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rutia
“丢人?”表姐妈妈阴测测地问。
阮妈妈摇摇头不做纠缠,她头疼,转身想回房,她没注意背后,只一会就听见阮吼了一声:“你是不是有病啊!”
长夏(十三)
整栋楼都能听到表姐妈妈的吼声,只有她不依不饶的,其实别人也听不大出来到底骂了什么,只知道在心里又添了一句阮爸爸家那个小姑子真是不省事。
她不省事的时候多了去了,掐尖要强是常态,还经常不讲理,住在这一片的都是老街坊,不乏从小看她长大的,只摇摇头说这孩子自从嫁了人后愈发得利害,总有种市井泼妇的感觉,没人能将她与年轻时候联想在一起。
这只是有些娇纵的小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模样了?
表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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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自然是知道平日街坊邻居怎么想的,她心里不忿,觉得不公平,谁都是这样的,阮妈妈也和她一样都是家庭妇女,凭什么只议论她,却总是夸阮妈妈?她女儿漂亮成绩好,除了丈夫有些不太让她满意,但年轻时候也是玉树临风的,那年嫁给他,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年轻女孩的心。
她那时极骄傲,经常炫耀,阮爸爸劝她敛点,别太招人眼馋,可她不这么想,偏偏要拿出来,炫耀上每一圈里的每一个人。
她骄傲了十年,也渐渐生出了不满,她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心血,从里到外哪个不是她打点的透透的?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的少女,到现在为了几毛钱的差价也要讨个便宜的普通妇女,表姐妈妈的转变就像是不可回厂的设置,只能这么走下去,输入了a就不能再选b,她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享受的,但是当有一天她回过头来,表姐妈妈无端地羡慕起阮妈妈来,有时觉得似乎是那么一回事,但有些时候也就觉得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好在哪里?
阮妈妈生了阮,却仍旧轻盈得像朵天上的云,好像没什么改变,但明明也是经受了厨房烟火的熏燎,也是十月怀胎,圆鼓鼓的肚子撑大了腰围,双腿浮肿,也是这么吃了吐吐了又强塞进去,她们两人的生活轨迹是一样的,踏上了绝大多数那个年代女人的命运。
她们也曾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还有一层亲戚的关系在里面,表姐妈妈要叫她一声嫂子。
羡慕与嫉妒是张双面胶,黏力很强,当阮妈妈还保持着未嫁时的状态,上一刻穿着沾满油点围裙,下一刻喷好了香水,挽着阮爸爸去听一场音乐会或者去看一场新上映从国外引进的电影。
对比瘦不下去的腰围,生出了赘肉一样的嫉妒,暗地里较劲,所幸阮从小到大都不如女儿的优秀,因此她很放心的让自己的女儿和阮玩在一块,漂亮的和丑的放在一起才会更显得夺目,同理聪明漂亮的和不那么聪明,普通的放在一起,才更是没有负担的骄傲与满意。
表姐妈妈乐此不疲和自己较劲,和女儿较劲,和丈夫较劲,和嫂子较劲,魔怔了,魔怔了的后果就是变成她小时候奶声奶气指着菜市场癫狂暴怒的女人那样。
那个阿姨好恐怖啊,是不是就是妈妈说的泼妇?
哥哥遮住妹妹的嘴,嘘了一声,别说话,小心打你。
妹妹乖巧地点头,小声对哥哥说我们快点走,我才不要变成那样的大人。
正如阮那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她若不是有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可是她被拽着走时,丈夫的嫌弃失望,更是一把油火,将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彻底烧死了。
她抛下一句狠话,对探头探脑的街坊都骂了一声。
我有什么好丢脸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看是你没良心!
她单方面的胜利,除了一阵短暂麻痹的高兴,接下来就是好长时期的憋闷,衰弱,甚至会有想哭的冲动。
但是她到底如何,她的心思,在一瞬间有没有后悔过真的是只有她这个生命体才知道的事。
阮闷头回了房,他推了一把表姐妈妈,也是他的姑姑。头重脚轻,关闻鸠进来伸进汗衫里,后背都发了虚汗,底下的身躯在发抖,见男人进来,阮埋住了自己脸。
关闻鸠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缓过来,实际上刚才的事真的是一瞬间发生,谁也想不到走向成了这样,连阮妈妈也是反应不过来。
大概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关闻鸠也没料到,他只好坐在阮的小床边,感受手底下微微颤抖的躯体。
“睡一觉,你在出汗。”
阮没理人,过会关闻鸠将兔子和狗子都塞到了阮床上,低头说:“如果这样让你好一点。”
阮翻了个身,望着男人许久不说话,关闻鸠是感觉到这孩子是要和他说什么,但最终阮选择抿了抿嘴,仍旧和以前那样不说了。
关闻鸠搓着他的手,想再等等,无所谓,不说也没关系,他有很好的耐心,因此哪怕有那么一瞬是忍不住的,他也忍住了,再没什么比暖暖小孩冰冷的手更重要的了。
阮看着自己手包裹在对方的大手里,他觉得互相握着手是一种亲密的表示,他心里涌上愧疚,但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想抱着你睡。”
“什么?”
阮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关闻鸠笑着说好,说了一句小鹌鹑。
阮缩了一下,没像以往总要反驳几句,他觉得小鹌鹑好像意有所指,敛下眼,不回话。
男人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他先拉上窗帘,房间内就沉下来,四边桌角地板染上陈旧的色,有点褪色,阮滚到一边让出了位置,等关闻鸠躺好他再靠回来。
墙也是旧的,旧的白色,衣柜的把手是铜,同样也是旧的,关闻鸠摸着怀里人的头发,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没说今天的事,而是在问关于这房间的事,比如墙上留下的海报的痕迹,那处痕迹尤其得白,问门后量身高的铅笔留下的印子,这到了大学就没再增加。
他说了好多,阮都没回答,但他问到哪里阮都会看到哪里,最后关闻鸠也不问了,沉默下来。
阮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这样才不会让关闻鸠觉得自己冷淡,但他太累了,身体发冷,又在发抖,奇怪的是他明明已经躺在心爱的人胸膛上却还是止不住,环在背上的手臂坚强有力,把人抱得更紧了。
“睡吧。”
阮听话地闭上眼睛。
晚上阮仍旧是恹恹的,也没吃多少,饭菜都是中午没吃多少留下的,阮妈妈还打起神向关闻鸠道了歉,没力再去弄些新的,关闻鸠点头,没多说什么,他只担心阮的状况,现在就像闷闷的火炉,仅仅只是因为感冒有些头晕罢了,但他怕阮憋着就等着某一处时候彻底烧起来,他们在一起这段时间还真没见过生病的样子,他怕阮是一病就倒的体质,怕烧烫了脸,也烧到了关闻鸠心上。
他本打算吃完了饭消会食,再让阮去睡一会,然后可以去附近药店,但了碗后,阮妈妈就叫住了阮,有什么话要说,阮妈妈不好意思地说:“小关啊,真对不住,我要和说些事,大概要些时候,要你等等了。”
关闻鸠摇头说没事,正好自己要去楼下溜达一圈。
阮抬头有些不舍,关闻鸠拍拍他的手,说自己马上就回来。
阮跟着阮妈妈进房间,连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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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都不给进,阮爸爸皱眉小声说:“你别吓到他,我看他今天不大好,你说几句就行了。”
阮妈妈斜了一眼,把门关了。
两人母子关系,一脉相传,阮妈妈问他今天错在哪里,阮如同儿时,死活不肯说错在了哪里。
如果在以前,阮妈妈脾气肯定就急了,她要人认错那是一定要看到结果的,奈何儿子顶着,没少冷战。
阮妈妈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大了,不比小时候,应该是平等的对话,所以阮妈妈还算有耐心:“你别一声不吭,我就问你你去推你姑姑是有理了?”
阮抬头望了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你这臭脾气又上来了,你肯定想说反正又没出什么大事,觉得都是对方的错是不是?”
“难道不是?”阮说话了,哑着嗓子。
“那你呢?对方再过分,也是你的长辈,今天你那一下只是没出事而已,要真是推出毛病了,你以为就这样简单结束了?”
阮妈妈见阮死活不怕开水的模样,就有些来气,一是气这孩子不知分寸,白长了这么大,恨铁不成钢,二是他不顾以往情分实在是有些伤人心,她敲打不服气的儿子说:“不管她今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你生气了,妈妈理解,知道你是为了我和你爸爸,可是你难道忘了小时候你去表姐家发了高烧,是谁顶着大暴雨在没车的情况下把你背到医院去的?爸爸妈妈没办法照顾你的时候不都是你姑姑劳心劳力带着你们两个小顽皮?你幼儿园被人欺负,不敢回去告诉我们,是不是你姑姑找到对方头上替你算账的?诚然她的确最近几年性子越发古怪,总是要挑三拣四,说话也难听,难你心里有意见,但她没对你不好过,小时候我们宠你,姑姑一家是不是也宠你?有你表姐一份的,你也有,难道就因为你是她侄子,所以她才要对你这么好的?这拿到别人家去,顶多逢年过节问候一声,给你糖,给你红包,可你姑姑呢?真的把你当成自己孩子来带,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这点你告诉我,你能抹杀掉吗?”
阮摇头。
阮妈妈欣慰极了,虽然儿子垂着头看上去焉了吧唧的,但是她还是忍住心软,很严肃地说:“不管如何,你明天去你姑姑那道个歉。”
“为什么?”阮抬头,阮妈妈皱眉,他继续说,“难道不是应该姑姑先向你道歉吗?就算这样,按照顺序来说不该是姑姑先?妈,就算是长辈,但是也不能因为她是长辈,大我一轮所以不管如何都要我先表示啊?我跟她除去辈分上的一轮,在错误面前,就拿道歉来说难道不该是平等的?为什么要我先道歉不可?”
“那你道不道歉?”阮妈妈问。
阮很坚定地说不。
“你!”阮妈妈气狠,“你到底在犟什么?有这么难吗?丢你面子了?”
“那为什么要我先去?”
阮不松口,阮妈妈眉头拧得更皱,深呼吸了一口:“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必须先去道歉,否则谈。”
“我不去。”阮抿唇,他看着生气的阮妈妈,知道接下去会有一场悄无声息的冷战,这让他有些害怕,是对关系割裂的恐惧,这次吵了,又该会是什么样的走向?这样不好的,没实体的东西,冰冷粘手的,总让阮觉得心里开了个洞,一脚踏空,是往下降的,没有东西的空虚。
他害怕,却还是不肯松口,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转身,他不道歉,阮妈妈也有自己的立场,就像阮所想,母子间的确又开始了一场冷战。
这比过往任何一场冷战都要让人伤心,刚走出门心头开始紧,他没看阮爸爸就跑回了房间,他爬上床,一时间有种摸不到界限的不踏实,哭也是在这不踏实上头哭,悄悄地渗眼泪,被吊起来站不到地板的难受,没有温暖的臂弯,此时一阵巨大的后怕袭上,就像以前看到的一只蟋蟀,被针筒注射了空气死了,很难受,想把心挖出来,这样就不会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下降。
过会他在自虐的窒息中听到了一阵脚步,男人走进来,本以为小孩睡着了,想亲亲黑溜溜的后脑勺,结果被转身抱紧,怎么也弄不开,他身上是汗,为了早点回来,是一路跑的,跑得满身汗。
“怎么了?是不是烧起来了?”
阮埋得更紧,直摇头。
“我没事。”
长夏(十四)
“今天就走了?”阮爸爸问,他看了眼房间里的儿子,那眼神示意,关闻鸠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两人走到一处,阮爸爸皱着眉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你让他别在意他妈的那些话,过几天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关闻鸠笑笑摇头:“不是这件事,就是那里有些事要现在回去处理。”
“啊?啥事?没关系吧。”
“算吧,有我在。”
“噢哟……”阮爸爸叹一口气,“没什么事就好,不过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晚点回去也没关系吧?”
“这……”关闻鸠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具体什么事,“想早点把这事解决了。”
“哦……”阮爸爸摇摇扇子,“那是的,臭小子要处理什么事就想立马解决了,我还想他是不是对他妈有点怨气呢。”
关闻鸠哭笑不得,怀里的小孩早上醒过来几次看着阮妈妈的房间,就是不肯说话,敲门也不去,只是现在有其他事,没办法留下来解决昨晚的遗留问题,“怎么会,他心里没这么想。只是有点别扭罢了。”
“哼。”阮爸爸暗哼一声,说:“这点和他妈妈一样,哎,冷战呗,看谁先低头,懒得操心,头疼。”
阮爸爸嘴上说,等到说完了后却回了房间去劝阮妈妈,这点上或许是一家三口的通病。
关闻鸠看到阮在重复叠一件衣服,连大牙在旁边捣乱也不管,他从大牙嘴里抢过裤子,把狗一捞就丢出房。
“怎么了?我帮你?”
阮看了一眼,就把手里的衣服塞到关闻鸠怀里,“伯父说可以等吃了午饭再走,你觉得呢?”
阮不说话。
“不让我问?那行吧,我问其他的。”
关闻鸠继续往下说:“店那里怎么样?小梁到了吗?”
阮过了一会才开口,但嗓子哑了:“她说会帮我处理一下……”说到一半,他咳了一声,关闻鸠赶紧给他顺背。
“你昨晚也咳得厉害,如果店里没那么严重的话先去医院看看。”
“不要!”阮直起背,抢过关闻鸠手里的衣服,拿来自己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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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知道和谁怄气,就是不理人,关闻鸠说了几句话都没回应,最后听一口叹气,关闻鸠出去了。
没过一会,阮爸爸过来敲门,送些吃的,本来该是阮妈妈弄得,不准阮爸爸插手,当时盘算得好,说等他们走的时候一定要塞点东西,吃的啦,用的啦,生怕两个人生活不够用,现在只好阮爸爸代劳,方才劝了半天,阮妈妈只顾假装睡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何况阮妈妈演技好。
阮爸爸生气,又拿这一老一小没办法,他夹在中间,就像汉堡包里的芝士片,都快要被这低气压压化了。
“真是令人焦心思。”阮爸爸嘟囔,阮不明所以,阮爸爸凶狠地拍了一把儿子,说:“说你呢!别当听不见!回去之后打电话过来知道吗!多大的人了,还跟你妈过不去,羞不羞!你哦!”
阮低着头听阮爸爸讲,一声不吭,阮爸爸还当这小子倔,正想趁没走好好唠叨一下,阮来不及擦鼻子,鼻涕就留下来了,阮爸爸扭曲了一下脸,抓了一张餐巾纸就往他鼻子盖过去,儿子不敢动,阮爸爸手故意下了力气,差点没把阮的鼻子拧下来。
阮捂着鼻子发疼,搁在平常早就和阮爸爸闹起来了,就现在没力气,关闻鸠上楼叫人走的时候阮一直捂着鼻子不肯放手。
“伯母呢?”关闻鸠问,阮抬起眼,阮爸爸挠挠头,这儿子不说话,但眼神不会骗人,可阮爸爸更爱妻子,因此就敷衍说:“你妈还在睡觉。”
阮又低下头,关闻鸠看了眼抓着他衣角的手指,多想捂住亲亲,然而只是心里叹了口气,阮爸爸正想让这孩子吃吃苦头,关闻鸠不好说什么,就告了别,一边提着箱子,看大牙和丸丸,一边还要阮看脚底,出门的时候就差点劈了,阮整个大大地抱住了关闻鸠。
一路上没话,阮眯着眼睡了一会,但睡得不安稳,被几个电话吵起来,有个是小梁打过来的,其他的是推销电话。
阮期间又联系过小石,但似乎没人接,他就放弃了,估计小石现在有什么事,没办法看手机。
关闻鸠拍拍他的手,阮握住,过会松开,小声说:“你小心开车,我不闹你。”他擦擦手里的汗,不确定关闻鸠是不是觉得他手太冷了,他看了眼开车的男人,男人没说什么。
回了市区,阮让关闻鸠先回去,把他半道放下来,市中心不好停车,阮要走过去,关闻鸠蹙眉,说:“附近找个地下停车场停着,待会一起回去。”
阮摇头:“不行,车上还有大牙他们,会闷的。”
关闻鸠退而求其次:“那我也在车上等。”
阮还是摇头:“你先回去。”
关闻鸠看着他,阮也不说话,低了下头就说要下车了,他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叫住了阮,阮又坐回来,关闻鸠往他脸上扣了个口罩,弄好了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好了,餐巾纸放你口袋里了,手机也别忘拿了,回家前跟我说声,我过来接你。”
“我自己回来就好,你也要休息的。”
“那行,但你要打车回来嗯?”
“好吧。”阮下了车,摸摸脸上的口罩,敲敲车窗,要说一句再见。
阮一路小跑过马路,到的时候小梁已经等了很久,“可算来了,你感冒了?”
阮点头,不在这上面做纠缠,看向了书店,书店的橱窗全碎了,监控也被砸了,碎得一塌糊涂,小梁说:“是别家的人发现的,说早上来就见到整屏玻璃全碎了,铺了满地都是,人都不好下脚。”
阮问:“谁发现的?”
小梁指指对面的店,“我帮你谢过人家了。人家还帮忙报了警。”
“嗯,谢谢,等处理完了我去给人家送点什么。”
小梁拍拍他的肩:“你别急,监控坏了,但是附近也有,只要不是什么凭空消失,肯定能查得到谁干的。”
“警察怎么说?”阮走进店里,这次没泼什么红油漆,但是银机的现金不翼而飞,小梁说肯定是小偷,这么野蛮,不知道是谁。
阮抿着唇,感到头晕,他捡了把椅子,让小梁坐,小梁趁他还没到把外头的碎玻璃扫了一下,但还剩一些没扫完,阮就来了,见他要去拿扫帚,小梁蹦起来:“行啦,急什么,我看你脸色不好,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休息,至少要明天才有结果呢。”
“不用。”阮说,他摘下口罩,刚才说了几句话就闷得不行,出了一头冷汗,“我刚查了一下天气预报,要下雨呢,会把书弄潮的,我想先拿个东西挡挡,等装修队的人来了。”
他进里面的杂物间,还有当时装修留下来的挡雨塑料布,他和小梁一起把布抖开,小梁要上去把布固定住,阮摇头说自己来,他仰着脑袋觉得眼睛酸,一边轻一边重,几分钟就觉得心里涨得难受,于是就扬了一会脑袋,再低一会,“你还好?”
“还行,没事。”小梁觉得他眼睛很红,红得和丸丸一样,挂到一半,小梁就让他下来,换她上去。
阮下来蹲了几秒,眼睛前方是各种扭曲的跳来跳去的火花,无序杂乱地跳着舞,小梁动作很快,将后半段固定住,几下跳下来,拍拍手:“这下行了,待会拿些重的东西把下面的压住。咱们回去吧,剩下的明天休息好了再来。”
“等会。”阮揉了揉太阳穴,“你先走,我这里再整理一下。”
“还有什么要整理的吗?”
阮没回答,小梁察觉到阮心里是极大的不舒服,但是似乎又不止这一件事,按照以前的逻辑,这个时候的阮已经是点了炮仗,小梁笑了笑说:“行吧,那我也还有点时间,帮你一块理理好了。”
“谢谢。”阮吭头扫地,他要保证店里所有的玻璃渣都清除赶紧,除此之外他还准备将所有的书架都擦一遍,他干得很卖力,弯腰,直起来,再弯腰,再直起来,很机械化的动作,却魔怔了。
小梁有几次叫他的名字,都没反应,小梁再大声说,他才听到,“不好意思,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
几次后小梁就不叫他了,阮也觉得尴尬,就掏出手机点了外卖,小梁喜欢吃的大猪蹄子,女孩子看到后哭笑不得,恨不得揍一顿阮,“你这真是,我要减肥好不好!”
说着要减肥,也是心里假装脂肪在燃烧,嘴到啃得挺香。
关闻鸠送了两只小的回家,发了短信告诉阮爸爸他们一声,转头又下了楼,打算折回去找人,最好能带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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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时候他先看了眼被罩起来的橱窗,进门闻到了一股红烧味,心下一松打了声招呼,阮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关闻鸠隐下笑,蹲在了阮旁边,还是捉住了小孩眼眶红了。
多可怜,阮擦着书,想象着这个偷钱的野蛮人撞到了一堆书后踩在了脚底下,后来嫌碍事,踹远了几本,也许出于恶意,还好整以暇地在偷完钱后将书上的扉页撕下来,拿来抱住钱,他吹着口哨离开,跨过碎掉的橱窗。
“我的书坏了。”他在擦书上的鞋印。
小梁也蹲在一边,她在擦另一本,献宝地一样:“你看,擦干净了,新的。”
“谢谢。”关闻鸠道谢,“你先回家吧,这里我来就好。”
“可是……”小梁不太放心,还想帮个忙,关闻鸠说有他就行,小梁便不多说,临走前对阮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关闻鸠想替小梁打辆车,小梁笑着拒绝:“又不是晚上,关医生还是先去看看阮吧,让他好好休息,别想今天的事了。”
“好,今天谢谢你了。”关闻鸠从钱包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小梁:“这个打车用吧,让你过来帮忙处理事情。”
小梁下说行,改天你们再请我吃顿好的。
“那是自然。”关闻鸠送走了小梁,回到店里,阮窝着,看上去像一团蒲公英那样的存在,很小,他生病了,心里难受,说擦不干净,阮很小心地擦,怕把纸擦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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