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嗯嗯,我省得。”芸哥儿抓心挠肺的想知道,见李氏卖关子,连连点头。
“那位呀,可是咱们的储君,太子殿下!”
芸哥儿的眼睛倏地瞪大,飞速扭头去瞧不远处的李启乾。越瞧越满意,长相好,身材好,风度好,简直是瞧哪哪如意。
芸哥儿面上红晕迅速蔓延,几息功夫,脸就烫的能煮鸡蛋。李氏瞧他满面通红的模样,登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芸哥儿,你可是头晕难受?怎的脸这般红,怕不是中了暑气吧?”
“没、没,不碍事,许是一时晒到。我,我容易脸红。”
瞧芸哥儿说得结结巴巴,眼底却荡漾着异样光。李氏虽有疑惑,见他只是面上发红,神却不错,便放下心。
这头不论是章太太还是路太太,闻听正和项渊说话的公子乃是堂堂太子殿下,心中真是千般滋味。
章太太回头瞧自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二姑娘,又瞧挨着项瑜站着说笑的章蓝玉,真是一口气堵住咽喉,上不来下不去。暗恼那项瑜真是个眼瞎的,放着她那么两个娇俏俏、水灵灵的姑娘家看不上,居然看上章蓝玉那么个丧脸搭眉的倒霉货小哥儿,真真是眼瞎心也瞎。转念想到项瑜的亲事项家人居然也十分认同,还积极的很,立时心底又把项渊赵慎也恼一遍。
比之章太太,路太太的心情更加不好。若没有之前的变故,如今她可是项家正正经经的亲家太太。冲着项侍郎和太子这幅亲近关系,他们家怎么说都能跟着一起沾沾光。老爷在礼部参事上已经呆了四五年,眼看没个挪动的意思,若是借着项家势,说不得现如今早是礼部侍郎也不一定呢。
扫一眼自打见着项瑜,便失魂落魄的二姑娘,路太太这心里头,是又恼又心疼。暗道待回府去,还是和老爷商议商议,尽早给二姑娘订了人家才是。
太子和项渊私底下说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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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起朝这边来。
因被李氏点名身份,女眷这头全都矜持起来。就连嘴巴最刻薄的章二姑娘,这会子也不敢再挑三挑四,反而微红脸颊,露出姣好的一面侧颜,满怀羞涩的朝太子抛过去个娇怯怯的眼神。
赵慎和齐蕴商议完生意上的事,一回头瞧见这幅场景,不禁逗怔愣住。只片刻功夫,齐蕴便噗嗤笑出声,对正朝这边来的太子促狭一笑,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太子只瞧见齐蕴冲他笑,也没管笑里头含着的意思,只觉得心重重一跳,难得的面上现出些羞赧来。
齐蕴多明的人,一瞧这情形,还没扩大的笑立时僵住,慢慢移开视线,眼神到处乱瞄,只耳朵根却渐渐泛红。
“项二叔!”
斜刺里,猛然响起清亮亮、软糯糯的一道嗓音,项渊听着,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定睛一瞧,叫他的居然是芸哥儿。
此时齐芸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瞧他,他只知道,自个的真命天子就在前边,他得赶紧叫人见着自己。老天爷特意把他送来,又叫他晓得日后的前程富贵,怎么着也不会忍心叫他多受波折的。说不定,太子一瞧见他,就一见倾心,非卿不娶了呢。
越想越高兴,齐芸兴奋的涨红了脸颊,一鼓作气走到项渊跟前,故作天真就,娇憨道:“项二叔,芸哥儿今日陪舅母表姐来上香,却不想竟能偶遇项二叔一家,芸哥儿前几日还和舅母说想老太太了,若是项二叔这边方便,芸哥儿可就厚着脸皮登门啦。”
此话一出,不待太子这边有什么反应,身后的路太太脸色一下变得异常难看。暗自气恼芸哥儿不知廉耻,居然去纠缠太子殿下!这若是惹得太子震怒,岂不是要连累到老爷!真真是个祸家!
而一向对芸哥儿印象极好的李氏,此时也被芸哥儿这番动作惊诧住,瞧着芸哥儿的眼神,活似不认得般。
其余章家三位姑娘和路二小姐,因着某种共同话题,到是正聚在一处,远远瞧着芸哥儿迫不及待的现到太子跟前,章二小姐立时便张嘴刻薄:“哼,说他小家子气还真不是冤枉人!”还想接着说,却被章大小姐猛地扯住衣袖,示意她路二小姐可还在场。章二小姐不甘心的嘟嘟嘴,到底顾忌些,没再开口。
路二小姐这会恨不得有条地缝自己钻进去。本今日遇见项瑜,瞧他和章家定亲的小哥儿亲亲密密的,就满心委屈不甘。不过却为着不叫人看低,生生硬着头皮陪在这,本就已经够屈辱的。熟料这个刚认的表弟,居然当众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路二小姐心底愤恨不平,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回去要到父亲跟前告一状。
太子对面前的小哥儿没什么观感,他还沉浸在齐蕴抛来的笑容里,一心想蹭到齐蕴跟前去。此时见有人和项渊讲话,便自觉地转开脚步,准备朝齐蕴去。
芸哥儿眼角余光一直瞄着太子,眼见太子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要走开,心里登时一急,话脱口而出:“太子殿下,小民齐芸,拜见太子殿下。”
李启乾猛地转过身,目光冷冷的盯着齐芸,好半晌,才问道:“你,叫什么?”
芸哥儿此时紧张的心怦怦直跳,直觉太子表情似乎不对,却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暗暗调整呼吸,再次软下声音回道:“禀太子,小民,姓齐,名芸。”
“哪个齐,哪个云?”
项渊瞧一眼太子,见他目光沉沉,面容冷硬,显然动了怒气。再瞧芸哥儿,分明还没看出来不说,这会子听见问他名姓,竟满面羞涩,一副少男怀春的模样。旁人冷眼瞧着,只觉得满心尴尬。
“修身齐家之齐,香草之芸。”芸哥儿羞答答说完,便嘴角含笑,微微抬头,结果还未来得及冲太子展示一下笑颜,留一个深刻印象,便一眼撞进太子毫不掩饰的厌恶中,来不及完全绽放的笑容就此僵在嘴角。芸哥儿的心忽的跌入谷底,一瞬间整个人都懵掉。
这情形和他预想的不太对呀。
却不知,打击远不止如此。
太子十分厌恶芸哥儿的名姓,冷冷开口:“你这个名和人倒不相配,趁早改掉。”
说完,也不待芸哥儿反应,只冲项渊点点头,便朝齐蕴那走过去,到了跟前,低声说了些什么,齐蕴朝这头扫一眼,视线只在芸哥儿身上停留那么一息,便毫不在意的转开。随后和赵慎、李氏打了招呼,便随着太子先行一步离开。
太子明显带着怒气离去,余下众人神色各异。而芸哥儿这会面上早没了羞怯,反而惨白惨白的,双眼迷迷茫茫,整个人失魂落魄,嘴里一直不可置信的呢喃:“不对,不对,他不该这么对我的啊?我是将来的太子妃,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啊。他怎么能瞧不见我的好,还叫我改名字!”
项渊听到心头一跳,猛地看向芸哥儿。可惜芸哥儿此时受打击过大,根本不晓得他已把自个最大的秘密暴露出来。
“锦言,扶芸哥儿去后头歇歇。他许是中了暑气,脑子发蒙呢。”
赵慎把项渊的话在脑子里一转,立时便察觉出事情不简单,当下便几步上前,合着六神无主的随侍琳琅,一起扶着芸哥儿朝后头客舍走去。
路太太虽嫌芸哥儿丢人,此时见他这幅样子,却不得不上前关切。项渊只一句话打发了她。
“太太稍安勿躁,照刚才的情形看,恐怕一时半会芸哥儿不便跟太太回去。不过太太尽管放心,芸哥儿好歹在我家老太太跟前养过些时日,也算有些缘分,冲这个,就不会叫芸哥儿怎样。”
话说的含糊,路太太自个脑子一分析,就认为项渊是在暗示刚刚芸哥儿惹怒太子一事。心底暗骂惹祸,面上却还不得不做出为人长辈该有的样子。担忧一番,便勉为其难的把芸哥儿留下。其实若叫她选择,她是恨不得就此把芸哥儿甩掉,省得不仅要白白养个吃闲饭的外人,说不得将来还得替他置办嫁妆,生生要呕死人。
“既如此,只得劳烦项大人多多照看。待明日,我家老爷定会亲自登门拜谢。”
出了这样不好声张的事,谁都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三家人便自此分开。
赵慎直觉项渊定是察觉出什么问题,这才开口要把人留下。不过项渊暂时不讲,他也不急。能叫他知道的,淙子从来都不会瞒他。若是瞒着他,定然是不方便叫他知晓。这点,赵慎从来是信任项渊的。
项渊此时也是心乱如麻。对芸哥儿不经意间泄露出的秘密,项渊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打探。
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不代表越好。
不过有一点却可以肯定,既然芸哥儿已经露了痕迹,京城,定是不能再叫他呆下去。
第156章有孕
赵慎安顿好芸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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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院,一进厅堂,便见项渊拧着眉,一脸凝重的坐在云石靠背椅上。他进来的动静虽不大,可每次淙子都能很快察觉,而今,不知有什么难事困扰,他进来快盏茶功夫,淙子竟还未回神。
想了想,赵慎又出了门,吩咐候在门口的小丫头道:“去厨房要碗银耳莲子羹来,记得先冰过再端来。”
小丫头脆生生的答应,转身脚步轻快的朝外去,不大会功夫,就出了院门。赵慎瞧着,笑着摇摇头。
淙子不是个好色的,便是伺候的丫头里有那颜色好想法多的,但凡被瞧出来,都不用他出手,淙子便寻个由头发配出去。若只是有想法的,不过是调去外院等地,若是不止心大,且还胆儿大的,不是送去庄子,便是配了小子。如此几番,倒很是震慑住一干下仆。如今院子里清清静静,丫头们卯足劲力争上游,也不过是为月例多那么几钱银子,旁的心思却再不敢有。且不止院内服侍的老人明白,遇上新分进来的小丫头,也会主动告知敲打,得小丫头心高气傲的犯了忌讳,再连累一干下仆。
莲子银耳羹很快便送了过来,不止用冰过,里面还有些许泛着晶莹光芒的碎冰渣,赵慎一瞧心下便极满意。招来小丫头一问,知道这次掌勺的乃是齐掌勺新的小徒弟。齐掌勺又怀了身子,头三月还没过,正是反应剧烈的时候,厨房早进不得,便把手头上的事交到其下管事手上。不过瞧今日她的小徒弟能做得银耳莲子羹,且还送到他面前,便知齐掌勺新的小徒弟手腕还不错。
赵慎只一想便丢至脑后,端着碗进去厅堂。时至盛夏,暑气升腾,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瞧淙子心情不畅,天气又热得很,这会子用碗降温解暑的羹汤,想必也能缓解缓解心情。
这次到不用赵慎提醒,打他一进来,项渊便已瞧见。
“端的什么?”
赵慎见他回神,便笑着把碗送到项渊手上,道:“见你情绪不高,便叫厨房做了碗银耳莲子羹来。特意冰过,还加了碎冰在里头,最能解暑气。”
“怎么只一碗?”项渊接过来,瞧赵慎手上再没别的,问一句,便拿起汤匙,舀一小勺递到赵慎嘴边。
“啊,张嘴,媳妇吃。”
赵慎摇摇头,拉着项渊的手把勺子又送到他嘴边,道:“你吃,我如今可不敢吃这么冰的。”
项渊一口吞下,疑惑道:“怎么,是哪里不舒坦?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瞧瞧?”
赵慎面上现出一抹红晕,眼底带了些羞赧,道:“瞧瞧也可,我自己还不确定是不是又有了,叫大夫来府一趟,也好安安心。”
项渊一口莲子羹卡在喉咙,登时呛咳起来,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勉强止住咳。赵慎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假意埋怨道:“淙子这是有多吃惊才咳成这般?难不成我有个身子就是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咳,咳,放在外头自然不是,可在咱们家,绝对是惊天动地!”项渊莲子羹也不吃了,蹭的站起来,把赵慎小心拉到椅子上坐好。
“居然又有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就只壮壮和茁茁两个小子呢。”
赵慎也笑,几不可闻道:“是啊,我还本以为这辈子自个都没个亲生子傍身呢。”
项渊扬声叫外头候着的丫头去请大夫,之后蹲到赵慎跟前,侧耳轻轻贴在媳妇肚腹处,一动不动,半晌,才喃喃道:“居然又有了,也不知是小子还是姑娘,或者是个哥儿。”
“这才不到两个月,明知道什么也听不见,还要帖在这。”赵慎忍不住伸手摸摸项渊脑袋,心底软软的。
项渊又贴了一会才站起来,道:“虽知道感受不到什么,可一想到隔了近三年,媳妇居然又有了身子,我就忍不住想贴上来。”
赵慎一连听项渊说了几遍居然又有了,实在哭笑不得。还说自个没惊讶,就冲这不自觉的口气,赵慎猜淙子这会心底八成还迷糊着,还没落到实处呢。
因项渊一直坚持每月全家都要把平安脉,便是到了京城,这个习惯也没扔下,所以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一进门,见这夫夫俩紧张的模样,便知心底的猜测许是成了真。果然,一把脉,赵慎的确已有身子,只不过将将一个月,月份还浅得很。
“上次把脉,就觉得正君的脉象似有孕在身,只不过那时天数实在短,我也把握不准,还想着这个月来确认一下,不想正君自个就确定了。”
请来的大夫姓李,年三十五六,在大夫这一行当里,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
“李大夫向来心细,不确定的事自然不好宣之于口,这次内子还要多劳烦李大夫。”
项渊自然晓得大夫最喜十拿九稳,忌讳还不确定的事便嚷嚷出来。不然误解事小,若因此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不仅对主家不好,对大夫的信誉,也是打击。
李大夫连忙道不敢当,又嘱咐许多忌讳事项以及需要忌口的地方,说完不算,还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纸留给项渊,以便参考。瞧项渊满意,也跟着放下心。他才被请来做项家把脉大夫不久,生怕自个哪里做的不满意,丢了这份令医馆同行羡慕的差事。
像他们大夫这一行当,自然经常出入高门大户,加之住在天子脚下,耳濡目染,自有一套识人辨人的本事。眼前这位项大人,年纪轻轻就已是三品京官,来日不定要有多大造化。且项大人不仅官做得大,为人又和善,手头也大方,实在是不可多得好东家。
确定孕事,项渊心情愉悦,另外又赏了李大夫十两银子,这个是不算在月钱里头的。李大夫得了赏银,又不用回去医馆交工,自然分外高兴,都不用他们多说,日后再过来请脉时越发仔细。
“这一确定,我倒想起前几日茁茁那混小子说的玩笑话来。不想竟被他一语成谶,果然是要有小宝宝。”
项渊这么一说,赵慎也想起茁茁那日嚷嚷着说他定然是有小宝宝了,才不心疼他这个大宝宝,也是忍俊不禁。
“不知这会子知道阿爹真的有了小宝宝,咱们茁茁会如何。”
这是巴不得看儿子哭兮兮的不良父亲项渊!
赵慎瞪他一眼,道:“可不许先对茁茁讲。他如今正是最得宠的时候,又是家里头最小的,早习惯什么东西都紧着他来,若是知道要有一个小的分去大半宠爱,定然不依。这件事,得慢慢告诉他。”
说到这个,项渊也挺无奈。想当初有茁茁后,也没见壮壮不高兴啊,相反,壮壮似乎还很高兴多了一个弟弟。可到了茁茁这,小家伙也不知脑袋瓜子转悠着什么,极不待见再多个弟弟妹妹的出来。前几次项渊跟他开玩笑说叫他阿爹给他再添个弟弟,小家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又因项渊骗他说小弟弟是要趁着晚间夜深人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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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偷偷跑到赵慎肚子里呆着的,于是,为防止弟弟跑到阿爹肚子里,愣是大晚上的也不睡觉,扒着赵慎胳膊贴在他肚子上挡着。那副小心眼的模样,生生叫项渊哭笑不得。
夫夫俩又闲话一会,赵慎便问起项渊刚刚是为什么事困扰。项渊叹一口气,没说什么事,只问:“媳妇你说,若你知道有一件事,会危害到家人,更甚者可能还会累及性命,但这件事如今又还只是个苗头,根本没有露出其危害性,换做是你,媳妇会选择怎么做?”
赵慎直觉项渊说的事,八成和芸哥儿有关。可见淙子即便很是焦虑,却仍旧没选择和他说清楚,便知这件事不该他知道。低下头,仔仔细细琢磨少倾,赵慎抬起头,语气很坚定,道:“若是明知道这件事得危害极大,即便他如今还只是苗头,我也会选择把他扼杀!”
项渊沉默一瞬,又道:“若涉及到人命呢?”
赵慎心底一抖,又急速稳住,盯着项渊,语气越发坚定:“若这件事会危及到家人性命,比起你和孩子们的安危,我不会在乎陌生人的生死。”
项渊只怔愣一瞬,便回过神,笑笑,道:“媳妇不用这么紧张,不过是我未雨绸缪瞎想的。”拉着人到了内室,把赵慎安顿在床边,接着道:“今个出去逛这么一大圈,之前不晓得便算了,如今既已晓得怀了身子,还是多歇息歇息。我这头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去书房。晚饭时若我还没回来,便不用等,先带着茁茁用饭。”
赵慎哪里不知道项渊不过是托词,他出去,定然是要去处理芸哥儿的事。不过既然淙子不打算叫他晓得,他便装作不知。于是点点头,嘱咐道:“我自个的身子自己晓得,你既有事便快些去吧,争取早点处理完,晚饭时能回来大家一起用。”
项渊到没说假话,他的确来了书房,不过却不是为了处理政事。但凡大家子的书房,大多设有暗格,用来存放一些机密和重要文件。当初买下这座宅子,项渊便里里外外全都仔细查看过,书房尤其用心探究。也不知前任家主有多少秘密,这间大的书房,里头设置用来存放机密重要文件的暗格,居然不止一处,且还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不清楚内情的,还真找不到主家尽心思要藏的东西。
项渊打开其中一处极隐秘的暗格,从中取出一个致瓷瓶,里头只有圆滚滚两个药丸,暗黄色,散发着一股幽幽药味。
这是沈千城那厮特意送来的,出自他二师兄凤珏之手,被沈千城那厮起了个极不雅的名,叫什么“神魂颠倒丸”,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迷药。想到沈千城贼兮兮暗搓搓的在信里告诉他此丸在夫夫间助兴的奇妙功效,项渊就默默为他二师兄点支蜡。
不过对二师兄出品的迷药功效,项渊还是极信任的。二师兄家里以前便是制药起家,虽经历灭家之痛,不过到底底蕴还在,二师兄又是极通透聪慧的,从官场转而学医,竟不比那些经年老大夫差。
项渊倒出一颗丸药,捏在手心,顿了顿,之后便把只装仅剩一颗药丸的瓷瓶又重新放回暗格。
这药丸对人危害不大,没什么后遗症,用来套话,最好不过。
第157章后续
顾忌芸哥儿是小哥儿,项渊不好明着与他待在一处,便想法子先支开他的随侍琳琅。所幸琳琅是个憨的,见他们没有安排芸哥儿住之前在项府住的院子,而另外选了极偏僻的院落,居然也只是疑惑一下下便弃之脑后。加之从回来便一直照看失魂落魄的芸哥儿,午饭也没来得及去用,早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瞧芸哥儿只呆呆坐着,便把下仆重新热过又送来的安神汤喂给他,见芸哥儿喝完困倦,连忙把人安顿在床上,之后便出了房门,自顾去厨房用饭。
吩咐人绊住琳琅,项渊只带一个牛二。牛二这些年跟在项渊身边,早成为能力出众的左膀右臂,加上他为人很有几分油滑,办事越发老道,项渊还是很信任他。不过这次事情涉及太大,也太重要,项渊不想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晓,所以到了芸哥儿院内,牛二便被他打发看门,他自己单独进了内室。
此时芸哥儿服了掺有迷药的安神汤,正是迷迷糊糊之际。项渊也不废话,只捡最重要的事问。
在项渊看来,齐芸实际上还是比较单纯的。他猜想,没来这里前,齐芸估计也是家里头娇养着的,虽有几分小聪明,可到底还是太稚嫩,手段心机都不够看,别人稍一试探,底子就能全暴露。而对他这样怀有大秘密的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不仅危及个人,还会连累别人。因此,项渊才对如何处理芸哥的事如此纠结。
项渊只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他从哪里来,一个是他都知道什么大事情。芸哥儿受了太子打击,本就心神不守,加之中了迷药,迷迷糊糊,神智不清明,下意识的问什么答什么。
项渊紧绷的心在芸哥儿答出他来自哪里后,总算放松几分。不是他老乡,挺好。这样之后的安排,项渊觉得至少自己能减少一些负疚感。
至于知道的大事件,除去太子铁定继位外,竟还有关于他的传说。当听到芸哥儿含含糊糊的道什么“一门五进士,首辅手通天。”时,项渊心猛地一动,继而悚然而惊。
首辅手通天。
这是多大的权利,才能被后世如此作评!项渊稳住心神,又问史书如何评价他这个在乾丰朝权倾朝野的首辅。
只不过芸哥儿估计之前也不是爱读书读史的,不知是不是为了充门面,他肚子里晓得的,只是众人都晓得的事,其余的细节,却一问三不知。
项渊见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也歇了拷问的心思。见他在芸哥儿这呆的时间已然不短,便拾好来过的痕迹,出门带上牛二悄无声息的离开。
第二日,李氏便听说芸哥儿闹着要回老家去,项渊和芸哥儿老舅舅路参事协商,念在芸哥儿与项家有缘,便也派了人手护送他回黑水。
半个月后,李氏从项渊那听说,芸哥儿在路上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癔症,又恰巧遇到他们乘坐的官船途中停靠,芸哥儿竟趁护送人不注意,居然自个趁乱跑掉。待护送的发现去追时,早不见芸哥儿身影。
为此,路家还深觉对不起项家,毕竟项家人好心好意出人出力护送芸哥儿回去,不料芸哥儿竟把所有人都坑进去。项家搭上护送不利的名声,好心变做驴肝肺,凭白惹得一身腥,真真是吃力不讨好。若是计较一些的人家,只怕是就此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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