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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只烟片语
“要打架?”
“光是打架也就好了。”他还想说什么,接到了胡乐的电话。
“哥,张启把那几个手指剁了两根。”胡乐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子狠厉,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每个人儿。”
江海州脸上慵懒的表情没变,握着手机的手转了几下,裸奔的苹果机翻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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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稳稳当当的回到了原来的姿势。
“那个陈什么怎么样了?”
“谁啊州哥?陈秀一?”
“你脑袋里的盐碱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开荒了吗?”
“……哥,您就直说得了。”胡乐有几分委屈,江海州这种记性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启子对象。”
“啊。”胡乐愣了愣,“好像是没戏了。”
江海州猜到会是这样,“看着点儿吧,有必要联系老师教她一阵子,实在不行就爱哪哪去吧。”
“大启喝酒呢,已经醉成一滩泥了。”胡乐声音里有不忍:“哥来劝劝他吗?”
“我劝什么,劝他看开点,绿帽子也不错,年年都流行?”
胡乐:“……”
江海州啪的把电话挂了。
“你们圈子真乱。”
“你听懂了?”
安德烈摇头,“我看你的表情,猜到不是什么干净的事儿。”
江海州不理他,“晚上要吃什么?”
客厅的灯突然灭了,室内一下子变的很暗,虽然不是晚上,但外面的天一直阴沉沉的。
他突然站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卧室走。
江海州的卧室本就靠北,连平时天气晴朗时他这儿都暗的一批,这时候更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想起付宽怕黑,还乱七八糟的想到可能是和小时候付宽的父母对他疏忽照料有关,他开门之后目光紧紧的搜寻付宽,床上没有,电脑桌前有个黑影在趴着,安安静静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江海州吓一跳,轻轻的过去,把手搭在付宽的肩头,发现付宽的小身子在轻微的发抖。他心里一疼,弯腰轻声道:“我在呢,别怕。”
付宽没动。
安德烈进来,“怎么回事?”
“你去看下总闸,看看空气开关跳了没,没有的话应该是停电了。”
小镇经常会陷入全民停电那种谜一样的尴尬境地,介于他和江净没人怕黑,就没在房间安装应急灯,现在江海州有点后悔。
“ok。”安德烈出去了,然后就再没回来,拿着手机兀自去沙发那玩儿了,他可不想当电灯泡。
江海州一只手放在付宽背上,一只手穿过他蜷起来的腿,把他抱了起来。
付宽直接就把头埋进江海州胸口,手揽上他的脖子,把他环住了。
江海州隐约能感觉到胸有有点湿热,“哭了?”
付宽没说话,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这么怕黑,当时还说有点?”江海州心里松了一口气,付宽只是心理上的怕黑,并没有发展到生理性趋光,不然现在很有可能会发生晕厥昏迷等比较可怕的事,他坐在床上,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付宽额头,没有汗,只是有点轻微的潮湿。
小东西身上这些毛病也实在是让人心疼,以后不在自己身边可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付宽声音有点儿哽咽沙哑,“我,没事。”
江海州抱着他坐到了床上,让他坐在了自己怀里,付宽脱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柔软宽松的棉麻衫……摸着摸着,就让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禽兽啊,他骂了自己一声。
……
甄赤玄把手里的外卖往垃圾桶一扔,一口都吃不下了。
他眼睁睁看着付宽进了江海州的家,然后现在他家的电停了。
虽然知道是镇上的发电装置出问题的缘故,但他还是不舒服。可能是自己用了独立发电装置,感觉不到黑暗?
真是可笑啊,一个无时无刻不处在黑暗中的人,真正到黑暗来临那一刻,他也无法融入到正常的人类之中。
那就这样吧,孤独的一个人,老去,死亡,悄无声息,没有奢望。
别再执着了,他告诉自己。
反正又不可能有结果。
甄赤玄看着眼前幽幽的屏幕,闭了闭眼。
有种难堪是你喜欢一个人,他毫不知情,你还像个猥琐痴汉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偷偷关注他,看着他和别人一起幸福的生活着,你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就是一边求而不得的痛苦嫉妒着,一边又假模假样的安慰自己他很幸福你别去打扰了,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圣人的虚假面孔,在面目全非的伤口上盖一层名为道德制高点的皮,努力说自己高尚的合格。
他点了一根烟,抽一口就呛的难受。他明明不会抽烟,偏要尝试,明明不会得到,偏要钻牛角。
甄赤玄想,自己其实是一个很愚蠢的人。
电脑上有胖哥的消息传来。
我在这边给你找了个房子,来不来,来立刻入住,比酒店都宽敞,地段好,闹中取静,交通方便,周围商场酒吧什么都有,无聊了还能出去散心。
不去。
啧,年轻人!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别和自己过不去!
再说吧。
那小的先给您备着了,这位爷。
行,先租出去吧。
甄赤玄本来想说不需要,临时又改了口。这个世上什么东西都说不准。没准哪一天他就忘掉这里的一切过去开始新生活了呢。
……
付宽在江海州怀里待了好久,江海州一直一动不动,付宽还以为他睡着了。
也没那么怕了,抱着的人体温一直那么热,身上好闻的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一直一直在自己身边。付宽你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要这么多弱点缠身,万一哪天江海州嫌弃你了怎么办?
他平缓了心跳,揉揉自己濡湿的眼睛,清了清嗓子,“哥。”
“啊?”江海州动了动,没反应过来这句“哥”是在叫自己,甚至还错愕了一下,“哎。”
“我沉吗?”
“不沉。”江海州应了声,才感觉到自己腿麻了。
付宽站起来,身体有些打晃,江海州及时握住了他的手。
“我是不是,很好笑。”付宽一边捏着江海州发麻的腿,轻声问他。
“什么好笑?”
“我不像,男的。”付宽说:“以前,很多人说我,娘娘腔。”
“我没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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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州语气很平常,“你不是啊。”
“别揉了。”江海州捉住他的手,“再揉石更了。”
付宽缩回了手。
“我们出去吧。”江海州说:“商场应该有电。”
“外面那个呢?”
“不用管他。”
“带着呗。”
“你别告诉我你对他有意思啊付宽,你信不信我把你锁在这屋不让你出去?”
“没有。”付宽揉了揉鼻子,“我没,那么随便,吧。”
“我他妈就怕你随随便便一随便。”
付宽笑了。
“你以前自己在家,没电了怎么办?把能亮的都打开坐那挺着等大灯重新亮起来?”
江海州以前没注意,不过他记得在付宽家睡那一晚上,墙底有很多小夜灯都被付宽拔下去了,也没亮啊。
“你在就,不怕。”付宽说。
“啧。”江海州问:“那要是我不在了呢?”
付宽顿了一瞬,“什么,意思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错愕,仔细一听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江海州愣神,随即问他,“我说,万一哪天我们分开了呢?你知道这世上的事情谁也没法预料。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个,但你的想法一直很成熟,成熟的不像个孩子。我最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你就是个小孩,有什么事儿哄哄就完了,但现在发现你不是。我们可以很严肃的沟通交流一些严肃的问题是不是?”
付宽没说话,窗外的天依旧很阴沉,他能看到稀薄的暗光倾泻在江海州俊美无俦的脸上,这样他本就冷淡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混沌,显出了一种纷乱遥远的不真实感。
付宽这才明白,江海州是很认真的在和自己打预防针。
他们有可能分开,以后会各自有各自的去处和生活。彼此都可以寻求新的开始,新的经历,甚至新的爱人……
他一直一直把自己困在这个尽心思编制的美丽梦境里,不去刻意思考江海州到底有多喜欢在意自己,到底想和自己有多长久的未来。他们是两个始于颜值的忠实诚恳的迷弟,为彼此吸引后走到一起,时间短暂仓促,到如今也没有很深入的了解,只是在寥寥数语里摆出了互相最小心翼翼的样子。
而今天这突兀的不合时宜的话,像掀开了蒙的严严实实的面纱,或窥探到最不想其出现的庞然大物的怪物一角。两个人被迫置身于难堪的光板之下,面对面的相互注视质问。
付宽甚至还有空想,江海州其实憋了很久了吧。
在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个小哭包的时候,是不是他和他的那些朋友,都以为自己是个致的瓷娃娃,不能伤害不能用力,只能小心的摆在玻璃罩里,始终和他们内心深处隔着一层,在规避了社会上的肮脏污秽的同时,也永远无法接触到江海州最真实的一面。
付宽慢慢的蹲了下来,等沮丧把自己完全吞噬。
他想堕落下去,可那样江海州会厌恶自己,对自己失望。江海州是他的光芒,可这束光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可能比黑暗还暗。
一个不读书的,每天打架斗殴脏话连篇的街头混混,却言谈举止带着贵族一样的气质,英语畅谈无阻,高等数学通一绝,如果混混都是这样的,那付宽也想当。
“你要,走了吗?”付宽抬头看他。
江海州这张脸,不管在哪都会吸引人的注意,再加上身上那些光环,付宽想,总有一天这个人会找到更好的,好到让所有认识的人仰望,望其项背的人。
他是天才,会找到另一个天才并肩而行。
自己不是。
“我不走。”江海州点了根烟,火苗窜出来把他的脸照映出暖黄色。
“优秀的人,是不是,迟早会,会找到,优秀的人?”
“是啊。”江海州吸了一口烟,看着他,似乎能看穿他想法似的,“我优秀吗?”
“嗯。”在付宽认识的人里,找不到比江海州更厉害的人了。
“那你可要努力了。”江海州笑了笑,“不然哪天被我甩的太远,跟不上了怎么办。”
“是。”付宽说:“那你,还走吗?”
你怎么可能不走,你在这个小镇就能把高数学完么?付宽想,自己纠结这个没有用,他想和江海州永远在一起,就像买回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想它永远能陪伴自己,哪怕是消耗品他心里都有一个奢望,这东西不会坏掉不会报废,能一直存在到自己老去甚至死亡。
人性的贪婪永远是欲|望最忠实的搭档,他付宽想要的不过是江海州对自己的体贴呵护,所以心安理得的用自己的喜欢去绑架他,不让他离开。
人性自私。
付宽今天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
“别蹲着了,一会儿你也麻了。”江海州这次没回答,把他拎起来,“你最好让我一直喜欢你,这样就算你跑了我也能给你追回来。”
付宽愣了愣,双眼茫茫然。
“走了走了出去,太黑了这屋。”
第40章天才
“付宽付宽,最后一题得多少啊?”
“哪套?”
“靠。”那人顿了下,“第五套。”
付宽往前翻了好几页,“根号2减3”
“好嘞!”
“哎付宽,你第七套选择第二个选几了啊?”
“a。”
“哇靠那我肯定做错了,我再算算!”
“张潇你这个是不是少选一个啊?除了质量摩擦力,也能算出14n时候速度最小吧?”
“不知道啊你去看看付宽的,我这边看配平呢!”
长假过后,一班迎来了惯例的测试,而且还是拿的市里统考的卷子,所以此时已经是考试完毕,但紧张的氛围并没有结束,全班都处在一个十分压抑的状态,像是有一记重锤砸进了原本平静祥和的小圈子,每个人终于意识到了远处自己从不曾想到的危险一样变得岌岌可危。
尖子班的批卷速度太快,往往都是学生们还没找到自己错题的正确答案,老师们就会带着卷子过来读成绩。
一二班的很多模式都不常规,甚至有些地狱,班主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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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每天都板着一张脸,尤其对成绩吊车尾以及数学薄弱科的偏科生简直会化身灭绝师太,各种言语荼毒。
但学生里难良莠不齐,并非所有人的成绩都能门门让老师们满意。
比如付宽那带着厚厚眼镜的同桌,是个语文小霸王,是那种被数学老师在外面罚站会被语文老师领走听课的作文范读生,但数学成绩经常单排倒数。
“付宽,教我数学吧。”同学楚九皋有些苦恼,“我怕下次甩出一班啊。”
付宽揉了揉鼻子,“不会,不过我,好像,退步了。”
“啊?”楚九皋傻眼。
“我最后一道,第二问,没做出来。”付宽罕见的叹了口气,“现在都没。”
班主任拿着一叠卷子进来,乱嗡嗡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
“全校排名三天内下来,到时候大榜会贴,我现在要公布一下你们的数学成绩,老规矩,只念班级前十名,点到的同学上来拿卷子,没有你的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被甩出前十,排在前面没有后面分数多的想想你数学为什么不如人家,排在后面的更要想想凭什么你其他科被人落下了。”
学生:“……”
“付宽,146。”
付宽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像早就料到自己会拿多少分一样。
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说这次题难吧,连付宽都没拿满分!”
“那又怎么样,人家肯定又是年级第一了,别的班还有谁总分能超过他?”
“这次题超纲了吧?要么是下学期的要么就是综合题,我哥高三小班的最后一问都没做上啊。”
“听说是市里的题呢!”
“……”
“陈实,140。”
“李雯,134。”
李雯上去拿卷子,回头给了付宽一个太难了的口型。
“楚九皋,”师太顿了顿,“恭喜楚同学创造前十名的数学最低分,100分。”
楚九皋长叹一声,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上去拿卷子。
“这要是百分制的我肯定很高兴。”灭绝师太冷冷的看着他。
楚九皋讪笑,回去就拿过付宽的卷子照着改错。
灭绝师太念完了前十名,并没有立刻开始讲卷子,站在讲台前向下扫视了一圈,看着全班三十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她清了清嗓子。
“你们是八中最优秀的班级之一,每个人都很努力,但也正因如此,你们的目光应该长远,不要觉得在整个学校名列前茅就是终点了,我们这个小地方很不起眼。你们永远要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面的班级每天都有人想进来把你们挤出去,其他的学校都有比你们强又比你们更努力的人,除了一中三中那些,还有其他的镇,甚至是市里,甚至是全国。”
“不要以为现在是高二就有大把时间浪,高考说来就来,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种竞争现在的这些小打小闹没有可比性。”灭绝看了看付宽,“这次咱班第一,极有可能依旧是年级第一的付宽,最后一题的第二问思路全错,但市里得满分的同学起码有两位数。”
这句话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付宽正襟危坐,没有表情。
“其他人再看看你们和付宽的差距有多少?市里的孩子已经开始做理综了,再看看你们,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后排干什么的都有,考完试那分数还好意思玩?第二名每次比付宽能少几十分,咱们批卷是严格,但你们要做到让老师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一个个每天懈怠的样子像一盘沙!咱班一共就三十个座位,外面进来一个,你们就得出去一个,那些连续排在最后的就没什么想法?”
“你们要是觉得读书没用,就干脆趁早别浪这么好的条件,把机会让给后来居上的黑马,要是觉得自己还有救,就赶紧反思自己应该怎么做,有哪些不足,然后把你们那种目光短浅的优越感起来好好看看自己和市里的学生有什么差距!”
说完她把市一中的实验班成绩单用投影仪放了出来。
前十名单看数学的话就只有一个不是满分,还有很多总分并列的,整个班都不存在严重偏科的现象,语文成绩最好的那一个数学也达到了145分,相比起来楚九皋这样的就根本不够看,差距实在惊人。
整个班陷入了一种窒息的沉默。
“高考是全国性的考试,你们拿什么和他们比?咱们学校已经三年没出一个清华北大这种名校生了,这届高三成绩最好的在市里前十挤都挤不进去,你们觉得你们和他们比能在哪个位置,自己在心里没好好算算?这学期过了之后还有几个月立马就高三,去了各种假期吃喝拉撒睡,还有你们每天犯困溜号打闹的时间,算算真正还能学几天?”
“我刚才念成绩的时候,有些同学那个高兴啊,觉得自己在前十很开心?等大榜出来,你们看看一样的卷子你们在人家班里能排第几!付宽跟我出来,把你卷子拿着。”
大家纷纷看向付宽,一脸的羡慕和不忍,羡慕他的好成绩,又同情他即便是考成这样,还要被批,真是惨。
付宽站起来,拿着卷子走了出去。
徐雯回过头,“哎,楚九皋,付宽最后一题错了?”
“嗯,第二问。”
“啊,真的呀?!”徐雯随即又释然,“不过我觉得也正常啊,这题太难了,题型师太都没讲过嘛!而且付宽也是最高分啊,陈实一直上一对一家教才能考那么多呢,市里的卷子还是太难了啊!”
楚九皋推了推眼镜,“付宽应该没大问题,状态一直稳。我现在比较担心老师一会儿得找我,100有点儿难看了。”
“不会不会。”徐雯给了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付宽的卷子肯定批完了甚至在市里排了一下,咱们其他人老师估计会在大榜出来之后才有资格被训。”
楚九皋脸一抽,“讲真市里的卷子明显出题太跳了,哪儿的知识点都有,碎的一批,咱们之前做的和这完全不一样,明摆着欺负人啊,杀个措手不及然后来喷咱们,哪有这个理儿?还好有付宽,不然师太那张脸今天就能黑的和外边分不清。”
付宽站在走廊里,教室里的光和外面的路灯光都能传到这来,七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付宽看着自己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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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起来自己连个外套都没穿。
“最近状态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
师太对付宽还算温柔,但她过于关心付宽的心理状态,担心这个孩子出什么问题,又因为当班主任太久,带过各种各样的孩子,也有坚持不到最后半路走了歧途的,所以难有些着急。
付宽摇头。
“这次的卷子最后一题的确超纲,是综合卷的标准题型,但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做对,老师一直觉得你和那些市里的尖子生没差什么,甚至比他们大多数都优秀,你脑子聪明,天生是学习的料子,这班里没人能和你比。千万别让任何事把学习耽误了。”
“知道了,老师。”
“真没事?”
“嗯。”
“我最近可是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她声音依旧平淡,却无端多了一种审视般的压力,“老师相信那不是真的,你不会让老师失望吧。”
付宽心里突然就被攥住了似的,有那么一瞬间眉头蹙起,又瞬间恢复没有表情的样子,他没问是什么传言,点点头,“我下次,争取,考满分。”
“那就好,不仅如此,你以后最好每次都直接和市里比成绩,老师会帮你阅卷,你的排名已经出来了,在市里排第八,你英语146,在你前边的前七个基本满分,想想自己差在哪了?”
付宽低着头,“我会,反思。”
“嗯。”师太也不忍训斥他,已经很优秀了,单亲家庭,母亲又不怎么关心,简直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但……他应该更好,有能力更好,她心里一叹,优秀的人面临的压力其实往往更大,“你的语文英语作文老师们故意压分了,不过也不排除市里也压分的现象,他们语文就一个满分的。”
她说完又补充了句,“这次突袭的确有些突然,不过这也是我们商量好的,市里那帮孩子做题思路广,思维发散,横向纵向都涉猎,不夸张的说,他们用不上高二下半年,直接参加高考都能稳去名校。上次第二的刘然卷子也批了,在市里前三十都没进。”她说到这叹了口气,“差太多了,思维僵硬不会变通,每科都这个毛病,我们这些老师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方法了。”
付宽似乎想笑又觉得不对,不能起到安慰作用,于是只能沉默。
“你是不是以前做过市里的卷子?”老师纳闷:“简直不像个生手,这种竞赛思维第一次接触很难达到这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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