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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恐怖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威威王
学生们对死亡的恐惧始于这个凋零的秋天。
尽管b市一中仍日夜充斥着读书喃喃的低语,校园的景色也与平时并无不同,但作为三位学生的接连自杀死亡神秘事件的发生地点,b市一中的上空自然也如同雾霾般掩盖了一层灰色薄雾。
“kuru……”
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宋弄墨在室外呼喊白千湾的名字,后者一把遮住住了自己的铅笔在纸上写下的四个字母,嘴里念叨的词也立即消失。
高瘦的人影从教室大门走进,来者是宋弄墨,他绕过几排桌椅,眼角瞥着白千湾,松了口气:“你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干什么?”
“头疼。”
白千湾以手支颐,灯下他的脸孔有如珍珠般的苍白颜色,说这种谎话,他是再适合不过了。
傍晚时分,教室外已是将近夜晚般的沉睡模样,室内灯光明亮张扬,将窗外透进来的黯淡夕阳一拳打飞。
“那就早点回家吧。”宋弄墨在他桌前停下,俯视对方松软的棕黑发梢下圆润无力的眼睛,白千湾是个病秧子,动不动头疼发烧,不能磕不能碰的,被班里的男生调侃是公主命,其实宋弄墨心底也是这样想。
铅笔的字迹在他指尖摩挲下已经消失……
肩膀擦过宋弄墨的手臂,白千湾站起来,从拥挤的桌椅间穿梭而过:“我去洗手。”
白千湾看起来是心事重重,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处于心不在焉或是思考的状态下,因此,宋弄墨也不曾留意今日对方有何异样。在他洗手之后,两人背上书包离开校园。卷起的秋风夹带着茉莉花残余香气从橙黄色砖道上滑过,尽管思绪万千,白千湾仍分神与宋弄墨说着“好冷”、“叶子掉了”这样无所谓的话语,眼睛无神地盯着前方,橙黄砖道的起点,一中的校门。
白骋的名姓宛若这场秋风般在他身边起舞。
搞不好失踪的白骋已经死掉了,死于库鲁病,手舞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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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大笑,头疼,瘫痪,在梦中死去,嘴里默念着“kuru”(库鲁)。1
新几内亚高地的土著部落有食用逝者尸体的习俗。
在艰难痛苦的饥荒中,曾有易子而食的记录。
将军将人肉风干作为军粮。
……
步入现代社会之后,伴随着法律与人权意识的健全,食人早已是一种禁忌。
旧时种种食人肉记载,无非伴随着饥饿或是宗教习俗等因素。
既无饥饿之忧,也不受宗教束缚的白骋却生出了啃噬同胞的獠牙,伴随着年岁渐长,白千湾在齿寒之余,也深感兴味。
何以这样残忍的异食癖出现在了作为现代人的白骋身体内部,并且遗传在了白千湾身上?莫非他们的血管流淌着赤道几内亚木尼河的水质……
“想什么呢?看车。”
宋弄墨的嗓音被风吹入脑海,也驱散了这些胡思乱想。
白千湾半阖着眼,两人已经穿过校门,一条平整的马路横贯眼前,车龙汹涌,如果不是宋弄墨出声叫他,恐怕他将默默走入车流之中也说不定。
“饿了。”他眨眨眼。
“一起吃饭吗?”
“不了。”
六点之后的这班公车通常都挤着太平路各个学校的学生,今天也不例外。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座位,白千湾和宋弄墨拉着吊环站定,车开了,随着窗风一起涌来的还有关于“一中离奇连环自杀案”的流言。
“自杀案……”
“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我妈说是学校里有不好的东西,那几个人是冲撞了什么……”
“听说是被咒死的……”
“‘超自然事件社团’,看来命格不够重的人不能碰这种所谓超自然……”
“第四个会是谁……”
“马上就放假了,阎王爷也得歇息会儿吧……”
说话的是隔壁学校的几个学生,坐在里侧的座位里,他们低声谈论着传说中的古怪自杀事件。
勉强可以作为未来当事人之一的白千湾飞快地瞟了那几个人一眼,沐浴于各色光怪陆离的传闻之中,又曾目击过其中一位死者的死状,他难将自己代入到“第四位”这一角色里,在肥皂盒子般的竖放棺材里站定,等待凶手合上盖子。
“别多想。”
头顶传来另一种声音,有别于其余人的担忧、恐惧,也不同于白千湾的蠢蠢欲动,身处同样环境,又是“超自然事件社团”副社长的宋弄墨在自杀事件接连发生之后表现出了诡异的镇定感,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静,反正他变声期之后的低沉磁性的嗓音总是承担着促使白千湾停止头脑发热的宝贵作用,像一盆冷水迎面泼下,白千湾从棺材里走了出来,耷拉着脑袋。
在回家的路线上,白千湾和宋弄墨的确同路,因而放学时常常一起回家,至于为何身为知名集团富三代的宋弄墨热衷步行返家而不是司机接送,好事者也为此编织了各种说法,比较靠谱又得到本人模糊默认的一种是宋家继母与宋弄墨不和,相看两厌,以至于他甚至不愿意与继母派来的司机打交道。
其实宋弄墨只是打算和白千湾一起回家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白家在d区的房子不好不坏,三层楼的自建房,两个人住绰绰有余。白千湾家是单亲家庭,自从白骋失踪之后,很快变成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模式。宋弄墨总琢磨着把白千湾带回家养,反正他家也没别人了,还不如跟着宋弄墨过日子。
他这些心思,白千湾浑然不觉。走到路口,白家的屋顶在电线杆旁露出脑袋,他放缓了脚步,一边和宋弄墨道别:“拜拜。”
“你下午吓我一跳。”宋弄墨倏然说。
“什么?”
“你没下楼,其他人都在,说明你落单了。”
一下子明白他是什么隐喻,白千湾调皮地歪了一下头,有模仿颈椎折断形态的意思,随即被宋弄墨两手扶正。他手指按在白千湾肩膀和脖子两处,略微发冷的一双手。它美味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白千湾的视网膜中。
三位学生都是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死去的,另外的死亡条件分别是“身在学校”、“夜晚”,因此这段时间走读的学生们都被老师勒令放学就必须离开学校,住宿的学生严格按照学校规定由教师带领进出晚自习室与宿舍。学校流传着“落单就会死”这种神秘说法。
宋弄墨不满于他吊儿郎当的不配合,语气冷了些:“听话。”
白千湾看着他,忽地一笑。
宋弄墨十七岁的脸孔已经渐褪青涩,那种冷峻锋利的气质愈发明显,自然迷倒了一片校内女生,在他突然加入超自然事件社团之后,来自各年级的入社申请书如雪花般飞入宣传部部长白千湾空旷的社团邮箱内,阅读这些五花八门入社申请理由时,白千湾难联想到这位宋校草当初面试时的入社理由“因为你啊”。
他不好判断宋弄墨对他有什么企图,多疑的本性叫白千湾踟蹰了一段时间,最终大笔一挥同意对方入社的原因是宋弄墨的手看起来很好吃,当然,这个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相处了几个月之后,白千湾也渐渐发觉了宋弄墨的脾性,这人对他有某种程度上的控制欲,唯独对他这样。世界无奇不有。
白千湾并不反感这种被控制的感觉,甚至还乐在其中。他闲着的时候就喜欢撩拨宋弄墨,看对方生气和使用强制手段成了白千湾的乐趣之一。
太可爱了。他想。
“好了,晚安。”
“嗯。”
宋弄墨这才松开手,目送他转到家门口,自己才掉头回家。
国庆的七天假期很快过去,白千湾卷着国庆作业返校,意外的是,教室之中缺了一个人。
宋弄墨不在了。
早晨第一节课,班长在清点人数时向任课教师提到“宋弄墨请了事假”,白千湾提着的心才掉回原位,摔出扑通一声响。
他差点以为宋弄墨抢先一步,成为连环自杀案的第四位死者。
同桌也是恍惚:“唉,我还以为又出事了。大吉大利,阿弥陀佛。”
即便如此,学校内部仍然弥漫着不散的阴郁瘴气,往来的教师面色青白,他们被频繁的媒体采访、领导压力以及死亡的恐惧压迫着,更在死者家长面前抬不起头,甚至有一位教师因此辞职。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天气转冷之后,体育教师对于锻炼的要求就放低了不少,做完热身运动,他旋即宣布自由活动,和往常一样,男生们前往体育器材室取篮球,女生们返回教室或者散步。白千湾从来和篮球运动绝缘,他正准备回教室,忽然被一位女生拦住了。
“李觉爱找你,”她的手指指向了体育仓库,“在那儿。”
李觉爱?
物理课代表,经常和宋弄墨一起打球的高个子健壮男生。白千湾对他的肌肉分布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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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见到他的时候,脑海里时不时冒出解剖图一样的画面。
略一思索,他还是往体育仓库走去了。
仓库门半敞着,他一进门,先见到的不是李觉爱,而是裴一辉。除了他之外,仓库里还有七八个男生,仔细看,还有一两个女孩。
白千湾一下子觉得不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身后的门忽然砰地关上了。
李觉爱出现了。
“我们找你有事哦。”他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手臂在仓库里生锈哑铃上晃了晃,手臂关节发出热身运动时舒展的咔咔声。
裴一辉锤了他一拳,大叫:“什么啊,处理人这种事也要做热身吗?”
仓库里爆发出一阵怪笑。
大概能料到自己面对的将是什么事了,一层疑惑从他心底浮出,也很快反映在白千湾的表情上。他耐不住说:“为什么?”
“为什么?”裴一辉瞪大了眼睛,好像听见什么稀奇的话,“拜托,你是巫师诶。”
“什么?”
“就是那件事啊,”裴一辉摇晃着身体,他也开始做热身运动了,“杀人啊。”
“杀人?”
“裴安是你杀的吧,唉,他还是我隔了很多层的堂哥啊,上一回族爷寿宴我还见过他呢。”他咕哝着,“这个措辞不对,其他人也是吧,还有万久、杨笙笙。”
白千湾只觉得荒谬:“不是我。”
“社团里只有你是巫师吧?”李觉爱说,“真可怕,我听说施法需要条件,你们都在一个社团,想必很容易吧。”
“下一个就是宋弄墨了。”
“太吓人了。”
“巫师啊……”
其他人都七嘴八舌地乱说着。
白千湾正欲辩解,眼前忽地人影一闪,侧腹遭到一脚重击,整个人仰面倒下。身体摔落之后,有人不断踢打着他的背部,地雷引爆般的痛苦从腹部和后背席卷而过,他咬紧了牙,仍是发出了呻.吟的痛苦呼声。
眼前出现一双穿黑色运动鞋的脚。
那人蹲下身,尖脸,眉毛细得像宫廷画里的古代女人。他想起来这是王俄杰,坐在他后座的男生。
对方举着手机,手里照明灯的亮光仿佛刀尖般刺眼。
王俄杰说:“诶,这个构图可以!”
真是荒谬啊。
白千湾还有余心嘲讽别人。
因为他深知自己才不是凶手。这些人简直就是傻瓜。
而且,超自然事件社团也不止一位懂得巫术的人。
正这样想着,一只鞋就碾上他的侧脸,像踩踏蟑螂那样故意碾了碾。
“这张脸真是讨厌,”这是李觉爱恶意满满的声音,“先打一顿吧。”
旋即有人一拳砸向了他的眼眶。
“吵死了,堵住他的嘴。还有呢?你们想怎么玩?”
“烧头发怎么样?”
“小心仓库着火啊。”
“那就拔光头发呗!”
“打断手吧。”
“我带小刀了,谁要?”
“要拍裸/照吗?”
“男的裸/照谁要看。”
“那就……”
所有人沉浸在处置杀人犯的快乐之中。
萦绕在白千湾身边的,是那层皮革的气味。天气热的时候,仓库里的皮革沙发总是被烤得热腾腾,以至于皮革味溢满仓库。
学校还没出自杀事件的时候,宋弄墨经常和他到这里研究巫术。
有那么一次使他印象深刻,根据书上的内容,祭品需要猫的脑子、青蛙的内脏,诸如此类的东西,白千湾还没说什么,宋弄墨已经断然拒绝。
“不能杀猫,青蛙也不行。”
宋弄墨是奇怪又矛盾的一个人。
明明热衷巫蛊这种邪术,却又维持着微妙的正义和底线,真是可爱到爆炸。
如果他看见眼前的一切,大概会气得发疯吧。
眼眶已经肿了起来,脸上也是,不知是挨了多少女孩的巴掌和几下拳头,反正白千湾的脸已经疼得麻木,只余下鼓鼓胀胀的感觉,好像充气的球,想必外观上也很像吧。
有人扯去他的上衣,在他胸前用刀子剖划着什么。
白千湾冷冷地盯着拿刀的人,那目光阴恻恻的,叫王俄杰联想到窗外的碎玻璃渣子。
“不怕变成下一个吗?”白千湾肿胀的嘴唇吐出诅咒般的话语,他在笑,尽管眼角还流着眼泪,“如果我就是凶手的话……我记得你们的脸、名字……”
目光触及的地方,张张脸孔都露出凝滞的神情。仓库静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带头大叫了一声“杀人犯”,拳打脚踢仿佛雨点般重新落在白千湾身上。
“看镜头哦,”王俄杰静静地笑着,扯着白千湾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你那种威胁,我才不怕呢。”
这个人怎么不去死啊。
那一瞬间,一种熟悉的冲动从白千湾身体深处涌现。
他很快联想到了白骋,白骋杀人的时候,想必也抱着这样的沸腾欲.望吧?
不妙……
撕裂的痛楚从头皮四处流窜,他忍不住哀嚎,在地上打滚。
如果宋弄墨在就好了。
快点阻止他吧。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变成和白骋一样的怪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库鲁病:曾经仅见于巴布亚新几内亚东部高地有食用已故亲人脏器习俗的土著部落,自从这一习俗被废止后已无新发病例。前驱期患者仅感头痛及关节疼痛,继之出现共济失调、震颤、不自主运动,后者包括舞蹈症、肌阵挛等,在病程晚期出现进行性加重的痴呆,神经异常。
第44章第44章
44
天色逐渐发暗了。
所有玩家离去之后,仓库沉没在黑暗静谧的底层,白千湾□□燥寒冷的空气包裹着,打着冷颤。勉力将自己支撑从地上爬起,仓库内的一切都在他眼前摇晃,目光寻找出口的途中,他看清了身后的大窗户,一轮明月皎洁朦胧,指引着他离开的方向。顺着影子、老鼠奔逃的足迹,白千湾才找到了仓库铁门。
那几个人倒是没打着今晚把他冻死在仓库的主意……
外面由操场、树木构成的夜景深邃寂静非常,月光轻盈地在林间跳跃,给这样沉默的夜色蒙上一层面纱。由于学校教师的三令五申,所有走读生不得停留在学校内部,住宿生则禁止夜间私自离开自习室和宿舍,从仓库到橙黄砖路尽头的这一段路,白千湾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碍,只不过每走一步,上身的疼痛就仿佛星火一般点点燃烧,步伐也是摇晃不稳,骨头打架似的疼,不过这几百米路程,他走得断断续续,嘴里也忍不住一直发出拉风箱的粗糙声音。
亏他还把兜帽拉上了,得自己此刻的形容吓着其他人。
路过门口保安亭,白千湾被保安说教了一番,“不能在学校待这么久啊”、“小心出事”这种话,灯光昏暗,他们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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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湾的模样如何。
“小孩子和别人打架了啊,”自来熟的出租车司机哈哈笑了几声,“唉,年轻人就是力好。去医院?”
“不是,回b3路。”白千湾勉强把自己塞进了车子里,他像个面粉袋子似的扑哧摔在后车厢,手里黏糊糊的,是血。后视镜里照映出一张青紫肿胀的脸,左眼像是塞了乒乓球似的浮肿,眼睛只能睁开一道缝。嘴巴鼓鼓囊囊的,因为牙龈和口腔也出了损伤。更不要提他身上的伤了,手臂有骨折的迹象。这样的惨状,他还是生平第一次经历。
在b3路的小诊所里略微包扎了一些皮外伤和骨折的地方,医师絮絮叨叨地教育白千湾少打架多读书,他只能点头称是。回家之后他狠狠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窗户里展开深蓝的天空,天还未完全亮。白千湾洗了把脸,在床上静坐。
他很清醒。
咒语和仪式的步骤在眼前徘徊。
尽管一直明白自己心底藏着蠢蠢欲动的冬眠大蛇,但它的苏醒委实叫白千湾始料不及。他完全不想步白骋的后尘,无关其他,只是纯粹对白骋的厌烦而已。
虽然他是个怪物,但他不能杀人,否则就会变成白骋的模样了。
再说,如果他做了什么,宋弄墨恐怕会为此发疯。
怎么办呢?
如果宋弄墨此时就在这里就好了……
不久之后,电话铃声急速响起。
班主任的呼喊氤氲着怒气:“怎么可以不请假就旷课呢?”
“抱歉。”
“什么时候回到学校?”
“嗯……暂时不回去了。”
“生病了吗?”
“是的。”
如此结束了对话,白千湾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前往浴室。
剥去衣物之后,出现在镜子里的他几乎被拔掉了所有头发,头皮大片结痂,如同趴着一团蚂蚁,仅剩的几撮头发如同荒漠里孤独的杂草般突兀。赤/裸的身体多了几行鲜艳的大字,用刀尖划破皮肤深深刻下的文字。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杀人犯。
幼稚又恶毒的话……
可怕的是,白千湾怀疑自己正在向这三个字进发。
宋弄墨不在他身边,他又变成了独自一人,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他打不通宋弄墨的电话,短信也如石沉大海。他顿悟自己是太依赖对方了,何况这种事也不能随意说出口。“我想杀人”这种事还是藏起来好了。
第三天的白千湾依然没有前往学校。
班主任的话语带了恳求的味道:“病好了,为什么不肯过来呢?”
“学校里的气氛难以忍受。”
“我明白,”班主任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是‘超自然事件社团’仅剩的两人之一,害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是吗?”
白千湾笑了:“是吧。”
“那你……”
“有点想退学,可又担心这样会使得宋弄墨成为唯一目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老师给我一点意见吧。”
“这……”
第四天,白千湾拔掉了电话线,他带上所有现金和一脑袋咒语离开白家进入z区。z区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在强行施咒迫使自己遗忘某些事情之后,白千湾彻底变成了一个怪人。他像是得过怪病,头发只剩下一点点,眉毛也好像被扒过,光秃秃的,头皮上有剥落的血痂痕迹,不能细看,否则有呕吐的危险。他被z区的小孩取了难听的外号,去打工也会被人嫌弃,只好在半夜出来做卸货的工作,得吓着别人。
几个月后头发眉毛长出来的白千湾看起来正常了不少,但是因为常年戴着口罩,说话瓮声瓮气,问道他是从哪儿来的,来做什么,他自己也咕咕哝哝说不上来的缘故,被房东怀疑是有神问题。不过这在z区不算什么稀奇事,z区很快接纳了他。
白千湾开始在z区从事一些和灵异相关的事务,比如招魂、超度、问灵等等,没过多久就变成当地的神棍之类的角色,入勉强可以填饱肚子。当然,迷恋上电子产品之后,灵异事务入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
七月份,白千湾存款见底。不得不出去做兼职,离开群租房时,房东调侃白千湾:“难得看你白天出门呢。”
“嗯,要去找工作了。”
“诶?你要找工作啊?”
“是啊,没钱吃饭了。”
虽然白千湾初中毕业的学历和未成年的年龄想也知道找不了什么高薪工作,只能在餐厅勉强当个临时服务生,这样也算聊胜于无,几经权衡之下他来到了b区一家中餐厅打工,一想到这个月结束就能买个新笔记本电脑,他就充满了端菜的动力。
“欢迎光临。”
白千湾抱着菜单微笑。
来人是一位年轻男人,也许用青年形容更合适,大概二十岁的年纪。他点了山楂玫瑰冰粥、苦瓜酿虾茸和冰花煎饺。
之所以白千湾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个顾客第二次、第三次和第四次来时都点了一样的东西。
“为什么不点一些别的?”对方第五次来时,白千湾问他。
“我不是因为吃饭才过来的,所以……”青年语焉不详。
下班之后,白千湾在门口见到了寒风中伫立的青年和他身后的汽车,对方表示可以顺道送他回家。如此持续了一个多月后白千湾才在同事的调侃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来一个名字。”
阮致向白千湾表白的时候,他中毒电脑般的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先跳出来一个名字。宋弄墨。因为想不起来这人是谁,白千湾也没有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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