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纸扇留白
“可他不能医治我的伤,那些记忆……还是想不起来,我觉得难受。”
他苦恼地看着花十二,花十二忙安慰:
“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来,先喝了这碗汤暖身子。天凉了,以后咱们进屋吃饭吧。”
他便乖乖地喝了汤
坐下吃饭的时候,花十二忽地问:“你这半边脸怎么红啦?”
渡雪时心想:总不能说是你娘子打的,刚要找借口瞒过去,结果夏景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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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是我打的。”
然后嘟起嘴巴,不满地抱怨:“他的脸皮真厚,打得我的手都疼了。”
花十二心疼:“下回想打人的时候叫我,我帮你打。”
这也太宠了!
渡雪时担忧地想,要是宠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子,以后可怎么办?便在这时,夏景桐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扔进了他的怀里,他登时又惊又疑:“这是……?”
玉倒是好玉,晶莹温润。
夏景桐冷傲地道:“伤药,很管用。”
他立马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看向花十二。
花十二笑得一双狐狸眼眯成了两条缝儿,神色间有几分得意:“我家小桐一向心善,你要记得他的好。”
那白玉瓷瓶还是温的,渡雪时握在手里只觉得滚烫,本来想道谢,可看到花十二那张宠溺无边的脸,他忽地什么都不想说了。
其实,对于夏景桐的伤,他很介意,可他觉得花十二的态度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但又不便明说,只得憋在心里,等吃过了晚饭,花十二在厨房刷碗时,他才指明:
“我可以治好七殿下的伤,可你看上去……并不想让七殿下的伤好起来。”
花十二蹲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刷碗,见渡雪时站在门口无所事事的模样,先腾出一个空位,道:“你过来,你也吃了饭的,一起刷。”
渡雪时:“……”
二人坐在小板凳上,手臂挨着手臂,渡雪时觉得很挤。可花十二不觉得,湿手在衣摆上擦了擦,神秘兮兮地说:
“你说的没错,我不想小桐恢复那段记忆,所以医治一事你万万不能再提了。”
渡雪时心思转了转,当即明白:“你就是利用那段缺失的记忆,诓来了七殿下?”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拍上了他的后脑勺。
渡雪时抱头:“为什么突然打我?”
花十二正色道:“我跟小桐是两情相悦,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我不管你来金阙城是做什么的,但你要是敢打小桐的主意,我可是会生气的。”
“我才不会”
“不会最好!你这孩子小时候乖巧听话,如今大了反倒不让人省心了。”
花十二搬起一叠碗碟放进橱柜,忽地扭头,问:“这道菜合你的口味吗?”
渡雪时蹲在小板凳上认真想了想,回答:“都是我爱吃的。”
“这就好。今晚这顿饭是给你接风洗尘的,明儿个可不会这么丰盛啦。”
夜晚的青衣巷月色撩人,渡雪时刚把放置杂物的房间拾干净,正坐在床边歇息,忽地听闻娇喘浪语隔着一道墙传过来,这间简陋的屋子霎时间春风阵阵,满室盈满了荡漾的春|意。
当意识到是花十二、夏景桐二人在行亲密事之后,渡雪时的脸颊跟着通红,紧接着想到了白日温泉里衣衫浸透的夏景闻。
出身皇室的夏景闻生了一副好相貌,本该像七殿下那般是娇弱金贵的,可实际上他是个几经生死磨难的铮铮铁骨的将军。很难想象这样的夏景闻,当那微湿的长发散落在古铜色的肩膀上,他痛苦拧眉的模样却是极其撩人的,是渡雪时无法抗拒的。
“夏景闻……”
他越想越痴迷,似乎由皮肤深入骨髓开始不安地躁动,渴望抚摸夏景闻的肌肤,饥|渴地想品尝夏景闻的唇舌。下一刻,他卷起被子滚进床榻里侧,嘴里念着:
“闻五,我想要你……”
第5章第五回春夜
“你这是没睡好?”
当大清早渡雪时顶着两个乌青的黑圆圈出现在饭桌前,花十二惊得丢下了手里的筷子。
渡雪时胡诌:“我认床。”
其实是昨夜春色撩人,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鸡鸣三声,才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
看花十二春风满面地摆碗筷,眉梢尽是喜气儿,他很羡慕地道:“你们真好。”
花十二恍然明白:“原来你是思春啦!这个容易,锦乐坊有位姑娘身子不舒服,你借着‘看病’的名头去看一看,说不定能挑一个中意的。”
渡雪时傲然道:“不用!其实”
“的诊金别忘了分我一半。”
“……”
渡雪时本想说他有意中人的,可是听到诊金分他一半,登时扯唇:“什么‘看病’、什么挑姑娘,其实这一半的诊金才是你的目的吧。”
花十二很坦然地承认了:“不能白养你,你也要赚钱的。”
于是,这一顿早饭吃得渡雪时的心窝子疼,尤其问到:“怎么不见七殿下出来?”
花十二答:“昨晚累坏了,我端进去。”
心口扎得更疼了。人家卿卿我我,他却孤家寡人一个,极大的落差让心里更思念夏景闻了。
锦乐坊的歌、仙人阁的舞并称为金阙城的“双璧”。据传锦乐坊的天音坊主与仙人阁的舞楼阁主是凤瑶皇后的弟子,身份尊贵,无人敢亵渎。
渡雪时被拖进锦乐坊,原以为身子不舒服的是一位普通姑娘,没想到竟是天音坊主。花十二还在不懈余力地撺掇:
“使出你的浑身解数讨美人欢心,说不定以后你就是锦乐坊的老板了。”
渡雪时实在很想说,他已经有意中人了。
这位天音坊主长得清冷,性子也清冷,看见渡雪时走进她的闺阁,也只是清冷地“嗯”了一声,然后伸出皓白如冰雪样儿的手腕。
渡雪时暗暗叹了口气,道:“无大碍,歇着就好。”
哪里有病,分明是装病。
天音坊主抬起清冷的眸子,嗓音也清清冷冷地道:“有劳先生为我开一药方子,说我身体不适久矣,不便出门。”
“装得不像,我能看得出来,其他大夫也能看出来。”
天音坊主那张清冷的面孔隐有一丝烦躁之意,刚回雪白的手腕,却被渡雪时按住了。她登时拧眉看过来,问:“何意?”
渡雪时道:“我帮你,酬金两千两。”
他一直很介意“钱”,他本来就穷,若倚仗花十二分他的几两碎银子度日,以后怎么讨夏景闻的欢心?
所以,他要赚钱。
眼前这位天音坊主看上去很有钱,捞上一笔也是可以的。
天音坊主是个爽快人,当即点头同意了。渡雪时便从袖中掏出针卷,抽出一枚银针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戳点了几下,然后针,道:“好了。”
这看上去实在像是渡雪时戏耍她,果真,下一刻,天音坊主那清冷的嗓音里憋了一股怒气,道:
“你这分明是戏耍于我。好个渡雪时,今日我看你有几个脑袋能活着走出锦乐坊。”
原以为是个清冷的姑娘,性子却这么火爆的。
渡雪时正寻思着怎么解释,门外有姑娘笑嘻嘻地说:
“坊主,那五殿下又来了,指名要你陪呢!”
这下子天音坊主的脸色变得愁苦了,道:“你没说我病了?”
“说啦,可这回五殿下不信,都带着御医来啦!”
渡雪时却是窃喜的模样,忙道:“你让五殿下进来吧,无论那御医怎么诊,你的身子都是病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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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绷着脸,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透出一股子掩不住的欢喜雀跃。
天音坊主一时间失了神,竟信了他。
待五殿下夏景闻踏进这闺阁,躲在纱帐后的渡雪时立即捂住砰砰跳的心口,两只眼睛近乎贪婪地看着那张俊美飞扬的面孔,只觉得几日不见,他越发风姿夺目了。
可惜那脸上的笑容全是冲着天音坊主去的,听他说:
“天音妹妹,我想你想得紧,几次找你那些姑娘都说你病了,这不,这回我带来了宫里最好的御医,定能治好你的病。等这病大好了,你又能伺候我了,我才能安心。”
渡雪时想:这病根儿原来在你,你要是不来,天音坊主也不至于“病”着。不过,这沾花惹草也是病,渡雪时心下沉思,这病该怎么治?
夏景闻尚不知大祸临头,让那御医上前诊脉。
不一会儿,御医便忧心忡忡地叹气:“天音坊主这病怕是有些年头了,不好治啊。”
天音坊主抬起苍白如纸的脸,有气无力地说:“我怕是不能伺候殿下了。这病来得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日只能卧床,竟连舞楼姐姐也见不得了。”
御医露出尴尬的神色,凝视着美人憔悴的脸,又是叹气又是怜惜。
夏景闻只得摆了摆手,道:“罢了,你要是想见舞楼,我让她来就是了。”
然后负手走了。
御医写好了药方,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才安心离去。
渡雪时走出纱帐时,天音坊主已备好了银票,神色依旧清冷地道:
“是我唐突了渡先生,这是三千两,请下。”
他便坦坦荡荡地下了。
锦乐坊有一位雪姬姑娘,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深得夏景闻的喜爱。天音坊主病了,夏景闻便找了这雪姬姑娘伺候,奢靡的房间里衣裙扯乱了一地。
熏香袅袅,幽香弥散。
正玩儿到趣处,夏景闻忽觉得四肢乏力,摸在雪姬那白嫩嫩肌肤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紧接着,怀里软玉温香的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夏景闻扶住花架硬撑着没有倒下去,那熏香的香味儿越来越浓,他挪动脚步想走出去,可刚迈开步子,整个人便无力地往前栽了下去。
便在这时,渡雪时推开房门,露出无辜纯真的面孔,道:“五殿下,好巧,你这是怎么啦?”
迈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盘腿坐下,伸出两根手指揪住衣领子,轻轻一扯,单薄的衣衫便滑落了下去。
渡雪时心情颇好地调戏:“你无力反抗的模样,其实……挺诱人的,你说我要不要吃了你?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有下次了。”
夏景闻仰起半边脸,勉强笑着:“可以呀!我现在动不了,可不就任由你摆弄么。不过……无邪啊,你这下的什么毒,怎么这么厉害,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渡雪时便捧起他的脸,在那淡色的嘴唇上舔了舔,笑眯眯地道:“你忘了你百毒不侵,这怎会是毒呢!”
“那,不是毒,又是什么?”
渡雪时答曰:“是媚香……”
第6章第六回媚香
“媚香,咳,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夏景闻百毒不侵,可媚香、媚药都不是毒,他完全招架不住啊。
渡雪时道:“这是十二的东西。十二总能鼓捣出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我觉得这媚香好玩儿,就拿来用了。”
“十二那个坏心肠的奸商,拐跑了我家小七,还敢……咳,这么害我,给我等着!”夏景闻色厉内荏地威胁,不过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哄渡雪时:
“好无邪乖无邪,你快放了我吧,太子过几日便登基了,现在宫里头乱糟糟地忙成一团,我得回去帮忙呀。”
渡雪时双手捞起他,放进怀里轻轻揉捏。
这时候夏景闻的脸颊红得跟上了胭脂一般,气息不稳,淡色的两片嘴唇分开,呼出的气息都是炽热滚烫的。
渡雪时看得心痒难耐,捧起夏景闻的脸忍不住亲了又亲,单纯地问:“要怎么放?你看你现在的样子,都站不起来,放到外面只能便宜了外人,不如今夜我伺候你,明儿再走好不好?”
“不、不了,我得回去,我从不在宫外过夜的。”
“那……好吧,我送你出门。”
夏景闻立即笑容满面:“你真是我的乖无邪,下回我定要好好儿宠爱你,再不弄疼你。等等……你脱我的衣服做什么?我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啊,你的手!……你的手往哪里摸?好了好了,我不回宫了,你去找个姑娘伺候我,我又热又难受,唔……再憋下去要憋出毛病了。”
“非要找姑娘吗?……你是皇子,一夜风流过后,要是人家姑娘怀了身孕,赖上你了,可怎么办?”渡雪时看上去十分苦恼的样子。
“那……去南馆找个干净的少年,不要丑的,要干净漂亮细致点儿的,来伺候我。”
这下子渡雪时不乐意了,拧着眉头凶狠地道:“你宁愿找南馆里的少爷也不愿找我,是有多嫌弃我?”
夏景闻挣扎地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也可以帮你的。”双眼很快蒙上了一层忧郁的委屈,手指不知有意无意,竟探进雪白的长衫,轻轻搔刮着。
“因为,咳,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大些声,我听不清楚。”
于是,夏景闻大声道:“因为你会我,他们不敢!”
“哦……”
渡雪时登时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儿,看不见里面的瞳眸。
夏景闻挫败地捂脸:“好了,你现在知道了,能去找几个少年了吗?”
渡雪时点头,笑得狡黠算计:“我知道了,可……找我也是一样的,我会伺候好你,绝不会弄疼你的。”
“唔……我不想找你……”
媚香透过皮肤,侵入骨髓,烧得浑身无处不在发抖。渡雪时心疼地抱起他,手掌探进素白的长衫,抚慰每一寸轻颤的肌肤,在夏景闻的耳边轻声耳语:
“闻五,你放松,会很舒服的。”
“不,唔不要你……”
这时候,夏景闻已经无力推拒了。
渡雪时也在苦苦忍耐着,额上冒出津津热汗,咬上那开合不停的殷红的嘴唇,道:
“你要我,你只有我。”
……
这晚,渡雪时没有回青衣巷。
花十二很开心:“有戏呀!以后就是锦乐坊的老板啦,胭脂水粉、花簪子之类的找我买,嘻嘻都是钱钱钱呐!”
夏景桐窝在藤椅上,纤长的手指揉着眉心,烦躁地道:“你走来走去做什么?晃得我头晕,想吐。”
花十二便站定不动,捂住嘴,呜呜地摇头:“我不走了,你不要晕。”
可夏景桐看上去依然很烦躁,清丽绝尘的面容掩不住灰白倦意。
花十二登时吓得手脚冰冷,扑到藤椅上,双手捧起夏景桐的脸,慌道:“怎么回事?脸色怎这么难看,你哪里难受?是不是头痛发作?”
“起开!烦,不要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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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花十二委屈,这个时候想起渡雪时,恨道:“……怎么还不回来?”
翌日清晨,渡雪时心情愉悦地走回青衣巷,远远地看见花十二站在花墙下,正对着一株半身高的桃树嘀咕些什么。
渡雪时问:“你在跟谁说话?”
花十二回头,神色忧伤地道:“跟我的儿子说悄悄话。”
“……谁?”
“我儿子呀!”
渡雪时一脸惊诧,指向那株摇曳着几朵粉嫩桃花的矮树,问:“它是你的儿子?”
花十二爱怜地垂下眼眸,伸手抚摸一枝桃花,说:“对呀,这是我的儿子。我亲手把他埋进这土里,如今他长成了一棵桃花。”
渡雪时听得满头雾水,可看花十二认真的模样,也不像是说笑。
饭桌上依然只有他二人。
花十二神秘兮兮地打听:“那天音坊主待你如何?”
渡雪时放下咬了一口的馒头,沉吟道:“其实,我早有意中人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是谁?我认得么?”
“你认得的,是”渡雪时平静地道,“当今的五殿下,夏景闻。”
“哐当”一声,花十二手里的筷子丢了。
许久,花十二才颤巍巍地惊叹:“无邪,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
“哪里哪里,远不及十二哥的手段。”
“那你昨晚……?”
渡雪时轻描淡写地说:“我在锦乐坊遇到五殿下,点燃了媚香,不合眼地伺候了整夜。我觉得五殿下醒来会砍了我,所以趁他还未睡醒,我便赶回来了。”
“你那媚香不会是……”
花十二忽地生出不好的预感,果真下一句,渡雪时说:“就是你调配的,我觉得好玩儿,就取了一点儿。”
话音刚落,篱笆门“吱哑”推开,走进一位嫔婷窈窕的女子。
花十二忙起身,恭敬地道:“舞楼阁主。”
舞楼阁主抿嘴娇滴滴地笑,道:“五殿下让我来的,说太子登基,诸位皇子要封王,这几日七殿下不能待在外头了。”
紧接着,几个戎装青年走进屋里,出来时,怀中抱着梦中蹙眉的夏景桐。
“花老板节哀,妾身告辞了。”
舞楼阁主来得翩然、走得悄无声息。花十二还傻愣在饭桌前,但下一刻,他突然暴起,揪住渡雪时的衣襟就要挥拳。
渡雪时忙不迭求饶:“别别别!冷静!淡定!”
“冷静你妹,淡定个毛线啊!你还我娘子!”
王朝寰新帝登基,万国朝贺。
帝王夏延熙有六子,太子夏元靖继位为新帝,二皇子夏随锦、三皇子夏景晖、五皇子夏景闻、七皇子夏景桐、九皇子夏景鸢封王“仁贤惠宁宸”。
新帝登基当天,炮鸣三百八十一声寓意寰朝三百八十一载,天地动容,金阙城百姓为之欢呼。
花十二发傻:“嘻嘻,以后我家娘子就是宁王啦!宁王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新帝登基,紧随而来的是惠王与丞相千金顾小姐的喜讯。
花十二打趣:“你家娘子要娶亲啦?”
渡雪时坐在“花町阁”门前,听闻此事,只觉得头脑发昏,好像还在云雾中。
第7章第七回 王爷
花十二趴在柜台前,无打采地哀叫:“宁王殿下,你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半个月了……”
幽怨的眼神飘来飘去,最终落到渡雪时的身上。
渡雪时麻木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解释多次了。”
“对,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我跟娘子历经多少苦难,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嘤嘤嘤你一来,我们就分开了……”
“求你不要这样,是我的错,我认错了,你可以把鼻涕回去了。”
花十二抽出一条小手绢擤了鼻涕,鼻头红彤彤的,问:“那你呢,五王爷要娶亲,可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新婚当夜,敲晕了五王爷捆回雪国?……虽说简单粗暴了些,但很有效用,你可以一试。”
“不,我要他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想得很美,做起来很难。”
渡雪时听了,端方温良的面容忽地浮现出一抹轻柔恬淡的笑意,双眼清冽如映着煦煦春风的山涧,柔柔绵绵的情意尽在其中。他开口,声音轻柔低缓,在迤逦的春光中听得极是真切,说:
“我不怕难。早在离开雪国时我便想清楚了,此行……要么我死、要么跟夏景闻相守一生,再无别的结果。”
看得花十二一时晃了神,与记忆中那张温润谦和的面容重叠,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先生……”
渡雪时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苦笑着戳醒花十二:“我不是先生,我不会留在原地毫无意义地等。我知道我爱夏景闻,所以我追来了,结果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但……有可能是好的,这就够了。”
紧接着,他跨过花町阁的门槛,道:“我去找夏景闻,今晚不要等我了。”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可该做什么?渡雪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很想看见夏景闻的脸。
去惠王府的路上,竟遇见了七王爷夏景桐。
半个月不见,夏景桐看上去胖了一点儿,脸色红润,肌肤如羊脂玉一般更显细腻莹润,看来这半月没有了花十二,他反而养得很好。
反而整日里颓靡不振的花十二近日消瘦了不少,渡雪时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他了。
夏景桐眉梢上挑,高傲地道:“是你呀!吃饭了吗?没吃的话,随我来吧。”
“不了,我还有事,下回吧。”
渡雪时抬脚要走,又听夏景桐冷淡地“哼”了一声,嗤笑说:
“你以为你是谁,连惠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还想找五哥?”
脚下打了个弯儿,走回夏景桐的跟前,恭谦有礼地道:“我正巧没吃饭,谢宁王殿下。”
夏景桐身后跟了一位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的青年,那一双眼睛是不沾染尘埃的澄澈清透,被它盯着,渡雪时忽觉得背上发凉。
这时候,走在前方的夏景桐回头,喝止:“长安!这位是花十二的朋友,渡雪时,没有恶意。”
少年温顺地点了点脑袋,然后捂住嘴巴,冲渡雪时腼腆地笑了一下。
霎时间眼前如一枝沾露水的桃枝绽放出明艳花朵,极是生动炫目。
渡雪时经不住赞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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