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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薛直
胜负已分。
卫燎怒吼一声,从地毯上直起上半身,半坐半跪,双眼泛红,不肯屈服的瞪视傅希如:“你还想做什么?”
他已然落败,似乎应该聪明点服软,先搞清楚傅希如到底是为了什么对自己动手,又或者就应该告诉他君臣有别,自己要砍他的脑袋,然而他现在这神情,自己都知道是快要气哭了。
傅希如居然对他微微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于是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里的伤口,慢条斯理的捏了两把他还在发烫的屁股:“陛下既然不知悔改,咱们这笔账,就只能从头算了。”
卫燎隐约知道这顿打恐怕是逃不了了,汗毛倒竖,却挪不开看着他的视线,像被冻在了原地。
“你恨我也好,”傅希如干脆扔开了箭镞,伸手过来扯开他袍子的襟口,剥开覆盖在卫燎身上的布料,两人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呼吸相闻,近到耳鬓厮磨,说出的话却叫人害怕:“爱我也罢,都是私事而已,我不愿纠缠在这样的事上,反而坏了你我相识多年,留存至今的情分。可是当年我早就警告过你,国库,藩镇,党争,州牧,这些事,哪一件你真的处置妥当了?”
卫燎猛然抖了一下:“你……”
他似乎是要分辨,又似乎是要追问,然而傅希如并不想听他说话,至少眼下,什么都不想听,随手扯了一截布料往他嘴里一塞,轻声道:“你真叫我失望。”
一用力就按着卫燎重新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个屁股高高翘起来:“你不惜舍弃我也要守住的东西,真的守住了吗?”
卫燎呜呜叫着,两腿乱蹬,他想逃跑,也意识到了恐怕是不能,方才宫女出去了,外头的人也就都知道里面的事不能打扰,眼下他又不能说话,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被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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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家暴前奏。
是挺欠揍的吧,不惜分手决裂也要守卫权力的唯一性,结果干的都是些拆东墙补西墙的屁事……傅希如气死了要。
第六十四章离枝
卫燎从没有这种经验,其实养尊处优,虽然向来打猎,弓马也都娴熟,然而那里料得到挨打可不光是捱疼,傅希如弃了箭镞,每一巴掌都叫他羞耻难堪,无以忍受,乱蹬的腿也被按住,伏在傅希如膝上,闷声喊叫,简直恨不得昏过去。
傅希如虽然质问他,然而也是无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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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并不准备听他分辨解释,一腔说不出的愤懑苦痛经由多年煎熬,都成了隐忍的恨意,简直恨不得把他吃了,才能化解淤积心中如山海般高深的爱和恨。
他从没有伤害卫燎的意图,却一步步被逼到今天,自觉面目惊人丑陋,已然无法回头,纵使如此心里对他总归是有一份信任,以为既然当时卫燎有那样恩断义绝的勇气,总该将他这万里江山,百年基业守护牢靠,未料他居然连这个也做不到,简直不知道自己和他闹成今天这样,又有什么意思,都是为了什么。
人生本来已经这么苦,他真料不到,痛苦的波涛是一浪接着一浪的,好似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停不下来。
他知道自己并非迁怒于卫燎,而是这一切的起源都在卫燎身上,从多年前就全盘失控,好像世上只要有这两个人,他们的命运就注定如此,无可回避,只能猝然照面,仓惶相逢。
以手掌责打,其实是个足够敛的办法,盖因每一次落掌,也就自然而然知道分寸了。
两人又都是男人,虽然卫燎已经呜咽起来,傅希如也知道这并不算什么,望着他已经通红的屁股,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合时宜的心软。他向来是个冷静的人,思绪一乱,一时愤怒也就无以为继,停下手来不动了。
卫燎仍旧伏在他膝上,滚烫发热,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发苦的龙涎香味被蒸发,低回围绕着这两个心中发苦的人。他正瑟瑟发抖,这一回不是因为被挑逗,也不是因为受惊,而是因为委屈和疼痛。刚被打过,哪里抬得起头来,闷头缩着肩膀一声也不吭了。
傅希如把他扶起来,干脆脱光,扯掉他嘴里咬着的衣料,松开绑缚的双手。
卫燎屁股太疼,一时之间自己坐不住,往前扑过来,被傅希如眼疾手快的架住。两人都不出声,卫燎虽然还忍着没哭,然而双眼之中也早就盈满了水波,一闭眼就落下来两滴温热水珠。
他软绵绵的往下倒,傅希如没有办法,伸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趁着这机会迫近了对方的脖颈,卫燎不及多想,张嘴狠狠咬了上去。一接触到皮肉,原本只是想报复的幼稚心思也就变了个味道,不容他控制自己了,舌尖触到略咸涩的汗味,又接着尝到血的腥甜,傅希如一动不动,好似殉难一样受着,越发激起卫燎的暴戾与无处宣泄的憋闷,两手用力掐着他的腰,力气大到足够留下淤青,同时从他怀里攀援而上,紧贴着傅希如的身子。
两人还是像一副凝固的画一样静默无声,卫燎把眼泪都落在傅希如肩上,咬着他的侧颈不肯松口,浑然不顾自己已经赤裸,无以蔽体。他是皇帝,自然理直气壮,同时更因为这种贴近而小腹绷紧,胸腔轰鸣,产生另一种总是与傅希如的出现相伴而生的欲望。
他饮一口鲜血,才舔舐伤口,终究因为方才被塞着嘴而齿锋无力,自觉并不严重,于是无力的滑落下来,委顿在傅希如怀里,半阖上眼睛,竟不打算追究:“我要午睡了。”
傅希如会意,看了他片刻,只见一张苍白的脸,泛着薄红的眼睑,染着血色的唇瓣,终究一语不发把他抱起来,往床榻上去。
这里因着不常用,陈设虽然齐备,然而并不是卫燎最喜欢的,更缺了些必用的东西,然而只睡一觉倒也够用了。卫燎的身子落在床上,顺手就抓住了傅希如的袖子,防备着他抽身而去。
他睁开眼睛,似乎有无限的犹豫与迟疑,又似乎虚弱得一碰就碎,好似云絮,又好像只能躺在锦缎堆里,否则落在地上就会死去,宛如琉璃。
傅希如最爱他这幅依赖自己的模样,只是向来不曾出口,于是也就顺着他的意留下来,看他要坦白什么。
他其实原本也不准备走,只是想出去寻点药膏给他涂了,得疼太久,又被人知道了端倪。虽然未必有人敢往真相上揣测,然而毕竟也是不好的。
眼下虽然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照旧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可实际上整个朝堂却仿佛浮在冰山上,他是什么心情都没有的。
说的是倘使分开,一别两宽,好歹各自欢喜,可谁料得到到头来居然有可能要在天下大乱里聚首?
卫燎所选的那几个地方要员,全都是搜刮的好手,接连几年供奉都比他人多,因此才入了他的眼,想也知道要是让这几个人继续为政,接下来就是民怨沸腾,眼下真正的烦心事绝非仅此一桩,与回鹘终须一仗,到那时又生内乱,治理怕是就来不及了。
一思及此,傅希如甚至都不想再和卫燎多说什么。他虽有才能,然而终究尚需历练,还算不上经天纬地的人才,想到这些和放任事态发展至今的卫燎,只觉得又是恨,又是灰心,竟然真的像是子女不争气的父亲一般,无计可施了。
终究这些事都在卫燎手里,他执意如此,傅希如只能从旁劝谏,却是不可能犯上作乱,替他做主的。
倘使当年卫燎答应他,如今傅希如或许能在国事上独断,然而最是如果没有意思,当即也就按下纷乱心绪,弯腰俯身,准备听他说了,再去找紫琼。
卫燎凝视着他,又似乎克制着回避的本能,又低又轻吐出一句:“你不知道,将来终究要有一仗,除此之外,国库恐怕是撑不起军的。”
傅希如默不作声一挑眉。
他倒不知道卫燎还有这种打算。当下也不急着离去,也不再三缄其口,紧跟着追问:“你跟我说句实话吧,国库究竟如何了?闻听你将金银尽数入内帑,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卫燎的内帑,花倒是不多,大头的支出无非私赏亲信重臣,后宫嫔妃,宫内人口月银等。他大肆敛财,甚至不惜搜刮官员,这倒是傅希如想不到的,正因如此,格外动怒,却没料到其实他心中对未来居然有这样的预料和打算。
不过旋即又摇头否决了:“内帑钱银终究是有数的,军却是个无底洞,靠着这样横征暴敛,能不动摇民心?况且这些地方要员,一旦全都烂了,后患只会无穷,救得一时,哪里救得一世?回鹘人性情残虐,倘使真的打仗,恐怕不是朝夕之间可以解决,到了那时候,左右支绌不住,你又准备如何?”
卫燎被他问了这几句,脸色也平复下来,面无表情,回手往榻上一缩:“我这百年基业,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了,能支绌一天就支绌一天,等到真的不成了……”
他本来想说“该当如何就如何,我能救得了什么”,却终究不甘心,用力一咬下唇,面上陡然焕发一阵摄人的光:“我早知道这就是我的命,受着就是了,我要做一切能做的,是顾不得什么身后名声,什么遗臭万年,横竖是尽己所能。”
这正是他叫傅希如爱到骨子里,也恨到骨子里的面貌,顿时让傅希如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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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那一日的感想。他们二人终究是背道而驰,也终究是守着自己的道义不肯转移。
一个既然担上这等重任就到死都不会放,另一个也千里万里,风霜雪雨,不能放下这个人了,从离开的时候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必定要回来。
好像是冥冥之中在什么地方写就了的,今生无可更改。
傅希如也说不上来自己这番感慨又是什么滋味,坐在床边,拢了拢卫燎的头发,低头对着他笑了一笑,又轻又慢,有真切的无限温存,又似乎带着难以言述的,落花离枝一般的不可挽回:“看来是命中如此了。”
卫燎将掌心贴住他的手背,竟觉得一颗飘飘荡荡的心,就这样安定下来,似乎落入他的掌中,又似乎终于飘进了傅希如心里,总算是两相依偎。
他倒是没有料到,只需傅希如露出一点仍旧如常的模样,就让他能再也不记仇,方才那一阵疼痛过去,也就似乎都忘了,只想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傅希如解释一句药膏的事,转身出去了,卫燎拥着薄毯下意识望着门外等他回来,又去看窗棂,居然觉出几分望断天涯的寂寥与凄清,顿时醒悟,其实并非傅希如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一切如旧,只是这百种滋味,只有等他回来,他才能真正生发。
这才几个月,他就已经受过十几年的爱恨情仇重返心头的折磨,难道还不够吗?
殿门吱呀一声,是傅希如回来了,卫燎干脆坐起身,看着他走过来,伸手往他脖颈上一圈。
“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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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正经家暴。
第六十五章圆满
傅希如俯就,卫燎就趁机缠上来,又像是撒娇,又像是耍赖,窝在他怀里,好像自己就不能成个形状。他缠着傅希如其实并不怎么想由他上药,然而终究板着一张正经的脸,被推了两下就乖乖趴在床上,任由对方打量自己的伤处。
先打他一顿,再给他如此旖旎的上药想象,难显得太不是个东西,偏偏卫燎记吃不记打,就喜欢这一套的酷烈与温柔,被掐着软肉肆意揉捏了两把,大腿根就发起抖来,浑身上下都是同一味的绵软,瘫在床榻上一声不吭,将脸埋进柔软锦缎里。
药膏是清凉的,被温热手指推开在滚烫伤痕上,肿的最高的那几道已经泛出青紫,看上去十分可怖,但也难叫人生出一种能任意将他搓扁揉圆甚至毁坏掉的自得,不由多摸了几把,来回揉按,卫燎的大腿战战,无法并拢,终于露出一线幽微的狭长窄缝,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也无法紧闭的一扇门。
傅希如直等到他一声憋不住的闷哼,才骤然醒悟自己的本意,又挖了些药膏往上抹。无色的膏体被体温熏蒸,又被手指揉按,在高热的肌肤上化成水,黏连一片,闪亮亮的铺在红肿皮肉上,难有些料想不到的别样意味。
他甚至不知不觉就将挂在手指上的水润涂抹在卫燎后腰上,才迟缓的意识到这远远超出了上药的范畴。卫燎身形窄长,流畅又隽雅,好似一张松弛下来的弓,又好似一段被人拆散理顺的弦,透着不由自主的放松,懒洋洋的扭过头来,后背肌肉因发力微微隆起,红肿的屁股使不上力,连着腰细微的一抽,带动他一声吸气,神情倒还很无辜:“怎么了?”
他的头发尽数散落,漆黑如同一握生丝,慵懒的逶迤在胸前,有几缕还绕着高高昂起的脖颈,已经成了他身上唯一的遮蔽之物。虽然如此,他看起来也仍旧不显得下流,反而坦荡又纯洁,在展示身上叫人神魂颠倒,又敬畏恐惧的靛蓝花纹,完全成年的躯体里蕴藏着一个只有在至幽至暗处才能熠熠生辉的魂魄。
只是这人并非看起来这样单纯无垢,即使原本懵懂,遇上傅希如忍耐的眼神,也就懂了所有隐忍不发的欲念,裸足踢开脚下缠着的毯子,一脚踩进傅希如的怀里,用雪白柔嫩的足心四下摸索,要抓住他的欲念,神情倒是云淡风轻,习以为常的:“你瞧着我心猿意马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何必这样凝重?倒是吓了我一跳。”
他说的慵懒,多半以为即便这样随性的勾引毫无作用,毕竟说了千百次我再也不会爱你了的人,是傅希如没有错,却不料他居然一把抓住自己的脚踝,就势扯开他的大腿扑了上来,迅疾到来不及躲闪,更来不及反应。
卫燎难得露出几分呆相,怔怔的下意识搭着他的肩膀,摆出一个不知道要推拒还是要抓牢的姿态,用张开的两腿拥抱着他。
傅希如的动作倒是不慢,好似忍无可忍一般,抓住他的两手按到头顶,甚至不再心把他捆起来,另一手沿着身体滑下去,掐住他的腰迫使他仰面朝天的贴近自己的身体,三两下扯开自己的衣袍,就抬起了卫燎的屁股。
卫燎不得不用两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让自己饱受折磨的软肉不至于太痛,差不多都处在空中。
紧闭的褶皱被急躁的反复揉弄,傅希如咬着他的耳垂,脖颈,胸口,低声指责:“你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想要我死,是不是?”
这似乎不像是仇恨的怪罪让卫燎迷茫,他像个真正初尝云雨,久在宫闱,因此矜持又无措的成年人一样仰着头任凭品尝,因不尽不实,莫名其妙的指责而感到委屈,又似乎察觉对方这是被冲昏理智,被他无意之中勾引到发狂的真面目,不激荡起来,不自量力的紧紧缠住他,像只蜘蛛抓紧比自己的体格大上好几倍的猎物一样牢牢不放,甚至让傅希如连药膏都摸不到,只能反复揉弄他不肯打开的入口,而无法进入。
被压制着的那个更急切,搂着在胸前寻找某种自己没有的东西的脑袋,热切的喃喃自语:“别弄了……就这样……就这样进来……我要,我想要……”
分明看似胁迫,实际上是两厢情愿,意乱情迷。
傅希如停了一会,似乎是终究存着一份理智,然而卫燎比他更急迫,奋不顾身的挺着腰往他身上蹭,胡乱扯开他包裹严实的领口,一口咬住他脖颈上那个还在渗血的伤口,用舌尖仿佛野猫一般舔舐,终于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固执。
卫燎往往有这样的欲念,要好似一丝不挂的兽类一般被驯服,然而他并未料到这开头这么难,又生涩又紧张,带着远比想象多的痛意,和不顾一切的疯狂,叫他连喊叫都没有办法,仰着头无声的紧抓着傅希如,浑身上下都僵直了。
但是他毫无疑问渴望这种激烈的占有,和来自傅希如的,因对这旷日持久的纠缠彻底失去抵抗的力气,而一头撞入他这个黑暗迷梦中,索性破罐破摔生发出的,同流合污,末日一般恐怖的欲念。
他早到了这种境地,孤独等待许多年,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同伴,和自己一起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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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许多年前父亲新丧,他在含元殿与傅希如纠缠在一起,情到浓时,他们一起躺在銮座下的绵密地毯里,四肢纠缠,卫燎被压在下面,仰面正好看见富丽堂皇的藻井,金碧辉煌的銮座,后头的十二扇屏风,全部都向着他倾倒,四野逐渐漆黑,除了另一个人的喘息一片寂静,幻觉里有潺潺流水。
好像整个大殿就这样沉入地底,容他赤身裸体的躲藏,还有一个人在陪伴他。
这之后他许多年来总是做同一个梦,只是梦里缺少一个人,叫他只能如同傀儡一样高高在上的坐着,在地底也做他的皇帝。
这多可怕,因此他绝无可能主动放开傅希如了,没有他,也就没有卫燎。
他心知自己的执着充满了古怪,世人都不这样,于是脸上学会了淡然,心里终究还是发着狠劲,不愿意去变的。
他知道傅希如也是,必须是。永远是。
人心易变,然而他就是要强求,求一个同生共死,绝不各自生还。这等执着已经算作疯狂,然而结果还是叫他满意。
其实不怪卫燎总是固执己意,不怕伤人,他向来能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不肯将就,隔着咫尺距离,将自己真正要的东西拱手让人,或者亲手推出门去。
他的自矜自傲在傅希如这里从未碰壁,绝无落空。
前面那么生涩,不叫二人都想起年少时候,彼此试探,共同越界,虽然好奇,也足够激动,然而也担惊受怕,吃过苦头。本以为多年之后彼此应该闭着眼都熟稔,更不会手忙脚乱,失了分寸,却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天。
然而扛过那一阵疼痛,卫燎就尝到自己想要的味道,傅希如低头来吻他。这难叫他想到更多。
傅希如就要成婚了,成婚是为了躲避他,拒绝他,然而终究落到他的网里来了,且一副心甘情愿昏了头的样子,一头撞进来,用毫无掩饰的渴求来缠绕他。
打败卫沉蕤不在意料之中,卫燎真正亢奋的是他终于打败了傅希如。他那么游刃有余,那么岿然不动,到如今终于对他展露出内里的一塌糊涂,无论是暴戾还是贪婪,都叫他浑身战栗,喜不自胜。
争锋拉锯十余载,他终于彻底赢了这个骄傲又自持的人,得到了他不再控制,也不再完美,丑陋狰狞的全部爱意。
好似人生所有愿望,都在一宵之间得到回应,他兴许不是个好皇帝,也兴许终将落败,死于反叛,死于篡位,死于兵祸,然而在这之前,他彻彻底底的胜利,掳掠了所有的战利品,吞吃了所有的成果,将这个人今日所有的模样,都刻印在了心里。
他年泉下相逢,他知道那时候就是菖蒲花重开之日。
傅希如终于承认自己躲不开,放不下,抓不住,于是向他投诚,来告诉他,你可以全部拿走了。
即使这是个糟糕至极的皇帝,他是个一本正经的臣子,终究也到了君不君臣不臣,犯上作乱,玷污神圣的地步。
他终究要给卫燎想要的。
卫燎被他抱在怀里,软绵绵的长声吟叫,环绕着他的脖颈,在他身上直起身来,两人面对面的纠缠着,傅希如一手扯下帐幔,将他们隔绝在这天昏地暗之中,不知今夕何夕,几乎融合骨血。
汗液将二人黏连为一体,床帐之间就自成一方天地,卫燎大睁着眼睛仿佛即将死去一样越来越紧的抽气,隐约感到有人舐去他眼角的泪水,又亲吻他湿润黏起的眼睫,朝圣一样,吞咽一样。
像是把他的魂魄都吃掉了。
“忘了她吧,我比她好,你成婚了,也可和我一起……”他醉了一样呓语,没能得到回应也不在意,浑身充斥着飘飘欲仙的沉醉与得意,好似被人纵容,确实被人纵容。
傅希如不答话,他也就继续说下去,用手指抚摸他的肩和背:“婚期我给你定在来年开春,我送你和她成婚,但人人都知道,你夜里进我的寝殿,你还是忍不住上我的床……”
他描绘出一副背德的场景,比眼下更为浑浊,然而又被这幻想取悦,等到傅希如含住他的指尖,虔诚的舔舐才回过神,望着他的面容和汗湿的鬓角,心里一片柔软,于是乖顺的闭了嘴,紧紧夹着他不放,一声不吭了。
他此生其实已经圆满了。
帐中昏暗,不见天日,卫燎仰靠在傅希如胸膛前,曲着颈项,两手撑在床上,艰难的容入他。
汗珠从他脸颊上落在胸前,濡着头发,一瞬就不见了,只有肌肤上感知到一点凉意。傅希如把着他的腰,控制着他缓慢吞吃的节奏,一次只给一点点。
这控制欲多么可恨,偏偏卫燎甘之如饴,一句指使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味软软的泄露出哭腔,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毫无怨言的接受了。
背上的头发被撩开,傅希如好似一头雄师,啃啮他的脖颈,一路往下,烙上一串微痛的红痕,卫燎几乎坐不住,恰逢傅希如一松手,顿时整个被贯穿在他身上,揪紧锦单迸发一声哽咽,战栗不止,坐着不动了。
傅希如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前胸后背紧贴,一个能体味出对方巧的脊珠,另一个能分辨出块垒分明的胸口起伏,静静靠了一会,卫燎缓过来,不知足厌的吸啜缠绵着,好似仍然觉得不够。
两人都有志同一的不肯说话,卫燎艰难的转过身去,含着对方的性器绞紧,勾住他的脖子索吻。傅希如会意的低下头,捧着他绵软滚烫,因药膏而湿湿滑滑的屁股和他接吻,唇舌相接,一时间旖旎又勾魂摄魄。
卫燎向来不知足厌,而况实在自己的庆功宴上,咬住他的下唇不肯让他撤退,反复的伸进舌尖搜刮掠夺,终于惹得傅希如一把将他抱起来,紧含着对方的下身骤然一空,卫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按在床上跪着了。
他腰细腿长,做出这种姿态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塌下腰翘起臀,幼兽一般乖顺的伏着。傅希如伸手拨开后背上逶迤的长发,俯身压住他,慢慢的再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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