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那边谢黎昕再次被江殊殷推开,不由崩溃道:“你们再不走,一会姐姐来了,就谁也走不了了!”
江殊殷护着锁冷冷道:“走不了就走不了,我还不信你姐姐真会杀那么多世家弟子。”
谢黎昕第一次扯大声量:“她是我姐姐,我还不知道她吗?要是正道攻破极地宫,她一定会要你们陪葬!”
江殊殷邪邪一笑:“正道不会攻打极地宫,毕竟我们可是人质啊。”
谢黎昕猛地后退一步,苦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如今经过林家的劝说,正道将你们舍去,照样攻打极地宫,而你们虽是浅阳尊的徒弟,可如果极地宫注定要毁,姐姐一样会杀了你们。”
听闻此话,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更有多数弟子凑过来:
“你说什么,我爹娘舍弃我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家这个畜牲,他们单独通知林怀君回去,却叫我们呆在原地送死!”
“林怀君怎能如此,亏我还觉得他正义,如今他家怂恿各家各派舍去我们,他定然早就知晓!”
“呵,说不一定就是我们掩护他逃跑的。”
谢黎昕道:“如今正道攻来,无论你们在不在都没用了,反倒是姐姐一看到你们就生气。”
此话刚落音,就突然听到一个冷冽的女音从远处传来:“谢黎昕你不愧是我的好弟弟,这么清楚我的作风!”
话毕,就见从外涌进数名苗疆女子,她们个个面色冰冷,手持利剑,神色万分严肃。
谢黎昕咬紧牙关,藏在衣袖中的手颤的更厉害。
第21章极地之战(四)
半月前。
谢黎莺抓去碧玉山庄中的弟子做人质,让正道众人大骂狡诈的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无奈之下,各家各派集中到林家商量对策。
林震恬被众多林家弟子搀扶着,见到他众人纷纷唤道:“林老前辈。”
林震恬向他们点头道:“江殊殷和沈子也被抓的事,可有告诉浅阳尊了?”
林家的一名站出来弟子回复道:“说了。”
听到这里,林震恬激动的握紧手中的龙头拐杖,苍白的发显现出他的年老:“浅阳尊如何答复?”
弟子面露难色:“浅阳尊说他早已避世,绝不会参与这些争斗。至于江殊殷和沈子,谢黎莺绝不会伤害他们,还有……他让我带给您一句话。”
林震恬狐疑道:“不知浅阳尊有何话对我说?”
这名弟子支吾道:“浅阳尊说,让您好自为之。”
周围顿时安静一片,林震恬也愣了好久,最后沉沉一叹:“怀君你说如今这样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林怀君不吭不卑:“回爷爷的话,孙儿觉得不如就此休战吧,这样一来那些被抓去的弟子自然会被放回来。”
林震恬愤怒的哼了一声:“如你所说,你小叔岂不是白死?”
林怀君的古板和正直一直很出名,但凡遇事绝不因血缘而包庇谁,很快林震恬就意识到,自己似乎叫错人了。
果然,林怀君道:“小叔调戏谢黎莺不成,竟当着她的面无故凌迟普通百姓,最终被路过的修士所杀,此事本就与极地宫无关,只不过当时谢黎莺在场而已……”
林震恬冷冷打断:“够了你给我下去!你又不在场,怎知你小叔杀去的是普通百姓而不是极地宫的妖人?又怎知杀去你小叔的不是谢黎莺而是路过的修士?”
林怀君皱起眉头:“此事天下皆知,再有小叔身边的侍从也曾证实。”
林震恬使劲杵了杵地面,厉声道:“好,就算不为此事,我问你难道极地宫不该除去?”
林怀君刻板的戳穿:“您这是在公报私仇。”
林震恬被他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门怒道:“你,你给我出去!”
闻言林怀君毫不失礼节的朝他行了礼,就此退下。
在他走之后,一青年男子忙赶到林震恬身旁搀扶着他赔笑道:“爷爷当心气坏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弟他就那个德性!人正值的确没错,可若是过了头那就是古板的蠢才。”
周围人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一人斟酌道:“我到觉得怀君说的有理,毕竟极地宫虽为魔教,但谢黎莺聪慧心狠,倘若此番强行与他们开战,我怕各家各派被抓去的弟子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青年男子勾起唇角,无比的狡猾奸诈:“诸位可别忘了,谢黎莺虽然冰雪聪明、心狠手辣,但她可有一位善良仁慈的好弟弟。”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猜疑道:“怀岸你的意思是……”
林怀岸笑道:“谢黎昕自小就与姐姐性情相反,加之他也在碧玉山庄修习过,没准他会救他的同窗也不好说啊。不过他虽心软,但也很聪明,因而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继续攻打极地宫,让他觉得那些弟子毫无作用。而此时倘若他放走那些弟子,我们就没了后顾之忧,便可一举攻下极地宫,反之则休战求和,诸位看如何?”
众人窃窃私语了一阵,一人道:“这样做实在有违君子之道。”
岂知他才说出这样的话,就被喷的体无完肤:“君子之道?与邪魔打交道,何必如此!”
“就是,天下间的邪魔歪道本就该杀之而后快,用哪种方式都不为过。”
“倘若你要抱着妇人之见,那就请回吧!”
说话的人语塞片刻:“诸位何必如此,我只是怕此事过后谢黎昕会怀恨在心,此生绝不为善,毕竟这孩子虽生在魔教,但还从未做过恶事。”
有人回道:“呵,舍去一个谢黎昕换取驱尸一脉的败落,有何不好?”
“不错,再说了谢黎昕也是魔教之人,若此次他真的放走我等正道中的弟子,便念在他还不算执迷不悟的情况下,放他一条生路。”
“再有你又不与他在一起,怎知他一件坏事也没做过?”
“你们…唉……”那人摆摆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罢了罢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我刚刚说的话你们既然不爱听,那就当没听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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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此事算是定了下来,但当林怀君知道后,又是一场风波。
林怀君结识沈子后,因为江殊殷的关系算是勉勉强强与谢黎昕相处三年。三年中他见识了谢黎昕的种种好处,虽然一直不曾说出,但对他的看法早已有所不同。
因而此番听闻众人要利用谢黎昕的善良,不由找到林怀岸道:“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林怀岸懒懒抱着手,不屑道:“诶,表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偏向极地宫?”
林怀君冷冷道:“与你无关。”
林怀岸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最后一摊手颇有些幸灾乐祸:“反正此事已成了定局,谁也没法改变,就只能祈祷谢黎昕不要善心大发,若不然就悲剧了。况且我这哪里是馊主意,你莫非没听见人人都说我这个主意出的好,连爷爷都不例外呢。”
他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觉得是我抢了你的风头?那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万分抱歉!”
林怀君淡淡道:“你多虑了。”说罢,冷冷看他一眼,一声不吭的拂袖而去。
林怀岸看着他离开林家的背影,回头就添油加醋告到林震恬那里,林震恬气极反笑,说道:“好啊,早知如此就不必提前通知他回家,不过他要去就去吧,有本事就不要回来,就如他父亲当年一样改名换姓,这辈子再不踏入林家一步!”
世人都道极地宫教主谢黎莺冰雪聪明,修为极高。
但真正让她举世闻名的却不是这些。
一来是她心狠手辣,二来便是那闭月羞花的容貌。
在没见到她之前,江殊殷以为谢黎昕虽为男子却已是位美到难以超越的美人,却不想谢黎莺才是真正的国色倾城。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八字,用在她身上几乎是完美的诠释。
正如谢黎昕那日所说的,她穿着一袭血红的纱裙,肤如凝脂,生着淡淡的远山眉,清俊凛冽的双眸雪亮无比,宛若一泓碧水,更是灿若繁星。
仿佛傲雪寒梅,幽幽盛放在冰雪之中,顶天立地般的矗立着。
与弟弟一样,在她左边的眼角处点着一粒红色朱砂,衬着白暂的肌肤宛如火焰般在烈烈燃烧,妩媚动人。她的唇轻轻勾起一点,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位骄傲的王者。
牢中的一干少年不禁看呆,直到她说:“谢黎昕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呵,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支开我,未太过天真。”
谢黎昕低着头,小声道:“姐姐我错了,但他们是无辜的。”
漂亮的眼睛冷冷扫过牢中的众人,她道:“我早就与你说过,只要身在战乱之内,从来不分对错和无辜与否,只分输赢。倘若此番极地宫毁,我就要他们一一陪葬。”
“姐姐……”谢黎昕抬起头来,相貌与姐姐谢黎莺有三分相似。他哀求道:“我求求你别再杀生了。”
谢黎莺皱眉呵斥:“你懂什么。”看着弟弟那副失落可怜的德性,她沉默一会,还是做出让步:“好吧,浅阳尊曾有恩与我,看在他的面上我就放了他的那两个徒弟,至于其他的人,一个都别想离开。”
谢黎昕抬头看她,咬了咬唇瓣,声音小的几乎如同蚊子叫:“姐姐……”
都说知子莫过母,谢黎莺虽不是他的母亲,却是一手将他带大的人,因而他想什么,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能猜出一二。看着他的模样,谢黎莺登时就沉下脸,警告道:“你别太过分,善良若是过了那就是愚善!”
说罢,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转身就走。
众所周知谢黎莺的武器是一把弯刀,锋利无比,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
牢中的诸位弟子本再不抱任何希望,对他们而言今日的打击已是非常之巨大,先是被家人师长抛弃,后是知道自己就是极地宫的陪葬品,种种冲击夹杂在一起,叫他们几近崩溃,三三两两的倒在牢中。
江殊殷和沈子对视一眼,两人内心都无比复杂。
但总得来说,谢黎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肯放他们走,终归是万幸。
毕竟能活着,确实是件好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此尘埃落定的时候,转折出现了!谢黎莺刚刚转过身走了不到三步,谢黎昕猛地冲过去一把夺下她的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第22章两小无猜(一)
“姐姐,我求求你,黎昕求求你,放了他们吧,别再杀生了!”阴暗的石牢中,唯有一道灰暗的光芒渗入,显得即寂寥,又无望。
好似心间挥之不去的阴霾,又如心头压着的巨石,每一分每一秒都叫人喘不过气。
谢黎昕握着刀柄的手轻轻颤抖,白暂的颈间一道细长鲜红的伤口犹如他眼角的朱砂,妖致绯红、触目惊心。他跪在石牢之中,一袭大红的衣裳惊艳凄厉,宛若那开在地狱的彼岸,却偏偏圣洁无尘。
谢黎莺呼吸声轻轻一颤,猛地后退一步,几乎在咬牙切齿的咆哮:“谢黎昕!你有出息了,竟为了一群外人,这样威胁自己的姐姐!”
谢黎昕头埋的更深:“对不起。”
似是绝望了一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怒极反笑:“好,你难得英雄一次,如此我便成全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谢黎昕缓缓闭上眼睛几日后,一行人离开极地宫。
走出极地宫宫门的那一刻,江殊殷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才伸手接住飘下的红枫,轻轻道:“秋天了。”
与此同时,极地宫中,一位红衣黑发的女子立在磅礴血红的枫树下,仰望着秋日的美景,她道:“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时虽然手法是卑鄙无耻,但却很有效。”
她身边的侍女毕恭毕敬:“教主如此做,不过是为了保住极地宫和少主,何来卑鄙无耻之说?”
风过,红枫大片飘落,在空中纷纷扬扬,极美极美。
如此美景中,只见女子唇角勾起,秋波般的眸内闪烁着督智:“谁能想到除了江殊殷和沈子之外,其余的人早已中了我极地宫的毒。因而不论放不放他们,正道都是有求于我。”
“况且,”她接住飞落的枫叶,大红的纱衣高高扬起:“配合黎昕唱完这样一出戏,正道也算欠他一个人情。如此一来,倘若今后真的有什么变故,还望他们能网开一面放过他。”
侍女笑道:“说起来少主果真善良,那日他用破月弯刀抵着咽喉,可将我们吓了一跳。”
谢黎莺回过头,倾城的眉眼如画一般,在她漆黑深邃的眸中浮出一丝柔光,好似极其无奈一样,她摇摇头:“黎昕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我还记得他当年还不足我的腿高,可如今都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了。”
侍女叹道:“岁月不饶人啊。”
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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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谢黎莺再次一笑,眼角处的朱砂宛若活了一样,妩媚动人。
沉默许久,她才望向天际,起唇角的笑意吩咐道:“此番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虽说我已经准备了万全之策,可难不会有什么变故。所以你们听清楚,倘若真的出什么意外,一定要好好护着黎昕,马上带着他走,不必管我。”
众侍女毫不意外的垂下眼睑,朝着她跪下异口同声道:“属下遵命!”
众弟子因为灵力尚未恢复,跟随谢黎昕走了许多天才出了苗疆。
也是经过此番,众人面对谢黎昕时总觉尴尬,颇有些羞的面红耳赤,如今终于得以分道扬镳不由纷纷松了口气。
临行前一位曾经非常针对他的弟子表示歉意:“谢黎昕这次多亏你舍身相求,曾经的事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至于这份人情,我一定记下,今后若有机会必定报答。”
谢黎昕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闻言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郑重其事的朝他行了一礼,才与好友结伴远去。
等闲杂人等尽数散去,江殊殷搂着他的肩,朝一棵树下走去,沈子面无表情的环着手,跟在他们身后。江殊殷边走边道:“你呀,这次太莽撞了,你说你姐那把刀那么锋利,万一一不小心给你放血怎么办?”
谢黎昕被他搂着,心中暖融融:“不会,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
江殊殷看看他脖子间的那道血痕,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分寸?你所谓的分寸,就是弄的脖子上至今还有一条伤疤?”
谢黎昕解释道:“当时太着急了。”
江殊殷叹了口气,心中直道:这孩子,太耿直了,我若是他姐姐,准得被他气死!
于是伸手拍拍他,犹如一个老妈子叮嘱淘气的孩童一般:“太危险了,下次不能这么干!”
谢黎昕看着他俊逸的面容,很庆幸结识了这样一位朋友。不禁点点头,表示自己今后绝不鲁莽。
看看他这副乖巧的小模样,江殊殷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又想起他姐姐,不由又是一阵担心:“你姐姐这般厉害,等你回去真的不会被她生吞活剥了?”
谢黎昕道:“你放心吧,姐姐她说的只是一时气话,等我把你们送出苗疆,回去找她也顶多就是被臭骂一顿,再被她罚顶一天的瓶子也就没事了。”
江殊殷一言不发,很怀疑的看着他。
谢黎昕笑起来,眼角的红色朱砂愈发鲜红妖娆,他接着道:“我小时候有次惹到她,她还扬言说要把我扔到水牢喂鳄鱼,把我吓的离家出走。后来我听人说,她那天急疯了带着众弟子找了我一个晚上,嗓子都喊哑了。”
江殊殷一向很八卦:“她找到你有没有狠狠的打你?”
似是想起什么,谢黎昕眼中尽是温柔:“没有。姐姐从来都没打过我,她每次一生气就会说重话,只是把她惹急了,会让我顶瓶子。”
江殊殷奇了:“顶瓶子?”
谢黎昕道:“是啊,就是那种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头上放一个陶瓷做的花瓶。”
“那要是摔碎了怎么办?”
“重顶一个。”
“啧啧,比我们抄书强啊,对不对沈子?”
沈子面无表情:“姑置不论。”
懒得理会冰冰冷冷的沈子,江殊殷搂着谢黎昕坐在大树下,如今虽是秋天,可天上的太阳依旧是火辣辣的,烤得人大汗淋漓,眼冒金星。
刚刚坐下,江殊殷便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子身后,半响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才扯扯他的衣裳示意他看后面。
沈子冷冰冰的站着,全然不为所动。
江殊殷道:“你回头看一眼。”
沈子依旧不动。
江殊殷坚持不懈,努力道:“就看一眼。”
沈子眉尖似乎抽了抽,淡淡默默的向后瞄了一眼,蓦然间他紫色的眸微微瞪大,满目惊愕林怀君正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飞驰而来。
江殊殷微笑道:“你的老相好来了。”
此话一出,沈子一顿,而后猛地回头看他,目光似冬日霜雪,冷飕飕、寒颤颤。
谢黎昕烈日炎炎下打了个冷颤,哆嗦道:“口下留德,江兄,口下留德!”
江殊殷不以为然,兴高采烈的一露白牙:“他们俩个同吃同住,每日手拉手好朋友,难道不算老相好?黎昕呐,我跟你说,没准宇直兄这是单枪匹马肩扛大刀的来救他呢,如果真是这样,他一会见了你,铁定一刀就劈过来!”
谢黎昕够出一个脑袋看去,果然见林怀君面色铁青,气势汹汹的俯冲过来,不禁信了一半,慌张道:“我我我,我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跑?!”
江殊殷一把搂住他,一副男子汉大英雄的模样,他拍拍胸口满脸的正义炳然:“不怕,等会他劈你你就跑到我后面躲着。”
谢黎昕感动道:“江兄,你真是好人……”话还未说完,就觉一道冷飕飕、阴森森的视线使劲盯着自己,谢黎昕脸上的笑容不禁凝固,僵硬着脖子去看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沈子,谢黎昕:“……”
说话间,一阵烈马嘶鸣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林怀君死死拽着缰绳,面色沉的可怕,好如疾风暴雨,还未下马,他就怒气冲冲朝谢黎昕咆哮道:“谢黎昕!”
见他果然是找谢黎昕的麻烦,而且态度十分恶劣。江殊殷登时就爬起来,挡在谢黎昕前面,俊逸的脸色完全看不出丁点笑意:“林怀君你就不能先搞清楚情况,别整天板着脸说什么正邪之分!”
沈子也挡着谢黎昕,皱眉道:“怀君此番还要多亏……”
“谢黎昕你是白痴吗?怎么世上会有你这么愚善的人,你放他们做什么?!”不等沈子说完,林怀君就吼道。他似乎非常生气,以至于整张脸都气红了,而他吼出的声音也嘶哑异常。
另外三人完全懵了,根本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愣了好一会,沈子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忙道:“怀君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怀君双目泛起红雾,双腿一夹马腹,抛下一句:“你会后悔的!”便扬长而去,只余下马蹄踏出的滚滚黄土。
谢黎昕还被江殊殷挡在身后,似是想起什么,他面容间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几乎苍白一片。猛地扶着树干起身,他身形一晃,沈子赶忙手疾眼快扶住他,唤了一声:“谢公子?”
谢黎昕慌张撞开江殊殷,急急忙忙向极地宫的方向驶去:“江兄对不起,你们快回去吧,我要立即去找姐姐!”
江殊殷皱起眉头,完全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左右看了看:“这两人到底怎么了?”
沈子心思比较细腻:“别管了,我们快走吧,不然师父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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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沈清书,江殊殷定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便只能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跟着沈子一同回坠云山。
因两人灵力尚未恢复,只好先暂时步行。
江殊殷和沈子关系自小不好,若不是坠云山中只有他二人同龄,若不是两人同是沈清书的徒弟,若不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恐怕就连一语不谈,和平共处都做不到。
一路上两人白日赶路,夜间住店,饿了自己吃自己的,渴了自己喝自己的,根本毫无任何交流。
沈子本以为他们会一直持续到回坠云山,却不想此时此刻江殊殷突然猛地发难,朝自己狠狠扑来!
如今他们抵达一处大山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休无止的赶了几天的路,他本就有些疲惫不堪。突然毫无防备的被他这么一扑登时腿脚一软,跟着他从险峻的坡上一路滚到底,砸得头昏眼花多处受伤。
江殊殷死死抱住他,挺拔强壮的身躯压着他动弹不得。他的脑袋埋在沈子颈间,似是摔的疼了,轻轻哼了几声,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沈子颈间,非常叫人火大!
沈子握紧拳头,额间青筋暴起,强忍住打他的冲动,使足了劲想把他推开:“江殊殷你找死是不是!”
江殊殷依旧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气的沈子怒火攻心只差吐血:“你是不是摔死了,简直活该,快点起来!”
终于江殊殷微微动了动,轻轻喘了几口气,贴着他的耳朵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神志不清的嘀咕:“刚刚你脚边有条赤眉蛇,我就是踩死它,把你推下来,都不给你。”
沈子满身沸腾的血都瞬间凉透了,忙支起半个身子检查他,一边抖着声音道:“我要赤眉蛇做什么?!”
所谓赤眉蛇,乃一种浑身玉白眼睛呈现冰蓝色的蛇类,此蛇数量有限,极其难见。最出名的,就是它巨大可怕的毒性,凡是被它咬过的人,不论寻常百姓还是修真人士,皆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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