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迹
靳一斯觉得更奇怪了,明明对方说着别的语言,他也没有手握通微玄木,他却奇异般地半蒙半猜地再次听懂了!就像,就像草妖先前抛出的那些符纹一般,未必能确翻译,却能推测出大义来,这当真是太奇怪了。
而蹲在地上嘀嘀咕咕的草妖却像真的完全无视靳一斯般,兀自在做着什么,随即,靳一斯看到草妖嘀咕了一句什么之后,裸露在外的肌肤竟开始浮现出一个个金色符纹。
那些符纹与先前大战时被草妖抛出的性质差不多,功用在靳一斯解读出来却是截然不同,先前大战时那些好像连笔划都透着一种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而现在的,竟奇异地透着一种温润生养之气。
靳一斯好奇地看着那符纹化为金色的液滴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咦?那里什么时候藏着一株小草?
那金色的液滴正是滴到小草之上,这株小草和靳一斯在原本世界见到的小草没有任何本质区别,禾苗般的叶片,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出奇的,无非就是颜色青翠更鲜艳一些,还有就是,好像叶子也多了一些?那些禾叶一样的叶片层层叠叠长了,唔,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嚯,足足八片!
靳一斯没有研究过植物学,但就他印象里,好像在马路边看到的小草一般也就三四片叶子吧,像这种八片的,确实还蛮少见的。
因为少见,所以草妖投注了这么多关注?
还是说……靳一斯心中一动,想到他真正见到草妖“原形”时的情形,那一片翠绿欲滴十分可爱的小草,以至于他每次回想起草妖的原形再看到草妖现在的冰块脸,都忍不住扼腕长叹,要是对方一直保持萌萌小嫩草的样子多好!他不介意像多肉一样一直养养草撸撸草的!
所以,这是因为看到了年长的同族,因而多关照关照?
靳一斯忍不住再次打量那株八叶草,随即他惊奇地发现,哇,那是什么?这株八叶草在液滴浇灌下,它的中央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竭力地抽出……第九片叶子!
草叶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似是需要竭尽全力才能抽出这片至关重要的第九叶,而一旁不断抽取符纹浇灌它的草妖,却双目灼灼放光,满面的兴奋难以掩饰,看得靳一斯莫名其妙。
忽然,头顶紫色雷霆轰隆隆响起,眼前一切犹如水波晃动般,草妖无比牛叉地竖起食指,指尖绽放出刺目金光将无尽雷霆狱海尽皆阻拦在无形屏障之外,下一瞬间,靳一斯目瞪口呆,我去!大变活人啊!!!!
雷消云散之后,草妖身前不知何时,立着一个婷婷女孩,目含凝光面若寒冰,浅浅的翠色衣衫如春湖潋滟,映得骄阳与幽谷都黯然失色,这是靳一斯在见识过那么多明星之后,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能将天地山色给比下去。
草妖满面笑嘻嘻地凑上前去围着女孩打转,不住地逗对方说话,女孩却是看着他眉头微蹙,甚至隐隐有不悦愤恚之色,这二人,不对,这二妖,一个打诨插科,一个冷漠待之,竟没有一个朝靳一斯多投以注意。
到得此时,靳一斯再不明白就是真傻了……他恍然想了明白,难道,这是草妖的记忆?!
这女子,靳一斯细细打量,眉目如画、容光胜锦,用这样的词句来形容,都有些害怕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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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啊的人间俗物会玷污了女孩儿,草妖眼光不错嘛!
是的,靳一斯到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必是草妖当年追求过的同族女子,也完全解释了方才草妖不惜用符纹力量来浇灌对方,这分明就是草妖一族的求偶嘛!
只是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草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难道是一段不可讲的情伤?
明知道窥探他人隐私不太好,靳一斯竟也难以抑制自己内心深处的好奇,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个牛叉轰轰随时上天的草妖的八卦!!!
他心中暗笑,原来哪怕是武力值爆表、将凡人视为草芥的草妖……也会有这般与凡人无二的凡思啊。
自以为搞明白来龙去脉的靳一斯立时切换到了认真看戏的模式,只遗憾此地没有瓜子花生小板凳了。
接下来的剧情果如靳一斯预料的那般,郎追妹,一重山啊一重水,换成妖族,竟也不遑多让。草妖一路上不断说着逗趣的话,翠衫女孩却只顾脚下赶路,似乎只是单纯想避开草妖,不想同他接触,却偏偏无论她怎么赶路、怎么努力、怎么躲避、怎么逃离,草妖都总有法子在眨眼后出现在她身边,继续逗她。
这种情形,如果发生在现代,恐怕女孩儿早就会叫来亲朋好友把草妖打死了吧,靳一斯不由摇头,他摸着下巴想道,草妖这样不行啊,死缠烂打也许非但不会奏效,反而会适得其反啊~草妖没读出撩妹三十六计么,一计不成赶紧另生一计啊~
不待靳一斯吐槽完,那边情形果然变了!
天上地下,不知从哪里竟钻了一堆人族修士出来,在这记忆之中,草妖一直笑嘻嘻的面色第一次沉肃下来,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些人族修士叫嚣着让草妖让开,居然是冲着那个女孩儿而来!
靳一斯还没来得及赞叹草妖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来得正是时候,草妖果然深谙凹造型的诀窍,十分明白战斗中的男人荷尔蒙最爆表,他根本没有什么废话,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撸了袖子开干!
这一次与先前在沅水秘境中截然不同,一样是被围攻,可靳一斯看得清楚明白,草妖全程碾压,如果不是留了余力,恐怕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而那些人族修士最后屁滚尿流的狼狈与先前的嚣张简直对比不要太鲜明,连翠衫女孩端凝面容上都不禁流露一丝浅浅笑意。
乍寒还暖时分,最是动人。
草妖回首见到这一点细微到转瞬即逝的笑意,竟是看得呆在了原地,打斗时凹的那些威风八面的造型,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女孩儿不由抿着嘴唇了笑意,侧了侧身竭力避开草妖直直的视线,可霞色却渐渐染上她的脸颊,她连面上泛起的这点红晕都只是浅浅的樱粉之色,看得草妖连眨眼都忘却了。
如果这是上映的影片,一定是靳一斯看过的最唯美的。任何演技在这怦然心动的一刹面前都会虚假丑陋,靳一斯托着下巴,面上竟为这真情流露的一刻而生出笑容来,这是人间情谊最动人的时分,如何能叫看到的人不心生祝福与欢喜?
接下来的路途气氛不有些微妙,草妖那些尴尬的逗趣话好似也没有办法再说出口,只是依旧跟在女孩儿身旁,不时瞄对方一眼,又迅速回视线,女孩儿似乎也竭力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往前赶路,只是,靳一斯看着女孩儿面上一直没有褪下去的樱粉色,还有第四次经过的小溪,忍不住以手扶额,哪怕是在梦境之中,也觉得眼前这两个不断给自己塞狗粮的家伙蠢萌到了一定境界啊有没有!
这两只妖却浑然不觉,只是又一批长得稀奇古怪明显不是人类的修士钻出来时,气氛才陡然一变,这群妖族修士看到女子,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过望,靳一斯本来以为他们也会和先前那些修士那样动手,没有想到这帮人居然纳头便拜,女孩手足无措、不及有什么表情,草妖面色大变,然后他竟然又再次发挥了行动力迅速的巨大优势,没有一个字废话,一弯腰将女孩儿扛到自己肩上,一个眨眼间,已经在千万里之外。
地上那些叩拜起身的妖族修士看到空荡荡地的地面直接傻眼,妖呢?!
靳一斯也是目瞪口呆,卧槽,这波操作666!!!当机立断啊!!!直接一垒到手有没有!!!
接下来的剧情,和任何一个爱情故事进展没有什么两样,有误会、有争执、却也有曲折之后的更上层楼与如胶似漆,哪怕靳一斯并不知道女孩儿到底和人妖的修士有什么牵挂,草妖最初找到八叶小草、浇灌八叶小草的目的又是什么,可是,草妖眼中的柔情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走过许多界域,见过许多修士,经过许多纷扰,最终却只将一切全都抛却,选择了一处再平凡不过的地方安顿了下来,草妖亲自伐木修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木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草妖在他们定居的那座小木屋外种下了一株紫色的大树,大江化作小溪从他们门前经过,枝叶拂动溪流潺潺,仿若光阴就此停滞。
他们的面容皆无什么变化,唯一能证明时光确实经过的,大概只有翠衫女孩挽起的头发、微微隆起的肚腹,还有面上不时流露出的期盼、温柔与怜爱。
这一日,她坐在窗旁托着下巴,忽然微微蹙眉,草妖连忙关切道:“怎么了?”
她皱着眉毛道:“这孩子当真顽皮,总在冷不丁的时候动用妖力,”看到夫君面上流露出的心疼之色,她不由微微一笑:“他妖力与我同出一脉,没有什么大碍的。”
哪怕草妖照顾得再周到,灵力扰动毕竟颇为神,在她疲惫睡下之后,草妖却一屁股坐在树下,苦恼地皱起眉头,竟是在对着这株大树说话:“啊呀!我竟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大树枝叶拂动,好似在问:啥事儿?
草妖长长叹了口气:“要是儿子像他娘可怎生是好……”
大树懒洋洋地晃了晃枝叶,大抵觉得草妖这种准爹综合症已经是种常态,根本懒得搭理。
草妖却是一脸愁眉不展:“若他生出来是棵草,要是有人走路不小心都能踩着他,他不能挪不能避的,这这这可怎生是好……更别说诸界那些修士个个丧心病狂,定会对我儿不利!”
紫色大树:……
如果有眼珠,它这会儿恐怕已经把眼白翻到天上去了:啥意思?哥们儿也是不能挪不能避的好嘛!现在还不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再说了,你儿子那血脉,就算是棵草也已经比周天诸界所有的草都要牛逼了好吗!操心这儿操心那的,简直没完没了!
草妖这会儿的心情,说得好听叫慈父心肠,说得不好听一点,叫杞人忧天,说得特别不好听,叫闲得蛋疼。
草妖长吁短叹的,让大树生平第一次觉得不能挪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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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确实是件苦逼的事,它这会儿就特别想躲开!!!
为了自救,大树摇晃着枝叶:好了!别瞎操心了!你看本座不也长得妥妥当当嘛……
草妖看了一眼大树,不满地道:“你怎么能和我儿子比?”
大树差点暴走好吗!啥意思?儿子还没生出来就要比兄弟有地位了?!
草妖接着道:“你当初生在那无人可及之处,又有空间之力变幻莫测,自然是妥当平安……咦?无人可及之处!空间变幻!”
这一瞬间,草妖双眼放光,好像真的get到了什么!
第534章愿与君同
天际,神火如海啸般铺天盖地汹涌而下,便是苍梧岭众生惯见神鸟与云霞齐升同降,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威势,空气中似乎每一分妖气都在疯狂灼烧,似在倾泻着神鸟的无尽怒意。
苍梧岭中无数妖禽惊惶中敛羽翼,不敢触碰到那恐怖的神火狱海,任是平素威风八面的神鸟俱如饺子一般灰头土脸地栽倒下来,一只只如土鸡般惶惶不安地仰望天际,只见顶天立地的苍梧都消失在火海中,看不到踪迹。
所有妖禽俱是无比害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能令神鸟如期震怒,只听长长一声愤怒清鸣
“啊啊啊啊啊啊!天冥有种勿逃!本尊定要将尔挫骨扬灰!!!”
随着这声愤怒清鸣而来是愈加波涛汹涌的焰海,与诸多在神鸟之怒下瑟瑟发抖的妖禽,而一声悠然长笑却已经不知在多少界域之外:“我不过取回弟兄生长之地的一点东西而已,既尊尔一声神鸟,便有些胸襟多多海涵嘛,更何况听闻神鸟涅在即,便不劳远送了吧哈哈哈哈……”
那汹涌的焰海倒卷如沸,几乎可以想见神鸟是何等愤怒欲狂,几乎连苍梧支撑的结界都要全然融化其间。
“天冥本座记下了!!!”
可那悠然长笑早已经消失在界域裂隙间,不再可闻。
大树撑着枝条洒下点点银光穿过重重界域,似是借着那点银光将空间法则揉化于枝叶间般挥洒自如,它枝叶拂动间似乎在不断吐槽:趁着人家在紧要关头去老巢抢东西也忒不是东西了,也就你这么不讲究干得出来……
草妖模样的男子似是浑然不在意这点小节:“晶尘源本就是你出生之地的东西,又没有写着谁的名字,更何况,这凤凰拿着晶尘源未见得就能顺利涅,倒不如给我儿子用还合适些呢~”
大树枝条耷拉下来,似是不忍再听这等无耻之言以枝叶掩面:那可是战力冠绝妖族的凤凰神鸟,万一涅成功,这等趁人家病抢人家宝的深仇大恨……
草妖不在意地一耸肩:“哈,怕他不成~”说着,他狡黠一笑:“再说了,便有涅记忆,那只凤凰见到我儿子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紫色大树眼见实在是劝不住,弱弱道:这等大妖还是少得罪些吧,一只凤凰已经……
不待它多劝阻,轰草妖已经再度出击:“老白,有朋自远方来,还不快快开门相迎!!!”
大树摊开了枝条,已经彻底放弃治疗,只希望以后这些妖族的大妖王们,不会把账算到它那未出世的侄儿头上吧,至于它身边这个狂妄的家伙,呵,尽管找他麻烦去吧,它才懒得管!
如是这般在短短几日内将整个妖族闹得鸡飞狗跳,大树终于吁了一口气:“已经有了晶尘源、掩日灵雾、雷光心、银月流霄……这么些东西,该是凑齐了吧?”
站在界域虚空间,草妖思忖了一会儿点头道:“勉强算是凑齐了炼制材料吧,不过,”他又自言自语嘀咕道:“便是炼制成功,我儿住在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岂不孤单?”
孤单?
大树有些呆愣,似它这般天地异植,哪个不是生来孤零零一个,莫说出生之地,长成之处,便是周天诸界往往也只有一个孤本,说什么孤单不孤单,岂不是笑话?
可是,草妖却是面容严肃,竟是在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然后他眼前一亮,大树便觉不好,它直觉觉着不能再叫这混账玩下去,要出大乱子!还是赶紧叫他那魂契者九叶天心草来约束一二!
不待大树联络,它便听得轰隆一道语音响彻人族大地:“青霞山、五坡湖、明灭居、苍梧岭、上虚清宫、晓晴时雨,本王要扣覆天星钟,给尔等七日准备迎驾吧!”
大树目瞪口呆:卧槽!
紫色大树觉得:完了完了,它这大兄弟在浪荡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契侣安顿下来,好不容易要有后代、却来不及看一眼儿子竟要先一步入魔了!!!
可此刻的草妖目光扫过动荡惊惶的人族诸圣地,眼中却少见的冷酷清醒:“呵,兄弟,你当真以为我不搅扰他们,他们便真的肯给我天冥族安宁吗?”
大树周身气息一凛,刹那间周身百丈之内道则一肃。
草妖踩在它枝条之下,条条道则如波光在他足底徘徊,他恍如王者冰冷俯视着动荡诸界:“只要天冥族拥有不死不灭之秘一日,妖族也罢,人族也罢,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如今又多了我儿他娘亲之事……本王不过只想令我儿平平安安降生,这才先一步下手、防患未然罢了。”
更何况,又还有多少时日能够留给他去为儿子细细谋算,哪怕他十分想能再为他做些什么……
而后,他仰望漆黑无垠、好似已经被大树清空所有道则的天际,那里,真的没有大道之则了吗?如果建木真能这般轻易干扰道则,何以天冥一族的命数依旧渺渺微弱如斯?他唇畔流露出无比苦涩的笑意,那些垂涎于天冥族之辈,又哪里知道秘辛背后的深沉与黑暗……
这一刹,大树仿若又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那股令人神魂冻结的孤寂与绝望,在遇到那株九叶天心草之后,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到这样的他了。
紫色大树枝叶一同仰望着漆黑天际,默默无言,它能挑起这片没有道则的天地,却终究不能左右茫茫之中的天道命数。
大道之下,众生皆为蝼蚁。所谓长生不灭,煌煌天道之下,岂会没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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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诸界在这般等同挑衅的宣言之下,势必不可能不动荡,若真叫对方在这等狂妄宣言之下叩响了覆天星钟,那几乎与一巴掌打在整个人族面上也无甚分别了,这绝计不能容忍!
各大门派频繁会晤计议、抽调英进行布置拦截,虽说慑于对方实力并没有哪个门派敢说自己要出去正面硬扛,可在人族各大门派倾斜力量集中调布的基础上,各派一时间亦觉得任对方再如何战力逆天也绝不可能轻易逃脱他们布下的这等天罗地网,如今就等对方自己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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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待到七日之后,各大门派齐聚覆天星钟之下,摆好大阵只待强敌前来,从日出、日中直到日落,那信誓旦旦要来扣钟的家伙却始终没有踪影,各大门派渐渐开始不安,对方言出必践之名诸界皆知,既是明明白白说了七日之后来叩钟却始终未见……这这这到底是何故?
能叫对方无法践约……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对方撕毁这光天化日之下大张旗鼓做下的约定,连王者基本的风范都不要了?!
人族各大门派没有盼来叩钟的家伙,却是先盼来了各自门派十万火急的传讯,下一瞬间,各大门派的锐便都见到了自家素来高山仰止/温文尔雅/豁达潇洒的掌门同时怒骂出声:“卑鄙!”“无耻!”“枉自称王!”
最后竟是不约而同吼道:“定不能放过!追!!!”
仿佛为了应喝诸位掌门的怒火,一声长笑适时响彻人族大陆:
“多谢青霞山嘉木相赠!”
“多谢五坡湖灵草相赠!”
“多谢明灭居佳莳相赠!”
“多谢上虚清宫善植相赠!”
“多谢晓晴时雨吉苗相赠!”
……
这同时响起的数千上万道没有任何诚意的感激词令各派掌门同时色变,这声长笑竟同时是在各派所属之界响起,几乎难辨先后,而后,他们又不约而同想起才到的传闻这不要脸的混账似乎才夺了苍梧岭上的晶尘源,此物乃空间神物晶尘光之源,可源源不绝产生晶尘光,乃是穿空越界之神物,难道对方竟在短短数日将此物使用自如?
若是对方出现在眼前,只怕各大门派恨不能吞饮其血生啖其肉,无他,到了这等境界的大高手,离传说中的飞升成仙亦不过只有半步之遥,可称是此界的顶端战力,都站在这等巅峰境界,还要用这样调虎离山的不要脸计策图谋各派那些灵植……哪怕对方一族称王,也实在叫所有人族门派咬牙切齿。
而对方更无耻的一点更在于,用了计策谋夺灵物也就算了,竟还将手上拥有晶尘源这等空间逃生的无上灵物一事大剌剌昭示各大门派,这仿佛就像偷了别人家东西还得意洋洋地告诉对方:有本事你们来追啊,反正你们肯定追不上~
这波仇恨拉得……稳。
打了各大门派的脸却绝没有给对方半分还击的机会。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事已至此,别人都踩到脑门儿了,诸位还要忍吗?反正本座是不愿再忍!”
“不错!天冥之秘我等势在必得,这天冥王也绝不可再留!对方既奸滑无耻至此,还犹豫什么!不若将计就计!”
剩余的各大掌门对视一眼,便于刹那间神识交汇:“好!”
下一瞬间,这立于人族势力巅峰的各大掌门竟是祭出手中法器、齐齐躬身投地行出最至高无上的大礼:“恭请吾族圣物!”
“嗡嗡”震鸣犹如蕴酿中的雷霆隐约可闻,刹那间,天地风云色变。
仿佛知晓覆天星钟雷霆之意,上清虚宫掌门踏前一步,朗声而道:“今有天冥魔王,倒行逆施,于我族盗取灵物无数……德行不堪,何配执掌煌煌天道之秘?恭请吾族圣物顺天意降神罚!”
虚空穿梭之中,紫色大树周身树影不由一滞:不好!那只该死的钟竟然动用了道则之罚!!!
滚滚雷狱犹如闻声而至的鲨群,穿空越界于刹那间来到眼前。
隔着千山万界,这等恐怖得几乎无视空间道则的无解强大,即使是请出了覆天星钟的诸派掌门亦不由心中生出寒意,若是有朝一日对上覆天星钟,以他们的战力……可能抵一击?
不能想,不敢想。
如今,对上这几近无解、近乎神罚力量的,却是那个令他们丢尽颜面、损失灵物的天冥王,只叫这些掌门在惊心之余说不出的快意,嚣张如斯,看你是否能敌圣物一合之击!
紫色大树之上,那个人影却是回身,冷冷挑眉之后哈哈大笑:“来得倒是正好!本王要看看,谁敢罚!竟敢妄称‘神罚’?区区一族供奉之物,好大的口气!先借给本王当个炉灶使使吧!”
然后他指尖轻扬,五光十色诸多宝物便犹如天女散花般撒落虚空,这些宝物形色各异却仿佛有着无尽吸引之力,滚滚雷霆追击而至却被它们一一吸纳,大有有去无回之势。
千山万界之外,原本轻轻震鸣的古钟刹那间电闪雷鸣,似是被这等轻忽之举彻底激怒,青光勃发,光速之快,眨眼间便已经千万界穿越而过,堪堪将击落在紫色大树之上,树上之人却只轻声一笑,振袖轻拂:“多谢人族圣物一臂之力助我儿摇篮终成!”
纷纷扬扬的银光自他袖间拂落,好像无数星辰飘摇而下,青光中孕育的无尽威能遇到这银光好像由锋锐无比的兵刃化作温柔无尽的绕指柔波,漾漾波光之中,吸尽雷霆之力的五光十色宝物一一坠落其间,荡起一个越来越大的旋涡,叮叮当当,那些宝物好像碰到什么质地清脆之物般发出悦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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