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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妖[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刃里
胥锦猛地伸手,龙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抗在肩膀上,堪堪避过掏向他后心的利爪。
他空手拧断两只傀儡炼妖的脖颈,将龙章稳稳放下,反手取回乌金匕,乌沉的双眸盯住最后一只傀儡炼妖。
那妖物形状可怖,隐隐可见原本是伪装作成年男子的模样,兴许白天还扮作柳楚他爹。
它踌躇片刻,踏着同伴的尸身朝胥锦猛然袭来。
胥锦漫不经心往前迈了一步,脚跟落地时,手里乌金匕携着涌动的灵力刺入傀儡炼妖的内府,却保留了一分,停在妖丹前。
“你的主人是谁?”
他并没等妖物回答,而是将手掌按在它脑后,灵力探入它残存的灵识。然而不出意外,对方下手很小心,傀儡炼妖只是傀儡,记忆之中没有任何多余讯息。
柳家满门妖物丧命于此,胥锦带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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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直接把他丢回房间去睡觉。龙章已经被冲击得说不出话,就连小青鸟扑腾着落到他肩上也忘了躲。
沈府一片寂静,胥锦沐浴过后仍无睡意,漫无目的地一直散步到裴珩书房外,裴珩竟也未睡,许是睡了又醒来的。
胥锦走过去,见他脸上已经恢复清醒了,毫无醉意。
是喝了药的缘故么?
“怎么了?”胥锦看着他。
裴珩坐在书案后,抬眼看他道:“我留心让人去查了查,柳楚一家,正是柳章铭从前家仆。”
第16章梦醒
胥锦神思有些飘渺,一时没想起来,顿了片刻才想到,是他们去矿脉时捡回来的小孩儿一家。
柳章铭夫妇因诬陷罪名入狱,在矿脉里死去,留下一个柳易,而家里家仆又被人所害制成妖傀,这一家人上上下下不知得罪了谁。
金钰匆匆赶来禀报:“顺着这条线下去,果真没错,鎏金矿脉和莱州府兵兵权,并不在刺史程渊手里,而是莫盈开控制!矿脉监工和兵力调动都往莫盈开手里递过。”
裴珩垂眼道:“区区一个郡太守,控制了州刺史,难怪在任上五年未挪动过,有了实权,何须虚位?鎏金簇私藏虚报,柳章铭当年在任时应当就是揭发此时才被投入狱中。”
胥锦疑惑:“他怎么能手眼通天?”
裴珩道:“莫盈开是孙家门生,他就算只是个县里的师爷,也有办法胁迫刺史。”
“刺史程渊真的没参与么?”金钰问。
“莫盈开应当会静观其变几日,胥锦和我一起,去程渊府上看看。”裴珩沉吟道。
刺史程渊那人,裴珩见过,身高九尺,眉眼端方,不说不动站在那,身上甚至有种浩然正气。
若按脸来看,程刺史乃是廉洁清正、刚直不阿的好官一枚,举止也无可挑剔。
可胥锦带着裴珩从侧院潜入时,所见却不同。
刺史程渊府上不说金碧辉煌,也称得上半个神仙洞府,进门撞进眼里的照壁上嵌着整尊红珊瑚打磨的福禄安康四兽浮雕,院里奇花异草,屋顶琉璃碧瓦,正厅外头四根柱子是整料楠木。
这倒和他本人的形象不大相符。
府里深夜无人,裴珩弹了弹那楠木柱子,回头眯起眼睛看了看院里闲庭信步的两只幼年白虎。
“真是东海边上的小江南啊。”裴珩道,“皇帝幸亏没来这儿串门,不然也得羡慕羡慕。”
裴珩想想又摇摇头:“这趟八成落空,招摇过市的都是小富贵,私吞鎏金簇这等胆大包天之事,程刺史怕是没胆带头。”
裴珩和胥锦绕到了回廊外。
“私库就在府里?”胥锦扶着裴珩的腰带他翻过一道院墙,一偏头就是裴珩清瘦俊朗的侧颊。
“轻点儿小祖宗,腰都给你勒断了。”
裴珩说话就要站直,胥锦又一把把他勾回来,手掌牢牢按着裴珩劲瘦的腰线靠向自己:“那边有人。”
裴珩只好乖乖不动。
莫盈开操控地方州府,顶着七品的官帽,从四品大员手里暗渡陈仓,私吞鎏金簇灵矿。莱州官最大的是刺史程渊,而莫盈开的账本里,程渊分不到半点油水,私库里更未见得有真东西。
程刺史冒着砍头的风险把鎏金簇送到莫盈开手里,自己一分钱不赚,到底是别有所图还是身不由己?
月下,两人悄无声息避过偶尔经过的仆从,潜进程渊书房。
裴珩被程刺史屋里熏香呛得皱眉头,胥锦直接闭气,裴珩在程渊案头敲了几下,片刻后就打开机关,博物架后一道暗门开启,裴珩直接走了进去。
堂堂瑞亲王,要夜探一个地方官,裴珩着实觉得自己皇侄派的这道钦差令不妥。
下了二十几道台阶,眼前豁然开朗,地下石室一间挨着一间,不外乎金银珠宝散落满地,却果真如裴珩所料,没有半点鎏金簇的影子。
裴珩对遍地珠光宝气看也不看,走到一间格外阴冷的石室才驻足。
这间石室只有两排木架从地到顶,架子上整整齐齐摆着密封木桶,仿佛是酿酒的器皿。
胥锦鼻尖微动,眉头蹙起:“什么东西?味道这么腻。”
裴珩取下一只小木桶,抽出胥锦的乌金匕撬开桶塞,借着密室灯台的光亮看清里面摇动的浓稠液体。
桶里的浆液呈浓郁的金色,仿佛是黄金打成了碎屑溶进酒里,那浆液散发出甜得人的气息,裴珩把封塞扣好,将木桶放回去。
“黄金露。”
胥锦把乌金匕插回鞘中,眉头一挑:“就是会让人上瘾的那东西?”
裴珩点点头,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木架,估计出这架子上的黄金露有多少。
黄金露在大燕帝国境内封禁已久,早些年民间兴起炼丹问道,黄金露就是那时期的产物,其炼制不易,服下黄金露会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幻觉,成瘾后难以戒除,早就被元绪帝下狠手整治,一度杳无踪迹。
旧法未废,莱州刺史府上这一批黄金露,足以把程渊全家拉出来砍十次脑袋了。
裴珩目光停在木桶靠近底端的不起眼印记上,他检查了六七只木桶,发现四种不同标记。
“这是什么?”胥锦凑过来看,裴珩一回头,鼻尖险些蹭过胥锦耳廓,胥锦忽然朝后躲了一步。
“行贿之人留的印记。”裴珩道,“是照着他们笔迹拓下来的,双方彼此不信任,所以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胥锦问。
裴珩答得很理所当然:“因为过贿礼。”
胥锦忽然不再说话,裴珩回头,见他离自己站得很远,于是过去拉他:“走了,这里没什么好东西。”
胥锦立即朝后躲,裴珩手上一空,疑惑道:“怎么了?”
胥锦神色有些奇怪,对裴珩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让他不要再靠近自己:“那黄金露里都有什么?”
裴珩回忆了从前见过的配方,胥锦听了表情有些复杂。
出门后,晴空月夜忽然变作漫天沉云,府里传来惊慌尖叫,胥锦带着裴珩迅速赶至前厅附近去看,从门口就见刺史程渊倒在地上,仆从乱作一团。
裴珩道:“刺史忽然病了?”
裴珩一把攥住胥锦发烫的手腕,借着月光和屋内摇晃的灯烛看着胥锦:“你闻过黄金露就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胥锦抽出手腕,眼睛微微发红,更显妖冶。
他似有些无奈,直勾勾望着裴珩笑了笑:“你最好别知道。”
胥锦趁乱带翻上屋脊赶回沈府,消失在夜色中。
一回府,裴珩把胥锦推到院里:“回去休息。”
他转身往前院匆匆走去,对金钰吩咐道:“莫盈开已经对程渊下手了,备马。”
胥锦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跟了上去,裴珩大步回到书房,开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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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拿出一枚青铜佩挂在腰间,转而要趁夜离府。
“去哪?”胥锦问他。
裴珩朝他笑笑:“留在府里,我很快回来。”
胥锦目送他一袭霜色袍子翻身上马,于夜色中纵缰离去,他的一系列动作流畅而有力,仿若带着千钧沉稳。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胥锦清晨醒来,外面的天色却如黑夜,滚滚浓云遮天蔽日,几乎要将莱州压垮。
胥锦冲到书房,裴珩未回来,又到前厅,见金钰正和府外来人说着什么,那人像是小厮,告退后离开。
“沈呢?”胥锦急问,“方才那人是谁?沾了满身的妖气!”
金钰蹙眉:“公子不会有事,那人是刺史府的,说程渊病倒不起……”
胥锦沉吟片刻,大步走到廊下看去:“那是刺史府的方向,妖气冲天,自然要一病不起!”
金钰道:“有妖?”
胥锦沉默片刻,道:“让龙章在家别出去。”
话毕他冲上檐顶凌空掠去,眨眼便消失走远了。
裴珩策马一路出城,沿途官道夜色浓重,马蹄声有力地回响,不知多久,沿海的一座大营门外军士戍守,高大的军营门栅栏紧紧闭合,望台上巡卫高喝:“何人!”
裴珩勒缰,摘下腰间青铜佩抛给士兵,坐在马背上握着缰绳:“来见个老朋友。”
第17章承胤
胥锦只用了片刻便赶到刺史府,漫天乌云似乎要直冲这一方宅院而下,风声大作。
胥锦站在屋脊上,修长的身形宛如一把利剑,一身黑衣随风猎猎而动,乌发扬起,妖冶的面容近乎冷冽。
他的眸中泛起淡淡金色光芒,俯视刺史府。
就在他目光定格在花厅的一刻,暗处蛰伏的妖物猛地冲向他,两道浓云飓风自花厅的屋檐下拔地而起,直击胥锦面门。
“找死。”胥锦沉声淡淡道,一手中凭空化出长戟,这回却是乌金的色泽。
他凌空而起,如一道箭跃至半空,而后回身狠狠一招劈下,大开大合,直接将两道妖物的护身云气拦腰截断。
一阵凄厉的尖鸣还未传出去,就被胥锦手心放出去的幻境结界所笼罩住。
妖物翻滚着挣扎现身,一个白裙女子和一个健壮的金袍男人跌落屋脊,身上俱被胥锦劈出重伤,腰间的伤口血流汩汩。
“你不是修士,为何多管闲事!”女子指着他怒骂。
胥锦冷冷道:“谁让你们来?”
胥锦手中长戟已隐隐蓄势,那金袍男人沉声道:“既都是妖,何必自相残杀,今日就此算了。”
胥锦瞥了一眼刺史的卧房:“如果不是同类,又怎么叫自相残杀呢?”
他轻蔑无比地俯身冲向两只妖化的人形,长戟几乎是眨眼间钉住女妖喉头,女妖含恨看着他。
她喉间嗬嗬地涌出血沫,竟还能拼死往他身上一抓,手心一枚暗红的灵丹没入胥锦身体,竟是取出了自己的妖丹!
她脸上狞笑,夹杂着痛苦:“送你一程……”
胥锦蹙眉一掌掠过,女妖头骨轰然而碎,尸身化为一条巨大白蛇垂在屋脊,继而随狂风化为烟尘。
那金袍男人转身便逃,胥锦没有追,只是抽出女妖手里的长刺向他抛去,长刺泛着冷冷的光泽刺入男人右腿,他翻滚着从屋脊坠到地上,带得瓦片碎了一地。回头惊慌地看了一眼,拖着将死的身子跌跌撞撞消失。
裴珩上午时分赶回沈府,门口听金钰道莫盈开相邀,问:“胥锦呢?”
金钰道:“昨天少爷去刺史府,应当是斩杀了要害程渊的妖物,回来便一直睡着不出门。”
金钰道:“今晨柳家已被人处理了,对外说是连夜搬走,应是莫盈开做的。”
“善后倒是有一手。”裴珩扫了一眼柳家户籍文牒调动文书的拓版。
金钰脸色骤然暗下来:“胥锦说那些妖傀是冲着你来的,公子,此事必定和京……”
“别乱猜。”裴珩低喝道。
金钰蹙眉,未再多言。
两人之间转瞬的暗涌,裴珩极少这样厉色,只一句话便恢复了寻常。
裴珩未进沈府,直接拿了帖子往太守府去。
裴珩一身霜袍,夙夜未眠奔波,却无风尘仆仆之意,他在太守府门前下马,照夜白被莫盈开府上小厮牵下去,管家客气地邀他入府。
“沈老弟,哈哈,昨儿介绍的柳家姑娘没成,我这愧疚得很呐,想着邀你来单独喝一场。”莫太守今日没穿红,但挂了绿。
翠生生的团纹绸袄把太守大人圆乎乎的身材和脸衬得生机盎然,整个人在微雨天里青翠欲滴。
裴珩笑了笑,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无害还有点蠢的人,先是侵吞鎏金矿,陷害忠良柳家之后人,又控制了比自己官阶高程渊,手里还很可能有任他驱使的妖物。
真人不露相。
两人相对而坐,院中花香鸟语,一方矮桌置于檐下,侍女斟酒。
裴珩盘坐于桌边,水墨般的长发被玄铁簪所束:“听说程大人病了,不去看看?”
莫盈开笑容渐渐敛:“这倒不急,沈公子家里的小少爷很不错,那孩子我喜欢。”
话毕,廊上一名高大男子提着被绑起来的龙章走来。
龙章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刀,恨恨地咬着嘴唇:“沈大哥,不是我打不过他们,是他们不要脸,给我下药!”
“别乱动,刀还在脖子上呢。”裴珩朝他笑笑。
龙章担忧道:“沈大哥,你怎么自己来的,你……”
裴珩清瘦俊逸的脸有些苍白,他总归是病弱的模样,一身霜袍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莫盈开叹口气:“沈公子,你孤身前来,是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么?在下猜着,沈公子是奉了皇上的命,身上约莫有个钦差令之类的,但这东西在莱州不好使。”
裴珩笑笑:“我也这么觉得,否则柳章铭不会死得那么惨。”
莫盈开叹口气:“柳家的小崽子,嗨。”
裴珩直截了当问道:“莱州的州府军备营都在莫大人手里?不知眼下府上有多少兵马坐镇。”
莫盈开一笑,小眼睛眯起:“府上五百兵,没办法,在下胆子小,怕死。”
墙头檐顶不知何时已架起弓箭,泛着冷光的箭簇搭在弓箭上,纷纷从四面八方直指裴珩,蓄势待发。
龙章瞪大了眼睛:“你敢杀沈大哥!我舅舅来日就把你扔进诏狱!”
莫盈开的小眼睛里寒光一闪:“据在下所知,沈公子身边那二十护卫不太够用。”
未落话音,他抬手便要摔杯,被裴珩屈指一弹而出的玉杯盏盖击中了手骨,登时痛得倒地。
“莫大人喜欢掷杯为令那一套?”裴珩嗤笑一声,“不如在下代劳!”
他眼皮也未抬,手中酒盏横空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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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第一支墙头上射来的箭矢相撞,玉杯与箭同时碎成了粉末,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一箭一杯带头,府内府外同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龙章惊得说不出话:“沈……你会……”
“小家伙闭眼!”
裴珩起身掠向龙章,身形如轻云。
他修长苍白的手拎起龙章领子捞进怀里,另一手两指一并夺过了长刀,将壮汉一脚踹到箭雨之中,瞬间成了血刺猬。
裴珩那双手本适合执笔持卷,但一柄粗犷的弯刀竟被他轻松地挥出一道优美的弧光,周身密密麻麻箭矢如被他一手隔绝。
忽然,漆黑锋利的箭簇呼啸着将太守府府兵射落墙头。
二十玄甲卫从屋顶各个方向同时杀至,俱是玄甲武服,手中刀剑已染满鲜血,喝道:“殿下!”
莫盈开本来捂着手在廊下观战,脸色瞬间阴鸷而苍白:“你……瑞王……”
裴珩病弱的风骨如一笔轻描淡写的墨,单手揽着龙章,回头瞥了一眼:“昭武玄甲,二十人不多,莫盈开,你觉得够不够?”
莫盈开浑身一软,如何料不到会是瑞王亲至,更料不到有以一当百的昭武玄甲:“你……”
裴珩漫不经心道,“你府上那座桃花丘,本王替陛下了。”
莫盈开脸色惨白:“鎏金矿……”
玄甲卫的刀剑结成密不透风的围挡,中间如飓风的中心,安谧无虞,裴珩站在那,笑道:“忘了说,你不必惦记鎏金矿了,江州军大营会全权接管莱州矿脉。”
莫盈开靠着门窗几乎站不稳,吼道:“你……瑞王,你连自家昭武营都回不去,哪来的能耐调用江州军!”
裴珩没回答莫盈开,撂下一句话:“活捉那胖子,其余人看着办。”
裴珩把龙章丢给玄甲卫,转身掠了袍摆,走过满地血和残箭的木板长廊,留下一个漫不经心的背影。
他出府接过护卫手里缰绳,身后喊杀震天仿佛充耳未闻,他一撩袍摆踏蹬上马,沾了几滴血的袍子如一副墨梅,龙章在背后追出来:“沈大哥……王爷,你去哪?”
裴珩攥着缰绳,照夜白四蹄小步挪动了几下,他坐在马背上,朝龙章笑笑:“快回家去。”
他勒缰调转马头,缰绳一抖,战马鼻子里哧气,昂起四蹄阔步奔驰,转眼消失在街角。
照夜白四蹄飒沓如飞,一路出城奔至矿脉深岭间,穿梭密林,几乎直上直下的山道如履平地,矿脉所在山谷内已是杀成了血海,采矿工躲避在嶙峋的鎏金簇原矿石间,莱州府兵竟宁战不降。
裴珩在山谷上方止步,几名江州军大营将领都在场,朝裴珩行礼:“王爷!”
“。”裴珩一抬手,翻身下马,走到峭壁边沿看下去,“谁带兵?”
一名将领指了方向:“宋校尉带了一千人马冲锋,李副将带两千兵马包抄合围,州府军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宁死不屈,合该让他们去守长城,守矿真是屈才了。”
裴珩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嘴巴挺利索。”
那将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江州军驻扎东海,不涉州府事务,这帮人才敢暗地里猖狂到今天。”
裴珩把一枚官印丢给他:“莫盈开倒了,让人劝降,后路调走五百人换左翼包抄,对面悬崖这个时辰没风,布置弓箭手点射,百夫长以上尽量活捉。”
将领纷纷领命,带印上马往矿谷去了。
江州大营副将走过来,裴珩看着他:“陆大将军还没回来?”
“大将军一直在京城,陛下回京,大将军也就该回来了。”副将很沉稳,敛着眸子,没有多打听。
裴珩没再说什么,神情略有些复杂。
副将把青铜佩递上来:“此物还需还给王爷。”
裴珩静了片刻,接过青铜佩,转身上马:“有劳了。”
副将深深一礼,
天边一阵狂雷,裴珩抬头看去,想到胥锦,心里忽有不好的预感,扬鞭离开了灵矿。
第18章鎏金
府里人都安然无恙,龙章已经回房休息,裴珩问了下人,赶到后园湖心亭内。
沈宅的构造中规中矩,饶是当年家底丰厚,府里唯独两处建得大手笔,一是书阁,内里古籍孤本不在少数,二是这后园池榭,一片清澈湖水,占了沈宅大半面积,一座四角亭台立于湖心,笔直如玉带的步道从岸边连接到湖心亭,如飘浮于水上。
胥锦素日也常在这儿待着,水面中央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将周遭所有声音隔在另一个世界。
他试图调息静气,满湖清辉月色,湖上浮着睡莲,可这宁静并没有延伸到心里。
胥锦内府隐隐震荡,手背和脖颈的皮肤隐隐流动着淡金细芒。
变故太突然,这是要化形了。
被动的化形与主动的不同,会很痛苦,他下意识要离开沈府找个隐蔽的地方,可一转身竟撞上一个人。
出神得厉害,裴珩走到他背后都没发现。
裴珩险些被撞倒,胥锦立即扶住他。
裴珩浑身的血气未散:“金钰说你杀了刺史府的妖,你伤了没?”
胥锦本就心境动荡,裴珩身上气息简直像是火药引子,一双手还上上下下乱摸一通检查胥锦有没有受伤,胥锦把他拽到怀里箍紧了,声音低哑:“别乱动!”
裴珩猝不及防,抬起清瘦的下巴,桃花眼的茫然岚雾直弥漫进胥锦心里:“小东西,怎么比我还高了?”
胥锦浑身骨头似乎都在被火烧,身形已恢复成原本化人时的高挑,足比裴珩还高出几寸,他忍着骨头缝里蔓延的疼,揽着裴珩转身,调换了彼此位置,将裴珩推进湖心亭里。
胥锦没入湖水的一刹那,裴珩顿时一惊,冲到玉带窄道上紧盯着水面。
水面粼粼清波,睡莲静静浮在月光下,始终一片安静。
胥锦通身没入池水,清澈无瑕的湖水短暂缓和了他身上灼灼痛意,真元在经脉中逆流奔涌。
席卷失控的灵力之中,葵川夫人留给他的碧玉灵珠悄然重聚成型,胥锦内府被灵珠搅动得翻天覆地,身体沉在湖底冰凉鹅卵石上,他的神识已处于半真半假的幻境之中。
他仿佛回到云府海境,无边碧波,毓秀灵动之地,海天之间充盈着月色。
熟门熟路游到那座唯一的仙岛附近,鲛尾化了双腿,黑袍几近迤地,月色下,他发丝间、衣袍上的水迹转瞬已顺从地流淌到脚下,而他从浅海一步步走上陆地。
仙岛亦是孤岛,陆地上奇峰秀丽,万顷林海随风如涛,千里万里杳无人迹。胥锦有时觉得天地间处处都是一样的,水里地上,无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孤绝。
可这一回,他散漫地走到云岚雾绕的山峦间,走到山间那株遮天蔽日的扶桑神木下,却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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