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的曙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三个吻的影子
坠落的曙光
作者:三个吻的影子
从大山走出来的姑娘何晓,本以为可以通过婚姻摆脱自己的命运,却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面对家庭的破解,终于选择试着从新开始生活,在最低谷的时候,遇到年轻热烈的傅严,当对爱的渴望冲破一切的理性,拼命想抓住的欲望,又会带领她走向一个怎样的结局?
第一章 家暴
“男人出轨是本事,女人出轨就是犯贱!”眼前的男人歇斯底里又略带得意的咆哮着。
何晓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两天没有洗头,头发显得油腻腻的,有些窝囊的服帖在脸上或头皮上,脸上由于长期不保养,皮肤比同龄的女人看着更为干枯,黑黄粗糙,像用久的白色抹布,没有半点的血色,甚至让人嫌弃,由眼睑往下两条干涸的白色痕迹,让她显得更加的卑微和不受待见,眼大却无神,唯一的优点就是黑,但这种黑让人感到绝望,像极了往一口废弃的枯井里面看,黑洞洞的,让人恐惧,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被黑暗吞没或者说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抬头看了看此刻把她践踏在脚下的张狂的、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身形甚至都比平时高大了许多,这是个中年小腹微微发福的男人,皮肤黝黑却干净,额头泛着一点油光,脖子比脸要略微白一些,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咆哮泛着红,嘴角抿成一条线向下耷拉着,像一头刚刚战斗过的土狼,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俯视着脚下的女人,他的眼睛却泛着莫名的光彩,闪烁着,这是她的丈夫,参与了她将近一半人生的男人,此刻却这么陌生,但这种陌生并没有让她觉得恐惧,只是心里偷偷打了一个寒颤,这种冷没有温度,更像是冻僵的尸体埋没在积雪中的感觉,雪不会因为温度而融化,尸体更不会因为温度而唏嘘,是一种静止的冷,也可以理解为死寂。
刚刚不久她试图站起来两次,但都没有成功,每次站起来都被眼前的男人从新推倒,此刻她不想再挣扎也无力挣扎,就像她34年的人生一样,她懦弱但顺从,顺从命运所谓的安排,她的人生不需要思考,因为她是被动的,就像小溪中掉落的叶子,随着涓涓的水流漂泊着,漂泊着,偶尔碰到个沟沟坎坎儿,停住,直到下一次稍许湍急的水流经过再次出发,变得更加残破,只要不支离破碎就会随着一个方向继续漂流着,至于终点亦或还能走多远没有人能给一个答案。此刻她在等,等这个男人累了倦了离开了,这次战役才算是暂时的休战。她低下头,偷偷瞥了一眼男人的鞋尖,没有一丝的灰尘,显然刚刚打过油,只是穿的有点久了,目光收回来,盯着自己的拖鞋发呆,廉价的有点脏脏旧旧的,早市八块钱买来的,记得当时她一共买了两双,她一双,他一双,他的还很新很干净,而自己的已经这样了。
他嫌弃的翻了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妈的,真是晦气,最见不得你这幅德行……”转身离开了,四五秒过后,家里的门被大力关上,听得见隐隐的咳嗽声和吐口水的声音。
何晓扶着地板,吃力的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慢慢的把拖鞋穿穿好,拖着步子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双手掩住了原本就不大的脸,这一刻时间突然静止了,就这样吧,就这样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待着,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还有好多事要做,客厅没有收拾的碗筷,地上破碎的玻璃杯,湿哒哒的泡过的茶叶,烟头,烟灰,脏乱的一切,还有散落的几张百元钞票,儿子还好不在,周末去了奶奶家,否则……墙上的挂钟,哒哒哒的走着,可能因为太过安静,它的声音是此刻最不安分的存在,儿子,对,可怜的孩子,但是还好有你。想到这何晓抬起头,双手搓了搓脸,顺势抿了抿凌乱的头发,她没有哭,也哭不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而倔强,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又没有。站起身忙碌了起来,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背影佝偻又瘦小,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第二章 最深的记忆
太阳很有精神的从地平线升起,红的不太真实,金色的光晕把整个城市唤醒,路口的马路边,各种小贩早早起了摊子,点炉子的用黑色的火钳挑着炭火,扬起白色的碳灰,呛人的烟随着风放肆的涌动,飘散,把其他的摊子也包裹在了烟雾里,但是他们没有停止手上的劳作,和面的,当当的切着葱的,用黑乎乎的抹布擦着从旧货市场买来的二手廉价的小桌和板凳的,摊煎饼的一边熟练的舀了一勺面糊,用自制的木质工具在铁秤上摊了一个圆,鸡蛋,炸果子,葱,香菜榨菜各色的调料,麻利的撒好,翻转,折叠,装袋,递给等待着的急着上班的年轻人,一边招揽着路过的人。稀饭、包子、胡辣汤……吆喝声不大却此起彼伏,汽车来来往往开过,滴滴的叫着,轰轰的低吟着,空气变得浑浊,街上的人渐渐增多,急匆匆的,但却无一例外的没有表情,城市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充满生机又麻木着。
被远处的嘈杂声吵醒,何晓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这一夜她睡得很沉,几乎一上床就睡着了,像个婴儿,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想不起来,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吧。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
何晓是来自云南省元阳县哈尼山寨的哈尼族女孩,在何晓的记忆中,家乡贫困落后,在现代交通四通八达的今天,前往山寨的路途依然崎岖,从元阳县城出发整整三个小时堪比过山车似的颠簸山路,接下来就是一段必须靠双脚丈量的漫长泥泞。一路上云雾笼罩大山,万亩梯田沿山而下,大自然的壮观既是哈尼族世代沿袭的骄傲,但也透着大山的闭塞与孤独。
何晓的父亲是少数走出大山的孩子,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期待幻想,一心想着离开,闯一闯,离开那天,身上揣着老父亲凑来的五十多块钱,头也不回,眼中闪烁着稚气的光芒,那一年他17岁。将近二十年的时光杳无音信。
岁月让老人的头发蒙上了一层白霜,但依然辛勤,为了活着。
二十年后的一天何晓的父亲回来了,一个稚气朝气的男孩已然被岁月打磨成一个少言寡语的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女婴,父亲告诉老人这个孩子叫何晓,然后就一直沉默着。朴实的老人没有多问,很是欢喜,逗着怀里粉嫩的小女娃。
第二天,何晓的父亲便消失了,那天早晨小婴儿哭的很大声。
何晓不随父亲的姓,她的身世从此成了这个小小的家庭里的迷,也成了寨子里的迷,但是这里的人是善良的,他们接受了何晓,这里也成为了何晓童年最深的也是唯一熟悉的地方。
梦中何晓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唇红齿白很是漂亮,尤其她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极为讨喜,脚上穿的是婶子家的小孩穿小的花布鞋,虽然旧了一些,但是为了穿的舒服,婶子把鞋底又加厚了一些,在山里跑也不会觉得垫脚。
她奔跑着回家,因为爷爷做好了饭等着她。
“爷爷!”
小女孩一把抱住了忙碌中的老人,咯咯地笑着,老人宠溺的的看看她,捏了一把粉嫩的小脸,撕了一块菜饼,塞进她的嘴里说道
“慌什么,一脚的泥巴,磕磕,吃饭!”
晚上山里冷,却宁静祥和,看得见天上的星星,星空异常的近,爷爷喜欢坐在外面抽一袋烟,何晓懂事的给爷爷捶肩膀,爷孙没有交流,但是舒服,和谐,爷爷有时候会突然冒出来一句
“恩,好……”
何晓每次都会问
“爷爷,你说什么”
爷爷咯咯地笑
“说你长成大姑娘了,懂事了”
沉默一会又说
“等你长大了,也会出去吧”
“去哪里”
爷爷不再说话,继续笑着,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伸出手摸了一把嘴,烟袋在鞋底磕了磕,何晓不明白也不再问,爷爷眼角的皱纹是何晓对爷爷最深的记忆。
第三章 张父张母
床上的何晓,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不敢继续想下去。起身,整理好床铺,简单的梳洗过后,出了门去儿子奶奶家接孩子。
张建强的母亲陈紫英也就是孩子的奶奶,很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为人处世很有一套。她的公公张齐民倒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到退休终于扬眉吐气做了几个月的车间主任,连带着退休工资也涨了不少,算是赶上了一把末班车。陈紫英为此很是得意,其实私下里她没少使劲,那段日子张齐民更加打蔫,赶鸭子上架的拎着东西,东奔西走,看着陈紫英巧舌如簧的和各种领导攀关系套近乎,最后叫人家关照自己,这时候他脸总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起初何晓和张建强结婚,陈紫英是坚决反对的,嫌弃何晓“来路不明”,没家世背景,没有好的学历,更没有好的工作,眼大嘴唇薄没有福气,总之怎么看都不顺眼,甚至把何晓叫到跟前,抓着何晓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语重心长的劝解何晓:张建强是家里的独子,从小被惯坏了,不懂事没责任,成不了什么大事,也不指望他,只盼着能找个家世好的、厉害的女人管着他,何晓太过温顺,降服不住张建强,日后肯定会吃苦后悔,还不如另做打算,不耽误儿子更不让不孝子伤害了这么好的姑娘。甚至要收何晓做干女儿,长长久久的“疼爱”她。
何晓虽然当时年轻,也听的明白陈紫英的意思,但是哪里有女人肯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爱情,何晓坚定地相信张建强就是自己的幸福,向陈紫英表明了自己的心志。陈紫英也收起了慈母的嘴脸,不再给何晓好脸色,甚至百般刁难。无奈张建强当时发了狠的与母亲对抗,再加上何晓怀孕了,最终陈紫英无奈勉强同意,张齐民从始至终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第四章 短暂的幸福
和张建强认识是在打工的桌球室,何晓19岁,刚刚从山里进城不久,虽然没什么文化,幸得面容姣好,勤快老实不多事,人也好学,桌球室老板很是看好,不久就让她做了收银,张建强27岁,凭关系进入了当地的建材加工厂工作,但是人稍许散漫,好吹牛,经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唱歌、泡吧,打桌球。
张建强见到何晓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从此开始了猛烈的追求,尽管何晓当时还不愿意,但是他相信好女怕缠男,可算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慢慢的也收了心,不再鬼混,但却为了创造与何晓的见面机会,频繁的出入桌球厅。何晓举目无亲又加上少女怀春,情窦初开,一来二去慢慢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越想见到张建强,就这样俩人开始了热恋。
他们租了一套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是当地人自己很早时候盖的,城市虽然改造,这些房子却遗留了下来,就像膏药一样一片一片的,当地人称之为城中村,很多外来打工的年轻人都会在这里租住,经济实惠,人口虽然密集混乱,但也方便,小摊小贩占据了每条弄堂的两侧,卖什么的都有,尤其夜晚灯火通明,好不热闹,形成了天然的夜市。
他们刚刚住进去的时候,何晓很兴奋,细心的布置着“家”里的一切。由于常年晒不到太阳,墙皮有些发霉,何晓小心翼翼的用漂亮的塑料布把墙围了一圈,唯一的一扇窗户擦了又擦,挂上了一块粉底白花的布作为窗帘。床上铺的是暗红黑相间的麻布格子床单,一对条纹图案枕套的枕头,两床被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很是温馨。
这里的卫生间都是公共的,没有厨房,一张桌子放个电磁炉就可以做饭。由于室内空间小,又没有排烟的设备,做饭的时候,何晓总是搬一张凳子,拉根很长的插线板,把电磁炉拿到屋外面,刺啦一声,冒起很大的烟,接着就是整楼道的炒菜香。
条件虽然简陋,张建强对何晓还是很好的,有什么好吃的先给她,一下班就是去台球厅接她,然后俩人一同回出租房,他会提前烧一壶热水,让何晓梳洗用,甚至给她倒好洗脚水给她洗脚,有时轻轻的挠一下她的脚心,何晓怕痒,闪躲时溅起水花,弄张建强一身,他也不介意,俩人嬉笑打闹着。
何晓感觉很幸福,享受的过着温馨的小日子,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中,何晓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这一年她19岁。
日子平淡,转眼间两年过去了,期间何晓怀过三次孕,张建强说还没有做好结婚的打算,现在情况也不允许把孩子生出来,哄着何晓把孩子做了。第一次去做流产,何晓疼的撕心裂肺,不仅是身体的疼,更是心理的疼,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第一个孩子,何晓的眼泪止不住的掉,张建强紧紧的抱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就这样抱了一夜。
何晓请了病假,之后的几天在家里休息,时不时的落泪,情绪不好身体恢复更是差,将近两周多才止住流血,人快速的消瘦了。张建强每天按时上下班,尽量的早回来给何晓弄些有营养的吃,迁就着何晓,只是何晓一哭,他总是出去抽烟不然就是去厕所,渐渐的何晓不再哭,日子恢复往日的平和。
后来的两次怀孕何晓和张建强都有了经验,再去做人流没有那么在意更没有那么伤心了。
那两年是何晓最幸福也是成长最快的一段时间,她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张建强不再给她烧开水,洗脚,也会偶尔和以前的朋友聚会、喝酒,何晓体贴的照顾着张建强,她的体贴不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更像一个小媳妇。
何晓有时候感觉很幸福,有时候却莫名的伤感害怕,只是她从来不会说更不会表现出来。不久何晓第四次怀孕,但这次她坚决不肯再去医院。
她曾听护士闲聊的时候议论过,这种手术做过几次很容易再也怀不了孩子。她不要,她想做母亲,想为张建强生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也想用孩子拴住张建强,有了孩子他们就会有一个家,她想做他的妻子。结了婚,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才能真正的生根,站稳脚,才能真正的有个依靠,何晓这样盘算着。
张建强起初是不同意的,但考虑自己年龄不小了,何晓还算乖巧,又怀了孩子,再加上那段时间何晓也可谓使尽浑身解数,百般讨好,软磨硬泡,勉强答应了下来。虽然家里还是坚决反对,但是拗不过儿子,就这样很快他们结婚了。
第五章 来之不易的孩子
婚礼很简单,招呼亲戚朋友摆了两桌酒席就草草了事,陈紫英嫌丢人,自己儿媳妇没父母、没背景、更没有体面的嫁妆,在她看来一无是处,实在拿不出手。
何晓的肚子有一点显怀了,因为人瘦,更是明显,亲戚们一面喝着酒一面道着双喜,陈紫英却一脸尴尬,显得不自然。
婚后他们搬进了张建强的家里,这段时期可能是何晓最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一段时光,陈紫英总是阴阳怪气,让何晓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更加卖力的表现,几乎所有的家务都是她做,陈紫英也乐得清闲。
何晓虽然辞去了工作,但是很怀念在台球厅的日子,最起码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来的,现在每次问张建强要钱,她总是不那么自在。
肚子一天天变大,何晓很是欢喜,她开始能够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小手小脚不停的动,她笑嘻嘻的让丈夫看,张建强也是一脸的欣喜,渐渐地陈紫英也开始改变了对何晓的态度,开始帮何晓分担家务,关心起何晓,天天念叨我的大胖孙子啊。何晓虽然知道婆婆是为了孩子,但还是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遗憾的是,孩子七个月的时候,胎停了。何晓再一次失去了孩子,但最大的打击不是丧子之痛而是“家人”态度的骤变。那是一段漫长难熬的岁月,何晓不愿想起。
之后的几年何晓再没有怀上孩子,强大的心理压力几乎把她逼得濒临崩溃,天天面对婆婆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她也只能选择忍耐。
庆幸的是张建强单位的福利房下来了,他们搬了进去,精神上的解放让何晓的气色好了很多,终于又怀上了孩子,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一门心思放在保胎上,这次必须把孩子生出来,也是那段时间开始,张建强回家越来越晚,甚至有时候不回家,何晓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一心扑在安胎上也无暇顾及。
十个月后孩子出生,一个健康的男孩,张家一家人欢喜的不得了,对何晓的态度算是彻底改变了。那段时间张建强也收敛了很多。
第六章 出轨
孩子六个月大的时候何晓发现张建强外面有了女人。
那是何晓第一次歇斯底里几乎崩溃的和张建强大闹,也是第一次张建强动手打了何晓,本以为他会忏悔,会请求自己的原谅,保证不再同那个女人来往,但是她错了,错的彻底,她换来的是这个男人的一顿暴打,随后失踪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何晓想了很多,她想跟婆婆说,想去找那个女人,想和张建强好好的谈一次,毕竟儿子还这么小,心想一定是这么久忽略了丈夫,才会让外面的女人有机可乘,他这次动手一定是当时自己太过激,事后张建强内疚,不敢回家……她想象了太多种的可能性去欺骗说服自己,唯一不敢想的是离婚。
一个月的消失,何晓没有任何办法找到他,一个月的消失早已让一个女人由愤怒的情绪转化成浓浓的担心和思念,甚至是自责。
一个多月后,张建强开门进屋的一瞬间,何晓几乎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张建强,而他轻轻的回抱了一下何晓,不露痕迹的推开了她,何晓抬头望着自己的丈夫,他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又松开了。
“你去哪了,一个多月,我有多担心你,我……我和宝宝都很想你,他已经会丫丫的‘说话’了,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不好”。何晓几乎恳求讨好的、喋喋不休的喃喃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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