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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贺兰宁晖
哪能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去了啊……她暗笑自己幼稚的想法。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胡霁云的思绪。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没坐稳,直扑进陈烨怀里。陈烨睁开眼睛,把胡霁云扶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胡霁云,发现她除了脸特别红以外没有什么异常,但还是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没事。”胡霁云低着头,几缕碎发垂在鬓边。
“那就好。”陈烨抬手把碎发拢在她耳后,转头拉开帘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公子的话,后面的车好像遭了埋伏。”
陈烨一听,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安顿好胡霁云后跳下了车,走到后面去察看。
“公子,车里捡到了这个。还有,车轮好像做过手脚。”侍从双手捧上一个银刻花镖,上面隐约有一个小小的豹头纹样。
“知道了。”陈烨把花镖入袖中道。
“需要小的去查么?”
“不用,”陈烨微笑,“一个小家贼而已。”
原来陈家祖上,是做兵器出身的。先祖陈定庵入深山学武,归来以后参军立将,加封护国公,这才有了家族现在的繁荣昌盛。每一任宗主都要修习内传功法,陈烨虽然不是合法继承人,但多多少少还是从陈瑛那里学了点,家族里的其他人是不会的。方才陈烨一看纹样,便知道是自家的物件。这花镖虽然长得普通,善用者可以一击十,干脆利落。
“现在就等不及了吗。”陈烨唇角勾起一抹笑。他从怀里摸出令牌,放到那侍从手中:“把这个交给刘岭,叫他派亲兵跟着。”
“是。”侍从跨上马飞快地跑了,陈烨这才转身回到马车上。
“夫君没事吧?”胡霁云坐直身子,关切地问道。
“没事。”陈烨微笑道。“还好刚才你没有坐在后面的车上。”
“多谢夫君。”
“谢什么。”陈烨握住她的手,放在膝上。
在这样的静谧里,一颗爱情的种子悄悄地发了芽。
祭祀大礼,向来由宗主主持,大家族的祭祀还有执事在旁司礼,由年长家臣担任。祭祀开始前众人要先拜宗主,不曾想,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环节引发了一场矛盾。
“宗主在上,为何有人不拜?”执事见人群中有几个人孤傲地抱臂而立,怒道。
“为何要拜一个黄口小儿!”为首的青年不屑地答道。胡霁云看着陈烨,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举动。
“陈烁!休得无礼!”一个长者呵斥道。
“大人!”那个叫“陈烁”的青年穿过人群,走到长者身边。“大人为什么要向他行礼?大人难道忘了宗主被夺的耻辱么!”
“够了!”长者怒道。
“大伯息怒,”陈烨立于阶上,缓缓道,“烁大哥说宗主之位被人夺去,岂不是无视了祖宗的权威?烨的冠礼婚礼继位礼可都是在祖宗面前祭过天地的,怎么,烁大哥不服么?”
“呸!谁不知道你家那点勾当!当初祖父偏宠嫡子,改了立长的规矩改立嫡子,不然有你小子什么事儿!”陈烁啐了一口。越来越多的人袖手旁观这样一出好戏,陈炜见情形不妙,走上前去拉他:“阿烁,快和宗主赔罪!”
“炜弟,你怎么也劝我?我们家低人一等的屈辱你不了解吗?”
胡霁云紧张地看着陈烨,陈烨悄悄地用胳膊碰了碰她。
“屈不屈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规矩!”陈烨正色道。
“笑死我了!你也好意思跟我谈规矩?你不看看你那个被男人睡过的大哥”陈烁冷不丁提起陈瑛,还用这样的词,在场的人们都紧张起来,连胡霁云都心跳漏了一拍。这个狂妄的人果然口出惊人之语:“祖父多疼爱他啊,巴不得世间所有好事都叫他占去了,连名字都不顺着家谱来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鬼!”
只听“咻”的一声,一支花镖飞了出去,直擦着陈烁的脖颈飞向院墙,深深地插在里面。与此同时一队着深黑短打的人冲了进来,整齐地分列两旁。
陈烁还没回过神来,在众人的搀扶下颤抖着起身,其他人则被亲兵的架势给震慑住了。突然间没有人敢多言,全都站回了原位。原本陈烨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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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还想借着陈烁的狂放劲儿再顺势闹上一场,见状只得灰溜溜地低头站着。
“你用暗器!”
“谁用暗器谁自己知道!”陈烨怒喝道,“你用暗器伤我妻子,不仅违反国法,还违反家规,这是其一;”他顿了顿,死死地瞪着陈烁:“我大哥的名讳还是宗主的名讳,他有没有跟男人睡,岂容你胡说八道!污蔑宗主,罪加一等;我陈烨堂堂正正继位,岂容庶人置喙?污蔑先祖,罪加二等!数罪并罚,看来烁大哥要去祖先面前惭悔惭悔自己的罪过才是!”
“你凭什么…”
陈烨不耐烦地摆摆手,几个亲兵围上来连拖带拽地把陈烁控制住了。“罚你进思过堂抄十天家规,只许送水,不许送饭。”
“大人救我!”陈烁的呼喊渐渐远去,只留下原地战栗的众人。陈烨不仅学得了内家功法,还掌控了亲兵,这说明他确确实实是个继位宗主,此后再没人能撼动这样的地位。
“养不教,父之过。伯父是不是也要陪烁大哥一起向祖先请罪才是呢?”陈烨脸上带着嘲弄的微笑。
“求宗主恕罪!老身教子无方冲撞宗主,望宗主饶恕老身……”
“大伯起来吧,我怎么会不放过大伯呢?”陈烨抬手虚扶一下,微笑道,“我们来日方长。”
“公子,别误了时辰。”执事在他身边耳语道。
“那开始吧。”众人这才跟着陈烨夫妇开始第一轮告祭。
一场闹剧,以陈烨的完胜告终。这次矛盾的解决不仅巩固了陈烨和胡霁云的地位,还顺便解决了家族里本来存在的反对势力,可以说是少年壮举了。
大哥,你会为我骄傲的吧?陈烨伫立在无趣斋门前,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案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姓名那里确实是特例了,烨炜烁都是火字边的名字,只有陈瑛是玉字边的。胡霁云和陈瑛没啥纠葛,她大概是千万个无知少女中的一个。明代命妇要戴翟冠,如果是县主的话估计也要的。这样的话胡霁云扑进陈烨怀里对陈某的脸是个“甜蜜暴击”啊;)
下一步会回归朝堂纷争,让小两口歇一会儿:)
第21章暴风雨前的安宁
“萧师杰!你怎么回事?”王居逸百思不得其解道。
“什么怎么回事?”萧师杰不明所以。
“我问你,为什么今天要上奏大量进口榘国的丝帛?还要用三十石铜换一匹帛?亏死了呀!”王居逸不满道。
“原来是这个。”萧师杰微笑。
“我们自己也可以生产呀,为什么非要做这个赔本买卖?”
“这你就不知道了。”萧师杰用勺子搅了搅酸梅汤,碎冰碰撞碗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榘国和多罗国都是面积小但手工业发达的国家,他们不缺钱,就缺兵缺土地,就像暴发户似的,一有钱就要四处欺负人。”
“既然有钱,为什么我们还要买他们的东西?”
“我没说要买啊。”
“那这是…”王居逸更听不懂了。
“你会知道的。”萧师杰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真恼人!”王居逸也没心思喝酸梅汤了,把碗一放,坐在一边发呆。
“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
“这两个国家经常骚扰边境,而且还很善于找帮手,当年陆子籍他俩就是为了平这两个国家的乱,差点全军覆没。”
“原来是他们!”那场战役对外只宣称是平乱,但具体国家他是不知道的。
“今年他们又来了,想趁火打劫。可是国库早就亏空了,根本就拿不出粮草和军。”
“难道是因为之前查到的行宫贪污案?”
“那只是冰山一角,李真正的势力不在地方而在朝中,主管此事的负责人都跟他很熟,如果按每人一百钱来算,国库都会少一半。”萧师杰正色道。
“这么多!”王居逸吃惊得瞪大双眼。
“而且现在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难道是下个月的京城武举?”
“哇你真聪明!”萧师杰惊喜地笑道。“就是这个。”
“你别告诉我,皇帝还想要对那两个虚悬的一品官位动什么心思吧?”
“对!逸安怎么这么聪明!”
“好了好了你别夸我,说正事要紧。”王居逸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萧师杰把碗放下,坐直身子。“皇帝现在很信任李,以至于我跟廖栩乔的权力都被削弱不少。现在武举的京考即将开始,考官是新任兵部尚书,跟李有点亲戚关系,你懂吧?”
“然后呢?”
“我也算才知道,为什么当初皇帝要这样压制陈陆两家,而对其他世家不管不顾。”
“为什么?”王居逸紧张起来。“这跟武举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萧师杰望着他,摆弄着手上的扳指。“南屿靖朝有五个开国功勋,除去陈陆以外还有刘赵秦三氏,但能一直世代拜官立将的只有这两家,甚至能被敕封镇国公和护国公,可想而知他们两家势力有多大。”
“皇帝杀尽功勋世家,不怕被万民唾骂么?”
“当然不是。”萧师杰微笑道。“陈瑛和陆子籍死的时候三十不到,但已经在军中十几年了,我敢说所有的将军都没有他俩这么年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跟武举有关系?”王居逸试探道。
萧师杰投以赞许的目光。“当年陈瑛全家被害,光是戴孝就要三年,肯定会错过武举,所以先帝夺情召他回朝,就是为了让他能够顺理成章成为皇帝的棋子。”
“棋子?为了对付皇亲国戚们?”
“当年先帝自感时日无多,命太子监国。这时万一有人争夺皇位起兵谋反,朝中的将军又大多是前朝留下的老头子们,没有人能代表正统的朝廷力量出战。先帝吃准了这一点,这两人手握重兵不敢谋反是因为年轻,皇亲国戚们不敢谋反也是因为他们年轻。”萧师杰慵懒地靠着圈椅,支着头看王居逸。
“所以现在的皇帝也希望通过武举来培养支持皇室的力量,效法先帝?”王居逸恍然大悟道。
“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的意思是……”
“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当年武举发生的事情。”萧师杰有点犹豫,迟疑道:“这次不能轻易动手,要是做得太明显被怀疑了,就功亏一篑了。”
“你现在大概知道些什么?”
“李和兵部尚书这一层关系、行宫贪污、清阳河道修缮…还有钦天监的何翰…”
“既然你不方便出面,那就由我来。”王居逸坐直身子,正色道。
“我可以用监察御史的弹劾令,先抓个小官去调查,搔一搔御史台的痒,而且也可以避开武举。”
“弹劾李?恐怕不行。”萧师杰摇摇头。“皇帝对他比对公主还信任喜欢,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弹劾令而对李有所怀疑呢?”
“我不弹劾李,我只是想要抓几个小鱼小虾敲一敲他罢了。”王居逸耸耸肩。
“此事还得从长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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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你这样说也可行。”萧师杰点头赞同。
“我再作打算……最近我还是少来,等这阵子过了再说。”王居逸起身告辞。
“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知道啦。”王居逸在侍女带领下走出门外,却被叫住。
“怎么了?”他奇怪地回头问道。
“不扳倒李也没关系,可以再等一个机会…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好。”
话说王田荫辞别王居逸后,就到朝歌安顿下来。他早前在这里有几处田产,生活也不成问题。只是自打从京城回来以后便终日失魂落魄似的,提不起神来。别人问起来,要给他请个大夫看看,都被他拒绝了。他自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请医问药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做了也只是心理上有个交待罢了。
能让他好起来的那个奇方妙药,还在千里以外的京城呢。
万一自己单相思,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儿,想了也是白想。
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想那个人的笑,想他说的话,想他一站在自己面前就会脸红的样子,想他想得发疯,像是戏里的小姐害了相思病。
我才不去想他呢。王田荫对自己说。
可他还是会在写账本的时候把墨汁弄得一团糟,在看书的时候想象那个人就站在自己身边陪着,连去田庄租的时候都觉得打开门那人会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来只好对自己说:为了那个人放弃自由,从此有人干涉了悠闲自在的生活,不值得。
暂时而言,这样的信念还不至于动摇。他安心下来,自以为说服了自己,开始动手忙前几天堆积下来的事情。
另一边可不是这个情形。
堂堂礼部尚书,竟然差点把千秋节的章程弄错,这是足以杀头的大罪!所幸有人压了下去,不消说也知道那人是谁。
萧师杰本不想管,但是现在他不希望出现任何变动影响自己的计划,所以干脆送柳渊一个人情,但主要为了成全自己。
“柳尚书!你怎么回事?这是你第一次做吗?”萧师杰还是忍不住批评这个失魂落魄的下属。
“不是第一次了……请左相责罚…”柳渊跪着,没打采地。
“非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萧师杰凑近了些,语气亲切了一点。
“属下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王大人的义弟,那本相还真不知道非浅出了什么事呢。”萧师杰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柳渊的脸一下子红了,他连忙俯身拜道:“请左相责罚。”
“倒不是罚你,”萧师杰抬手示意他起来,“王大人昨儿了一封信,拐弯抹角地问起你,所以今日我才这么说。要是你没有…”
“问我什么?”柳渊未等他说完,急忙抢话道。他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又跪下请罪。
萧师杰哭笑不得,连忙扶他:“不用跪着了。”他打量着柳渊的窘态,“你当真想知道?”
“回丞相的话,属下愿洗耳恭听。”柳渊看来是真的急了。
“你既然想知道,要不亲自写信给他?”
“太唐突了吧…”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挺可爱的…”柳渊不好意思地笑笑,绞着手指摆弄衣袖。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留人家呢?”
“留不住的,他那样美好、自由的人,就像深渊里的鱼儿一样,想去哪就去哪。”柳渊无奈地摇摇头道。
“美好的事物转瞬即逝,不抓紧的话,是会消失的。”萧师杰微笑着看着他。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柳渊望着萧师杰,从眼神中读不出他的情绪。“高位于我而言已是浮云,礼部尚书已经是我能去到的最高处;而此后几十年如一日,都要在晋升无望中度过,混到告老还乡的日子,离开京城,在外人眼中的荣华里死去……”他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像是看见了未来的自己一样,继续说道:“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不像丞相大人,我什么都没有。”
“非浅…”
“我活了这二十八年,才知道我想要什么。今天我也不怕和丞相大人说了,丞相大人要是想责罚我,就请便吧。”柳渊鼓起勇气说道。
“责罚你作甚?还没说上几句话,尽是责罚责罚的…”萧师杰眼含笑意。“非浅,你若是真的这样想,我会帮你向皇帝上书,虽是乞身,面上功夫也得做足了。”
“多谢丞相!”柳渊郑重地行礼道。
“不必多礼。”萧师杰抬手虚扶道。“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我也不知去哪寻他…”
“去哪寻,这好说,问问王大人不就知道了么?”
“我怕叨扰了他…”
“你越是怕,就越是寻不着。”萧师杰眨眨眼睛说道。
“但愿吧。”柳渊神情惆怅地说道。
“余着实佩服非浅,用情至深,干脆利落。余不能及非浅半分。”萧师杰放下茶盏,“再涩的茶,也是香的,只是有没有识他爱他之人独醉其中而已。”
柳渊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才豁然开朗,感激地向萧师杰行礼:“丞相之恩,在下定当没齿难忘!”
“先别急着道谢,我还有事要拜托非浅。”萧师杰神神秘秘地凑近说道。
“何事?”
萧师杰凑近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好一会。柳渊听罢猛地抬起头,差点撞上萧师杰的下巴。
“这这这这……丞相大人真是这么想的?万一不成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我做事哪有不成的?”
“好……”柳渊战战兢兢地应答道。
“那么一言为定,本相先告辞了。”
柳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夜深了,夫君早些休息吧。”胡霁云放下绣活,低声说道。
“好啊。”陈烨也放下书,笑着答道。
胡霁云看着他出门,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明韬,你这是去哪儿?”胡霁云跟了出去。
“你终于肯起满口的夫君了。”陈烨惊异地回头,迎了过去。“我回房里呀。”
胡霁云方才不自觉地喊了他的字,被他说穿以后羞红了脸,别过头去嗫嚅道:“明…夫君该回西暖阁里呢…”
“谁说我要回西暖阁里了?”
“那这是…”
“我夫人的房间就不是房间了?”陈烨俯身凑近了些,见她没动,偷偷地在她腮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我不是…我…”胡霁云绞着手,脸更红了。
“夫人还忍心叫我睡着冰凉的床榻么?”
“当初可是你自己要搬出去的。”胡霁云佯装生气地抬头质问道。
“夫人行行好,赏我替夫人暖床,如何?”
“啐,没羞没臊的。”胡霁云羞道。
“那夫人就是同意喽!”陈烨忽然横抱起胡霁云,“小的奉命暖床,谨遵县主命令。”
连送他们远去的晚风里似乎都带着甜香。
“睡了吗?”陈烨轻轻问道。
“没有。”
“不习惯了?”
“当然,身边多了个碍事的家伙。”
“居然说我碍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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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翻身起来,撑着手臂俯视着胡霁云。他忽然把手放在胡霁云颈间呵她的痒,胡霁云也坐起来挡着,二人缠作一团。怎知少年男女,情窦初开,二人又是正经夫妻,打打闹闹的按捺不住,情到浓时自然顺理成章:香肩微露,酥胸半掩;含情目泪光点点,樱桃唇娇喘微微;青丝凌乱披拂,唇齿缠绵难分。
二人偷食禁果,只道原是这般滋味,更难舍难离,如胶似漆。
“逸安…来不及了…我和廖栩乔苦劝,最后只劝得皇上立一个大将,他最后选了镇国将军的位子,指给今年的武状元。”萧师杰懊丧地说道。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时间线!这两章的时间线很长很长,至少三个月这么长…
第22章置之死地
“这样一来,皇帝很可能会对护国将军下手…”
“不会的,这件事上李和何瀚说不过我和廖栩乔。”萧师杰安慰道。
“我还打算明日早朝时把弹劾工部侍郎的奏折呈上去,现在看来什么都晚了。”
“不晚,你如果还来得及重写一份,就改成弹劾工部尚书成彦,贪墨河道修缮款项。”
“尚书?”王居逸不解地看着他。
“这个工部尚书可是李一干人的摇钱树,你动了他,李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的意思是…”
“李早就想打御史台的主意了,倒不如我们顺杆爬,说不定还能让他露出马脚。”萧师杰的唇角勾出一丝弧度。
王居逸沉思着,他不知道萧师杰目的是什么。他感觉萧师杰有事情瞒着自己,但问了也不会知道。
该相信他么?万一萧师杰…
“逸安,你不要顾虑太多,现在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犹豫了。”萧师杰走过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轻轻地捏着他的肩膀。
“好…”王居逸答道。那就相信他吧。
“启禀皇上,臣有要事相奏。”王居逸出列,平放笏板行礼道:“臣要弹劾工部尚书成彦,贪墨清阳河道修缮款项,导致清河决堤,城内三万民众无家可归。”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静穆起来。李研墨的动作也停住了,成彦更是愣在原地,连为自己辩解都忘记了。众人心里暗想:这个监察御史真是大胆,连内监面前的红人、工部尚书都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们没有把王居逸的话放在心上,都在等着看一出蚍蜉撼大树的好戏。
“有证据吗?”皇帝发问道。
“有,臣将证物账簿放在御史台,下朝后再转交圣上。”王居逸俯首答道。
萧师杰紧张地看着向上望,皇帝的冕旒一动不动,看不出他什么反应。身边的廖栩乔也面无表情地望着皇帝。廖栩乔比萧师杰还紧张,他祈祷王居逸千万别出什么事,不然盐引和厚德庄的事情败露,不知道还要牵扯多少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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