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等回了租住的宅院,赵慎还未回来。项渊倒了冷茶灌一口,对着烛火,眸色幽深。
有人不想他进考场,他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愿。不但如此,还要发挥他最大能力,竭尽所能,一举得中,出口恶气!
月上中天,赵慎回来了。
小丫头已经找了出来,此刻正被看管在赵慎新开的铺子里。此事除了参与的四个伙计,再无人知晓。
“明个一早,我进了考场,你就把人送到府衙去,记着,能多张扬就多张扬,要大张旗鼓的送去。”
说完,又凑近赵慎耳边悄声嘀咕几句。
赵慎怔了下,眼底慢慢露出异样的神采,狠狠一点头。“我明白!”顿了下,又道:“我送你进考场。”
项渊望向他。
赵慎绷直嘴角。
“今个听伙计讲,上次乡试,有人专门雇了闲汉拦在路上,一旦被缠住,根本脱不开身,更别提进考场了。”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伙计讲的,而是经过这次下药的事儿,赵慎猛然记起前世今年的乡试真的发生过泼皮无赖当街拦人的事。当初那件事闹得很大,据说被拦的是一个挺有家势的秀才公,乡试过后,南陵知府很是整顿了一番府州治安。
项渊神色一凛,更加不想赵慎跟着去。
可赵慎铁了心,扭头铺开床褥,自顾说道:“我已经雇了四个打手跟着,你尽管放心。反正我定是要跟着你去的。”
项渊心底一暖,上前轻轻抱住赵慎劲瘦的腰肢。
“能得锦言,是我之大幸。”
赵慎很不习惯项渊这么文绉绉正正经经说话,一边不自在的想挣开,一边红着耳朵尖干巴巴说:
“瞎说什么,赶紧睡。”
“锦言这么着急,那我可不敢不遵命啊!”
谁知下一刻,这个项淙子就故态复萌,要搂搂要抱抱,嘴巴还嘟上来要亲,腻腻歪歪。赵慎可不敢跟他闹,明个是乡试头一天,大日子!
好不容易打发项淙子去睡了,赵慎自个也累得够呛,沾枕就着。
项渊闭着眼听那头的声响,待听到赵慎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这才微微翘了翘嘴角。
闹一闹,媳妇果然不再纠结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害林宏参加不了乡试,又害他虚惊一场,愧疚不安这件事。今晚能暂时睡个好觉。
第二日,天刚麻麻亮,项渊就已经准备妥当,随身提着的篮子里装着吃食和笔墨纸砚,赵慎不知打哪找来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提在手上,一副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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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的模样步步紧跟。
出了大门,花钱雇来的四个打手,更是整齐一致,身着短打,手提木棍,雄赳赳气昂昂,不知情的人八成以为他们是要去找谁的不痛快,而不是去进考场。
项渊本还觉得赵慎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结果路走了一半,他就斯巴达了。
麻蛋,居然真的有人来劫路!
五六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无赖闲汉晃荡在街中间,对每一个路过的人嬉笑戏弄。可项渊看得清楚,自打他们出现,这些无赖就跟见着血的鲨鱼似的,慢慢开始围上来。而街上的路人,无论是赶考的秀才公们还是做买卖的人,不但无人伸手帮忙,反而一见无赖们不招惹自己,躲得飞快。
赵慎英气的脸庞此时不满煞气,握紧手里的棍子,声音冷得像冰碴。
“还真这么下作!”
那幕后之人一招接着一招,手段龌龊,真叫人恶心!
项渊紧了紧提着篮子的手,眼底阴霾密布。
“就这么点出息,将来也不会有多大作为。锦言,叫雇来的打手出面,你跟着我,不要冲上去。”
赵慎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项渊解释道:“就这么几个无赖,不值得你参与进去,没得掉了身份。跟着我,咱们赶紧去考场。”
赵慎想了想,知道以自己小哥儿的身份,确实不太合适当街和这些闲汉搅合,便对后面四个打手示意一番,之后便跟在项渊身旁,由打手开路。
那几个无赖闲汉本以为是趟轻轻松松的包赚买卖,都打算好挣了这一笔就去府州最好的酒楼大吃大喝一顿享受一番的,哪想到看似文弱的秀才公,居然身后跟着四五个打手!还个个手里头提着棍子,手臂粗的棍子!
麻蛋,这是要拼命吗?
见对方是硬茬子,这些闲汉就怂了。银子是好,可也得有命花啊!被人揍得满脸开花,赚来的银子够不够买药敷哦!
赵慎无语的看着这些闲汉无赖表情讪讪的畏畏缩缩退到一边,还缩着头表示自己很无辜,心底更是来气。
今个若是没请打手,只自己和淙子两人,此时只怕早就陷进这些无赖的包围里脱身不得。而这些无赖们,只会哄笑着去拿银子,才不管被他们耽搁的事对别人而言有多重要。
赵慎狠狠瞪了眼缩在路边丧眉搭眼的无赖,然后一手拽住项渊没提篮子的胳膊,一溜风似的朝考场奔。
项渊:
媳妇,形象啊形象!
这么投胎似的赶法真的一点不好看啊,他的发型,他的优雅步子,还有,衣衫下摆都飞起来来啦,里面的白色棉布裤子也露出来了!
好在,快到考场的时候,看着前方人山人海,赵慎终于放开项渊。
理理衣衫,摸摸头发,项渊悲催的发现,发型乱了!
“不用理了,一会儿进了考场,头发都要解开查看的。”
媳妇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赵慎心底有些好笑。他发现淙子很注重形象,对外一直都要衣冠楚楚的。可他偏偏喜欢打破淙子的那份从容,见他虽不适应却不忍心苛责自己而露出无奈又宠溺的模样,赵慎就觉得心情格外好。
不过,他也很注重分寸就是。此时,项渊虽发型不如早起那般齐整,却也立立正正,配上俊朗坚毅的面庞,修长的身姿,站在一众秀才公里,端得是鹤立鸡群。
第22章审理
看着项渊随人流进入考场,赵慎缓缓呼出一口气,紧张感稍减。
想到今日要做的事,赵慎握手成拳,转身大踏步离开。
三年一次的乡试,考场外来送考的亲朋好友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还未离开,遇到熟识的人还会互相打招呼,探探信息,场面热热闹闹,像过节一样。负责维持秩序的王通判带着衙役,手执水火棍,神情严肃守在考场周围。
王通判坐在廊下阴凉处,端着茶杯,心底约莫着时辰,再守一会,人群散去,他就可以进衙门不必守在此处。
刚叫身旁伺候的衙役再添茶水来,就见从街心吵吵嚷嚷过来一群人,到了面前,王通判定睛一瞧,只见一个壮汉手里提着个满面惊惶的小丫头,旁边两个壮汉搀着一面色蜡黄的秀才公走了过来。
“发生何事?”
拦路的衙役厉声喝问。
“通判大人,小生受人下药陷害,上吐下泻,形容枯槁,恨失乡试,还望通判给小生做主!”
王通判噌的站起身。“有此等事?”
“下药之人就是这个小丫头!”
林宏怒指被壮汉架着的小丫头。
小丫头昨晚就被审了一晚上,结果出乎意料,嘴巴硬得很,死活不吐口。赵慎和项渊没办法,又不能动用私刑落人口实,私底下商量后认为幕后指使绝对跟小丫头许诺了什么,而小丫头定然知道幕后之人背景,有恃无恐,这才死活不松口,于是便想出当众揭发的主意。
果然,小丫头没想到两个外地人居然真的敢报官,一时惊慌失措,而指使她下药的人又没有再露面,她心底惊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骗了,担惊受怕一路,被人指指点点,此时见了县衙通判,心底的弦猛地崩断,林宏的话音刚落,小丫头就大哭大叫起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婢全都说,是有人给了小婢五两银子叫小婢下药的,那人说这种药只是能害人闹肚子,不会害命,小婢这才鬼迷心窍,小婢知道错了,大人饶命啊!”
刚才林宏他们一路过来,就已经引了大批看热闹的人围着,等到了考场这,加上没走的送考的亲朋好友,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些小贩挑着担子做起生意来。
小丫头话一说完,围观人群就哄的议论开。
有那大胆的,扬声问:“兀那小丫头,你和这个秀才公是有多大仇啊?居然害得人家考不了乡试,太可恶了!”
小丫头抽抽噎噎道:“我不认得秀才公,也没想到要害他,药本来是下给另外一位秀才公的,谁知道他居然一个人把点心都吃完了,这才闹了肚子。”
没想到其中还有曲折,人群中又有人问:“你本来想害谁呀?”
“是雇我做工的那家人,是位姓项的秀才公。”
这时,跟在后头的赵慎站出来,冲王通判一拱手,朗声道:“禀大人,在下赵慎,是,是项渊项秀才的内人。此小婢原是在下家中雇工,她要害的便是在下家主项渊项秀才。”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有听闻之前项渊和白成辩论传言的,顿时大声议论起来。
“哦,是那个辩倒白文景的项淙子啊!”
“哎,我听离中那边的人讲,项淙子文章做得很不错,比起白文景来也不差呢!”
“瞎说!白文景那可是咱们南陵的才子!家世好学问好,项淙子是哪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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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也敢跟白文景比?要我说,光家世就甩那个项淙子几条街!”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文章不分贵贱,只要有才,家世不家世的根本不重要!”
“切,只有你们这种小门小户人家才不得不装作不看重这个,咱大梁朝堂上,没家世的有几人?”
论及寒门与世家之争,那人再不甘心也住了嘴。他没什么家世可依仗,祸从口出,不得不小心谨慎。
旁边跟他争论的人见他闭了嘴,从鼻孔哼了一声,趾高气昂。
周围这样的议论不止一处,本来是审小丫头下药的案子,结果被周围人带偏,最后居然成了争论白文景和项淙子谁更胜一筹。
赵慎竖耳听周围的议论声,心底的怪异感越来越强,他总觉得像是有人故意把话题往这上面引。
而这些正经议论中,还夹杂着几句似笑非笑的感叹。
“呀,没想到项淙子娶得是位小哥儿啊。”
“还真没看出这个赵慎是小哥儿呢?项秀才的品味真独特!”
“肃静!”
衙役猛地一喝。
围观人群这才意识到王通判还在,而且小丫头下药的案子还没审理呢!
王通判见静了下来,拈拈胡须,沉声诘问:“胆敢下药陷害秀才,此举手段龌龊,心思狠毒,兀那小婢,还不快从实招来,何人是你同伙?你们又是如何联系?”
“禀、禀老大人,给我药和银子的是来福客栈的小张哥,都是他先找小婢的。”
什么?
林宏和赵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来人,速速把小张哥带来!”
登时就有三人被领头的衙役点出,匆匆离去。
在这之前,赵慎一直以为找人下药的是那个鼻孔朝天的白文景,不料却听到小丫头供出一个来福客栈的伙计!
来福客栈,是林宏住的地方,还有,张彦。
林宏表情更是变幻不停,不知想到什么,一瞬间脸色越发煞白,配着一副虚弱相,看着分外可怜。
不大一会儿,衙役便把小张哥带了来。
赵慎看过去,那个小张哥长着一副憨厚模样,此时被衙役押着,缩头缩脑,满目惊慌,一点看不出会是个买他人下泻药的模样。
不过这个小张哥可没小丫头之前那么嘴硬,见了王通判的面,还没等王通判发问,就抖索着竹筒倒豆子一股脑交代出来。
随着小张哥的交代,赵慎脸上的表情也从不可置信到咬牙切齿的愤怒。
居然是张彦!居然是同样来自离中,和淙子一个潜心社的张彦!
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么对淙子!
而一旁的林宏,更是脸色灰败,勉强靠着别人站立的身子摇摇欲坠。
王通判肃着一张脸,对小张哥的识相很满意。又厉声审问几句,重点询问下药的因由。可小张哥就是个小喽,哪晓得那么多。王通判问了几次,见再问不出什么,便示意书记官把记好的证词拿给小张哥按手印,顺便多嘴问了一句:“此事你可确定再无同伙?”
谁知只是随便问一下,王通判也没指望小张哥再招供什么,可哪料到小张哥吭哧半天,居然冒出一句:“小的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同伙,可小的曾偷听到他们谈话,说要给点颜色给项淙子瞧瞧,小的还见那人给张秀才一锭银子呢!”
“那人是谁?”
王通判赶紧示意书记官坐回去继续记录。
“是、是、是白府的。”
什么?
王通判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急忙放下茶杯摆手示意制止小张哥再说。
白家!南陵城的第一大世家,乖乖的娘嘞,怎么扯到白家身上去了。
扫了眼围观众人,不出意外,都听到小张哥这句话了。王通判嘴里发苦,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可能徇私,心念电转,喝道:“既如此,来人,把小张哥和小丫头押,等三日乡试过后,犯案人员都聚齐,再请知府大人定夺!”
衙役应和一声,上前不由分说就把小张哥和小丫头押走。
赵慎眼睁睁看着王通判以时辰不早为由劝导围观人群离开后就施施然进了衙门,忍不住挥了下拳头。
回过头,就见林宏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眼神茫然无助。
“博之?你还好吧?”
林宏回过神,眼底渐渐有了点神采,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摇头:“我无事。”
赵慎不放心,亲自跟着把人送回客栈,之后眼珠子转转,心想那王通判的态度明摆着有猫腻,他还是找人暗地里打探打探,总不能被害了还糊里糊涂。
而此时,项渊正坐在考场里奋笔疾书。
经过一番入场前严格检查,就连头发都被打散翻了翻,身上的衣服更是一件不落全脱个干净,检查完没问题才允许穿回去。项渊全程着脸,庆幸自个坚持锻炼,不然一脱衣服,白斩鸡样的小身板,还挺打击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项渊分到的位置还不错,采光通风都好,左右邻居也是一看就干净利落的,不用闻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
等到外面开始审问时,考题也公布了下来。项渊听完,心底暗乐。
好运道!居然碰到一个之前做过的论题,而且还是他自认做得最好的论题。另外三个也不难,项渊看了题目,脑子里就已经构思好该从那下手,一时运笔如飞,打起草稿。
考场很安静,只有轻微纸张摩挲声。张骥背着手一路看过去,到了项渊这里,立住脚,低头默默看了会。
一盏茶的功夫,张骥才踱步离开,面上露出满意的浅笑。
第23章内情
乡试考完,项渊随着人流出来,一眼就看见身着天青色长袍的赵慎。
“等很久了?”
赵慎微微摇头,“没,我也才来。”
其实来了好一会儿,他知道今天考完,在铺子里根本呆不住,做事也心不在焉,只好跑出来等着。当看见项渊出来的刹那,赵慎的心忽的急跳几下,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一丝笑意。
项渊闻了闻身上,叹口气。
“我还从来没超过三天不沐浴的!”
赵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记得前世的项渊可是有超过十天都不沐浴,也不见他有什么不适应。
“家里已经备好水,你回去就可以洗。”
“家有贤妻啊!”
赵慎扭头瞪他一眼,表情凶凶的,耳根子却红了,心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项淙子神态轻松,语气愉悦,看来这头一场考试定然考得不错。
俩人沿着大街,随着人流往回走。赵慎跟在项渊身边,见他毫不避讳的挨着自己,偶尔见到认识的学子,还停下来打个招呼,拉过他一一介绍。赵慎心底热乎乎的,这是前世从来没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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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住的小院子,项渊去沐浴,赵慎在外头给他找好换洗衣服,犹豫半天,这才捧着送进去。
项渊坐在半人高的木头浴桶里,散着头发。
“锦言,来帮我洗头发。”
赵慎顿了顿,放下衣服,慢慢走过去,淋湿项渊的头发,抓了把皂角,搓出泡沫,一点点很仔细的洗起来。
“嗯,对,像我给你洗一样,轻轻按一按,再抓一抓,不用怕力道重了。”
项渊闭着眼,惬意的靠在桶边,嘴里不停指导。
赵慎翻了个白眼,意外的没有反驳,反而按着项渊的指导洗得愈发认真。
礼尚往来,项淙子可是给他洗过不知一次头。还记得第一次项淙子非要给他洗头时,他吓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项淙子是谁?那可是眼高于顶的秀才公!只见别人伺候他的,可没见他降尊纡贵的伺候别人。前世自己当牛做马,还嫌他做得不好。今生却全部翻转,不仅不要他操持家务,反而项淙子还时不时伺候伺候他。赵慎好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这只怕是一场梦,虚幻的叫他战战兢兢,生怕梦醒后全是一场空。
淋完最后一次水,头发就洗好了。赵慎找来大棉布巾,裹住头发轻轻揉搓吸水。
“你知道下药的人是谁吗?”
项渊闭着眼,听到赵慎这么问,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是白家的?”
“不是,是张彦。”
再次说到这个人,赵慎还是忍不住满腔愤怒。
饶是项渊自觉养气功夫过硬,这时也忍不住有些惊诧。
“张秀林?居然是他?!”
“哼,平日里称兄道弟,我倒是没瞧出这个张秀林还是个黑心烂肠的!”
瞧见项渊要从桶里站起来,赵慎急忙撇下棉布巾,红着耳朵尖出了浴间。项渊闷笑,俩人里里外外都熟悉多少遍了,这人还是这么面皮薄。
沐浴后舒舒服服出来,项渊就见外间桌子上摆好了冒着热气的汤,还有几碟子卖相很好的家常菜肴。
“叫了外卖?”
“外卖?”
项渊咳一声,走过去坐下。“这是哪家酒楼叫的?”
赵慎有些不自在。“是悦来食肆的,我打听过,他家铺子虽小,可上灶的却是几十年的老手,做东西很有特点。你尝尝看?”
项渊夹了一筷子南瓜放进嘴里,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鸡汁春笋,点点头。
“嗯,还成。”
赵慎听了笑下,也坐下一起用饭,
“林宏怎么样了?”
一起用饭这么久,赵慎已经很习惯在吃饭时和项渊时不时聊点家常什么的。听项渊提起这件事,便把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讲了一遍。末了,叹口气,很为林宏担忧。
“瞧着不大好,整日恹恹的,听说是张秀林找人下药,受了打击,更是打不起神来。”
“他和张秀林一向要好,为人又过于严谨,这次受了牵连,心里头定然难过。”
“也不知张彦是受了他们白家什么蛊惑,居然敢买通下人来下泻药!那个白文景就这么值得他冒险?哼,这回被通判大人审出来,我看他还怎么科举!白家还保不保他!”
项渊缓缓咽下一口菜。“你说那个小张哥提到白家下人?”
“嗯,是说了一嘴,不过王通判很快就不叫他再说,直接发话把人押,说是等知府大人审问。我觉得不对,暗地里叫人打探,你猜怎么着?”
项渊对着赵慎这幅神秘兮兮的表情,不禁觉得心里痒痒的。
“怎么着?”
再开口,声音变得低哑,热气喷到距离不到五厘米远的赵慎面上。
可惜赵慎此时全副力都放在案子上,根本没察觉到这股暧昧气息。
“跟张彦搅合的是白家二房,根本查不出白文景参合的迹象!这样一来,只怕不能夺了他的功名,出口恶气!”
项渊把整件事在脑子里捋了一遍,哼哼冷笑几声。
这种事,在他作为项大少时见过听过的不要太多!
若是他没料错,那白家二房恐怕是想借着这次乡闱打击大房的白成。之前的流言就是铺垫,先是找个最近风头最盛的(比如他项渊)拎出来和白成对上,不管结果怎样,最后展示给世人看的,就都是流言所说的样子。若是白成因此乱了心神,或是对他怀恨在心,恐怕要牟足了劲头想要在乡试一决高下。而接下来的计划,就是下药。借张彦那蠢货的手,把项渊毒倒,叫他参加不了乡试,那么好了,最后不管白成乡试结果如何,都逃不掉一个因妒生恨,下药害人的罪名。一个不好,功名都要全被剥夺,名声就全臭了。
至于,张彦,项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个蠢货,被人利用的彻彻底底。恐怕他在下药前,还以为自己是在像白成表决心。
至于白家二房对外的说法,更是可笑!
什么二房为了大房子侄出气,什么张彦小人之心,全他妈是借口!真实的情况就是白家大房二房内斗,张彦是棋子,他是小鱼,结果林宏却真成了池鱼。
“这件事既然已经交给官府,咱们就不要再管。你等着吧,张彦绝对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不管了?那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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