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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不亲爱的孟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戴林间
我人生地不熟,没脸没皮地请关庭帮忙,给我介绍了几个还不错的工作,让投简历试试。
其中一家是规模挺大的私企,老总招秘书。三轮筛过,留了我和一个女硕士,叫先试用一个月。
我的未来老板姓周,大名周彪,据说早年是营业部起家,逢人三分笑,干起正事雷厉风行,骂起人来更不含糊,整个儿一黑面阎王,我头几个月吃了不少锅灰,只差没自宫以表忠心。我见他办公室里的相片摆的既不是商场上虚情假意的合照,也不是妻儿天伦,而是一条大金鱼,就觉得这位仁兄非寻常之辈。
一个月后,我被莫名其妙扶正,才知道是因为那女硕士攀上高枝嫁富豪去了。
工作定下来后,我被迫开始计较柴米油盐,整天拿着个账本打细算。车先不买,还是买房安家更加要紧。我跟孟潜声过了这么久,仍然很烦算账,说是各理其财,但我的钱做什么投资,每种投资买多少,哪种效益大回报好,都是孟潜声帮我操心,说是建议,其实我每回都只负责点一点头,因此一点没耳濡目染到。在家愁得窝火,只好出血请关老板出山。
关庭啧啧感叹:“你就像是被赶出家门的金燕西。”
我不搭理她。
我的病仍然要定期复诊,其实频繁换医生不太好,但也没办法,因此我专门挂了个挺有名气的大夫,一大早就去医院排队。
诊室外面好几个人候诊,我夹着病历靠墙玩手机,两局游戏下来,总觉得有人在看我,抬眼一扫,果然见旁边椅子上坐了个年轻男人,正望着我。
过了一个多钟头,实在等得不耐烦,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只剩他坐在那儿。我装没看见,他那目光却一直粘在我脸上,我有点火了,瞪向他,他却不在意地笑了笑,颇意味深长。
一见这暗示味颇浓的笑容,我就知道这是个同性恋。
他起身走到我跟前,问:“哥们儿,你什么病啊?”
我冷冷地说:“我没病。”
他惊讶道:“那你病得不轻啊,没有自知力了都。怎么没人陪诊?”
我怒道:“你有病吧!”
他笑嘻嘻道:“是啊,我躁郁症。”
神经病。
妈的,他还确实是神经病。
诊室门口的电子屏提示下一位就诊,名字从前一个人变成了“八号,温卓”。这男人朝我挥了挥手,说“等会儿聊”,进了诊室。
我出来时,已经快中午了,一开门,那个叫温卓的居然还杵在门口,说:“原来你叫何遇君啊。”
我问:“干什么?”
他说:“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我打量他:“你是卖保险还是传销?”
“我搞艺术,开画廊。”他兴冲冲地朝我笑。
我一直觉得画廊这种东西挣钱全靠玄学,直到我看见他笔直地走向停车位上的一台法拉利。深陷经济危机的我诚心发问:“你看我资质怎么样,开画廊可以挣到法拉利吗?”
他大笑道:“你跟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我站在车边上,说:“我怕你是贩卖人体器官的。”
“病友不骗病友。”
他打开车门,把病历资料扔到后座,低头的时候,下颌线条流畅地勾下来,看得我心里猛地一跳。
是真的有点像。
他扶着车门,冲我笑道:“走吗,病友?”
我拉开了副驾的车门,说:“走啊。”
我跟温卓就是这么随便地认识上的。
第57章
新生活相当无聊,除了给周大老板当保姆,跟着他到处飞,业余时间我大多懒在家里。虽然有关庭解闷,但也不能没日没夜地缠在一块儿,何况她现在跟相亲对象处着,多少要避点嫌。
出院后,我给孟潜声打过电话,告诉他自己出院了,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到这边后又换了手机号,群发短信告知新号码,本来还想过孟潜声会不会问一句为什么我突然挪了窝,结果他连回复都没有,我又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工作上的事情多,又要操心生活上的鸡毛蒜皮,忙得我没空想他,日子一长,即使是闲暇时,也不怎么想了。
感情还在那儿,但除非诚心想饿死自己,人总得往前走的。
“人都死了还谈他妈的爱情?那不叫爱情,叫上坟。”温卓这混账满嘴屁话,但这一句歪理却似乎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温卓说我是他最不合格的一任炮友,因为认识当天我们竟然没有上床。
没办法,现实所迫,我去医院那天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回去上班,晚上周老板让我提前一个钟头下班,帮忙去国际小学接他儿子。
温卓趴在法拉利的方向盘上,嗤之以鼻:“你是秘书吗?你就像个大内总管。”
我说:“大内总管都有干儿子,你是我干儿子吗?”
温卓一只手搭在窗外弹烟灰,笑道:“谁知道你是要干儿子还是‘干’儿子?”
“你这会儿骚话倒是不少。”
“我床上骚话也多,助兴。”
我嫌他烦:“你不是躁郁症吗,就不能让我清静会儿?”
“我是1型啊。”他笑嘻嘻地打着方向盘,载着我满城钻,“咱们正好互补,灵魂伴侣。”
“给我根烟。”
我伸手到他衣服口袋里摸烟盒,刚摸到,他往旁边闪了一下,说:“开车呢,大马路上别摸我,要在车上做也等我开到小路上。”
我已经懒得骂他神经病了,给自己点上烟,望着窗户外面发呆。
温卓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开,整天吃喝玩乐,钱多得花不完。他双相障碍1型病史五年,据说恢复得不错,药量减了很多,已经开始逐渐停药了。我头一回领他上我家,他站在门口张望了半天,评价道:“这么小的屋子能住人吗?多压抑啊,我住三天就要犯病。”
我冷笑一声:“六十平我一个人住够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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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楼里面多的是一家三口住的。”
他听完良久无言,感慨道:“人真是顽强的动物。”
坚固的阶级壁垒砸得我体无完肤。
我其实是个没什么自制力的人,疯起来可以夜不归宿,原先因为跟孟潜声在一块儿,总还顾忌敛些,现在三天两头跟温卓这个混世魔王厮混,忘形时连家门朝哪儿开都不记得。和他一块儿玩了还不到三个月,我也混成了半个地头蛇,本地的饭店、酒吧和夜店如数家珍。
温卓是标准的少爷脾气,想一出是一出,火气一上来就骂人摔东西,每任伴儿都不长久。那都不能叫男朋友,他把人一丢就能几个月不闻不问,期间照样在外面花天酒地,哪天神经搭错想起来了,又香车玫瑰的来搞浪漫,弄得人受不了,每一任都是哭哭啼啼气急败坏走的。后来他也嫌烦了,伴儿也不找了,觉得还是处几个固定炮友来得自在,想起来了就把人约出来联络一番感情,新鲜劲儿还长些。
晚上没事儿,他总在那几家同性恋酒吧里待着,等着猎艳。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总觉得去那儿像是为了迫切寻求存在感和认同感而病急乱投医。我更情愿去普通酒吧。
温卓不以为然,说:“你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我他妈才不想和艾滋抗争终生。”
温卓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安全套,郑重其事地交到我手上,那表情像是白帝城托孤:“要是中奖了,记得马上去打阻断药。”
“滚!”
当天我愤怒地开走了他的二手法拉利,谁知半路上不小心在车门上刮了一道,温卓暴跳如雷,连续一个月每天在我公司楼下堵我。公司里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连周大老板都听说了“每天有辆法拉利接周总秘书下班”“何秘书傍富婆”的八卦,饶有兴味地瞅着我,似乎在等我什么时候麻雀变凤凰。
十月份公司特别忙,周彪把我当驴使唤,恨不得直接在我眼上蒙一圈布条,好让我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拉磨。我觉得自己不是被资本家压榨剩余价值的无产阶级,而是古罗马奴隶主的奴隶。刚开始我还担心太忙太累弄得抑郁复发,身上天天带着药,结果忙得连抑郁伤心的功夫都没有,挤眼泪都嫌力气。
回来那天,飞机清早落地,我打车回家后睡了整整一天。被电话吵醒时,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外面暮色四合,温卓在电话里大骂我不是东西,玩人间蒸发。
睡饱了觉,我神劲儿来了,心情大好,也不跟他这神经病计较,打了个车去他在的那间酒吧。晚上十点多钟,开车回了他家。温卓住在城郊,出了市区后一路飙车,我们俩都喝得半醉不醉,狗胆包天,一个敢开一个敢坐,幸好老天爷慈悲为怀放我们一马,才有惊无险地到了他家。
温大少爷住的花园洋房,二楼有个小露台,进门开灯,就见一个庞然大物趴在地上,我的酒都被吓醒了,半天才分辨出来这是一头顶着烟黑色皮毛的猫。
这猫长毛蓬松,比平常的家猫起码大出整整两圈,只能用“头”来形容。我很认真地问:“这是什么?猫斯拉?”
“温宝荣,认识一下。”
那头猫细细地叫了一声,围着温卓的裤脚打转。温卓蹲下身,在它面前摊开一只手,说:“握手。”
猫就把一只前爪放进他手心,由他握住。
我瞠目结舌。
温卓得意地朝我一笑,冲着那猫反手一指我:“温宝荣,这是我姘头。”
“姘头之一。”我纠正他。
“今晚上只有你啊。”他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人多了吃不消。”
那猫附和似的抖了抖尾巴尖。
洗完澡等温卓出来,我没事干,在露台上坐着逗猫。温卓说这是缅因猫,个头天生就这么大,我没养过宠物,不了解。温卓对他的猫非常嫌弃,说:“天天掉毛,吃得又多,猪一样,迟早有天我要把它扔了。”
我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养它?又没人逼你。”
温卓一噎,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说:“我钱多烧手!”
我觉得他的病可能还没好。
这猫很有意思,有点狗性儿,温卓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进去洗澡它也要跟着,刚进去就被踢了出来,关在门外,它就围着门喵喵地叫。温卓隔着门吼道:“别叫了,我还没死呢!”
我对动物没什么很深的感情,孟潜声倒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从前去魏乔家里,他能跟魏乔养的狸花猫玩上好半天。
温宝荣趴在露台的瓷砖地上,我正百无聊赖地拨弄它的尾巴,温卓也出来了,坐在椅子上抽烟,半天不说话。我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温宝荣想跳上他的膝头,被毫不留情地赶了下去,如此几番,它终于识相地走开了,到我跟前,两只前爪搭在我膝盖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抖一抖,我索性把它抱起来搁在腿上,真沉。
十月底的晚上很有些冷了,露台上风又大,我抱着全身厚实长毛的大个子猫也起了身鸡皮疙瘩,于是跟温卓说回屋。他这才凉冰冰地睇了我一眼:“终于想起我了?”
我让温宝荣下去,说:“这儿还有别人吗,你还吃你自个儿猫的醋?”
“我吃个鬼的醋。”
他灭掉烟头,径自回了卧室。
这人明显不高兴,但我猜不透他为什么不高兴。从他留下来的的烟盒里摸了一根烟抽完,我跟进卧室,他正靠着床头看手提电脑,五官七窍到处都浮着层怨气。我一屁股坐在床尾,问:“你今天怎么了?还做不做?”
他把电脑一推,怒道:“就他妈知道做,你配种啊!”
“你他妈病犯了吧?”我被骂得莫名其妙,“有病吃药。”
他一扭头,不理我了。
我也不打算哄他,低头看见电脑上显示着他的facebook主页,他余光瞟见,立马合上盖子。我又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说:“成吧,那我走了。”
他瞪着我。
我见他似乎不想让我走,于是又站住了:“干什么,到底要不要我走?”
他还是不作声,我又说:“你要是不介意,那我睡你隔壁屋吧。现在走我怕打不到车。”
他的眼睛瞪得更圆了,跟他家猫有点儿像。我半天等不到回音,催他:“你倒是吭一声啊。”
“你在这儿睡吧。”他调开视线,气似乎消了,眼睛望着墙角窗帘的方向,睫毛向下掩着,跟平常没心没肺的模样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他鲜少流露出这一面,但每次都让我喜欢得要命。
我坐回他身边,揽过他的脖子,吻他的下颌角这是我最钟情的地方,因为跟孟潜声最像。他徒有其表地抵抗了一下,随后半推半就地随我折腾,我贴着他的耳朵,问:“怎么了?”
“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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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闷声应道。
很久之后,他又说:“今天是我生日。”
我停下动作,轻声说:“生日快乐。”
他凶神恶煞道:“快乐个屁,马上就要过了。”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我忍不住笑,一边吻他一边问,“补够没有?”
他拨开我,眼眶因为酒有些发红:“何遇君你这人好烦啊。”
我觉得自己今晚上也喝多了,忽然很想孟潜声,想跟他做爱,想得五脏六腑都发疼。我捧着温卓的脸,鼻尖贴着他的鼻尖,郑重地说:“生日快乐。”
他贴上来吻我,我把他按在床上,扣着他的下巴吻他,从下颌角一路到下唇,问:“有人说过你这儿长得好看吗?”
他从床头柜里摸出套,哼道:“我哪儿都好看。”
我笑道:“这儿最好看。”
在床上太尽兴,第二天我醒时已经快十点钟了。一看清时间,我惊恐地从床上跳下来,洗漱完了正套衣服,温卓从外边走进来,说:“你去哪儿?今天还上班儿?”
我一听,忽然想起今天休假,脱掉穿了一半皱皱巴巴的衣服,重新躺回被窝。温卓见状一乐:“起来吃饭。我今天心情好,给你做了早饭。”
我卷着被子翻了个身,调侃道:“没看出来你还会做饭呢。”
“不然我在美国那几年早饿死了。”他打开衣柜,扔了套衣服到床上,“穿我的。”
我坐起来穿衣服,他叉着腰在旁边看,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忽然说:“你昨晚上说梦话了。”
“说什么了?”我不以为意,“哭着要涨工资吗?”
“不是。叫名字,孟什么声。”他表情玩味地打量我,“谁啊,你老相好?”
我一点都不记得昨晚上梦见过什么,也很久没有梦见过孟潜声了,只好含糊答应了一声。
温卓嫌弃道:“分手了还这么念念不忘?”
我逗他说:“因为他床上技术好。”
温卓果然怒道:“我技术不好?你昨晚上没爽?”
我憋着笑,沉吟片刻:“嗯……还行。”
“何遇君你个混蛋!”
他跳上床要揍我,我偏头一躲,就被他骑在身上用被子蒙住了,我嚷道:“放开我!”
他不放,说:“那不行,要讲条件。”
我看不见他,被子里憋得慌,只好顺着说:“什么条件?”
“说你爱我。”
“你神经病!滚。”
“快点儿,说了我就放你出来。”
我拿他没辙,无奈道:“成吧成吧。我爱你。”
“太敷衍了。”
“我爱你。”
眼前一亮,他把被子掀开,笑道:“我不爱你。”
我简直被他气笑了:“无聊。”
进到饭厅坐下,温卓在小花园里喂猫。玻璃杯里装着牛奶,双面煎的鸡蛋搁在盘子里,吐司面包用面包机烤过,连果酱都抹好了。太阳从另一边照进来,映得地板上明晃晃的。
“怎么了,吃不惯?”
温卓回来洗手,我拿了片面包,摇摇头:“不是。看你手艺不错。”
他听了笑出一口白牙。
我在遗憾什么,是单面煎的蛋,不加果酱的面包,还是新情人不知道旧习惯?
人总是这样吗?
本来温卓是温卓,孟潜声是孟潜声,因为他越来越像像孟潜声,我却怨恨起他到底不够像孟潜声,不是孟潜声。
他不该像孟潜声。
作者有话说:
双相障碍1型是长躁狂短抑郁,2型长抑郁短躁狂。温卓是1型,何遇君是2型,一般来说1型比2型更严重。
第58章
我是被关庭从床上叫起来的。
风风火火赶到酒吧,我的扣子还没扣好,关庭正坐在卡座里,一见我就哭天抹泪:“杜勋结婚了。”
我挨着她坐下,先给了一个温情的拥抱,她最吃这套:“就为了这事儿?”
“嗯。”
“你要不甘心,去抢婚吧。”我出馊主意。
关庭趴在我肩膀上掉眼泪:“放你的屁。”
我叹了口气,说:“你自己下决心分手的,说你们俩在一块儿没未来,现在他也结婚了,这页就揭过去吧。”
关庭闷不作声,半晌才说:“要是孟潜声结婚了呢?”
我从她烟盒里拿了根细长的女士烟,沉默了一会儿,说:“结就结。你萝卜都拔走了,总不能还占着坑吧。”
“你不难过?”
我吐了口烟,不想讨论孟潜声,决定还是跟她讲道理:“但是生活还得过,有他没他都一样。你想想,等你老了快死了,就算有爱人在身边又怎么样?你再怕死怕疼,谁能替你受罪?他再喜欢你,也永远没办法真正体会你的感觉。这样一想,就没那么难过了。”
“你说得人生好无望,我听得更难过了。”
我让她坐起来:“妆哭花了,回头弄我衣服上。”
她立刻坐直,问我:“妆花得厉害吗?”
“眼线花了。”
她吸了吸鼻子:“不可能,我眼线是防水的。”
我偏头检查自己肩膀上几滴泛黑的水渍,真心建议道:“请你争取以后全脸都用防水的。”
等她补完妆出来,我送她上出租,闷得慌,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心里总是念着她的话。
孟潜声结婚吗?
也挺好的。
抬头一看,我发现今天是满月。
年底那段时间,温卓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说自己被瘟神缠上了。
“瘟神”叫严向俞,是个才十九岁的同志,还在念大学,温卓在酒吧约到的,看他干干净净的挺顺眼,又多约了一回。春风两度后,这小孩儿却闹着要当温卓男朋友,说喜欢他,想跟他在一块儿。温卓死活不同意,牙尖嘴利一顿奚落,把小孩儿生生骂哭了,小孩儿说要不是真心喜欢他,怎么可能跟他不清不楚地睡了两回。
温卓莫名其妙,说怎么,你还想要名分啊?要不要我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到你家去娶你?
严向俞大骂他王八蛋,从此不见踪影。
温卓清静了半个月,正跟新人浓情蜜意,谁知道瘟神又找上门来,这回也不提要当温卓的正牌男友了,就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嘘寒问暖,送水端茶,弄得温卓浑身上下不得劲儿,跑出去拈花惹草;严向俞不敢明着叫板,就在私底下使些小花招,把人撵走。
温卓火冒三丈,扬言要揍他,他也不躲,瞪圆眼睛盯着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闹得温卓下不了手。
我笑说:“你还挺怜香惜玉。”
温卓愁得直叹气,说我就想解决下性需求,又不是求偶,懒得跟他斤斤计较。
结果有次我到画廊里去找温卓,原意只想跟他下个礼拜一起去医院复查,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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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就坐在画廊里,一听我是温卓的朋友,将我从头到脚好一番打量,又女主人似的请我坐,给我倒水,说温卓到外地忙工作去了,他没见过我,招待不周请见谅云云,弄得我像个登门自取其辱的外室。
在画廊里坐着时我就不大自在,出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我一个路人甲乙丙丁凭什么受这份委屈,于是打通温卓电话一顿冷嘲热讽,挂机后立马把他拉进黑名单。
事实证明我此举明智得堪比孔明隆中对,温卓人在外地,打不通我电话没处撒气,只能把火全撒在严向俞身上。回来后见我第一句话就是:“我把那小孩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帮你出气了吧?”
我慈爱地抚摸了一把他的狗头。
我一直忙到年关,温卓从他说去日本度假后就杳无音讯,关庭忙着和姓傅的小开约会,我找不到事儿干,春节假期都在澳门糜烂过了,差点在赌桌上输得身无分文。
三月刚起头,关庭突然说她今年要结婚了,就跟那个傅云开,两边家长都谈好了。我吃了一惊,说这么快,她笑说差不多吧,别忘了我比你大一岁,你年底满二十八,我就二十九了。
我就问,说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听说杜勋结婚,我在酒吧里守着你,你哭了一晚上,说嫉妒死他老婆了?
关庭比了个闭嘴的手势,说我不你份子钱,你能把这事儿忘了吗?
我特别痛快地答应了。
关庭的婚礼定在十月中旬,发婚礼请柬时,还特意告诉我婚礼排位置把我和孟潜声错开了,得我见了他和他女朋友尴尬。
我说你还挺贴心,没让我跟他女朋友大战三百回合。
她笑得没皮没脸,说本来有这个打算。
嘴上说得自己刀枪不入,但离婚礼越近,我越焦躁,婚礼前一个礼拜更是哪里都不去,下了班就在家团团转。温卓怎么也没办法把我钓出来,只好上门来揪我,说弄来了几瓶好酒,让我去他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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