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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首先,得发动农户多多种植,其次,要想打出名号,这个仙瑶稻米,得重新打个包装啊。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没个像样的外观,谁会把你当回事?!
还有,通平府内这些世家商户们,也得抽空给他们点甜头尝尝,吊个萝卜在前头,不怕驴子不走道。
正仔细研究,外头隐隐约约传来敲鼓声,接着有衙役快步进来,禀说有人敲了登闻鼓诉冤,正在外头嚷着要项知府做主呢!
项渊本想把人叫进来仔细询问,不料告状之人形容太过凄惨,在外头引起百姓围观,竟当众诉起冤,引来围观众人一阵唏嘘,纷纷嚷着要项知府给苦主做主,严惩欺压良民的豪强恶霸。
项渊赶到时,只见知府衙门门口一尺见方的地界,跪了十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有老有少,还有抱在怀里的婴孩,那孩子许是饿得久了,闭着眼发出猫一样的哭声,断断续续。
那抱孩子的妇人发钗凌乱,满目凄惶,只顾双眼淌泪,一迭声的叫着婴孩的名字。
“快,去请大夫来瞧瞧那孩子,再吩咐内宅厨下,熬上浓浓的米粥送来。”
项渊自打得了项大壮,越发见不得有孩子受苦。见那婴孩饿得皮包骨头,心下很是怜惜。
外头众人见项渊出现,立时躁动起来。有那胆儿大的,朝项渊喊道:“项知府,大家伙都知道你是个好官,向来为咱们百姓着想,还请项知府为这些人做做主啊,他们太惨了。”
周围人纷纷附和。
项渊抬起手压了压,看向跪着的苦主,温言道:“你们都起来吧,给抱孩子的妇人搬个杌子。”
见项知府如此亲切,那告状之人全都抹着眼泪,大的扶老的,老的扶小的,跌跌撞撞爬起来。
“大人啊,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们做主啊!家里头田地被人占了去,一家五六口子没得粮吃,可怎么活呀!来告状,还差点叫人打死在路上。”
最先开口的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人啊,若不是听闻大人在曲州的事迹,晓得大人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咱们老老小小的,真没胆量来状告那些个大户人家。求大人为小民做主,把小民自己的田地要回来。”
这次开口的,却是个中年汉子,瞧模样,怕是一家之主。
“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项渊瞧这架势,怕是不好把人请进衙门问话,索性公开高调的把事摊开来审问。
那中年汉子抹了把眼泪,瓮声瓮气道:“回知府大人,小民们都是城外仙瑶村的,村子挨着城里大户人家的庄子,小民家的地挨着的就是贺家的庄子。”
听到贺家二字,项渊心底咯噔一声,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本来小民们和贺家庄子上一直也没什么冲突,小民还经常送些野味去庄子换钱。可谁知道去年开年那阵子,贺家庄子上突然来了好些个壮汉子,凶神恶煞的,把小民们靠近贺家庄子的地白白占了去,硬说小民们是占了他们贺家的地。小民们几次去理论,都被打了出来,小民一家五六口子生生熬了一年,刚出生的小崽子没得吃,常常饿得直哭。小民带着亲朋几次去贺家庄子想要回田地,都没见着主事的人。去得多了,就要被打。今年开年那贺家庄子更是派人来,说已经把田地过了户,彻底成了他们贺家的。眼瞅着这一年的嚼用没了指望,小民们实在没得法子,这才打定主意前来鸣冤。不料被那贺家庄子上的晓得了,那庄头带了五六个壮汉在后头撵,小民这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又惊又怕,差点都死在路上。”
那汉子说完,旁边一起来的村民全都随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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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抹着眼泪说起贺家庄子的恶形恶状,把个豪门大户欺压良民百姓的形状描绘得历历在目。
围观众人听得义愤填膺,纷纷道不能纵容豪强欺民,否则通平府还能有普通百姓的活路嘛!
项渊不动声色观察,发现围观众人中,总有那么几个抢先开口,说出来的话极具煽动性。看似为村民讲话,实则句句指向仗势欺人的贺家。最后,还有人大着胆子吼了一声:“叫贺将军出来对质”的话。
项渊眼底眸色一沉,从最开始这些村民不愿进府衙大门,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出此事不简单,如今看来,其中果然有内情在。
范同知后来赶到,见此情景,眉头紧皱,凑到项渊跟前,小声道:“大人,下官瞧着似乎不大对呢。”
项渊嘴角闪过冷笑,侧头吩咐范同知找人好生看好围观众人中故意煽动百姓情绪的那几个眼神闪闪躲躲的汉子。范同知也是官场老油条,一听这话,便知事情不简单,立即神色凝重的下去吩咐。
这头,项渊一改亲切模样,板起面孔,露出肃容,坚定道:“各位乡民放心,对此事本官一定会严查到底,若是情况属实,本官定然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在本官这里,不论门户高低,犯了朝廷律法,就该得到应有的惩戒。”
听项渊这般说,那十几个凄凄惨惨的苦主立时又哭着跪下来大呼项渊为青天大老爷。项渊急忙叫人扶起众人,道:“各位身上都带了伤,又饿又累,不如就在衙门安置下来。你们住在衙门里,谅那些胆大之人也不敢来衙门为难你们。田地被占之事,本官定会早日结案。”
那些人迟迟疑疑,有些不敢。毕竟平日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前来告状都是受人指点,这会子竟然被知府大人请着住衙门,登时心肝都颤了颤。
这些人不敢,围观的众人却全都在叫好,纷纷劝说他们住到衙门去,安全,说项知府是个好官,绝不会为难他们,肯定会换他们一个公道。
项渊分神留意到,他这个提议显然不在那几个负责煽动的人意料中,一时几人隔空互相瞧瞧,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项渊微微一笑,眼前告状的苦主已经被众人劝着同意了入住衙门,衙役们正带他们下去。按项渊吩咐的,先请大夫都一一瞧过,再用饭食,最后送去歇息。
苦主走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项渊抬头望望天,有乌云蔽日。暗道:他还没出手,居然就有人等不及出来闹腾。也好,一次性给他们修理老实喽,他也好安心发展通平府!
第67章死因
近日,通平府出了个大事。城里百姓除了日常必要忙的事外,其余时间,全都候在知府衙门大门口,等着瞧每日贴出来公审的时辰,好在到日子时早早赶到,占个好位置,瞧得更清楚。
这日,卖菜的大婶一大早就挎着篮子朝衙门赶,路上遇到同样朝衙门赶的卖烧饼的妇人,笑着招呼:“安娘你也这么早啊。”
安娘不好意思的理理包头的布巾,道:“没法子,我家那个昨日工晚,今个起不来,死活叫我赶早过来瞧时辰,生怕错过公审。”
大婶哈哈笑道:“哎呀,别说你们,就是我们这些个老天拔地的,也稀罕瞧个热闹。项知府弄得这个什么公审,咱们哪里见着过?那些个大户人家便是打死个把下人也能花银子了事,啥时候见审过他们了?项知府是好官啊。”
那安娘也直点头,二人一路结伴朝衙门贴告示的地方赶,待到了跟前,发现已经有一大波人围在那里。最前头有个秀才模样的摇头晃脑给围观的人读告示。
“仙瑶村村民田地被侵占一案,定于靖安十八年九月二十三日巳时一刻于知府衙门口开审,有知情者,望能及时提供线索。下面是近日案情进展:已取得贺家庄子供词并传召涉案庄头、打手;仙瑶村被占田地村民供词、村民人证五人。仅此。通平府知府衙门告。”
“九月二十三日?那不就是今个嘛!”
“是哦是哦,现在是卯时中,离巳时还有一会儿,哎呀,得赶紧回去叫我家老头子过来。”
卖菜大嫂在后头听完,也急忙对安娘道:“哎呀呀,巳时一刻就开始了,我也得赶紧回去,告诉我家小子和老头子去。”
安娘也直点头,俩人才到这没一息功夫,就急匆匆转身往回走。
项知府设的公审,几十年没见着一回,她们可不想错过喽。那卖烧饼的安娘还想到,自家烧饼许还能趁此机会挑来卖卖呢。
而在知府衙门内宅里,项渊和赵慎用过早饭,瞧了一会子赵慎给项大壮活动小手小脚,想到赵馨兰的事,便问赵慎查探的如何。
赵慎给项大壮活动完便交给乳母带下去喂奶,听项渊问,神色有些凝重,道:“我们怕是没估错,赵馨兰的死真的不简单。”
项渊拉着赵慎坐到内室炕上,靠着炕几,贴在他身边,伸手帮他缓缓揉腰。
“你叫牛二查出什么了?”
“淙子你估计也见过,赵馨兰但凡出来身边不是向来都带着两个丫头?可无论是那日我们去吊慰,还是昨日出殡,都只见着其中一个。我还问过那孙骏,孙骏却道那个丫头因主母自缢,悲痛不已,又因忠心,竟也跟着去了。”
“那个丫头可不像个忠心的主。”
项渊摇头。赵馨兰身边的两个丫头他都见过,印象还挺深刻。盖因其中一个虽年纪不大,可眼珠子却极为灵活,满脸都是盖不住的小心思小算计,他见之便觉得厌烦。另一个到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虽俊俏,却稍稍木讷的。
“就是这个理。那个丫头我一瞧就不是个安分的,头前我故意找守灵的丫头套话,她无意中说漏嘴,道那小丫头是个忘恩负义的,居然想要爬主子的床,后来被赵馨兰发现,狠罚了一顿,差点撵出去。你说这样的丫头,会因为主母死了便伤心的不想活了?!”
项渊听到这,心底有点不好的预感,小心问:“媳妇,你不会做了什么吧?”
赵慎不太自在的挪挪身子,抓过赵慎揉腰的手。“不用揉了,但凡你夜里轻些,我也不会腰酸背痛,也不用累得你大早上的给我揉腰。”
项渊抓过赵慎的手,吧唧轻咬一下,挑眉笑道:“揉腰怕什么,但凡你夜里配合些,我尽了兴,早起怎么伺候你都乐意。”
赵慎横他一眼,记起之前项渊问的话,道:“我叫牛二打听到孙家把那小丫头埋在何处,趁着夜黑风高,带了仵作,去挖坟验尸了。”
“这就是你昨个晚回的原因?!”
项渊捂脸。
媳妇也忒大胆了,居然带人去挖坟!他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居然能为了案情大白而无惧因果轮回,这份胆气,真真叫他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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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气。
“大晚上的去挖尸,你也不怕那仵作事后反咬一口,告你个亵渎死者的罪!”
赵慎闻言却有些得意,道:“淙子你尽管放宽心,这事我早做了预防。那仵作事先便签了保密条款,无论做什么都不许反悔,也不能泄露,不然我就要朝他索赔大笔银子。不过这些倒是白功夫了,淙子你是不知道,那仵作知道要去挖坟验尸,比我都积极。那小丫头被挖出来,开始我还不太敢看,那仵作却兴奋莫名,念念叨叨的,最后还拉着我的手大声道谢,给他这么个机会。”
说道最后,赵慎皱皱眉,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遇到专研狂了吧,项渊也有些无语。痴迷研究的人还真不分朝代,无论什么时候都有除了眼里感兴趣的事外其余一概不在乎的。
不过话说回来,媳妇一找就找到个这样性情的仵作,不仅专业极,嘴巴还严,这运气还真不是盖的。
至于这事后扫尾的工作,还是由作为相公的自己来清理吧。
“那你们可有发现?”
“嗯,说起来还真有些渗人。那个小丫头一脸青紫,口鼻出血,仵作特意撬开嘴唇挖出里头的积血,居然都是黑的。那小丫头分明是被毒死的,根本不是孙骏所说的,自缢而亡。”
“那小丫头现在何处?”
“我叫仵作抬回去放在他们的停尸房用冰块镇着呢。亏着如今天气转凉,不然还真不好存放。”
项渊一手无意识的圈着赵慎肩膀来回捏着,一手摸着下巴,琢磨怎么把这件事安排得合情合理。
约莫盏茶功夫,项渊回过神,首先就察觉到自个搂着赵慎肩膀的手不知何时被赵慎捏在手心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按着。
项渊看着便不自觉露出笑容,神情温柔,语气都不由低下来。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若是没估算错,大概今日赵夫人就会到通平。你找个机会把这件事的疑点和她讲一下,由她出面状告孙骏,先把孙骏拖住,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回离中把那小丫头的家人找个出来带到通平,由小丫头为突破口,查出赵馨兰的死因。”
“我们已经有小丫头这个证据了,不能直接状告孙骏谋害赵馨兰吗?”
项渊摇摇头。
“不行,我们不是直接人,没理由状告。且小丫头的尸体是你私下挖出来的,这点绝不能叫别人知道。等孙骏被看管住,你就带人把尸体埋回去。届时公审,由衙门的人挖坟验尸,这才最有说服力,也最有理由对赵馨兰开棺验尸。”
赵慎点头,见时辰不早,便急忙下去安排人回离中找小丫头家人。幸好赵慎记得这小丫头并不是牙婆卖过来签了死契不知身世的,她家就在离中,和赵府签的只是十年身契,时候到了,是要放其归家的。孙骏八成是不晓得,不然也不会弄出个小丫头忠心殉主的故事来。
埋好这头的线,项渊理理衣衫,抬脚朝前衙去。
此时,已到巳时。知府衙门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还有人推着小车,担着担子卖东西,四周全是一股子烧饼油条炸麻雀的味。
刻漏刚指向一刻,府衙门口的大鼓就被衙役敲响,紧接着,项渊便从衙门出来,坐到了府衙门口设置的法案后。
那十几个仙瑶村村民被带着跪在下头一边,另一边也跪着五六人,瞧其穿着打扮,并不像普通农户。围观百姓对着这五六人指指点点,纷纷猜测他们的身份来历。
项渊敲响惊堂木,开审。
先要那十几个村民叙述事件经过,文书在一旁记录,记好后由在场的秀才们传看,无误就给村民签字画押。力求所有供词,全都公开透明。
“既如此,那么,另一头的几人,你们可认得?”
项渊并没有事先告诉这些村民另一头跪着的人的身份,所以这么一问后,那十几个村民全都扭头去看,半晌,迟疑着摇摇头道:“瞧着似乎有些面熟,仿佛在贺家庄子上见过。”
“那他们可是强占你们田地,并打伤你们之人?”
“不是,那人是贺家庄子的庄头,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
开口的是那群人中最先朝项渊诉冤的老妇人,一旁的中年汉子也跟着点点头,口里说的和老妇人一般无二。
项渊对另一头跪着的几人道:“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是谁?”
“回知府大人,小民正是贺家庄子的庄头,在贺家庄子已做了十一年之久。”
跟他一起的几人也纷纷到自己是贺家庄子的巡庄家丁,在贺家庄子不是做了八九年,就是五六年,并指天发誓道他们并没有强占村民田地,更没有出手伤人。
在那人说出自己是贺家庄子庄头的话时,不论是仙瑶村的村民还是围观百姓,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正当众人全体懵圈时,混在其中不怀好意的人又开始冒头了。
“是不是真的啊?突然咋就冒出来这么几个人说自个是庄头?那之前强占村民的庄头呢?”
“不会是贺家人倒得鬼吧?”
被有心人故意煽动,围观百姓一时全存了疑虑,嗡嗡嗡的议论纷纷。
第68章大白
项渊一抬手,下边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就上前大喝一声:“肃静!”
项渊示意特意招来的画手上前,道:“还请这位先生,根据几位村民的描述,把他们口中的那位庄头画出来。”
那画手冷不丁被项知府这般礼遇,受宠若惊,立时点头如捣蒜,打了鸡血般备好笔墨纸砚就坐到那几个村民边上,严阵以待。
仙瑶村的村民得到项渊的示意,开始描述贺家庄头的样子。随着他们的话语,画手笔下贺家庄子庄头的模样渐渐清晰。到最后笔,那庄头的模样简直惟妙惟肖,就连脸上长了几颗痣都标记了出来。
项渊一面暗中感叹高手在民间,一面示意画手把画作呈现出来。
仙瑶村诉冤的村民一瞧那画作,都纷纷点头,直说就是这个人。都是他出面占了他们田地,还叫人打伤他们。
确定后,项渊示意衙役把画作传下去,给围观的百姓都过过目。
“大家伙都瞧瞧,可有认得这个人的?若有认识的,那么这人是不是真的贺家庄头,便可知晓。”
画作被围观百姓小心传递,一连传了几十个,都没人认得。项渊特意注意到,那混在人群中的几个捣鬼的也有瞧见画作的,却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来这几人不过是小卒子,就只负责吆喝的。
直传了大约两刻钟,才有一人迟迟疑疑道:“这人,似乎是何家田庄的蔡管事吧?”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认识的邻里全都围过来细瞧,边瞧边点头附和。
“是啊,确实像。”
“你们看,脸上的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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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个模样。”
“还有跟何家蔡管事一样胖胖的。”
到最后,认识的全都一口咬定,那人就是何家田庄的蔡管事。有一个正巧和他是邻居,斩钉截铁道画中人就是何家管事,之前俩人还因为宅子界线的事吵了一大架,印象特别深。
项渊听闻后,即刻差遣衙役前去传唤蔡管事。而坐在一旁负责记录的何文书,此时却满脸煞白,冷汗直冒。
怎么就扯到他们家蔡管事头上了?那蔡管事因是他内人娘家带来的,向来他都懒得搭理,却不想今日竟听到这么个惊天消息,何文书一时心慌意乱,一会想这会不会是项知府打击报复他?一会儿又惊恐万一这事真是那蔡管事瞒着他做下的,可怎么办!
“何家?是哪个何家?”
这边项渊还在琢磨通平府何家,不想那头听到项渊问话的何文书,登时吓得魂不附体,没等别人说话,急忙从座位上冲下来,一边抬袖子抹冷汗一边战战兢兢道:“禀,禀项知府,这蔡管事却是下官家中的。但是,下官以性命担保,下官绝没有吩咐他去强占什么田地,更没有叫他打人啊!还请项知府明察!”
看到何文书,项渊才恍然原来是这个何家。不过,何家,贺家,这么相近的音,是巧合吗?
未必!
说起这个何文书,项渊也是颇有些无语。之前他作为曲州县令前来通平府述职时,这个何文书一脸义愤填膺的出头鸟模样想怼他,没想到反被自己怼回去。项渊犹记得临走时,何文书溢满不甘的愤愤之色。
不料等他接任通平府知府后,何文书的态度却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曾经当众怼过项渊般,殷勤讨好,曲意逢迎,刻意的令项渊有时颇感不自在。
“是非曲直,等本官公审后,自有定论。何文书还是回去坐好,认真记录本案经过为重。”
何文书连连点头,慌里慌张的回去座位,心下却在暗自琢磨开。
头前已经算是得罪了项知府,亏得上任后项知府事务繁重,许是没记起他来,这才叫他一直平安无事。可恨竟出了如今这种事,他又不得不以这样的坏形象入了项知府的眼,两厢一加,仕途妥妥要受影响。
怎么办呢?
何文书绞尽脑汁,突然想到项知府的内人可是个哥儿,身边又从没有女人在,这说明项知府好的就是这一口啊。恰巧,他家中娇养着的哥儿也到了许亲的年纪。不是他自夸,他家小哥儿模样性情样样都好,比项知府那个丑的像个男人的正君可要知情识趣不知多少倍。
偷眼瞄了瞄上座的项知府,何文书不由在心底畅想一番。他家小哥儿若是真入了项知府的门,那他岂不也算是项知府的老丈人?!若再得了宠,挤掉正君,翻身上位,那他可不就是能名正言顺训斥项知府的老丈人?!
这么一想,心底顿时沸腾起来。何文书摩拳擦掌,准备回家好好和自家小哥儿说道说道。
盏茶功夫,衙役便把蔡管事带到。
项渊定睛去瞧,果然和那画手画的一般无二。
“台下何人,报上名来。”顿了顿,项渊觉得下边的人实在辣眼睛,便皱眉道:“先把衣袍整理好,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那蔡管事是被衙役们从妓子的床上拎出来的,此时站在下头,衣衫半敞,腰带松垮垮系着,鞋子都是反着穿的。
慌手慌脚勉强打理好衣衫鞋帽,蔡管事复又跪在地上,低眉顺眼哆哆嗦嗦道自己是何文书家的蔡管事,主管何家田庄的事务。
这头府衙门口人山人海,全都在瞧新任项知府公审仙瑶村村民田地被占之事。那边冯府内,冯大公子一阵风似的刮进厅内,冲冯父叫道:“爹爹,大事不好,那项知府已经拿住蔡管事啦!”
“什么?怎么这么快就把贺家摘出去了?!”
冯父大吃一惊,急忙带着冯大公子去找冯祖父。冯祖父听后,半晌没言语。冯父急得团团转,一迭声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冯祖父听得十分不耐烦,斥道:“瞧你那点子出息!不过是找到姓蔡的头上,你就慌了手脚,这不是平白叫人起疑心!我问你,和姓蔡的联络是你亲自出面吗?”
冯父摇摇头:“这怎么可能,都是叫下边的人办的。”
“赶紧,把联络的人送出通平府去。越远越好,多给些银子,悄无声息的打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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