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处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难寄
雨下大了,起风了。
风吹着她的伞,她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抓住把柄。
可是她松开了手,雨伞撞上了墙壁。
她望着一片虚空,走在两片玫瑰花田中间,在潮湿冰凉的泥土之上,坐了下来。
她抓起一把泥土,握紧,捂在胸口。
他不在了。
永远。
她躺在了泥土之中,雨落在她的身上,流到泥土之中。
一声尖叫。爱怜纳的妈妈发现自己的孩子躺在土里,赶紧打着伞把她拉了回去,拿着毛巾擦着她的脸,将她拥在怀里,轻声的安慰她。
夜晚,她躺在床上,感觉到一片的虚无,她躲在被子里,感受到无比的慌乱。
月很亮,她整了整衣服,走了出来。她又躺在那条玫瑰之间的小路上,望着天上明媚的月,感受着泥土的温度与触感,想象着恋人在泥土中的样子。
她就那样,睡了一晚。
后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她躺在波利斯的十字架旁,躺在那条小路,躺在树下,躺在所有的,泥土存在的地方。
爱怜纳的妈妈为她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她每天都吃着各种瓶瓶罐罐里的药,没过几天就要和心理医生通一通电话。
可是她依旧躺在泥土里,感受着那种温柔的松软,和悲彻的寒凉。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突然之间,她看见了橱窗里一件黑色的礼服,旁边是一件华美的婚纱。她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合奏的那次表演。
她回到了家,翻出了自己存钱的钱包,默默的点了一下数额,又开始回忆着波利斯给她讲的,那段努力赚钱买小提琴的日子。
她开始笑了,她不再阴郁,她开始参加钢琴的比赛,努力取得第一名。
她开始为附近的人家做钟点工,去餐厅打工,交小孩子弹钢琴。
大家都觉得,她已经康复了,她将不再将波利斯视做一道无法忘却的劫难,她将开始新的生活。
最起码,她在努力的赚钱,来养活自己,哪怕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把钱花在了什么地方。
可是她一直失眠,心理医生也一直给她开治疗失眠的药。
她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一年多就这样过去了,平安夜的那天,她拿着那鼓鼓的钱包,走到了一家拍婚纱照的店铺。 她买下了一件白色的礼服,洁白、纯净、纤尘不染。就像他们第一次合作时的那件衣服。
圣诞节的那天,她换上了那件绝美的礼服,站在她妈妈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她问她:“漂亮吗?”
她回答:“漂亮,不过看起来好像婚纱啊。”
爱怜纳很温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圣诞的夜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雪落了一层又一层,不断的掩埋着过去。爱怜纳从房间的花瓶中拿起一支新鲜的白玫瑰,穿着那件礼服走出了屋子。天很冷,她打了一个寒颤。
那条小路还在,只是被雪覆盖了,两侧的白玫瑰早已枯死,大雪盖住了那些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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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雪替花。
她向前走了一步,白色的露着脚面的高跟鞋踏进雪里,她又打了一个寒颤。
她继续向前走着,硕大的雪花落在她裸|露着的手臂上,她还在打寒颤。
她又走向那条小路,仿佛白玫瑰还开着,她深爱的人还在着。
她左手攥着那支白玫瑰,右手握着一个塑料瓶。
她躺在了厚厚的白雪之上,转而又坐起。
白玫瑰放在腿上。
左手旋开塑料瓶的瓶盖,右手倾倒着里面的糖球,然后,又把那些全部送至嘴中。
她抛开了瓶子,左手握紧了白玫瑰,右手抓着左手。两只手交叠,放在小腹之上。
她安详的躺在大雪之中,泥土之上。
再也没有醒来。
爱怜纳的妈妈在屋子里找不到她,于是,她走出了屋子,看见看一个绝美的新娘躺在白玫瑰花海之中,安详的笑着。她走过去,看见她交叠的双手之下,放着一张照片:
波利斯和爱怜纳,那么开心的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写了又改,改了又写,一直不怎么在状态。之前又一次好不容易有一点感觉了,改完之后,是否保存我点的否。后来又继续改,继续写。灵感源自于一首歌,很好听,叫《sixfeetunder》。
呐,另外一篇《一梦忘忧》也在连载中,欢迎来看啊。
☆、殊途同归
“请你保护好他。”
这是你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那日,白色的风雪席卷了整片大陆,你的胸口漫延开了几度不和谐的红,足以穿透一切的鲜红。你倒在我的怀里,用最后的力气对我说:“请你保护好他。”然后,你化作了点点片片的雪花,飘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地的红,和不知所措的我。
我很抱歉,我的朋友,我再也不能保护你的弟弟了,因为,我也要抵达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安静、洁白、神圣的世界。生命的气息一点点散去,在漫天的风雪里,我竟也感觉到了温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我仿佛又看见了你那沾满鲜血的脸,然后安详的对我说:“请你保护好他。”
我记得那日,我看着你在我面前消失,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却毫无感知。耳边充斥着漫天的风雪声,可世界却那么安静,安静的只剩下一句“请你保护好他”。
他哭泣着,日后一次次的问我:“我哥哥还会回来吗?哥哥只是和我变了一个魔法,对吗?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变成了雪花消失,然后在我哭的时候回到我面前说‘哥哥厉不厉害’对吗?”
他的眼里满是泪水,看上去像极了你输掉比赛却不甘心的样子,我总是对他说:“是的,他只是变成了雪花,去了另一个国度执行新的任务。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与你见面的。”
起初,他还很相信我。可是,我看着他一日日的强大,面对着越来越强大的敌人,看着有人在他面前沾满了鲜红,然后化作了纯白的雪花,飘散。后来,他终于懂得了,那种在鲜血之中变成雪的魔法,叫做死亡。而死亡就是,你将再也看不见那个人,直到永远、永远……
在一个夜晚,我记得幽兰的星空是那么的静谧,静谧的像你墨蓝色的眼睛。一弯下弦月在天空中悬着,微笑着看着世事。他忽然拉了拉我的长袍,对我说:“哥哥死了。”
隔了良久,我听到了他那宛若呢喃般的下一句:“对吗?”
我说:“对。”
他轻声说:“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说:“会。”
他突然大喊着对我说:“你骗人!我再也看不见哥哥了!曾经在我面前死去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只能安慰着他说:“我们一定会重逢,我没有骗你。”对他,也对我自己。然后,他在我怀里哭了。
你知道吗?那是你死后他第一次哭,真的是第一次。我也好想哭啊,可是我不能,因为你叫我保护好他,我怎么可以不坚强!这么多年,我教给他魔法,看着他长大,我已经越来越不想离开他。
你在时,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年长你半月,我们形影不离,共同学习,一起执行任务,一起面对敌人。我们立血为誓:“这世上的一切,哪怕是死亡,也无法拆散我们”。所以你知不知道,你倒在我怀里的那日,我多么想化作一白雪,随你而去、可你却对我说:“请你保护好他”。
对不起,我怎么哭了,这是你拜托给我的最后一件事啊,我怎么可以有怨言呢!
你知不知道,当你弟弟出生的那天,我比你还要高兴,你对我说,我们一定要把她培养成这片大陆上最强大人。真是的,你忘了你自己吗?你想让他比我还强大?比你还强大?
不过,你虽然不在了,但是我做到了。我终于完成了一个誓言。你一定会很开心的,真的,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合力,也奈何不了他。他你的弟弟,是这片大陆上最强的人!所以, 我也可以安心的去见你了。
他那么可爱,却更值得怜爱。当他知道再也见不到你之后,他看着那些死在他面前的人,淡淡的笑了,笑的那样悲戚,就像你死前的那个笑容。虽然融汇了世间所有的凄凉,却又那么温暖,温暖的足以让你忘却最深是痛与恨。只可惜,我最深切的痛,是你啊!
他曾看见那些濒死的人,有些人笑了,笑的那样温暖,然后,他温柔的问他:“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好多人回答他:“因为我将要看见我最思念的人,然后和那个人相守,白骨不离。”
然后,他笑了,笑的更加的绚烂,那样的温暖。
再后来,他拿着一把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等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流了好多的血,身体也开始飘散,可他却在笑,笑的那么绚烂,那么令人心痛。
以血换血,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将他救了回来。从那以后,我的实力一日日的下降,我用了几近全部的修为,才救他回来,我将从巅峰上跌落,再也无法痊愈。他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了 救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当然,那是他受过的最重的伤,唯一一次靠近死亡的伤,他怒吼着,说我为什么不让他死,为什么诅他去见你,我打了他一巴掌,唯一一次,我告诉他:“你哥绝对不想看见如此弱小的你!”
然后,我转身离去。
过了不久,他跪在我的面前,割破了手指,对我说:“我会风风光光的死去,绝不怯懦!”我仿佛看见了你的影子。
一百二七年,一百二十七年就这样过去了,我衰弱到与你死时相近的力量,所以,我来见你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让我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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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
我散去一切,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飘散成点点片片的雪花,被漫天的风雪吹散成了虚无,我感觉好温暖,真不好意思,让你孤单了那么多年。
我将踏入萤火的彼岸,待一场烟消云散,在那无忧的世界里,遵守那个跨越死亡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两年多以前写的一篇稿子,当时真的突然就很伤心。想着漫天的风雪,一个十分强大的人躺在雪地上,即将死去,然后他的至交好友赶来协助,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他已经死了。后来好友受他所托,照顾他的弟弟。三个人本来都应该是那片大陆上的最强者,一个执行任务死了,一个为了救他的弟弟放弃了自己的前途,弟弟带着两个人的祝福,活下去。
对了,三个人都是男人。
☆、长路漫浩浩(上)
我本以为我是死了的,明明刚才却还是躺在重症监护室,当时心脏忽的一疼,像往常一样,可这次我却突然感受到了黑暗。待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躺在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没有任何现代的器具,木窗,竹帘。隔着竹帘还能看见远处的远山落水。
我一回头看向屋内,便看到了我的床边趴着一个男人,他坐在椅子上,上身趴在床上,似是守着这个人。古代的衣服,比我还长的头发,他不是在守着我,他在守着我这具身体。如果小说里的情节真的可能发生,那我一定是穿越了。那么,那个世界的我,也许真的死了,我回不去 了。
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真的很好奇这个世界,就算不是什么修真,只要是古代我也是喜欢的。我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完全是一身古代的白衣,那边是死透了,回不去,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也算是赚了,不亏。
似乎是惊到了旁边趴着的那个人,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还带着那么些的委屈,然后一个虎扑上来,抱住我,哽咽着说着:“兰泽,你终于醒了。”原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叫做兰泽。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的兰泽。
好听。
他抱着我,哭的那么开心,也许兰泽也是快要咽气的人吧。我突然想到了我妈,要是她发现我突然醒了,壳子里的却不是我,该是怎么样的心情。我一定不会允许的,就算主控不了也一定 会不开心。我不许别人占据我的身体,哪怕那具身体已经命不久矣。
可是现在,我却占了别人的身体。
我把那个人从我身上扒下来,很明确的告诉他:“对不起,我不是兰泽。”男人的声音。天啊!穿越到了男人身上!
他愣了一下,告诉我说没关系,醒了就好,这,他一定很在乎这具身体的主人吧。
“我不是他,你行为注意点。还有,这是怎么回事?”
我抖了抖袖子,看向他的眼睛。那里有欣喜,有难过,有委屈。他看着我的脸,说道:“你的身体叫做兰泽,是我的恋人,既然现在你占着这个壳子,我又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兰泽死了,死透了,但是我在他快死了的那几天,一直在找一种复活他的办法。现在,他的魂魄在这天地之间飘荡,没有意识,但是我给他的身体做了一些法,用不了几个月,他的魂魄就会重新回到这具身体里的。
“在那之前,我要保证他的身体完好,放着防腐,做的再好也比不过找个灵魂进来替着。所以你就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管你是哪里的人,能被拉进这里,一定就是刚死不久的人。你就是想回也回不去,这样打扰你我也很抱歉,但是为了兰泽我也没办法。不超过十个月,兰泽就一定会回来,希望你能照顾好这个身子,我也感激不尽,你死后,我也会帮你烧些纸钱。”
清楚了,我是被拉来救他的,那个叫兰泽的人。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最多十个月,他就会回来,我呢,我会死,他会给我烧纸钱,真是冤啊。
“我会怎样?”
“魂飞魄散。”
“你出去,我冷静冷静。”
他转头走了。我理了一下思路,我死了,所以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可以算是修真,我在这里生活十个月,然后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他只是借用一下我的灵魂,保证他的恋人尸身不腐。我本就是死的,与他无关,死了也怪不得他。十个月的生活,在这样一个神奇的世界,我这算是赚到了。只有十个月,十个月结束后就会魂飞魄散,然后他的恋人回来,他们继续相守。
好像也不错。
窗外微风袭来,带了一阵花香。
不久之后,他敲了敲门,随后就进了来,手里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有一个碗,还有一个布袋。他走进以后,一股中药味飘了过来,我端过碗,没等他说话,就直接喝了下去。他看着我:“兰泽以前最讨厌喝药了”,声音很轻,“每次都要我喂他才肯喝,有一次把药碗都摔碎了。”
也是啊,这么苦的药,大多数人应该都不喜欢喝吧。
我也不喜欢,但总要乖乖的吃药不是吗,毕竟早就习惯了。
“公子是哪里的人啊?”
“不是公子,是位姑娘。”我看见他的脸黑了一下,“你以为我愿意吗?”
“你叫什么名字,这,要我对着昔日的恋人,还是个男人喊姑娘,有点难啊。”
他支支吾吾的说着,的确,拿着场面想想都很诡异。
“你叫什么?”
“江。”
“听过一首诗吗?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没有。后面还有吗?”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那你从何处而来,叫什么名字?”
“从一个你一定不知道的地方而来,叫我离终吧。”
“离终,扎针了。帮助你能快些和兰泽的身体融合。”
我顺从的躺下,他脱了我的上衣,这感觉真是奇怪,我在麻痹我自己,我是男人,我现在是男人。不一会,身上被他扎的像个刺猬。他看着我,道:“他从前从来都不让我给他针灸的,都要我给他绑在榻上,然后强行去做。”
“我不是他,你别多想。”
“你顺从的,除了和他长得一样,完全找不到任何他的影子。”
“就当在提醒你,我不是兰泽,不要把我当成是你的恋人。”
“离终是如何死的?”
“病死的。”
“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大?”
“我招魂的时候限制的条件,十六到二十四的魂魄才能来。”
也许,那个兰泽也就二十上下吧。
“那你是不是忘了加一个必须是男人的条件了?”
“真的忘了”,他扶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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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是如何死的?”
“被人打死的”,他顿了顿,又道:“被江湖上其他势力追杀,打成了重伤,治不好了。”
“节哀。”
“没事,他会回来的。”
“代价是我永远的消失是吗?”
“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死的很透。”
“所以,我才这样老老实实的活在这个身体里,任你摆布。”
就这样,度过了几天的时间。我能感觉到,他们是真的相爱的,他时常看着我发呆,甚至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摸着我的脸,在扶我走路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拥我入怀。他只是碍于这个身体里有我这么一个多余的灵魂,不然,他定然与他时刻不离。他已经很刻意的没有对我太过分了。
我甚至有一种离奇的罪恶感,是我在这里,使得他们,生离死别,不能相聚。我在一日一日的算着,我还能存在于这个世界多久,我还能留在这具身体多久。
不知不觉,半个月已经过去了。他端来了一碗比以往更苦的药,闻起来就很苦,苦到人心底里。我皱了皱眉,抬手端起药碗,送到了嘴边。他突然伸手拦着了这碗药,我看见,他发红的眼睛。
“兰泽,这药太苦了,我不想你喝。”
“兰泽,兰泽,兰泽。”
他一遍遍重复着恋人的名字,双手颤抖着,扶着这碗药。我心想着,何至于此,兰泽不在,苦的人是我,又不是他。我扶着药碗,将那苦的要死的汤药,倒进嘴里。这是我喝过最苦的中药,还是西药的药片好啊。
有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我的手上,他哭了,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来,滴在我手上,滴在药碗里。也许,兰泽曾经是打死也不喝这种药的吧。我拍了拍他的背,他就那么趴在我的腿上,哭的那么伤心。
“兰泽会回来的。”
他抓紧了我的袖口,回答道:“嗯。”
“我会照顾好他的身体,你安心等就是了。”
“嗯。”
“想他了?”
“嗯。”
“不会太久了,你再等等。”
“还有九个半月,才过去半个月。”
“九个半月不是要远远好过永远吗?”
“嗯。”
“很难捱吗?那你有空给我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吧。”
“嗯。”
“在这个世界。像你们这样的恋人多么?”
“不多,人人喊打。”
“没有人接受吗?”
“有,都是些江湖人士,敬佩我们才没有那样的,可心里还是不接受我们这种恋人关系。”
“所以你们隐居这这里?”
“主要还是有人追杀。”
“你们惹了什么事吗?”
“在江湖上混的,哪有不得罪人的?”他渐渐的不哭了,趴在我的腿上,我拍着他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兰泽是被追杀的人打伤的吗?”
“是。”
“他们知道这里吗?”
“不知道。”
“喂,我用了小半个月才和这个身体契合,这算快的还是慢的啊?”
“慢,慢的要死,一般三四天就可以。不过也正常,他原来身上有重伤,你又是病死了,十天能契合上也不错了。”
“兰泽回来之后还需要喝这么苦的药吗?”
“他要是契合的不好也要喝。”
“兰泽是什么样子的人啊?”
“小孩子,成天和我耍无赖,还欺负我,”他笑了,“走累了要背,药苦了要喂,心情不好还要哄,打不过我还要让着他。越长越能欺负我。”
“那你们俩谁在上面啊?”
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嗫嚅道:“我。不过他要是你这种性子,就应该是他了。”
我一个没忍住,就笑出来了。他攥着拳头捶了我一下。
“和我说这么多,没有心理负担?”
“没有,你用的是他的身体,看着这个身体,想撒谎都难。”
“那我真是捡了他的便宜啊。”
“兰泽会回来吗?”
“啊?”
“没事。”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他会回来陪你。”
他直起身子,拿着空空的药碗,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兰泽会不会回来,不过能把我从另外一个时空拉过来,应该也能救他回来。可 无论怎么说,都是逆天改命的事,无论是哪个世界,都不会那么轻而易举。
我一天天的躺在榻上,没事就翻翻他们的书,尝试着融合两种字,现在已经把他们的字认的差不多了。
从我来到这里,到现在,大概三个月了。还有七个月,我就要离开了。
江和我越来越熟,但是也一直克制着,不做太出格的举动。他爱着这个壳子,却与壳子里的人不相识。
微风吹来,亭口的风铃荡着,及其动听。他站在一个花树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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