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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迹
一时间,整个村都对兄弟俩交口夸赞,连道定是讲究人家出身,庄家这人救得好。
草妖虽是醒了,靳一斯却是暗暗威胁道:“兄长伤得这般严重,能不挪动便还是不要挪动了吧?我先去信给家里好令他们放心,兄长便待这伤彻底好了再启程吧。”
草妖略微蹙眉,庄老汉只以为这家兄长是惦记着家中营生想早日回去,便也劝道:“我观你这兄弟伺候得妥帖周到,你便好好安心养伤,也叫他放心,彻底好了再走吧。”
然后草妖便在冷着脸的表情中,继续当着靳一斯的……硅胶充气娃娃。靳一斯满面笑容、充满爱心地给草妖整理着衣服、喂药喂饭啦,简直乐在其中。
毕竟,能叫草妖这么乖乖听话的机会,靳一斯敢保证,寰埏长这么大估计也没有遇到过!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不知是不是靳一斯的错觉,在他俯身给草妖换伤药的时候,这家伙居然下意识地侧开了头,咦咦咦,难道居然是不好意思!!!哇哇哇,世纪大发现啊!硬扛那么多超人都不手软、打到天崩地裂血流一身都不皱眉的家伙居然会因为给他换药而不好意思哇哈哈哈哈哈哈!!!
靳一斯是谁?那可是从高中寄宿就开始过集体生活的,这种程度的接触就害羞什么的,他完全想像不能啊,一时间,这个硅胶娃娃看起来更好玩了呢!
换了伤药给草妖盖好被子把东西拾出去的时候,靳一斯发誓,他听到了草妖长出口气的声音,在靳一斯的闷笑声中,草妖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并没有过多久,靳一斯竟然又端了盆热气腾腾的水和巾帕进来。
草妖疑惑地挑眉,靳一斯笑眯眯:“兄长,我给你擦身。”
草妖登时怒从心中起:这凡人当真是得寸进尺!一再冒犯!
靳一斯却是慢条斯理将盆子放在旁边桌上,一边解释道:“兄长,人吃五谷杂粮,自然是要新陈代谢的,你先前护我一路,身上怕是都脏污了,我知道你生性爱洁,我并非不给擦洗,实是你先前伤势太重没办法,你就原谅弟弟这一次吧~~~”
这矮小屋舍墙壁便只薄薄一层木板,连隔壁一声咳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莫要说靳一斯这样中气十足的说话声了,草妖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索性双目一闭,竟是一副听之任之,懒得再搭理靳一斯的模样了。
靳一斯并不是说着玩的,他也并不只是为了戏弄草妖,而是做戏做全,今天那位莫名其妙的里正,还有庄老汉一家只言片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给他的感觉并不好,既然是要伪装成这里的原著民,那便将自己当成穿越者,老老实实融入这个社会,一举一动当成真正的古代人来做吧。
起码此时,靳一斯绝不会和草妖讨论任何与寰埏有关的话题,这一点,虽然他没有提示过草妖,但看草妖的表现,却是十分上道。
一时间,房内只有靳一斯拧帕子的水声,还有他解草妖衣服的声音,农家爱惜资源,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灯火的,只有一点明亮月光自门外透进来,便是靳一斯也不得称赞一声,这草妖看不出来嘛,身材还挺有料,他有点小嫉妒地想道,明明就不是人类,还要长个人类雄性都向往的胸肌腹肌来干嘛?连那些绑着的绷带都未能完全掩住分明的肌肉线条。
草妖闭目看似在养神,其实内心并不平静,温暖柔软的布料抚触过肌肤,这种温暖对于可轻易涉足九炎熔岩的草妖来看,根本谈不上什么温度,可不知是否因为那点温凉指尖偶尔抚过的光滑触感,竟有种意外的灼热,在靳一斯拧干净帕子,扶起草妖肩膀要扶着他翻个身时,草妖竟情不自禁捏住了靳一斯的手腕。
静谧月光下,二人四目相对,呼吸融融相闻,一边有着明显的错愕惊讶,另一边却翻腾着连自己也不明白的什么情绪,好像海面下的暗涌,看似平静却已经是惊涛骇浪。
这股叫靳一斯惊诧不已的古怪感觉只有短短一刹,草妖便放开了他的手腕,不见他如何用力,手臂一托,便轻巧地翻过了身,露出了肌肉强健的背脊,看起来就像他确是在靳一斯的帮助下翻了个身一般。
靳一斯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己这番举动也许在这高高在上惯了的草妖看来,确是太过逾矩,所以有些生气了?
可分明觉得,这一次他擦过对方肩背时,对方明显绷紧的肌肉,靳一斯更茫然了,肌肉紧张……这到底是为了啥啊摔!难道这草妖防备心这么强,以为自己会从背后突袭?对方脑洞不会有自己这么大吧!
靳一斯胡思乱想着,手上却并不敷衍,仔细拾完了之后,他见草妖今天表现如此异常,也没敢再嘴上开车威胁给对方擦下半身什么的,给对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便出去倒水拾去了。
这一晚不似前一晚,靳一斯再是如何年轻力好,也不可能再连着熬一宿,再者说,他“兄长”病情都有好转了,他也没这必要不是,不必庄家人多吩咐,按照常理,他也该是和他“兄长”同榻而卧的。
只是,他打理好自己回屋看到大喇喇身在床上没有半分让位的草妖,不由心中有些不爽,就算演戏有些得罪对方了,还不是为了躲开对方那些神通广大的仇家吗?干嘛这么小心眼?
还是说,对方始终觉得和自己不是一个层面的生物,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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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自己躺一块儿?
靳一斯挑眉,这种局面,对他来说简直小儿科,现代不知见过多少呢,他咳嗽一声上前为难道:“兄长,我已经洗干净了,你放心吧,不会弄脏你床榻的。”
隔壁传来几块隐约的笑声,显是庄家几兄弟听到靳一斯这句话,只当他兄长定是非常爱洁之人,伤未愈合便要擦身,现在连弟弟没洗干净都不让上榻,一时间那边也传来对方真.兄弟几人的取笑打闹声。
然后靳一斯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反正他戏已经演了,搭档不配合就不配合呗,他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而不睡床的,天知道,折腾两天下来,他腰酸背痛恨不得躺平休息好吧!
靳一斯也不管草妖蹙眉一脸“朕十分不悦”的阴沉表情,草妖不让,他直接就往草妖旁边一躺,都是男生宿舍打过滚的人,不就是挤挤嘛,他会怕?
下一瞬间,草妖垂下头看着这竟然真的敢打着哈欠往自己身上躺下的凡人,心中怒意勃发,他出生尊贵,哪怕便是年幼在漩镜塔中颠沛游离之时,亦被寰埏与众灵植尊奉为主,他敌人众多,可与他对敌之辈,哪个又敢似这凡人今日似的如此轻忽于他,更遑论这般直接躺在他身上!
王者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不待草妖思索出个眉目,他怀里已经传来均匀香甜的呼吸声,靳一斯用非凡睡功实力诠释了什么叫秒睡。
草妖:……
这凡人是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只需他神识动念,这凡人立时便会灰飞烟灭神魂不存?
靳一斯:zzz~
睡得那叫一个香,别说怕了,他一点担忧的感觉都没有好吗。
寰埏与众灵植、还有他那些臣民敬他畏他,他那些敌人这般处心积虑对付他,不也是担忧他成长之速惧怕他雷霆之击吗?
可现在居然有这么一个力量于他而言犹如蝼蚁的家伙,竟然完全不怕他……草妖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天色透白时,靳一斯已经痛苦地醒来了,他知道庄家人的作息,那真的是鸡叫就起,可和现代人日上三竿的节拍完全不一样,并不敢拖延,只是他有些意外的发现,他居然没有被扔到床下,也没有被抢被子,哇,这个草妖居然真的分了一半床给他!
他居然有种迷之心酸感动怎么破~
一时间,他心中居然古怪地涌现难怪现代那么多人会说渣男回头金不换,啊呸,但大概是那么个意思吧,如果一个人长期得到不公正对待,偶尔对方给了点应有待遇,居然会有点感激呢。
靳一斯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空,便飞快出去跟着参与新一天的生活了,他与草妖要在庄家停留一段时日,便不能简单蹭吃蹭喝,靳一斯已经简单梳理了脑子里那些可能有用的东西,准备参与到庄家的日常之中。
靳一斯早早完成“照料”草妖的任务,便在草妖那一个幽深莫名的眼神中跟着庄家男丁去了地里,草妖被他留在庄家,靳一斯相信他们只要好好继续角色扮演的任务,草妖在庄家是绝对安全的。
毕竟,那些飞天遁地的家伙谁能想到似草妖那么心高气傲的家伙居然会真的窝在一个农户家养伤啊。
而靳一斯跟着出来,除了报答的心思之外,也未尝没有放风的意思,天知道,这可是他莫名其妙落到那个塔里,第一次……有了真正自由的时间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却是一直回旋着草妖那个幽深莫名的眼神,连带他一天都走了几次神。
暮色四合之时,在靳一斯与庄老汉激烈的讨论声中他们回到了庄家,庄老汉对靳一斯提那些似是而非的堆肥、农具改进建议意见颇多,靳一斯声称自己只是道听途说,庄老汉本想责他胡说八道,可那些主意不知为何,细细一想又似有些道理,连带庄家几兄弟也七嘴八舌没个消停,一时间,庄家热闹非凡。
在庄老妪的吃饭招呼声中,靳一斯惯例端了饭菜到屋里去“伺候”他那兄长了,这里的农家向来是两顿饭,他没办法也没那个必要给草妖争取什么特殊待遇,毕竟,草妖不像他们,指着口吃的过活……
靳一斯一进屋,便再次和草妖的眼神对上,就是再迟钝,靳一斯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卧槽,这家伙用这种眼神看他干嘛啊!他只是出去尝试改进了一下本地农业技术发展,虽然只能打打嘴炮给给方向,但他是很愿意实践的,这家伙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有种你给庄家弄个什么种一粒万颗的牛叉仙种来啊,不能就别这副古怪模样好嘛。
靳一斯脑子转得多快啊,眨眼间,他突然就联想到了他匆匆出门之时,这草妖这也是副眼神,他蓦然就明白了什么,还好理智犹在,那句“你以为我要逃?!”生生按捺在了嘴边。
但那表情却已经将什么都说了,这一刹那,草妖的神情好似又回复了第一次见面之时,那高高在上、将靳一斯视为草芥般可以随时抹杀的冷酷漠然。
彼时力量悬殊,自己性命悬于草妖之手,靳一斯没有机会亦没有时间还击,可这次,草妖躺倒在床榻,他站在门边,一站一卧间气势全然不输于对方。
于是,靳一斯面上也流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哼,少tm看不起人了,别以为你们有超人力量就真的高人一等!他靳一斯答应过寰埏,当然会守信重诺,他可不会做偷偷逃跑这种事,就算要走,有一天,他也是堂堂正正获得自由,而绝不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草妖唇角讥诮,一介凡人,亦敢向他示威?!
二人眼神对视间,虽无一语出声,可却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第一次将不输彼此的骄傲冲突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人有半点相让之意。
门外一道脆声呼喊响起:“靳家兄弟,你们用罢饭了吗?”
大概是庄家人见他们久未有动静过来看看,靳一斯并没有再跟草妖放什么狠话,而是转身相迎:“方才多说了些话,耽误了些功夫,没事。”
庄二妮朝靳一斯甜甜一笑:“行勒,你们用罢饭食了我再来拾,我这就去给你们烧水去,知道你们兄弟俩爱干净,大哥已经将水担好了。”
靳一斯:……
在屋里听到这番热情言语的草妖:……
冷战撑不过一盏茶,立时就破功在庄家人的热情供水之下。
感觉到布巾下再次绷紧的肌肉,这一次,靳一斯不再觉得是什么偶然因素了,他不由瞥了草妖一眼,对方阖目养神,表面上看起来倒是一副大爷样,比昨日从容许多,再看不出什么端倪,可肌肉的自然反应是骗不人的。
靳一斯是真的觉得纳闷了,难道这个草妖是不喜欢有人近身?还是天然对所有近身之人都有防范?
忽然,想到草妖的身世,靳一斯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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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他把布悄悄挪开,而是直接将手掌覆在对方胸膛之上,草妖蓦然睁眼,那双早就调节过颜色、看起来与凡人无异的眼眸在这猝不及防的一刹那亮得灼人,好似直视骄阳般叫靳一斯竟觉得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气势再骇人,可胸膛之下那叫嚣着跃动的心脏、沸腾的血液灼热的肌肤温度变化是骗不了人的。
靳一斯不动声色地回手掌,继续洗帕子,表面镇定有一匹,内心的小人已经在叉腰狂笑:哈哈哈哈,任你拽上天还是被发现了弱点哪!
靳一斯再如何敛情绪,草妖是何等明之人,自然知道他竭力掩饰的反应已经被对方知晓,甚至草妖还怀疑,这以前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现在都未能全然明了的恼人变化对方竟好似比自己还要清楚!
思及方才靳一斯那分毫不让的强硬态度,草妖那多疑的毛病不由得又犯了,诸多关于靳一斯来历的揣测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停,不论如何,在庄家人日复一日的热情供水中,草妖的伤病恢复那是一日千里……
靳一斯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对草妖恶搞几次算是报复,时间长了,他也吃不消,毕竟,草妖那种凌厉的气势不是好消受的,靳一斯和庄家人忙着折腾各种新实验已经够累人了,回来再来一轮心理角逐眼神交锋……这日子过得也忒累了!
草妖能扶着门框自己“挪”到门边晒太阳的那日,不只是庄家上下喜悦激动坏了,就是草妖自己都有种好像真的大病初愈的难得喜悦,绚丽晚霞染上他难得舒展的眉目。
看到这一幕,靳一斯都不由咧嘴,露出不加掩饰、发自内心的笑容。
并不是为草妖这假得不能再假的伤病恢复,而是……靳一斯扫过对方眉宇,好似冰霜尽去、春暖花开,曾几何里,那个幻境里,同样的面孔上时时带着的是这样的神情,甚至比这更灿烂更夺目,而靳一斯从来没有在眼前这个人、这张相似至极的面孔上看到过相似的快乐,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这与快乐已经无比接近的神情。
回身看到这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草妖也不由有些怔住,这段时日与对方对峙太久,甚至对这凡人都再不能似从前直接无视、反倒生出一种芒刺在背的存在感,今日看到对方这样明媚的神情,竟叫草妖忽然间意识到,不论他承认与否,在庄家所有人心目中,甚至在事实上,这段时日以来,都是对方在照顾着他,对方奔波田间地头,肤色黝黑了些,可也正是对方种种举动,将他们的踪迹掩饰得极好,没有人会想得到,修真者会同凡间那些脏污的田间琐事扯上什么关系。
这一刻,面对这样的靳一斯,草妖竟也生出温暖感觉,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庄二妮正对庄老汉痴缠:“爹,你看靳大哥的伤也好了,今年你便允我去参加百灯节吧!靳大哥他们也一起去嘛!”
庄老汉瞪着眼睛想要不允,可一见那不怒自威这淡淡一笑却定会叫全镇老少娘们都移不开眼的青年,他心中一动,他先前旁敲侧击可是问过他那兄弟的,这靳家老大还未成亲哪……然后老汉视线一逡巡,扫过笑得灿烂夺目且不自知的靳一斯,便是他们家老二也是一表人才,没准过日子还更知人冷暖。
他看一眼自家水灵灵的闺女,不知多少婆子话里话外都给他家提过,直言道他这闺女根本不似农家女将来定是有大造化的,正是因为如此,老汉才不想叫这不知世道险恶的小丫头片子抛头露面,既然是有这样一对兄弟在百灯节前从天而降,说不得便是丫头的造化哩。
庄二妮见庄老汉沉默着不再似往年那般瞪眼睛喝骂便知她爹定是许了!
登时她在原地欢呼起来,连带一边虎娃也跟着叫起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虎娃他娘却是笑着羞他:“你不成的,现在还不能去。”
庄老汉却是看了靳一斯与草妖一眼慢慢道:“既是你要去,那便好生跟着靳家兄弟,人口事多的,你可不要乱跑添麻烦。”
这段时日相处,庄老汉知靳一斯极聪明,心地却也极好,人品心性俱是一流,便也不拿他当外人,一指庄二妮道:“这丫头吵得俺头疼,便劳烦你们兄弟多多心照看一二。”
靳一斯有些奇怪却还是应了下来:“这有什么的,二妮便同我自家妹子似的,照顾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庄家几位大哥不去吗?”
靳一斯对此地历史地理才摸了一个大概,民俗确是不知,故而有此一问,庄家人也知他们是外乡人,只当千里不同俗,亦无人起疑,只是善意地哄笑起来:“他们呀,他们可是不能再去喽!”
靳一斯有些懵。
好一会儿,他蓦然反应过来,庄家老大已然成亲,庄家老二也即将办喜事,便是老三……好像也才定下了亲事,哎哟,难道这百灯节类似中国古代的上元节?!
此地是没有上元节、中元节之说的,也确实如靳一斯猜测的这样,百灯节类似上元节,少年男女挑灯相约,不过,此地习俗中,只有未婚男女才可前往,哪怕似庄家老三这样只定亲而未结亲的,也不能去的。
在取笑与说明中,靳一斯恍然大悟,这样讲来,岂不是比上元节更加目的鲜明,连赏灯的目的都干脆不提了,就是一场古代相亲大会啊!
靳一斯一脸兴致勃勃,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可是千古名篇,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幸可以亲眼一见……这才是穿越的正确打开姿势啊!
他这副模样叫庄家人不由笑了起来,可却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本来嘛,慕少艾乃人之常情,庄家老三没订亲的时候,也对百灯会无比期盼向往来着,现在的庄二妮不也是?
偏偏有人觉得心中不太对味,草妖抱臂在一旁听着,面上神情淡淡,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相处久了,庄家人只觉得靳家这位大哥大概是长兄为父家里说一不二惯了,叫人不敢小瞧了去,也不敢轻易找他说话,并不似靳家老二那么亲切,故而,他没有参与话题众人也未觉得奇怪。
可草妖却是觉得那凡人一脸兴味地问着百灯会的神情颇为碍眼,不过就是这些凡人过眼烟云的一场热闹,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有甚可问?
靳一斯却不觉得,在现代,每夜都是灯火通明,也就无所谓花市灯如昼的情形心境了,那种繁华沧桑与他们已经隔了千年光阴,哪怕有机会能看到异界版的上元节也足以叫他觉得不虚此行,一直打打杀杀光影特效什么的是挺酷的,换个风格多棒啊!
这种心态,草妖自是无法理解的。
甚至回到房中,靳一斯也是翻来覆去,开始期盼起第二天的百灯会来。
看到平静阖目的草妖,靳一斯难得兴奋地搭话道:“你,咳,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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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有参加过百灯会吧?不期盼么?”
草妖很想好好教导一番靳一斯,关于何为“尘世如幻、持心恒常”的道心守则,不过靳一斯显然没有期盼他的回话,这么翻来覆去没多久居然再次秒睡,草妖无言之余竟觉得方才那点不悦又烟消云散。
靳一斯第二日连下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庄家人留在了家中,叫他好好饬一翻,庄大哥还将一身过年才做的簇新衣衫借给了他,如果不是靳一斯苦劝,三哥都要把自己新郎倌的衣衫借给他了,简直叫靳一斯对于此间百灯会的隆重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至于草妖,他只推说会到镇上另购,他这种人说话天生有种言出法随的端庄,天然有种说服力,庄家人个个身材没有他高大,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相借,但也作罢,不过想到靳家大哥年纪更长些,是该买身好衣衫好好饬。
好容易待到日头偏西,他们二人便携着早早打扮妥当的二妮一道往镇上去,说是镇,其实已经是县城范围,而且路上同去的同村人并不少,靳一斯登时明白,叫他们二人照看庄二妮怕只是一句托词,以靳一斯对人情事故的熟悉,他视线已经在草妖笔直背影打了个转,不知道庄老汉是看上了草妖还是自己?
要是庄老汉知道草妖抬手间便能翻江倒海令眼前一切不复存在,还会否将对方与自己放在一起考量?随即靳一斯又哑然失笑,说得好像他自己又是什么良配一样,来历不明,内心不驯,只这两条便可以划掉了。
抵达八坪镇之时,已然是人声鼎沸,家家户户已经开始拉起灯花火树,待月如银盘渐渐升起之时,整个镇上已经明亮灿烂,万千家灯火楼台,十数里云烟世界。靳一斯与草妖一路走来,不由为此界人的灵巧心思赞叹不已,他就没有见过哪两家挂过一样的灯!有的绣着屏,有的做成果蔬,有的弄成动物,有的堆成人物,随着月亮越升越高,丝竹之声也渐渐起,箫笛琴瑟,无一不有。
小桥流水之畔,不时有女孩们挽手嬉戏,指点着过往男孩们发出清脆的笑声。草妖与靳一斯哪怕已经做了掩饰,可人的气度举止是没有改变的,引来女孩子们眼神乱飞,不多时,庄二妮便已经被同村的女孩拉到一旁低声笑说了什么。
她再回来之时,便红着脸道:“靳大哥靳二哥,我同三红她们一道去玩,我们人多,不会有事的。”
靳一斯毕竟答应了庄老汉,还有些犹豫,庄二妮一指同村的十数个女孩跺脚道:“我们大家约好了一处,怎还可同你们男子一道!”
靳一斯哑然,他忘了,异界古代也不比现代,没什么男女大防之说。
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路信步而游,靳一斯已经围观到了不少古代特有的表演,只觉得眼睛已经不够使唤,再加上各种小摊小贩小吃点心,他只能眼巴巴地看了草妖一眼,失策啊!因为一直在庄家,也对在这个世界停留时间估计不乐观,他居然没有想到赚点小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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