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处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难寄
可惜他们不是。半个月的相处,大多数人我已经了解到了他们与剧中人的不同,我已经能将他们与故事里的人区分开。
可是到了最后,我还是入戏了。
错误了把小朋友们当了我故事里的孩子。久久不能出来。
我似乎是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他们的缩影。
他们很少入戏,就是入戏了,也早就出来了。
可是我入戏了,被困在了里面。
你说可不可笑,拍戏的演员没事,一个写故事的导演被困了进去。
那是我两年以前写的故事,是当时我写的最长的故事,故事里字字句句的浓浓的情,我写了整整一天,一个一个字的写。后来上了大学,有了电脑,又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她打到电脑上,把不完整的地方改了改。现如今,她又被我找出来,又换上了一身衣服。
我是爱上了这个由我写出来的故事,还是爱上了我笔下的人?
说实话,我觉得写故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是很多时候,我写完,都会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全身心的爱我笔下的人,直到那个故事完结的一天。等到故事完结之后,我还会时不时的敲开那个世界的门,问一问他们是不是还好。
写每一个故事的时候,我关注着里面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照顾着每一个人的情绪,我借他们之眼,看他们所看见的世界。甚至,我都会在每一次故事完成之后,抱一抱那些饱经磨难的他们。
哪怕只是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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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即使是只在我的心里,他们找到了我,敲一敲我的门,给我讲他们的故事,问我能不能把这个故事写下来。我答应了他们,于是他们带我来到他们的世界,看一看他们过去的故事。我不能干涉他们的过去,但是我能改变他们的未来,我与他们共同经历着某一部分。
我不是作者,我只是恰巧遇见他们,写下了这个故事而已。
到了现在,我甚至觉得,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
就像高义死后,我背着他的尸骨,前往骨生花里的那座山,把尸骨交给了那个不告诉我名字的蘑菇。就像许多故事,都发生在同一个时代背景。
又扯远了,再扯回来,总之,我入戏了。
我被困在那片平原上,出来不得。我看着那干枯的桃木就一阵的心疼,看着他们四位神流转,却一言不语。他们痛苦着,我也是。我想终结那场痛苦。
后来,我在那片平原上放了一把火,大火烧尽了枯死的桃木,烧尽了花草与鸟兽,连同平原边上的柳林一同烧死。夏当值,她站在我面前,眼泪流了满脸,她没出声,她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春秋冬没有来,他们在天上看着我,春是悲痛,秋是淡漠,冬是一脸预料之中。只有夏,她在难过。风起了,我转身离开了,踏进烈火里,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终于离开了,有些难过。
我进入了那个世界,如今,为了离开,我毁灭了她。
我并没有想过要如此,只是那个故事就这般进行了,我也成为了故事中的一个人,命运牵动着我前进,我也不知那是不是我,或者,我也是故事中不可控制的一人。
平原被毁,故事依旧没有结束。
天帝罚他们四个为凡人,历经凡人痛苦,直到平原上重新出现魂结束。
我隔空看着那里,看着他们终于过上了不那么孤寂的生活。平原的一场大火将养分重新归于泥土,生命在继续,轮回也在继续。
他们不肯告诉中间几十年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一只花魂在平原诞生。
而平原正中,又生长出了一棵桃树。只是还未开花,还未成魂。
他们都会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全部都是碎碎念,好像在故事里,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不曾眠(七)
“这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吧。”
“也是从那以后,我们村子才改名叫伞渡。”
伶释作别了男子,抱着遗灯去了村子的边缘,只见一个强大的法阵罩着一整个村子,交叠在每一把伞之间。他没有带伞,于是将遗灯裹进了自己的怀里,只露出一个头留着喘气用。一人一狐走出了村子,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村子对面三丈远处便是一片林子,他退到林子的外缘,看着那座在雨中伫立了百余年的小村落。多年前,一个男人,为了造福这里,亏了他的夫人,后世念他,铭记了他百年。
雨有点大,淋的伶释外衣湿透了。他将怀里的小狐狸往更深处裹了裹,走回拿出客栈。
两日后,他穿上干透了的外衣,拿着一把打伞,抱着遗灯离开了村庄。只要穿过那片林子,就离栖曜山不远了。
伶释一步一步走着,大概走过半个林子,就感受到一阵的鬼气,那鬼气完全没有害人的意思,但是就那样一直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勾起了伶释的好奇心,他一手撑伞,一手抱狐狸,循着怨气走到了林子的另一个边缘。
林边有一条河,河岸上排列着光滑的岩石,一个消瘦的鬼影立在那里,背对着伶释。鬼影淋在雨里,头发早已湿的滴水,直接趴在肩上,衣服更是湿透,贴着鬼影的皮肉。
伶释抱紧了遗灯,雨势不断,他走上前去。
只见那鬼影穿着很久之前流行的衣服,须发已有些花白,背还有些佝偻着,就那样痴痴的望着河的对岸。许是正好鬼影站累了,便坐了下来,坐在岩石山,脚浸在河水里,却依旧看着对岸。
伶释拍了拍鬼影的后背,鬼影猛地转头过来,一脸的欣喜。那张脸的眼睛笑的弯成了一条缝,嘴巴咧了上去,露出了嘴里仅剩的几颗牙。而后,伶释又看着那表情迅速的冷了下去,眯起的眼睛睁了开,翘起的嘴角平复了下去,两眼的光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副衰老的皮囊。
鬼影面色阴沉的看了伶释一会,随后转过身去,继续看着河岸。
“不知老前辈在看些什么?”
沉默了良久,出现了一个沙哑至极的声音:“等我夫人。”
一句话,便道尽了无边的落寞。
一个名字,瞬间出现在了伶释心里。
“老前辈等了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
“夫人说了她了吗多久会回来吗?”
“没说,但是她会回来的。她的鳞骨还在我这里,她不能走。”
听见“鳞骨”,两个字,伶释心里瞬间一怔。鳞骨是蛟龙身上最重要的一块骨头,说白了就是一块鱼鳞,长在手臂的内侧。鳞骨的存在,让他们拥有了更易修行的体质,也给了他们更长的寿命和更高的智慧。
想毁了一个蛟龙更是简单,只要拔了他身上的鳞骨,即便蛟龙不死,也永远与蛟龙与生俱来的特权无缘了。对于某些心高气傲的蛟龙来说,简直生不如死。鳞骨被拔下之后,只要鳞骨受毁,蛟龙也会受到重创,鳞骨破碎,蛟龙必死。
当然,如果有法力极强的人做引,离开蛟龙的鳞骨还有机会重新长回到蛟龙的身上。只是那法力极强的人,也必须是已经飞升了多年的神。
伶释试探的开口道:“那鳞骨还好吗?”
鬼影颤颤巍巍的将右手举起,放在了胸口,隔着衣服,抚摸着什么。伶释走上前去,才看清了他的脖子上吊着一根红绳。
“鳞骨好着呢,这么多年,我一直贴身放着,从来没有弄坏过。”
伶释取了一丝怨气,拢于掌心,慢慢的盘算起来。
百余年。
必定是那位老爷子了。
他后来痴傻了,没事就去山里,死后化成了鬼也是要等着,怕是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吧。
伶释将伞递给空度,空度抬手去接,却抓了个空。伶释苦笑了一下,然后一掌拍碎了伞骨。随后,他又用法力拼接了一下,空度接过死去的伞魂,伶释打着死去的伞身。
好奇吗?伶释有着极为重的好奇心,他知道,想从这老人这里找到当年完整的故事不难,但是对于一个等了百余年的人来说,太过残忍了。
死后怨气凝结,但是不伤人,就这样一直等着,等着自己的夫人回来。
伶释和空度道了别,没有超度亡魂,也没有消灭他,就那样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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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空度没有回答,他举着一把伞,继续坐在河边的岩石上,等着他的夫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十月一放假了,超级懒,放假之前,有点忙,反正就是。。。。。。更新没保证好。。。。。
☆、不曾眠(八)
他叫空度,十几岁的时候,因为老家雨水大,庄稼养不活,离开了村子,拜了一个木匠当师父,跟着他学了十几年的东西。我们在一条大河的河边住,有一天,空度看见一个女人,她的衣服被扯掉了一半,尤其是右手那边,整只袖子都被撕了下去。之所以说是撕,是因为那一部分的衣服没有完全被撕下来,还挂在她的身后。
她衣衫不整,从河里跳出来之后,看见空度和师父住的那个房子就往里面跑。空度当时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傻了。她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又有一个男人从河里跳了出来,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她身边,抓住她右侧的胳膊,一扭,将女人的胳膊高高举起,镰刀贴着腋窝而上。
空度那时看见一个红色的鳞片,长在那个女人胳膊内侧,它发着磷光,红色和金色混在一起。镰刀贴着鳞片刮过,一瞬之间,鳞片被割了下去,血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流。男人一把捞过鳞片,转身就跑了。
空度就那样看着因失血过多倒在他身边的女人,把她抱回了屋子。没过多久,空度就发现,有大批的人,在河岸两侧三城的范围内处处打听人。他借着木匠的身份,一点点打听出了他们要找的那个人身份。
是一个女人,蛟龙族的人,被一些走邪路的修仙人割去了鳞骨,现在只能像凡人一样,生活在这里,因为离开之时身上什么都没有,所以现在完全与家族失联。蛟龙族也没有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的找。
后来历经了几年,也是各种的因缘巧合,空度在敌人的尸体之上找到了女人的鳞骨,也因为两人多年的相处,早已生情。于是空度亲手将鳞骨交回女人手里,作为聘礼,不久之后,两人大婚。女人忍着一身的疼痛,在鳞片长钻了一个小洞,穿上绳子,送给了自己的夫君。
空度继续学着木匠,他的夫人也拼着一股不服输的劲,以凡人之身,愚钝的天资,硬是学会了一些法术。而她又学了五年,也不及她有着鳞骨时半年所修来的多。也是那几年,她也完全知道了,以人类之身,想要修成正果究竟有多难。
他们共同修行的几年,蛟龙来找过女人几次。空度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后来,蛟龙放弃了自己的夫人,并且后来的几十年都不曾打扰过他们的生活。
后来,空度的师父死去,两人离开,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心里也有了一点点解决的办法。他欣喜的和自己的夫人说了出来,两人便下定决心,要救一救自己的家乡的雨。可是没过多久,夫人大病一场,空度无力医治。两人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蛟龙。
那日,女人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身子发着高烧,浑身虚弱无力,她咬着牙,跳进了江水里。
三个月后,空度看着自己的夫人,一身华服,身体没有半点病气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一瞬之间,空度似乎有了一个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他的妻子是蛟龙一族的人,哪怕是得了不治之症,只要她跳进河里,一切都会痊愈。
从那以后,无论夫人得了什么病,他都不再过多的过问,得了什么大病,只要她回到河里,一切便可如初,有时还会带回一些药来。每次归来,必定身着华服。他们卖了衣服,还可以补贴些家用。
由此,空度便一心的扎在了村子的建设之上,日日夜夜少眠少休,只为了能早一些完成他的大业。伞顶需要封连时,不顾妻子越来越衰弱的身体,让她用着只有一个天资偏差的人类的能力,去完成那远超过她上限的工作。
他一个人的夙愿,废了两个人的一生。
后来,他几近功成,夫人一身的病骨,瘦的浑身上下也没有多少肉,也再难扛住那坠入河水之后,抵达蛟宫之前。有病,却再也无法医治,有怨,却永远也得不到偿还。
可是多年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鳞骨交给了他,并串上绳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怨。
也爱着。
无可奈何。
那日空度功成。
她卧在病榻之上,强撑着自己,耗尽了自己全部的法力,耗尽了自己全部的生气,终于,将那他们自己创造的穹顶,制造成了一个雨水再也浸不透的天空。
她死前望着窗外,她看不见天空。她叹息道:“这次能撑够百余年吧。”
曾经的百余年对她而已是一生的三成,如今,百余年成为了她永远也不可能见证的时间跨度。
这天空,也的确撑够了百余年。
等空度回到家之后,他看见夫人冰冷的尸体,心里还存着一点侥幸。若是他把这尸体沉浸河里,会不会,再过几个月,她就又一身华服的站在他面前。是不是华服无所谓了,能回来就好了。
后来的后来,她的尸体沉进了河里,因为没有意识操控,进不去蛟龙的领地。她的尸体成为了鱼虾的养料,皑皑的白骨顺着河水漂浮去了远方。只剩下空度一直在河边等着,等着妻子回来。
等啊等啊,等到了村子里的人都说他疯了,等到他的徒弟们都放弃了找他,等到了再也没有人认出他,等到了他死去。
他等了许久许久,将亏欠了多年的爱都偿还了,只是到了后来,连偿还都没有人能够接受了。
他的尸骨早已被野兽食尽,他也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只是站在河边,站累了就坐一会,歇够了脚就继续站起来张望。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湿,而他也早已习惯了那又湿又凉的样子。
就那样,一直等下去。
带着她的鳞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拖更的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不曾眠爆字数了,比我预计的多太多了,不想写了,但是我要坚持下去,弃坑不是个好习惯。一梦忘忧解锁了,不曾眠写完,就开始继续一梦忘忧的更新。反正都是不想写,先把欠大儿子的债还了吧。
☆、不曾眠(九)
一个来月后,伶释终于回到了幽谷,抱着他的小狐狸。遗灯依旧是那副模样,南洄舍弃了一切送给她的东西,她吸了半成都不到,灵智始终是一个小孩子,法力根本就没有,最多也就能自己捕猎。
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遗灯终于能辨清敌我,不会再胡乱的找一个人就往他怀里钻。
幽谷之内,栖曜派一众人勉强用几身维护着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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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族时不时的就有人站在结界的边缘,阴沉着脸看着外面。每一个人都被他们盯得毛骨悚然。
几个月前,幽族集合了全族之力,在四面八方破了结界,幸亏一位老人赶到的快,迅速的架起临时的结界,挡住了即将跑出来的幽族。随后,栖曜派各方人赶到,全部用己身,架起临时的结界,暂时的守住了一方的安宁。
其中有一个男人,因为平时偷懒,学艺不,到了关键时刻发现周围只有自己一人,根本没有人可以与他合作。他狠了狠心,将自己的命献了进去,才挡住幽族。
你可以偷懒,可以学艺不,但是你的气节要在,万不可为了保命而放弃一方安宁。
赴死,却心甘情愿。
愚蠢,却甘之如饴。
三个月后。
幽族的首领一身的铁链,被缩在栖曜派的地牢里,他浑身贴着符咒,没有衣服,但是符咒完全可以蔽体。
栖曜派元气大伤,门中弟子损失了大半。他们与幽族一战,战至后期,兵力不足,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其他门派的人这才想起来百余年前的约定,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就那几天,幽族的人断断续续的跑出去杀人吃肉,大派的人来呜呜泱泱的来了一大堆,总是,幽谷很热闹。
百年难得意见的热闹之后,是幽族参战之人除了首领全部死亡,以及死伤大半的参战修士。
后来,各大派又派了一些人,彻底的搜剿幽谷,杀尽了那些躲藏起来的幽族。
除了幽族的首领,最后,一人不剩。
伶释拖着折了的一条腿,抱着怀里烧秃了一大块皮的遗灯,走进他的房间,先是给遗灯换药,然后才开始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涂抹。
幽族人查出了遗灯的身份,可是他们就是不相信,遗灯就是一个分毫不会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狐狸。若是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她能够比普通的狐狸活的更久吧。
伶释算了算她的寿命,本就不长,南洄给她的又没吸多少,再加上这次又受了重伤,恐怕身子底就不会再好起来,最多也活不过十年了。
栖曜派解散了,幽族既只剩下首领一人,那么也就没有结界存在的意义了,栖曜派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长老们想了好久,也想过想把这门派延续下去,可是他们想了想自己那些投身至结界的师祖们,最后还是下了解散的决定。
仙界的人来了,在一场大战过后,在胜败落定了之后,在不会再有死伤之后。他们带走了幽族的首领,囚禁于天上,让他日复一日的受着无止无休的刑罚。
伶释无处可归了,但是有处可去。
他抱着遗灯,找着不害人还能续命的法子,他找了三年,遗灯陪他玩了三年,三年后,他无奈放弃,最后决定,带着遗灯,继续做着散修,随意去哪里,随意遇见什么人,反正他的怀里都只有这一只小狐狸,除了这只狐狸,什么都不重要。
又是六年过去了,伶释抱着衰老的小狐狸,摸着她不再那么光滑的皮毛,感受着她缓慢的呼吸,看着她沉沉的睡去。
一睡不醒。
“相伴了快十年,不管是哪种感情,都算是爱了吧。
“果然啊,天上的规矩,人与妖不能跨界相恋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这样看着心爱的人因为寿命已至,缓缓死去,却无能为力,自己却还年轻,还有可以随意挥霍的时光。
“换了其他人,不过是身份调了过来,痛苦不还是一样的吗?
“爱本身就是痛苦的吧,本身就是不该存在的吧。”
伶释埋葬了老死的遗灯,独自一人上了路。从前不知归处,却还有去处,如今没了归去,连去处也没有了。
七十年后,伶释穿着一身的官服,手腕上带着一个玉镯,上面刻着一个“情”字。
最近的几十年,已经少有人跨越种族相恋了,他们就算是爱上了,也只敢遥遥的望上那么一眼,然后各自分散。也有胆子大的,最后寿命短的被抓进天牢,一直关到那人死去。生生的拆散一对又一对痴男怨女。
他想,求而不得的痛,也总要好过看着恋人老死在自己的面前,也要好过像南洄那样,看着自己的孩子生成一个什么都做不成的废物要好。这世上又不是哪个废物都能遇见一个愿意守护他的人。
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伶释还是经常去探望南洄,即便他现在颇为厌恶她这种做法,但是毕竟是老友了,相识在先,再后来,也是有些讨厌不起来,更何况,南洄还曾把遗灯交给他过。
他照例给南洄送去一些吃食,送去一些她爱看的书,讲一讲最近民间都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可是他依旧,孜孜不倦的找着跨界相恋的人,然后将其中一方,抓进这无边的爱而不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有点多,还有点懒。
☆、新叶旧约遥牧篇
浮舟醒来那日,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芽孢,树上还挂着去年残留下来的黄叶,他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微凉的世界。
月亮挂在半空中,星已隐去了颜色,天边有些灰。浮舟看着一个暖色的圆渐渐的移到空中,照亮了世间。然后一个一身草绿色的青年悬在了他面前,青年戳了戳他,笑了笑,道:“醒这么早啊,天还有些冷,你可要坚持住啊。”
浮舟看了看面前的人,无端的升起一种亲切之感,他移了移身子,以一个光团的姿态,拱进了青年的手里,青年也上下移了移手,揉了揉那个温暖至极的光团。
“我叫柳,是孕育出你的树魂,你是片叶子,今年第一个醒来的叶子,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吧。”
那时,一个懵懂的光团,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浮舟”。柳低头想了想。微微一笑,将两片唇覆在了光团之上,浮舟感受着有一些凉的唇瓣,眯起了眼,随后又在那唇上蹭了蹭。
柳揉了揉他,把他放回到枝头的那片叶子上,对他笑了笑,道:“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浮舟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就只是那样看着,看着他一个转身,破碎成流萤,消散在微凉的风中。浮舟看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那空空的树干,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然后等着那个名叫柳的人回来。
浮舟很闲,闲的没有任何事可以做,也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做。可是柳不一样,柳已经活了许多年,在这世上也算是有了一些相熟之人,他要么睡觉,要么去各处找人玩,有时候出了新的电影他也会跑去电影院看,又不需要买票,没事就回到树上来看一看,再不然就是见一见其他认识了多年的木魂,和那少有的几个知道他木魂身份的老人聊聊天。
反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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