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控妻(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酒
杨闻骆对她而言,不过是个举无轻重的人,根本伤不到她。
可正是这个举无轻重的人,在她生命的最后,拉了她一把。
为她推了所有通告,为她洗手作羹汤,为她在异国小镇里点燃漫天烟火。
不知她的死,有没有拖累到他。
“你喜欢他这一款?”
直至辛成阙略带暴躁的声音响起,谢思阳才反应过来,她似乎已经盯着屏幕上的人看了很久。
她收起心头的涩意,赶紧换台,一本正经道:“怎么会?”
顿了顿,就差没指着天誓了:“你比他好看。”
实际上,辛成阙跟杨闻骆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辛成阙轮廓硬朗坚毅,不笑的时候,漆黑的瞳孔有种令人胆颤心惊的专注与偏执。论起好看,当然是眉眼精致的杨闻骆更胜一筹。
辛成阙也知道这一点。
他从不在乎外表,也从不认为“好看”这个词对他来说是一种赞美。可此刻从她口中说出来,他竟觉得心里有丝丝甜。
仿佛这样,他离她就更近了一些。
骗子。他心想道。
然后他抬抬手,在这骗子湿漉漉的目光中,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
晚上十点,即便开了暖气,市局内还是漫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忙完手头的事后,江译搓了搓手,偷偷跟甘小萝讨论6队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甘小萝把残余的泡面碗扔了:“你看得出来?”
“当然了,我又不瞎。”自打6均去了一趟分局回来,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身上的低气压,江译这还是偷偷避开他这才敢在加班时间忙里偷闲。
甘小萝也不能理解:“可能……情伤一直没好吧。”
从那次一别,谢思阳就再没在市局出现过。甘小萝也没敢提这事,她姐妹团是没戏了,可还有别人前仆后继地想追6队啊。
这段时间还有个女孩想动用关系考进他们支队来,可惜局里卡着,据说是6队不同意。她这个支队里唯一的女性自然成了她的眼中钉。
甘小萝心里苦。
每天上下班她都得硬着头皮承受着外人艳羡的目光,谁知道她在这支队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出任务时可没男女之分,每日与泡面为伍,加班的时间只有无限延长。她才二十一岁啊,还没转正,这头就大把大把的掉。
最可怕的是,受了情伤的6队,貌似化身工作狂魔了。
然而这些甘小萝不敢说。
谁敢啊,有一回有个二愣子就提起“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几个字,那晚他们集体加班到了凌晨。那二愣子就更惨了,本该轮休的第一天就被外派出差,炕头摸都摸不到,更别说热了。
甘小萝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不久前6队从分局那提了个人回来,说不定待会儿还要连夜做笔录,没心思跟江译闲聊,赶紧抽空看了眼手机。
娱乐新闻无非就那些,今天却比较热闹,到处都在讨论杨闻骆在个人演唱会中途离开一事。
没等甘小萝看多久,就被喊去应付一个嫌疑犯家属。
局里大厅只开了一盏暖灯,那家属穿着黑色外衣,头戴鸭舌帽,看不到正脸。年纪看上去不大,整个人却像隐匿在黑暗中一样。
甘小萝拿到嫌疑犯资料,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杨闻意什么人?”
“哥哥。”
声音很好听,却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刺。
每个家属来到这里都觉得自己家人没犯错。
甘小萝没放在心上,公事公办:“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
对方拿得很快,薄薄一张卡,似乎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不知攥了多久。
甘小萝目光从身份证上的姓名扫过,心想这年头重名的人还真多,扫到证件上那张与荧幕上如出一辙的脸时,顿时笑不出来了。
目光疯狂在证件与真人间打量。
对方把鸭舌帽抬高了些。
甘小萝:“……”卧槽!还真是杨闻骆!
病态控妻(NPH) 45 给隔壁小孩下饭
杨闻骆不怕人知道。要是害怕,他也不会当众从舞台上离开,连个借口也懒得找。
他干脆把鸭舌帽摘掉,“保释怎么个流程?”
昏黄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被衬得越好看。甘小萝不是粉丝,但好歹听过有关他的各种测评。有人说,他五官最完美的地方在那双眼,狭长,漆黑,看你的时候似有波纹流转,却又天生带着种张扬冷漠。
所以即便他演技烂成那样,依旧有大制作争着抢着要他。
“填、填写保释单。”甘小萝有些结巴递上单子,过了会儿等他要落笔了这才想起来:“等……等等!你弟弟现在还不能保释。”
对方抬起眼。满是不耐。
笔在他手中被攥得死紧。
那双手修长,指骨分明。
甘小萝舔了舔唇,才听他道:“见面?”
“……不能。”
“那帮我带句话。”
“不过界的可以。”
甘小萝以为他要说什么温情脉脉的话,比如来这里家属最爱说的“崽啊别怕,家里肯定会想尽办法捞你回去”之类的。
却见他直起身子,姿态慵懒散漫地将手搭在桌上,没什么表情。
“兔崽子等着回家切成片裹上面包糠下油锅炸至两面金黄再撒上孜然粉给隔壁小孩下饭。”
他一句话不带停顿的,末了,问她:“可以吗?”
甘小萝长大嘴巴:“……”
甘小萝:“可以可以!”
——
甘小萝去审讯室的时候,杨家那二世祖还不服气,手被缚着就把桌子踢得呯呯响。听负责做笔录的人说,他一点都不配合,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就一口一个“老子乐意”,把大家搞得头都大了。
“你去吧。”同事向她招招手,加班到这个点,大家都有点有心无力。
甘小萝进去,杨闻意正看着她,视线又沉又冷,典型的中二期少年。
甘小萝:“你家里人来找你了。”
杨闻意啧了一声:“我舅吗?知道怕了?那还不快把老子放了。”
甘小萝没理会他:“不,是你哥。”
杨闻意皱了下眉。
他哥只比他大三岁,但在管他这方面,简直比舅舅还严。
甚至有时候,他对这个大哥的畏惧胜过于崇拜。
就上回那件事来说,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谈个小女朋友怎么了?最后谁知那女的怎么回事,吸了毒,还疯从楼上跳下。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回去后却被训个半死。
杨闻意没把心里的不爽表现在脸上。要是现在能动他肯定翘着脚:“我哥来了正好,快把老子松开。”
“不,你哥又走了。”
杨闻意:“……”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杨闻意心想,什么屁话你还分几次说。
甘小萝一本正经,一句不变地将杨闻骆的话传达给他。
不同的是,她一口气说下来,脸憋得通红。
然后看着对面那不好惹又刺头的少年,脸逐渐也涨得通红。
“不走了!不走了!”少年嚷嚷:“以后警局就是我家!谁都别想逼我走!”
病态控妻(NPH) 46 喜欢他什么
杨闻骆从警局出来后,没太在意地开了机。
上头早已被轰炸,各方短信电话闪烁个不停。就连新闻推送,都是各种关于他耍大牌、忽悠粉丝的内容。
他翻了会儿,略过经纪人,给谭谩打了过去。
谭谩正在抱着保温杯看新闻。
确认是他,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杨闻骆你疯了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小子想罢工就别开演唱会啊,这中途跑了算个什么事?我看你这回该怎么收场。”
他们之间不仅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更是长辈与晚辈。杨家父母还在世前谭谩就与他们家交往甚深,杨闻骆也就在他面前能收敛点脾气。
现在他倚着车站着,鸭舌帽早就不知扔哪去了:“《蛰伏》男二找了没?”
《蛰伏》就是谭谩最近一直在筹备的那部民国剧。
谭谩:“你问这个干嘛?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吗?”
“想拍。”
“找倒是没找,原先这位置就打算给你留着……不对,现在在谈的是这事吗?你人在哪?被媒体堵到了没?找好理由了没?”
他抬起眼皮子应了声嗯,不过这慵懒的声音听起来可没多少可信度。
“那就这样,挂了。”
然后在谭谩还没反应过来前,他摁掉通话,又将手机关机,扔进车厢后座。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做。
谭谩:“???”
谭谩快气疯了,还好他还惦记着自己可是长辈,忙给他经纪人打了一通电话。那边急得嘴上燎泡的经纪人这也才知道杨闻骆没死呢,还能报平安,又安心去处理接下来的糟心事。
被确认没死的杨闻骆姿态懒散地朝路边的饮料贩卖机走去。
他容貌出色,两条腿修长又笔直,本该很好认的才是。可是在这寂静落雪的街上,竟没一人认出。
特地跑出来,杨闻骆当然是想把那不省心的家伙提出来。可临到关头,却现这回杨闻意惹的应该不是小人物。
两边都想治治他。
一边是局里的刑侦支队,一边指向的是,辛家。
杨闻骆笑了。
正好他也想让那兔崽子长点记性,往局里蹲几天正好。
不过,他想起那天在a大话剧表演惊鸿一瞥的女孩。
他拇指磨砂着手中易拉罐内缘,然后干脆利落地拉开。一点点水汽漫在空气中,凝成了霜。
果然,十分讨厌啊。
——
辛成阙那天跟谢思阳看了一晚上的电视。
她看得很认真,却正襟危坐,恨不得不沾半点他的衣角。
时钟指向十一点。
她一向自律,这个点本该差不多睡了。今天却磨磨蹭蹭,一点不提睡觉的事。
辛成阙在心里笑骂了声,起身把电视摁掉了。
入目的是她有点慌张的眸子,跟小鹿一样。极力掩饰,却瞒不过他。
他啧了声:“不睡觉吗?”
“睡。”声音比蚊子还低。
“那要我抱你去睡吗?”
谢思阳看他不正经的眼,简直头皮麻。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她当真自己走了,脚步比谁都快,却被他半道扯住后领,跟被施了法定住似的。
回头看他,眼里的雾气一点点浮了上来,仿佛在问他怎么不讲信誉啊。
辛成阙胸腔中的火一点点燃烧了起来,憋得他眸底越漆黑。
他知道,要是他真存了什么坏心思,这会儿肯定也下不了手。
妈的,就栽在她这模样里了。
“我房间。”他简单指了指前面,又指指身后,“你房间在那,你这是去哪儿呢。”
谢思阳闹了个大红脸。
她只是太着急了,没想到走错地方了。
她往回走。她房间虽然跟辛成阙的不在一个方向,却也不远。刚要关上门,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探头出去叫住他。
辛成阙心里的邪火一点一点往外冒。
他忽然觉得自己蠢透了。答应的什么蠢条件,要是她以后日日都在家里该怎么办?只能看不能吃,连嘴都不能亲,哪个男人受得了。
“做什么?”他回答的可一点都不客气。
谢思阳都在想,他怎么突然这么凶。不过她还是乖乖道:“你不要干涉今晚的案子好不好?”
不是她圣母,而是事后她想想,那人可能没多大恶意。当时扑倒她后还试图拉她起来,只不过她真的被吓到了,只顾着尖叫,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
按着辛成阙的占有欲,他的下场肯定很难看。
然而辛成阙脸彻底黑了:“怎么?你连个人渣都心疼啊。”
他语气甚至酸溜溜的,“你不会喜欢他吧?你喜欢他什么?”
不同于谢思阳,辛成阙可知道,那人渣可同是a大的,长得还不错。从局子出去后近水楼台,也许软磨硬泡,她就心软了也说不定。
而他呢?他算什么,还背个该死的小叔名头。
谢思阳不懂他这冲天的怒气从哪儿来。简直莫名其妙。
“喜欢个鬼!”她磨磨牙,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剩下辛成阙一人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心不在焉地摸了下腿间的硬块。
操。他低骂,连脾气都这么甜。
可嘴角却克制不住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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