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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朝夕
薛措这才稍稍松开,声音沉冷:“你这些话都是在建春街学的?”
晏适容得意洋洋:“没有啊,我无师自通啊!痛!”
腰带又被系紧了。
晏适容这小腰险要被薛措给拧坏了,这便见好就,蹭了蹭薛措的胸膛,朱唇翕合:“其实我去建春街都是为了见你,因为好像只有我去那里,你才会找过来。即便是逮我去画押,也总是能见你一面。”
薛措心里登时便细细麻麻地酥痒起来,“你啊你……”
晏适容笑了。
半晌,薛措轻轻叹了口气,“有的。”
“什么?”
薛措却不肯再说,拉着他往外头走。
晏适容偏偏不依不饶:“什么什么啊?”
薛措缄口不言,眼里星光一片。
两人便是这样闹着出了药泉,老伯依旧是挂着笑送他们出去,说是可以常常过来。
“谢谢啦!”晏适容牵着薛措的手,回头笑着对老伯说。
老伯笑着摇了摇头:“您不必对我言谢。”
晏适容点点头:“那我回头自个儿跟阿姊道谢!”
老伯眯着眼睛,仍旧是摇了摇头,目送着二人走远。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听得晏适容捧腹大笑:“我就知你当日和我一样哈哈哈哈!”
薛措声音稳重带颤:“等你好了。”
“等我好了,你待如何?”
“你说呢?”
“藏玉哥哥……”
“晚了。”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女子、sccccccherry、罗伊凯莉王炸、wifi、苏嘻缈的肥宅水,你们也灌溉太多了8,我今天惊辽,超开心!
感谢干卿底事、sccccccherry的雷,破了比心心!
晏清有一个番外,应该星期四就能发,之后就还是藏玉与玉的番外。
看完这章大声回答我!甜不甜!
☆、晏清桃花笑
夜里,不知梦到了什么,晏清大声唤了一声“阿月”后陡然间惊醒,猛地直起身坐在了榻上。
平望闻声进了内殿,弓身问询道:“皇上,是否要叫惠妃侍寝?”
晏清却没有应他,起身更衣,径直走出了寝殿外。
殿外的风有些喧嚣,一滴冰凉覆在他面上,高悬的夜明珠映出地上的皑皑一片,借着微微荧光他才得以看清,原是下雪了。
今年京里统共下了两场雪,下第一场雪的那日六王府火光烛天。在那火里,在那雪中,大魏薨了最后一个王爷,而晏清也送走了自己的弟弟。
玉辇漫无目的地在宫中抬行,晏清不知自己想去哪,这宫里沉闷寒冷,好似去哪儿都一样。路过椒房宫时,宫人听主子发了话:“停下。”
众人松了口气,落下玉辇时,不由得在袖中搓了搓早已冻僵的双手。
昔日晏清鲜去椒房宫走动,这样的夜,这样的雪,难让他忆起旧事。于是平望提着紫纱宫灯扬声道:“你们退下吧。”
椒房宫仍是四季如春的,晏清的寒气被烘得缓缓退去,可他周身还是说不出的冷。
平望见他这夜约莫是没有睡意了,便主动禀道:“皇上,公主他们已经到了北疆了。”
公主他们。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见晏清的头慢慢转向他,平望继续说道:“悄悄跟随他们的暗卫来报,王爷初至北疆时喜不胜,门前堆了个雪人,日日给它换新衣。王爷的毒经回春神医妙手已好转许多,并无性命之虞了。药泉那处也已经安排妥当,以供王爷调养。”
晏清听着这话,嘴角不禁上翘,但很快又转回了头,脸对着小窗,借着一条隙缝看着暗夜之中纷扬的飘雪。
看着看着,他的声音却是慢慢冷了下来:“以后北疆的事不必报于朕。”
平望八岁便跟在了晏清身边,晏清的心意平望不说十分了解,可起码也有七八分。见他嘴角上翘,知他分明是喜欢听的。这两月来即便是削藩大捷,晏清也没露出过一个笑脸,可一听见六王爷的事,他神色都和缓了起来,却故作冷硬。
平望想让他高兴,不由得多劝了一句:“皇上,您若真是挂念六王爷,不妨下到密旨悄悄将他召回来?”
晏清闻言,抬起手在紫檀炕几上重重地拍了一记,吓得平望跪在了地上,眼观鼻鼻观心,自知多言,心中只敢小心翼翼地揣测着圣意。
正在他等待降罪之时,却听晏清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啊……是不愿再回来了。”
平望不禁抖了抖,觉得今夜可真凉。
“去看看后院的桃树开花了吗?”晏清道。
平望连连应是,抬头看了眼晏清,后者的神色分外寂寥,随手把玩着一串月亮子菩提珠。于是平望不禁大惊失色,不料这物竟还被留着。
它早就该焚毁在升平十八年的雪夜,这物的主人也早就一杯鸩酒赐死在那年的东宫之中了。不敢细想,平望知晏清这是有意遣他出去,行了礼便退去后院了。
晏清手中这串月亮子统共十八粒,是南屿国进贡的宝珠,升平十五年时他送给了自己的伴读。十八月亮子粒粒莹润灰白,浮动着暗光。上有褐点,便仿若一轮明月当空高悬,细细看之,仿佛还能窥见月华清辉,使人心生安定之气。
传言长挂手中可集善法,抑恶生,保人太平安乐。
那伴读名字叫做阿跃,不过是流浪在宫门外柳树下遇到的乞儿罢了,也不知怎的合了他的眼缘,被带到了东宫里,做了他的太子伴读。
那年阿跃只得十二三岁,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小许多,面黄肌瘦,独一双鹿眼清澈无辜,打量着与他气息根本不符合的宫墙殿宇,怯怯地跟在晏清的身后。
适时晏清听宫人说晏适容平地摔了一跤,眼下正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便顾不得其他,直奔门外去。甚至连身后的小可怜的名字也忘了问。
这一忘,便是三两月。
宫人们只道他是鲤鱼跃龙门,成天阿跃阿跃地唤着。他却是很勤快地应着每个人的话。总以为与人为善,人便会与他为善。
可久而久之,宫人们便只当他老实可欺,内殿奉茶的活从不给他派,拨了他去做些洒扫修葺之类的粗活。他却也没有半句怨言,只眼巴巴地等着晏清来东宫读书,长长的拱廊里悄悄地瞥他一眼便是心满意足了。若是被严厉的嬷嬷看到,便又少不了他一通骂。
晏清那时不过当他是个可怜巴巴的小玩意儿,是处在上位的人的一种施舍怜悯罢了,将他带进宫,很快便抛诸脑后了。
可一个没有净身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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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东宫又不得太子的恩宠,那自然是遭了宦人的恨,很长一段时间宦人夜夜痛殴他,折辱他,用尽最下流肮脏的言语攻讦他,用力捏着他的脸,叫他滚出东宫。
他却只能忍气吞声,死死地咬着牙,哀求着:“求求你……别赶我出东宫。”
宦人们踩着他豁满了密麻刀口的手背,笑得愈发放肆:“你是什么东西,还敢厚颜留在东宫?你留一日我们便打你一日!”
“是啊!打他打他!”
“……”
这些晏清自然统统不会知道,他每日读书,听太傅讲学,不然便是去椒房宫逗乐晏适容。
彼时晏清的眼里是不然尘垢的,不是因为世道干净,而是因为总有无数人前仆后继为他清扫着。
他目之所及,总是干净的。
而那时晏适容就更小了,七岁大的团子,左右还是各扎了两个小髻子,用绢花绑着,日日穿着粉的红的小衣服满宫跑,哄得后妃们心花怒放,都争先恐后地想抱他。
后妃们哪有功夫争皇上的宠,不争不争,给皇后娘娘好了,只要六儿能让我抱抱,便是一年不挂又绿头牌又能如何?
晏适容大摇大摆,每日去这个宫里顺块糖,去那个宫里吃个糕,抹抹嘴巴拉着后妃们甜甜地道:“娘娘您可真好,人美心也美点心也美。”
后妃们呜呜呜呜只想偷孩子。
晏清到底年长些,深宫秘闻听得多了,总觉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愿晏适容与后妃们走得近,便命宫人只要有后妃靠近,就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学学问。
那会子晏适容每天“藏玉哥哥”和“太子哥哥”到处喊。
晏清清贵自持,心里是受用的,嘴上却淡淡问:“做什么?”
晏适容小指头往玉兰树上一指:“香,阿玉想要。”
晏清便会意了,指着树吩咐道:“给本宫摘下来。”
金枝玉叶,宦人哪敢攀爬,来了两人手持长杆往树上捅,姿势很是难看,花也被戳得险要坏了。
晏清蹙起眉头:“蠢货。”
宦人连忙放竿叩首:“太子恕罪,六皇子恕罪。”
阿跃便是此时被踢出去的,总管吩咐他道:“你身子轻,去上头摘朵玉兰给六皇子。”
阿跃便轻盈地蹭上了树,伸手将一株玉兰花给摘了下来,正待要爬下之时,那树枝一折,他身子凌空,竟是从高处落了下来。可即便是从树上摔下,阿跃也是将那朵玉兰花虚虚护在怀中。
只见他痛苦地翻滚几下,颤巍巍伸出双手,高高捧起玉兰,一丝痛吟不由得溢走,却犹自强忍着。
晏适容汪汪大眼便红了,小碎步跑到阿跃身边,蹲下来看:“痛的!太子哥哥,他痛!”
阿跃勉强微笑道:“六皇子,奴才不痛。”
晏清眸子定定地将他瞧了瞧,“还不快找太医来!”
众人这才将他从地上搀起。
晏清道:“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阿跃倏地了双手,“不过是冻疮罢了……”
“六月的天哪里让你长冻疮?”
阿跃咬了咬唇,如水的眸子眨了眨。
晏清道:“罢,你先治伤。”
阿跃感激地点了点头,便见着晏清拉着捧花深嗅的晏适容走了。他看着晏清的背影,轻轻地笑了,好似身上的淤青和溃烂的伤口都因晏清那时一句不冷不热的关怀而不那么痛了。
那日以后阿跃便成了太子跟前的人,整个东宫无人敢欺他。
晏清缺个伴读,便与皇后说想要阿跃做自己的伴读。
这是晏清生平第一次求皇后。
可自古皇室伴读都是选的世家子弟,从没听过哪个乞儿还能给太子伴读的。但既是晏清相求,皇后还是松了口,“这孩子识字吗?”
阿跃看了晏清一眼,重重地叩首,诚实道:“奴才……不识……”
“他识。他一个月后便识了,母后不妨拭目以待。”晏清这样说,是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将阿跃带走了。
晏清从来是志在必得的,皇后见他这样打包票了,便允了这事。
事后阿跃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可奴才真的不识字……”
“本宫教你。”
后来的一个月阿跃悬梁刺股死记硬背,倒也通了些文墨,去见皇后时也没闹多大的笑话。
却还是有的,他不识善恶二字。
晏清蹙眉,这两个字他倒是还没教到。
阿跃跪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奴才不知。”复又很自责地看向晏清,眼中闪着莹莹泪光,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皇后轻轻抬手让他起来,温柔地道:“这两字叫做‘善恶’,好孩子,去伴太子读书吧,与太傅学一学何为善,何为恶。”
阿跃喜出望外猛地磕头,皇后让嬷嬷扶他起来,微微一笑:“不必谢本宫了,本宫相信太子的眼光。”
晏清一怔,继而撇开了头,往别处望着,心里是畅快的。
回东宫时晏清从匣子里翻找了半天,终是找出一串月亮子,“拿着。”
阿跃双手捧着那串致的珠子从早到晚,晏清眉间浮起疑惑:“你干嘛?”
“您不是让奴才拿着?”
阿跃猜想这串好看的珠子应该是他逗幼弟开心的,他知晏清最在乎六皇子,因而不敢怠慢。
晏清被他气笑了:“这串月亮子能集善法,抑恶生,保人太平安乐。”
他铺开宣纸,着笔挥墨写下两个字,眼睛却不看他:“本宫说拿着的意思是,送给你。”
阿跃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月亮子尚不及他闪耀。
晏清稍稍一瞥,见到这样晶亮的眸子,不由得又瞥向别处,嘴角微微翘起。
“谢谢太子殿下,奴才喜欢!喜欢得很!”
他低头,看见晏清写下的两个字是“善恶”。
“谁问你喜欢了吗?给本宫戴好了。”
阿跃咬着下唇,齿间嗑出了血迹。
“现在识得‘善恶’二字了么?”
阿跃猛点头。
他识了,这回识了。
阿跃这年的冬天过得很好,无冻无饿,长得高了些也白了些,颇有些贵族少爷的派头了。东宫的炭火烧得很足,太医院早早给他送来了冻疮香膏。清清凉凉抹在患处,平息了大半痒意。
只是他粗活做多了,掌心粗糙,指节粗大,却很是配不上晏清送他的月亮子。
那串月亮子他便小心妥帖地进了匣子里,将匣子放到枕头边,晚上睡觉时看一看月亮子便疑心是晏清将月亮摘到了他的眼前。
只有到夜深人静之时,他才敢将月亮子套到了自己的腕上,一颗一颗地细数着。
整整十八颗,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满满当当都是皎洁的心意。
便好似这个时候的月亮才真正属于他。
集善法,抑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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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安乐。
字字重如山,压向他的心头,他的手腕一片烧灼感。那十八颗珠子依旧莹润清亮,似乎在温柔地抚摸着他卑鄙丑陋的心。
他将珠串放进匣子里,再没有打开过。
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月亮子。
晏清见他不戴以为他是不喜欢,也没说什么,只道:“今日要去拜桃花。”
这是椒房宫这两年兴起的习俗,每年发第一枝桃花时便要带着宫里的几个孩子来拜桃花仙,以求将来的桃花运道。
皇后说几个孩子日后大富大贵,前途无量,旁的不担心,唯恐未能觅得良人。她坚信这世上有桃花仙,春来便如约而至,心诚则灵。
早春时椒房宫的桃树总是最先发的,依照惯例,皇后给濯灵、晏清还有薛措一人一枝桃花。却不许晏适容靠近,以防挡了哥哥姐姐们的好运。
晏适容不懂这些,只觉母后带着哥哥姐姐玩儿不带他,委屈了。他便坐在门槛上巴巴地盯着桃树,满脸写着不高兴。
小团子不高兴也不闹,郁郁寡欢地靠着墙,幽怨的眼神时不时朝不远处抛去,腮帮子却是越鼓越大了。
好一会儿那边才拜完桃花仙,晏清朝晏适容走来时不禁笑了笑,却是很克制地抿起了薄唇,咳了一声,将桃枝递与他。
“我并不需要这个。”晏清这样说。
晏适容白白胖胖的小爪伸手拿过桃枝,连叫了三声“太子哥哥你真好”。
晏清不自然地回眼神,见阿跃在后头偷笑,便厉声道:“磨蹭什么,还不快随本宫去东宫念书!”
阿跃在后头对晏适容悄悄地吐了吐舌,鹿眼弯成一轮峨眉。
晏适容将桃枝插自个儿髻子上,偏头问薛措:“藏玉哥哥,阿玉好看吗?”
……
路上晏清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阿跃眨眼道:“太子殿下对六皇子真好。”
晏清撅起了嘴,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是本宫的好兄弟,本宫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阿跃一愣,止住了脚步。
晏清见他没有跟上来,便问,“你还在磨蹭什么?速速跟来!”
阿跃攥着拳提到了心口,双眼通红,可惜晏清没有看见。
“太子殿下等等奴才。”
“快跟上。”
日子是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的,阿跃依旧是晏清的小跟班,晏清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他那儿送。
晏清十五岁时得了太子玉冠,此后便要长住东宫了。
挪宫那日晏清频频看向晏适容,欲言又止,阿跃最是通晓他的心思,便问道:“太子以后不住椒房宫了,六皇子会想念太子吗?”
晏适容摇了摇脑袋,舔了一口糖,小桃花眼眨巴眨巴:“不想。”
阿跃拿出一罐金桔蜜饯,启发道:“您再好好想想。”
晏适容眼冒光,立马会意,大声道:“想!想的!阿玉会想的!”
晏清拂袖,深觉这小东西没心没肺极了。
没人的时候阿跃才敢放声大笑,淡青的袖子掩在嘴边,“我的太子殿下啊,您的嘴也太硬了吧。”
晏清拍案不悦:“是谁准你这么同本宫讲话的?”
阿跃不笑了,认真地看着晏清,语带试探:“那么太子,会怪罪奴才吗?”
晏清好似忽就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宫外柳树下,见到有伙子地痞对他拳打脚踢,生平第一次晏清生了怜悯之心,救下了他。
他趁侍卫不备,扑了过来,抓着晏清的袖子直说谢谢。侍卫怕他惊扰太子,飞起一脚将他踢出老远。
绿条折风,烟缕成愁。
侍卫拔剑指向他:“谁给你的胆子冒犯太子?你小子是活腻歪了吧!”
晏清眯着眼打量着地上那人,却制住了侍卫再施恶的手。
阿跃一骨碌爬起来跪倒晏清脚边:“太子会怪罪奴才吗?”
晏清看了看他浑身的伤口和清澈的眼,“带他回宫。”
那时的晏清并没有说会不会怪罪阿跃,可现在的晏清却说:“不会。”
是坚定而清晰的两个字,不假思索说了出来。
阿跃很意外,却不自然地笑了,嘴里嘀咕了句什么,转头替晏清磨墨。
晏清在作一副画,是送与他三哥晏沉贺寿的。
“三皇子不是好人。”
早几年大皇子和二皇子还做了谋害太子的蠢事,被濯灵公主告发后,皇上勃然大怒,将两人派去别地了。三皇子晏沉从来都是与世无争,故而与晏清还比较投机。
晏清瞥他一眼,却笑:“你知谁是好人?”
阿跃止住磨墨的手,认真道:“您别与他往来了。”
“你不喜欢他?”
“……没有。”
晏清便不当一回事了。
其实后来想来,其实阿跃早就给了提示。
三王爷府上张灯结,帝后也过府来看,行至后院时却看见府上的丫鬟行色匆匆,冲撞了圣驾,这一问才晓得太子身体不适歇在了厢房。
帝后去厢房只看了一眼,便面色铁青地出了来,发了好大火儿,那场宴便不欢而散了。
后来也有人想要探知宫闱密辛,想知道那一日三王爷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一无所获。
天家秘而不宣的事,终归是不光的。
厢房里,太子和伴读赤|条的身子滚在了一处,一切便像是心算计好的似的。
晏清揉着生疼的头,看着阿跃迷|离的眼,听着晏沉假好意的话,生平第一次体验到背叛的滋味。
魏宫不拘皇子生性,却独独对东储要求严苛,条条框框规着,其中有一条便是大婚前不得淫乐。便是唯恐储君沉迷于声色犬马之地失了自己责任。
晏清被不知掺了什么药的酒灌得多了,再一看阿跃的脸色也很不正常,跪在地上直说“对不起”。
晏清伸向他的手一滞,整个人如坠冰窖。
联想先前种种,晏清倒吸一口凉气,摸着滚烫的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早就识得晏沉?”
隐藏在心中最深的秘密便是这样被揭露,阿跃的泪涌了出来,除了对不起却没有旁的话可说。
晏清勉强撑起身,套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屋。
回东宫时他便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梦中听见有人同他告别,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他的眼皮,可他怎么也抬不起来。
平望托着盘子走到阿跃住的屋子,叹了口气:“方才准你同太子告别已是天家恩典了,再莫作乱,速把酒喝了罢。”
阿跃浑身绽伤,脸被抽得面目全非,一双手也被夹棍夹得使不上力,掌心合捧着酒,直直跪了下来:“谢过皇上赐酒。”
平望见他着实可怜,忍不住道:“你怎么……唉……”
怎么不与太子说?
说不得。
他是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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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母家那边的人,从小寄人篱下,阖家的命都捏在了三皇子手里,他们心布局便是为了此刻。三皇子命他暗暗下毒,他不肯下,隔日便捧来一直匣子,装着他妹妹的一只血手。手上的蝴蝶印记他再熟悉不过。
后来晏沉便缓了缓,未再相逼,偶尔御花园相逢时打量阿跃一眼,都令他不寒而栗。
提醒着他自己究竟是怎么进宫的,究竟应该做什么。
可他做不到。
他晚上捧着月亮子,借着灯火一颗一颗地数,觉得它实在好漂亮,觉得自己实在配不上这月亮。
他这样的人,得一束光照便已是上天慈悲了,别的,他不敢奢求。
宴上他唯恐晏沉下毒,特意帮晏清挡了两杯酒,哪知一切便像是晏沉预料似的,他饮下的竟是带了春|药,晏清的菜里掺了迷药。
手段不高明,却是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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