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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曲妖和寡
这大概是盛朝歌二十七年的人生里,说的为数不多的真心话。黑心黑肝的活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心底深处找到了一块安然无恙的净土,能把心上人安稳地放在其中。
小少爷听得心酸不已。他那时染了风寒,烧得迷迷糊糊,完全是凭借本能在行事,哪里想得到那么深远。何况他彼时心里已经认定了盛朝歌不会再回到他身边,那个木人就是他与师父最后的微弱的连系。
若是那木人烧毁在那场大火中,他才是真的要郁郁终身了。沈安然不想说这些伤情的话,嘴巴嘟着,埋头在大师兄的颈窝蹭来蹭去,像在撒娇。
盛朝歌对他小狗似的撒娇很是受用,一只手来回爱抚着他后背的烧伤,“再说了,我师承云宫派,与其守着个木人,你不如直接到微州云宫山寻我,何至于此?”
“可你早就入世历练了,根本就不住在云宫山,而且我听说宗大师性情高冷孤傲,极厌恶皇家,肯定看不上我这种一无是处的小公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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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你那时根本不喜欢我,我若再缠着你,肯定要惹你讨厌了……我不想你讨厌我。”沈安然知道自己的后背如今难看的很,不想被师父看见,扭着身子避开他的手,不让他摸那些骇人又恶心的疤痕。
这话说的盛朝歌都不禁反思自己当初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竟让他自卑至此。他怕是根本不明白在池州分别前,盛朝歌的那一吻究竟有什么意义。也罢,盛朝歌的心思,这么多年就没几个人能猜着的,谁也不是谁肚里的蛔虫,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
盛朝歌长叹一口气,在他唇上好一番辗转,低低的念了两个字“傻瓜”,随后便将他稍稍抱起,使其岔开腿坐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个很危险的姿势,可惜沈安然在床事上知之甚少,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来临,仍然搂着大师兄的脖子撒娇,“师父……你,你能不能说句喜欢我呀?我想听。”
盛朝歌在夜明珠迷离的光线中暧昧不明的笑起来,双手掐住了沈安然的腰,耳鬓厮磨般低语道,“我喜欢你……最喜欢你……”
长剑劈进幽谷,溪水蜿蜒流淌。
☆、第三十七章大舅子
盛朝歌入住沈国公府的第七日清晨,府门外传来了车马的嘈杂声。他内力深厚,即便隔着大半个府院,也清晰的辨听出“陛下”二字。
传闻中坐拥天下的武延帝只带了一个太监,一个侍卫,三人三马,踏着清晨的薄雾,驾着暗沉的天色,飞驰电掣般朝着沈国公府的大门而来。
枣红色的皇家良驹高抬前蹄,发出嘹亮的嘶鸣,在即将撞上提前等在门口的沈家老大时险险停住,鼻子里喷出白色的雾气。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中年男人眉飞入鬓,眼神锋利的如同久经沙场的宝刀,眉宇间尽是睥睨天下的傲然,一身玄色长衣,用金线暗绣着飞龙,袖角飞扬,隐约可见内里的明黄锦缎。
沈大一撩衣摆,就要跪下行礼,却被武延帝出言喝止,“不必了,那人还在吗?”说着便从马上利落的翻身而下,直接越过沈大大步迈进沈国公府。
他□□的宝马却在他落地后陡然跪倒,马头抵着石砖大口喘气,竟是筋疲力尽,几近虚脱。而太监和侍卫的马却是早在半路就累死了,眼下骑着的是半路上新买的,却也累的直不起身子,半躺在地上哀鸣。
沈家的仆役了老大力气也驱不动这三匹马,最后只能将皇帝的坐骑抬进府,剩下两匹杀了做肉。
武延帝走的急,步下生风,心腹太监急急忙忙的上前搀扶他,“陛下,陛下,莫急,还未见过国公爷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国公打着呵欠从远处不疾不徐的走过来,隔着老远就冲武延帝拱手行了一礼,动作瞧着有点敷衍,“陛下来的可真早,老臣还没睡醒……哎哎哎!你干嘛?”
他话没说完,就被疾步而来的武延帝一把抓住胳膊,直接往内院拖去,“阿俨的徒弟在哪?快带朕去!”
沈国公被拖得直踉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等会等会,这才什么时候,还都在睡呢!你轻点轻点,我的老胳膊老腿呀……”
武延帝到底还是没能马上见到人,被沈国公扯着袖子拉去吃早饭,可他仍然不死心的抻着脖子使劲张望,心急如焚。
动静停在沈安然的小院外,随后远去,盛朝歌对这位耳闻了多年的“故人”极有兴趣,也迫不及待想见一见。只是他略微一动,抱着他的人也被惊醒,沈安然眼睛半睁半闭,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口齿不清的嘀咕道,“不许走,再睡会……”说着还在他身上蹭个不停,“亲亲,师父亲亲……”
自从那晚互通了心意,盛朝歌就再也没能回自己的房间睡上一觉。几日的耳鬓厮磨下来,两人如今正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候。小少爷本就黏他,眼下更是恨不得与他整日痴缠在一起,一刻也不愿分开。
实在是之前的两次分离结果都不甚美好,以至于偶尔梦回,沈安然还会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难得的美梦,其实盛朝歌根本没有回来找他兑现诺言。
幸而大师兄一旦做了决定,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他愿意拿出所有的耐心和体贴来呵护将要与他分享余生的人,一向冷心冷情的人一旦为了一人融化成水,这世上就没人能抵抗他的温柔。
小少爷短短两天就从他身上汲取了莫大的安全感,足以成为他未来恃宠而骄的契机。
向来都是小少爷起得早,大师兄睡懒觉,这几日却是彻底反了过来。实在是刚开荤的老男人不知节制,小奶狗遭了大罪,被折腾得不轻。两人体力差距悬殊,是以大师兄还没吃个半饱,小少爷就撑得不行,连声求饶。
小奶狗撒起娇来直教人心软无比,盛朝歌的那点好奇心就被他这么蹭没了,也不管外面等着他的人有多么着急,只管搂着自家小奶狗睡了一个美美的懒觉。
武延帝食不知味的吃完早饭,对着沈安然的小院望眼欲穿,沈国公见时候差不多了才让沈大去请人。谁料他刚进小院,一人从天而降,猛然扑到他背上。幸而沈大习武之人,下盘极稳,只是稍稍摇晃了一下,便将人稳稳的背住。
“你又干什么?”
骑在他背上的千面郎搂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给我买嘛!求求你了!我想要!特别特别想要!买嘛买嘛~~”
沈大的脚步稳如泰山,笔直的朝盛朝歌房间走去,“不买,下去。”说着就放开了兜着他双腿的手。
可千面郎转而就用双腿紧紧的缠住了沈大的腰,像只猴子一样攀在他身上,纹丝不动,“别这么小气嘛!我难得求你呀,就买一个!一个!”
沈大不理会他,任凭他挂在自己背后,屈指敲响了盛朝歌的房门,“道长,家父请你一叙。”
如此喊了三遍,他面前的门没动静,倒是他背后的门开了。沈大一转身,就看见盛朝歌正不紧不慢的从他幼弟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一贯刻板严肃的脸上莫名多了些许餍足,与沈大目光相接时还微微勾了勾嘴角,比之前几日温和了不是一点半点,说是满面春风也不为过。
沈大心中疑窦渐生,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正欲再说一遍邀请之词,却猛然从大敞的房门中闻见隐约的暧昧气味。
他比盛朝歌还要大上几岁,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他心里咯噔一声,顾不上别的,绕过盛朝歌冲进屋内,每走近一步,气味就浓郁一分。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至床前撩开床幔,沈安然正披着被子坐在床上揉眼睛,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红痕,一切昭然若揭,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偏他背后的千面郎看不到他的神情,见到沈安然如同见了乡亲,激动万分的朝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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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小少爷,这回你可要好好谢我!美梦成真的感觉如何呀?”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沈安然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惊恐,奇怪的扭头一看,就见沈大正阴森森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干的好事?”
“啊?没……不是……那个……”千面郎鲜少见他动怒,此时直觉不妙,心虚的松开缠住他的手脚,还未落到地上,便被沈大抓住手腕狠狠甩到一边。
沈大位列将军,武夫力道,千面郎细胳膊细腿哪里扛得住,被他猛然一扯摔倒在地,谁料正巧一头磕在床前的脚榻上,额角登时撞破,血流如瀑。
而沈大这时已被愤怒逼红了眼,除了盛朝歌谁也看不见,直接杀出房间厉喝一声,“无耻淫贼!拿命来!”,话音未落便追打过去,招招狠厉,一副要殊死搏斗的架势。
千面郎只觉眼前一黑,便伏在脚榻上没了动静,鲜血从他额头淌出来,不一会就浸满了小半个脚榻,直将浅色的地毯氤氲出大片血迹。沈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呆了,回过神来便看见他的惨状,顿时惊叫一声,顾不得穿好衣服,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下去,伸手去探千面郎的呼吸。
而屋外的两人已经打的如火如荼,期间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沈大的小厮,扔给他一柄□□,沈大得了□□犹如神兵附体,杀势逼人,配上他此时恶鬼罗刹般的神情,瞧着当真像个杀神。
可他终究只是个血战沙场的将军,想要胜过盛朝歌这种江湖顶尖的高手,暂时还差之甚远。盛朝歌起先认为这是大舅子,不好下手太过,可沈大步步紧逼,也激出他几分火气。
毕竟在盛朝歌看来,他想要沈安然,这世上没人能拦着,莫说是沈大,就算是与整个沈国公府为敌,他也不惧。
若是正常人,肯定会以温和的方式调和自己与爱人娘家的关系,不让爱人夹在中间为难。可盛朝歌是个黑心鬼啊,不能用寻常的思维来揣摩他。
沈大也不知道他黑心黑肝,此时被他用单掌死死压制住,见他没半点对未来大舅子的尊敬之意,简直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盛朝歌对不放在心上的人向来没什么耐性,此时心中不快,出手也愈发凌厉起来,若是再努努力,将沈大击溃于掌下也不过是喝口茶的功夫。
谁料沈安然架着昏迷的千面郎从屋里出来,只看见大哥手里拿着武器,可自家相公却是赤手空拳,登时偏心眼的大叫起来,“大哥!不许伤我相公!”
昨晚巫山云雨时都没听见这小少爷喊一声相公,此时却是意外之喜,盛朝歌心里放起了礼花,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来,一高兴,反手就把沈大的枪头折断了。
沈大却是被幼弟的偏帮伤透了心。娘亲生下幼弟就去了,兄弟几人怜惜他从小没有娘亲疼爱,都是卯足了劲宠他,从未让他受过半点委屈,没想到,臭小子嫁了相公忘了兄长,这还没成亲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哎!我的枪头!
他悲愤欲绝,正想骂沈安然一句没良心,却突然看见他架在肩上的千面郎,“这是怎么了?!”不怪他惊讶,他当时只想着将千面郎甩开,却一时怒火中烧手上失了把握,并非有意伤人。
沈安然气呼呼的骂道,“还不是你!生气就生气,怎么还打人?!一点道理都不讲!”
沈大扔开损坏的□□,将千面郎接过来,立刻发现他额角的血窟窿,眉头登时拧成死疙瘩,冲着小厮吼道,“去叫大夫!快!”
久等沈大不归,武延帝再也坐不住,扯着不情不愿的沈国公进了小院,正巧赶上这兵荒马乱的一幕。沈国公也不介意家事被皇帝陛下看个正着,背着手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舞刀弄枪的,还伤了人?”
他为官多年,早年又帮着武延帝夺位,早就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就算此刻满脸是血昏睡着的是沈大,想必他也能背着手来这不咸不淡的一句。
旁边立时站出来一个小厮,将事情汇报清楚。沈国公得知小儿子和一个男人同了房时,也就挑了一下眉毛,淡淡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动手?沈大你先带人回去医治,我这里还有要事要同盛贤侄一叙。”说完就把沈大打发走了。
沈大抱着千面郎离开的时候还是懵的,他沈家最可爱的一颗白菜被猪拱了,这还是小事?!恕他不能领会这些文臣的高深心思。
☆、第三十八章终于要完结了
那边盛朝歌同小厮吩咐了热水,转而低头给沈安然整理凌乱的衣服,“你房间需要拾,先到我房里去,你洗完澡再睡一会,或者等我回来给你洗也行。床头的包袱里是送你的东西,玩的时候被子盖好,不要着凉了。”
沈安然从小没怎么见过沈国公发火,此时也一点都不怕,抱着盛朝歌的腰黏糊到,“那你早点回来,说好给我按摩的~”
盛朝歌捧着他的脸亲了几口,将人哄进了房间。转脸朝沈国公弯腰行了一礼,这大概是他进国公府以来,行的最为周整的礼,“国公爷,见谅。”
沈国公一反平常的冷淡神情,笑得见牙不见眼,“没事没事,交给你,我放心。”三句话的功夫就把沈安然卖给了云宫派。
傻站在一旁等了好半天的武延帝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你就是阿俨的徒弟?可否与朕……与我详谈一二?”
盛朝歌不甚认真的又朝他行了一礼,将武延帝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一通,“在下云宫派宗潮音座下大弟子盛朝歌,并无名为阿俨的师父,阁下是否搞错了?”
自然是没错的。宗潮音原名宗俨,助武延帝夺得帝位后,被封为镇国大将军,乃是武延帝的心腹之一。
武延帝显然料想到了他的拒绝,“并无错处,说的正是你的师父宗俨,他……”
盛朝歌突然冷声打断道,“阁下定然是搞错了,宗俨宗将军早就于二十五年前中毒身亡了,连尸身都早已下葬了不是吗?”
言语虽无形,却能轻而易举地伤人至深,比起砍在身上的刀剑,这无形无状的语言倒是更能戳人肺腑。
盛朝歌不闲不淡的几句话,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进武延帝内心深处,将他那处仅剩不多的柔软之地搅得血肉模糊。
可他到底撑住了。
就像当年一样。
盛朝歌能看出他在拼力吞咽涌上喉头的腥气,原本剑柄般笔直的脊背弯折了,身为天下至尊的威仪也在刚刚烟消云散,唯留一个悔不当初的中年人。
黑心鬼饶有兴致的用目光探寻这个人,末了突然笑了一下,“不过已故的宗将军有句话托我带给你。”
武延帝闻言眼中陡然迸发出异样的光,就像是陷入绝境的人突然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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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生机,就算摆在眼前的是一根一扯即断的蛛丝,也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手。
“‘你舍弃我得到的万里山河,可还满意?’”
年过中旬的老皇帝怔怔的看着他,目光却并非真的落在他身上。良久,褪去了天子外衣的普通男人惨然一笑,“不满意。没有你的万里山河,没有一处能让我满意。”
“‘那真是太可惜了。’”盛朝歌凉凉道,“‘没有你的这凡尘三千,真是处处都让我顺心。’”
他模仿的赫然就是宗大师的口气,想来是连这老皇帝会说什么都早有预料,才会对徒弟叮嘱的这般详尽。
却不料武延帝听了这个回答反而眉目舒展的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之色,轻轻的念道,“确是我的阿俨,从未变过,从未变过……”
这话轻飘的几近呓语,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清。又恰逢一阵晨风吹过,短短数字便被吹散在风里,断裂成时光里的尘埃,再也无人可闻。
鉴于背负着沈国公的情分,盛朝歌传完话也没掉头就走,反而冲武延帝催促道,“阁下可还有话要说,没有我就先……”
“有!”武延帝不待他说完,上前一步将人抓在手里,生怕他跑了一般,“请务必与我详谈,详谈!”
武延帝想问的无非都是宗大师的近况。他常年给宗大师写信,可惜这么多年一个字的回复都未曾到。他还每年定时拜访云宫派,备上厚礼,可惜段仗义向来只请他在云宫前山喝两杯清茶,第二杯一见底就送客,半个字都问不出来。
可怜他堂堂九五至尊,真龙天子,却被段仗义赶苍蝇一样扫出门。其实段仗义本来是礼节周全的,可没想到这老皇帝人老了,皮也厚了,若不举着扫把赶人,怕是要死赖在云宫里不走,一来二去就发展成如今这样了。
武延帝还是有些踟蹰,倒是盛朝歌有问必答,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说到后来,话题却朝着诡异的方向去了。盛朝歌越听越觉得,武延帝这是在琢磨怎么能偷偷摸进后山他师父的房间啊……
比起沈安然布置齐全的卧房,盛朝歌的房间冷冷清清,除了他放在床上的包袱外,几乎看不出有人住宿的痕迹。包袱里是各种致的小物件,还有几包小少爷爱吃的干货零嘴。
沈安然从小便跟着二哥和父亲在皇宫里混吃混喝,武延帝后宫妃嫔稀少,子嗣也单薄,藏库里大把的金银珠宝无处赏赐,倒是便宜了沈安然。
因此他一眼就看出这包袱里的许多物件都是出自宫中,好几件还是皇帝私库里的宝贝,他从前也只有一饱眼福的份,没想到眼下竟然握在了手中。
他不知宗大师与皇室的渊源,只觉得这些东西出现在自家相公手里无比诡异,不大灵光的脑子下意识地觉得,这定是大师兄为了讨他欢心从皇宫里盗出来的!
毕竟盛朝歌的武功高绝,世间少有对手,进宫里做个大盗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事。两人在池州时,大师兄就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
偶尔遇到劫财劫色的歹人,或是出口不逊的贵家公子小姐,或是找事的醉鬼等等,只要是让他看着不爽快的人,盛朝歌一定会对他们进行绵长而又恶劣的报复。这大概是大师兄旅途中必经的消遣,他本人也乐此不疲。若是没人寻他麻烦,他还要抱怨两句日子无聊,用他那张端正严肃的脸。
思及此,沈安然一股脑的将这些小物件拢进被窝里,做贼似的扭头四处张望,生怕隔墙有眼,发现他相公的壮举,告发到皇帝那去,将大师兄抓起来。
等到盛朝歌终于应付完武延帝回到房里,就看见小少爷把包袱藏在肚子底下,睁着一双杏眼小老鼠偷油似的左瞅瞅,右瞅瞅,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
盛朝歌本来就中意他这张萌脸,现在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顺眼,此时看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得呼吸的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嘴角无意识地翘起,说出来的话更是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小东西,这是在干什么?”
沈安然看见他的瞬间就绽开一朵丽的笑容,张开手臂迎面抱住了他,挂在他脖子上痴痴地笑起来,“在等你啊。”
盛朝歌突然觉得,他这二十七年的寂寞人生,就是为了等这一句话。
没有的时候不曾发觉,等到他也爱上某人,拥有某人后,才发现只是心知这一人的存在,就能给予他无与伦比的满足。
他有了归处。
不是一间豪华的宅子,也不是一间朴素的草庐,而是一个人的心里。大千世界,与他相遇的人不知凡几,却只有这个人愿意腾出心房让他居住,他也只愿意住在他这里。
盛朝歌柔和了眉眼,像座一夜之间冰雪消融的冷山,用他身上所有的透彻微凉的雪水,温柔的环绕住山顶的那一朵花,“没有附赠一个甜蜜的吻吗?”
沈安然终于从这块油盐不进的石头口中听见了一句情话,脑袋里劈里啪啦的放起鞭炮,撅着嘴在他唇上用力的啃了好几口,眼里的爱意几乎要泛滥成灾,“当然有,要多少有多少。”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干。
大师兄一手按住他的后脑,疯狂的夺取他的呼吸,另一只手熟练的解开两人的衣物,就势将他压在床上。谁料小少爷突然推开他的头,连连痛呼起来,“哎呦!哎呦!疼疼!”
两人直起身子一看,沈安然刚才不偏不倚的正躺在那堆物件里,被那些生硬的石头,戳人的金属咯了个正着。盛朝歌不容他拒绝的撩起他的衣服查看,发现他背上的烧伤处隐约长出了一点新肉,颜色艳红,都分布在边缘,正是脆弱的时候。
识了情爱,自然不会再没心没肺,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留下自己最好的一面,这大概是许多人的通病,沈安然也不能俗。
他欢爱时不愿在白日,不愿点灯,不愿开窗,不愿趴伏,也不愿没有被子遮挡。此时被盛朝歌在大白天看个正着,登时心慌意乱的挣扎起来,“别,别……”
话音戛然而止。有一个微凉潮湿的软物,轻轻的落在他的脊背上。
盛朝歌如同一位信徒,虔诚的用吻描绘着他的伤疤,像在膜拜他的神明。
沈安然瞬间失声,再也说不出半个抗拒的词汇来。
但他心里也倍觉奇妙。就在今早之前,盛朝歌在他眼中还是一个笨嘴拙舌的百炼钢,不论他怎么撒娇耍横,盛朝歌也最多多说几遍喜欢,憋不出别的。可眼下,也不知他相公受了什么刺激,先是情话后是爱抚,直撩拨得他心海翻涌,已经掀起十几丈高的海浪了。
他揪着盛朝歌的袖子,红着脸低声道,“你怎么……怎么……”
盛朝歌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那些物件拢起来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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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道,“国公爷允了我们的婚事,明日先去户籍司合籍,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回山面见师父。仪式的时间到时请师叔卜算一番,再行订下。或者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
他突然消了音。
因为沈安然哭了。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欲生的哭法,也不是小少爷最擅长的嚎啕大哭,而是睁着眼睛,默默无声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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