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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我沉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FelineHOLIC
但成则衷明白,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现在他表现出一丝对靳哲的在意或不舍,戎冶气昏头就可能真的会在靳家人到x城之前就让靳哲死得透透的。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偌大房间里,两人一立一坐,只有沉默在翻搅涌动。
戎冶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成则衷开口,虽然没有得到想听的答案,但没有得到不想听的答案也是好的。
于是他的嘴角稍微柔和了些,露出一线笑来,握住成则衷的手,想要说几句软话,却不意成则衷将手坚决地抽走,抬起眼看着他冷笑了一下:“戎冶,你永远是这样,只会顾着自己痛快,从不顾别人,也不顾后果。”
“不,我不是……”戎冶下意识地反驳,但当他愕然看进那双眼里,他仿佛在其中看到好几个人的影子逐个闪现,每一个……他都实实在在地伤害过,又仿佛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到冷冷凝视着自己的神色。
成则衷看戎冶面皮紧绷咬着牙的样子,知道戳中了他的痛处,只慢慢地问:“你什么时候才肯放了我?”
戎冶回神思,也尽量敛了厉色,垂头执拗地再度握住成则衷的手,道:“等你不会离开我的时候。”
“怎么偏偏等我不想玩了的时候,你才跳出来非要继续这个无聊的游戏不可?”成则衷听得笑了,字字凉薄。
“戎冶,我说过我早已不再因为车祸的事恨你,”成则衷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将戎冶的手指一根一根用力掰开,笑意也一分分减淡,“但你是不是忘了你还做过其他值得我恨你的事?现在你还要再加‘囚禁’这一桩?”
然后他木着脸推开了戎冶,自己起身离开椅子要走出琴房。
戎冶震惊地望着成则衷,他试探着伸出手,却又像是怕被再度推开一般将试探凝滞在半途。他眼中的傲兀一丝一缕地褪净,暴露出近乎软弱的手足无措,声音低哑发颤:“别恨我。”
成则衷默然,他不想承认,只这么一个痛苦的眼神,他就已经败北。
纵使他向来心硬,也从来无法对这个人真正狠下心来,他没有继续走开,没有冷斥,已是宽容。他撇开头,不再注视那双眼。
“阿衷……”戎冶的嗓音甚至透着哀戚,他像踩在脆弱的冰面上那样孤注一掷而小心翼翼地去靠近成则衷,终将人从背后牢牢抱住。
戎冶用力地像是要将成则衷嵌入自己身体里,他浑身都在发抖,仍是颠来倒去地重复一句:“不要恨我……”
成则衷无力地闭上了眼。
“阿衷,别恨我,别再拒绝我……别不要我……”戎冶卑微地恳求着,“我放你走,可你别去看他,以后也别去找他,好不好?”
成则衷疲倦地说:“我们之中迟早有人要疯的。”除非有一个人先学会正确地爱人。
戎冶双眼发红,低声道:“没有你,我现在就会疯。”
成则衷古怪地笑了一声,好像叹息一样说:“戎冶,是你自己要我跟你在一起的。”
戎冶没往深了想,只偏执地点头答道:“是,我只要你。”
好……那么就一起沉沦吧。
第75章有求皆苦(二)
成则衷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家人都不在,而成潮生给席敏留下一封亲笔信、一份离婚协议书同一系列财产转移证明之后消失无踪已经成为事实。
成潮生几乎将全部身家分别转移给了席敏和成滟滟。
在信里成潮生告诉席敏他将摆脱俗世的身份、不会再回来,要她签了协议书并且去终止妊娠,还坦陈他为了确保她会去终止妊娠,已经连续两晚在她睡前饮用的水里加入镇定剂遑论一个合情合理的原因,成潮生甚至都没有留下任何他如此残忍行事的理由。
昨晚席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遭受了如此毁灭性的打击,当即大动胎气,尔后更昏厥过去,被成滟滟和司机紧急送往医院。成滟滟看着席敏被推进手术室后就用光了所有镇定,在巨大的混乱和惊惶之中哭着给成海门打了电话,说爸爸不要这个家了。
成海门听完成滟滟断断续续说明了情况,情绪激动到犯了心病,差点栽倒在地,也被送往就医。
成则衷到医院时成海门正准备出院,帕特里克在拾东西,看到成则衷,帕特里克告诉他成则昭在席敏和成滟滟那边。成则衷点了头,细细询问了父亲的状况,握着父亲的手同他温声交谈。
成海门气色尚且虚弱,此刻也不愿提起胞弟,便询问成则衷去s国的结果如何。成则衷只说现在不是讨论他的时候,然后不着痕迹地揭过了这个话题,并提出去他可以试着寻找成潮生的下落,这才是当务之急。
成海门疲惫地叹息了一声,点点头同意了。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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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出院手续办好了之后成则衷同帕特里克一起将父亲送进了车里,最后成则衷请帕特里克转告姐姐一声他来过便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医院。
成则衷的目的地很明确,他直接来到了清云墓园他母亲裴雪因的墓地就在此处。
“你果然在这里,叔叔。”成则衷一步步走近母亲的墓,看着颓然靠坐着墓碑的那个男人他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发也披上了霜雪。
“我刚刚还在想,你要多久才会来,”成潮生咧嘴一笑,眼珠转过来盯着成则衷,“是要来听我的供认吧,不急,我会满足你的……我想先问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k国的第三个春天,我发现了公寓书房里那面书墙后面的秘密。叔叔,如此大幅而细腻的一幅油画,想必你当年耗了许多心血。”成则衷平静地回答,视线落到母亲的遗像上。
“哈……当然!”成潮生傲然一笑,“我一生最杰出的作品!”
成潮生没有夸大其词,那确实是幅杰作,于此道他本就天赋异禀,只可惜为了完成这幅画他燃尽了心头血,自那之后就再没有拿起过画笔。
成则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副动人至极的壁画来,大抵那就是成潮生心底珍藏的、所爱之人最美的模样。
画中的裴雪因在和朗温暖的光线中嫣然回眸,那一双眼明澈而灵慧,被微拨动的发丝轻拂在面颊上,她美丽的面庞微微带笑,一点一滴的神态都没有被遗漏。
丝丝入扣、栩栩如生。
画右下角的题款写着:pourshailene monamouréternel jesuistoujourslàpourtoi.*1日期正是裴雪因与成海门结婚的那一年。
但成则衷知道,直到母亲去世,她也没走进过这间公寓、欣赏过这幅画。
“当年我用尽办法,捧出整颗心都还是没能让她爱上我,她说当我是弟弟,我不过小了她三岁而已啊,”成潮生抬起手一寸寸细细抚过墓碑上裴雪因的照片,笑如杯中残酒般冰凉萧索,“我苦苦追求雪因两年多才让她不再将我视作小孩子,才终于获得了近似怜悯的感动,可我不介意,有机会就有可能,只要她接下来肯点头同意与我在一起,一开始只有感动又如何?这一生那么长,我总会让她爱上我的……”
成则衷道:“但母亲她接下来遇到了爸爸,是吗。”
成潮生的手无力坠下:“是啊,可惜雪因遇见了大哥。呵,‘一见倾心’这种事情我原本一直相信,但那时我真希望这只是个巨大的谎言……一眼就确认所谓的命中注定、陷入爱河?哈哈哈……大哥在夏天来看我,留了三四天,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总共都不会超过8个小时,就那么短短的时间里,雪因爱上了大哥,大哥也对雪因动了心,而我直接被退回了‘弟弟’的位置上,前功尽弃。直到那年回家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的书信往来已经有十几封了。”
成则衷缄默不语。
“你看,我和靳哲正好就分别碰到了情场上最无可奈何的两种情况都是倾尽所有地爱了,可他纵使有千般好也不如戎冶一个‘来得早’,我呢,就算占尽先机也比不上大哥才是雪因的心头好,”成潮生倚靠墓碑望着天际冷声苦笑,“到最后我还得笑着看他们成婚、送上祝福,好在,那之后没人拦着我打着继续求学的幌子远避到k国醉生梦死,否则日日在他们跟前,我怎么演得下去?”
当初成潮生确实曾有过浪子回头的岁月,但不知何时起又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成老爷子、成老夫人和成海门都只以为是他本性难移,从未深度挖掘过原因。
他的表情惨然又掺杂着狞:“真是不公平啊……你说凭什么?凭什么本来我就差一步,却直接从天堂之门前跌进炼狱里?凭什么触手可及的幸福快乐一秒就变成一生的痛苦?凭什么……他们偏偏都无罪!雪因不是见异思迁、大哥也不是横刀夺爱,让我别无选择只能退出!”
成则衷终于开口慢慢道:“叔叔,从小到大,每一条你想让我走的路、每一件你想让我沾染的东西,哪一样不是遂了你的愿?你求而不得、一辈子不快乐,却恨不了你敬爱的大哥、更恨不了你深爱的女人,所以让他们俩的孩子还,是吗?你从一开始就想毁了我,你要我像你一样一生痛苦、以血还血还要多少才算足够?”
成潮生勾着嘴角笑睨他:“我总是要讨些什么回来的不是吗,何况只我一个人痛苦,实在是太寂寞了。小昭只是像大哥,甚至还有些我母亲的影子,小衷你就不一样了,你在外貌上继承了大哥和雪因的所有优点,所有人一眼就能晓得你是他们的孩子……你不会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心里都是什么滋味儿。”
成则衷确实不会知道,他直到知晓了一些当年的旧事才明白了成潮生长期以来的对他的种种不正引导和非常态度是从何而来。
“mirage最清楚我的这道伤口有多深,她也为我重铸了一颗‘魔心’,只是我太过自负,才没想到她造盾不过是要试试自己的矛罢了……为了有机会卖弄她恶毒的幽默感,她的耐性还真是久得可怕啊。”成潮生冷哼道。
“所以你真的只是将席敏当作我母亲的一个替代品。”成则衷陈述道。
成潮生笑了笑:“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吧。我看到她作品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雪因,这也是我在最初对敏敏感兴趣的原因,你知道,创作者的作品都是反映灵魂的……可后来,真正令我决定娶她的原因是她自身,而非你母亲的影子。我的心永远都是雪因的,即使我无法真心回应另一个人给我的温柔,我还是有能力去接受那真的是样好东西,拥有得久了,我才发现我多需要它,甚至舍不得再过回没有它的日子。”
成则衷道:“可你到底还是抛下席敏一走了之。”
成潮生反问他:“换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告诉她如果不是当年我为逃避现实纵情声色四处欠下风流债,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离奇弄人的结局?告诉她原来我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肚子里的是个孽种?!还是说一错到底,继续违背人伦,瞒她一世?哈哈哈……这世上能有几人承受得了这样的真相?又有几人能背负着这样的秘密悠然自若地将生活维持原样过下去!”
然后他低头看着自己微颤的双手,双目圆睁,脸上带着不正常的亢奋:“我不够狠心毁掉敏敏,也不够强悍受得起那样的‘快乐’……敏敏和滟滟若是要恨我,恨就是了。不负责任的骂名我早就背过,现在无非是重新背回来,那又何妨;痛苦不是没尝过,现在无非是更多几味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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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折磨我的新花样?我照单全!”
“接受mirage的邀请时你就该有所觉悟,叔叔,你知道她将整个人间都当做自己的游乐场,所以要么有本事像她一样做永不落入陷阱的玩家,要么就会沦为她的又一件玩具。”成则衷漠然道。
“mirage……维罗妮卡,呵呵,你知道她母亲卢克雷齐娅是p国女侯爵、帕冯尼家族的长女吧?卢克雷齐娅嫁到k国时所带去的几件家族最引以为傲的事物,一是财富,二是奇美拉玫瑰,三,就是帕冯尼家族的‘蛛网’卢克雷齐娅过世后,她唯一的女儿维罗妮卡就接替她成为了踞守在网中央的‘蛛后’,”成潮生低笑,“所以几乎就像看实况一样,游戏进展到哪里、我们发生了什么,mirage都一清二楚,甚至只要她想,她抬抬手指就能改变一些事情的走向……也许现在,她就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笑着鼓掌呢。玩弄人心是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
在外界看来,帕冯尼家族发迹于金融业,不仅昔年是权势滔天的老牌贵族,更曾富绝欧洲,纵使现今难复往日辉煌,但仍是欧洲的超级豪门之一。然而事实上,他们买卖信息的家族生意历史比他们涉足金融业的时间更长久,有帕冯尼银行的地方,他们的‘蛛网’早已伸展到了这数百年来都在阴影中进行着的勾当,才是帕冯尼家族真正的老本行。
成则衷寒声道:“她最爱的从来不是玩弄人心,而是看着我们这些作弄着其他人的她所谓的‘魔鬼’,一天比一天更疯狂、逐步自我毁灭我们才是她真正的消遣,比起共鸣式的畅快,欣赏我们的痛苦更能令她愉悦你不是不懂,叔叔,你只是不想承认你在饮鸩止渴!”
“哈哈是!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想同她比比,到底是她有本事玩弄我,还是我能反过来耍了她,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我跟她既是一齐作乐的同盘操手,又是彼此算计猜疑的对立面你和她的关系,不同样如此?你也早就身在局中,就是不知道,你破不破得了自己的障。”成潮生双眼猛然迸射出光,扭过头来望住了成则衷。
“我的事我自会处理,”成则衷冷冷地回视他,“我只提醒你一句,叔叔,你最好不要在我和戎冶之间动手脚。”
“哈哈哈哈哈哈……”成潮生大笑不止,眼神却阴毒,“我根本不需要动什么手脚,你的爱是毒蛇,他的情是恶虎……你们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哪需要我再来添薪助火!呵,等着瞧吧,你或者戎冶,都绝无侥幸,我等着看你们谁先将谁逼疯。”
成则衷不怒反笑,还笑出了声。
爱?对戎冶的感情……我都不知道那要算作什么?真的是爱吗?还是纯粹的极端占有欲?
我的嫉妒和猜疑被其助长,我的自私、残忍受它温养,唯独我心没有得到过分毫满足。我清楚,它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结果,戎冶更会因之痛苦,可我没法终止,甚至,我想用这些做一副他此生都别想挣脱的镣铐,将他羁縻、唯我独有,好叫胸膛里这颗心如意。
笑容缓缓敛,成则衷声线冰冷,斩钉截铁地说:“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叔叔,我和戎冶之间还谈不上爱。”这不能是爱,如此不堪入目的爱,谁会想要?谁能要得起!
成潮生笑得愈发狂肆:“哈哈哈……爱是贪、是嗔、是痴,你们对彼此缺哪一样?你对戎冶不仅是爱,更是无解、无终、无处可逃的灭顶之爱!我能断言他从身到心、从心到魂都将匍匐在你脚下,但你们中永远没人能彻底称心、谁都不会真正快活!”
成则衷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泛起冷煞戾气,他紧攥双拳沉着声,从齿间挤出两字来:“闭嘴……”
“‘天使称之欢愉,魔鬼称之痛苦人类则管它叫爱情!’*2……有些爱能让魔鬼化而为人,而有些爱则会让人化身魔鬼,”成潮生咬着牙扯出痛苦又痛快的一笑,神经质地盯着成则衷道,“我入过魔,但也曾有一只脚踏回过人间,至少得到过一些解脱,呵呵呵……至于你,小衷,情深则孽重……你跟戎冶这场情孽,怕是永无宁日!”
成则衷不掩厌憎地冷视着成潮生,眼里却同时流露出混杂着困顿的愤怒。
成潮生的眼中是疯狂的、咄咄逼人的光,他笑了起来,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了成则衷面前将成则衷一把揽住、扳低他的脖颈,在那冰冷的脸颊上强硬地重重亲吻了一下之后,成潮生面贴面地凑近了成则衷耳边
“累吗?痛吗?怕吗?……这就对了,爱就是这种东西,诡谲之至、荒诞无匹,既是灵丹圣露也是穿肠毒药,谁都不知道下一秒它能让你生还是让你死。”
接着成潮生森然低笑着、放松了力道以拥抱的姿势拍着成则衷的背声音轻缓地说:“等待吧,等待你的心魔给你一个救赎之吻就像克里斯汀阻止魅影艾瑞克彻底化身成魔那样的吻如果等不到,你再将他一齐拉下地狱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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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ourshailene monamouréternel jesuistoujourslàpourtoi. : 献给shailene我永恒不变的挚爱我一生只为你守候。
*2天使称之欢愉,魔鬼称之痛苦人类则管它叫爱情!:出自音乐剧《伊丽莎白》
第76章情衷
成潮生走了,没有同任何人交待他要去往何方。
席敏出现了抑郁的症状,成家不得不请专业人士对她进行心理干预;成滟滟的状况稍微乐观些,甚至还能帮着鼓励席敏,但事实上她也是全凭身边人的支持才不至于崩溃傅弘得知情况后也放下了手头的事一直陪在成滟滟身边。
成则衷并没有带回好消息,成海门一开始就不抱多大希望,对此结果早有预料,倒也算不上多失望。
成则昭毕竟不能在医院守着席敏一整夜,她回到家时,成则衷刚照料父亲睡下、从房里退了出来下楼去。
帕特里克给妻子端了一杯热茶,温声问她是否饿了,成则昭在帕特里克面前总算舒展了愁眉。她摇摇头,踮脚轻吻了帕特里克一下,一手端着茶杯一臂半抱住丈夫,将头靠在他肩膀。
帕特里克知道妻子此刻身心俱疲,而他本来也不擅言辞,于是便安安静静地提供温暖怀抱拥住她,轻抚着她的背脊。
成则衷没有出声打扰这温情的一幕,但成则昭已经看见他了。
她放开帕特里克,对着弟弟道:“小衷,我有话和你说。”语气绝称不上多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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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成则衷房间里。
成则昭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我今天联系过毕绍夫医生,他说你根本没有同他见面。我本来是要接着找你的,怎知道就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她似觉不堪地闭了闭眼。
“所以这几天你究竟干什么去了,周日那天你不就出发了吗?”成则昭问得平静,眼神却凌凌地看着胞弟。
成则衷知道他和戎冶的事不可能一直瞒得住,于是也不编造什么谎言,如实回答:“这几天我都在戎冶槟源的房子里。”
成则昭一愣:“你不去s国见毕绍夫医生,在戎冶那儿做什么?”
成则衷黑眸沉静地望着姐姐,声音很清晰:“姐,我和他……恐怕注定要纠缠一世。”
成则昭心神震荡、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她强自稳住微晃的身体,宁可质疑自己的理解能力,追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成则衷说:“姐,你没有想错。我违背了你的意愿。”
成则昭听得这句,一时喘不上气来,几乎眼前发黑。脑中有根血管突突跳了起来,她沉声质问道:“那靳哲呢?……戎冶?他才结婚几天!小衷,你这样自甘下贱跟他纠缠不清?!你是昏了头了!”然后她用力摇头否定:“不,你不会那样做,是不是他逼的你?你告诉我。”
成则衷半垂下眼眸,只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姐。”
成则昭一下窒住,接着深深地、颤抖地呼吸了一次,竟笑了。她好像听了一件极其荒诞的奇闻那样笑了,慢慢地问:“你这辈子是非他不可了?你对他死心塌地到要恬不知耻做个见不得光的情夫?”
成则衷听见这句刺耳的话也没颤动一下睫毛,他冷静地应答:“我不会。但我跟他也确实已经没有退路、无法断绝。”
成则昭赫然而怒,高扬起了手又放下,最后捏着拳头在桌面上重重一下敲得震响:“荒唐……你简直荒唐!”
成则衷看着满眼痛心疾首、胸膛急促起伏的姐姐,心中何尝不是苦味漫溢。他双目黯然,透着无计可施的倦怠:“我也不想,可是别人都不行……我试过了……姐,我没有办法。”
成则昭从未见成则衷脸上出现过这样已疲力竭一般的妥协神色,她一颗心被揉捏得不成样子,但再酸楚不忍,终究还是气恼占据上风。
她抬起敲痛了的、微颤的手点住成则衷,声音冷硬一字字道:“成则衷,你给我听好了,若真正是良人,你就算要出柜、要认可我都会同你站在一起,但我绝对不会接受你和戎冶的关系!我不说他从前给你多坏的影响、害得你多苦,就说现在你认定他,可他把你当什么?他要是真心对你,尊重你、珍惜你,他成什么婚娶什么妻!他会舍得让你背‘第三者’的污名?!你如果非要跟他继续下去,就别再叫我姐姐,我成则昭没有这么昏聩、下贱、罔顾尊严的弟弟!”
成则昭一向来爱护成则衷,此刻为了骂醒他却不惜赌上姐弟感情讲出这样伤人的话,成则衷听在耳里,就算再知道成则昭是有意刺痛自己也难伤怀,他语气克制地说:“姐,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愿意伤你的心。”
成则昭见弟弟这样油盐不进的模样,顾不上得体,径直上前拽住了成则衷的衣襟,急急道:“你何至于没有选择!小衷,你别犯糊涂,就算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怎么想,难道你放得下自尊?我不信你会堕落到那份上跟他一刀两断有多难?还是你有苦衷?让姐姐帮你啊。”
成则衷无法跟成则昭解释这并非难或易的问题,只能无言地摇了摇头。
成则昭被成则衷的一意孤行刺激得气恨上涌,顶得胸骨都隐隐作痛。她的表情冷了下来,眼圈却泛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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