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班长总是躲着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盛浅予
护士惊叫一声,膝盖和身侧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男人身旁有个圆形柱子,起身抬脚的时候正好隐匿于柱身之后,那个死角正好挡住了监控的视野。
周围震惊在了原地,尖叫的声音引得屋内的护士也都跑出来,要把地上的女孩扶起来。
“都他妈不许扶!谁要是扶她我就揍谁!”
护士的手僵在一旁,竟是不敢使力了,只能揉着女孩的肩膀,给她擦脸上混成一片的眼泪。
男医生也马上从诊室里出来了,毕竟是个男人,站在那儿也极具威严,他先让其中一个护士出去叫保安,随即走到了近前,厉声道:“怎么回事?在医院闹事?”
男人“哼”了一声,横气道:“什么叫我闹事?你问问你的人,扎了几针才他妈扎上,结果还给扎鼓了,我花钱来你们医院,为了给我妈找罪受啊?啊?”
大夫道:“然后你就打





班长总是躲着我 分卷阅读99
人了?”
“打人?去你-妈的,我什么时候打人了?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又哭又闹地躺地上碰瓷,我他妈还委屈呢。”
男人眼珠子通红,酒气喷吐地大夫直皱眉,他往后一扬手臂,道:“你问问他们,谁看着我打人了,到底是不是这女的自己找事儿,啊?你去问他们!”
诺大的正厅里瞬间鸦雀无声,一时间所有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却无人回应。
大夫蹙眉看着他,道:“不用问他们,等查监控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男人笑了一声,低蔑道:“哦,你可以试试。”
这时候,一个声音倏然打破了沉寂:“是他先打的人,大夫,我们都看见了。”
许笙心跳霎那间停滞了一般,他本已经带着徐梅马上要离开正厅,可她却突然调转方向,回到了正在对峙的现场。
所有的视线瞬间都转到了徐梅身上,包括那个男人。
大夫率先开口:“您看到了全过程是吗?”
徐梅刚要再说话,却被许笙的身躯挡在了身后,只剩下半侧身子,她一点头,道:“是,我能给作证。”
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地骇人。
大夫看向他,沉声道:“有什么话你去派出所再说吧。”
“……”
男人转头看向徐梅,像是在盯着始作俑者,眼神凶狠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掐死她:“....你多管什么闲事。”
许笙凛着眉宇看着他。
他一边栽栽歪歪地往徐梅这边走,一边破口骂道:“谁他妈让你说话了?眼睛都瞎了还出来作证,活该你住院!妈的,要死的东西……”
他没有停止谩骂,话音未落时却突然觉得耳边生风,有什么东西朝着脸侧砸了过来。
他还未没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瞬间眼前天旋地转,左半边脸几乎没知觉了。
男人本就步行不稳的硕大身躯栽倒在了地上,脸边随即涌起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像被炭火撩过一般,他不可置信抬头,震惊地发现眼前站着一个满面怒意的年轻人,拳头上的青筋隐隐凸跳,眉眸间阴沉密布。
他这回可丢脸大发了,这要是个彪形大汉给他撂在这儿,他倒未必敢继续杠下去,可眼前给他一拳的竟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出头,自己光是肩膀头都能比他宽上两圈,这种唇红齿白的少年怎么看怎么没有压迫感。
“我操-你大爷。”
男人肺都要气炸了,他腾的一下站起身,看了眼许笙,又望向他背后多管闲事儿的女人,随即明白过味儿来,眼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个弱鸡打趴下,揍得他像孙子一样连连求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好了,惹了他是什么后果。
他抬起拳头就往那人的脑袋轮过去,醉酒的人动作多少迟缓,被许笙一侧身躲开,堪堪擦到了嘴角。
刹那间,下颌又被挨了一拳。
男人眼前只窜金星,愈发气不可遏,他疯了一般紧接着抡起了粗厚的臂肘,却没去揍他,而是转到脖颈处,趁那人不备时一把攥住许笙的衣领,把人拽了过来,死死不放手。
他蜷紧拳头,仿佛蓄足了力量,带着风砸向许笙的面门,这种角度和力道绝对躲闪不急,徐梅惊叫着想拉开他们,却如何也帮不上忙。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拳头却没应声落下来,而是稳稳地悬在了半空。
一只手从旁边攥住了他粗-硬的手腕,无论男人发颤地怎么卯足了劲儿挣脱,却依旧纹丝不动。
许笙也怔在原地,所有人倒吸了口气,视线都随着看向男人身侧的人。
所有人看了半天热闹也愣没看出来是谁,只知道有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出手相助,与那个熟悉的眉眼一对视,许笙心跳一颤,却是认出来了。
第76章
时隔三年没见,许笙没能想会又一次在医院碰到郭敬。
那人衣着打扮都颠覆以往,气宇和身姿都仿佛换了模样,但眼中仍透露着无法磨灭的痞气。
他左手狠狠地攥着男人的小臂,男人颤巍了半天也没挣脱开,他咒骂了一句,只得松开了掐着许笙衣领的拳头,抡起空出的手,去对付这位半路闯进的程咬金。
郭敬没给他任何机会,他手疾眼快把男人的臂肘往后一拧,腰也被别得瞬间弯了下去,别着劲儿捏着他,男人疼的脸都绿了,上盘都被钳制着,他就胡乱地就抬脚踹向旁边的人。
郭敬瞄准了他的动作,朝他的膝盖狠狠地踹了过去,发出了嘎嘣的声响,男人痛叫一声,腿筋发松,巨大的身形伏了下去。
“我-操……”
男人微皱起眉,趁着郭敬脚上松了力度,骤然挺起身,庞大的身躯撞向郭敬的侧身,要把人掀翻。
“别操来操去的了,周围还有小孩呢,影响不好。”
郭敬一边冷声地说着,一边抬脚踩上他的后脊骨,死死地把他锢在走廊的地面上:“来,宝贝儿,道歉。”
男人仿佛是从嗓子里爆发出的怒吼:“我去你妈的,道你妈的歉……啊!!”
男人的声音在哀嚎里戛然而止,郭敬的鞋跟不重不轻地撵上他的手背,一点点地往下踩。
“道歉。”
他又重复了一遍,男人被压制地躲无可躲,就只顾着痛叫,一个字都没多吭声。
这狠戾的、几乎下了死手的力道,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能使出来的,周围的人暗自心惊,却也忍不住心里叫好,这纯是活该啊。
“还不够疼是吧?是我说的不清楚,还是你酒没醒?”他歪着头,沉静的音节里嚼了冰渣子般的冷意:“我让你-道-歉。”
他咬着牙根,几乎是厮-磨地点重后两个字。
男人疼得腮帮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暴起,他快速地吸吐着冷气,好半天嘴里才哆嗦出音节:“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打女人……”
郭敬啧了一声:“错了,不是让你跟她道歉。”他抓着男人头后的发梢,强迫他抬起头,转向了许笙的方向。
“跟他道歉。”
男人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不让自己手上的那只鞋跟继续碾下去,他一边疼得直抽气,一边低声道:“对不起....”
“你哪儿错了?”
“我...打了你.....”
郭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弯下身,冷戾地拽起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不仅是你打了他,你用你的脏手碰了他,用你恶心的眼睛看着他,这些,都是犯罪,懂了吗?”
男人满脸糊模的也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泪水,点头如蒜捣。
围观的人震惊地看着眼前




班长总是躲着我 分卷阅读100
这副景象,明明几分钟前还嚣张跋扈的男人,现在竟被压制地动弹不得,只能唯唯诺诺地连声道歉。
没压着他多会儿,保安从楼梯口上来了,郭敬闪开身形走到旁边,几个人迅速围上来,医生和护士门指向先动手的男人,人一多,场面随着哄闹愈发混乱起来。
这回也没他们什么事儿了,许笙和那人对视一下,随即环起徐梅的肩头,先把人送回了病房。
他出来时,郭敬正站在门边,后背倚靠在墙壁边,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随即伸出手,道:“好久不见。”
许笙没伸手,就那么抿唇看着他:“你怎么会在医院。”
郭敬嗤笑一声:“好歹我刚才也帮你们解了围吧?单纯的握手都不行?”他扬扬手,等着许笙伸出来。
许笙现在没那个心情跟他周旋,就无奈地抬起手,任那人温热的手心包绕上他的,有意无意地揉捏几下。
郭敬微眯着眼看着他,突然道:“我以为你到了现在,会有很多话想问我。”
许笙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低声道:“…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郭敬觉得许笙变得与以前很不一样,然而他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同:“班长,你自始至终只问过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了。”
许笙垂在腰侧的手攥成一处,眸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浓浓的疲倦,他沉声道:“我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郭敬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他隐隐皱起眉,问:“许笙,发生什么了?”
许笙摇了摇头,转身要回病房。
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没人能帮上他,就算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也只不过是一遍遍地提醒着他,现在的自己有多苦逼,多悲惨。
郭敬一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拽了回来,抬起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许笙,告诉我,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许笙鼻息隐隐颤了起来,他抬眸,顿声道:“我爸去世了。”
郭敬眼里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跟上辈子同一天,同一小时,可能还是同一秒。”许笙盯着他的眼睛,颤声道:“你都说对了,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郭敬眼睛牢牢锁着他,突然道:“你参与了?”
许笙深吸口气,默认了。
“那你妈呢,她为什么住院?病复发了?”
这话问得毫无避讳,许笙隐隐皱起眉,心里竟拨起一股无名的焦灼,纠正道:“她只是疲劳过度,在医院修养几天。”
郭敬突然问道:“谁告诉你的?医生?”
“不是。”许笙一怔:“是我妈和庄白……”
“和庄白书?”郭敬打断他,语气里有些意味深长:“他们告诉你的,你确定不要再确认清楚吗。”
许笙眉宇一动,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郭敬的手指触上许笙心脏的位置:“比所有人都要更清楚以后会如何发展的,不是你吗?”
许笙心跳猛地一颤,眼里瞬间染上了惊惧的神色,霎那间说不出话来。
“班长,别忘了,你现在不是孤身一人,重生的不止你一个。”郭敬贴着他的耳边,低声道:“你现在放弃就太早了。”
许笙大脑混作一团,那人的声音却一字一句地传入耳侧,清晰如丝。
“你要像上辈子那么窝囊到死吗?嗯?许笙,你想那样吗?”
郭敬揉了揉被他握的发红的手腕,盯着他发颤的耳廓,轻声道:
“离开庄白书吧。”
第77章
许笙在原地站了许久,反应过来时,手指还在隐隐发颤。郭敬已经走了,两侧人来人往,却没人能注意到那个在病房门口直愣地站着,被压抑和惊惧一点点笼罩的青年。
许笙不明白郭敬那些话的意义,也不知道那人抱着什么目的,可他心里很清楚,郭敬只是揭开了他一直欺骗着自己的表壳,挖出来他一直逃避、不敢遥想的事实,字字诛心,针针见血。
但没确认之前,他做不了任何决定,也没有余力去伤害任何一个他爱的人。
这个点快到李主任下班的时间,许笙匆匆下了楼,几步道走的浑浑噩噩,等进了诊室,发现人家都换上了平时的便装,果然要下班了。
“大夫。”
老大爷闻声一瞧,就看到表情不大对劲儿的许笙,之前复查了几次,他认得这个年轻人,问:“有事儿吗?小伙子。”
“打扰了,我想跟您确认一些事。”
许笙喉结鼓动着,湿润的手心冰凉一片,他听着自己的声音缓缓道:“关于我妈的病情。”
大夫愣了一下,往脖子上挂围巾的动作也跟着一顿,他看向许笙,道:“你想确认什么?”
“我想知道,我妈那天到底因为什么被送来医院。”
许笙发现他越往下问,那股莫名的恐惧就往上升腾一分:“…她真的是疲劳过度吗?”
“……”
老大爷抬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既不是肯定也不是怔愣,而是仿佛手术失败要告知亲属时,那种短暂压抑着的沉意和默然。
许笙感觉心头发紧,牵动着每一条神经都被绷紧了,竟有种等待审判般的难受。
“你的母亲是这么告诉你的?”
“……是。”
许笙攥紧了拳头,他这么问就代表其中一定不寻常,那个无法逃避真相也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他哑声道:“难道不是吗?”
“嗯。”老大爷深深的法令纹把脸部线条勾勒地愈发凝重,他把那时告诉庄白书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你的母亲四年前曾患了乳腺癌,当时把左侧整个乳-房切除,可以说是基本治愈了的。”
许笙无言地听着,心越来越沉到谷底。
“但她昏倒的当晚,我们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她的乳腺癌复发,并且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胸椎。”
“她的病……复发了?”
“是,她不告诉你大概是因为你还在上学,怕你担心,怕耽误了你的前程。”老大爷扶了扶眼睛,语重心长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情,毕竟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作为男人,你应该担当起你的家庭,别让你妈一个人承受那些。”
许笙像是丧失了思考能力一般,麻木地看着老大爷的嘴一张一合,全身如坠入了冰窟,冷得没剩一丝温度。
“况且她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必须立刻住院配合治疗,不能再拖下去。”
……
许笙也不知道自己后来说了什么,又是怎么跟大夫告的别,当他走出了那条灯线白晃的走廊,只觉眼前发黑,阴翳遮住了他昏胀的视线,催剧着他发烫的眼阔。
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尽管他早有预感,却把这颗□




班长总是躲着我 分卷阅读101
□埋在了最深处,好像把倒计时的声音隐埋住,就不会爆炸一样。
癌症,复发。
这几个字不仅是一个通知,一个宣判,更像一把重锤,仅仅一下就敲碎了他所有仅剩的理智和可笑的妄想。
现在的他,如一具行尸走肉,他没有任何时候要比现在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儿,明天要干什么,他还剩下什么理由活下去。
他甚至不想待在这个医院,因为他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徐梅,怎么面对庄白书,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睡一觉,他既不能死,又没能力改变未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是怎么变回一个人,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只有他,要一次又一次经历这种痛苦?
他只是个普通人,任何一件作奸犯科、大逆不道的事儿他从没做过,他只是出生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幸运的遇到了一位想相伴一生的恋人,为什么把这一切都毁了之后,又给他机会,却又让他绝望?
他做错了什么?
许笙出了医院,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市中心最繁华的夜景在霓虹灯耀的光亮中熠熠动人,正值深冬,许笙身上却只穿了间薄衫,他伸手拦了辆车,上车报了目的地的名字。
司机看他这身打扮和面如死灰的神色,还恰巧是从医院里出来,还真怕这位是个神经病,再不就是家里死了人,一路上也没敢跟他交谈。
车里的广播塞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许笙好一会儿才知道,今天原来是元旦。
车停下时,司机报了数,许笙掏了掏兜,庆幸自己身上带了些零钱,他浑浑噩噩地下了车,抬头望向一排排高耸的建筑,尽管黑了天,周边的绿化和灯却把小区映得通亮。
他好久没来这儿了,上辈子这里是两个人的家,这辈子变成了他们假期约会的地点,这里曾是他熬过孤独时最绝望的空间,却也装载了他最无法忘怀、甜蜜的能回味上一辈子的记忆。
恍然间就好像回到了那时候,他先是在楼下的店铺里买了够他喝上一晚上的酒,然后拎着大瓶小罐上了楼。
钥匙一转动锁口,大门应声开启,屋里漆黑一片,暖气却给的很足,屋内工整洁净,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来打扫。
许笙换了拖鞋,把酒瓶放到了沙发旁的玻璃桌上,他很久没有这样,不经人打扰地独处,就好像真的只剩下了他自己,没人再逼着他去改变什么,他也没剩什么可以失去,他不用再害怕了。
许笙启开了酒瓶,一口一口地开始灌,他平时若不是必需也从来不碰,到了这时候,酒反而成了好东西,他在自己家里喝,也碍不着任何人,他可以褪去所有的伪装,卸掉一切的枷锁。
此刻,他不是任何人的依靠,也不用背负任何使命,不用去拯救任何人,他就只是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没能力照顾好母亲的儿子,他可以尽情地悲痛自己的失去,后悔自己的不周和无力,发泄出这场突如其来、彻底改变了他生活的事故以来积攒的痛苦。
手机在玻璃面上响动了好几次,的振动声弄得许笙一阵心烦,他把手机调成静音,翻了个面,扣在桌子上。
屋内又安静下来。
许笙又灌了口酒,整个过程没有下酒菜,也没有人在旁边做伴,甚至连点光亮都没有,只有一味地闷头喝酒。
这种喝闷酒的滋味儿绝对说不上好受,却能让他的思想和感知变得迟缓一些,也值了。
他甚至想笑,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他自以为他牛逼坏了,总觉得自己能操纵一切,还认为重生就是恩赐,是他失去了一切才换来的弥足珍贵的补偿。
可最后呢?他跌大发了,他爸死了,他妈癌症复发了,一切都没变,所有他爱的人还是一个一个地离开他,他仍然一无所有,他许笙什么都不是,自始至终只有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份儿,可老天偏偏给他留口气儿,让他清醒着承受这操蛋的一切。
他竟真的笑了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五脏六腑都像被撕扯一般地疼,他笑着笑着,眼泪瞬间就已爬满了整个脸颊,他才真的知道,他竟可以比自杀的那个晚上更绝望、更无助,老天爷像一次一次试探着他的底线,看他多能挺,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或许有一天,他的极限到了,就不用再活下去了,他就解脱了。
许笙长舒了一口气,也闻不到屋里浓重的酒味,因为都是从他的鼻子和嘴唇里发散出来,他喝得烂醉如泥,后背后仰,靠上了沙发柔软的毯垫,有种酒饱餍足的慵懒。
他侧过头,望向被月光铺了一地的窗台,他眯着眼盯了一会儿,竟鬼使神差地站起身,奔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落地窗被拉开,冷风倏然灌了进来,薄衫瞬间被浸透,给他打了个透心凉,许笙栽栽歪歪地迈了出去,底下重叠宏观的夜景越来越近,可能是喝了酒,他的胆子变得很大,心里也平静非常。
他深吸口气,凝重的酒气被冲散了不少,发烫的脸颊越发清爽,许笙握上冰凉的把手,右脚跨了上去。
‘叮铃铃铃’
身后的电话声兀然响起,就连耳边簌簌的风声也没法掩盖,许笙被震的猛然惊醒,酒醒了不少,身形随着退了回来。
他刚才是想……跳楼吗?
许笙踉踉跄跄地进屋、关上了窗台门,走到座机前接起了电话。
庄白书焦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许笙?”
没吃过一点东西就被灌了一肚子酒的胃阵阵抽痛,许笙隐隐皱起了眉,应声道:“白书……”
那边似乎疏了口气,语气松缓下来,道:“你怎么突然回家了?也没跟我说一声。”
许笙打了个酒嗝,转过身坐上了座机的矮桌,他迷茫地看着对面沙发桌和地板上空了的酒瓶,缓缓道:“我在…咱们的家。”
回答的答非所问,那头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庄白书道:“许笙,你喝酒了?”
许笙眯着眼睛,像是喜欢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似的,耳侧轻轻蹭了蹭话筒,也没说话。
不知道那头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最后话筒都变成了滋啦刺耳的忙音时,许笙才扣回了原处,起身回了沙发。
胃疼的厉害,许笙一直也没睡着,处在一种半眯半醒的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突然传来了声音。
许笙坐起身,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灯也随之拨开,刺眼的光线一下窜入眼眶,许笙浑身难受,道:“别开灯……”
那人顿了一下,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到了一边,随即‘啪’得一声,屋内又暗了下来。
许笙眨开眼睛,感觉舒服了不少,那人已经来到了近前,庄白书弯下身躯,撑在许笙两腿之间,许笙感觉脸颊被抬起,那人温热的手掌包住了他,许

1...3031323334...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