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处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难寄
到了最后,那颗心,终于碎了。破碎成萤火,在下一代文人墨客的心底里,继续扎根,让他们继续奔波一生。
这是千秋万世的悲哀,不过,能将众人的尸骨,带到那能让他们安心的地方,也算是了却他们的心愿吧。
而我的使命,或者说是我师父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去寻找那些文人,有人赏识,或是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与他们结交成好友,书信往来,给予慰问鼓励。若是那人临终,问他可否有想要安葬的地方,想要如何处理自己的尸身。
我活了几百年,我的师父也是,从我师父那时起就有文人告诉师父尸体你随意处理吧,不过我师父那时还没有我这个徒弟,他想了好久,怎么才能妥善的处理尸身,让逝者宽慰。最后,他决定要把他们葬在孕育出他自己的山上。
忘了说了,我的师父和我都是蘑菇,大蘑菇成了。这座山地处南方,一年四季都潮湿的很,下过一场雨,朽木上很容易长出蘑菇来,我和我师父便都是这么长出来的。
咳,跑题了。这座山既然能孕育出怪来,也必定是有灵气的,所以用来安葬这些文人也不算是委屈亏待了他们。最开始,师父是不那么心系那些文人的,可他生出来的时候,正是乱世。 乱世,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开战,死的是士兵,殉葬,死的是百姓。也正因如此,山上一个怪性命的便更加的不受人重视。
食不饱,穿不暖,无人教化,无人顾念的一个生命,死了也就那么死了,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惋惜。直到有一天,师父被一个文人发现,我问了师父很多次,他都不肯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把师父带在身边,教师父识字、教师父圣贤思想、教师父为人。他倾尽自己毕生才华,给了师父。
师父的寿命要远远超过那个凡人,因此,师父纵观了他的一生,从相遇那日,直到那文人死去。
师父亲眼目睹着那个文人,被师父视作父亲的人,年纪轻轻,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饱受众人非议;
师父看着他,倾尽自己当时财产,去与官吏走通关系,而后在深夜里痛哭自己妄为书生,竟贿赂他人;
师父看着他才华终被他赞佩的皇子赏识,成为客卿;
师父看着他身在乱世,却亲眼看到君王不理边疆,荒淫无度;
师父看着他被卷入皇权的争夺,无法脱离;
师父看着他对君王、朝廷心灰意冷;
师父看着他拼了性命离开了朝堂,穿上戎装;
师父看着他一个文弱书生每日每夜的与敌人杀伐,一日日叹息的王朝兴盛不复;
……
师父伴了他一生,也追随了他一生,从朝堂到战场,也看到了他的友人,他们一个个如常人所谓的冥顽不灵,他们被世人叹息嘲笑,却依旧拼尽全力的试图拯救这个国家,从文于庙堂,抑或从武于江湖。师父也渐渐懂了,那所谓文人,也只是再单纯不过的孩子,一心的盼着国盛民强,或是在伤透了心后一心守护的自己心里那一片窄的不能再窄的净土。
他们是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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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怀着一颗真正的赤子之心,绝不变故。
后来啊,那个文人直到死,战争也没有结束,那文人直到尸骨腐烂,那国家也没有复兴。他在军营里,带着一身的伤,动也不能动之时,师父问他,可有哪里想要归去,他只答,那个他们相遇的那座山。后来,师父也确实在战场上寻到他的尸体,背着尸骨踏过千山,将他葬在那里。
师父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尸骨一点一点腐烂之后,其上竟然长出了他从未看过的植物,后来,那种植物在尸骨上越长越多,又开出蓝色的花。墨蓝,沉寂,婀娜,曼转,宛若开出了他一生的挣扎,祈盼,与最终的绝望。
师父和我说过,他那段时间经常看着那一丛花发呆,后来,他找来山下村庄里的尸体,埋在山上,可那具尸体却并未长出同样的蓝色的花。也许,只有文人的尸体,才能如此。
师父轻轻抚摸着那蓝色的花,想着曾经的种种,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赤文”,这花,便有了名字。虽说这名字我嫌弃的很,但也确实是如此,“拥有赤子之心的文人”。
从此以后,师父与文人交好为友,竭尽全力的帮助他们,似乎在他们身上能找到那个人的影子。直到他们死后,师父便帮着那些不能回到故乡的人将尸骨送回故土,若是那人没有想要归去的地方,师父将他们的尸体送到让他们安心的地方。
后来,这座山上,山顶已开了大半的赤文花,师父在山上发现了我,一颗古木的树脚之上,一片长势极好的蘑菇,同他一样,也是蘑菇成了。我那个傻师父还嫌弃的打了我,说为什么有这漫山赤文花的,可树上却还长出了我这个蘑菇。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也是蘑菇。师父了我做徒弟,我帮他一起了却文人死前最后一个可能实现的愿望。
过了很久很久,师父死了,我将他也葬在了这座山上,和他最珍惜的那个文人葬在了一起。当时我还想,师父啊,你若是长不出那蓝色的花来,我非要坐在你尸体旁边笑话死你不可,和文人相处了几百年,你的风骨呢。
大半个月后,埋师父的那块土上有了绿色的小芽,后来也的确开出了花。
也是啊,师父他与文人相伴了一生,甚至与遇到的第一个人形影不离;
师父经历了那个人所有对国家的希望,也见证了那个人最后的绝望与不甘;
师父在国亡之后,继续与文人为友,好友举荐他给帝王,帝王看中了他的才华,欲师父做臣子,可师父马上拒绝;
师父在外游玩,请朋友吃饭,忘带了钱袋,当场卖字于酒客,换钱买酒;
……
师父他与文人相处久了,也粘染上了些许文人的风骨吧。
师父啊,那些文人的风骨葬在了泥土之中,可那些文人的故事,依旧在流传。那不屈的风骨,在一代又一代文人的血脉里传承着,他们找到了自己的梦想,也穷尽的自己的一生,最终也算是葬在了有知交的地方。死后,也不算是孤单。
那漫山的赤文花呀,虽说是尸骨养成,但那与苍天同色的花朵,在那蓝色的花瓣里,在那绿色的枝叶里,在那微白的根系里,在根系之下腐烂的尸骨里,风骨永存,延续着这世界上的希望,维系着这个世界的文明,支撑着国家的脊梁。
那蓝色的花,是风骨,是希望。只是可惜了,这世界越来越繁荣,那巍巍的风骨,已经变浅了,变淡了。但那留存的风骨,也依旧在燃烧。
叁
天亮了,众人醒了,他们惊愕而又不确定的看着对方,终于,清河先开了口:“我,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个,蘑菇?”,本风接到。
无话,众人草草的拾了东西,完成了洗漱,正打算离去下山时,醉水突然提议道:“我们,在往山里走走吧。这鬼山,风景,也挺好的。”
无论那梦里的故事人们有没有当真,这里,也终究是诡异的吧,可风景,却确实不错。如果那蓝色的花丛之下,真的是一代代的文人,这座山,是值得参观的,更是值得尊重的。
人们达成了一致,选择再向山上走走。
后来,他们看见漫山的蓝色花,越往山上走,就越是密集,到了最后,已经连接成了一片,它们在细丝般的阳光下静静的绽放着,光辉,终是照着世人的。如斯静好,如斯神圣。
醉水面向那一丛丛的花,鞠了一躬,轻轻的念着:“千百年来的大家们,你们可好,如今盛世,我们风骨犹存,我们尚未忘了我们应该铭记的一切。”
清河也向着那花海投以尊敬的目光,同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块石碑,蓝色的花围绕在它附近。清河将那面石碑指给了醉水,醉水拿出了望远镜,向石碑上看去:“经年变故,风骨犹存。”
导游望着石碑,叹了一口气,拉住了想要走上前的宁里,轻轻的说了一声:“司机到了,我们往山下走吧。”
几个小时后,大家回到了各自该去的地方。那座山,以及在那座山上,大家共同梦见的梦,是真是假,是否要忘记,都不再重要了。
几天之后,醉水打电话给清河,问他在第一次看到蓝色的花丛下,是否看见了什么。清河却又反问她为何会知道他拨开了花丛下的泥土,其实,他们都知道吧,打发开别人的意图。末了, 清河回答道:“我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看见。”
后来,清河又打电话给了导游,问他有没有把鬼山的发生的事上报,得知没有之时,他又问可不可以不要开发那座山,片刻的沉默之后,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句话:“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让他们安息吧。”
是啊,让他们安息吧,文人的风骨,传承了千百年,是不会断掉的,绝对不会的。
清河想着,那蓝色花丛下,被我惊扰的白骨可以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起名废上线
☆、沦陷
此时,a国北部已经成为了b国的殖民地,当地的政府名存实亡,一切已经交给了b国的政府来管理。b国在这里肆无忌惮的享乐着,剥削着当地的百姓,还时不时的去杀一些无辜的人。
其信从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体质比其他人要好很多,体力、耐力、都要强过一些男孩子,性格更是比一般人要倔。所以,她从小就学散打、跆拳道,一个女生,在性格上就更加的坚韧。
其信上大学放暑假回了老家,就在那两个月之间,家乡迅速沦陷,并且被封锁,她无法离开。她看着昔日热闹的街道逐渐便的冷清,最后甚至少有人烟。那些迫不得已,必须要出门的人,有时还会被b国的士兵抓住,一顿殴打。若是遇见了那些人醉酒,也许都会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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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活活打死。
人们都觉得只要闭门不出就没关系,但b国越来越猖狂了,甚至到了会砸开小区的防盗门,强行进入到谁家里抢劫、打人。他们要求所有的店铺必须正常营业,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杀了那家人。
入侵的三个月之后,他们做出了更过分的事。他们抓了一个小女孩,说一天之后要将她活活烧死,除非她的家人能出高价把她买回去。
她的家人付了钱,可是士兵反悔了,那些人还是将那个小女孩活活烧死了。在主干道的正中央,除了那家人没有人敢去看。住的近的人,就在楼上用手机偷偷的录了下来,发了一个朋友圈,然后,几个小时之内,疯狂的转发,民怨达到了最高。
但还是,敢怒不敢言。
其信打开她家那个群的时候,做了好久了心理准备,播放了那个视频。录的人住的不是太高,俯视着那熊熊大火,那个人应该是很害怕的,视频中的场景一直在晃,十分不稳,士兵从书店里抢来的书堆了一地,女孩被绑住了,坐在那一堆书上,那家人关着窗户,可是还是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士兵的笑声。
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可是她能感觉到那些人是笑着的,笑着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本书,然后笑着将那本书扔进了书堆里,小孩在哭,在尖叫,在大喊。其信想把音量调大,却是按到了锁屏的按键,她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手机,犹豫的时候,手指碰到了指纹解锁的地方,手机开了,视频自动播放。
小女孩在哭,大喊着妈妈,她的妈妈就趴在大火的旁边,被那些人打断了腿,哭着向孩子爬过去,又被一个人踩着背,不让她过去。两个人都哭得撕心裂肺,孩子的声音透过玻璃,透过手机,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手机里有骂声,那家人在骂b国人,骂的很难听,录像的那个人似乎是个女人,她在大哭,手抖的已经拿不稳东西,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旁边有一个男人安慰着她,告诉她别录了,回去吧,不要看了。她说,我要录下来,给全a国的人看。手机被捡了起来,镜头中又出现了那对母女。视频还有三分之二,这只是一个开始。
咣
其信的手机摔到了地上,她握不稳了,人也跟着瘫坐在地上。她似是发疯一般,抓住手机,翻了过去,看着那个酷酷的手机壳,颤抖着找到锁屏的按键,按了下去。
声音停止了,没有小孩的哭叫声,没有那个母亲的哭声,没有那些禽兽的笑声。
她抓着自己的手机,似乎那就是她的安慰。泪水早就涌出来了,糊了满脸,她大哭起来,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是什么,让这片土地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谁活该受如此这般的磨难!a国为何还不派来救援,难道a国已经放弃我们了吗!”
b国的士兵知道,他们都在传这个视频,大家一定都看到了,他们觉得这样很好,他们享受着那些人的恐惧,他们的恨,他们的懦弱,他们的敢怒不敢言。在他们的眼里,他就是王,高高在上,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
几天之后,他们又陆陆续续的烧死几个人,每当要烧死一个人时,都会到处张贴那个人的照片,他们强迫的a国的人站在附近看着,看着他们曾经熟识的人,在烈火之中,永远的成为过去。
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或者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恋人。
恐惧是会灭顶的,从b军焚烧了第一个人开始,其信就一直是怕着的,她问自己怕不怕死,她想着,死也不过是永久的消失,再也不会感觉到恐惧,结束这昏暗的生活。她又问自己怕不怕失去,失去曾经的安稳,失去实现心中梦想的机会,失去了拥有的一切,失去希望,失去憧憬,失去爱。
她问了自己很多。
她不敢。
她害怕。
b军知道人们不敢走出自己的小房子,走出就有可能死,不走出也有可能死,只不过走出的话,可能性会大一些。在那个小房子里,有足以温暖他们的东西,有光可以慰藉他们早就不堪重负的心。他们从来都不敢走出,那个早已不安全的安全区。
于是,b军利用手段,在每一个超过一百人的群中,加了一个b军的人,他们每天都更新着要处死的人的照片,然后享受着那个群里死一般的寂寞。
网络被b军全盘占领,骂人骂的最厉害的,鼓励人们鼓励的最激昂的,给外界传递消息的,一切会给他们带来希望的,通通找出来,拉出去,绑在大街的树上,最后烧死。
信息也被封死了。
x区彻底与a国断了联系。
几日之内,各大群里都是将要死去之人的照片,还有他们被活活烧死、打死、中毒死的视频。
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x区沦陷了三个半月,a国的救援迟迟不到,希望,已化为齑粉。
太阳依旧升起,可是却再也没有光能照亮这片土地了。
其信躺在床上,被子蒙过头,缩成一团,翻看着手机。她看见过自己的同学出现在那里,也听见过b军在她的隔壁抓人。她不是只会恐惧,她有不甘,不解,她想反抗。
再或许,她只是不想再过这种畏畏缩缩、只能够躲避的日子。
她想反抗一次,哪怕代价是死。
她不怕死,她只怕失去。
可是死,就意味着失去。
她想着故事中有江湖侠客,现实的世界中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些侠客,也不能那样快意恩仇。她决定要疯一次,救一个人,最后就是死了,她也是比别人厉害的,她不是被人残忍杀害的,是她自己反抗了,失败了,死给那些人看的。
她名为其信,其信是要醒的,是要碎的,其信碎了,大家是不是就会想要反抗了,想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她找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黑发,黑色的一次性口罩,黑色的长袖,外套,裤子,鞋子。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黑色束着她的身形,没有小说里的神秘,没有肃杀没有压人的气势,只有无力、苍白,还有颤抖着的恐惧。
天黑了。
x区的夜灯没有从前亮了,那些林立的高楼早早的就暗了下去,只有主干道的灯还亮着,那光也还被楼挡着。
光不曾抵达的地方,如此的黑暗,黑暗的仿佛永远不会有希望升起。
她又看了看手机,一大半群里都是那些人的领地。
她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几年以前的同桌,归鸿,那个时候他总是欺负其信。他不知道其信散打和跆拳道很厉害,所以他把其信几个月,惹的她忍无可忍之后,其信打了他一顿,没有打的很重,只是他觉得很丢脸而已。
直到其信毕业了,很难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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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才知道自己喜欢那个人。她想念了那个人很多年。现在,在其信只是单纯的只是想要寻死的时候,归鸿出现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去试着救一救这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吧,虽然我不知道我现在还喜不喜欢他了。
只是其信现在,唯一的想法。
要处死的人,都被绑在一个小广场,那里有很多树,等到要处死他们的时候,才会把他们移到主干街上。她很熟悉路,避开了光,避开了摄像头,在黑暗中前行,一身的黑色,与夜融为一体。
其信走进的那个小广场,没有人看守,没有哪个想不开的回来这种地方,也就不需要看守了。看到那些树时,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几十人,一百多人,也许会有几百人,她没有数过群里有多少人的照片。她只知道,这里有太多的人,他们放弃了挣扎,等待着死亡,除了希望死时能好过一些,再无所求。
不久之后,她在一棵树上找到了归鸿,他被绑的松松垮垮,仰着头,靠在树上睡着。其信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归鸿醒了,看见了面前的人,他笑了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想活了。”
“然后你就来救我?”
“走吧。”
而后,两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广场。虽四下是人,却是极端的静,像一潭死水,无比的死寂。
快要走出广场的时候,归鸿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那个人猛地醒来,他们借着月色,看着那个人的眼睛,那是冷漠到了极致的眼神,没有一丝生气。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希望,所以,也极有可能说出些什么。
其信的手,紧握着匕首的柄,她想了想,转身走了。绑在树上的那个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两人隐匿在黑暗中,比沦陷区更深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有人供出了其信带着一个人逃跑的信息,b军彻查了广场上的人,点出了逃走的那一个。录像没有开,因为他们自信,他们凭借着现在的状况,判定了传说中强大的a国不过是一个谣言,a国事弱小的,而渺小而又懦弱的a国不会有人救援,更不会有人敢反抗,他们太自信了,自信的过了头。而其信,打了他们一个响亮的巴掌。
全区街区录像开启,街道、建筑内部、安装了摄像头的人家,b军黑进了所
有的监控系统,甚至破解了一部分人手机的监控摄像头,甚至是定位。
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沦陷区全部知道了有一个女生,在b军的手下偷走了一个人。那潭黑暗的死水,有了一个微弱的源头,那个源头,为死水注入着新鲜的细流。
b军的首领很生气,当日屠杀了百余人,那些感叹着女孩做的好的声音,瞬间消下去一大半。屠杀继续着,b军声称,只要有人交出偷人的女孩,将保其一家不死,并奖赏大量的金钱,甚至可以选五十人不杀。
满城之中,一日之内,全部都在寻找那个赶在b军手下偷人的女孩。想要抓住她上交的有之,想要保护她的有之,想要杀她泄恨的有之。
一日之间,其信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七天过去了,b军越来越暴怒,连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是谁都查不出来,还抓不住。七天之内,他们为了示威已杀了近四百人,其中,十岁至二十岁的人最多,为的就是断了这些人的未来。但是b军渐渐明白,不能在这么杀下去了,他们的警署还在,他们的青年和壮年还在,外围救援的人迟早会到。
a国事蛰伏的野兽,会因为恐惧屈居一时,但不会屈居一世。野兽只是暂居笼中,只要再给这野兽舔几口血,这野兽就会杀出来拼个鱼死网破。
短短七天时间,人们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家都在扩散着“不能让b国踩在我们的头上,难道我们还不如一个小丫头”,“一个孩子都敢反抗,我们凭什么畏缩”。
计算机的英暗中凉席,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夺回了沦陷区的监控系统,他们继续尝试着切断b军的通讯系统,但因为其并不是自己习惯了解的系统,需要更多的时间。
x区的尖锐警署,聚集在了一个区域,凭着当时藏下的为数不多的装备,发动了一次夜袭。而夜袭,也是谋划了许久的,他们抢夺了大量的装备,保护着一个最为繁华的居住区,家本就在那里的人开放了自己的家门,住在别处的人可以带少量的行李来居住。搬家全部在夜晚进行,途中,警署会全程护送。
起初,b军还会镇压一下,后来,两军又小小的打了几战,双方死伤相近。于是b军便看着那些人 在黑夜之中,如鬼魅一般苏醒。
只有七天。
其信消失的七天。
死水不再是死水,她的一涓细流,已激起千层巨浪。
从其信穿上那一身黑衣开始,笼中沉睡的野兽便睁开了一只眼睛,现在,野兽要冲破着铁笼,铰碎这铁笼。而其信,就是一滩艳红的血,激起了希望。
几所学校重新开始上课,x区重建的安全区就在两所学校的对面,b军什么都没敢做,他们已经深觉,他们自己创造了这片黑暗,而现在,这片无边黑暗中出现了两只鲜红的可以滴血的眼睛,站在他们身后,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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