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的白月光回来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办小年
为什么明明最爱睡懒觉,最讨厌记记背背的课,还会从大冬天的被窝里钻出来,早起跑来上一节语文课。
大抵只需要十秒钟,夏天里穿着清爽牛仔裤白色短袖的老师干净又醇厚,笑着对刚开学的他们说:“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池裕。”
明明是烈日炎炎,那一笑就好像一阵清风。
吹到王舜心上,王舜就栽了,二十出头的青年,简单又纯粹,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感情,热烈又直白,看似努力装作不经意,却带着青涩的莽撞,既容易撞得满室生香,又容易撞得头破血流。
池裕听得学生理直气壮的不知道,笑了笑,他自己都才毕业没几年,学生在他课上讲话也不是没有,无非是今天课上被太阳晒得舒服了,前几排都趴得差不多了,他脑袋又有些晕乎乎的,自己都特别想睡。
点名个学生热闹一下,果然就醒了大半。
然后池裕自己也清醒了几分,眼神也变得更加认真了,他缓缓开口:“不知道那接下来可要好好听哦~”
“《黍离》讲述的是我们人有的时候会涌现的莫名而来的悲伤,这悲伤来源于对人自我本身的思考,思考我们自己到底要什么?有的人生来就事事顺遂,有的人却历经苦难,这又是为什么呢?……”
池裕在下课铃响的那瞬间准时声,合上课本,就笑着说:“下课。”
池裕将笔夹在书中,抬起头,俊朗的青年就露出一口大白牙,对着池裕道:“池老师是不是没吃早饭?一起去食堂吧!”
“吃过了,王舜同学赶紧去吃吧。”池裕笑了笑,摆了摆手,他这会儿喉咙有些干,想回办公室喝点水。
“哦,那行吧,”王舜看起来就好像是随口一问,然后从羽绒服外套里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了池裕,“老师,这个是你今天上课前进教室的时候掉出来的。”
池裕面色如常的接过了东西,神色自然地对着王舜点了点头:“谢谢。”
见池裕接过以后,王舜就离开了,池裕沉默地走回了办公室,保温杯里没有装水,办公室饮水机的电源坏了,他打算拿杯子接点冷水喝喝,然后就看到了办公桌上一包东西,靠着面包,和他手里的那小包药一模一样。
是池裕常吃的胃药,早饭没吃或者来不及吃随便将就点的时候,池裕就会吃这个药,很灵。
而桌上有,就说明他并没有装进口袋里,更没有掉出来一说,池裕神色微怔,末了叹了口气,就着冷水喝了药。
平日里他都会吃早饭的,他胃是遗传的不好,薛承洲知道后因为要早起锻炼,都会帮他带早饭,这周薛承洲出差了,早饭自然也就没了。
今天池裕六点不到就醒了,他习惯不了没有薛承洲的被窝,就好像开再大的空调,被窝都好像是冷的。
他醒来后,睡不着,也不起床,就躺在床上刷手机,从微信刷到微博。
然后,他在微信朋友圈里发现薛承洲发了一张日出,显示地点是黄山,他点了个赞,还评论了一句说:日出好好看!想看!
他点赞也好评论也好,都是在变相告诉薛承洲,他醒了,他六点不到就醒了,这是一个暗示,暗示薛承洲来私聊他,开启新的一天。
但他没等到,他以为薛承洲去吃早饭了,也不在意,就打开了微博刷了刷,然后他刷到了苏柏杨的微博。
苏柏杨发了一个小视频,从黎明到日出,美轮美奂,定位地址是huangshan(黄山)。
池裕愣了一下,刚醒的脑袋还有些木,他凭着直觉微信给薛承洲发了一个表情包我偷电瓶车养你啊[戴着绿帽哭]
紧接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取消了对薛承洲朋友圈的点赞,删了朋友圈评论,末了,又把刚刚的表情包撤回了。
其实距离上次他在二中见到苏柏杨,已经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薛承洲都还是一样,该接送他上下班就接送他上下班,烧得还是他喜欢的,穿的还是他挑的衣服,身上还是和他同款香气的沐浴露,袖口还是他送的周年礼物,周末一起去看了个话剧,一起回了趟薛家,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会把他冷冰冰的脚焐热……
真的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就好像苏柏杨都没回来一样,好得让池裕不由自主一言不发。
如果说一定要开口对他们的关系做一个了结的话,池裕打心底里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他原先想的是,他可以等着薛承洲什么时候枪毙他,给他个痛快。
现在,他想,他可能等不了了,他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大抵就是薛承洲了。
下午没课,没有胃口的池裕慢慢往校外走去,阳光将他的影子打了下来,路过学校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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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的荷花池时,池裕听到了一对小情侣的嬉笑。
“你扶一下我啊!我感觉这梅花桩好滑溜,好怕跌下去!”女孩子撒娇着说,男孩站在亭子上,对女孩伸出了手:“手给我。”
池裕停下了脚步,眼睛眯了眯,眼前的画面和回忆里有些重叠,有一次他和薛承洲吵架了,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吵架,因为薛承洲不让他喝酒,原话是:“你喝醉了,很丑,还是别喝了。”
池裕那会儿刚得到薛承洲的人,整个人正美着呢,一听这话,就有些炸毛,小玻璃心就作上了有点碎。
等薛承洲要来接他的时候,他就在荷花池里单脚踩这些梅花桩,用力地好像每一脚都在踩薛承洲似的。
他不知道梅花桩有个要修了,经他狠狠踩了几脚后,就松动得不行,他反复走着,一个晃荡,整个人就要下去和荷花池里的鸭子们游泳比赛。
然后他一只手就被拉住了,旋即,腰上多了一只手,他整个人一转,就落进了薛承洲怀里,薛承洲沉着声,深邃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他:“太危险了。”
当时,他就想,什么酒他都不喝了,梅花桩也再也不踩了。
“刚刚还好你扶我一下。”女孩带笑的声音打断了池裕的回忆,池裕向校门口走去,脸有点凉,他伸手想捂一捂,摸到一脸湿。
池裕随手抹了两下脸,就看到了本来应该在黄山的薛承洲。
薛承洲靠在车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缓缓向他走来,每一步都踏在池裕心尖上,池裕屏住了呼吸,有些呆呆愣愣的。
“多大人了,手机没电还哭,嗯?”
低沉的声音让池裕松了口气,没骨气地反驳着:“迎风泪,不是我要哭的,手机自己没电的,不是我没充电。”
作者有话要说:
此篇更新不太稳定,还请见谅么么哒!全文大约三万字,么哒!
我感觉我虐不起来了【叹气】
第4章第4章
池裕不是一个做事拖拖拉拉的人,但有关薛承洲的事,他总是显得矫情又磨叽,多虑又多心。
那天薛承洲从黄山突然出现到他面前,沐浴在夕阳之下,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光,映在池裕心里比画都好看。
“多大人了,手机没电还哭,嗯?”
这是薛承洲的惯用句式,末尾加个带尾音的“嗯”字,配上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笑的时候池裕总会轻而易举地被撩到,有种大人哄小孩的宠溺感,一不留神就会令池裕溺进去。
池裕对着说这话的薛承洲没有抵抗力,说白了只要是薛承洲,无论薛承洲怎样,池裕都能毫无抵抗地缴械投降。
当池裕又听到熟悉的句式的时候,抿了抿唇,他自然而然地对薛承洲犯委屈,他骗自己,这是自己最爱的人在哄他,他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幼稚,可以耍赖皮。
那天回去以后薛承洲一如既往的温柔,事无巨细,池裕在夜里睡觉时窝在薛承洲胸膛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小声说:“我看苏柏杨微博,他也去黄山了。”
“没大没小,那是你哥,”薛承洲声音里有着含困意的沙哑,“他们同学会就定在黄山。”
“哦。”池裕觉得心口有点疼,瞧,苏柏杨才回国多久啊,行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池裕闭上眼,想睡没睡着,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几乎一夜没睡,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池裕看着薛承洲安稳的睡颜,很小声又很认真地喊了一声:“哥。”
他从前这么喊了薛承洲二十多年,每一声都喊得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直到两年前有一次,薛承洲喝醉了,他们在床上缠绵的时候,薛承洲捂住他的嘴,一边冲撞,一边红着眼带着些微的戾气在他耳边说:“别喊我哥,我不是你哥,你哥是苏柏杨。”
叫哥会让薛承洲想起苏柏杨么?那一瞬间,池裕哪哪都疼,他小心翼翼地忍着疼喊了一声:“阿承……”
薛承洲的动作仍旧猛烈,却温柔了下来,自此以后池裕再也没有喊过薛承洲“哥”。
池裕起身的时候,薛承洲揉了揉眼,看到已经在洗漱的池裕,微微一愣,摸到手机,才六点。
池裕心里有事,因为苏柏杨回来了,想到这里薛承洲脸色一沉,有些恐慌也有些手足无措。
池裕不知道薛承洲已经醒了,他轻手轻脚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七年前的结婚证和契约书,他动作轻柔地摩挲了一下,心里酸酸涨涨的,他叹了口气。
正打算把两张纸放回去的时候听到了薛承洲的声音:“小裕。”
池裕的动作一顿,他正对上薛承洲微沉的脸,他下意识地想抱一下薛承洲,最后却笑着说:“既然你醒了,那就去洗洗,我有话和你说。”
薛承洲沉着脸洗漱好,然后在池裕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池裕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自然而然地搂住池裕柔声说:“你要说什么?”
“把我放下,这样不好说。”池裕有点炸,他很喜欢这动作,每次他和薛承洲都懒得出门的时候,他们窝在家里,薛承洲总会这样把他圈起来,让他安心又眷恋。
可这会儿,薛承洲这样抱着他,他心里就揪揪地疼。
“就这样说,我听着。”薛承洲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池裕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微垂着眼眸道:“我们契约该结束了。”
薛承洲轻轻的“嗯”了一声,仿佛如释重负一般,落在池裕心上有千斤重,一下就令他红了眼眶。
池裕忍住没眨眼,抽了抽鼻子:“哥,我们离婚吧。”
薛承洲没有说话,池裕都不敢看薛承洲,两人都沉默了半响,然后薛承洲哑着嗓子问道:“因为苏柏杨?”
“嗯,”池裕点点头,又摇摇头,干脆一鼓作气把想说的都说了,“哥,我知道柏杨哥哥很好,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人温柔又好看,优雅又优秀,所以你一直都没有放下他,一直都还喜欢着他,我都知道。”
“现在他回来了,哥你很开心吧,他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见的你,你还特意穿了你说你不会穿的那件大衣,我都看见了,你们去黄山也是一起的吧,我也知道。”
“哥,你不用担心我识趣,我都知道的。”
“所以,哥,你自由了。”
薛承洲手背上有些灼烫,是池裕的眼泪,他力气大,抱着池裕转了一下,让池裕面向他。
他看着池裕哭得红眼眶红鼻头的可怜样,心里鼓着气一下就散了,心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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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承洲凑近池裕,一只手温柔地用纸巾帮池裕擤了鼻涕,擦了眼泪,一只手轻轻拍着池裕的背,然后他头抵着池裕的头,亲昵又温柔,他轻声说:“你不知道。”
池裕被薛承洲的温柔泡住了,整个人都有些傻呆呆的反应不过来:“我不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我爱你。”
“啊?”池裕愣住了,心里又喜又懵,脑袋就好像都装满了浆糊。
你也不知道,你最初喜欢的不是我,你更不知道,比你喜欢我我更早爱你。
……
苏柏杨之前那次本来想约的是池裕,他订好了餐厅,想给池裕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当年因为他的不告而别,池裕一气之下就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他也因为自己的心思,没有主动联系池裕。
可是一回忆,池裕多年前的电话号码他都牢记于心,他拨通了池裕的电话,却被通知已经是空号了,于是无奈之下便打给了薛承洲。
等到了地方,苏柏杨就看到了来赴约的是薛承洲,眼中闪过了一丝可惜和了然,旋即他就看到了薛承洲身上的大衣,笑着道:“好久不见,大衣挺好看的。”
薛承洲微微颔首:“好久不见,这衣服是小裕特意帮我挑的。”
薛承洲特别小心眼地强调了一下“特意”两个字,然后脸色不变地开始扯谎:“小裕和同事有约,所以我陪你吃吧。”
薛承洲知道苏柏杨回国的时候,心里就下意识地不想让苏柏杨和小裕见面,哪怕他知道他们是兄弟迟早会见面的,可他还是想能拖就拖,他还记得苏柏杨当初离开的时候小裕有多伤心,他也记得苏柏杨当初离开真正的理由,所以一听苏柏杨预约的餐厅,就直觉苏柏杨心怀歹意。
苏柏杨见薛承洲一脸防备的模样,扫了眼餐厅里坐着的一对对情侣,心里叹了口气,突然之间就真正地释然了,他缓声说:“这次回国,我就不走了,我已经想通了,以后,小裕只会是我的弟弟。”
“希望如此。”薛承洲扬了扬唇,眼中却是带着警惕和威胁。
苏柏杨“啧”了一声:“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弟弟到头来居然被你给叼走了,亏我当初还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弟弟,我没打你一顿都好了!”
薛承洲闻言不由微微一笑,脸上是显而易见得温柔和宠溺,好脾气地点了点头:“没办法,我运气好。”
欠揍!苏柏杨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当初是谁和我凑一起好几年的?”
“嘁,我要是知道你心思和我一样,我才不会和你凑一起。”薛承洲笑着说。
苏柏杨听了笑出了声,然后一边吃牛排,一边感慨着回忆了一下年轻时候的傻逼岁月,薛承洲听了也笑了起来。
往事已去,一笑泯恩仇。
当天薛承洲若无其事地回去,他看着池裕因为胃疼在他怀里撒娇哭唧唧的小模样,心里又怜又疼,揉着池裕的肚子,抱着池裕不肯撒手。
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也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他也从来搞不来浪漫,他与苏柏杨截然不同。
薛承洲第一次听到池裕表白的时候,心里是欢喜的,可是从云霄掉落到泥地里只需要一秒。
“哥,我喜欢你,从那次迷路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而且,我可喜欢你穿白衬衫了。”
池裕说的那次迷路薛承洲知道,那是池裕刚上初中没多久的事情,然而那次实际上最先找到池裕的是苏柏杨,只不过当时苏柏杨让薛承洲去池裕那,自己跑去找恶作剧池裕的人干架。
薛承洲以前走的是阳光运动系,体育细胞极好,各种校队,一度可以走体育生特招,他从来都是一身运动服。
直到有一次,他听到苏柏杨对他笑着说:“我弟弟啊,说我穿衣风格挺好看的。”
然后从那天起,薛承洲鬼使神差地学着苏柏杨的穿衣风格,也穿起了白衬衫。
薛承洲做不到自欺欺人,他没法告诉池裕这些,他甚至一瞬间想远离池裕,于是他抿着唇,沉着脸,半响说:“池裕,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只喜欢苏柏杨。”
他以为这样池裕就会走了。
但是池裕红着眼,像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扯着的他的手臂对他说:“可我喜欢你呀。”
霎时间,心上淤泥开了花,大抵他就是这样卑鄙的一个人,所以既然这样,他就再也没法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三之间就是一笔狗血烂账,苏柏杨因为是兄弟所以喜欢说不出口,薛承洲因为喜欢池裕的时候池裕太小了,觉得自己太禽兽了,后来又以为池裕喜欢的是苏柏杨,所以也说不出口,两个故意凑在一起,其实都抱着各自的小秘密,都欲盖弥彰。
最后只有池裕说出口了。
么么哒!
想新文想得头晕脑胀,还是写短文快乐。
第5章第5章
“你不知道我爱你。”
不期然脑海里浮现出薛承洲说这话的模样,深邃的双眸微微泛红,眼中满满的只有池裕,没有多说一句话,声音都是低沉而温柔的,却炸到了池裕的心尖,令池裕说不出话。
平日里池裕咋咋呼呼得厉害,对着薛承洲也一直都自诩大老爷们,时不时会故意扔下脸皮子,流里流气一番,可对上薛承洲,池裕总是不由自主地带着虚张声势,生怕薛承洲一个细究,就把他纸灯笼一下子扎破了,看起来百毒不侵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个不堪一击的纸壳子。
猛然一听薛承洲这么说,池裕就像被扔进蜜罐头里似的,嚣张都忘了嚣张了,纸壳子就被蜜水浸软了,乖成一团。
见着池裕呆愣,薛承洲吻了吻池裕的眼睛,像是在吻倾世珍宝,他声音变得有点哑,哑得挠人心眼:“小裕,你好好看看我,好么?”
看什么?池裕有些闹不明白,他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在大砖块手机上划着,一只手托着下巴。
消息提示音一响,手机上多了一条扣扣消息,来自学生王舜,王舜显然是个会员,小孩子都兴弄个扣扣会员,气泡都是五颜六色的,头像也满是装饰,王舜的气泡是一个黑色边框白底带着一个“wow”字眼的气泡,头像上有个皇冠的挂饰,看起来就像是个年轻人。
王舜:池老师,您的课件有纸质版的卖么?或者电子版给我一份呗?谢谢老师!
池裕看到了就将电脑里的课件整理了一下,压缩在一起,然后发给了王舜。
刚发过去,那边王舜很快就回复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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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池老师!您赏脸,一起吃个饭呗![比心]
池裕看到这条消息,指尖蓦地一顿,他扬了扬唇,他看着王舜,就想到了他过去的自己。
少年人的欢喜总是含蓄又热烈,满是真挚,又有着含羞带怯的别扭。
池裕知道自己喜欢薛承洲的时候,薛承洲还没有和苏柏杨在一起,那会儿池裕刚喜欢一个人,又是欢喜又是惊慌。
他看着薛承洲觉得哪里都不自在,却又舍不得见不到薛承洲,每次都会跟着苏柏杨一起去见薛承洲,苏柏杨那时候就一直和薛承洲是同班同学,同样都是天之骄子,两个人年纪不大,却都已经谈起了大人的事,什么新科技,什么创业。
池裕一概不懂,但他想看薛承洲,他就粘着苏柏杨,苏柏杨对池裕是很好的,几乎称得上是有求必应,池裕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苏柏杨都会去想办法买个卫星给池裕。
于是苏柏杨去哪儿,都会带着池裕,那时候池裕成天就是一口一个“柏杨哥哥”叫得欢快。
薛承洲喜欢c家的香水,池裕便会拐着弯子对薛承洲发消息:“哥,柏杨哥哥想要一个xx香水,我零花钱不够,你帮我买一个呗,地址是xxxxx。”
最后池裕到香水后,便会把每件衣服的袖子都喷一下,同款情侣香水get√
薛承洲喜欢吃一个小巷里的私房菜,池裕便会拉着苏柏杨说:“柏杨哥哥,你不是喜欢吃那家的糖醋排骨么?我们一起去吃啊。”
最后池裕坐在位置中间,一块排骨夹给苏柏杨,再夹一块给自己,然后才很不经意地又夹了一块给薛承洲,自己咬下去,酸味是没吃到,满嘴都是甜的。
这样的拐弯抹角,不坦率却又固执。
那会儿的薛承洲和现在的薛承洲不一样,话虽然同样不多,却很会笑,一言一行中都透着朝阳的味道,暖洋洋的,无论池裕做了什么,薛承洲都会弯着眉眼,咧嘴一笑,一笑池裕就忍不住看一眼又偏头,由心酥软到了骨子里。
一开始池裕以为薛承洲是对着他笑,后来等到薛承洲和苏柏杨在一起了,池裕蒙着枕头哭了一宿,才承认原来薛承洲是对着苏柏杨笑。
池裕那么喜欢薛承洲,第一个喜欢的就是薛承洲,发现自己喜欢薛承洲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以后和薛承洲结婚。
可是如果和薛承洲在一起的人是苏柏杨的,是柏杨哥哥的话,池裕却愿意祝福他们。
如果说薛承洲是池裕年幼时洒进来的阳光,让池裕能够沐浴着阳光,向着阳光奔跑长大的话,那么苏柏杨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是池裕的可以倚靠的参天大树。
苏柏杨从第一次见到池裕,哄着池裕叫他哥哥以后,便对池裕一直都很好。
池裕还在池家的时候是被池家宠大的,妈妈负责给钱,外公外婆负责宠,上小学的孩子,连穿衣服有时候都懒得穿,娇惯得厉害。
苏柏杨秉承着自己母亲家百年世家的家教,对着池裕极为严苛。
但苏柏杨是个有办法的,小小年纪打一棒子给颗枣就玩得贼溜,他不会纵着池裕养成坏习惯,反而会有耐心地教池裕各种礼仪,教池裕如何改掉各种恶习。
池裕从小就是一个很通透的人,他初时尚且还会因为不懂事,用脚踢苏柏杨,对着苏柏杨做鬼脸,扬着下巴趾高气昂地道:“坏哥哥!”
后来在无意间听到苏家阿姨对着苏柏杨道:“少爷,又何苦管小少爷管这么严,凭白多了一身埋怨。”
彼时,苏柏杨挺着他松柏般笔直的背,温文尔雅的脸上难得露了生气的神色,他的语气比教导池裕的时候要严厉得多:“他是我弟弟,是我最重要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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