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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我沉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FelineHOLIC
分明还未真正做过恋人,他却实实在在体会着失恋的滋味。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这世上再多的解药,终究也只有一味对症。
无往不利的情圣终于在情场上受伤流血,头一回痛,头一次怕。
可是,放不下,还是放不下,根本放不下。
这一腔意难平让靳哲在寂静的夜里难以成眠,他时不时就从浅眠中醒来,总共也没睡上几个小时。他没有留足三日,翌日一早,靳哲便去同母亲作别,说今日就回x城去了。
靳明心凝视着心神惘惘的儿子,抬手温柔地触了触他的面颊,轻轻问:“marcus,你上回也是因为同一个人动气吧?真的这样喜欢?”
靳哲眼中神采微微闪动:“我……”
“不用说,我明白,”靳明心回手,淡淡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今后不后悔,都好。”
靳哲露出一个笑脸,然后抱住母亲不让她看清自己毫无笑意的双眼,腔调轻松地说:“妈咪,我不会再喜欢他了,哪有什么今后。”
……
到了x城机场,靳哲没让人来接,自己坐了的士。司机问他去哪儿,他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的是酒店名字,就随口报上了,然后望着车外沿途风景出神。
等他发现路线似乎不对的时候,才从司机的疑惑反问中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根本不是酒店的名字,而是成则衷公寓小区的名字。
靳哲沉默了一下,还是说:“算了,不必调头。”来都来了,就将该还的东西还了吧。
现在成则衷应该在公司吧。靳哲盯着从钱夹里抽出的公寓的一体卡看着,犹有遗恨地想,可惜了,不然我一定把东西摔他脸上。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靳哲,只要把这阵子忍过去,你就又刀枪不入了;没什么好舍不得,别犯傻,更别犯贱。
约莫两个小时后,戎冶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今天醒得晚,还没睁眼就头疼欲裂,起床一照镜子还发现脸上明晃晃挂着伤痕淤肿,根本没法见人,安排好的事只能一概推了。而且戎冶很肯定成则衷正在盛怒之中、甚至对他生恨,本来就心烦不已此时又看到来电显示是靳哲,戎冶更是不快,于是拿起来接听也显得十分怠慢。
那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道:“我在成则衷这里。”
戎冶皱眉,极为不爽,怎么,现在连这个都要特地来跟我炫耀?
靳哲的语气又冷又冲:“他人也不叫一个,自己裹在被子里半死不活,烧到脱水,不是被我发现,再烧久一点,他恐怕就死过去了!”
戎冶一愣,神态顿时变了:“他……他怎么了?”
靳哲尖锐地笑了一声,声音阴沉沉带煞:“这我倒要问你,戎冶,你把他怎么了?我不瞎,该看到的痕迹全看见了,医生也检查过他的身体,我想不出第二个人,别人不清楚你对他的心思,我清楚。成则衷是蠢,自己死要面子,还这般维护你,不肯叫人知道。”
戎冶哑口无言,额角见汗,无意识地瞳孔紧缩、咬紧牙关听着,半是恼恨半是懊丧。
靳哲没打算听他反应,话里杀意却大盛:“你够胆,与他虚情假意称兄弟,却敢把他弄成这幅样子,我不会让你好过。”语毕即挂断电话。
戎冶僵硬地放下电话,猛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要亲自去看看成则衷的情况。
然而,等戎冶赶到,却发现大门的锁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凭指纹全然无用。任他怎么按门铃,甚至捶门大喊,里面都无人理会他。
戎冶气愤不已,给靳哲打电话质问,勒令他开门,却只得了一句噎死人的“你也有脸见他。”
戎冶脸色铁青地挂了电话,只得先行折返。
……
成则衷睁眼彻底苏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跟碎了又拼回去一样隐隐疼痛,一丝力气也无。他觉得手背生凉,转头去看才知插着针头在吊水。
他之前被焦急不已的靳哲叫醒过,不过当时并不非常清醒,只勉力拦住非要送他去医院不可的靳哲,让他翻自己的手机通讯录联系一直为成家服务的私人医生过来,最后还不忘叮嘱靳哲要告诉医生别知会自己家人。
此刻成则衷稍转过头去,就看见靳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仪表尚算端整,神态却微有颓唐傺,眼下重重的青痕,双目黯然,静默地望着他,眼中仿佛盛着宁和的死亡,又好像有着迎接宿命般的颤动。
靳哲所有的狠心和决绝,都在看到成则衷如此惨状的瞬间溃散一地。
他一直清楚这一回自己的喜爱太久也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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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妙,后来更愈发明白这个男人有多危险,但仍是执迷着踯躅不去,直到成则衷毫不留情地将他刺伤也许,那就是成则衷有意让他幻想破灭的手段,可即便如此,成则衷于他依旧如万有引力一般无法抵抗,他再怎样满心疑惧决意远离,最后也还是甘冒死无葬身之地的风险回到成则衷身边,束手就擒。
他还能怎样否认自己的心?
成则衷也没有说话,心里却蓦然生出一丝没由来的哀意。
靳哲是如何一天天越陷越深,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到后来靳哲在他眼里俨然已是fractalwrongness,浑身空门,简直让他不知挑哪里下手才好。那日将话说得那样轻贱人那样伤人自尊,他也丝毫没有愧疚感觉,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靳哲,有一瞬间竟感到歉疚。
可笑,莫非突然就发现自己良知尚存?
气氛诡异。
因为干渴,成则衷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靳哲默默将他半扶起来,拿过一杯水递到他嘴边。成则衷不敢多喝,抿了一点濡湿嘴唇和口腔,又慢慢喝了一口进去。
靳哲目光沉沉地凝视他,像是在心里天人大战。
成则衷也看住他,目光却在叹他痴:“我有什么好?”
靳哲低低说:“你一点也不好,待我也不用真心,可我认栽。”他握住成则衷的手,认真看他,神情倨傲,眼神却卑微:“将债还我吧,否则,也不要给旁的什么人。”
成则衷了然而坦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你在意这个?”
靳哲紧抿嘴唇不说话,良久方撇开头斩钉截铁肯定道:“是戎冶。”
成则衷看他一眼,没有说一个字。
“他用强,我说的没错吧?我绝对……”靳哲压抑着说,眼里有恨。
成则衷平静冷淡地说:“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靳哲愣了一下,眼神猝然震动,像是终于从迷醉里清醒过来成则衷的意思分明就是他再对戎冶愤怒气恼,也不允许别人插手。
他只知道戎冶心里有成则衷,可又哪里问过成则衷心里有没有戎冶?
靳哲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他大笑了几声站起来,碰倒了椅子,退了好几步而后踉跄着要离开。
成则衷显得很没奈何,他的眼神柔和下来,叹了一声,坐起身要下床,皱眉轻喝道:“回来!”因为高热未退,他头重脚轻,一时起身太猛,被眩晕感又冲击得不得不再坐下。
靳哲站住了,两眼带着湿意,神情却倔强至极,红着眼圈怒道:“我这样撞了几次南墙也不知回头,被你耍得团团转,你玩得过瘾么!你厉害!我靳哲心服口服!”
成则衷扶着额头喘定,朝他伸出手来,仿佛刚才一个字也没听到:“过来。”
靳哲滞了一下,开始语无伦次,双脚却如被钉死一般挪动不得:“……哈,大家都是一类人!心知肚明!你不是不玩了吗?现在又弄什么欲擒故纵?恕不奉陪!我来是跟你道声再见,别以为我真的心疼你,戎冶算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痛快得很!我走了!”
成则衷一边眉尾稍稍抬动,目光又深又沉地看着靳哲,直看得他心里发虚,眼睁睁看着成则衷伸手拔了输液的针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近前。
“晚了,”他听见成则衷这样说,接着被不容推拒地锁入对方怀抱里,“我赶过你一次,你那时不走,现在我不会再放过你。”
靳哲不知道为何自己在战栗,却又忍不住地抓住了成则衷。
这样的恼火郁愤,这样的委屈憋闷……可只要这个男人伸出手,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生怕失去一般地将之握紧。
“要么赢我,把你想得到的、想讨回去的都拿走……要么,就得把所有都输给我。”成则衷说。
靳哲抓着他很用力,成则衷默默感受着那股痛意,垂下了眼睛。
尽你最大的能力,让我看看……我此生是不是非他不可。
戎冶再来时,成则衷和靳哲正一起坐在餐桌边吃东西,旁边还立着吊瓶架,长长的输液管连到成则衷手背上。
这回没人拦他虽然屋里多出了不少人。他们只是在最初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执行各自的职责。
戎冶反而感觉到不自在。
成则衷抬起眼看到戎冶插蜡烛似的站在那儿,再平淡不过地说:“吃过没有?饿的话可以一起坐下吃点。”
戎冶说不出话来,紧张得手心出汗。
成则衷扭头低声与人说了一句,一副餐具很快被摆上桌子。
戎冶摘了遮脸的墨镜也在桌边坐下,对面正正对着靳哲。靳哲看到他脸上伤痕和淤青,很快地瞥了一眼成则衷,眼睛里多了点光亮,又转回来,看着戎冶,眼神里全是讥诮轻蔑的笑意。
戎冶不看他,沉着脸自己盛粥,又偷偷看成则衷,只看得出成则衷气色差得可以。心中有鬼,戎冶一时食同嚼蜡,难以下咽。他知道成则衷越是喜怒不形于色,就说明自己这回越是难以被宽恕。
成则衷顾自吃着,都是些极其清淡的东西,桌上安静到吊诡。
吃了没多少,成则衷就将筷子放下,想来是胃口不佳。
靳哲不受影响,吃得慢条斯理。戎冶不由停箸,试探地开口道:“阿衷……”
靳哲瞟了他一眼。
成则衷道:“你们慢用。”语毕拿起了手杖。
戎冶皱着眉也站起来,抬手对做医护的人打了手势,自己扶住成则衷,另一手照顾到吊瓶架,好声好气道:“我扶你。”
成则衷没有拒绝,由着他送自己去房间。
戎冶进了房间,反手就干脆利落地把门给关了,开始兴师问罪:“你留他吃饭?”
成则衷波澜不兴地说:“称不上一餐饭……况且,我不是连你都留了。”
戎冶眼神悍横:“他没资格留在这儿。”
“你也是不请自来的,戎冶,”成则衷说,“论说,你们两个谁都没有资格,只看我想不想留人。”
戎冶沉声道:“阿衷,我知道你生气,是我做错,你有多气我都受着,可我们……我们毕竟到了那一步,我以为你不会再同姓靳的小子纠缠。”
成则衷冷笑连连,语速如旧,但显然一直压着的怒火已被激发了:“哦,那件事……你也好意思拿来拘束我?戎冶,一开始你可就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现在这架势是打算做什么?你觉得你我现在究竟算什么关系,不妨说来我听听。”
戎冶受不了成则衷这一串诘问,烦躁不堪,心乱如麻。
他未曾想过到底该如何看待两人眼下的关系。
兄弟吗?显然无法回头;情人吗?这样的身份在成则衷眼中大抵近乎侮辱了,况且,他自己非常清楚,成则衷一点都不情愿被人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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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吗?就算自己说出来,现在恐怕也只会得一声嗤笑吧。
成则衷厌烦道:“你什么都没想好,跑来生什么事端,现在我没力理会你,你最好还是出去。”
戎冶不肯放弃地上前一步,又问道:“那靳哲到底算什么?!”
成则衷轻描淡写地说:“他至少很有诚意,我打算试试能不能同他认真在一起。”
此话不说则已,一出口,就将戎冶的冷静和理智点炸了。
戎冶脱口而出一个怒气满满的“你”字,却把后面的字吞了下去,点了点头,笑得有些狰狞:“事到如今,我倒也不在意让你再多恨我几分!”他先发制人,去吻成则衷,不讲章法技巧,只恶狠狠地吸吮,力图留下标记,愈醒目愈好。
成则衷丝毫不留情面,未几便重重咬了他,戎冶掩着鲜血淋漓的嘴退开。
成则衷气得发抖,目光冷冽,寒着脸抹去口唇间的鲜血:“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戎冶……”这对他而言是冒犯,更是羞辱,“你不过是想往我身上盖戳,狗往树上滋尿也不外如是!”
戎冶眼里像是有燎天火焰,沉着声发狠道:“你是我的!”
成则衷目不稍瞬,迸发出骇人戾气:“滚,我不说第二次。”
戎冶怒极反笑,一副满意神态,舔着伤口勾着嘴角道:“阿衷,我们来日方长。”
他开门出去,看见靳哲就靠在门边。
“真难看啊,戎冶。”靳哲不冷不热地说。
戎冶心中怒火炽盛,笑容却分毫不减,伸手在靳哲肩上拍了拍,像是掸去看不见的灰尘,用仅两人听得见的音量道:“我要是你,就不这么得意……你看,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换作是别的任何一个人,以我对阿衷的了解,毁掉下半辈子都不一定消他心头之恨阉了,整残,或者,‘正当防卫’……你觉得凭你,能得到哪个下场?”如果不是因为此刻没有带枪在身上,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会直接将枪口抵到靳哲颌下。
靳哲猛地打开戎冶的手,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鼻子詈骂:“恬不知耻!你说得出这种话来,形同畜生!”
戎冶慢慢敛了笑容,双目冰寒地俯视他:“我是教你知道,我于阿衷,阿衷于我,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我的胜算从来大过你,同我抢他,你还未、够、班。”
靳哲嗤笑道:“我不知你哪里来这么多无耻的自信。离他远点。”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戎冶在怒气与嫉恨的催动下口不择言,微垂下头故意说与靳哲听,“不过想到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有机会动阿衷,我就放心了……比如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射在他身体里是什么滋味。”然后他一笑,酒窝陷得更深,狎侮而阴鸷地拍了拍靳哲侧脸,走了。
……
成则衷在听到第一声伴随着咆哮的巨响时就知道,戎冶绝对同靳哲说了极其挑衅的话。
他抬头看了看,吊瓶里剩的液体不多,他静坐着,等到液体差不多输完,拔掉了针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靳哲已然气昏了头,现在全然失控、正大发雷霆,顷刻间把主厅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个遍,照顾成则衷的几个人面对如此凶神恶煞,纷纷吓得远远避开,只有保镖尽职尽责不离成则衷半步,察言观色等待命令。成则衷端着一杯水,抱臂靠在墙边看着靳哲撒疯,眼里不起一点波澜。
等靳哲砸够了,虚脱一般坐在琴凳上喘着粗气,成则衷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将喝空了的水杯塞在他手里,淡淡道:“这里还剩一个。”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靳哲脑子里放空,手中握着那只带有成则衷体温的玻璃杯,怔怔然,一时不知如何自处,过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听得成则衷似乎在打电话,那些照顾他的人陆续埋着头快步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成则衷提了一个小箱子出来,外套搭在手臂上,看得出来稍作整理,减去了一些病容。保镖立刻上前接过了那箱子,又恭敬地递上手杖。
成则衷出于习惯轻声道了一句谢,接过手杖,保镖为他将门打开。成则衷让他先出去,继而转过头,望着睁大了眼看着他的靳哲:“我不会再住这里。”靳哲还是望着他,不知道出声。
成则衷倏地笑了,神态一派温和:“你还要继续坐着?那么我走了。”
靳哲心头那簇火又往上蹿,“腾”地站起身来扬手砸了最后一只杯子,高声道:“你走啊?!”成则衷似笑非笑,笃笃定定地看着他,靳哲瞪着眼快步上前将他死死抱住,力道大得差点要把成则衷撞倒,把头埋在人颈窝里咒念,眼睛烫得吓人:“杀了你算了!杀了你算了……”
成则衷的脸上表情又淡去了,他抬手摸着靳哲的头发,双眸中弥漫起倦怠的雾。
“你知不知你真正需要什么?你需要我,”靳哲冷静了一些,再度开口,一字字道,“你缺少的是我,不是戎冶那个王八蛋。
第69章缘生缘死,情真情痴
成则衷让人把一套闲置着但定期打扫的大两居室公寓拾出来了,打算过去住他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回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很多事情遮掩起来就难了。
现在就连出个门他都还得穿高领衫,在家里如果稍有疏忽被姐姐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话,绝对不可拾。
其实早些时候成则衷还没醒之前成则昭打过电话来,是靳哲接的。原来成则衷的秘书见他迟迟不到办公室便打过电话来询问情况,始终无人接听;后来成则昭要同财务总监以及正副两位战略官开会才知道成则衷今天一直没来公司,也没有提前告假她知道成则衷在工作上极其自律,又听成则衷秘书说他一直没接电话,不禁担心起来。
靳哲知道成则衷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于是只说成则衷突然发起了高热,现在正睡着在吊针,大概站都站不稳、肯定没法去公司,又告诉成则昭医生已经来了,而且他也会照顾成则衷的,让她放心。
成则昭稍稍安心,按捺下对于两人关系居然如此亲密的惊讶,心情诡异地跟靳哲道了声谢,说等下班过来看看成则衷。
成海门的电话倒是成则衷自己接的他现在因为年纪和身体的缘故,已经不再兼任集团的总裁了,担子卸下很多,而且俗话说人越老心越软,素来要强的儿子高热到没法坚持工作,他一听便心疼了。
“小衷,怎么烧得那么厉害?回家来吧,家里也有人好照顾你。”
“不了爸爸,我还感冒着,别传染了你们,没有那么夸张,明后天就肯定好转了,您别担心我。”成则衷声音和缓地说。
成则衷既然这样说,成海门也不再强求,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
成则昭知道成则衷换了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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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很疑惑,但成则衷只说是看腻了原来那段江景和小区的环境罢了事实上,大平层那边大约以后成则衷只会拿来作宴客用了。
成则昭虽知这是借口,不过还是没再追问。成则衷虚弱的样子让她想起当年,虽然时隔已久而且情况完全不同,但此时她产生了近似的痛惜和难过,比起平常说话语气都柔了八分,动作更是轻拿轻放。
成则衷无奈,还得反过来宽慰她:“姐,不过感冒发烧温度高了些而已,我真的没事,你像平常一样碰我我也不会碎了的。”
“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成则昭禁不住笑骂,“这么些年没见你病成这样过,我还不是担心。”
“知道。”成则衷淡笑。
一旁坐着的靳哲望着成则衷终于露出的一丝笑意,不由也跟着弯了嘴角。
比起因为家人而鲜活了一些的成则衷,靳哲现在倒是反常得安静。
成则昭对他客气冷淡,他对成则昭也没有套近乎的意思,方才打照面时,两个人像跟在谈判桌上相逢一般互称“先生”、“女士”,正式得不得了。
“我就直接问了,”成则昭目光先在靳哲身上落了落,又在他们俩人之间扫了一下,“你们现在是在一起?”虽然上回讲起来时成则衷还正打算要跟靳哲断,但难保中间又发生了什么神转折,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
靳哲心想我一人说了也不作数,于是没吭声,视线默默游移开去。
成则衷顿了一下,然后颌首道:“是。”靳哲猛地转过脸来看着他,眼里有惊亦有喜。
成则昭早有所料地点点头:“小衷,别的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有一件事”她扭头看向靳哲:“靳先生,能让我跟我弟弟单独说几句么?”
靳哲站起身:“当然。”然后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成则昭重新望住弟弟:“小衷,只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没有确定要跟他一生一世,就不要让爸爸知道,爸爸的心脏不好,不一定受得住。”
成则衷道:“我知道。”
成则昭再点点头:“好。”她站起来,带着分笑模样半是揶揄道,“那不介意我同你男友讲几句吧?”
成则昭出得房间来,在厨房找到了靳哲,他手边摆了一个空杯子,像是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打算喝什么似的正撑着流理台发呆。
“靳先生。”成则昭出声唤他。
靳哲回过神来,绅士地笑了笑:“叫我靳哲或者marcus就好了。”
成则昭从善如流,走过去在高脚椅上坐下,含一分礼貌的笑缓声道:“marcus,上回见你时我是纯粹的意外,小衷他的私人领地意识一直很重……不过那次见面也给我做了心理铺垫,所以刚才得知你们现在的关系我才觉得在情理之中,即使你是他第一个承认在交往的人。”
靳哲闻言居然笑得有丝腼腆:“really?”似乎是受宠若惊的神情,但语气中却听不出意外。
成则昭也笑笑,然后直白了些:“小衷从小到大都很优秀,恋慕他的人一直有,但敢主动出击追他的寥寥无几,能坚持下来的则根本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靳哲闻言点了下头:“我知,因为他们没人猜得透他的心思,就算他笑,也永远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喜欢或不喜欢,连一点头绪和希望都看不到,怎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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