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处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难寄
南洄看了看山洞黑暗处的那个躺下的阴影,又看了看淮斛的法力,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懂了。
她目光涣散,腿软了一下,身体缓缓的下滑,而后扶住树干,才强撑着自己没有倒在那个人面前。
追兵都死了。从前,他们只是逃,从不伤人的。如今杀了人,从前遵守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跨过尸体,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妻,他的身体里,流动着属于他孩子的法力。
眼里是绝望,是痛苦。
南洄从来没有想过,淮斛会觊觎自己儿子的法力,更没有想过,他们的儿子会死在他父亲的手里,被活活剖开脊背,取出内丹。
儿子和夫君谁更重要?
良久。
淮斛半躺在地上,胸口处插着一把剑,腹部被剖开一个洞。他大口喘着粗气,命不久矣。
南洄一身的割伤,但每处的伤口都不深。
她站在洞口,抱着儿子的尸体,挺着好大的肚子,看着那个男人一点一点的死去。
她隔空取出淮斛的内丹,金黄色和鹅黄色纠缠在一起,混沌不清。
南洄集中了力量,在淮斛面前,捏碎了它。
金色的粉落满了她脚下的那一片土地。
淮斛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暴怒的看着南洄,魂魄即将离开肉体。南洄用力出了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透过肉体,直至灵魂。
半透明的灵体上,打上了一个鲜红的烙印。
南洄的腹部一阵疼痛,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瞬间逃离。
伶释的意识被拉回自己的身体里。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啊呀!
我码字的手坏了,掉了块肉,要好久才能好,想停更一周,还怕回来之后没有人看了,现在好委屈。那里正好是打字要用的地方。
☆、不曾眠(五)
生时罪孽,生时来还。转世轮回过后,业障还在吗?
他不知道,但是南洄打下的烙印还在。伶释看了看那个孩子的胸口,灵魂上,确实有那么一个棕色的疤。
前世的孽,难道还要今生来偿还吗?师父教过他,不能,不行。
他前世修下过善果,留到了现在,孽却是要洗清的。
合理吗?还生着的人恨吗?
第二日,伶释简单的和徐老爷讲了一下这孩子前世的事,又说了那狐妖今日已大成,徐老爷惊呆,跌坐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做。
那是他的孩子啊,却又不完全是,他带着从前的故事而来,碰巧经过他的家里,也碰巧要陪他的半生。易地而处,若是自己的妻子杀了自己的儿子,他能原谅吗?
而后,伶释想了好久,又去那山中找那名为南洄的狐妖。
他去时,南洄正带着孩子捕食,雪白的小狐狸死盯着一个地洞,等到那洞里有一个头微微探出来时,它一个跃起,一头扎进了洞里,嘴里叼着那兔子的脖子,把兔子拖出洞来,又叼到母亲面前,歪着头求表扬。
南洄还是狐的形态,她伸出一只爪子,拍了拍孩子的头,随后,小狐狸咬死了兔子,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血沾了满嘴都是,它把半个头都探进兔子的腹部里,再出来的时候,白毛有一半都变成了红毛。
伶释看着小狐狸的憨态想笑,但是一想起这狐狸似是无法化形,又强忍住了笑意。
他走上前去,朝南洄作了一揖,道:“不知姑娘可还打算报仇?”
“姑娘什么姑娘,都夫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化了人形。
“四十多年了,有仇报了,孩子也回不来了。他过的什么样,和我还有关系吗?”
伶释看着南洄抱起吃饱了倒头就躺着的小狐狸,继续道:“我做错了,我应该等他成年、成婚,然后附身到他夫人身上,杀了他的孩子。我只是像看他不好过罢了。可是这一世的他,早已没了前世的性情,他和从前完全不一样,我害他,就像是在害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那一晚孟婆汤喝了,真的就什么都忘了,连骨子里的东西,都给洗掉了。淮斛早就死了,转世之后,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被树冠遮住的只剩下碎瓷似的的天,手上不紧不慢的抚摸着那只小狐狸,似是在和伶释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死后,我生下了这个小狐狸,她叫‘遗灯’,生她那日我在居所前燃了一盏长明灯。我本以为遗灯会像我的第一个孩子一样,可是,我等了她四十多年,她却一直是这副狐狸的样子,狐狸的心性,狐狸的寿命。我分了我的寿元给她,才保她多年不死。你看呐,人与妖的混血,谁说就都是天资聪颖的啊?
“天界又追杀了我四十多年,我也追着那气味找了四十多年,还照顾这无知无欲的狐狸四十多年,我也腻了,可是我腻了,我能杀谁!杀人吗?那不就等于主动接了那些愚蠢的凡人对我那愚蠢的期望吗!我非要逆着他们走!他们盼着我杀人,我偏偏不杀,他们想让我承认爱上凡人是错的,我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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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人类尚且能所托非人,我们妖又何尝不能!我只是选错了人,不是选错了人类!”
四下的鸟兽四散,逃离这里,南洄爆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力,亮了一整片的山林,伶释感觉得上方正有法力极强的数人赶来。
几个男女赶来,他们一身仙气,各个手腕带着的一个玉镯,上面刻着一个“情”字。
“狐妖南洄,恋上凡人,与凡人诞下一子,后杀夫,今可知罪?”
“我无罪,我认罪。”
随后,是无限的狂笑。
几个仙人押着南洄到了天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正酣睡的狐狸。
伶释看着南洄离开,又看见她悄悄的扔下了一个珠子。伶释接了那个珠子,感知了一下,里面有着百年之久的寿元,还有无限的灵智。
伶释喂了那个珠子给地上酣睡的小狐狸,小狐狸七窍发光,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猛地蹬着前脚,用力的挣扎着,她滚了一滚又一滚,用身子撞着树,粗糙的树皮刮破了自己的皮肉。伶释看不下去,便抱了小狐狸在怀里,遗灯继续挣扎着,爪子撕挠破了他的衣服,牙齿咬着他安抚着她的手。
最后,遗灯彻底昏死过去。
他抱了遗灯回到了徐老爷家里。徐老爷不知他回来了,伶释先去了孩子的房里,想看一看孩子的身体如何了,当遗灯靠近孩子三尺的时候,躺在床上昏迷的孩子一瞬间蹬直了四肢,然后死去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他反应过来抱着狐狸远离那间房的时候,已经晚了。
几天后,伶释带着那只小狐狸离开了徐老爷家。徐老爷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他也还算是明是非讲道理,知道了是儿子前世有错在先,怪不得人家来寻仇,只是自己点背赶上了,也怨不得谁。
都是命,都活该得受着。
伶释继续在外面晃,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有些人看见就问:“道长,你这狐狸哪买的啊?怎么卖啊?太可爱了!”
“对不起,这狐狸是朋友送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伶释发现,遗灯真的只是一只极为普通的狐狸,没有仙骨,无法炼出内丹,更没有灵智,根本无法修炼。她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狐狸了。
可是南洄偏偏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这个孩子,寿命,法力,灵智。
遗灯最后能吸多少也完全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一日,伶释正坐在贵妃椅上,看着遗灯吃一只鸡,场面血淋淋的。鸡到处扑腾着,遗灯就在鸡后面跟着咬,逮住了就咬一口,这只鸡偏偏还灵活的很,每次遗灯就只能咬一嘴的毛。他们住在客栈里,平时都是伶释找好事物,直接给遗灯吃,今天他心血来潮,找了一只活鸡。结果满院子里就是一副鸡飞蛋打的模样,老板站在角落里考虑要不要把这人赶走。
一个灰色的鸽子从天而降,落在伶释肩膀上,他从鸽子的脚上取出一封信,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三个月之内,务必回山,师父留。”
没有说原因,没有说目的,就是那样单纯的要他回到栖曜派。
遗灯终于按住了跑来跑去的鸡,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心满意足的吃起来。
伶释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心想:“遗灯这是不可能修炼了,连化成人形都没有可能了,南洄留给她的,她不过就吸了那么多,恐怕再活个十几年,日子也就到头了。现在她也只不过是能简单的理解人的感情,结果只理解了那么一点,就开始喜欢人类。长着那样一副毛皮,放任她自己生存,真的是没法活下去了。”
伶释又在字条上回了一个到,将其重新装进信鸽脚上的竹筒里,随后,信鸽一个高飞,便不见了行踪。
“遗灯,走了,哥哥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们不在这里呆了。”
遗灯慢悠悠的吃完了那只鸡,然后才走到伶释面前,蹭了蹭他的裙角。随后,伶释抱着遗灯,选了一条最近的路回幽谷。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新副本了。我们的女主也出场了,然而好像并没有多少戏┓(???`?)┏
☆、桃花依旧笑春风剧本
第一幕
(花桃上场)
花:桃树哥哥,这片平原除了你还有其他的树魂吗?
桃:没有了。
花:那你知道春天是什么样子的吗?
桃:春天,天地间温暖的很,我会在沉睡中苏醒,这片平原的土地上就会出现浅浅的一层绿。等到春的尾巴,桃树会开一树的桃花,百花盛放,那些花会开满一整个春,还有大半个夏。等到了秋天,秋风一扫,花魂死去,万物衰枯,我也会沉沉睡去,冬日,我从来不曾见过。
花:桃树哥哥,我真的过了秋天就会消失吗?
桃:是啊。
花:那消失的时候我会感到疼吗?
桃:不会的,从前的花魂都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然后就慢慢消散了,一点也不疼的。
花:好可怕(紧张),哥哥,我不要消失!
桃:好啊,你不消失,到了秋天,我们一起沉睡等到明年再醒过来。
花:那我明年醒过来以后,夏姐姐还在吗?
桃:当然了,司夏神每年的夏天都会来这里。
花:那夏姐姐来这片平原多久了?
桃:我不知道啊,在我有意识之前,司夏神就已经掌管这里的夏天了。
花:那夏姐姐多大了啊?
桃: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啊!
花:我问过,姐姐不告诉我!对了,桃树哥哥,你多大了啊?
桃:我从自己有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年,司春神告诉我,从我是一棵比小草还要脆弱的小树开始,到我有意识,中间用了十一年。
花:桃树哥哥好笨啊,用了十一年才有了意识,我才一年就有了!
桃:你个傻丫头,我能和你比吗!你是花,我是树,我本来生长的就比你慢!
花:好像也是啊,我永远也开不出像哥哥一样多的花。(懊恼)
桃:那又怎么样,你开出的花那么漂亮!
花:对,我开出的花是最漂亮的!(骄傲)还有还有,桃树哥哥,你有没有见过雪啊,我听那些柳树伯伯说冬天的雪可好看了,和我们的花都不一样!
桃:我一到深秋就睡了,当然也没见过雪啊。
(夏上场)
花:你去帮我问问夏姐姐好不好?
桃:你自己怎么不去问?(哄小宝宝的语气到此停止)
花:我不敢嘛!
桃:司夏神,麻烦过来一下!
夏:叫我来做什么?
桃:这花想问你,冬天的雪是什么样子。
夏:冬天的雪啊,六个瓣的,平平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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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从天上落下来,直入人间,积了大地厚厚的一层,很白,很冷。
桃:你这形容也太抽象了!
夏:怎么,你想去看?(调笑)
花:姐姐,是我好奇才问的。
夏:你觉得夏天漂亮吗?
花:漂亮!
夏:能够拥有一个已经很幸福了,何苦还要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呢?(哄宝宝的语气,明着说给花听,实则说给桃听)
桃:是啊,能拥有一个已经很幸福了。(略微怅然)
夏:我先走了。
花:桃树哥哥,你今年不要睡了好不好,去看看冬天的雪是什么样子,等明年我醒过来的时候再告诉我好吗?
桃:好啊,我明年就告诉你。(明知不可能,就是哄孩子)
花:桃树哥哥,我先走了,再见。
桃:再见。
(花下场,桃赶上司夏神)
桃:司夏神,冬天的雪好看吗?
夏:怎么,你也好奇了?
桃:我想看看冬天的雪。
夏:为什么啊?春夏秋不美吗?
桃:美,可是我活了那么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冬,也没有见过雪。
夏:你不属于冬,冬也不属于你。
桃:我知道。
夏:真的想吗?
桃:想。
夏:可你一到深秋就会睡过去,要快到夏天才会醒过来,你怎么看到雪啊?
桃:我知道,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让我在秋天不沉睡过去?
夏:你知道你到了时候却不沉睡的后果吗?
桃:无非是减少些寿命罢了。
夏:那你又为什么偏要醒到冬天?
桃:我在这片平原上生活看这么多年,看遍了春夏秋,却从来没有见过冬,更没有见过冬天的雪从天上落下来的样子。
夏:怎么,我们这棵桃树想见见冬天了?你也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才想起来啊?
桃:以我现在的修为,应该可以熬过冬天了吧?
夏:你可真正知花魂木魂清醒着度过冬天的代价?
桃:不知,我见过着绿衣纷飞而来,如阳光般明媚的司春神,我见过冰雪消融殆尽的模样。
我也见过你,踏花而来的司夏神,却是四位掌管季节的神中,唯一一个看着自己所创造的生命死去的神。我也见过随风而来的司秋神。
可我,从未见过司冬神,你们四位神是两男两女吧,不然,一个女人怎么又能承受那无尽的寒冷。
夏:其实,司冬神,也是女人,我们本是三女一男。
桃:天帝竟叫一个女人去承担那无尽的寒冷。
夏:我们是神,不是人。我们哪一个不是早早的看淡了生死,司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
桃:那你可不可以,让我醒到司冬神来到这里,只要有半个冬天就可以了。
第二幕
夏:呵,夏逝了。
(秋上场)
夏:秋,你来了,那不知死活的桃树想看雪,你就让那他去看看冬吧。
秋:他去看冬了,以后谁来陪我们?以后一年一归,岁岁物是人非,每次回来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你奈得住?
夏:奈不住又能怎么样呢?我走了,天上见了。
秋:天上见!
夏:窗间梅熟落蒂,墙下笋出成林。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夏下场,桃上场)
秋:听说你想去看看冬?
桃:嗯。
秋:冬雪太冷了,冷到能容下的,就那么一丝一毫。可你知不知道,雪啊,一触到人的皮肉就化了,它太冷了,冷到触不得一丝一毫的温暖,只能在天空之中,与同伴飞翔,在泥土之上,与同伴相拥。雪是如此,掌管雪的司冬也是如此,她太冷了,冷的身边容不下任何一个不相近的人。就算身边容的下,心里也容不下。
桃:无妨。我只是想看一看那雪,看一看所有只能活在夏日的魂都想亲眼见见的雪,去触碰一下,那洁白而又柔弱,在温暖之中瞬间融化的雪。见一见三位神都在说的那位薄凉的神是多么的清冷。
秋:你知道什么是生死吗?
桃:生就是存在于世间,死,不过是消散?
秋:那你为何存在于这里?
桃:不知。
秋:你可知你存在的意义?
桃:不知。
秋:罢了。你还什么都不懂呢。还有一整个秋,到时候,等天凉了,我还来看你,你再想一想吧。
桃:好。
(桃树下,黄叶)
花:秋哥哥,我没有力气了。(虚弱)
秋:别怕,安心睡吧。
花:好。
秋:一转眼,就过了一个秋,我亲眼看着在春夏生长出的万物枯败,看着秋雨洗脱了黄叶。雁过南飞,野兽梦眠。何等寂寥!
(桃上场)
秋:桃树,今天可是立冬了,你想好了吗?
桃:我还是想去看。
秋:若是如此,我不敢保证你能活到明年春会来。
桃:我不在乎。
秋:你傻了吧。
桃:我活的够久了。
秋:这片平原,原本是只有花魂的,我们每年来这里的时候,去年相识的花魂都消失殆尽了。年年望去,都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桃:那后来呢?
秋:后来,春想了一个办法,她种下了你。从此,我们日日夜夜盼望着你能快点成魂,能陪一陪无比寂寥的我们。
桃:我存在,只是为了陪你们吗?
秋:若只是如此,你如此执着的赴死,我们早就强行把你打晕过去了。你是一个独立的生命,我们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是自由的,我们只会给你选择,不会替你选择。
桃:多谢司秋神。
秋:你以为的冬是什么样子的?
桃: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秋:那司冬呢?
桃:司冬神自然也是一样的洁白。
秋:洁白吗?(自问)
(冬上场)
秋:冬,你来啦。
冬:嗯。
秋:蠢桃树,看看我们多给你面子,知道你小子今天脑子不正常,连冬都出来见你了。
桃:谢过司冬神。
冬:真的不睡吗?真的想死吗?(停顿)睡吧。
秋:算了,冬,不理他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走了。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秋、冬下场)
第三幕
(桃立于正中,道具雪落)
桃:好冷啊。这雪,一触手就化了。
(冬上场)
桃:啊,司冬神,你来啦。
冬:如何,你看了雪了,开心了吗?
桃:开心,只是,整片平原,在隆冬都只有纷纷扬扬的雪,没有人陪着司冬神,司冬神吧不会觉得孤寂吗?
冬: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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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是孤寂吗?
桃:大概是年年岁岁回到故地,却没有一个相识之人吧。
冬:我的故地,只有春夏秋,还有这片平原上茫茫的白雪,哪里会有什么孤寂呢?
桃:可是司秋神说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陪你们啊!
冬:你们,里面不包括我。好了,你也看了雪了,心满意足了吗?
桃:嗯。
冬:心满意足了,就快去睡吧,你现在回去,春来了,还能救救你。
桃:我还没有看够呢。
冬:随你吧,这是夏给你做的冬衣,穿上吧。
桃:谢过司冬神和司夏神。
冬:嗯。
桃:司冬神,为什么雪一落在身上就化了啊?
冬:因为你太暖了,暖的容不下我这寒凉之物,寒凉在暖的事物上,存在不得一分。
桃:冬真是冷啊,开着最冷的花,只容得下最冷的人。
冬:我送你去睡吧,再这样下去,你恐怕连冬都活不过。
桃:没事,我不怕死?
冬:你懂什么叫死吗?
桃:大概就是再也无法醒过来吧。司冬神知道什么是死吗?
冬:(轻笑)春夏秋一出生便是掌管四季的神。只有我,曾做过人。我从小就被人选中,成为祭品,被几个人照顾长大到了十七岁。我十七岁那年,穿上了我见过最华美的衣服,躺在了木棺里,被人抬上了雪山顶,喝下一壶□□,成为冬与雪的祭品。后来,天帝见了我这祭品,瞧我可怜,封我做了掌管这里冬的神。你觉得,什么是死?
桃:我不知道。
冬:那你知不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桃:知道。
冬:那你又知不知道,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桃:如今知道了。(顽皮,笑)
冬:如今知道了,也是晚了。你好好想一想吧,我走了。
桃:再见。
(冬下场,夏、秋上场,秋在远处看)
桃:司夏神,你怎么来了?
夏:我来看看你死没死?
桃:我这不活的好着呢吗!
夏:冬她告诉我,你恐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秋他连践行酒都给你准备好了。
(递酒瓶,桃喝)
桃:真暖啊(自言自语),你们还惦记着我啊。
夏:不过是因为你是这平原是唯一会开花的木魂罢了。怎么,这冬日的风雪,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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