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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司颂
冯雍一挑眉,笑道:“在外这一年没白过啊,以前要你陪我下棋都跑的老远,如今回来倒是主动要陪我下棋了。”
他放下书,力的直起身,手肘支在桌子上有个借力点:“来吧,咱们下一盘。”
冯雍一边拿棋子一边随意的问:“在京城可还适应啊?”
冯泽点头,放下一个卒:“一切都挺好的,不累而且月钱不少,前些日子还看见了珠岚族的人,很新奇。”
“那就好,学着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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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虽不说升官发财,起码你需得有个靠山才能在朝廷里站稳脚,平心静气,多长一双眼睛。”
“说起这个。”冯泽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我现在不是议官,已经升为典客了。”
冯雍手下一顿,抬起头看着冯泽:“怎么升官这么快?”
冯泽笑的勉强,装作自己壮志踌躇,意志满满的样子,“大殿下对我非常赏识,应该是在皇上面前美言了,便把我升为典客。”
“好,好。”冯雍眼角的褶皱更深,都忘了吃掉冯泽的棋,“我儿子像我。”
冯泽把自己的领地护住,低声道:“爹可知道当今大殿下是谁?”
冯雍瞪他一眼,觉得冯泽把他看低了,“怎么不知道,万俟弘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泽半趴在桌上,“您也认识的,当初那个失忆的武师君圭。”
冯雍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大殿下救过,还把大殿下当成武师招到自己家里来,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个冲击过大,冯雍整盘棋都输了,冯泽虽然是自己提出来要陪冯雍下棋,但是他的耐心这只够下完一盘,桌子一推,随手抓过个软垫垫在脑后开始躺尸。冯雍摇摇头,自己把棋盘起来,又拿起一本书看。
他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起来是哪里,直到冯泽爬起来要走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那年老李从摘星阁回来后说的话白琛,浪荡江湖一孤儿,青萍草莽,泛泛之辈。
冯雍登时变了脸色,摘星阁不会有误,那这其中到底是隐藏着什么不想被人知道的消息。
“大殿下叫万俟弘没错吧?”
冯泽弯腰穿鞋,漫不经心道:“是啊。”
冯雍一把抓住冯泽的肩膀把他拽回来,刚好碰到了受伤的地方,疼得冯泽倒吸一口冷气。冯淮连忙松开,奇怪道:“我没怎么用力啊。”
“没事。”冯泽不想让他爹知道他受伤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突然抽筋了,怎么了爹,你要什么吗?”
冯雍面色凝重,在冯泽记忆中他办命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严肃,便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又把鞋脱了重新坐回去,等着他爹发话。
等冯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后,冯泽脑子里已经转了八百个弯,他第一反应就是摘星阁得到了错误的信息,但被冯雍否决了。隐藏万俟弘的身份,究竟为了什么?对谁有什么好处?
如果万俟弘一直不能恢复记忆而留在汀州一个小太守的府上做武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这么一想,冯泽的目标就变得清晰了万俟朔宗和万俟朔昌两个人。
万俟朔昌既然能做出青天白日找人行凶的事,还被万俟弘抓到,这种脑子和行为都不应该是摘星阁的人,那么,冯泽确认,摘星阁和万俟朔宗一定有关联,至于具体关联有多大,那就不可知了。
“爹,二哥的消息也是从摘星阁得知的?”
提到冯潇的事情冯雍还是难以接受,他扒愣了一下棋子,点头道:“是,那时候你让我打听君圭,也就是大殿下万俟弘的消息,摘星阁没有给出大殿下的去向,用潇儿的消息代替了,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摘星阁给不出消息。”
又是和万俟弘相关,两个与万俟弘相关的信息,一个摘星阁给了错误的,另一个摘星阁压根没给,冯泽的眉越皱越深,如果万俟三人光凭朝堂上以及官场的权势抗衡,万俟弘还有竞争的能力,但如果万俟朔宗真的和摘星阁搭上关系,那就是又一说了。
“爹,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冯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正色道:“只有老李,我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老李嘴也严。”
“先别声张,皇权之战没我们想象中的简单,也不要再去摘星阁询问消息了,我回了京城后会经常写信回家,如果有变动,你们就随时留意一下那个当铺的动向。”
第19章万俟弘的小心思
摘星阁内终年暗无天日,长廊的墙壁上一直亮着灯,细看才能发现那嵌在墙壁上的灯座竟然都是金子雕刻出来的龙,半个身子没入墙内,龙爪锋利闪着光,看起来像大张着嘴吐出一团团的火,长年累月不熄灭。
两个玄衣男子手里端着木盘低着头向长廊深处走去,一举一动像极了宫中为皇帝承上奏折时的场面,除了木盘上托着的是不是奏折,而是摞起来的信乌黑的信封上用墨金色的火漆封着,稍显暗沉。
两人走进长廊最深处,然后推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的门,那石门看起来颇为古老,隐隐生出些磅礴气势出来,两侧刻着几行小字,在黑暗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屋里案台上摆着个香炉,从上面的小孔中袅袅冒出几缕白烟来千金难买的龙涎香。案台后坐着一个男子,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块玉来回把玩,两人将木盘放在男子面前:“阁主,最近从各位大人手中送来的信。”
男子手指停下动作,把那块玉放进怀中,眼波流转间露出一点邪气,他慢悠悠的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殿下亲启。
那封信是从岷王府送来的,岷王是皇帝的第十个弟弟,当年新帝登基时只剩下皇帝和他的八弟十弟留在京城,按说皇帝以前和岷王最亲,两人儿时经常同榻而眠,但是皇帝登基后不足一月,岷王便上了一道奏折,请皇帝赐他江南一处领地,做了个潇洒王爷,这些年只回了京城四五次,每次不足半月就要回去,只说自己待不下这热闹的地方,皇帝也留不住。
信上明明白白的标出万俟朔昌麾下的人,大至朝廷举足轻重的几位尚书,小至郡县的接头人和宫中的公公嬷嬷,其中每次接待万俟弘入宫的太监被圈上一个红色的框,在一堆黑色的蝇头小字中格外明显。
男子用手指点着那个太监的名字不禁十分不屑的嗤笑:“这种废物也要养着?万俟朔昌的手笔未也太上不来台面。”
“太尉府里怎么样了?”
原来进屋的两个人不知去向,只传来声音:“兵符在锦月手里,太尉并未起疑,京城可调遣的有十万大军,全部在兵场,御林军五千在宫中,其余八十万大军中四十万在西南,二十万在西北山上,另外二十万驻守边界。”
“好。”男子点头,随手把信扔在桌子上,轻笑了声:“大巫师近日如何?”
“听说最近又炼出三炉金丹,皇帝十分满意,珠岚族送来的那个女子被大巫师至麾下,皇帝没再去过后宫别处。另外,大巫师的族人多半已被他养的蛊虫噬空,只留下一张皮还能称作人样,身体里满满都是蛊虫,能被他的笛声控制。”
“养的不是些没有作用的小蝼蚁就是他控制不住的人,朔昌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男子站起来向外走:“捉几只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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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让老毒物研究研究,千万不能最后被几只虫子坏了事。”
“是。”那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闪出身影,在男子走后踏出屋子,逐渐淹没在黑暗的长廊里。
而此时皇帝吞下一颗金丹,胃里腾出一股暖气流往身体各筋脉,脑袋里晕涨着,眼前能看见许多虚影飘在空中,带着不一样的仙气。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跟着那些虚影一起走,下一秒仿佛置身仙境,周围雾气糟糟的,路上走过一群仙子向他行礼,他看向脚下,发现自己竟然踏着一片云飘在雾气之上,随手一指,凭空出现一条龙咆哮着卷在云端,伴随着一声清亮的龙吟。
这场“仙境之旅”持续了两柱香的时间左右,皇帝迷糊着从仙境回到人间,那感觉如同灵魂归鞘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好一会儿之后,皇帝张开嘴问大巫师他的声音十分虚弱,自己却不觉得,“孤方才升去了天上,这金丹的作用真是越来越大了。”
大巫师稍微弯腰十分敷衍的行了礼,左右皇帝也看不清,他干脆只做个样子:“是皇上近日修行又高一层,皇上明德亲民,宅心仁厚,自然功德在身,天上也是有记录的。”
皇帝听了这话非常高兴,看着手里剩下的金丹跃跃欲试他想一次性都吃下去,如今一天只能吃一颗,享受一会儿的神仙待遇,他自然是不满足的。
大巫师看清他眼底的欲望,唇角向上勾了一下,心中也越发得意,金丹的计量逐渐加大,皇帝神游的时间也相应的增长,如果他全都吃下去,那还真的能再体验一次长期的神游天外,只是这次神游天界还是神游地府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打消皇帝的念头:“皇上切莫多吃,不可急功近利,修行需得一日一日日积月累起来,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急坏了从前的努力。”
皇帝已经恢复了大概的神智,只是骨头还酥软着找不到着力点,他把这种感觉归为魂魄的轻盈感,得知不能全吃他难掩失望,但还是把金丹尽数了起来他现在对大巫师言听计从,甚至大巫师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冯泽在家过了七天就离开了,走之前他记起那个叫锁鸢的姑娘,她那时眉间尽是愁绪,显然是个可怜人。冯泽便去满春院去将她赎了出来,让她去找她的相思人。但被锁鸢拒绝了,冯泽那次是她初接客人,但是不用脑子想也清楚,像冯泽那样聊过天就离开的客人,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锁鸢只道了句“他成亲了”便绝口不提那人,冯泽心里明白,就也住了嘴。锁鸢当年是因为父亲重病被卖到青楼,只可惜最后人去财空,如今她被赎出来竟发现除了青楼自己无处可去,冯泽见她状态不大好,好像有轻生的念头,便了她做丫鬟,带回了京城。
冯泽回去时没有告诉万俟弘,直到第二日上朝,在宫门口遇见了冯泽的轿子,他心里一喜,忍不住走过去,从轿子里探出头来的却不是冯泽,而是个柳眉烟黛的姑娘,那姑娘只看了一眼就缩回去,然后冯泽掀起帘子出来,又回头和姑娘说让她就在车里等着,还吩咐了前头驾车的墨砚好生留意着她,这才下了车。
万俟弘脚步顿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上前还是装作没看见冯泽,他脑子里还没理清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心里就不受控制的升起一股妒火,烧的他心脏生疼。
冯泽下了车也看见了万俟弘,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好像出轨的相公被自家娘子抓到时的慌乱,回过神后又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面前这个人可从未愿意和自己沾上这层关系。他起脑中的臆想,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礼,礼数周到但隐隐透着生疏。
亲近后再骤然的生疏就会如同刀片剐在心上一般叫人难受的无所适从。
万俟弘微微皱了一下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作自受,甚至像个卑鄙小人,拒绝了他又看不得他与旁人站在一起,恨不得立刻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带回府中养一辈子,让他眼睛里再也没有别人,这样的思想一出来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对自己也生出些憎恶。
到最后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何时回来的?”
“昨日。”
万俟弘和他一起向宫里走,路上的雪在昨晚已经融了,早晨天气冷又冻了薄薄的一层冰,冯泽还记着面前他和万俟弘第一次并联走进宫中,他脚滑被万俟弘抓住。那时突如其来的靠近如今想起来却尴尬非常,他脚下走的愈加小心。
万俟弘把手伸出袖外,随时做着搀扶一把冯泽的准备,他一边留意着脚下,一边问:“伤怎么样了?怎么不在家多留一阵子?”
“大殿下可忘了,臣去年升为典客,如今,是必须上朝的。”
冬风微起,冯泽的头发飘起来贴在万俟弘披风的绒领处,他的声音在破晓的空旷宫墙里显得格外清冷。万俟弘心里突然可耻的痒了一下,像小动物的爪子一下一下的勾着心尖。
他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冯泽,脚跟着地一使力,便失去平衡朝着冯泽那里倒去。
冯泽身体想躲闪,心里又想着要不要接着万俟弘,最后形成了一种夹着胳膊,双手抬起一点放在身侧的奇怪姿势,眼看着万俟弘倒过来,然后不但没接住,还跟着他一起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瞬间,万俟弘抱着冯泽一转身,自己后背朝地发出一声闷响,胳膊把冯泽箍在身前让他倒在了自己身上。
身后走着的大臣看到立刻乱哄哄的过来扶,万俟弘是直挺挺的倒下去的,两个男人的重量合在一起,冯泽趴在万俟弘身上清楚的听见了他后背和冰面接触时的声音,自己都觉着疼,他把手伸出来拄在冰面上使力想起来,结果万俟弘箍着他的那只胳膊根本没松开,万俟弘就这么半强制的抱着他从地上被人扶了起来,站直了才松开手。
冯泽心情复杂,不安的带着些躲闪的看着万俟弘,耳朵尖又迅速染上一抹红。
万俟弘倒是没有什么表情,拍拍自己的后背后抬头正好撞上冯泽的眼睛,然后他非常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肘,适度的向所有人表达出“我胳膊弯着直不起来还特别疼”的信息。
冯泽也看见了,顿时醒悟方才万俟弘是因为伤了手肘才抱着他不松手,这样一想,倒是觉得合理的多。
万俟弘皱着眉似乎摔得不轻,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抱歉,我脚滑了还把你带摔了。”
冯泽摆手:“臣没摔到,大殿下护着臣了。”
这话说着总能咀嚼出点暧昧的感觉来,冯泽的声音越来越小,尾音没在嘴里。
早朝上的晕晕沉沉,大臣们没什么启奏的,皇帝看着神也不大好,眼皮粘在一起不愿意睁开。冯泽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万俟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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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从侧面看上去稍微有些阴郁。
他竟然和摘星阁有关系。冯泽心里盘算着,万俟弘如果真的和他硬碰硬,恐怕是不行。
皇帝眯着眼睛从龙椅上站起来:“退朝吧。”然后被太监搀扶着走回去。
冯泽站在后面和万俟弘有一段距离,不想和万俟弘一起离开就偷偷的先溜了,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出了宫门上车时才猛然想起,万俟弘仰面懒着他摔下去,怎么能摔到那只手臂?
于是锁鸢震惊的看见冯泽一半身子在帘子内,一半卡在车外不动,整张脸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红透了。
第20章挑明了
锁鸢在满春院见得多了,还以为冯泽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一声不响的抖开个毯子围在冯泽腰上。
冯泽刚散下去的一点热度翻了两倍重新席卷上来,整个人红的发紫,窘迫的看着一脸自然的锁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万俟弘从宫门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郎情妾意”的画面,他站在那里几乎目眦尽裂,妒火将他眼睛烧的通红。
时间珍贵之物,往往失去后才觉喜欢。
冯泽也看见了万俟弘,立刻羞耻的不行,左右看了一下然后迅速把锁鸢推进车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万俟朔宗慢悠悠地走过来,站在万俟弘后面看着冯泽的马车远去,幽幽的感叹道:“少年郎有了美娇娘,大哥可是羡慕了?”他说的没什么,但是语气轻佻,带着逛青楼时的轻浮态度,让人立刻就想到坐在楼上的客人趴在栏杆上看楼下的人如何逛窑子的情景。
万俟弘淡淡瞥了他一眼,道:“羡不羡慕不说,只是近日来听说朔宗看中了一位富商的姑娘想娶回家,可是好像弟媳不太高兴,大哥我还是比较头疼这种情况的。”
万俟朔宗脸上的笑挂不住,慢慢淡了下去:“大哥的消息倒是灵通。”
他近日确实看上了一家首饰铺子的姑娘,那姑娘也愿意嫁给他做妾,可家里那位正妻不止不高兴这么简单,简直要掀了房顶的瓦片,一哭二闹三上吊,竟然还找人跟踪监视他,他就连想在别院养着那位姑娘都不成,被她泼妇一样冲进去一通打骂。若不是他需要礼部尚书银子上的支持,哪用忍着这份气。
万俟弘一笑:“论消息灵通这一点,我还比不上二弟。”
而后扔下皮笑肉不笑的万俟朔宗,施施然上了马车离开了。只留下万俟朔宗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别看你现在神气,以后我定叫你好看。”
但他也只能自己骂着过嘴瘾,万俟弘早已经绝尘离开听不到他言语了。
冯泽一路上想向锁鸢解释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可锁鸢平静非常,再提起来又好像是他欲盖弥彰,冯泽一直纠结到回了府,然后兀自躲进书房,不让锁鸢跟进来了。
锁鸢倒是不觉得什么男人么,很正常。
要是被冯泽知道锁鸢心里的想法恐怕要自撞南墙,而后给她些银子让她尽早离开吧。
他在书房里一闷就是一天,哪里也不去,只坐在椅子上看书,累了便在屋子里转悠两圈,抻抻懒腰,肩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留下个淡粉色的疤。冯泽手肘弯过去摸了两下,觉得身上有个疤痕还挺男人的。
三餐他都在书房用了,晚上墨砚又来敲门,送进来一碗参汤。冯泽很想告诉他不能天天这样补,物极必反,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反也反不到哪里去,不如补一补,就喝酒一样的一碗干了。他擦擦嘴把碗递给墨砚,过一会儿,墨砚还是站在原地没走。
“怎么了?”冯泽奇怪,墨砚好像有话要说,但是他很少这样拐弯抹角,冯泽心里坏笑难不成是看上谁了?
墨砚看了冯泽一眼又低下头,脸涨成猪肝色:“爷,要不然我明日出去找个媒婆看看京城里哪家姑娘好,把画像拿回来给您看看?”
冯泽听不出他的意思,还以为墨砚是不好意思说自己看上了谁而来他这里旁敲侧击,他短促的笑了声,心情非常愉悦,一只手拄着脸,一只手翘着桌子,玩味的看着墨砚:“好啊,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是不是……”他怕墨砚不好意思,特意没把话说完。
谁成想墨砚小声嘟囔:“锁鸢姑娘说您也该是……的年纪了。”
他声音很小,还适当的消了一下音,冯泽没具体听清他说什么,但是听到“锁鸢”两个字再加上他刚说的那些话,立刻就明白了墨砚的意思。冯泽拄着脸的手慢慢盖住自己的眼睛,从牙缝里憋出三个字:“滚出去。”
墨砚应了声,灰溜溜的滚了。
书是看不下去了,冯泽气的在屋里直转,最后把自己也给转运了,就气势汹汹的回了卧房,拒绝了墨砚和锁鸢的陪同特别吩咐这两个人离自己卧房十米远,短期内不得靠近他。
脱了外袍又洗了脸,冯泽把火盆往床边踢了踢,晚间只要太阳一下山温度就降的特别快。他把烛火吹灭,穿着里衣躺进被窝,冷出一个哆嗦。
原本的困意大半被墨砚和锁鸢两个人气走,另一小半被床铺凉没,外面打更的路过,喊亥时的时候他也没睡着。冯泽躺在床上眼皮发硬,脑子里却越来越神,一神就格外留意外面的动静,连团子从窗户底下蹦进来,然后软软的脚垫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楚。
冯泽仰面像根木棍一样躺着一动也不想动,耳朵里听着脚步声从窗户移到脚踏边,然后又上了脚踏的时候他才发觉出不对,他听不到平日里团子应该发出的粗重的喘气声,而且刚才团子钻了窗户进来后他也没听到窗户关上的声音。
进贼了?冯泽紧张,懊悔自己怎么让墨砚离开了。贼手里有没有刀,是谋财还是害命,冯泽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僵硬着不敢动,继续装睡,想着见机行事,忽然闻到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龙涎香。
只有皇上和三个皇子才有的香,掺杂着冬日夜里那种冷冽清甜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冯泽听着自己胸膛里咚咚的心跳声,紧张的指尖冰凉是万俟弘。
冯泽来不及思考万俟弘为什么深夜偷偷的钻进他房里,就感觉万俟弘的手慢慢贴上了自己的脸,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手是热的。
外面那么冷,万俟弘一定是先催动内力捂热了手才摸了冯泽的脸。
万俟弘借着窗户透过来的稀薄月光看着冯泽的脸,手指轻轻划过冯泽的嘴唇,几近颤抖。心里那种杀意蓬勃而出,他想直接揪起冯泽告诉他自己看见他同别人在一起嫉妒的要死,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他想直接打晕冯泽将他掳去自己的领地藏起来不给别人看。万俟弘弯下腰静静的看着冯泽,呼吸都停了。
冯泽似乎睡的很香,丝毫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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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意思。但是最后万俟弘只是又用拇指轻轻摸了一下冯泽的脸,然后直起身瞧瞧的走去窗边。
当他站在床边,刚抬起窗户的时候,忽然听到冯泽的声音。
“就这么离开?”
冬日夜晚的寒风从打开的窗户缝中毫不留情的吹进来,万俟弘觉得自己瞬间就被冻住了,他就维持着开窗的姿势站在那里,留给冯泽一个因为月光而虚化边缘的背影,极其僵硬。
冯泽被冷风吹的坐起来咳嗽两声,用被子把自己围起来:“你先把窗户关上吧。”
万俟弘甚至想落荒而逃,然后告诉冯泽这只是他的一场梦。他如梦初醒的关上窗户,艰难的转身看过去,冯泽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坐在床上,松垮垮的裹着被子,显得他的脸特别小,衣领歪着露出一截锁骨,深陷下去出现一个坑。
他站在那里盯着冯泽露出来的一小截锁骨,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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