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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穹
“就是给你的,你回家多煮点鱼汤给外婆和玲玲吃。”
“谢谢。”
“就在我家吃饭吧,我们下午饭都还没吃呢!”
“外婆和玲玲可能还在等我,我回家吃。”
“好吧,慢慢走,小心别摔了。”
“拜拜。”
“拜。”
唐初进屋,把桶放到厨房里,并把桶里的水换新,这时外婆和玲玲刚好舀好饭,正准备吃饭,外婆看见唐初,赶紧叫他:“快来吃饭了!”唐初洗干净手,进屋接过外婆递给他的筷子。
“你今天钓到多少鱼?”外婆问。
“三条鲤鱼,和一条黄辣丁。”
“恁个凶(厉害)。”
“李盐更厉害,他钓了鲫鱼、鲤鱼、草鱼、白参、黄辣丁,好多!”
唐初吃着饭,说:“外婆,李盐叫我们明天去吃烤鱼,你也去吧?”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那我明天带上玲玲。”
“要得。”
第二天晚上,唐初带着玲玲去李盐家,李军在外面烤鱼,李盐正在厨房炒菜,辣椒呛鼻,油烟漫天,李盐忙得热火朝天。“叔。”和李军李军打过招呼,他就赶紧带着玲玲进客厅了,闫春在客厅看《亮剑》,枪炮声震耳欲聋。
“。”
“来了,坐。”
唐初和玲玲坐下,玲玲看到电视屏幕上的李云龙,对闫春奶声奶气地说:“,和尚死了!”
“玲玲也看《亮剑》啊?”
“外婆爱看,我就跟着看。”
“你觉得电视好看不?”
“好看,我喜欢李云龙。”
“好巧,我也喜欢。”
李军烤好鱼,把烤鱼放到大铁盘里,李盐的配菜刚好炒熟,他把炒好的菜全部倒进铁盘里,从鱼身上浇灌下去,汤汁没到鱼身一半,味道也灌进去几分。李盐在餐桌上摆好电磁炉,再把铁盘端到电磁炉上,插了电,中火继续煮。香味飘散,玲玲看着色泽饱满的肴馔,说:“好香啊!”
“玲玲一哈(一会儿)要多吃点哟!”
“嗯。”玲玲期待地冲闫春点头。
李盐舀好饭,坐到唐初身边,显摆到:“这菜是我炒的!”
“嗯。”唐初岂是不知李盐何意,他察觉到李盐的小小心思,但是偏不说,只在口头轻声应付。李军吐出一根鱼刺,在一旁打趣道:“不好吃就说出来,好臊哈他的皮。”唐初笑笑,看一眼李盐,说:“没有,很好吃。”
“没有很好吃就是不好吃了!”李军仿佛胜利一般地宣布,李盐不得不站出来纠正李军:“好好断句,人家说的是‘没有,很好吃’,而不是‘没有很好吃’,意思大不一样。”李军把李盐当做空气,问唐初:“我烤鱼的手艺不错吧?”唐初被这两父子逗笑,说:“很好。”
闫春拿出四瓶啤酒,问:“唐初真的不喝酒?”
“不喝。”
“不喝酒好。”闫春肯定道。
李盐吃一块鱼肉,等着他妈给他开啤酒,结果闫春开了盖儿,酒都喝了一半了,也没要给李盐开酒的意思,李盐问:“妈,我的酒呢?只给爸开不给我开?”
“你跟人家唐初学学。”闫春津津有味地嚼着鱼肉,看都没看李盐一眼,李盐备受这俩夫妻的打击,看一眼旁边的唐初,他正偷着乐呢,李盐无话,闷声吃饭:“哦!”
☆、无法抑制的冲动
“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好不想去上课啊!”李盐从唐初的床的这一头滚到那一头,烦闷地说着。唐初瘫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颗白色透明的大玻璃珠,透过玻璃珠看窗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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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不想上课,那你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干。”
天光透过玻璃珠投射在唐初脸上,睫毛弯弯,光影交错。
“你自己想想可能吗?”
李盐翻个身,面朝天花板,无奈地答道:“不可能。”
坝上连片的田里的稻谷已经开始成熟了,谷粒累累。微风拂过,声如浪涛,稻香阵阵,霞光照人。李盐和唐初穿过大片稻田,往他们经常钓鱼的河边走。下了田埂,他们眼前逐渐开始出现红色,一朵接一朵的彼岸花在风里招摇,那是一片绵延不尽的红海,翻滚着波浪,美到极致,叫人无法脱身。唐初慢慢走下去,仔细欣赏着这火红的美景,他置身其中,忘情忘我,身形绰绰。目光所及之处,朵朵鲜红灼得李盐心里发烫,而唐初就是那引爆强烈占有欲望的引子,他那恍若摇曳在梦境的身影,令李盐害怕不已。
“唐初!”
唐初转过头,李盐看到他那张清晰可见、俊秀依旧的脸,才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不是梦,唐初是真切存在的,他就在自己身边,李盐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并说了一句“没什么”来回应唐初神色之间的疑问以及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
睡梦中,唐初的笑容甜美如小白樱,那是唐初脸上从不曾出现过的,但是李盐梦到了,这一刻美妙绝伦,李盐在心里发誓要永远记住并且让李盐永远都保持这样的笑容。但是唐初的笑容忽然模糊,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远,花瓣飘零,唐初就像画中之人,李盐遥遥不可触及。
“唐初,唐初.......”
李盐困在梦魇,声声唤着唐初的名字,得不到他一点回应,他眼睁睁看着唐初一点一点被花瓣吞噬、埋葬,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眼前被一片血红的彼岸花遮盖,充斥着血色,李盐心中一阵绞痛,眼角也滑落了一滴眼泪。
梦中惊醒,余悲未断,李盐更觉悲伤,思及自身难以表述的情感,便愈加难以忍受,不仅啜泣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这一晚,不止李盐一个人没睡好,唐初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唐初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还有几天就要上课了,父母提醒他应该准备着这两天就上去了,唐初和父母约定好出发的时间,并告诉他们自己会坐车到租住的地方,叫他们不要担心。唐初并不是为了一个人上路发愁,他犯难的是自己要怎么和李盐说自己要走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很难办的事情,不过一句话,但是唐初就是在此犯了难了。
下午,李盐约他去河边游泳,他怀里抱了个又圆又大的西瓜,站在路边叫着唐初的名字。
“唐初,唐初!”
唐初扒到窗台,李盐看到他冒出的头,说:“走,游泳!”
“来了!”
唐初飞快地跑下楼,抱过那个西瓜,险些手滑掉在地上,说:“哇哦,好重!”
李盐看着他略傻气的脸,笑道:“像个傻子。”
唐初敲敲西瓜,不说话,西瓜沉闷的咚咚声代他作答。
两人并排坐在高台上,李盐拿出裤兜里的两个铁匙,沿着西瓜的中部划一圈,西瓜嘣的一声裂成两半,他把一个铁匙插到一半西瓜里,并把那一半西瓜放到唐初怀里,说:“这是我外公家种的,超甜。”
唐初拿起匙子挖了一瓢瓜瓤,品尝后评价道:“真的好甜!”
“明天和我去外公家摘吧!”
唐初刚想说好,但是想一想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一时没有作答,李盐目视前方,美滋滋地吃着西瓜,没有注意到唐初的表情变化,只以为是他一贯的沉默,就当是默认了。唐初满怀着心事,根本没有办法专注西瓜。这是最后一天了,他不应该浪时间,还要和李盐好好告别。唐初吃了一勺西瓜,思量道:“李盐,我们去划船吧!”
“好主意!有瓜有船,有你有我,人间美景,人生乐事啊!”李盐猛拍大腿,对自己说的话充满了赞赏与肯定,唐初乐不可支地说:“那你赶快去把船儿推下来。”
“好嘞!”李盐把西瓜放到地上,一个飞燕扎到水里,爬上小洲,两分钟后,竹筏从小洲入口滑入水中,李盐跨到竹筏上,支竿过来迎接唐初。李盐握着竹竿,稳住竹筏,毕恭毕敬地和唐初说:“请上贼船吧,我的殿下。”
唐初抱着两半西瓜,如剧里的殿下般严肃利落地跨上竹筏,找到以往的位置坐好,放下李盐的半个瓜,自己的还抱着,然后正襟命令身旁的小厮:“开船,划得不好,叫你小命不保。”
“我的命早就在殿下您手里了,保不保得住,不都是您说了算吗?”李盐掐着嗓子调侃道。
“那就看你表现如何了!”唐初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和李盐你一句我一句的演起来了。李盐划出船两米,夸口而谈:“保证伺候得您舒舒服服!”
李盐站在一端快乐地撑着竹筏,唐初盯着李盐看了好久,李盐发觉,也盯着他看。唐初从来没有这样紧紧地盯着李盐看过,除了初见时大致观摩了一下李盐的样貌,其余时间他都没有刻意去关注过李盐的脸。这张脸可真英俊啊,五官生得致漂亮,组合在一起就是此世无双。他的身体也是那么的匀称美丽,肌肤白皙细腻,一双长腿垂地,十分吸睛,美得可以做标本了。唐初吞下西瓜,下意识地叫了李盐的名字,却欲言又止。
竹筏溜进狭道,四周一片碧绿。李盐的心的跳动频率在加快,他看着唐初,脑海开始幻想着他那副健美的躯体,理智将他拉回,李盐移开目光,竭力压制渴望,操控竹竿,一路往上。他回头时,发现唐初还在望着自己,眼里似乎几多哀愁,他实在不能控制自己,理智被情感风暴吞噬,他扔掉竹竿,不由自主地走向唐初,竹筏和竹竿一起随水流往下漂滑。
李盐半跪在他面前,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上去,一再试探。唐初的脑子一片空白,呆滞的眼睛里只看到李盐微微颤动的睫毛,李盐的脑袋则是混乱眩晕,一塌糊涂。这是一个青涩大胆又热情莽撞的吻,通过这个吻,李盐向他缓缓诉说着自己的倾慕与爱意,就像这河水一样,缓缓流淌,流过河床的每一寸肌肤。
直到两人的气都不够用了,猛地换气时,视线相对,气氛瞬间凝结,绯红迅速占领他们的脸颊,李盐心里慌乱无措,不知该如何和唐初说明和解释这一状况,他会怎么想,会怎么回应?会破口大骂吗?还是一脚给他踹下河?李盐脑子爆炸,已经没有空间思考了,他连连后退,倒在河里,被河水从四面八方包围。李盐刻意沉到水底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可是并没有效用,他的脑海还在循环播放刚才那一幕,他甚至有些回味,回味着那个甜甜的有着西瓜气息的吻。李盐在冷静克制和内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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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之间交错,心脏难以负荷,他在水底潜行,飞速划往岸边。
直到李盐倒下河里,唐初依然保持着面红耳赤的呆滞的状态。此刻唐初的世界天地一片纯白,耳朵回响的是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李盐爬上岸,抓起衣物就往家跑,光洁的腿在阳光中晃动。竹筏飘到岸边,被石岸挡住去路,良久,唐初逐渐找回意识,意识清晰后,唐初更加羞赧了。他竟然被李盐亲了,为什么会这样?
唐初想不通透,反而心头一团乱:他可能只是一时间脑子岔了,对,或许是亲密了点,但这代表不了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含义……想来想去,唐初又觉得这些都不对。唐初想不明白,即使接触到一些端倪也被自己一手打断。唐初瞥到树木遮蔽下疯狂奔跑的人的身影,李盐跑了……他跑了。
李盐疯了似的奔跑,脑子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填满。他的内心不断咆哮着,天呐,我怎么会这样做,竟然亲了他,还胆小得逃跑了,唐初一定非常鄙视我了!他完全是一副受惊的表情,完蛋了,他一定会讨厌我,我们做不成朋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李盐你这个猪,你就是个蠢蛋!
夜晚,唐初看着地上打包好的行李箱和书包,眼睛没有聚焦,心神也不在此。风扇转满一圈,停止转动,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时针指到凌尘一点,唐初房间的灯还亮着。
月光皎洁,唐初乘着月色来到李盐家后院的林子里,李盐房间的窗正对着树林,窗内一片黑暗,李盐此刻应该是在睡梦中。唐初在林间徘徊了近两个小时,在叫醒李盐和他告别与就此回去之间犹豫不决。
李盐把头蒙在被子里,没有一刻不在后悔,他想了好久,明天一定要去道歉,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求得唐初的原谅,叫他不要把白天的事放在心上。这样他们还是好朋友。
四点,唐初站累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黑漆漆地窗口发呆。
天边泛白,时间已经是五点了,唐初站起来,最后再看了一眼那扇窗,而后沿着林间小路回家,掉落在路上的树枝被他咔嚓踩断,落叶踩起来是的声音。
六点,唐初告别外婆、玲玲、蒋月云和连海,拉着行李箱上路了。浓雾之中,唐初的身影逐渐隐没。
李盐直到五点困得不行才合上了眼睛,这一睡就是四个小时,等他一个激灵醒来,迅速洗漱后要去找唐初道歉时,才从玲玲口中得知唐初已经走了。
“他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唐初哥哥走的时候好早,我脸都还没洗。”
李盐心中郁结,他应该是非常讨厌自己了,否则怎么走得这么急呢招呼也不打一声,是想尽快避开自己吧?这么不愿见到我啊!他失落地回到家,继续闷头睡觉,一睡就是两天,谁叫也叫不醒,李军和闫春刚开始还不以为意,李盐就是爱睡懒觉嘛?后来他还不醒,估计他是生病了,一摸头,这小子果然生病了,额头烫得跟个火炉似的,吓得李军和闫春赶紧送他去医院,输了三天盐水才降下温度。
闫春喂他喝粥时,问:“好些了吗?”
“好了。”
“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以后晚上睡觉给我小心点儿,大夏天的也能着凉。”闫春揉着李盐的一头乱毛,李盐的脸蹭上老妈的手心,撒娇道:“知道了。”
☆、同桌
九月二号,学校开学,唐初照常早早地去学校,他总是班上第一个到教室的,到达之后打开每一扇窗户通风。半个小时后,同学们才陆陆续续地进教室。其中,有很多来自其他班的新同学,都是文理分科之后分到四班的。四班原来的同学和每一个两月不见的好同学聊天,聊自己为期俩月的暑期生活,或乏味或刺激。新同学也和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同学聊天,联络感情。每一个人都对这个新的环境感到兴奋和好奇。
座位于一号报到那天就已经安排好了,陈莲按高矮排位,唐初还是老样子,钟情于他的专属位置靠窗那排的最后一桌。唐初不爱说话,没有几个人受得了和他同坐的寂寥,时间久了就都各自搭伴,和投兴趣的形成固定同桌,唐初就落了单。即使是新的学期,有新的同学,大家好像都受到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所驱使,自然或不自然地避开了他,不过也正好如他所愿,无人打扰,落得轻松。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陈莲老师看到他们还是生龙活虎、神采奕奕的,就知道他们的暑假生活美妙至极。她站到讲台上,调侃道:“又要每天都看到你们这些坏心情的人了,生活真是待我十分刻薄啊!”
程新坐在桌子上,说:“老师,我还想再放两个月的假!”
“你干脆办理退学吧,一年四季都是假。”
程新被陈莲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撇嘴不语。程新的同桌周青青问:“老师,暑假过得怎么样,有去哪里玩吗?”
“哪儿都没去,天天在家待着。”
“你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家里?”程新一语拆穿她,陈莲故意忽略他,程新心上中一冷箭,他感到很失望,啧啧摇头。
陈莲正色道:“好了,该上课了,都坐好,不要再讲话了!”
“老师,两个月不见,我们都很想你,你就让我们一诉相思之苦吧!”
陈莲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管你们是对谁的相思,都给我忍着下课说。”
陈莲是认真的,他们只好乖乖闭嘴,翻开语文课本。
“这节课我就不讲了,反正你们也听不进,自己预习,不要讲话,明天我要叫人起来回答问题。”
唐初安坐一隅,仔细地看着课文,陈莲走到他旁边,轻声问:“暑假还好吗?”
唐初抬头,微微一笑,道:“很好。”
陈莲感到十分震惊,唐初竟然笑了,从前他们可谁也没见他笑过。震惊之余,她也替他开心,他总算是大大方方、打心底里笑了,她欣慰地说:“看来,你真的过得很不错。”
“嗯。”
唐初一共朝她笑了两次,第二次就被好几个转过来看陈莲和唐初聊天地同学看见了,他们的震惊不亚于陈莲,其中有两个挺吃唐初的颜的女孩子更是深深地沉醉在他那一瞬间的笑容里,对他的爱慕又悄增了几分。一个新来的同学杨柳青看到唐初美好的笑容,在心里悄然种下暗恋的种子。
周末,唐初拿出洗衣机里甩干的衣服去房顶晾衣服,晾完衣服下楼,蒋月红递给他一块西瓜,靠墙问:“新学期怎么样?”
唐初接过西瓜,答:“挺好的,分科之后,来了很多新同学,和我们班的同学融合得也很好。”
“你呢?”
“我,就那样,老样子。”唐初笑了笑,低下头默默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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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蒋月红勉强地笑着,为唐初深感担忧。
周一早上,唐初从厕所回教室,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座位边多了一张桌子,多了一个女生,是个新面孔。他虽然和新同学们不熟,可他也不记得班上有哪位新同学是长这样的啊?一路上,他想,要么她是转学来的,要么就是分科之后来学校来得晚的。看这样子,她是要坐他旁边了。班上再也没有放多余的桌子的地方了,也就是说,她将成为她的同桌,而且一时之间不会换位置,更意味着,她将为了和他打好同学关系而找上很多话题和他聊,而不管他回答得多么无趣,至少在开始的几天内,她都不会停止和他说话。唐初此刻只能希望她和他一样少言寡语了。
唐初走到她身边,她一开始没看到,直到余光瞟到他好像站了很久了,才问:“有事儿吗?”
唐初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说:“我要,进去。”
女生立马站起来让路,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坐这儿。”
“没关系。”
唐初坐下后,女生立马坐下来,一脸荣幸地和他说:“很高兴有你这么帅的同桌,我叫金央央。”
“我叫唐初。”
“我刚转学来的,对这里还不熟悉,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帮我指指路了。”
唐初的希望破灭。“我也不熟悉这里。”
“你也是转学来的吗?”
“不是。”
“哦。”金央央激动地问,“你知道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在家待了一周,想出玩玩儿。”
“不知道。”
“哦。”
金央央想,他说话客客气气,性格也好像有些冷淡,是不是讨厌自己啊?是不是刚刚让他站得有点久,生气了?就在她自我怀疑的时候,前桌的一个男生转过来,说:“我知道这里哪里好玩,仓山区那边有一个超大的水上乐园,你要想去的话,这周末我可以给你带路。”
“谢谢你了。”
“别客气,老师说了要照顾新同学嘛!”
“原来是老师说了你才照顾我的啊”金央央调侃道。
“绝对没有,就算老师不说,我也会照顾新同学的!”
“和你开个玩笑,你好,我叫金央央。”
“我叫肖山。”
下午放学铃一响,唐初就背着书包回家了,金央央慢腾腾地拾着书包,肖山转过头和她说:“那个,央央,唐初这个人吧,有点儿不合群,性格上有些孤僻,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他有的时候不回答你,或者回答得不对题的,你也别往心里去,他不是讨厌你,他只是不太会和人交流。”
“社恐吧?”
“嗯。”
“我明白了。”
“一起出去吧!”
“好。”
在唐初为时两周的交流冷风暴下,金央央还是有话题和唐初聊,她就像个关不住的话匣子,你可以一句话不说,但是她能自己找到话和你叨叨。唐初虽然不怎么回答,但是她说话,他还是有听的。金央央发现,他虽然性格冷淡了些,但是人很好。她还发现,唐初真的是孤僻到家了,没有一个朋友,每天上学来很早,来了之后就坐座位上看书,上课认真听讲,下课看书做题,放学就回家,很少和人交流,除了她硬找话和他说,他回复一两句之外,他就再没和谁说过话了。金央央忍不住想,要是他变得活泼开朗一点,就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人了。她想试着改变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朋友。
金央央和周青青站在走廊上聊天,说到唐初,她问:“那你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不知道,喜欢他的人倒是一大堆,不过他都拒绝了。你知道吗,他拒绝人真的很有他的风格,统统都是我不喜欢你,然后就走人了。而且哦,学校还有几个喜欢他的gay,他也拒绝了。”
“男女都不吃,他这么挑吗?”
“喜欢他的男生女生颜值都很高的,人也很好,可没有一个人能打动得了他,也许他真的无欲无求吧!”
“服气。”
上晚自习,金央央递给唐初一张纸条,唐初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示意他打开,唐初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唐初凝神,想起李盐说过的话:“我觉得我们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他和李盐,的确算是朋友,他在心里这样认为过。可是当李盐逃走后,他想,或许是自己想错了,自己这么难以相处,或许李盐根本不想和他做朋友,只不过看在他父母的面上来带着他玩两个月而已。唐初说:“和我做朋友,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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