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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以寒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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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小时候一个狗屁约定,你就做到这种地步?”谢无秋听完这个故事,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晏衡。
从建业回来以后,晏衡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彻底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聪慧机敏,机关算尽的晏楼主,而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反正我也是活不久的人……我一直相信大夫说的,我最多活到二十岁。一直以来,想的就是在死前完成此生唯一一个承诺,也算没白活。”
“瞎说什么,我才是大夫,杏林谷传人了解一下?我说你能长命百……”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自己的使命,是要把金缕曲彻底带到黄土里的,倘若晏衡要活下去,他就对不住杏林谷,对不住镜婆婆和他娘了。
他停了一会儿,不忍见晏衡苦笑,还是忍不住把那句话说完了:“你能长命百岁。”
晏衡的苦笑变淡了,他偏头看了谢无秋一眼,打心眼里觉得这家伙此时还挺可爱的。
“谢了。”他说,“不过……不用的。”
不知为何,晏衡这样说,谢无秋心里便忽然咯噔一声,他立即道:“晏芳含,你说过吧,想死在我的手上?”
“嗯。”晏衡不解。
“那在此之前,”谢无秋道,“你可把小命保护好了。”
晏衡定定看了他半晌,笑了:“知道了。”
谢无秋转过头去,避开了晏衡的注视。
过了很久,他又轻轻说了一句话,好像是说给晏衡,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低沉的嗓音有些哑,在晚秋的夜色里,像初冬的第一片雪花,飘散在风中。
“我到今天才发现,”他喃喃:“一剑曾当百万师,何如你一生肝胆向人尽。”
“呵呵……”
第53章弹铗西来路(2)
晏衡和谢无秋到达雒城那日,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
两人风尘仆仆在客栈落脚,谢无秋率先下楼打探了一圈,上来时,带给了晏衡一句话:“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晏衡拥着狐裘靠在桌案,手中拿着一本不知从哪里淘来的话本,读得正津津有味,闻言懒懒看了他一眼:“好的吧。”
“你的昭平弟弟一切顺利,在王幼安、平湖岳和其他几个肱股之臣的扶持下,已经顺利迁都。”谢无秋道。
晏衡眨了下眼睛,表示听见了。
“坏消息嘛……”谢无秋接着说,“张隽尚不罢休,举兵恐要北上。”
“这算什么坏消息。”晏衡道。
这是早在预料之中的事儿,扳倒一个翟景,自然会上来一个张隽,只不过那张隽名不正言不顺,再怎么折腾也是反贼,不像翟景响应者众。
“我还没说完呢,”谢无秋说,“这张隽啊,有了一个帮手,你猜是谁?”
晏衡抖了抖手里的话本,慢腾腾翻过一页,边读边随口问道:“是谁?”
“十二楼。”
晏衡的手猛然顿住了,他掀起眼皮,看着谢无秋。
谢无秋颇为讥诮地道:“这事儿天下人都不意外,只有你十二楼楼主很是意外。”
晏衡眉头一皱,心想,十二楼怎么可能?莫非是伪造的飞花令被认出来了?即便如此,两楼群龙无首,又是谁出面代表他们和张隽合作的呢?
晏衡的眼神回到话本上扫,心思却早已不在书上。他沉吟了一会儿,忽地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谢无秋问他。
“先回问雨楼。”
谢无秋却拦住了他:“不如先进宫。”
晏衡惑然,谢无秋道:“你不是挂念你那昭平弟弟吗?”
虽说如此,晏衡却还是不解,谢无秋为什么拦着他回十二楼?但他没问下去,只是应道:“也好,去平府吧。”
***
晏衡这一趟入宫,却没能顺利见到昭平。
他在平湖岳的帮助下化装成宫中小黄门一路被带进长乐宫里,门口的绿衣监使合上殿门,从内房的屏风后转出来迎接他的却是尚书王幼安。
“晏楼主,久仰了。”王幼安人未到声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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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衡看清了来人后,抿了抿唇,良久方才回了句:“久仰。”
他们彼此打量着双方。王幼安是跟着先帝的旧臣,翟景一直想把他为已用,而他表面似乎是在为翟相出谋划策,但每逢大事还是会选择坚定原来的立场,暗中也一直为刘易积累资源和实力,建历一年晏衡重新和刘易搭上线,就是靠他。
所以从那时王幼安就也知道,晏衡在做什么。
只不过比起晏衡对他立场的确信,他对晏衡,仍有怀疑。
十二楼和金缕曲,晏衡所掌握的,哪一个拿出来都很致命,不能不防。
晏衡理解,这一次的见面,或许也是他的安排。
王幼安像是看出了晏衡在想什么:“晏楼主不要心冷,陛下登基伊始,一切要务还需亲力亲为,实在抽不出身。”况且在这样敏感的时间,见他,也不合适。
“陛下对你十分信任,”王幼安补充道,或许是出于拉拢,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晏衡听着,未置一词。
“这次他本要出宫迎你回雒城……他说要在天下人面前为你正名。”
晏衡看向他,王幼安的表情是诚实无惧的:“是我拦下了。”
晏衡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理应如此。我也不赞同此举。”
王幼安有些意外。
晏衡续道:“若让天下人知道,十二楼与此事有助力,于昭……于陛下名声不好。况且我情愿一辈子埋住这个秘密。”
王幼安认真看着晏衡,好似在判断他话中真假,同时也露出一丝敬佩之意,他捻了捻手中的朝笏此时离早朝过去已久,他还一直执着笏,想来下朝后还一直在思考着朝堂上的事。他像是漫不经心地,忽然转了话锋:
“晏楼主经营有方,十二楼,可是越来越强大了。”
晏衡看着王幼安不说话。
“世人皆知广陵张隽水师天下无敌,若是陆战恐要吃亏。然而我听闻,张隽如今,却是有了其他帮手?”
晏衡眯了眯眼。
“南边的张隽,京都的天子,或许暗夜里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候着,就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幼安走到一副字画前,转过身去背对着晏衡,仿佛随口在评判着时局。
但这含沙射影,未过于明显。他也根本没想掩饰。
晏衡的目光跟随着王幼安的背影:“王尚书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替建历一年的天子问一句,”王幼安淡淡回过头来,看向了晏衡,“乌白头、马生角,晏楼主……你,可还是当年的初心?”
他背后,是水墨运笔出的广袤山河,无垠风月。他平静的眼波下藏着光,仔细辨别晏衡的每一丝反应。
而他身前,冒着风雪单衣薄履而来的少楼主低下头,轻轻一勾嘴角,既是欣慰,也是苦涩,又是无奈却无悔。
晏衡从衣襟里掏出了六枚飞花令,轻轻放在了身边烛案上。
王幼安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十二楼的飞花令,他也知道,那是十二楼权利的象征。十二楼历来都是认令不认人,谁掌握飞花令,谁就是主。
晏衡如今将十二楼一半的权利都放在了那里,眼睛一眨也没眨。
只为他问了那一句初心安在否。
“凭此六令,雒都听雨楼、欢雨楼,荥阳梦雨楼,长安拾雨楼,广陵微雨楼,会稽凉雨楼……听候陛下差遣。”
王幼安不知道的是,这六枚,便是晏衡所拥有的全部了。
而晏衡也没有想到,交出了这六枚飞花令后,他彻底失去了对十二楼的掌控。
***
“见到了?说了什么?”
晏衡刚坐上宫门外那辆马车,车后面,谢无秋便大剌剌侧躺在那里,支着手肘问晏衡。
“抱头痛哭了吧?互诉情肠了吗?昭平弟弟是不是感动死了,有没有许你一个大官当一当,才聊了这么一会儿,就舍得分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无秋的语气里带着刺儿,听在晏衡耳朵里莫名的不悦耳。晏衡只当他是在车里等了太久,所以抱怨几句。因此他没理会谢无秋的暗讽。
可谢无秋被冷落后更加不开心,拍了拍榻子吸引晏衡的注意:“问你话呢?我看看,眼睛哭红没有?”说着,他就一翻身凑了过去。
晏衡嫌弃地躲开了一点,搡开他离得过近的面孔:“你老实点吧,车都要被你震塌了。”
谢无秋总算看出了晏衡的情绪低迷,他十分意外,试探地问:“不会吧……?难道你昭平弟弟卸磨杀驴,不认你这个功臣了?”
“好了。”晏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昭平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你别一口一个昭平弟弟叫得亲切,天子名讳你注意着点。”
“嘁。”谢无秋不屑地撇嘴,转过了脸去,嘴上还念念有词,“你自己注意点才对,再说了,哪个弟弟比得上我这个小表弟?”
晏衡睨了谢无秋一眼,轻哼了一声。
只是,他的嘴角却轻轻勾起来了。就一下,又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
这个小表弟的确还算靠谱,马车是平湖岳的,来时还空空,如今已经被谢无秋贴心地垫上了虎裘,搁了几个小暖炉在上面,所以晏衡一坐下就觉得从头到脚暖洋洋。
小表弟是热得不行了,贴到窗边给自己拿扇子扇风,还注意着别吹到晏衡。
心情好像一下子就舒畅了,晏衡轻声道:“下次不用这么麻烦准备这些了。”
谢无秋嗤了一声:“不准备,你这破身子骨能行吗?”
他的话音才落,随意搁在榻上的手却蓦地覆上了另一只冰冷的手,他摇扇子的手一顿,晏衡人也已经坐了过来。
谢无秋不知怎的,不敢回头了,假装无事发生,继续扇扇子。
“你不就是个天然的大暖炉吗?”晏衡浅浅一笑,“所以啊,这些,不用了。有你就够了。”
晏衡没想把话说这么暧昧,他的初衷只是想表达一下感谢,见谢无秋无动于衷,才尽量说得更加诚恳一点,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去,谢无秋彻底不动弹了,一语不发地盯着车窗帘,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东西。
晏衡心道:说错话了吗?也许不应该那么形容,好像还是在利用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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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讪讪地回手,刚要坐回原来的位置,手腕陡然被谢无秋攥住了,谢无秋将他攥得紧紧的,转过头来,盯着他道:“对。”
“嗯?”
“我说,你说得对。”
谢无秋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拉进了自己的怀中:“有我就够了。”说话间还将晏衡手中的小暖炉抓过来丢在了一旁。
“……也不用这样。”晏衡推了一下,示意他不必抱这么严实。
谢无秋却丝毫不松手,一本正经道:“你老实点,车都要被你震塌了。”
晏衡:“……”
“谢无秋,什么东西硌着我……”
“是吻颈。”
“……是吗?”
“不然呢?”
“……”
雒都的冬雪才刚来,怎么这天,好像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呢?
真是解。
第54章阴阳万石阵(1)
马车一路驶到安义坊,晏衡和谢无秋下车,闪进小巷子里,往问雨楼的方向去了。
迎接晏衡回来的是非歌。
晏衡其实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非歌,因此刚回雒城,也没有立即就回十二楼。南边的事,非歌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流觞和铜雀坠河的细节,他应该还不知道。
晏衡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所以一直回避。
回问雨楼时,非歌亲自出来相迎。他看见晏衡身边跟着谢无秋,眼神不明的闪烁了一下,对他道:“你倒忠心。”
晏衡总觉得非歌的状态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想回避流觞和铜雀的话题,于是越过正堂想往里院走,但非歌叫住了他。
“少楼主。”非歌说。
非歌很少如此称呼晏衡,因为非歌资历比其他死士都高,又是一直跟着晏守魏的,他看待晏衡就像看待小辈,可是他今天突然这样正式的叫晏衡。
晏衡偏过头看他。
非歌脸色一如平常沉静,只是声音里莫名多了一些强势:“属下竟然不知,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居然是为了朝廷?或者说……为了东魏?”
那是责怪的语气。
晏衡略有些晃神。他做所有的事,从没想过需要对谁有什么交代,五死士是他的死士,他也从没有想过,这些人里,有人会不满意他的作为。可是前有妙吾夜隐的背叛,后有流觞的诘责,到了今天,他也不知道哪边才是对错,更不知道非歌的态度。
晏衡站在原地不说话,非歌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到底,但却换了一个令晏衡更为震惊的问题:
“飞花令呢?”
晏衡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非歌……?”
“铜雀和流觞的飞花令,在你那里吧。加上铜雀手上,夜隐和妙吾的那两枚,一共,是六枚。”非歌背着手静静道。
气氛开始不对了。
谢无秋看了看晏衡,又看了看非歌,手不着痕迹地移到了腰间。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让晏衡回十二楼的原因,南边的动静并不小,不是凉雨楼和微雨楼这些无头苍蝇闹得出来的,说明还有一个掌控大权的人在暗中操作,这个人除了晏衡,还有谁,很好通过排除找出来。
他不像晏衡对这些所谓死士有那么多信任,这些年他只学会一件事就是,最可信的永远只有自己。五死士的平衡一点点在被打破,如果非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这一次,他定然不会再甘心屈于人下。
这些事情很好想到,不过是因为,晏衡从来不去想。
如今看来,谢无秋料得没错,非歌手握另外六枚飞花令,等于独掌一半十二楼,他看来是不想隐藏野心了。
但晏衡依然很震惊:“非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非歌淡淡道:“小衡,我想,你对十二楼的未来,实在有欠规划。既然如此,不如交给我来做吧。”
晏衡气极反笑:“那你又有什么规划,说出来我听听?”
谢无秋蓦地上前半步挡在晏衡身前,防备地看向非歌,同时对晏衡说道:“晏楼主,你还看不出来吗?南边的动静,就是某些人授意的吧。”
其实这猜想晏衡不是没有过,只是念头一起就被自己压下去了。他很早以前就对谢无秋说过,他不确定非歌是否会一直支持他的所有决定,因为非歌是父亲的人,而他父亲生前想做的事,和晏衡是完全相反的,晏守魏巴不得这天下再乱一点,富贵险中求,他想要的不光是称霸武林,甚至还有更大的权利。也许非歌追随父亲,也是有同样的念想呢?如果他晏衡是一个同样有野心的楼主,那么他就还把他当晏守魏的儿子,当少楼主来辅佐,如果有一天这野心不是那么回事……那么他就要自己来吗?
非歌面对晏衡质问的眼神,却一句话也没有解释,他看了看谢无秋:“飞花令,在你身上,还是他身上?”
这句话像一个暗号,非歌说出口的一刹,门外,十二楼的弟子们纷纷涌进来把晏衡和谢无秋包围了起来。
晏衡终于清楚的认识到,所谓晏家的十二楼,认的,只有权力罢了。
“非歌,你真要如此?”晏衡认真问。
“飞花令呢?”非歌再次问。
晏衡捏紧了拳头。他绝不可能告诉非歌,飞花令已经交给了王幼安。只要非歌明白他手上还有一半的势力,就不敢做的太绝,他们也尚有分庭抗礼的余地。
他更不能让非歌曲南边合并那些反贼的势力,帮张隽来分裂东魏。
晏衡只得撑起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对众人喝道:“你们要和我这个楼主动手?!”
问雨楼的弟子们的确有所犹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一步,但也不敢退后。
非歌碍于没到手的六枚飞花令,也有些迟疑。
晏衡那一喝,却只有谢无秋听了出来,他是在虚张声势。晏衡是个有办法就先做再说的人,若能对抗非歌,也不至于现在如此僵持。谢无秋越想心越沉,他已经猜到了那六枚飞花令的去向。
一时间,他竟也对晏衡恨得牙痒。这个人,真是丝毫不替自己打算!连带他也要遭殃。
谢无秋遽然从腰间抽出吻颈,剑波荡出,震退一圈人,他借机拉住晏衡,施展轻功用力迈出一丈,朝问雨楼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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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衡在谢无秋出手的一刹也和他判断出了相同的方向,他握紧谢无秋伸来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那一刹那,他内心多少有点凄凉和讽刺。
谢无秋出剑太快,加上所有人对他所有畏惧,第一反应都是先退,因而给了他们机会拉开距离,非歌在后面沉声下令追人。
两人跑出问雨楼,沿着来时的小巷蹿到了安义坊,平湖岳给他们的马车还停在那儿,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下车以后那人没有立即离开。车夫本来蹲在路边休息,突然看见两人去而复返,十分意外。
晏衡飞速翻身上了车,而谢无秋跨上马,一把推开赶过来的车夫:“让开让开!”
他一鞭下去,马儿扬起头颅嘶啼,然后跑了出去。晏衡掀开窗帘对被甩在后头一脸懵逼的车夫愧然道:“抱歉了!和你家主人说声,这车今后有机会再赔给他!”
谢无秋在前面唏嘘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赔钱?现在往哪里走?”
晏衡深吸了一口气,笃定道:“北上!去……漠河!”
谢无秋惊了,他本来以为晏衡所说的北上只是朝北边走,最远就躲到潼关或者长安去,没想到他甚至想一路向西北走,去漠河?!
晏衡知他心中疑惑,在身后解释道:“事已至此,今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有件事现在也不用瞒着你,金缕曲最后的谜题,就藏在漠北,这次不骗你。”
谢无秋沉默了一瞬,气道:“什么靠‘我们’?是靠你自己才对吧?!我很无辜啊,你十二楼反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晏衡笑笑:“晚了。咱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就算不再跟着我,今后走到哪里,也要被人指指点点,‘那个不是和晏魔头鬼混在一起的失足天才吗’!”晏衡模仿着那些人的语气,先把自己给说乐了。
“而且非歌不会放过你的,他要顾南边,就无力分兵北上,和我一起往西北走,是最安全的。”
谢无秋哼了一声:“知道了。”
金缕曲……也是他的目标啊。
谢无秋想了想,叹气道:“你可真是个落魄楼主,一次又一次被人追杀,武林正道,广陵军,现在连‘魔教’的自己人都要追杀你了,跟着你真是没什么好事。”
晏衡笑道:“你不也是吗?咱们五十步笑百步吧。”
“那能一样吗?我现在早被正名了,你的名字却是越来越臭。”
“也不想想是谁帮你正名?”
“我可不会感激你。我跟着你,也是为了金缕曲。”
“我知道。”
晏衡压了一下上扬的嘴角,心想,还是谢谢你。
***
两个人一路西北行,途中换了六匹马,两辆车,露宿风餐,跋山涉水,终于甩掉穷追不舍的追兵。
他们到了北边一个叫秦州的小镇,更换了一身行头,卖了马车改步行。他们已经到了漠北的边界,听说这附近马匪盛行,继续驾车很容易引来祸端。
两人进了悠闲的小镇,放慢绷紧的弦,在集市上随便走走,这边算是谢无秋的半个老家了,一路上谢无秋就和晏衡说漠河的风俗习惯,这会儿来了秦州,晏衡感觉自己立即就能入乡随俗。
不过在集市上晏衡却频频往后看,才轻松了片刻的表情此时又沉下去了。谢无秋也往后看了一眼,在他身边低声道:“你也发现了?”
还有两个没有甩掉的杀手,竟然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漠北。
非歌这次是铁了心不放过晏衡了,毕竟他手上拿着六枚飞花令,对他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恐怕也不会放弃。
“应该只有两个人,”晏衡低声说,“动起手来不怕,不过对方应该也不想动手,只想确认我们的去向。”
谢无秋点头赞同:“放心,道了漠北地界,还怕被人追踪吗?这小镇我以前来过,熟得很,看着,等会轻松就把他们甩掉。”
他忽然拉住了晏衡的手钻进了一家商铺里,绕过大堂,光明正大进了人家后院,从一道矮门闪进另一条小巷,小巷里行人也不少,他们错过行人快速绕走。这里的路不像雒城四四方方,而是蜿蜒曲折纵横交错,晏衡只得跟紧了谢无秋一步也不敢落下,要不是两人紧紧握着手,他早就被绕花了眼迷了路。
谢无秋带着他绕了好一阵,最后停在了一家面馆,回头看,人海茫茫,估计那两个杀手早就在人群中傻眼了。
谢无秋得意一笑,然后指着眼前的招牌,颇为怀念道:“没想到这老店还开着呢,他家的葱油面可好吃了,走,带你尝尝。”
谢无秋拉着晏衡钻进了面馆,选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面二两牛肉一斤酒三碟小菜,他报完菜名,晏衡便在一旁瞪着他:“你饿死鬼投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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