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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欺负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半丁
他把手机抓到自己面前,瞪大眼,好像恨不得把那两个字看穿了看透了,能看成是别的字。
晏尧的名字分外刺眼,他盯了十几秒,童妈妈好奇地也凑过来了,他又咬牙切齿地点进了那条短信。
童若没什么戒心,手机连最基本的锁屏密码都没有设。他和晏尧之间的短信记录就这样一下子全部暴露了出来,一条接一条,字句之间全是毫不掩饰的暧昧,甚至晏尧发的几句话露骨得吓人。
而童若全盘接受了,态度还颇为羞涩。
妈妈脸色也瞬间一变,惊讶地张大了嘴。她都能听到丈夫的磨牙声,那只带着老茧的手飞快拉动屏幕,将信息列表拉到最上头,一条一条看过去。
越看,眼中神色越沉,最后将手机熄了屏,一言不发地掼在桌上。
童若从卫生间出来时,便发现妈妈欲言又止地望过来,而爸爸坐在那里,背对着他,气势阴沉得可怕。
“你解释一下。”童爸爸开口,“你和当初那个姓晏的小子,又搞在一起了?”
童若怔怔地站住了,目光飞快捕捉到自己的手机,换了个位置,又翻了个面。他张了张嘴,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愣愣地喊了声:“爸……”
“别叫我爸!”童爸爸忽然大吼一声。他愤然地站了起来,两眼通红,抓起桌上的手机。童若未来得及再说一个字,他便又吼道:“你又和他搞在一起了,是不是?!那小子是不是还成了你的老板,啊?!!”
童若没法反驳,焦急地上前两步。他那个没出息的模样越发激怒了他爸,童爸爸目眦欲裂,心里的愤怒一时找不到个发泄口,狠狠将手机朝着他砸过去。
手机砸中了童若的胸口,打得他肋骨一疼,又掉到地上。他来不及去捡,还想对着他爸说点什么,童爸爸冲过去抓着他的手,往大门那里走:“你给我说清楚,你是又被他骗了一次,还是自己要和他在一起的?!”
童若嗫嚅道:“他,他改过了才来找我的……”
离得近了,童爸爸又发现他脖子上一个不太显眼的吻痕,只感觉眼前一黑,已然被怒意冲昏了头脑,气冲冲地打开了门,把他往外面一推:“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你给我滚出去,不和那小子断了不准回来!”
童若被推得摔坐在楼梯间的地板上,脑子还蒙着,家门已经被狠狠地、“砰”的一声用力摔上了。
40.
童若呆坐了大概有半分钟,鼻头顿时一酸。他手脚并用爬起来,往自家门前扑,又不敢扑得太用力,只是用手掌去拍门,哀求道:“爸,爸你开下门,我们好好谈一下,行不行?”
“其实我,我一直都想跟你说的……”他生性好哭,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溢了出来,在他眼里凝成水汽,他用力憋住,“我就是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童爸爸粗声粗气地回答:“开什么口?你又是被迫的,你没想和那小子在一起吗?!”
童若没有底气:“不是……”
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己的爸爸,只能够卑微可怜地继续敲几下家门,泪水已经不能自控地流了出来。他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地被爸爸发现,也没想到爸爸的态度仍是这么抵触,被父母厌恶的恐惧感令他惶恐极了。他连话都说不大声,窝囊又为难地哭着求道:“爸,我,让我好好说一下……”
童爸爸只是问他:“你去不去分手?”
一到这个问题,童若便消了声,他跪着发起了抖。半晌后门突然被打开,他慌乱地往里望,却连他爸爸的脸都还没看到,一个东西被扔了出来,门又飞快地关上。童爸爸怒道:“不分手不用跟我说话,滚!”
童若的头发险些被门砸到,人还愣愣的,回头一看,被扔出来的是手机。他捡起来,手机也是耐摔,没坏,甚至没关机,手机屏幕在黑暗楼道里发出光来。童若在门边瘫坐了下来,他坐了一会儿,又强撑着身体爬起来,还是不放弃地说:“爸,我求你了……”
童妈妈从没见过丈夫和儿子起过这么大的冲突,犹豫着劝了几句,但气头上的男人哪里听得下去。他恨恨地挥手,左右踱步两圈,显得焦躁又愤怒,抬脚一下踹翻了刚才还在和童若一起喝酒的饭桌,“哐”的一声猛响,桌上的东西都噼里啪啦掉到地上,瓷器还摔裂开来。
童妈妈吓了一跳,他听着了儿子仍然在门口乞求,胸中怒气难以平息,冲过去,又一次打开了门,大手在童若肩上一个猛推,骂道:“你别杵在这儿丢人,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你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样子,结果现在更是半点出息都没有,你除了丢人还会做什么!”他气得手指都发抖,看见童若通红的眼眶和湿润的脸,还有手中紧抓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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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声音又抬高两分,“你再不滚,我马上用你的手机帮你分手!”
童若不死心地喊他:“爸,对不起……”
童爸爸的手扬起来,差点就要一巴掌抽到他脸上,打醒他那不清醒的脑壳。童若逼自己睁着眼睛,肩膀不自觉发抖,但那只手最后还是没有甩下来,童爸爸面容扭曲,像只老狼一样死死瞪他,最后凶狠地转了身,回家甩上房门,只又撂了一声:“滚出去!”
他们住的楼很老旧了,楼梯都还是水泥的,地上积着灰,童若刚才那一番动作,全身都已经脏了。楼道的灯坏了,还没人来修,他在黑暗里发抖了半天,才确认他爸是铁了心不准他进去。
他只得认清现状,一步步慢慢地走下楼,眼泪不停往下掉。但他又不能用手去擦,手已经脏了,只会把自己抹得满脸灰。他的衣服还是白天穿的那一身,薄薄的一件,胸口到下摆的布料全是湿的,刚才只来得及先搓洗,没来得及换,出了居民楼,被风一吹,明明还是夏天,他却抖了抖。
童若用一楼的公用水池给自己洗了手,也没想起来要拍拍身上的灰,只是失魂落魄地继续往外走,不小心踩错了台阶,一步踏空,狼狈地摔下去,膝盖和手掌就毫不留情地擦破了一层皮。他疼得连连抽气,又是没用地想哭,整个人都好像没了力气。
来往的人路过,好奇地看他两眼。这些都是附近的住户,总是童家和邻里关系不算亲近,但多多少少会有几个人和他打过照面,童若怕给爸妈丢脸,忙将脸藏了起来。
他坐在台阶上,双膝和手心擦破的皮这时候都生涩地发疼。他忍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回到水池边,咬着牙给自己清洗伤口,水流掠过伤处时带起一阵阵刺痛。
童若从里到外都疼得厉害,但他今天晚上已经流过足够多的眼泪了,没脸再哭。他把自己的嘴唇也咬破了,这才堪堪忍住眼泪,这次重新下台阶时注意了许多,一步步挪下去。
他不太有目的,不知道自己此时要怎么做。
他在这老旧的居民区走了一阵,还是觉得不应该让邻居看见,便出去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身上钱和身份证都没带,想临时找个落脚的地方也不行。他本能地想到晏尧那间别墅,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他扼消了。
说要自己来解决,那就不要牵扯到晏尧。那个人正在治病,如果了他的状况,肯定会立刻抛下一切赶过来。
童若向来软弱,这次却是很快就打定主意,这件事也不能告诉晏尧。
他不能永远依赖别人,总得有件靠自己一个人办成的事。
41.
虽说信心坚定了,但童若找不到可以待的地方。他的膝盖疼,走一走就好像伤口快要再次裂开,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那种小宾馆,不需要身份证就可以入住。
手机的电量所剩无几,童若看着那岌岌可危的红色电池条,只能赶紧熄屏。他坐了半天休息,向四处望,路灯的光还算明亮,足以让他看清附近。
这里没什么人管,白天会有小摊贩过来摆摊,但晚上行人少,便显得空旷又荒凉。妈妈早上有时候会到这附近买菜,有时候会去更远一些的超市。
童若站起来,慢慢地往超市那个方向走。他记得超市附近有家宾馆,凭着记忆绕了几条路,还险些迷路,好不容易找到了,问了问,却遗憾地告诉他没有身份证不让入住。
他顿时丧气,抓着手机,又鼓起勇气问:“那能不能借我在这里给手机充一下电……充完电我就走,会付钱给你的。”
值夜的前台小姐看他形容狼狈,长得又招人疼,勉强找了个手机线借他充。
童若只得又带着手机另寻出处,但时间太晚了,已过零点,再在外面待着也不安全。他兜兜转转,像只迷途羔羊,到了超市附近的自动atm取款机边,只能勉强在这儿将就一晚。
这儿没有座椅,他只能够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尽量不让自己占太多的地方。时不时会有几个人进来,取钱时难对他多看两眼,他只能惭愧地把自己藏起来。
地板又凉又硬,里面还开着空调。童若胡思乱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又拿手机给爸爸打电话。童爸爸已经把他拉进了黑名单,连打几次都不行,他只能又打妈妈的电话。
但妈妈也没有接,童若小心翼翼地给她发短信哀求,许久都没有回应。他累了这么久,睡意渐渐上来,在等回信的时候迷迷糊糊抱着手机睡着了,半夜时不小心头磕到玻璃,登时吓醒。
他一看手机,竟然有了新短信提醒,是妈妈回复他,别的话没多说,只让他明天在超市门口等。回信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前,童若一看时间,已经三点。
童若又困又饿,到底是整个晚上也没睡好,天刚蒙蒙亮时他爬起来,就去超市门口等。他饿得快走不动路,在早餐摊子买了豆浆和馒头,坐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等他妈来。
童妈妈直到七点多的时候才到,一来就看见了他。童若眼下已有了浅浅的黑眼圈,衣服半脏,膝盖上两个明显的伤口,看得她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她抓着童若的手,听儿子又轻轻地“嘶”了一声,才发现他手上也有伤,连叹了好几口气:“你这样子让人怎么放心?”
童若道歉:“对不起……”
童妈妈拽着他去了药店,先买了伤药,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问他昨晚在哪儿过夜。童若老实交代了,她又心疼得叹气,道:“回去和你爸认错吧。”
“但是,我……”童若低声道,“我不会和晏尧分手的……”
他做好了妈妈也生气的准备,但童妈妈只问他:“为什么?”
她拍拍童若的头发,把上面的灰尘拍掉,又问:“他以前那么对你,你都忘了?”
她对晏尧的感情颇为复杂。母亲总是天生心软的,她小时候又在晏家做过厨娘,还记得小时候的晏尧活泼又开朗,嘴巴还甜,想来给自己偷开小灶的时候就会摇着她的手撒娇,也曾经看过童若和晏尧在一起玩的时候,自己儿子那个崇拜的眼神。
那时候晏尧的妈妈还在世。她从晏家辞职了之后,也没再关心过以前的东家,直到童若的事情发生了,她才去打探了晏家发生的事。
晏尧的模样已经与她曾经记忆中的判若两人,过去满是朝气,后来却变得阴沉又偏执。
童若用手指牵住了她的手指,还像会撒娇的小孩一样,勾了勾,道:“以前的事也不全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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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分开后,他过得也很差。”
他谨慎地抬头看了看妈妈,似乎是在询问,自己能不能接着说,得到妈妈的许可了,他才把晏尧的事说了一遍。童妈妈始终沉默地听着,到结束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可怜,所以你就要和他在一起吗?”童妈妈道,“你看,爸爸妈妈也很可怜,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们回来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童若眼眶湿了,他呼吸了两口,才抱住了妈妈。
“对不起,妈……”童若愧疚道,“我离开了的话,我会伤心……但是他离开了我的话,他可能就撑不下去了。”
他顿了顿,声音降了一度,像是在承认什么,喃喃道:“而且我……我也不是因为可怜他,才跟他在一起。”
最初确实是晏尧拿自己做要挟,逼着他接受。他抵触,软化,到最后又顺从。
但如果仅仅是可怜晏尧,那自己绝对不会在发觉他神状况那样差的时候伤心得想哭,也不会主动要求跟父母出柜。他大可一直就这样瞒着,将就着在一起,能熬一时是一时,保持最低限度的应付。
晏尧从一开始在他心中就占据了最特殊的那个位置,让曾经的自己一次次向他主动靠近,被伤害了也无法怨恨,甚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仍然会为他而感到心疼。
他会接受晏尧的伤害,晏尧的爱,自己也尝试着主动去爱这个人。
42.
母子二人相对无言许久,最后还是童妈妈先妥协。
童若从小时候开始,说得好听点是听话,说难听点就是没主见,父母说什么他都照做,遇上了不愿意做的事也不会反抗。没想到到了这件事情上,他却会这样坚定。
仿佛这辈子只攒下来那么一星半点的勇气,统统用到了这一处。
她把出门时带出来的童若的身份证和钱包拿给他,又帮他拍了拍衣服身上的灰,道:“妈就不拦你了,但是你爸爸那边,还是要你自己去说服他。”
童若感激地看着她,她又伸手,将他眼眶边的泪花擦去,责怪道:“多大的人了,还是动不动就哭。”
“我,我也不想……”童若手忙脚乱地自己也擦一擦,“谢谢妈。”
“钱包和身份证保管好,自己找个地方住几天,等会去买件新衣服,把这身脏了的换掉。”童妈妈叮嘱他,“不要再睡在外面了,出事了怎么办?”
童若忙不迭点头。
妈妈又问:“晏尧呢?他就让你一个人出柜?”
“是我自己提出来的……”童若道,“他在治病,先回去了,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妈妈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再叮嘱了几句。今天是周日,童若放假,明天还要照样去上班,妈妈把该说的说完了,不知想了些什么,沉默地拍拍他的脸,便离开了。
童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说服他爸,要在外面住多久。时间太短的话,租房子不方便,他便只能先去了昨天晚上的宾馆。
这里较为便宜,可以让他先将就几天。童若换了新衣服,整个人倒在床上,一天的疲惫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空闲来缓解。他看着天花板,眼前一会儿是爸爸震怒的脸,一会儿是妈妈为难的表情,最后成了晏尧。
晏尧满面淡然地凝视着他,眼中情感却浓得化不开、揉不散。
童若睡到了下午,才被手机的铃声吵起来。
是晏尧的惯常慰问。他急忙从床上蹦起来,不小心扯到伤口,又一下子坐回去,吸了两口气才接起。
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晏尧的晚安短信他没有心情回,到后来也忘了。
这个人同样没睡好,从睡前一直因为没到回信纠结到了现在,忙了一个上午,这才抽出空隙打电话过来。童若紧张地听着手机里的声音,他拐弯抹角地说了几句无关的话,才颇为隐晦地问,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得太早,所以没有回短信,早上是不是赖床了,所以也没有把回信补过来。
童若愣了愣,顿时失笑,手指不好意思地在床上画了画,撒谎道:“昨晚和我爸喝了酒,所以睡得比较早。”
“为什么突然喝酒?”
“长辈都喜欢喝酒,想喝的时候就会喝啊,”童若信口胡谄,“为了哄他,我就陪他喝了。”
晏尧停了一会儿,才说:“你就没有主动陪过我。”
“不是在别墅的时候喝过一次吗……”童若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昨晚去应酬的时候,我也喝了不少,”晏尧偏偏将话题扯了回来,“喝醉的时候非常想见你,又等不到你的短信,差点叫人马上给我订机票,让我飞回去。”
童若的心不自觉地便软了下来,好似能看见晏尧的醉态,笑笑,道:“你要努力忍住,我也在努力……等我和爸爸出柜成功后,你再回来吧。”
下午的时候,他回了家,站在门外敲门,爸爸却不给回应。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爸,马上就有个东西被砸到门上,震得门板炸声。
童若靠在墙边,这下却是无论他怎么说话,爸爸也不再理他了。直到太阳下了山,楼道的窗户内透进来的光不多了,童若才将一张纸从底下门缝里塞了进去,道:“爸,我明天再来。”
那张纸上写满了对不起和各种道歉的话,却没有一句写了他会去分手。童爸爸看完后就把它撕碎了,丢进垃圾桶里,险些将昨晚刚摆正的饭桌重新踹翻。
他气得嘴唇颤抖,坐在沙发上生了半天闷气,拼命忍住了,才没去将那些纸片重新捡起来。
周一时童若是下班后才来的,天色已经晚了,童妈妈在厨房里做晚饭。童爸爸坐在沙发上,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声,好让自己听不见童若的声音。
童妈妈不住往门的方向望,他便大声凶道:“看什么看,那里没人!”
童若只能隐隐约约听见爸爸的声音。饭菜的香味渐渐飘出来,他这两天整个人瘦了一圈,没什么食欲,今天中午吃的也不多,现在不由得饿了,眼前略有点儿花。
他身子晃了晃,靠到门上,又站了许久,等到香味渐渐淡了,他也快站不住了,拿出一张纸写了几句话,叠起来。他买了他爸最喜欢的烟,把烟和信一起放在门口,扶着栏杆下楼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都来了,每天雷打不动地在门口留下信和父母喜欢的东西。童爸爸没有一次给他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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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似乎是彻底将他当做不存在。
他本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现在晚上就连做梦都在想办法,怎样才能让爸爸愿意见他。他什么话都对着爸爸说过了,这几天说的话可能比近几个月来说的加起来都多,但这也不能够打动爸爸半分。
可能爸爸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了。
童若不由得有点儿灰心。
他在煎熬,父母那边也未必不是。童妈妈这几天来寡言了许多,就算有话要出口,也总是欲言又止。童爸爸更是焦躁得显而易见,时不时就摔东西,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冲过去开门了,又硬生生止步。
他愤怒极了,愤怒却又无力。他从没见过童若这个模样,唯一一次对他叛逆,竟然是为了当年那个王八蛋小畜生。
童若周六再来的时候,敲了几下门,还没说话,门就忽然“唰”地一下被打开。他始料未及地瞪大眼睛,童爸爸冲出来,一手拿着扫帚,把他往外面扫:“我说的话你是没听到吗?!不分手的话,不用来见我,你每天站在外面装可怜,没用!”
童爸爸好像已经忍了许久,老脸涨红了,两眼圆瞪。童若举起手臂来挡,挨了两下,哀求道:“爸,你听我好好说好吗,我求你了……”
“没什么好说的!”童爸爸扔掉扫帚,怒骂道,“你再来骚扰我也没用,你要跟他在一起,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童若想扑上去抱他,被他狠狠推开。他转身往门里走,童若又跑过去抓门,爸爸第一次愿意见他,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一边努力不让门关上,一边叫道:“爸,爸,你别走,我求求你了!就一次,让我,让我……”
他话还没说完,童爸爸已经完全被激怒了,不管不顾地将门往里拉。他的力气童若哪里能比,根本抵不过,手指抓得发白,话都说不出来。
童爸爸猛地一用力,门关上了,声音却不是很大。他两眼发红,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气冲冲地想回房间,才走了两步,童若就在门外发出一声惨叫!
他方才抽手不及,手指被门狠狠地夹住了,夹得他整个人愣神,迟了一会儿,才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疼。
43.
童妈妈一直就在客厅里,担忧地听着丈夫冲出去和儿子争执,见他冲回来了,刚想上去安慰他消气,猝然听见童若这一声惨叫,手一时松了,手里的玻璃杯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瞪大了眼睛,童爸爸也猛然回头,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疾跑到门边。
童爸爸率先打开了门,童妈妈把他挤开,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童若身边。童若的左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第一个指节已经被门夹成了紫色,看起来狰狞可怖,淤血好似马上就会冲破皮肤。他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指,不敢去碰伤处,疼得大口抽气,脸色煞白,额头上已经瞬间布满了细汗。
妈妈将他的手慎重地拉过来查看,一看清了,立刻心疼得不行。她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童爸爸刚才的冷酷态度已经绷不住了,剧烈地喘着气,粗声道:“跟我去医院!”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手指的颜色已经慢慢凝成了更为深重的黑紫色。手掌翻过来,便能看到指腹的皮也因为强行抽出而磨掉了一块,鲜血不停地往外渗。
因为被赶出家门那晚上的摔伤,童若原本柔软白皙的掌心现在也结满了硬痂。童爸爸先前不见他的面,没看到这些伤,现在见着了,顿时什么狠心、什么原则都没了。
他要拉着童若走,童若疼得眼泪直往下掉,却用力摇摇头:“我,爸,你先听我说……”
“还说什么说,去医院!”童爸爸心急怒吼。
童妈妈也劝道:“乖,有什么话我们之后再谈,先去把伤处理了,好不好?”
童若另只手擦擦眼泪,吸着气道:“爸,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他仰起头看爸爸,泪光在眼中闪烁,“我知道我很卑鄙,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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