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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了我只兔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rutia
关闻鸠瞥了一眼她,小堂妹做了个鬼脸。
“诶,你要不要问问她?这也等了一段时间了,够长了,除掉八个小时工作时间,路上去掉四个小时,洗澡啊吃饭啊杂七杂八的,也能有三个小时好好考虑吧?桃花都开了。”
小堂妹指的是楼下小花园的一株桃花,就是这张凹造型的自拍,才让小男朋友沦陷。
“诶她长得漂亮吗?让你主动和她告白?”
“我喜欢他瞪眼睛时候的样子。”
小堂妹惊呼:“你m啊!”
关闻鸠抿嘴,无奈看了一眼咋咋呼呼的丫头,补上下一句:“那会让我想要亲他。”
小堂妹抱住手臂,叫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关闻鸠讽刺道:“你昨晚朋友圈发了什么?”
小堂妹翻了个白眼,“怎么了,不许人家叫声宝贝啊。小心你宝贝不给你!”
这会大伯母出来,正抓着小堂妹做了怪腔,咳了一声,这丫头立马就坐好了。
“你又说什么烦你哥了?难得来一次,你别跟个喇叭似的烦。听了头疼。”
小堂妹噘嘴说:“我这哪里是你亲女儿,有这么说我的吗。”
“你还不是?”大伯母面无表情,“你不就是跑步的时候和人说话,才摔倒草丛里的吗?要我说你该一头栽进土里,才清醒了。”
“她是和人说话栽倒的?”关闻鸠问。
“可不是?她老师也不知道笑好还是哭好。我听了都无奈。”
“她和我说是鞋带散了。”关闻鸠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堂妹,小堂妹红了脸,气得捶了一记老妖怪,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就喊:“妈你别说我了!我和你说我哥和人表白,人家不搭理他!”
“啥?”大伯母看这两人互相抬手嘟嘴吧,一金鸡独立,跟个满屋扑腾的小母鸡一样,到处飞,偏偏肉翅膀只能扑腾几下风,没过多久就被镇压了,被她哥死死的按在一边,小堂妹装疼,诶哟哟的直叫。
关闻鸠冷眼看她,坐在一边,大伯母走来一巴掌拍上去,对女儿说:“你给我老实点,别跟个秃毛小母鸡似的。”
秃毛小母鸡咯咯一声,叫道:“您别看我,你问他你问他!”
关闻鸠叹了口气,觉得脑门疼,大伯母嫌弃地把人赶到自己鸡圈里去了,关门前还朝关闻鸠吐着舌头,幸灾乐祸的,被她妈一眼瞪了回去。
小母鸡扑棱回了房,换了经验老道的大伯母,关闻鸠坦白从宽,连话都不需要多说,自己就招了。
大伯母笑道:“我这脸难道吓到你了?刚在厨房看那丫头怎么求你你都不说。”
“您快别调侃我了,我能瞒得住您什么?”
“看你这样,怕是心里急坏了。”
关闻鸠无奈地笑笑说:“算是吧,我没和那丫头说具体的,否则大概就是一整年都当把柄了。”
大伯母听着乐了,笑起来眼角有了温柔的纹路,有着生机的绿叶在上头,“你倒是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候和丫头差不多,不过也不尽然,现在有时候看着你,内敛了许多,到没小时候那么好猜心思了。怕是你这是上了心,才让她看出来了。”
“小时候?”关闻鸠眯起眼,记不太清小时候什么性格得了,只好点头,大伯母有些怀念,“你以前呀,其实也跳,小时候最跳,要是你和丫头同岁,怕是要打起来,后来你渐渐大了,就有一天突然发现小毛孩子长大了,稳重了不少,大概是有点伤心吧,有时候不是很想让你们长大,要是个孩子多好,开开心心的,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爬树捉了只知了,给我们看,把你妈妈吓得,脸都白了。”
关闻鸠也笑,大伯母叹口气:“转眼你就长大了,大丫头也长大了,后来我生了她,一开始那么小,现在也开始长大了,就一直往前走,走到看不见的地方。”
“堂妹呢?”
“到总是给我打电话,过年的事我也没和她说,得她分心,担心我们。”
停顿一下大伯母说:“那丫头和我谈过,想让我看看那男孩子,我没同意,怎么说吧,我还没做好准备,不是很想见他,倒是把人弄紧张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她有时候会和我说她们的事,我听她讲,又心酸又欣慰的,自己也搞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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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闻鸠不知怎么安慰好,拍拍大伯母的肩膀,“有我呢。”
“麻烦你这做哥哥的了。不说这事了,你还有自己的事心烦呢。”
关闻鸠笑笑,说:“也是。最近总是想着他,有人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也不好说。”
“是这样的。”大伯母说,“难得见你害羞一次。”她指着关闻鸠的脸,他笑起来极腼腆,大伯母道:“喜欢就去吧,总得有个结果,别理那丫头。倒是在一起了后别忘了告诉我们,还有你爸妈,前几天还问到这事。”
“好。”关闻鸠笑起来,“他很好的,您会喜欢的。”
桃李月(二)
医生说阮腿可以拆了,拆的时候小腿白了一度,像刷了一层白白的油漆,刚接触到空气时仿佛夏天黄昏刚洗完澡出来时的那一刻,又像吞下冰淇淋时胃里一阵冷缩。
阮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己的小腿,长时间不看,竟然觉得有些瘦了,老于笑着说正常的,看着他愈合的情况,说还不错,又嘱咐了点注意事项,让他回家后适量活动活动关节,也要注意不要二次受伤。
阮都说好,等了一会他还没走,老于抬头有些疑惑,阮抿着唇,有些迟疑问道:“于医生,您知道关先生今天上班吗?”
“老关吗?”老于问,想了想说:“应该上的,不过他那边好像挺忙的,估计中午都歇不下来。怎么了?你找他什么事?我帮你传达下?”
老于好心,但是阮听到关闻鸠很忙,就赶紧摇头,同时心里无端的松了一口气,可又觉得是末期挣扎最后的逃避空间,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个大石头压在上面。
不知道压在孙悟空身上的五指山是有多重,但肯定比自己的石头轻。
阮站起身,有些晃,拿着自己的拐杖,说:“不用了,于医生谢谢你。”
老于站起来扶着他:“我送你出去吧,看你一个人来。”
阮摇手说:“不用了于医生,你忙吧,我自己可以。”
“那行。”老于点头,叫下一位病人进来。
阮还用不大惯拐杖,店长早上知道他要去医院拆石膏,送他过来,本来也是要送他回家的,但阮心里有事,就让她帮忙把轮椅带回去,自己到时候打车,店长问他:“你行不行啊,你别到时候又受伤了。”
阮回答:“我行的,我肯定行的,你放心。”
再三如此后,店长才被他请走,临走前一步三回头,“你真的一个人可以?”
“我可以。”
“真的?你别骗我啊大骗子。”
阮翻了个白眼。
他等了两趟电梯,他最后一个,里面人问他你上不上,不知怎么阮摇头,电梯门就合上不等他了,他拄着拐杖问四楼的护士台,护士长不在,坐着的是新来的实习生,实习生摇摇头说不确定,今天关医生的病人比较多。
得了这样的回答,和老于说的差不多,除非挂号,大概是见不到关闻鸠了。
阮哦了一声,坐了电梯下去,到了一楼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他问人医院的花园在哪里,走了一通路,才找到地方,眼前一片开阔的草坪,中有弯曲环绕的鹅卵石铺的路,也移栽了几株桃花,有的开了,有的半开半合,也有的还只是花苞,只是阮来不及仔细瞧,捡了个木椅坐下。
在他脚边,有株新苗落了单一样,冒着新泥倔强地抬起脑袋来,还有风,颤颤微微的叶子也随着风在颤动。
看上去就像欲滴的水珠,鲜嫩得很。
阮看了一会,在手机上发了条信息告诉了关闻鸠。
他想只要瞥一眼,或者吃饭的时候,总会看到的,天也不冷,他等得起。
小男孩跑过来,像个小蜜蜂,诶呀一声叫起来:“我球压倒小草了。”
他蹲下`身把球抱在一边,摸摸小草的叶子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对不起。阮忍不住笑起来,小男孩才注意到旁边坐了个人。
“哥哥你坐这里干什么啊?”
阮说:“我等人啊。”
小男孩说:“我也在等人,我可以坐在哥哥旁边吗?我玩皮球玩累了。”
阮往旁边挪了挪,拍拍椅子,小男孩坐上去,腿晃来晃去,皮球就被他放在膝盖上。
“你等谁呢?”阮问。
小男孩嘿嘿笑起来,阮很惊讶于小孩脸上转瞬而逝的忧心,但眼睛像天上的星子亮亮的,“我等我喜欢的女孩子哦。她说今天要来看我,所以我很早就起来了,不过我不能穿她喜欢的那件衬衫,只能穿这个医院发的,不过我洗了头,刷了牙,洗了脸,抹了宝宝霜。”
“宝宝霜什么味的?”
“香草味的。她最喜欢香草冰淇淋了。”
“真好。”阮羡慕道。
小男孩有些害羞,“哥哥呢?在等谁?”
“我吗”阮顿了一下,他看向远处的草坪,许久不回答,小男孩歪着脑袋看着他天真地问:“难道哥哥不想等?”
阮很快地摇摇头,笑着说:“不是我要等的人啊,我不确定今天能不能见到。他好忙,我只能在这里等他。”
小男孩不懂,说:“那还不简单么?现在都有手机了,我也有一部,可我生病后只能干坐着等,真羡慕你们大人,有一部手机,不管何时都能联系到,我失去了手机,再也不到对方的消息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
“可不是嘛!”小男孩嘟起嘴,可又开心起来:“但是哥哥,我发现没了手机后,在某一天,有蝴蝶的日子,我突然到她的消息,我会很开心,比之前还要开心,比吃了两块披萨还要开心,比我能出门还要开心。”
“万一不到呢?”
“诶”小男孩叹口气,“那真是太煎熬了。”
的确是。阮轻声说,低下头晃着自己的脚尖,他把泥土翻来翻去,开口说:“我要等的人,他和我说喜欢我。”
“哇!真好。”
“我在等我的消息,但直到今天我才下定决心来见他,可是大概是因为我之前的迟疑和矛盾吧,该轮到我等他了。”
“哥哥不喜欢他吗?”小男孩问。
“怎么会呢……”
“那就是喜欢了。”小男孩说。
阮哭笑不得,问他:“还有既不喜欢也不讨厌的呀。”
“那你是吗?”小男孩很认真地问。
过了会阮摇头。
小男孩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说:“那不就成了,哥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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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呀。”
“是吗?”阮有些尴尬地摸着鼻子,“那你呢,你还那么小,就知道是喜欢别人了?”
“那当然啦!”小男孩骄傲地扬起脑袋,但看上去像只蓬茸的雏鸟,梳理着灰灰的绒毛,啾咕咕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晓得我的心想寒九天的春苗苗,要破出冰冻的冷土来,但是呢因为十分稚嫩能,我害怕破土,怕凛冽的寒风把我腰给折了。”
这一番说辞阮笑了,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软软的,“你这和谁学的,小大人似的。”
小男孩骄傲道:“别看我是小孩子,我懂的可多了!不要以为就你们大人懂得多!”
阮眯起眼睛来夸他:“嗯,对,你比我懂得多。”
“所以哥哥你呢?听了我的话有什么感觉吗?是不是茅塞顿开了?”
小男孩追着问,倘若阮逗他,说自己还是不懂,小男孩便叹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
他很夸张地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拍拍阮的肩膀,说了句:“喜欢你的人真可怜。”
阮故意把他头发揉乱,大概是谁叫他了,小男孩应了声,临走前还小大人般的嘱咐他。
好像紧随起来,在小男孩走后关闻鸠的电话就来了。
阮抿着唇,响了几声后才接起来,未等他开口,关闻鸠就叫了他的名字。
好像从未听过的奇异陌生的音调,这让阮一瞬间有些出神,他悄悄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你回去了?”
“还没。”
那头关闻鸠松一口气,“那就好。你等我一下好吗?我中午还有点时间。”
“不用了,关先生。我想说,嗯……我有时间,你不需要着急,病人重要,你今天加班吗?如果不加班的话我们就晚上见吧。”
“好。”关闻鸠说,半晌两人都没说话,都静悄悄的呼吸,像轻轻触到的羽毛,刮来刮去,刮到心坎里。
关闻鸠问:“你吃饭了吗?”
“嗯……吃了。”阮回答,实际上他没怎么吃。
“那好,我今天不加班会尽快。医院附近有咖啡店,你可以坐着。今天晚上好像会下小雨。”
阮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眼晴艳天。
后来也不晓得时间怎么过的,每一格的指针都在拉长,都在晃动,逐渐的心跳也差不多在一起晃动,他看见太阳在西斜,淋下娇红橙灿的酱汁,从街的那头一直到玻璃窗上,后来逐渐冷却,变成靛蓝,天幕上开始闪烁着星光。
时间好像由一个个叮叮当当的微波炉组成。
伴着鸡肉的香味,面皮的玉米味,过高的温度焦化的三明治的包装纸。
“阮,你还在吗?”关闻鸠跑着问。
“我在,下班了?”
关闻鸠没说话,下一秒他就看见对窗坐着的阮。
他头发乱了。阮第一反应是这个,好像也出汗了,就在额头上。
“我脸上脏了?”
阮摇头。
关闻鸠在他面前坐下,问:“老于怎么说?”
阮低着头回答:“还不错,已经拆了石膏,让我适当活动一下。”
“那就好。”
说完后谁也没开口,又一个叮声,那个微波炉是牛肉味的。
“你饿吗?”关闻鸠问。
阮抬头看了眼,又迅速地低下摇摇头。
“你不想看我吗?”
“没有。”
过会加了句:“谁让你看着我呢?我就有点紧张。我不敢看你。”
关闻鸠笑了声,阮听到了,说:“你笑吧。”
“我不笑了。”
阮飞快地抬头望过去:“真的?”
“真的。所以你抬头看看我好不好?”
他很耐心地等,看着毛茸茸的脑袋原来不是黑色的,像茶汤。
阮抬头,好像有魔力似的,他的眼睛有些承受不住,阮摇头:“不行,我看不了你。”
倒有些赌气似的。
关闻鸠说:“那我看你好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
“很多吧。我喜欢不是吗?”关闻鸠一本正经地回道。
阮抿了抿嘴,抬头道:“我看着你你会很开心吗?”
“当然。”
“你是认真的吗?”阮问。
关闻鸠往前坐了坐,他的眼睛是褐色的,“我是。你呢?”
“我在认真的想。问我妈妈,问店长,还问我自己。”
阮有些迷茫,但也只是一瞬,“我这段日子时常想,一停下来就想到你,也想到我自己,说实话我并不能保证自己此刻的决心是不是正确的,但我仔细思考过,对你……我是说并不是一句我不喜欢你就能玩的事。可以说”阮盯着关闻鸠,“我不想那么对你说,第一反应也不是。”
关闻鸠轻声问道:“那就是说是有点的了?”
“也许吧。”阮模棱两可回答,“我万一伤害了你怎么办呢?”
“为什么呢?”关闻鸠不理解他这个孩子气的问题。
“即便我们试一试,如果到那时候我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这样岂不是对你不好?可是我可能会伤害到你,这对关先生你不公平。”
“你害怕吗?”关闻鸠问,他伸出手摊开来,手心朝上,“我手心都是汗,你看我也在害怕,我怕你拒绝我,也怕你因此伤心,因为我而困扰。”
阮盯着那手掌心,像翠玉,他伸手触碰上去,有点温凉,像棉花糖。
关闻鸠拢掌心,阮的手有点凉。
阮低头,感觉两只手黏在了一起,是在网上滋滋烤着的年糕,随着炭火在膨胀,在发软,界限不在分明,起着焦泡融在一起。
“关先生……”
“嗯?”
“你会追我吗?”
关闻鸠握紧他的手说:“我很想追你,想每天听你的声音,上班的时候闲下来期待你的短信,或者我给你发短信,问你吃了没,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开心吗?你可以发丸丸,大牙的照片过来,听你说街头哪里哪里怎么了,随便什么事都行。我也想给你送花,但是怕你生气,你说请我吃汤圆,我现在仍旧想跟你去,也许好的话我也能搓一个出来,搓出来圆圆鼓鼓的,占了一个碗底,然后你全部吃下去,不过我手艺大概不好,下了锅后可能皮就破了……再然后,许多天过去,许多月过去……阮……我”
“关先生……”阮打断他的话,




他送了我只兔子 分卷阅读80
“别说啦。”
他的脸已经蒸熟了。
关闻鸠说:“抱歉。”
阮埋在臂弯里,脑袋摇了摇,他的手始终没有回去,软哒哒的在关闻鸠的手心里,像雀鸟停歇在枝头。
“汤圆……我说话算话,你能来的。”声音闷闷的,手的那头听到了笑声,轻轻地震动。
后来又说了什么,始终雾蒙蒙的,梦河里游淌,四周是星子,太阳,月亮,一道道水波。
关闻鸠把他送回了家,阮突然问:“关先生……你为什么要在车里装手机支架呢?一开始都没有。”
“嗯”关闻鸠看了一眼他,“我不想错过电话或者消息。”
“哦。”阮懂了。
“我可以抱抱你吗?”
关闻鸠问,阮抬起头,眼睛湿湿的,轻轻点了头。
(请欢呼,给关先生掌声,搓手.jpg)
桃李月(三)
他们抱了好久,在楼道里最暗的地方一方小角落,楼上开门,随后是来福的声音,咕隆隆一串声音,后来又关上了门。
阮推了推关闻鸠说:“我要回家了。”
关闻鸠看着他的拐杖问:“你自己能行吗?”
“我能行的。”阮撇嘴,又加了一句:“你别上来,快回去休息。”
“哦。”关闻鸠说着好,阮见他看着自己就问:“你怎么不走啊?”
“我看你上去了再走。”
“看什么啊……走路的样子又不好看。”阮努努嘴,抬着下巴说:“关先生你走不走?”
“那好吧。”关闻鸠无奈。
阮还说:“我看着你。等你走了我再上去。”
“你这样看着会让我有点紧张。”
“不紧张。”阮说,又挥了挥手,关闻鸠才转身离去。
实际上这距离不远,车就停在楼下,只是谁也没说,仿佛是送人到远方去,关闻鸠回了次头,阮站在门口看他,见他瞧过来先是笑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般地挥挥手,像灯下的萤火虫。
关闻鸠深呼吸一口气,才发动了车。
阮慢吞吞地爬上了楼,也有些难,开了门后就想扑倒在地板上,大牙先是摇着尾巴跑过来,但又停在前面,踱了几步,不认识这站起来的生物是谁了。
阮翻了记白眼,眼疾手快抓到了狗爪子,头往肚皮上一靠,死狗肚皮朝上,迷茫地看着灯上的灰尘。
过会累了,挣扎着爬起来,前爪往阮脸上拍拍,阮不堪其扰,才爬回了沙发上。
沙发上有剩下一半的针线,挂在缝的布上面,其中勉强看出了一朵梅花的圆形,小小的不圆的一朵,到挺像台风中被肆虐的花骨朵。
最近他就缝缝这个,然后停下来想事情想得出神,针往他肉上扎,扎得生疼,整个人被扎醒了,那时候他就回过神看着两个小的,看着看着又出了神,越过撅屁股的大牙,企图从沙发底下捞出自己的球,越过垂在房顶上的丸丸,不知道怎么爬上去,从墙位置,他的视线穿过了水泥,钢筋,石灰,穿过了空气,灰尘,悦耳的鸟声,呼吸的风声,视线再次穿过了小巷缝隙,墙边的流浪猫的尾巴,女孩的高跟鞋,爬上了电梯,有个洁白的门,穿进去,停在了泥瓦花盆的中间,蹲下来悄悄看着白色的,宽伟的背影。
他放下手,丸丸停在了他的手心里,光靠单只手的话已经完全不能包住丸丸了,时光就像它悄悄长大,晒着太阳的功夫就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阮自言自语说:“我记得他把你给我的时候你还那么小,现在两只手都托不住你啦,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有那么长吗?”
就像他问店长,店长说:“春天啦,从冬天到春天难道不长吗?”
我可以减了肥,我可以吃光所有的草莓,我还能天天睡懒觉,每天发红包,起来和他说早安,亲亲一下,我有那么长时间来说我爱你,白天说一次,晚上说一次,中午么么哒,难道时间不长吗?
店长自己说的头头是道的,恋爱就是放长了的时间线,像一层层叠的奶油,她尝的鲜美,有芝士,酒上的白酒,辣辣的,喝醉了就哭,就笑,还会爬上椅子,抱着电线杆叫,也会倒头就睡,还有一根苦瓜,边吃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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