有点痒。
别以为这会子摆出副无害模样,大家就会忘记项淙子之前有多叫人咬牙切齿。项淙子做文章不成,可看的冷僻偏门杂书却多,歪道理一大堆。无论是什么样的文章给项淙子瞧,他都能从中挑出点无关痛痒的瑕疵来,问题可有可无,非项淙子揪住不放,而他偏偏又说得有理有据,林博之他们有心反驳,却无从下嘴,只能憋得难受。如今冷不丁从项淙子嘴里说出的都是好话,一时都无法适应。
“难得听到淙子一句批评也无,我们还真不太适应。淙子养伤的这段时间,心静气和,想必文章定能进不少啊。”
李广宇打破静滞,气氛总算活跃起来。
项渊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年少轻狂,叫各位见笑了。之前浑浑噩噩,虽书读的多,文章却总做不好。不过这次因祸得福,被拍了一砖头,脑子反而清明起来,许是一直堵塞的穴窍通了也未可知。”
“还有如此奇事?还真是祸兮福所倚啊。”
项渊做高深莫测状。
他总要为自己的变化找一个理由,如今这样正好。
第5章中秋节礼
自巧遇潜心社秀才聚会后,项渊时不时跑去露一下面,每次去都很低调,安静的听别人讲,偶尔发表的看法,也全无锋芒。林博之等人从最开始惊诧,到现在已经默默习惯,暗地里不有些不厚道的觉得项淙子被拍砖头真是拍的太好了,总算不像之前那么讨人厌。
项渊慢慢了解现在所处的朝代,了解它的方针政策,了解风土人情,暗暗记下需要避讳的事。回到家中就练字,读书,作文。要想在这个完全不熟悉的朝代扎扎实实做点事,就得下官场。而他如今只是生员,要想入仕途,就要一步步考上去。其中的艰难,比之高考还要夸张。
项渊在等,等一个机会,一鸣惊人。
时间缓缓流逝,眨眼间中秋佳节到来,李氏准备了四色礼品,项渊作为赵府的准儿婿,是要亲自送节礼的。
李氏针线不济,项渊节日要穿的新衣新裤都是小丫头阿停做的,别看阿停年纪小小,针线活却很熟练,做的衣裤针脚密实,尺寸贴合,项渊穿戴起来,总觉得不比现代名家裁缝做得差。
李氏笑眯眯的看项渊夸奖阿停,眼里别有意味。项渊没注意,阿停瞧见,微微白了脸。
赵府在离中城东,过了鸣鸭河桥,转过杏林巷,就到了。
项渊在赵府门前,遇到同样提着四色礼品盒子的年轻男子,同样是秀才衫,因那人身材高大匀称,衬得一派风流,反观项渊,虽也高挑,却身材瘦削,圆润的秀才衫穿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丝毫看不出秀才公的倜傥来。
项渊认出,男子是赵府大小姐,他原定的未婚妻的未婚夫,孙骏,孙和民。
两人互相点头问好,一起进门。看门的小仆一路小跑去通知赵老爷,二人刚过了照壁,赵大公子就迎了过来。
“父亲在书房等着。”
赵大公子还不是生员,只穿着家常长衫,说起话来一板一眼。
项渊三人一起到了书房,赵老爷端坐在上位,语气很和善,先是聊了几句家常,问候问候家里长辈,之后又就学业上考校项渊和孙骏,见两人对答如流,面上现出满意之色来。
“淙子,中秋过后你和锦言就要成婚了,许侍作为阿爹,不有些挂心,你去后面见见他吧。”
项渊拱手告退,心知这不过是赵老爷的一个托词。
大梁到了靖安这一朝,许多限制已经放宽很多。就比如说他因为已经和赵慎订了亲,每次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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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借机见上一面,大家全都心照不宣。
项渊仔细想了想,脑子里并没有关于赵慎的清晰的印象,记得最深的,不过是原主对赵慎酷似男子长相的不喜。
酷似男子?项渊无声咧嘴笑了笑。
大幸!天知道虽然他是个弯的,可他对那些涂脂抹粉,翘兰花指的伪娘是真的不感冒。若是穿过来接手的是个地道小哥儿,他估计就得哭上一哭了。
穿过天井,就有小丫头候在廊下,见了项渊,草草行了礼后便引项渊进了偏厅。已是深秋,偏厅里摆了几盆灿如烟霞的秋菊,角落里燃着香,味道淡淡的。
厅内右侧云石靠背椅子上坐着两人,一人年纪稍大,虽为男子,却穿红着绿,搽了脂粉。另一人面容疏朗,腰背挺直,做得端端正正,脸若冰霜,目不斜视,没有臆想中的羞赧,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刚进门的项渊。
许宜轩暗暗对比项渊和赵慎的身材,不由忧心。项渊是个典型文人,苍白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衬得自家小哥儿格外高大健壮,孔武有力。
许宜轩只不过是赵老爷的小侍,按理项渊是不必对他行礼请安,不过项渊打进来见着赵慎起,对自个的未婚夫还是挺满意的。赵慎的长相、身材都挺合他意,既然婚事不可更改,和赵慎过日子总比叫他娶个美娇娘或者伪娘回来要好很多。
赵慎冷眼瞧着项渊进门后神态平和的对着阿爹拱手问好,最初有些惊诧,不过转念就平静下来。和项渊一起生活五年,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表面斯文,内里虚伪阴险的小人。明明瞧不上从商的大哥,却又舍不得大哥从商后所供给的银钱。明明不喜男子小哥儿,却能为了他所谓的堪比嫡女的陪嫁舍脸求娶。在项渊眼里,没什么比他科举考取功名更重要的。这会对着阿爹谦和有礼,不定又打什么龌龊主意!
许宜轩没料到项渊能对他这么有礼,一时有些慌乱,开始想好的词也忘光了。只是翻来倒去的嘱咐项渊好好对待赵慎,小心翼翼的,生怕项渊翻脸。
赵慎在旁听着,不由心生酸涩。他为何就没能生成个男子!
若是他为男子,就不用被逼着嫁人,阿爹也不用小心谨慎的活在赵府后宅,就盼着太太能抬抬贵手,别把他胡乱许了出去。可阿爹再谦卑又有何用,他还不是照样顶替大小姐嫁去项家?
项渊可不知赵慎冷面下的心潮起伏,他像模像样的坐在赵慎对面,看着正一本正经的回答许宜轩的问话,实际上正用眼角肆无忌惮的打量未来的夫郎。
目似寒星,面容俊朗,坐姿端正,宽肩细腰,不错不错!细看之下更是合心意。
赵慎被一股如芒在背的目光刺得回过神儿,撩起眼皮快速扫了眼对面的项渊,见他认认真真在和阿爹相谈,皱了皱眉,感觉错了?结果刚一移开视线,那股灼人的目光又跟了过来,赵慎暗自咬牙,猛地对上项渊没来及回的眼角斜光。
项渊被抓个正着,也不害臊,反而转过脸正大光明的盯着赵慎仔仔细细瞧了半晌。
赵慎:
赵慎差点忍不住把手里的茶杯扔过去。
许宜轩显然误会俩人正眉目传情,嘴角含笑找了个借口出去,留下两个年轻人独处。
“最近在做什么?”
项渊开始搭话。
赵慎冷冰冰看了他一眼,半天才答:“无事可做。”
“刚才带路的小丫头是你院子的?”
那个小丫头鼻孔朝天,对他这个赵府儿婿很有些不屑一顾,项渊只想探探赵慎父子在府里的处境。
显然,赵慎并没有领会这点,听项渊这么问,立马联想到项渊不爱小哥儿爱娇娘上头,脸色变得更难看,嘴角浮起冷笑,讥诮道:“你就别想了,人家可是太太院里的,要攀高枝也轮不到你。”
得,被误会了。项渊摸摸鼻子,忍下。暗自反省,以后还是改变下搭讪的方式,现在可不比以前,你一个男人家问起无亲无故的女子,不让人误会有企图才怪。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冷凝。
许宜轩适时跨进来,委婉的表示会客时间到了。项渊只好起身告辞,到了前院去辞赵老爷,果然孙骏也不在。赵老爷又勉励项渊几句,就端茶送客。项渊只身前来,走也利落。到前门处碰到几个捧着红木匣子的小仆,听他们低声交谈。
“老爷对孙秀才真是好,好不容易给大公子求来的文集居然也给了他一份。”
“能不好嘛,他可是咱们大小姐的未婚夫!若是孙秀才考得好,日后入朝为官,咱们赵府不也能跟着沾沾光?”
之后的话项渊没有再听,不过也算是明白他和赵慎在赵府是个什么地位了。
回到家,项渊一面着手准备婚礼的事,一面坚持不懈练字,读书,把原主之前买回来的策论集子,一遍遍翻看,默默揣度。
李氏见项渊用功,心里欢喜。她一直坚信小儿子肯定能顺利科举选官入朝,光耀门楣,给她挣个诰命。之前项渊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发火,又因为要娶一个小哥儿,心里不痛快,脾气更是坏,想不到伤了一段日子,倒是把脾气给养好了,虽说还是有些不爱搭理人,总算没发火,李氏松了一大口气。
大儿子读书不行,已经从了商,虽衣食无忧,可到底是不入流的,她也指望不上,一腔希望都寄托在了小儿子身上。
明个老大回来,还是跟他说说把每月的奉养银子涨一吊钱吧。淙子读书辛苦,可得好好补补呢。
第6章成亲
李氏到底没能和项礼说涨钱的事,因为项渊不同意。
项礼也是成家立业的男人,叫他格外掏钱养活读书科举的弟弟,那项礼自己的儿子就要相对少了用度。之前原主好意思搜刮项礼,如今的项渊可拉不下脸来做这种事。
每月给的银子,那是项礼孝顺李氏的。在孝道大于天的靖安,即便李氏撒泼打滚非要跟着小儿子过,项礼作为老大,也不能亏待李氏,反而要更加孝顺,不然同族、同县人的吐沫星子就能喷死他。
项礼辗转从小丫头嘴里知道了这件事,越发觉得自家亲弟是真的转了性,于是帮着操办成亲的事,也更加真心实意。
腊月十八,宜婚娶。
一大早,垂柳巷项家人声鼎沸,热热闹闹,请来的帮佣忙着摆桌子椅子,自家亲族则管着果子茶点的摆放。院子角落垒了三个简易灶台,全都热气腾腾的,一个蒸着喜宴用的馒头包子,一个在卤肉,一个正炖肉菜,香味飘出去老远。靠边搭起的台子上,摆着洗好备用的菜蔬,特意请来掌勺的厨子,是做惯喜宴菜色的,此刻正低声指点带来的徒弟。
项氏族亲不多,能来的女眷更少,此时都陪着李氏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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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暗地里听说项渊不喜娶男妻,也没人讨没趣,笑着道了句恭喜,便转而夸项渊将来定有出息。李氏听得很开心,把要娶个男儿媳的不悦也暂时压了下去。
项渊可不管这些,两辈子第一次成亲,他还是挺期待的。
打扮妥当,带着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赵府,顺利接出赵慎。看着身穿红色长袍的年轻男子,项渊一阵手痒,暗搓搓借着扶人上马的举动伸爪子捏了捏赵慎并不娇小的手,果断得到一个隐晦的眼刀。
啧,还挺害羞。 amp;amp;lt( ̄ ̄) amp;amp;gt
赵慎:
你误会了,如果可能,我是真的想给你一刀的。
新人拜了堂,赵慎被送进新房,项渊留在外面招呼客人。赵慎虽是小哥儿,可到底和女子不一样,项家和李氏这头的女眷也不好过来打搅,只派了阿停守在新房门口,以防赵慎有什么事要用人。
赵慎打量一圈新房,果然还是和前世一个模样。李氏不舍得亏待小儿子,所以新房装扮的格外喜庆,一应用具都是新的,就连窗户上糊的粗纸,也换了更透亮的。
现在时辰还早,他要在新房等一个多时辰,外头的客人才会渐渐散去。赵慎双手围拢,手指不自觉的紧紧捏着袖口,出神。
人逢喜事神爽,项渊头一回娶亲,看什么都稀罕。被潜心社来贺喜的几人打趣多喝了几杯,没成想就有些上头。晕晕乎乎之际,肩头被拍了一下,有人大笑着在耳边嚷嚷:“淙子啊,你还真娶了男媳妇,当初哥是跟你开玩笑的,谁不知道你小子就喜欢美娇娥,怎的你就认真了?再怎么说你项家和赵府那也是世交,你不乐意的事人家赵老爷也不会为难你,你说你委屈自个干嘛呢!”
此人话还没说完,四周就安静了许多,等话音一落,更是静的落针可闻。
林弘没想到赵祥这么混,项淙子好好的婚事,被他这么一搅合,项赵两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还有新房里头的赵慎,今个赵祥的话传出去,赵慎的处境可想而知。
“赵祥兄,你喝多了。”
赵祥觑着眼瞧林弘,嗤嗤笑了两声。“博之兄,别说笑了,我可是千杯不醉,就这么丁点酒,能喝醉我?”
赵祥两根手指拎起酒杯,晃了晃,一口喝干,接着把酒杯倒过来,一滴黄酒要掉不掉的缀在杯沿。
张彦见赵祥拿话堵林弘,就想上前理论。项渊拉住他,转身面对赵祥,斜眼睥睨,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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