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三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帽双全
刘平安跑过来,气喘吁吁:“你们叫我好找,走走走,我爹要见你们,论功行赏了!”
说罢,一手拉一个带着两人往将军府邸去。
邓暄便把心中的疑惑暂时放下了,准备平时多注意注意唐豆,他要有问题早晚会露出马脚。
三人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将军府,到了正厅。刘忠正坐在厅中,旁边还站着一人,三人都认识,是郑兴。
邓暄和唐豆行了个礼:“参见将军!”刘忠摆摆手示意二人起来,道:“你们救我儿有功,暄又杀了那屯长,按理讲封个屯长也未尝不可,不过...”刘忠虎目一凝,“暄,你还没满十五吧,你虚报年龄混入我军中该当何罪?”
刘平安没料到父亲竟然突然发难,邓暄怔住了,也是没想到刘将军突然提起此事。刘平安急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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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他家里情况不好,有三个兄弟,父亲又是瞎子,来军中讨生活而已,不要责怪他吧!”
刘忠脸色顿时古怪不已,郑兴也是同样脸色,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移开。
邓暄正愁找不到理由,见刘平安替自己解围,也附和道:“正是如此,求将军谅解!”
刘忠脸色更加古怪了,对刘平安喝道:“闭嘴,这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以后你再敢胡闹,我打断你的狗腿!”
刘平安一直被刘忠宠着长大,母亲去的早,刘忠又没有续弦,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带刘平安长大,从来没对刘平安动过手,顶多训斥两句。
刘平安根本不杵他爹,回道:“打断我的狗腿?那爹你算什么。”
刘忠拍案而起,大骂:“小兔崽子!”
却听噗嗤一声笑,父子二人都转头看去,竟是邓暄。邓暄看着这父子二人相处,不由有些羡慕,自己父亲虽然宠爱他,但到底是皇帝,总感觉隔着一层,那东西叫天家威仪。自己从来都是对父皇敬比较多,但自母妃死后,邓暄对他就只剩恨意了。
唐豆奇道:“暄,认识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邓暄一愣,回神想想,自己好像...真的许久没有笑过了。
刘忠终于想起眼下还有外人,自己有些失态,咳了声:“暄功过相抵,平安既然要跟你们二人结拜,你们就是兄弟,以后就一同念书习武吧,衣食住行便在我府上。”
唐豆和邓暄谢过,刘平安高兴的带着两人出去,亲自看着下人给他们安排房间。
三兄弟便在将军府中住下了。
当晚,刘平安拉了邓暄唐豆二人直奔这平州最好的酒楼醉仙楼。三人点了一大桌子菜,吃了个痛快。
刘平安见吃的差不多了,端起茶碗:“今日,我刘平安向苍天立誓,跟唐豆暄结为异姓兄弟,从此生死与共,福祸相依!”
邓暄忙把嘴里的桂花糕咽下,却道:“说生生死死的,不吉利,换个说辞吧。”
唐豆也点头附和。刘平安愁道:“那你说。”
邓暄想了想,站起,三人在醉仙楼最顶层,往窗外一望可以将整个平城尽眼底。
邓暄拿起茶碗,双膝跪下,面对着茫茫夜色,道:“苍天在上,我暄今日跟唐豆刘平安结为异姓兄弟,从此,同心协力,不离不弃!”唐豆和刘平安也拿了茶碗,一左一右跪在邓暄身旁,三人碰杯,大声道:“不离不弃!”
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醉仙楼,三个半大少年,也不知谁先开始的,笑作一团。
☆、第11章
春去秋来,又是五载。
三兄弟这五年一同读书一同练武。唐豆刘平安很是痛苦,二人觉得自己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倒是邓暄对刘忠书房里的兵书很有兴趣,五年来,几乎把刘忠所有藏书都看了一遍。
而在习武一道上,唐豆也没啥天赋,五年也就当强了强身,唐豆这五年也没长高多少,身形还是偏瘦小,勉强能打败没练过武的人。倒是刘平安其实很有天赋,那次遇到西夏人给他带来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小时候刘忠也不是没教过他武功,只是刘平安自己怕苦怕累学的吊儿郎当。
这五年静下心学竟是很有一番成就。刘平安个子也长了不少,越来越像他父亲,直往狗熊样长。
邓暄嘛,武功本就不弱,跟着刘忠学武五年,武功更加进。平常兄弟三人对练,刚开始是一对一,刘忠头疼的看着邓暄几乎一招拿下唐豆,然后两招擎下刘平安,觉得这实在是欺凌弱小,干脆让刘平安和唐豆两人一组对战邓暄,然而仍然走不过十招。
渐渐地,唐豆和刘平安也不找邓暄比了,太伤自尊!
这日,一队人马在平城大街上驾马疾驰,沿途百姓连忙退避,望着队伍跑过,怒骂这官老爷横冲直撞。
却有一人躲避不及,是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衣着整洁,想是与家人走散,遇到这一队疾驰的人马,吓得呆住了。
人群惊呼,那为首的驾马的人想要勒马停步,却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撞上,却有一黑衣少年,猛地一跃,直接把那孩子扑到了街道旁边。
人群顿时鼓掌叫好,那黑衣少年站起身,众人皆道,好俊俏的少年郎!
那险要撞人的马队首领,看眼下没事,便又带着队伍扬鞭驾马而去。
黑衣少年皱着眉看着他们远去。后边传来一声:“暄!”黑衣少年应声回头,这黑衣少年便是邓暄了,五年岁月,邓暄长得身形挺拔,风度翩翩。街上不少少女看了他刚刚救人的一幕,都盯着他瞧。
邓暄回头见是刘平安,便道:“那些是什么人,这么猖狂,闹市纵马,差点撞人连声道歉都不说。”
刘平安刚刚跑过来,喘着粗气说:“好像是京城来人,大概是与我爹有军务要说吧。”
那孩子的家长终于寻了来,邓暄将孩子交还他们,夫妻二人千恩万谢,还拉着邓暄问他有没有说亲事,要不要他们介绍。
邓暄招架不住,刘平安在旁边忍笑忍的辛苦。邓暄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直接撒腿开溜,刘平安见那夫妻二人还不死心,又转头望自己,连忙迈开双腿,跟着邓暄开溜。
二人跑了三条街,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刘平安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二哥,人家要给你说亲事,一番好意,你干嘛跑开呀?”
邓暄坐在地上伸腿踹了刘平安一脚:“二哥无福消受,不如三弟现在回去替我受了吧。”
刘平安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爹说女人都是老虎,比西夏人还可怕。”
邓暄歇够了,站起身,伸手拉了刘平安一把:“将军骗你的,我母...我娘就很温柔。”
相处五年,刘平安知道邓暄母亲已经去了,问邓暄原因,邓暄总是三缄其口。刘平安知道这事是邓暄的痛楚,顿时正了脸色,不敢再笑。
邓暄见状,一巴掌呼了下刘平安的脑袋,然后拔腿就跑。刘平安一时不察,被呼的险些栽到地上,怒道:“暄!”
邓暄放声大笑,脚步不停,刘平安追着他,誓要找回场子。
二人一路跑回了将军府。正好遇见了唐豆,唐豆奇怪道:“你们在做什么,喘的那么厉害?”
刘平安告状:“大哥,二哥欺负我!”
邓暄正色道:“没有的事,我在试三弟武功而已。”
唐豆叹口气:“大哥爱莫能助啊,谁叫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二弟的对手。”
邓暄忙道:“我错了,来,三弟,你还我一下,我们算扯平了。”刘平安撇过脸:“不,这仇我自己报,不要你让我。”
这时,府中走出一行人,是刘将军和一男子,那男子邓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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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刚刚在街上险些撞人的马队首领。
刘忠和那人交谈,口称李大人。二人不知在谈些什么,刘忠把那李大人送到门口,拱手道:“李大人慢走。”
李大人驾马离去,刘忠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三人,瞪眼道:“平安、暄,你们怎地又弄了一身泥。”
刘平安气道:“还不是刚刚那个李大人,爹你不知道,他带着人在闹市纵马,差点撞到人,多亏暄出手,才没让那小孩血溅当场。”
刘忠摆手:“罢了,你们回去换洗下吧,不要去冲撞了那李大人,那是京中兵部侍郎张大人派来的人。”说着还叹了口气像是有什么烦恼,刘忠撇下三人又回了屋里。
刘平安还是有些气不过:“什么狗屁张大人李大人,西夏人这些年寇边没见他们出力,官架子倒是不小。”唐豆忙捂住他的嘴:“慎言!”
邓暄却道:“我看也是,大哥,我们也就是私底下说说,松开他吧。”
唐豆还是有些不赞同,但拗不过二人,想了想,还是带着二人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先。
正厅中,刘忠正和郑兴商议。
刘忠叹道:“风雨欲来啊!”郑兴应道:“可不是吗,听说西夏出了个年方二十英勇无比的太子,十岁便徒手杀死了一匹狼,这些年,更是四处征战,从无败绩。”
刘忠道:“听那劳什子李大人带来的消息,西夏近些日子怕是就要有异动。”
“西夏狼子野心,这几年不断骚扰,那西夏太子又是个不好相与的,与我军早晚有一战,但我们这平城守军只有三万人,西夏若是大军压境,怕是守不住。”郑兴愁道。
刘忠拍了拍腿,道:“陛下也知早晚有一战,已经在筹备粮草,各地兵马也正在调拨,不日便能赶到平城。”
刘忠摸了摸下巴,又道:“战事将起,平安在此我不放心,还有那邓暄身份尊贵,这两日我便安排人送他们兄弟三人回京。”
郑兴应是,二人又细细商讨了一下城中布防。
黑夜降临。邓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拿着柄木剑,来到院中练剑。邓暄还是不敢拿起那些冷铁铸的兵刃,刘平安和唐豆刚开始很是奇怪,问邓暄缘由,邓暄只说自己怕误伤别人。而刘忠当时直接拍了一下刘平安头,道:“人家拿把木剑你也打不过,老子脸都被你丢尽了。”
邓暄这五年,剑术已是大成,刘忠曾背着儿子刘平安与邓暄偷偷交过手,竟不能敌。刘忠用醉仙楼的桂花糕贿赂邓暄不要将此事告诉刘平安,不然他这个当老子的在儿子面前跌份。邓暄嘴里塞着桂花糕,点头如捣蒜地应了。
邓暄将木剑舞的虎虎生风,剑身带起的劲气,便是那些削铁如泥的名剑也不妨多让。突然有一道剑光闪过,邓暄双目一凝,起身迎上。
原来是刘平安偷袭,邓暄用了三招将刘平安剑挑脱手。刘平安跌坐在地,摇头:“不打了不打了。”邓暄了木剑,负手而立:“三弟能在我手下走三招了,有进步。”
刘平安仰天大叹:“我这是偷袭,正面迎战怕是还走不过两招。二哥你真是太强了。”
邓暄挠了挠头:“是你学艺不才觉得我强。”
刘平安又道:“你听说没有,西夏那个太子,天生神力,十岁独战恶狼,武艺更是超群,被西夏人称为战神。”邓暄摇摇头。“要我看,那个狗屁太子哪里比得上你,二哥你才是真正的战神。就你这手剑术,我爹都说世上罕逢敌手。”刘平安接着说。
邓暄早已不是那个在祭天大典不知天高地厚,大出风头的少年,只道:“人外有人。”
刘平安还想再说,却突然抬头望天,邓暄跟着回头望去,双眼瞪大,是烽火!
这些年,西夏虽时不时侵扰,但都是小股部队,平城守军平时只点正门那盏烽火。但眼下烽火四起,这是...大军压境的信号!
刘忠连忙穿好铠甲,带上佩剑,跟着郑兴往城门去。见儿子和邓暄在院中,嘱咐道:“你们呆在府中,不要乱跑!”说罢,匆匆离去。
刘平安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西夏人真的进攻了吗?”
邓暄皱紧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那连成一片的烽火。
远方天空中出现星点火光,那是...燃烧的箭矢!刘平安恍如梦中惊醒,西夏真的对魏国全面开战了。
那箭矢落到城中,木质的房屋见火便燃,转眼烧成火海,邓暄爬上将军府屋顶,眺望平城,这往日安逸宁静的小城,眼下四处都是火光,邓暄好像听到风中传来城中百姓绝望的嘶喊。
漫漫长夜,将将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的马前救人情节。
☆、第12章
邓暄见目下火光四起,再待不住。翻身跳下房顶,便要出府。
刘平安见状,拦道:“二哥,你上哪去?爹让我们在这待着。”
这时,唐豆也察觉了眼下情况,姗姗来迟,迎面撞上邓暄要出门,忙拉住他:“外边乱,别去!”
邓暄歪头看了唐豆一眼,正色道:“大哥,我刚刚站在屋顶,看到正门附近的不少屋舍都烧起来了,房子倒了,有很多人被困在火场,要我待在这捂起耳朵闭起眼睛装作无事发生,我做不到。”
唐豆叹道:“你一个人去又能救几个人呢,杯水车薪。”刘平安也附和:“是啊,二哥!”
邓暄甩开唐豆的手,一字一顿:“可我不去,那就一个都救不了。”话毕,大步迈过府门,向正门跑去。
邓暄跑的很快,沿途都是惊慌的人群,想要远离正门,只邓暄逆着人流而去。
邓暄赶到正门附近时,见到满目疮痍,有人对着燃烧的房子哭泣,有人抱着死去亲人的尸体在火场痛哭,邓暄眼尖的发现那抱着尸体痛哭的人头上的房梁眼看要塌了,忙冲过去想将那人拉开,那人却不肯走,只抱着尸体喊道:“我妻子去了,我要陪她!”
那人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早已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抱在怀中,邓暄一时竟没拉动他,那房梁可不等人,邓暄瞳孔一缩,房梁要砸下了!
眼看就要被埋在房梁下,邓暄举起手臂想挡一挡,想象中的痛楚却没有来临,邓暄放下手臂,是唐豆和刘平安!
唐豆和刘平安赶到见邓暄有危险,刘平安急中生智踹了旁边一颗被烧得摇摇欲坠的树,正好跟那倒下的房梁撞在一起,给邓暄撑起了一人高的空间。
邓暄赶紧拉着那人跑出火场,任凭他怎样厮打都不放手,那短暂的平衡转眼即逝,扑通一声,整个倒塌,尸体也被埋在火海中烧成灰烬。
那人跪在火场前,伏地痛哭。
邓暄见状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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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去,见唐豆和刘平安一身衣服被火舌燎的四处焦黑,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刘平安翻了个白眼:“当初结拜时说的是不离不弃,我们可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唐豆向前伸出拳,道:“兄弟齐心,不离不弃!”
邓暄深深看了唐豆和刘平安一眼,伸出拳跟唐豆碰在一起。
刘平安忙道:“还有我还有我。”说着举起拳,三人拳头相碰,同时大喊:“不离不弃!”
三人互相看着,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随即,三人又散开去帮忙那些在火场中亟待救援的人。
城墙上,刘忠指挥着众将士御敌,汗入雨下,口中喃喃道:“不对劲。”
郑兴跑来禀告:“将军,南面要守不住了!”刘忠瞪大了眼:“不可能!”
郑兴擦了擦汗:“是真的,将军!”刘忠皱眉思索:“不对,太快了,这太快了,西夏人攻城的速度简直像...”刘忠话说到此猛地抬头,跟郑兴目光对在一起,郑兴冲刘忠点点头,赞同刘忠的猜测。
突然,郑兴猛地将刘忠扑倒,刘忠瞪大双眼,看着郑兴一口血吐到自己脸上,目呲欲裂。
刘忠起身抱起郑兴,只见郑兴背后插着支箭矢,刘忠向城下看去,那举弓的人身材健硕,相貌堂堂,衣着华贵,是西夏太子!
郑兴抓着刘忠的衣服,边吐血边道:“有内奸!”说这三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所有力气,话音方落,便睁着眼,去了。
刘忠攥紧拳头,替这与自己相伴多年的老友合上了眼睛。
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这是城门倒下的声音,西夏人短短几个时辰,便攻入了平城!
邓暄若有所感的抬头,正门处远远驶来一队骑兵,西夏人!
邓暄连忙叫上唐豆和刘平安,三人慌不择路,见路旁有一屋舍无人,忙躲了进去。
三人偷偷从门缝中观察街道,只见这西夏军队进城后见魏国人不论是不是士兵,都举刀砍杀,便是妇孺,也不肯放过!
邓暄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掐出血来,他恍若未觉,只深深看着这副惨象。他看到城中百姓四处奔逃,被西夏骑兵追着砍杀,他看到四五岁大哭喊着的孩子被骑兵骑着马踩过去,变成肉泥!
这景象,邓暄心中只想到了一个词地狱!
奔跑逃亡的人群中突然出了个异类,大喊大叫着冲着西夏军队跑去,那人邓暄认识,正是邓暄刚刚在火场中救的失去了妻子的男人。
那人被骑兵为首的人一刀砍下,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直直滚到邓暄藏身这小屋的门前,死不瞑目!
邓暄再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却被唐豆和刘平安一左一右的拉住了。
邓暄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那骑兵首领的脸,那人生的很是英俊,眼下漫不经心的一甩刀,甩掉刀身血迹,下令道:“凡魏国人,杀无赦!”
西夏军队齐声应道:“是!”然后又径直往城中跑去。
邓暄只觉这五年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杀意又在心中升起,来势汹汹,势不可挡!邓暄在心中喊道:“我必杀你!”眼前又出现黑色的雾气,在火焰上翻滚,这黑气不光在邓暄身边,那些无辜被杀的尸体上也升起丝丝缕缕的黑雾,竟是都往邓暄身上钻!
邓暄仿佛听到那些人痛苦绝望的嘶喊,那黑雾几乎将邓暄整个吞没,邓暄也沉浸在那巨大的杀意中,这次,他并不想挣脱!
突然,邓暄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猛地转头,是唐豆。唐豆握紧邓暄的手,轻轻道:“会报仇的,这无数枉死冤魂的仇,一定会报的!”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邓暄只觉那些黑雾又消散了去,但杀意未消,因为这次的杀意并不是来源于幻觉,而是自邓暄自己心中而起。
邓暄深吸口气,勉强冷静:“我们先逃!”刘平安急到:“我要去城门找我爹!”
唐豆道:“平安,你先冷静,城门被破,刘将军只怕...”
刘平安气的跳起:“你闭嘴!我爹不会有事的!我去找他!”
刘平安推门骗炮,邓暄和唐豆对视一眼,也一起追去。
三人一路东躲西藏,避开不断进城的西夏军队。
三人此时行至城墙边缘,忽然听到前方有脚步声,这里四处空旷,无处可躲,三人伏低身体,准备正面迎击。
脚步近了,邓暄正要出拳,却在看清来人后,猛地止了冲势。
来人是刘忠!刘平安直直扑了过去,刘忠一身血污,身边只余几十侍卫。
刘忠一把抱过儿子,狠狠揉了一把,道:“平安,此地不宜久留,你跟着你兄弟们赶紧从南门出城,出了城门就往山上跑!”
刘平安忙道:“知道了。”
刘忠放下刘平安,直直盯着邓暄,邓暄不明所以,疑惑的回望。刘忠肃穆道:“暄,我有个请求。”
邓暄见刘忠脸色,正色道:“将军请讲。”
刘忠解下佩剑,递给邓暄:“此剑出自名家之手,锋利无比,我一直没有给它起名字,今日这剑赠你!望你拿着此剑回京面圣,告诉陛下,我虎威军大败至此,皆因小人作祟,有人泄露了城中布防,我不知这内奸是在军中还是在朝中,亦或二者都有。我眼下无人可托,无人可信,只能拜托你!”
邓暄却犹豫着没有接剑,他还是有几分恐惧那些幻觉,喃喃道:“为什么是我?”
刘忠紧盯着邓暄双眼:“因为这里所有人都会背叛大魏,但你不会!邓暄!”
邓暄睁大眼睛,原来刘将军一直知他身份!
刘平安不明所以:“爹你在说什么啊,暄姓啊,邓暄是谁。”
刘忠并不理睬自己儿子,仍是拿着剑,大喝道:“邓暄!接剑!”
邓暄被刘忠的大喝从思绪中惊醒,抬头跟刘忠对视,他看到这虎威将军眼中迸发的光,那是盼望邓暄能给虎威军正名的希冀!邓暄再不犹豫,伸手接过剑。
刘忠大笑:“大魏有你,西夏贼子必败!”说罢,一伸手把刘平安推到邓暄身边,喊道:“走!”自己却背过身往城中去。
刘平安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急的大叫:“爹!你跟我们一起走啊!”
刘忠并不回头,只道:“邓暄,唐豆!带着平安走,不要回头!”
刘平安冲到刘忠身旁,猛地扑在刘忠身上,急的带上哭腔:“爹,一起走啊!你去城中只是送死!”
刘忠摸了摸儿子的头,这虎背熊腰的汉子,从来不曾真正对儿子发怒的父亲,用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说:“守护平城是我的责任,大丈夫一言既出,便是今日平城破了,我虎威军也要战至最后一人!”
刘平安还想再说,却被刘忠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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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上后颈,歪头晕了过去。邓暄和唐豆上前接过刘平安。刘忠又道了声:“快走!”
说罢,带着人往反方向走去。
邓暄背起刘平安,远远看着刘忠的背影,大喊道:“刘将军!”刘忠脚步一顿,邓暄接着道:“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负你所托!”
刘忠大笑起来,再不停顿,直直离去。
三人也悄悄摸着城墙,往城南去。
一路有惊无险,终于赶到城南郊外的山上。刘平安终于醒了,看清楚眼下境况,喊道:“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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