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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了我只兔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rutia
如果他对关闻鸠说难受,说浑身都疼,耳朵也疼,那么关闻鸠会把他抱到怀里,这样亲昵地摸着出汗的额头,然后抱起他,不管路上人们惊奇的神色,因为这孩子已经在自己怀里,挣脱只会让别人看得更清楚,他只能害羞地恨不得将自己折成一张手帕。
可是阮没说,哪怕高温蒸得眼睛热,胸膛热,要烧垮了,他也依旧是蹲着的姿态去擦那本脏了的书。
关闻鸠手上一用力,那本书就到了他手里,“回家,书我们带回去,回家就能擦干净了。”
阮顺从地点头,但眼睛直直盯着书,他看到长颈鹿的脖子折成了两折,像一把斧子斜劈下来。
“那个?”门外来了个人。
两人同时看过去,门口的人问:“你是这家的店长?”
关闻鸠先出声说是的。
那人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你家另一个店员没来?”
“有事。”
“哦,我想呢,这么大的事,怎么人不来,这两天多就没见到人了,还有些奇怪,是我想多了。”
“他请假了?”关闻鸠问。
“是啊,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阮问。
来人啊了一声说:“这问我我怎么知道?”
阮低声说不好意思,那人也不在意:“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
“走吧,回去了。”
阮楞了一下,说:“小石说他家情况好些了,我不在的时候都会在店里,你说他为什么不来?电话也打不通?是不是他那个朋友找他麻烦?”
“没事。”关闻鸠低声说:“真有事一定会找你帮忙的,现在回家,你发烧了。”
长夏(十五)
有一只蚊子停在了墙上,后来伸出一只手将它拍死在了墙上,留下了印子,脏脏的一条,蚊子刚吸饱了血,将蚊子拍扁的人翻了个身继续睡,同时嘴里嘟囔了一声。
他没看到背后的人在看他,如果是在马路上或许他会洋洋自得地闹着屁股,吹着口哨做出自认为最帅气吸引人的动作,实际上却是个二流子。
小石在虚空里寂寞地只有蚊子愿意叫的寝室里,他头顶上的蚊帐才刚拿出来,一年他会洗上两遍,一遍是夏天另一遍是入秋了,蚊子快死光了的时候,寝室里只有他的蚊帐最干净,洗得最白。
他盯着蚊帐这样想我为什么会和他成为朋友?
小石还年轻,却像垂暮的老人开始回忆往事,往前推,也就才五六年的事,五六年,时间过得这么快,让人从一个留着鼻涕爬篱笆的坏小孩变成流连街头的流氓,小石也是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他还称呼这个人为自己的友人。
对,友人十分高级的词。
小时候的小石是有破坏欲的,他认为吓鸡打狗的友人有一种天然的朝气,一种不怕天不怕地的狠劲,他连他父亲的竹条都不怕,打得浑身青紫,抹了一把鼻血,照样回头把邻居的鸡抓了撵走。
这样的孩子会吸引到很多人,同时吸引到了小石,整日闻着药味,像小石的妈妈那样一种随时就要凋零的状态,院子里的云都是黑的,像乌鸦一样,田里的乌鸦拿着一种渗人的眼睛看着小石,就像他妈妈浑浊的双眼一样。
所以当混世魔王来到他家的院子,小石立马跟着他走了,跟在他的身后跑,不穿鞋子,那年是冬天,光着脚,踩在硬硬的土上,跑到田埂上,后来把村里的狗都闹起来,看他们被拴在木桩上,拉着脖子朝他和友人凶狠地叫,那狗就像被困在缠绵病榻地母亲身旁的他,而小石尽情地嘲笑被困住的狗,他体会到了一种自由快乐的兴奋。
这段友谊破坏性的友谊一直持续到他们长大,小石已经能分辨出什么叫好,什么叫坏,并且他曾经向往过的友人才像那条被拴在树上的狗,看着吓人实际上确实表面功夫装得好。
当这种牢固的感情出现了裂痕时,就会出现疲惫感,小石对他们之间的友谊产生了怀疑,他强烈地认识到再这样下去并不能给他更好的利益,实际点的说友人除了是一支过期的兴奋剂外,还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看友人也和外头的路人一样,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小流氓,迟早会死,迟早给周围的人添麻烦,甚至有人说他那样的人迟早会坐牢这个人是友人的父亲,他将友人打了一顿后赶出了家门小石想起来了,他们两个去南方,天很热,热得跟蒸笼一样,他们都是馒头,灰突突的馒头,在车站小石的包被偷了,他丢了钱包,一并丢掉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他记得那是第一次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觉得天都塌了,出来前他说带着友人一起走,到大城市去,不回来了,可是现实浇了一泼冷水,他们必须回到那个闭塞的小村庄里去。
他绝望,愤恨,那个该死的偷掉他希望的小偷应该被车撞死,撞得稀巴烂,脸都没有了。
小石浑身发抖,后来友人回来了,浑身流着汗,他追了那小偷,将东西抢回来了,他告诉小





他送了我只兔子 分卷阅读128
石我把那人打了一顿,脸都肿了。
小石呆呆地问警察呢?
他说我趁警察没来,打了一通就跑了,火车站人那么多谁知道是我。
他抹了把汗,小石看了片刻,抱着失而复得宝贝,他又一次感到在友人身上得到过的生气,也许这就是他始终不曾抛弃这个人的原因。
因为他确确实实真心真意对小石好过,那是掺不得假的,因此小石也像他暗地里嘲笑过的阮那样,对友人,尽管感到不满,却始终纵容着。
他想他会纵容到哪一步。
现在他知道了,当警察来到他们两个的面前时,他拎着包站在人流庞大的火车站,友人招呼他喝水,就像刚来这里时候一样,抱怨一块钱的水太贵了,但他还没坐下来,就看到了小石面前的警察,这次他没拉着小石一起跑,而是转身扔掉了水,矿泉水瓶没有盖上,水便泼到了小石的脸上,他感觉到身边一阵风穿过,看见警察随后奔上去,他希望友人能跑掉,但当友人狼狈不堪地被摁倒在地时,小石刹那间改变了策略。
警察问他对方说你是他的同党,小石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他很合作,警察查什么他就说什么,他说他不知道这件事,他拿出自己重点一本的在校生的身份来说话,人们对优等生总会有优待,尽管他们体察不到,但确确实实下意识地,尤其是他与友人认识了那么多年,不多说,也会将他塑造成一名重义气但却骗的可怜学生。
这样的社会败类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他已经是社会的蛀虫,犯了罪还企图拉自己的好友下水,当小石听到警察的原话的时候,脸都白了。
心软的警察姐姐更是同情,和别人说交友不慎,还不知道多伤心。
小石听到了,他想要告诉这个人他并不伤心,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天,有一个好处是天意让他终于拜托了这样一个垃圾。
他尽可能用这样的词贬低友人,这样就好些了。
当他抱着书包看到了大厅的阮和关闻鸠时,他脸白了,是真正感到了一丝慌乱,为什么他们来得这么快!
小石慢慢地走过去,希望露出一点愧疚的表情,这样人就不会多问了,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但真正的受害者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让小石有种微妙的凉意,他直觉有什么不一样了,促使他张不了口。
阮开口了,他问:“他们说在火车站的时候你和他在一起,买了票打算回老家……是么?”
“是。”小石后面加了一句,“我们约好了回去看看。”
阮说是吗,这让小石有些不爽,“你想问什么?”
“你和警察说了什么?”
小石朝阮身后望去,那高个子的男人就在不远处,没有离得很近,也没有离得很远,正拿一双十分冷淡的眼神看着他。
小石明白过来,同时一瞬间的愧疚也没了,阮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并不会把人往坏的想,他也怀疑,如今就是在和小石确认,笨拙地确认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他心里有些快意,同时也没有什么负担,在警察面前怎么说的,现在也是怎么说,冷静地说,用十分冷漠地态度去叙说这件他也是池鱼的偷盗行为。
他看见阮拿着一种惊讶,扭曲,十分不解的神色,隐隐有些伤心,小石并没有停止自己话,反而说:“书店的活我想是做不下去了,虽然我也是个无辜者,但真的是没脸再在这里做下去了。”
他很诚恳。阮这么想,但他看不了,他觉得小石有些恐怖,包括那张脸,平平淡淡的,正像一杯掺了毒的白开水。
“我知道了。钱我会在这几天给你结掉。”
小石说:“那真是谢谢你了。”他说完谢谢竟然有点不舍。
阮看了眼他,突然放弃余下的话,不说也没什么了,疲惫地对小石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先走吧。”
小石很认真地看了几眼阮,说:“好,再见。”
阮没有回,立马转身朝等着他的男人走过去。
小石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似乎低头说着什么,随后看向了小石又低了下去。
后来几天他真的没再去市中心了,他有意识地避开这条路,尽管有那么些时候愧疚,但都很快没了,他也去看过被关在看守所里的友人,他漠然地听着友人的谩骂,听着听着才觉得熟悉,这些话都是友人的爸爸曾经拿来骂友人的,现在想来,这两人不愧是父子,一样的粗俗,一样的没素质。
他尽到朋友的职责,是真的担心友人在这里的生活,说白了他又一次心软,无法完全对友人做到漠然,送的穿的都是友人喜欢的,友人指着他骂他贱骨头,小石想了想说或许吧。
友人已经完全不把他当朋友了,小石酸着鼻子,友人骂他别他娘的在我面前哭,我算是看清你的人了!
小石没哭,只是觉得有些伤心,时间久了,被骂得都没感觉了,就让友人骂吧,也不会掉一块肉。
他揉揉酸涩的眼睛,留下一句我下礼拜再来看你的话就走了。
小石走到一家蛋糕店,他想订一份蛋糕,下礼拜是友人的生日。然后他在店里看到了关闻鸠,他让店员拿了几块蛋糕结账,他似乎也看到了小石,却没有抬头。
他装作没看到,专心致志地看着玻璃柜。
关闻鸠突然问:“你从警察局出来?”
“啊,是的。”
小石如实地说,“您这是给阮买的?”
关闻鸠奇怪地看了一眼他,“嗯,身体不好,想说吃这里的奥利奥底的蛋糕。”
哦。小石心里应了一句,他再瞄了一眼关闻鸠,突然感到一阵嫉妒,嫉妒谁也不知道,但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负面能量,“您知道吗,其实我骗了他,我知道我朋友偷了店里的钱,玻璃也是他砸的,也是我留了他,让他住在我的寝室里,那天我们本来是要乘火车逃走的,可惜还是被警察抓到了,我本来就想好了他来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会装作不知道。”
他说完期待着关闻鸠的反应,但男人的反应平平,连一眼都不瞧,小石知道这人只会看着阮。
“哦?那你对你朋友真的很好。”关闻鸠冷淡地说。
但像往小石脸上揍了一拳,无端讥讽了一句,这句话解读出来的意思是你既然能对那样垃圾一样的朋友包庇到底,却对阮做出了这样的事,更何况又是你撇清了关系。
关闻鸠冷漠地看着青一阵白一阵的小石,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纸袋,转身




他送了我只兔子 分卷阅读129
便走了。
小石也不知道这口气为了什么,他追了出去,想要关闻鸠说清楚什么意思,真像一名被侮辱的贞洁烈妇,他像刮燥的蚊子追着不停,关闻鸠突然转身踹在了他腿上,随后把人拎起来摁在墙边,“听着,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也不想看见你的人,滚远点,别在眼前晃,你要表现兄弟情深尽管天天在警察局里表现,在我眼里你和他都是垃圾!至于你说的那些话,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因为在他眼里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垃圾!”
他说完将小石甩到一边,似乎有些怪小石才将袖子弄乱了,他皱着眉扯开袖口,一见人还待在原地,不耐地喝了一句:“滚!”
(紧赶慢赶写完,希望有评论呀~)
长夏(十六)
阮挂了电话,浑身发烫,让他对这个人类依赖的存在厌烦至极,它好像就没带过什么好消息似的,阮把它扔到了床底下。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一咕噜爬起来,鞋也不穿就跑了出去。
烧红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寻仇的。
关闻鸠一眼就看到他光着两只脚,皱着眉问他拖鞋呢?
阮说在房间里,却踩上了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关闻鸠。
“你是不是见到小石了?”
关闻鸠将纸袋放在茶几上,有些奇怪,阮语气有些冲,他并不能太好地理解为什么要问这件事。
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件事,她只知道脑袋疼,闹心,一把火一把火地炸,整个人都要烧干了,为什么要发烧?
他难道做错了什么?
阮心想,他狠呕吐,狠胃痛,现在加上发烧,这些一切可能伤害到自己,甚至持续翻搅恶心的状态都该死,那么在这期间但凡是表现出一点敌意的东西都应该被当成细菌吞噬,他生一场病,连心眼也小了,针尖大的,一点也容不下。
“他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他没来找我,我也没去找他。”关闻鸠站在面前牵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他了?”
阮沉默下来,他在思考,其实思考是浪时间的,他只需要说一句话刚才接到了电话就能解释得一清二楚,但是阮思考得是我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告诉他?重要的难道不是我的疑问?
“我讨厌他。”阮说,他没开玩笑,关闻鸠确实看到了小孩脸上很少出现的不耐烦,只耸耸肩,无什么异议。
“我还要拉黑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为什么呢?”
阮瞪着眼睛,眼睛都是干的,硬邦邦说:“没有为什么。”
关闻鸠捏着阮的食指,戳心窝子得冰,他假装没察觉到手指的颤动,像往常一样像个贴心的伴侣捂着,用最柔和的声音亲昵道:“真是任性的孩子。”
阮不耐烦他玩自己的手指,想抽回去,关闻鸠松了手,他感觉到小孩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很烫很闷的那种,并不爽快,就像没有吃到心仪的午饭,尽管吃了,却无法让肠胃感受到神上的满足愉悦。
他应该尽快把小孩扛进被窝里,最好乖乖地吃药,发一身汗来,但是
关闻鸠听到阮的反驳,他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你也并不讨厌他,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想了?”
“就是这样想了。”阮抿唇。
关闻鸠撑住阮的腰,这样就动不了了,阮即便站上了沙发,两人的视线也才齐平,或许高出了那么一点。
关闻鸠游刃有余的,仍旧采用十分柔和低沉的嗓调,“就像你姑姑那件事一样,难道不是任性的孩子吗?”
“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阮揪着关闻鸠的手背,到今日阮和阮妈妈还在冷战中,或许因为书店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但都是两根刺,实际上并没有消失。
关闻鸠一点也不在意阮的挣扎,甚至是坏心眼的举动,那看来实在不算什么,是伴侣之间的常态,就在高烧下,在关闻鸠刻意的话语下,阮也没用上很大的劲。
或许是已经没力气了。
关闻鸠冷漠地想,因为没力气,他可以更轻而易举的将人困在腿上,哪也去不了,这样他不说,关闻鸠便不会放他回去。
“你放手!”阮拿脚踩男人的脚,却也被夹住动弹不得。
关闻鸠很明确地说如果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就只能在我的腿上坐着了。
阮听到这话骂了一句放屁,他最喜欢的坚实的臂膀如今变成了束缚自由的帮手,他抬手使劲捶,关闻鸠也不带动的。
他连续追问:“小石和你说什么了?让你伤心了生气了?你真的讨厌你姑姑吗?”
阮听得烦,他不说话,任由男人在耳边问,问这个问那个,终归逃不出那两个,他感到一股晕眩,他很想回床上睡一觉,甚至还有点反呕,那都是心理反映到身体上的诚实反应,那么强烈,无法忽视,他的身体告诉阮他必须躺下来以缓解各种反面的不适。
他软下声音告诉关闻鸠自己哪边不舒服,真的好疼,他以为这样就会让关闻鸠心软,男人从来不会忽略他的请求,他比自己还要珍惜健康,可是这次他听到关闻鸠平淡甚至有些冷淡的声音,他说不,拒绝了阮的请求。
阮浑身颤抖起来,是一瞬间排山倒海而来的冷颤,火势变冷,冷得心硬邦邦,他克制不住一阵恨意,突如其来的一种,让他难受,他将难受转嫁给对男人的拳打脚踢,似乎用尽了病体剩余的力气,拿着自以为同归于尽却只是过家家般幼稚的报复行为。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我要回房间房间!”
而关闻鸠依旧纹丝不动,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哄着一只小猫,轻轻嘘着,揉着阮的后勃颈,那块皮肤很薄,很容易就能感受到穿透皮肤的烫度,他平时摸着都是温温的凉凉的,有时候喜欢摸着这块肌肤,阮会很容易哄睡着,同样的他也会抚着关闻鸠宽厚的背部,这样两个人就是面对面的抱在一起,像肚子里的婴孩,互相契合,互相抚慰着就睡着了。
此刻阮贪恋着关闻鸠手心的温度,这样子让他稍微好受了那么一些,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男人的脖子附近,那里靠近血管,是除了胸膛心跳处最喜欢的另一处地方。
关闻鸠拨开后劲汗湿的头发对阮说:“你不说话,看上去很难受,就像一只小猫,他对周围任何柔软的玩具都放不下戒心,他只玩自己最灵活的尾巴,因为尾巴最让他感到安全,不管是生气也好开心也好,都会咬着尾巴尖,




他送了我只兔子 分卷阅读130
尾巴尖流血了,秃毛了,想说揉揉你,抱抱我吧,但小猫反过来呲牙,毛都炸开来了,尾巴乱甩,伤口也在到处滴着血,如果这是你的猫你会怎么办?”
关闻鸠问完,长腿一伸将茶几上的餐巾纸夹了过来,抽出几张给阮的后背擦汗,待会还要换件衣服,后背都湿了,他知道阮爱干净的程度,后面得要想个办法让阮打消今晚洗澡的决定。
阮动了动,很小声,只偏着头看着关闻鸠,看男人专注的侧脸,他也流汗了,阮抬手揩了一滴汗,含在嘴里嘟囔说咸的。
“脏。”关闻鸠说,他心想再等一会,如果还是没反应那便算了,或许趁着生病,心防大大降低,可以套出话来的想法还是有些偏颇的。
阮垂着眼睛,他们两个贴得如此得近,关闻鸠本该不会出汗的,但是似乎是因为自己高热的体温,传了一部分的温度到了他身上,给了一个错觉,男人也发烧了一样。
那是不对的阮想到,高热是如此痛苦,那么紧紧抱住自己不放的男人就不是痛苦的吗?
他的脑子转得很慢,如隔着棉花看雪,白色,都是白色,什么都不知道的白色。原本应该理智想清楚的答案似乎在这一刻被心里乱糟糟的联想排挤出去,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思路有任何不对,他奇异地认为关闻鸠是在伤心,伤心的滋味不好,就像发着高烧杀死病菌,都是要一败涂地的。
“你是不是很伤心?”
这个问题烫烫的,关闻鸠专注地看着腿上的小孩。
阮继续说:“我感到很难过……我想我不应该花很长的时间在不应该的人身上,但是我总想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和我说都是骗我的,钱的事也不是因为他妈妈,是因为他朋友欠了钱,还有他知道店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监控,他是真的打算和他朋友一起走的……我心想他对他朋友真好,不是一般的好,让我有些嫉妒……还有点没面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发泄不出来,又不想和你说,我觉得自己过几天就好了,但是会一直想着,我睡不着,可我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要一直想着这些事?”
关闻鸠哄着他的背,他以为阮会哭,但实际上阮只是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他而已。
“姑姑的事情也是?”
“我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丢脸,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想和你,和我爸妈开开心心的,让你这样看到,我真是恨死了……”
关闻鸠笑了笑,阮说完后就不看男人了,“你说得很好,我还想你哭着对我吼,或者仍旧不愿意开口,我也无所谓了,但最好还是能和我说,你看你平时一点点事都会说,听你说话会有很多奇妙的事情,我很享受,好像我也会被你带着说上好多。”
“可我想让你听开心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想?”
阮抿嘴,关闻鸠摇摇他,心想不用逼得太紧,他确实有性格上不好的一面,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发生过,他会闷在心里,任谁也撬不开嘴巴,但这样的劲有时候也是好的,否则那一桌的花环是怎么弄出来的?
或许会想到有这样的犟劲为什么不拿来在工作上?这样劲也使对了,会受益匪浅,拿来和自己过不去是有些愚蠢了。
但是关闻鸠觉得可爱,做些无关紧要的事也好,给丸丸大牙做的东西一戳手上几个洞,脖子酸了也不肯放的花环,就是要长颈鹿和顶着鱼缸的鱼,奇奇怪怪的固执,以及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他本来或许不会答应自己告白,但在答应后从来没考虑过后路的样子,让关闻鸠也要回以更紧的拥抱,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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