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rutia
大牙矜持地看了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拿乔啊。”阮斜了一眼,“那就买这个了啊?”心里默数了五秒,大牙没反应,阮就下单了,告诉大牙没得反悔了。
看了窝,阮就想给丸丸换个,窝比大牙的要豪华,两层小别墅,有窗有阳台,屋顶还能掀开来。
大牙眼都直了,急得爪子搭上去,阮说:“迟了,谁让你五秒没反应的。”
完了,阮又打了个电话给店长,一点也没有打扰到别人的愧疚,说要把大牙的厕所,狗盆,狗粮明日准时进贡上来。
店长那头吭哧,阮脸也不红,直到店长大骂了一声,气急败坏的,那头男朋友忙着抱怀里安抚几句。
店长吼道:“没眼力见,知不知道姑奶奶勾`引一次很累啊!”
阮神神在在,“行了,夜夜笙歌,歇一次不亏。”
“滚你蛋的!白瞎了认识你!”
“谁让你拉黑我的。”
“就拉黑你,明天也拉黑你!你就焉巴坏吧!总有人拾你的!”
阮倨傲的哼了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店长瞪着手机,男朋友握住她的手劝:“行了,和小孩子计较,别把手机摔坏了,又要买新的,等明天扣工资还是扣奖金不还是你一句话的事?总有办法讨回来的。”
店长呼哧呼哧看着男朋友被解到一半的纽扣,点头:“对,总有办法把他小树杈修修直溜了。”
随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扑过去:“嘿!说我夜夜笙歌,他还没人给他夜夜笙歌呢!”
店长来势汹汹,男朋友只好抱紧得被撞下床,搂着细腰又是甜蜜又是叹息。
阮怼了店长,神清气爽,摸了一下大牙的下巴,说:“等着嘿,明天就有饭吃了啊。”
大牙汪汪两声。
阮闲下来,就开始搜仙人掌,他没养过仙人掌,到是小时候去亲戚家,有个大花瓷盆,青花瓷的,画了四副吉祥如意的话,什么寿桃老人,喜鹊报喜啦之类的,瓷盆里就种着一株圆圆大大的的仙人掌,刺又硬又长,偏黄,他还碰过,挺扎人的,以后就绕着走了。
他想关闻鸠既然想养一盆,还是养盆小的比较好,可爱点,而且还安全--不至于走路没走好,跌倒上头半边身体的刺。
阮想了想,浑身一抖,摇头把刚才想的摇出去。
他搜品种,才晓得仙人掌也有长得奇奇怪怪的,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更觉得小巧玲珑的比较好,也不占地方。
他把网页转给了关闻鸠,关闻鸠过了一会才回。
他刚洗完澡,头发也是湿的,一边擦着头一边翻了翻发来的网页。
阮问他要不要圆形的,又发来几张图,有开了小白花的,到还漂亮,也有漫身密密麻麻都是刺的,挨得紧实,有些心惊。
实际上关闻鸠说要买仙人掌也只是心血来潮,阮随口一说,他就觉得仙人掌也不错,突然想起这件事才和阮说了,想不起来的话,大概办公室窗台上永远是空着。
关闻鸠盯着屏幕久了点,还是阮震了震他才反应过来。斟酌了一番,关闻鸠才说自己也不大清楚,圆形的也好,花鸟市场也许没那么多品种。
阮回复:“要不要去网上看看呢?”
关闻鸠刚想回复过去,阮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话,打字道:“不过网上看的不一定好,自己去商店看看,万一看到什么合眼缘的总比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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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好的强。”
关闻鸠看了会屏幕,把刚才输入进去的字一个个删了。
阮发过去后觉得有些自说自话了,补了一句:还是你决定吧。
没事。关闻鸠回复。
等了几分钟,阮还在输入,这会老于又来个消息,他为了能给自家小闺女过上生日,以防万一,这几天班都给他值了,这会消息上要死要活的,估摸着不敢骚扰小女儿,长身体,早就睡了,便暗搓搓使劲没事找事,说的都是些无甚紧要的小事。
关闻鸠偶尔回个几句,几个字,一行话发出去,偶尔两三行算多的,老于只想找个人发个牢骚,打的都是大段的话,把一些什么厕所又堵了,那边又出现什么鬼故事灵异现象,今天倒多了一件某某医院里夫妻打架的事。
即便是打架的事也被老于说的绘声绘色的,关闻鸠一目十行看完他的废话,真不想老于如今变得和八哥似的,一张嘴就是聒噪。
关闻鸠说他:“由此可见你大学毕业选择结婚是多么高瞻远瞩的决定了。”
“啥意思啊你。”老于值班值得脑子只认识消毒水的味了,没看出来这言下之意。
关闻鸠回他得孤独终老。
老于那头看着屏幕的白框噎了记白眼,那头关闻鸠许久不见他回,发了个问号过去,就看见下方小字,啧了一声。
老于一气之下把人拉黑了。
但过了几分钟又把人放出来,不甘寂寞地找人说话。
关闻鸠懒得理他,正巧阮又找了好些仙人掌发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爬了养仙人掌的社区,总有些养得巨大的,或是开了奇花的,长得异状的。
阮还感叹自己算是开了眼界了。兴奋地说起来自己翻帖子的事,差点忘了回复。
最后又说大家养仙人掌都好厉害。把自己当仙人掌,看仙人掌好像也觉得有些是帅哥美女了?
想想一下阮变成仙人掌的样子,关闻鸠沉默了一会,扯到了刚才被拉黑的事。
他发现阮说话很容易被带跑,发过去后,阮果然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拉黑上面,从仙人掌变回了骨折的书店小伙子。
他颇有些兴致勃勃的问到底怎么被拉黑了。
关闻鸠言简意赅,回复过去,阮笑了一会。
他说我也被拉黑了,打扰了人家谈恋爱,估计会被扣工资吧。不过我把大牙的狗盆狗粮要过来了,所以也就不惭愧了。
屏幕传来可耻的骄傲。关闻鸠仅仅沉默一瞬,见机问他你知道我们医院的七大灵异谣传吗?
阮呆愣愣的,回他:“你是要给我讲一下你们医院的风俗?可是我有点怕这类的故事……”
关闻鸠也只是随意转个话题,刚想说那就不说了,下一条阮说:“但是,又很想知道,要不你还是说说?有狗子兔子陪我呢。”
末了,阮又问不打扰你吧?
关闻鸠深吸一口气,“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转头找老于。
老于过了一分钟问他你想不开了?
春待月(十五)
老于比谁都殷勤,一大早的连苦咖啡都准备好了,特地跑到咖啡店叫做,刚磨出来,端到医院的时候也还热乎着。
路上有人这样问他老于怎么也喜欢喝着苦哈哈的玩意了?
老于嘿嘿一笑,很有深意,别的人也不好意思深问下去,这一路走来,老于挂着难以形容的笑意,新来的护士转头和护士站的前辈咬耳朵:“于医生是不是晚上睡觉没关窗?这风把嘴巴吹歪了?”
老于挂着被形容成被风吹歪的笑颜,一大早就给关闻鸠找不痛快,从未见过这人脸上这么恶心的笑容,老于未等他开口就先把手上热乎的苦咖啡递过去,关闻鸠深感黄鼠狼给鸡拜年,虽然自己并不是那笼里的大公鸡,可是老于这样无事献殷勤,还是让他起了几分鸡皮疙瘩也消不下去的异样。
他接过纸杯放到自己的桌上,换下外套,那边老于目光炯炯,关闻鸠顶着黏糊的视线理好了东西,才尝了一口咖啡,挑眉。
老于立马搓着手,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坐下来。
“兄弟啊--”
熟悉的开场词。每当老于这样开场说明便是什么有事相求了,或是来打探什么来了,大学情谊许多年,关闻鸠早把这人看得透透的了,没少帮他干过吃力不讨好,浪时间的事,白亏长了一张好学生的脸。
“说罢,你又什么事要来烦人了?”
“嘿--难道没事还不能找你联络联络感情么?”老于自说自话给自己找了个一次性杯子到了白开水,也喝了一口。
看这架势到是没个道理出来屁股就生根赖在这不走了一样。
“我不反对你来找我联络感情。但通常--”关闻鸠敲敲桌子,“都不是什么好事。”
盖棺定论,他才不信老于这人没事来,连贿赂品都准备好了,就像母亲的儿子,屁股一撅就晓得放得什么屁了。早几年老于这无事献殷勤的活就给演得活灵活现的了。
老于瞪眼睛说怎么说话的呢,还有没有信任了!
“所以你到底是要来干嘛?”关闻鸠皱眉。
老于搓搓手,让关闻鸠想起了苍蝇也是这么搓手的。
“兄弟啊,你今年多少岁了?”
“四舍五入一下。”关闻鸠面无表情。
老于连忙摆手,说:“我这才不是提醒你老了呢。就是吧……”他停顿一下,顺顺口,才问:“我想你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吧?”
关闻鸠斜他一眼,老于觉得自己像扔进垃圾桶的一次性纸杯。他一抖顺口连成一长串话溜出来:“我就问问昨晚你突然问起咱们医院的鬼故事是不是有人啊?平时没见你感兴趣啊,是不是有谁让你给讲故事啊?我说你这性格也不像是这样啊,所以我就推断吧,是不是有人了啊?成了没?怎么样啊?是不是马上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我闺女是不是也有个盼头了?不必等到二十了小萝卜头叫她姐姐了?”
讲完一大串话老于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水涔牙,饮水机的水才刚烧起来,没烧开,还亮着红灯。
室内空寂了几分,老于不放过一丝可能,要在关闻鸠脸上挖出点可能性来,然而他秉持着大学时候的深藏不漏,老于仍旧是看不出有任何不同。相反关闻鸠看着他,老于不得不准备抬起屁股要溜了,尤其是见关闻鸠扯出人的笑意时,老于诶呀一声,摸摸前两天理发店用刨子挫平的头发,弄坏了,这几天引人注目,他这么勤快的值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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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听是为了闺女的生日,还有一层难以启齿的缘由--就是发型太难看,怕吓到女儿,于太太不给他回家,连手机视频也少了,告诉他你什么时候头发长出来了再回去,别顶着凶神恶煞的样子把人吓出病来了。
“我刚在外面听到。”关闻鸠在背后幽幽地说,“说你是不是晚上没关好窗,这嘴才被风吹歪了。”
老于抓住话头的尾巴,办公室门又开了一条缝出来,冒出个竖中指的手势,又很快和老鼠一样缩了回去,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老于还把门关得响,没过会就听护士长把老于被骂了一通。
不省事的老于在镜子里端详了好几遍自己的发型,默念快长啊快长啊。头发还是如幼苗,只长了短短的一茬,离回去温暖的小窝还遥遥无望。
有护士借着没关紧的门看到老于对着镜子念念有词,昨晚还被女儿缠着讲白雪公主的事,还一边放着迪士尼的动画,王后对着魔镜的样子和老于如出一辙,老于几下恋恋不舍的摸着短茬头发,护士定了定,快步走了过去,后来不知道谁传出来的,私底下老于就成了于王后了。
喏--就那个对着魔镜说话的王后。
护士长敲门,大清早看老于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转头就进了关闻鸠的办公室,后来还故意把门关得那么响,护士长放心不下,以为吵起来了,赶紧过去问关闻鸠怎么了,视线快速扫试了一下,见没什么桌子椅子歪了,水撒了的迹象,关闻鸠也还好好的,似乎才刚发完消息。
“怎么了?”
护士长松了一口气说:“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于医生吵架了,这没事就好。”
关闻鸠客气地笑笑说:“没事,早上有点事,不是吵架了。”
护士长连连点头,看了窗台一眼,突然问:“关医生那盆好看的花怎么没了?”
“啊,那个啊。”关闻鸠眯起眼睛,顿了顿说:“我不太会养,白糟蹋了。”
“那是挺可惜的,不过我们普通人,没点知识,怎么养得好名贵的花呢。我以前也想养点好看的,但看人家说的什么要细的养,早上怎么样,晚上怎么样,想想自己不适合就放弃了,还不如养盆仙人掌呢。”
关闻鸠没说话,看看窗台,护士长打扰时间良多,匆匆说了再见离开了。
窗台确实是空旷了许多,连别的人也注意到了,几时没空去看,也落了些灰在上面,手指一抹就是众星拱月般,黑乎乎的尘埃里陷下两个半圆的指腹印,有点像第一次拿出来的黑乎乎的大部头上,阮很实在的十个手指印,稍微细一点,小了一圈。
关闻鸠把无意义的两个指腹印拍了下来,拿了沾湿的抹布把窗台上的灰都擦干净了,像打了一层高光的釉色,雨后打完的石阶也是这么油亮晶莹。
常年放花盆的一处留下了圆形的褐色印子,了点力气才稍稍祛了点,关闻鸠还查了下,怎么清理才好。
过会手机震动了一下,阮胆子如同仓鼠,一点灵异传闻就把自己吓的,现在发消息则是控诉关闻鸠讲得恐怖,做了一晚的噩梦,早上起来胸口泰山压顶,一抬脖子就是大牙的屁股,还不客气的拿阮的胸口当了坐垫,还睡得异常舒服,脚一伸,一爪子捅到了脸上去。阮黑着脸把大牙赶下去,它还没睡醒,赶下去不说,屁股一挪,又占了地方继续梦里会帅哥去了。
关闻鸠看屏幕阮绘声绘色说噩梦怎么恐怖,大牙又怎么可恶,任他连发了三通消息。
关闻鸠略略反思了一下昨天的七大灵异故事,或许是有些讲过头了。不过阮自己很快转了话题,从噩梦转到了大牙放了个臭屁的事上头。
阮苦着脸忍受大牙放的屁,他很希望自己能灵活地暴起冲出房间,但事实上轮椅是匀速的,并不能助他快速逃离。
想象着阮边捏着鼻子边腾出一只手一个字一个字敲过去。
就连丸丸都被臭醒了!!!
阮连发了三个感叹号,关闻鸠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感同身受般。
他很好奇地问阮大牙就没被自己臭醒吗?
阮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仍在睡梦中幽会的大牙,不晓得做了什么美梦腿一蹬一蹬的,睡在臭味里还美妙地笑起来。
阮好容易从房里解脱了出来,恨不得把自己挂在阳台上,臭味余味不尽,从鼻腔窜进胃里,恋恋不舍地到处留下自己的分子,东一碰西一碰,快速闪过的芝麻汤圆,桂花,油墩子,锅贴,小笼,血糯米粥,咸鸭蛋,色香俱全也无法战胜的臭味,拿着黑色的小旗子哈哈的大笑着,臭到脑门疼。
丸丸给自己洗脸,活像受了打击,也恨不得学阮趴在一处等死,阮拉开阳台的门,细雪的清寒味被带进来,下一瞬哪怕寒风瑟瑟阮也觉得好像到了天堂。
阮只发送了四个字给关闻鸠。
关闻鸠一看--回味无穷。一下就乐了,嘴角扬上去又觉得不好,赶紧到原位,过一会又忍不住闷笑一壶,直到护士敲门告诉他病人来了,关闻鸠起手机,板正了脸。
大牙醒来的时候舒服地张了个嘴,伸了四只腿,打完哈欠后咂了几嘴,舌头再舔舔,一个梦就醒了,像泡完澡捶完背的大老爷们,一下子翻身站了起来。
他先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视线问题,有些矮了,要抬头看了,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瞬,大牙晓得自己这是睡着的时候被铲屎的移动位置了。
大牙蹲坐在地板上,涔,有些冻屁股,再一听昨晚轰隆隆的挂墙壁上的长条东西不响了,大牙那后爪扒拉了一下后勃颈,挠挠痒,顺顺毛。
顺完了才重新站起来,目光炯炯有神,房间里没人,它自得其乐,闻闻地板,角落,到处巡视了一遍,确认了铲屎的和昨晚的毛线团连根毛都没留下,它才踱步到门前,歪着脑袋看了会门把手,后退几步,嘿呦一下直起身子,可惜坚持不了几秒,它还是个孩子,够不到门把。
大牙前爪刨土一样刨着门板,稀里哗啦,喀拉喀拉发出声音。
两下刨门,一下叫门,再两下刨门,再来一下哀叫。
三组有余,门才开了,大牙连着叫,对着阮,又转了一圈继续叫,左右踱步,最后伤心地伏在地板上,哭了一阵。
阮简直要被闹得心疼,这控诉的,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控诉它早上放屁的事情,自己就先委屈上了。
“行啦,看把你委屈的。”阮嫌弃地伸出手,大牙一骨碌翻身,干脆当死了,四脚朝天,伸得笔直笔直的。
阮瞪着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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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脑袋一歪,装死装得透透的。
春待月(十六)
大牙的狗粮有三袋大米那么多。
是店长趁电商打折,买二送一的活动,囤了三大袋回来。事实上大牙也才来得及吃第一袋的一点,至今还没见到头。
店长诶呦一声捶着自己的腰,又乒铃乓啷一个大塑料袋子里拿出了大牙的狗盆,粉红色的,刷得蹭亮,上面了一个小巧的狗爪子,大牙抬起前脚拍拍空的狗盆,抬头渴望地看着店长。
店长有粮,就是大牙的衣食父母,店长说看我干什么啦?一边挪着脚把狗粮往阮那边推推。
店长指着轮椅上的人说:“喏,那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大牙就叼着狗盆围着阮的腿,不轻不重地撞撞再蹭了一下,阮庆幸了一会自己没穿黑裤子出来。
大牙把盆放下,原地转了一圈,阮拉过开封的第一包狗粮,里面有个银色的小铲子,插在一粒粒的狗粮堆里,一打开来阮咽了咽口水,他晓得狗粮很香,但香到自己也很想尝尝了。
阮斜拧了一眼大牙,大牙两只眼睛水露露的,阮拿小铲子搅了搅,小圆粒们互相碰撞,发出沙拉沙拉的声响。
从开口漫出的香味在向大牙招手,轻柔柔地拂过湿润的黑鼻子。
小铲子移上来,大牙眼里放起了烟花,饱满的颗粒挤挤挨挨地坐在银铲子上,铲子还没动,大牙急着叫了一声。
诶呀。
铲子一抖,扑簌簌一粒粒小饼干似的抓不牢掉回了袋子里。
大牙睁着无辜的双眼,此刻也叫不出声来,呆愣地看着阮的手腕。
紧接着像是补救一般,大牙接着叫了两声。
紧紧盯着小铲子里余下的幸存者,在听到小饼干们安全着陆到小盆里动听悦耳的声音时,噗咻--一朵烟花在眼睛里炸裂开,震得心都痒了。
阮憋着笑把盆送到了大牙面前,很快舌头一卷,小饼干们又落入了大牙的胃里。
店长幽幽地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做了什么哦--当我瞎吗?手抖得和食堂阿姨一样。”
阮看着脚边吃得开心的大牙,才说:“诶,我突然明白手抖一下的感觉了。”
“那你得出什么结论来了没?”店长瞥他一眼。
阮想了下回答:“能听到心里的哀嚎。”
店长撇嘴摇头,新买的假睫毛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气得店长把另一只眼睛的假睫毛也弄了下来。
大牙吃完了盆,叼起来给阮看,盆底舔得光,阮伸手揉揉大牙的脑袋,又喜欢地摸脸,一下一下的慢慢顺过去,大牙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阮不摸了,大牙还要他继续揉揉按按,阮有一下没一下的,大牙摸得满意了才撤离了自己的狗头,走得比谁都快。
店长练就一身哪怕画着眼线也能耳听八方的本领,看着大牙这黏糊劲又上了一层楼,而阮像傻爸爸一样,看得她有些吃醋,想当时她对大牙多好啊,大牙却只肯给个屁股给她,忍痛带到了店里,转头就找到了好奶爸。
这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看阮的眼神都透露出白菜被猪拱了,猪是阮,好白菜是大牙。
大牙在和它的咬咬胶作斗争,吭哧吭哧,歪着嘴,那一瞬间心灵的摄像机捕捉到了斗鸡眼的一幕,店长默默移开了视线,或许猪是大牙,白菜是阮。
大牙咬累了,就喜欢把咬咬胶含在嘴里,趴在一边,这才有了踏实感。
“诶……你家丸丸没和它打起来啊?我看昨天那张照片挺和谐啊。”店长终于肯见人了,把自己从镜子拔了出来,左看右看觉得胭脂铺得好,口红也画得好,沿着唇峰,唇线,一笔下去严丝合缝的。
阮给她看大牙被蹬了一脚照片,店长看着屏幕,屏幕上大牙的牙齿连带牙花子恨不得冲天上去,又像突然和音插进来的插曲,角落里大牙突然把咬咬胶吐出来,又是蹬又是刨,圆滚滚的眼睛像两个铜铃,过会又突然暂停动作,踹了口气,又继续折磨咬咬胶。
店长嘀咕了一声真丑。再看看照片,哪怕是蹬狗,丸丸也像个小美人似的,把人来疯的大牙彻底比了下去。
阮想了想还是没找到什么好话能夸上一句的。
“物似主人型……你说大牙怎么一点也不像我们其中一个呢?丸丸也不是这样的吧?”
“也许要考虑考虑基因的问题,或许它祖上就有这样一位长辈呢?”
祖上或许有这么位前辈的大牙依旧在和咬咬胶打架。
下午下了冬雨。
打在雨棚上时发出很沉重的闷声,门口的下水道依旧不好,积了一层小浅洼,叮叮咚咚的波澜。
小浅洼倒影上是大牙的一张毛茸茸的脸和半张未出镜的阮。
店长靠在门口,敞开来给通风,她吸吸鼻子说:“你们两个真的挺不怕冷的。”
抖索一声,湿气是魔法攻击,店长围了三圈的围巾,只看到双眼睛,拉长了看着阮和大牙。
大牙发怂,爪子撩拨了一记小浅洼,浅洼碎裂成千块,随后从千块变回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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