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见到她,赵慎明显很意外,待见到跟在后头的项玖安,更是吃惊。一面吩咐人去请项渊过来,一面招呼她落座,又叫人端茶拿点心果子类的,行动言语间,全是当家主母的派头。
赵馨兰说孙骏被调到通平府任通判,她跟着到任上,又接了项家大嫂的托付,把项玖安带来交给项渊,便跑了这一趟,顺便也来瞧瞧赵慎。不管怎么说,俩人都是赵家人,如今共处一地,自然要相互照应。
赵慎一面听一面点头,大略问了问赵老爷和赵太太的身体近况,便没了言语。赵馨兰也一时不知该怎么聊下去。
名义上,她和赵慎是哥儿姐,实际,俩人说过的话,不足十句。之间的情分,比之街坊邻里还不如。
“锦言,淙子说你这头联系好了人,现在是否能去看看?”
进来说话的,是项渊的二姐夫,徐仲安。他比赵馨兰早到五日。
“找好了。宋大,你去叫李家下洼子的阿琪过来,还有上洼子的小鱼,也一起吧。”
宋大在外头应了一声,盏茶功夫,就带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进来。
赵馨兰有些不自在,定睛再一起瞧,其中一个,明显还是小哥儿。她转眼瞄了瞄赵慎,低头喝茶。
徐仲安想做土特产和草药这一块,赵慎想到之前见过的阿琪,似乎他就是捣腾这些的,便把人叫了来细细问过,果然阿琪讲得头头是道,且颇有几条来货渠道。两方都有打算,赵慎便当了这中间的引荐人。
那头徐仲安见是两个年轻人,有些不踏实,不过在询问后,便打消了轻视,几人挪到外头,围在石桌前,细细讨论。
越是深入接触,徐仲安越是佩服。来之前,他还暗想,淙子初来乍到,怕是很难在曲州打开局面,拉自己来这做生意,恐怕也有想借他破局的意思。没成想到这之后,他的所见所闻,都在明白显示,淙子根本不需要他来帮忙,叫他来,真的是打着帮他的主意。一时,徐仲安心底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对项二姐升起十二分的怜惜来。
而赵馨兰,她正在承受这些冲击。
第53章我很好
有人逆着日光进来,器宇轩昂,修长有致,气度雍容,举止翩翩。行走间,身上带着种似乎浸淫簪缨世族或诗礼之家十几年方养成的风仪。叫人望之即心生好感,赞一声: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这个人,是,项渊?!
赵馨兰忍不住瞪大双眼,惊愕的微张双唇,没失态的惊叫出来,已经是非常克制的。
项渊大步走到赵慎跟前,先是不动声色的细细查看一番,见他脸色表情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媳妇打刚诊出身孕时吐了几场后再没反胃恶心,胃口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可项渊总记得最开始他面无苍白,吐出胆汁的情景,忍不住担忧,总是要确定他神色红润才放心。
“茶点有用吗?”
“嗯,吃过的,今个儿齐掌勺做的芙蓉豆沙饼,味道很好,一会你也尝尝。”
许是有了身子,卸下一大半心事,赵慎如今面上总不自觉带着笑,眉眼弯弯,看得项渊心情也总是很好。
点点头,项渊跟表情怔愣的赵馨兰见了礼,之后转头对上项安玖,温和道:“小玖,你过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项安玖很紧张,急忙应一声,站起身,双手悄悄备在后头,蹭了蹭手心冒出的汗。
赵馨兰愣愣的看着项渊带着项安玖进去书房,然后合上房门。
项渊如今居然是这个模样的?!为什么之前不是呢?为什么成婚前他却是一副上不得台面,惹人发笑的样子?
赵馨兰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一时昏昏沉沉。
之前,她安慰自己,纵使孙骏学识才干不如项渊,可起码人品风流倜傥,瞧着就赏心悦目,也算聊以慰藉。可如今瞧见此间模样的项渊,她却无法淡定。
“你,你和项渊,可还好?”
踌躇盏茶功夫,赵馨兰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赵慎奇怪的看她一眼,道:“挺好的,大姐呢?姐夫调来通平,可还适应?”
“我当然也好,你姐夫对我千依百顺。这次送项安玖过来,更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我都烦了他唠叨。”赵馨兰矜持的扶扶鬓间珠花,做出副苦恼模样。
“那挺好的。”
赵慎嘴角有点抽,他怎么感觉赵馨兰是故意炫耀来的?可是,有必要吗?她过得好,他不会难过,过得不好,他也不会开心。即便当初没有换亲,他也不会被赵老爷许给孙骏,赵馨兰真没必要如此防备的。
再者说,在他眼里,一千个孙骏都抵不上一个淙子。他抽了疯才会去嫉妒赵馨兰。
俩人间又沉默下来。
赵慎有事想去忙,可赵馨兰不说走,他也不好开口撵人,只得陪在此处,干坐着喝茶,一时颇觉无趣。
书房里,项渊展开项安玖带过来的李氏手书,上面解释了为何送项安玖过来。原来项礼几个月前纳了一妾,其间的曲折李氏一笔带过,在项渊看来,左不过英雄救美这种老套把戏。不过那妾室到颇知情识趣,哄得项礼晕头转向,与发妻凤娘也有了嫌隙。妾室带来一位兄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时不时的勾搭正在官学读书的项安玖出去乱混,还净是往些腌地方去。项安玖年纪小,虽勉力拒绝,可十次里总有个五六次要被得逞。凤娘为此和项礼闹了几场,却都被那妾室得了便宜,自己反倒越发和项礼离了心。凤娘没得法子,唯恐项安玖被那妾室和她兄弟毁了,急忙找李氏求助。恰巧得知赵馨兰夫君要调往通平府,两个女人家一合计,瞒着项礼就匆忙送项安玖出来投奔小叔。
项渊皱眉看完,在他印象里,项礼虽不得已入了商,可身上还是带着读书人家子弟的矜持,断做不出宠妾灭妻的道理,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隐情?
“平日都读了什么书?官学上念到哪里了?”
项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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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态度已经非常和蔼可亲,可项安玖仍旧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在他面前,问他读书如何的,可是鼎鼎大名的状元公啊!他若是中个秀才,娘亲估计都要高兴得直拜菩萨。状元,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回,回小叔,侄儿,侄儿驽钝,现今儿通读熟背的只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也开始读,不过还背不全,幼学琼林也读了一些,不过还记不牢。”
项安玖今年应该是七岁多一点,这个年纪才熟读启蒙读物,起步有些晚。项渊又考校了项安玖一些常识问题,见他虽不是对答如流,可却表述清晰,词语简练,心下点点头,还是可以教教的。
项渊起书信,回身从书架上找了本小册子,递给项安玖道:“这是早前给我身边书童项瑜的读书规划,你拿回去细细看过,根据自己情况,写个规划给我瞧。”
项安玖急忙接过去,见上面不仅有读书规划,还有一些读书感悟,字迹虽小,却显得很有风骨。想到自个那两笔趴趴字,不禁心生羡慕。
“待晚饭时项瑜,哦,就是小豆”见项安玖还是一脸茫然,项渊笑着解释:“进了官学,就给他改了名字,跟我们一样姓项,算是我的弟子吧。”
项安玖了解的点点头。
“你就和他住在一处,日后我怕是没多少空闲带你,平日你就跟着小豆读书,遇到不懂的先问他,他解释不好的,再来问我。不过每逢月头、月中还有月底,我都会抽查,你可不要偷懒哦。”
项安玖急忙表示自己不会偷懒,模样干净乖巧,害得项渊都不好意思逗他。
“可是,小叔,娘说叫我多帮忙做事的。”
项安玖扭着手指,犹豫半晌道。
见项安玖一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模样,项渊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道:“小叔这里有下仆,哪用得着你帮忙做事。不过你放心,需要的时候,小叔可不会客气。”
嘴上安抚项安玖,在心里,项渊却默默决定,这性子,得改改。男孩子家家的,这么乖巧可不是好事。打定主意,日后要多教教小侄儿,不说教成小狐狸,可也不能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出去。
结果,一不小心,把个原本乖巧软萌的小侄儿,硬是教成了肚内黑黑的狐狸,连带他那视如子侄的弟子项瑜,在他们一起走入朝堂后,被人谑称狐狸一家。
这是后话。
安置好项安玖,项渊带他出来,见媳妇和赵馨兰对坐着,却默默无语,俩人仿佛各自放空般,只顾自己喝茶。
项渊带着项安玖上前,离着半米的距离,对赵馨兰致谢。
赵馨兰目光先直直看过来,盯着项渊瞧了半盏茶的功夫,眼见项渊皱眉不耐,赵慎不解的投过目光,这才仿佛回过神般,垂下视线,轻柔道:“不必客气,亲戚之间,举手之劳而已。”
接着又冲赵慎道:“刚到曲州,就听闻你有了身孕,还未恭喜呢。”
赵慎怔了下,只当赵馨兰才想起这件事,便含笑致谢,顺口问了下她的情况。赵馨兰微微撇开脸,露出面容姣好的侧面,眉目笼上一层轻愁,嘴角含着一抹苦笑,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我还没有你这般好运,自从依着父母之命嫁过去,这女人家的命运就不像是自己的了。”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赵慎不解的微蹙眉。
赵馨兰也似一时失口般,懊恼的咬咬嘴唇,回过脸对赵慎笑笑,视线扫过项渊,见他像是没听见般,端茶悠然自饮,偶尔看过来,却也只盯着赵慎一人,不分一丝余光到别处。
倒是守礼的很。
赵馨兰一时暗悔刚刚冲口而出的话,心下觉得索然无味。只又略坐一下,便起身告辞。
马车轱辘辘驶出曲州,沿途仍旧是一副热火朝天劳作的景象。赵馨兰忍不住想,照项渊这样干下去,曲州怕是要变了天。而这样亮眼的政绩一出,下次考评,怕是铁定要升迁的。
孙骏才刚到通平任职,三年内,通判的位置怕是动弹不得。而三年后,顶上又有知府压着,想要升迁,怕是难。
通判夫人的位置,还高于县令夫人,可若项渊再升职,她的地位,怕是反而要不如赵慎。靠在车厢上,赵馨兰轻轻抚着手腕,想:不知娘亲若是晓得项渊如今的本事,会不会后悔当初极力主持换亲呢?
送走赵馨兰,赵慎急忙把列好的货物单子递给项渊,道:“淙子你瞧瞧,这些可行?”
贺丛山那边一个月前送来信,再过半个月,就是关外蒙鞑人的大节日-秋狩。蒙鞑各大贵族对关内各种货物的需求猛增。贺丛山来信特意嘱咐,虽说只给他们一个名额,不过这次到可以允许他们多带些货物过去。项渊和赵慎接了信,直呼才有瞌睡就有了枕头,这秋狩开得太是时候了,真真解决了他们的难题。
曲州正等着这样的机会,把曲州特有的物产推销出去,彻底打开销路。
项渊接过来细看,上面不仅有乌骨鸡,还有草药、山货、果子、干货等不下十种货物。项渊思索一下,拿笔改了改其中几个数量,递还给赵慎,道:“草药和山货可以适量加一些,果子干货这些平常东西,贺将军那怕是不会少,多少减些分量,曲州这边特有的物产,多加一些。乌骨鸡,除了活物,腌制熏烤的多备一些,这些容易存放,可能比活物更容易卖出。”
“腌制的话,怕做不好。”
“不怕,多试几次,肯定能成。我说的那些口感吃法,你吩咐下去,有人研究成了,多多奖励,他们自然会挖空心思想办法。”
赵慎笑出来,道:“淙子你的奖励法子如今可是传遍了,有好的法子,都没人怕出丑,全都争着抢着往上报,都盼着能被项正堂瞧中,给个几两银子的奖励呢。”
“这不是很好?集思广益,做事才不难。不然单靠你我,岂不是要累死。单单是我到还没关系,只是锦言如今可是重点要保护的,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谁能赔得起!”
说完,低头亲亲赵慎额头,抱着他道:“还有那么久小家伙才出来,太慢了。他爹爹要生生憋十个月,出来就打屁屁!”
赵慎黑着脸推他,嗔道:“别瞎说,我改好了,你再瞧瞧。”
第54章迹象
胡主簿披着蓑衣快步走进来,顾不上擦满头满脸的雨水,急急道:“正堂,雨水太大,下边白山村发了灾,不知怎么的,一大片山就像塌了似的,从上往下滚泥土,冲垮了沿途树木,又一起滚下来,轰隆隆的声响大的方圆几里全听得到。”
项渊蹭得站起身:“山体滑坡了?”接着皱眉急问:“伤亡如何?附近村民怎么样了?”
“伤亡情况暂时还不知道,下官听到消息,就即可吩咐人先去疏散村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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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赶来报告正堂,还请正堂拿个章程。”
项渊一面吩咐人取来蓑衣,一面不停顿的下达命令。
“郝左堂留在衙门镇守,若是再有别地出现灾情,即刻遣人报与本官;胡主簿跟本官一起赶去白山村处理灾情。杨都头调遣两队差役,一队跟着本官出发,一队押送两车粮食跟在后头。其余人等留守衙门,暂且听从郝左堂吩咐,若有不从命令者,严惩不贷。”
项渊披上蓑衣,刚走出县衙大门,想起还未通知赵慎,正想吩咐人告知一声,就见新请来的齐掌勺买了菜蔬挎着篮子进来,于是便叫住她,吩咐一遍后便带人急急忙忙赶路。
齐掌勺得了吩咐,来找赵慎,他正窝在书房誊抄什么,便把项渊去了白山村,嘱咐他照顾好自己的话讲了一遍。
赵慎停住笔,皱眉想了会,点点头表示知道。见齐掌勺还站在原地,便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事?”
齐掌勺有点紧张得搓搓手,细细的眉毛拢在一起,眼眸中只要她紧张就无意间蒙上一层水光,衬得本就十分秀气的面庞很是惹人怜爱。因为还算美貌的容颜,齐掌勺和离后出来找活干,总是十分小心,生怕遇到心怀不轨的家主,被占便宜不说,还要背上恶名。后来,还是从邻居那里得知衙门内宅缺了上灶的,她再仔细打探一番,知道原先的徐妈妈是因为要送自家闺女给项正堂做小这才被辞退的,她心底就松口气。项正堂夫夫二人是正派的,她若进来做事也会安心。而且在衙门里找到安身之处,也能躲开时不时就来歪缠她的前夫。
“正君,奴听说正君在找会做腌制熏制肉的人,正君也知道,奴是灶上的,手艺还过得去,之前也自己做过熏肉,娘家人还有之前的婆家人都说好吃。所以,所以,奴就想能不能叫奴试试?”
“可以啊,你若是做出好吃的来,我和正堂还要好好奖励你呢!”
齐掌勺见赵慎很乐意,面上不禁带了笑,紧张感去了不少。
“哎,奴一定好好努力。”说完,齐掌勺瞧瞧日头,道:“该是正君用茶点的时候了,奴今日做了红沙酥饼,还有正堂特意嘱咐做的糖蒸酥酪。”
赵慎脸上带出笑意,嗔道:“就他事多,偏做什么糖蒸酥酪,惹得项瑜和安玖两个,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没心思读书。齐掌勺,你把糖蒸酥酪送两盏到他们房里,也嘱咐一声,别用功太晚,该歇息时还是要歇息,不然眼睛熬坏了,可就得不偿失啦。”
齐掌勺答应一声,先是下去把赵慎要用的茶点给他端来,然后再端了糖蒸酥酪准备送去给项瑜和项安玖。
内宅的管事拿着账簿遇到齐掌勺,见她端着两盏酥酪,站住笑道:“这就是酥酪?我还头一次瞧见。”
“是啊,咱们正堂可真会想,居然能想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是,咱项正堂是谁啊?那可是文曲星状元郎,参加过圣人的琼林宴的,啥没吃过!”
管事一脸与有荣焉。
“是啊是啊,不过话说回来,咱们项正堂对正君可真好。”齐掌勺望望书房的方向,感叹。“每日饭食都是正堂亲自定好,全照着正君的口味做,每日里还换着花样来,若是哪一日正君用的少些,正堂都要问东问西。我那前夫若是有正堂对正君一半的好,怕是也还能过得下去。”
管事点点头,安慰她:“罢了,和离就和离了,你那前夫是个混的,离了他你到轻松些,日后找个肯过日子、会疼人的,好日子还是有的。”
项瑜和项安玖到齐掌勺送来的酥酪,脸都有点红。他们俩第一次吃到这个,就是齐掌勺按照项渊给的方子首次尝试做出来的。尝过一次,俩人就念念不忘,被赵慎知道了,每次做了酥酪,都会遣人送来两盏,说是给俩人也补补,读书是辛苦事。
项瑜之前就跟着项渊和赵慎,除了不好意思外,倒没太感觉拘束。项安玖才来,之前根本没接触过小叔项渊,更别提赵慎,便总是放不开。接了酥酪,脸红红的问项瑜:“小豆哥,我们总跟着蹭吃,好吗?”
项瑜挖了一勺酥酪放进嘴里,享受的叹口气,道:“没事的,你放宽心。这点子东西,别说我们吃了,便是不小心糟蹋了,正君也不会讲什么,正堂就更不会啦。他们俩人都希望咱们吃得壮壮的,省得病了更闹人呢。”
“啊!这样啊,我,我肯定吃得壮壮的,早起也打拳,绝不会生病闹人!”
项瑜含着一口酥酪,看着一脸认真的项安玖,有点呆。
他只是说说宽项安玖的心,不是那么认真的啊!怎么这个小呆子真当真啦?!
“来,等会吃完了,这本《广游记》拿去细细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里头记的事,可有意思呢。”
项安玖乖巧的应下,接过去,仔细放在手边。
《广游记》是之前项渊找给项瑜看的,里边记着不少行商的跑船的读书的人,经历的各种尔虞我诈,光怪陆离的事,虽大部分都是杜撰,但用来教育心思纯正,不懂人情曲折的耿直孩子,还是很有用。
这头项瑜担起“养歪”项安玖的重则,那边项渊才到达白山村。
入目之处,草掩木折,泥浆满地,石块、树木混在泥水里把整个进入白山村的路都堵死了。
杨都头带人和之前派来疏散村民的差役一起清理出一条入村的道路,项渊抬头望天,黑压压的云层厚厚的积在空中,雨丝细细密密,连绵不绝,怕是今晚都停不下来。
大概三刻钟,进村的路终于通了。项渊不顾脚下泥水沾鞋,当先大步朝里走。
“正堂,泥水太多,怕是走不了多久鞋子就要全湿了,还是属下背正堂进去吧。”
项渊摆手,也不回头,只一味朝前走,回杨烨道:“不用,这点泥水算什么。早点进去,看看村里什么情况本官才安心。”
杨烨无法,只得跟在后头小心护着。胡主簿本来还想找个差役搭把手,见项渊都没叫别人帮忙,他也只得紧紧裤腿,欲哭无泪的跟上去。
这么泥泞腌,正堂也能面不改色走下去,不得不佩服啊。虽说项正堂是寒门出身,不如世家子弟门路广,可此时若是换任何一个世家出身的过来,怕是早就嚷嚷着不走,或者根本就不会顾及下边村民的死活,来都不来看一眼呢。
寒门,也有寒门的好处。
好不容易走进村里,项渊站在高处望了望,心底松口气,好在只有入村的那一处遭了山体滑坡和泥石流,村里周围倒还没异常情况。
里正闻听县老爷亲自过来查看情况,惊得年纪一大把还小跑着赶过来,胡子抖啊抖的,泪眼叭嚓的说了一大通感激话。
“这些是本官应该做的,先不说这些,如今村里情况怎么样?可有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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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或受伤?”
里正急忙回说,村外那处遭灾的地方是村里两户人家的田地,本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该秋的,结果这次泥土一滑下来,田地全被埋了进去,今年的粮食怕是不成了。
“是哪两户,你报上来,之后会有粮食送来,衙门里挪不出太多,两车粮食却也够他们吃到明年开春。今年的秋税本官做主也去,叫他们尽管安心。”
白山村的里正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遭了灾,衙门居然还给送粮食!这可是从来没有的大好事!便是之前那崔正堂如何好,他们受了灾,减了成,该的税还是少不了。
跟在里正后头过来的村民个个神情激动,即便不是自家得了补贴,可听到衙门老爷这么关心他们,不仅第一时间连县老爷都亲自过来了,而且还要送粮食,都感动的直擦泪,念叨着县太爷的好。
项渊前世被放到下边锻炼时,遇到太多这样的情形,还算有疫力。可胡主簿和杨都头他们就不一样了,从来衙门的人下来各村庄,得到的都是村民诚惶诚恐的戒备目光,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充满感激和真情切意的目光!一时全都不自觉挺起胸膛,神态恭敬的跟在项渊后头,发自内心的开始为村民想办法疏通道路,预防再次发生灾害。
绕着整个村庄查看一番,项渊皱紧眉头,他总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按理白山村周围的山虽然树木被砍了一些,可也不会轻易发生山体滑坡这类事。项渊抬头远望,白山村头的大山静静的立在那,看不出丝毫动静。
想到两年后要爆发的地龙翻身,项渊死死皱眉。如果此时地壳已经开始活跃,是否会在暗地里影响山体呢?
最重要的是,地动是否会提前呢?
在赵慎的记忆力,他并不清楚曲州境内何处是震点,这就有些难办,不知道震中的位置,很难做出有效预防。他如今在曲州大兴土木,也不过是广撒网,尽量多建一些结实牢靠的房舍以供避难。
若是白山村是震中,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显露出地震的迹象了?
项渊一面思索,一面听里正讲白山村的状况,发现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问题。只不过白山村的房屋年月都有些久,很多茅草屋,就是一阵大风吹过,都有可能塌掉。看得项渊心惊胆战,暗想住在里头的人还真有勇气,就不怕晚上被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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