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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养成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魏书十四
第29章第十章 回门
冷余刃伴着谢必安回九冥镇这一路上,都心如雀跃,把谢必安的手心也握出汗来,到了门口谢必安见他还不撒手,叹道:“行了。”
冷余刃望着他摇头,眼神里全是示弱,
谢必安:……
这种时候,冷余刃比谢必安还能认怂还能抹得下脸皮,可恨的是,冷余刃把这从他那儿学来的不要脸功夫,一分一毫全用到他身上了。
门童听见脚步声忙去开门,见到两人这模样站在门口,怎么看怎么像丁巳缠着七爷要糖吃七爷嫌她吃多了要烂牙不给吃的情景,难不成冷余刃也是在要糖吃?门童不敢吱声,默默退回去了。
冷余刃进了门才松手,笑问他想吃什么,谢必安皱着眉只道随意。
谢必安其人,素来心冷,这一点冷余刃是知道的,可即便如此冷余刃也一头扎进去了,只得生生世世小心翼翼的端着他。
自那日在李家祠堂受伤时见他情绪有些波动,虽然后来还是这副不咸不淡不亲不远的模样,也足以让冷余刃万死不辞万劫不复了。
且这些天来,几次三番的揩油越界、得寸进尺,谢必安难得不似以往嫌弃,在冷余刃看来就算是他默认了,更是来来回回的将他这些日子的模样放在心上品了又品,整个人如同一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除了欢喜就是喜欢。
冷余刃熬了野参汤,坐在桌边端着脸看谢必安吃,谢必安给他盯得浑身发毛,冷余刃眼看着他神色越来越不对劲,觉得再这么盯下去,搞不好谢必安就把碗扣他脑袋上了,忙正色问道:“好喝么?”
谢必安看着他,心里不由得叹气,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冷余刃对他的心思,在胆大妄为与小心翼翼之中逡巡。就像人得到了期待已久的东西,却怕它旧了坏了,不敢玩不敢用,只好端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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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的过眼瘾。
只是,谢必安做了三千年鬼差,什么都见过,唯独于情之一事如婴孩学步学童习字。而冷余刃从一开始,那一丝难以言说的悸动与懵懂,什么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便被几千年的分离割开了。如今,相守的欢喜足以让冷余刃忘记心意相倾诉衷肠。给他做个厨子就十万分的好。
冷余刃这点志向若是让莫十三知道,不又要感慨,这届妖王不行啊。
而这两人如盲瘸相携驴唇马嘴,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对得上。
自冷余刃斩杀铜方中的恶元之后,谢必安倒不怎么使唤冷余刃,或许是因着早前酆都大帝的话,也或许是因为莫十三的话。
冷余刃灵力根基都不怎么稳妥,只要他动用内丹替谢必安解决什么麻烦,谢必安便觉得心里有些发怵,冷余刃的待遇突然堪比金银钱袋,十分金贵了。
平日里冷余刃在院子里练功,若是天气清爽,谢必安便半卧在檐下藤椅上眯着眼似睡非睡,若是艳阳或阴冷天,谢必安也会坐在屋里花窗下看他。时不时还会指点。
谢必安虽自己懒得修习功夫,但地府灵力,妖族法门,甚至仙神一脉,倒都也通透了然。这点心境,似是与生俱来。冷余刃却不意外,当年,谢必安也这般教过他的。
谢必安看着冷余刃在九冥镇于修行一道全无突飞猛进之效,本能之下便想赶他回轩辕坟,轩辕坟是妖族圣地,当年女娲敕封时,因思虑妖族伤人,便在轩辕坟下过封印,妖族于此方能如鱼得水如鳌脱钩,除此之外,灵力都会受限,越是人鬼繁华之地,越是对妖灵有所限制,女娲本意是人妖神鬼,各自相克,各居一隅。倒也合情合理。
谢必安明知让他回轩辕坟不大可能,只得退而求其次,同他一道回去。
谢必安半卧在短塌上心不在焉的说出“我同你回轩辕坟呆些日子,你把妖族‘清心册’好好练练。”清心册是修内功之法,冷余刃在九冥镇强行练内功,棋差一招便可能走火入魔,谢必安知道冷余刃心性极稳,倒不是怕他出差错,只是觉得在九冥镇练内功,事倍功半,太过消磨人。
冷余刃正灵台清明运灵力,听得这话,手势一偏,灵力一错,便将院里一株刚开出花骨朵的牡丹折了三枝。
谢必安一时抓狂:“你长没长心!它碍着你眼了?”
冷余刃忙去扶起花枝,用妖灵接好,席地坐在谢必安脚边,仰着脸笑:“七爷真的愿意跟我回轩辕坟?”
谢必安道:“我若不去,你回去么?”
冷余刃坚决地摇摇头:“不回。”
谢必安知道必然是这么个死局,只得摆摆手,“我同你一起回去。”
冷余刃起身跪在他的短榻上双手撑着短榻扶手,虚拢着谢必安在怀里,笑得真诚清甜:“七爷,你亲我一下吧。”
谢必安:……
还没等他开口,冷余刃便压了下来,谢必安皱着眉,被冷余刃吻的头昏脑涨心神不宁,他不大能从唇舌相交中觉到什么乐趣,只是似乎冷余刃十分偏爱,便也耐着性子由着他。
冷余刃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屈尊迎合,这份顾及着他的心意,让冷余刃心里翻江倒海,差一点就恶念冲顶把他整个人吞吃入腹,又硬生生将自己的嘴唇从谢必安的锁骨上回。
“七爷真好。”冷余刃搜肠刮肚不知道如何表心意。谢必安抬手摸了摸嘴唇,嘴角轻飘飘撇出一个笑,似乎是逗他,也似乎是自嘲,幽幽道:“怎么好?”
冷余刃一愣,被他这样子惑得面红耳赤,一双眼只顾盯着他殷红的嘴唇看,抬手捏住他摸着嘴唇的手,眨了眨眼,笑说:“好看。”
这两个字听在谢必安耳中,不由得又是一笑。
冷余刃有些惆怅:“七爷可能不记得,我追了你六千年了。”
谢必安从没听谁提起过他的往生,对此也并无什么好奇,一时间听冷余刃如此说,却问道:“我欠过你多少次救命之恩?”
冷余刃忙道:“不欠的,是我欠七爷。”
谢必安不信,再问,冷余刃的嘴却如海蚌一般严实,一个字都不肯说,谢必安单知道他在凡界渡劫是冷余刃舍命替他下的十八层地狱。至于酆都大帝所说地府成型之初他的元神自东而来,他却是一点也不记得,想必当时还是混沌之态的灵识。
谢必安亲自回地府要了两个摄魂鬼吏守在九冥镇,薛途知道谢必安要去轩辕坟,眼神上上下下把谢必安扫了几遍,薛途知道他性子里多少跟董慕回有些像,最恨言语轻薄,虽是官高一级,但也不敢造次。
谢必安给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可若是说些什么,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只是冷着脸喝了几盏茶。薛途送他回去时,笑得意味深长,拉住他煞有其事地嘱咐道:“冷余刃年轻气盛的,你多保重则个。”
谢必安一头雾水:???
薛途忙哈哈一笑:“没事没事。快回去吧。”
谢必安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反口嗤道:“殿下若是太闲了,不妨叫扇姬教教你唱曲儿,七殿下说不准对殿下刮目相看呢。”
薛途:……
谢必安同冷余刃回轩辕坟时,先见到的便是树妖和夙蝾,夙蝾对谢必安的喜欢不同于冷余刃,他本就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话还没来得及说几句,拉着谢必安在竹林里飞了三圈。
冷余刃:……
谢必安衣冠不整的重新站定时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当时在辰州没日没夜的胡闹的惊恐涌上心头,可夙蝾是打心底里喜欢他,才这样跟他闹,这方式跟丁巳丫头倒是如出一辙,谢必安也不好兜头一盆冷水泼回去,缓了口气道:“夙蝾,我这些天头痛的很,你安生些。”
夙蝾眼神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冷余刃,一脸同情的看向谢必安,悄声问道:“是不是十一哥对七爷不好?累着七爷了。要不七爷同我住吧,我守着,不让十一哥碰七爷。”
夙蝾不似莫十三言语不敬,虽不着边幅,却字字句句如此坦荡为他操碎了心,谢必安深吸了一口气,一口闷火憋在心口,咬了咬牙强行端庄一笑:“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天天看着你抄《中庸》。”
夙蝾一脸委屈,他哪有胡说八道,他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怎么就成胡说八道了。夙蝾在凡间厮混了这几千年,对凡人的言语涵义实在还是有些难以捉摸的。
妖族上下因得知冷余刃带着谢必安来了轩辕坟,一时间,真是家家张灯户户结,活似嫁出去的闺女回门。老树妖都连夜把落了一寸厚灰的妖族祭天台打扫出了个模样,拜了三拜。这可真是祖宗显灵了。
谢必安:……
树妖知道冷余刃回轩辕坟的缘由,恨不得对谢必安日日三拜九叩,甚至生出了要是这位能留在轩辕坟就好了的妄想。可能不可能姑且不说,毕竟梦想还是要有的。
谢必安早前住过轩辕坟的竹林,树妖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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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林子带屋舍拾的十分贴心。要走的时候,站在门口忍不住激动得搓手:“十一啊,七爷这回能住多久哇。”
冷余刃瞧了眼院子里拿着喷壶浇花的谢必安,若有所思道:“若是他高兴,兴许就不走了吧。”
老树妖一听,简直要当场跪下,语无伦次笑道:“七爷吃穿用度,都有什么喜好,你同我说,我好去置办些。”
冷余刃道:“现下还用不上,往后我慢慢跟你讲吧。”
树妖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出了门。
谢必安见他关了门回来,抬眼一笑,便又专心致志的浇自己的花了,轩辕坟热闹得连草木都长得十分疯野,谢必安一见之下十分欢喜,个把时辰不厌其烦的修修剪剪浇浇洒洒。冷余刃就在一旁看着他。
这时节本就是雨季,林中又多雨,傍晚时候就淅沥下开了。谢必安坐在桌前翻书,冷余刃修内功心法,时不时来给他剔剔银灯,几次之后,索性也不练了,就坐在他对面看他。
谢必安一抬头,皱眉叹道:“该做什么做什么。让你回轩辕坟是干嘛来了?”
冷余刃煞有介事的问:“七爷若是不喜欢,我化蛇陪你吧,七爷以前喜欢那样。”说完便真化做一条蛇盘在桌案一角,顺着谢必安的手臂游走,缓缓地遛到他肩膀,伸着蛇信子舔他的侧脸。
谢必安:……
“你给我变回来!”谢必安见惯了他的人样,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被舔来爬去,好似被一条蛇轻薄了去。虽然冷余刃本也确实是条蛇……
冷余刃倏然变回去,谢必安眼前一晃,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冷余刃不苟言笑十分真诚道:“七爷跟以前不大一样了。”说完抱着他走到窗前,笑道:“劳烦七爷贵手,关了窗吧。”
谢必安伸出手拽紧了窗子,沥沥雨声立时被隔在窗外。屋里静的他似能听得见冷余刃近在咫尺的心跳。他眨了眨眼,抬头看着冷余刃,浑身都有些紧绷。
冷余刃第一次见他神情错愕,眼神里隐隐有些胆怯的模样。低头在他额前一吻。
……这位鬼差又怂了。
翌日雨仍未歇,谢必安睡得日月不知晨昏不晓,不知怎么,还没睁眼就想起薛途前些日子说的“冷余刃年轻气盛的,你多保重则个。”一时间非常想把薛途揍一顿。
薛途在地府,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奇道:“是不是七哥想我了?”
树妖一早在集市上碰上冷余刃,见他站在菜摊子前一脸便秘似的模样,忙去问。冷余刃支支吾吾道:“七爷他……我……昨晚……”
树妖忙捂住耳朵不敢听,一脸惊悚的看着冷余刃,自家妖王眼里既是喜来又是忧,显然是对那位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老树妖觉得,是时候把祭天台再修一修了。
那位在六千年前,妖族给他舔鞋都赶不上。他要是不高兴,轩辕坟能剩一只鸡估计也是烤鸡了。
树妖一路腿脚发软的回去,炖了一盅菌蔬汤让冷余刃抱走,心里十分忐忑,唯恐那位想起什么一掌天雷劈了轩辕坟。
树妖知道冷余刃对谢必安心心念着,但一直觉得并没有什么谱儿,不过是十一的一厢情愿罢了,不曾想还真把这位捂出花了。树妖怕是因为这位不记得前尘事一时失足,回头记起来,万一秋后算账。只怕整个轩辕坟都要给自家妖王背锅了。
仗着人失忆把人骗上床,怎么看都有种趁人之危坑蒙拐骗的意思。若是莫十三或者夙蝾倒是能干得出这事儿,十一怎么也这么任性?树妖心头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朝不保夕如剑悬顶之感。
第30章第十一章鹿纹族徽(1)
冷余刃回去的时候谢必安还没有想起床的迹象,笑道:“七爷到别处都认床,在轩辕坟却不认。”
谢必安抬了一下眼,嗓子里似乎哼了一声,听起来却有点矫情撒娇的意思,冷余刃坐到床边去将他半盖着头的薄被往下拉了拉,软着声音哄道:“七爷起来吃点东西吧。树伯炖的汤,比我做的好吃。”谢必安这才抻了下腰有点要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模样。
冷余刃看他一脸疲力尽忙拿了衣服给他穿,襟口处,谢必安锁骨上还有昨晚的齿痕,冷余刃看得心里有些悚然,似乎昨天只是梦一场。
他偷偷肖想过,连想都没敢太放肆。可昨天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因为在轩辕坟,也或者是因为谢必安的默认。总之是一股攻心□□将他烧的神智全无,近乎焚林而猎涸泽而渔的将谢必安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现在想起来,颇有种万死之罪的感觉。可想起谢必安被隐忍强自压下去却又不露出的一丝妖娆姿色,只觉得,为了他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万死也值。
谢必安看着他突然放缓的动作,问道:“怎么了?发什么愣?”
这是谢必安第一句话,声音有些软软地沙哑,从不足一尺远的身旁扫进冷余刃的耳中,让他一时好似被下了蛊,形如傀儡,呆呆的看着谢必安,不知要说什么。
谢必安瞧他愣着发傻,拍开他的手自己裹了外衣便从他跟前走了,冷余刃这才回过神,忙从身后抱住他,谢必安盯着桌案上的砂锅,叹道:“我一个大个活人,个把月里,连这片林子都不大可能出去,你多大的人了,这黏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撒手盛汤去。”
冷余刃这才低低的笑出声,“等了几千年,我恨不得天天抱着你,哪里舍得撒手。”
谢必安惊讶于冷余刃这素来嘴笨的不像话,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说起情话来了,不禁吓出一层鸡皮疙瘩。随即皱了皱眉,太黏人了。
谢必安站的久了腰就隐隐发困,道:“你勒得我腰疼。”
冷余刃听得这句话,一下子整个人都绷紧了,忙抱住他放在椅子上,像犯了错似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我……对不起,我下次……下次小心些。”
谢必安嘴角一动,像是笑了一下,道:“行了。”
冷余刃有些不知所措,几千年前,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的,一时颇有些忐忑,不知如何自处也不知如何让他喜欢。
那时的谢必安清冷冷的,他只是敢在谢必安与女娲下棋的时候,仗着自己在女娲跟前受宠爱,在他肩上脖间溜来溜去,谢必安哪里会跟他一条蛇计较,后来化了人形,于谢必安跟前抱着他索吻,谢必安只道是他妖族习性如此,也不过多计较。可若说对冷余刃有什么心思,那也着实是没有的。
如今虽也有些冷,可是夹杂了些模糊混沌,凡事都不大计较了。冷余刃不由得想,若是六千年前也如此,是不是就不会舍生忘死去搏心中所谓的“正义”。
平日里,谢必安常去妖族经阁里翻阅,妖族过往与族类之间几千年来的恩怨,素来不愿示人,树妖却不避讳谢必安,只要谢必安问起,知无不言。
睡都睡了,还瞒什么?这位即便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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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什么也记不起,就凭着自家妖王枕边人的地位,在轩辕坟也说一不二了。
谢必安在妖族的册页上几乎找不到任何与冷余刃有关的记载,不有些好奇。
树妖跟谢必安唠叨了半天,谢必安还是没听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树妖知道的并不比酆都大帝多。
“那我呢?”谢必安抬了一下眼皮,树妖被他一看,吓得腿肚子都抽筋,支支吾吾道:“七爷的往生,我……知道,一点点,也不是,不是很清楚。”
“哪一点?”谢必安凉嗖嗖地问道。
树妖正不知如何打个幌子糊过去,偏巧冷余刃来了,树妖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寻了个空溜了。临走前对冷余刃嘀咕了几句。
冷余刃见树妖麻溜儿的闪出门去,笑道:“七爷知道为什么轩辕坟上下这么怕你么?”
谢必安合上手里的书册递给他,指了指一个架子,冷余刃将书送回去后,又抱了一摞回来:“七爷无聊的话,不妨看看这些,是凡间的奇闻异事。”
谢必安用下巴示意他放在桌上,顺手摸了一本翻了翻,嘴上却问道:“我的往生,妖族知道?”
冷余刃想了想道:“知道一些,这要从近万年前说了。七爷若是不嫌烦扰,我将我知道的跟七爷说。”
谢必安轻飘一笑:“不必了,看妖族莫十三与夙蝾这般样子,大概也能猜的七七八八,无非是我之前占了个什么尊贵的神位,于妖族有恩,后又入了地府,妖族上下待我如同恩人罢了。这轮回的戏码,从天庭到地府,历来都是跑不出这么个套路,有什么值得听的。”
冷余刃听的一愣,随即也笑了,谢必安这幅样子,跟几千年前如出一辙,只是那时候挂心着战火杀伐为祸苍生,不知道如今挂心的是什么。冷余刃倒希望他就这样闲闲散散的在轩辕坟度日,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轩辕坟山峭崖陡,林密蔽日,与妖族之间千年来相互滋养,冷余刃在轩辕坟修习妖灵说一日千里都不过分。谢必安每隔三五日会想起来试一试他的灵力。冷余刃本心性聪颖且沉练,再加从不偷懒,三月未满,他使出八成力,冷余刃也能压制得住,谢必安心里不有些慨然。
冷余刃丢开手中长鞭拿袖子去抹他额头上的薄汗,笑问:“七爷觉得我练的怎么样了。”
谢必安端起茶喝了一盏,拢了拢袖子道:“往后让莫十三和夙蝾跟你练吧。”
冷余刃知道他又犯懒了,笑着点了头。
以往冷余刃除了在林子里做饭和修炼,也甚少出门,这日谢必安大半日也没见着他,便出门去寻。他不大认得轩辕坟的路,深居简出惯了,轩辕坟众妖也不大认得他,他远远看着一处牌坊走去,是一处集市,这集市沿着一条浅渠的两岸铺延开去,渠上横着数条吊桥,谢必安见冷余刃立在桥上,跟前有一个身着白衣头上长着鹿角的背影,在一片沸反盈天的粗鄙叫卖吆喝声里显得十分清新脱俗。
冷余刃目之所见谢必安那一瞬间,整张脸好比一朵春花绽放,那白衣妖转过身来,谢必安远远瞧着,是个绝美的女子。冷余刃三步并作两步到他跟前,问道:“七爷怎么不叫个门童陪你来。回头迷路了怎么办。”
谢必安只道:“随便走走。”眼神却在那女子身上扫了扫。
冷余刃这才想起,忙向那女子招手,却对谢必安道:“早前就一直说想去拜访七爷,我怕开了这个头,轩辕坟素来没什么规矩,竹林都得让他们踏烂了,便拒了,今日既是碰巧,七爷就见见她吧。”
那女子走到谢必安跟前款款一拜:“七爷。”
谢必安微一颔首,还没等开口,腰间唤魂铃却叮铃一声,谢必安低头一看,却又没了动静,疑似是幻听。这才开口“嗯”了一声。
那女子道:“小女沈千崖,是鹿族的女儿。因早前祖上有诺,要与王上做个妾室。奈何鹿族几代女眷稀少,再加王上一直不曾回轩辕坟,如今小女成年,王上也回来了,阿爹便让我来找王上,说不必再回族里,跟王上回去。”
谢必安眨了眨眼,见冷余刃一张脸上除了目瞪口呆便是匪夷所思,笑道:“哦……”
冷余刃一时急火攻心,结结巴巴道:“你……你方才,怎么,怎么没说?”
沈千崖道:“阿爹交代了,不能只跟树伯说,也不能只跟王上说,必要七爷在场才行。我也不大懂,只能照阿爹说的做。”
谢必安笑意更深:“哦……成,我替他应了。”
冷余刃瞪着眼,脸色胀红拉住他急道:“七爷……”
谢必安看了眼唤魂铃,嘴角一挑,笑得意味深长:“我平日里懒惯了,你要练功,要习字温书,要做饭,林子里没几个贴心的人总是不行。都送上门来了,就留着吧。”
沈千崖听得这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的要妖王做饭的口气,真是人神共愤。登时就噘了嘴,阴阳怪气道:“七爷说的是,王上这么尊贵的人,总不能天天给别人做饭伺候人。”
冷余刃听着沈千崖这话,总觉得说的不顺耳,皱眉道:“七爷不是别人。”谢必安听得这话,拢了拢袖子,瞥了一眼沈千崖。这姑娘可爱得紧,气鼓鼓的模样,一双眼溜圆,忽忽闪闪又灵又俏。
沈千崖便真的跟着冷余刃回了竹林,连回家拾东西都不用。冷余刃一路上时不时看一看谢必安,只见他眉眼间如常,不恼不喜。倒是沈千崖离谢必安远远地,扯着冷余刃的衣角,满眼欢喜的看他的脸。
冷余刃安顿好沈千崖,把谢必安拉到屋里去,急道:“七爷。”言语里颇有些埋怨的意思。
谢必安“哦?”了一声,接着道:“妖族也有联姻婚约之说,我倒不知道。”
冷余刃道:“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树伯。”
谢必安看他沮丧的模样,笑道:“行了,要留着她也不全是为了那不明不白的口头约定,那沈千崖有异样,我一碰上她,唤魂铃有动。”
冷余刃惊道:“唤魂铃不是地府的物件么,怎么,在轩辕坟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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