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无阿楚
“因为我有阿爹阿娘啊。大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阿爹每次上山都会阿娘带束花回来,还偏说是我摘的。”
小女孩很有活力,叽叽喳喳地说着,文昊的思绪却飘回了自己的童年。
那时候他和娘还一起生活在小镇。
“你看,就是他,没见他爹,不知道他娘是怎么生出他来的。”
“那肯定是个野种。”
“你胡说!”
于是文昊和几个小孩扭打成一团,可是他只有一人,他们却有很多人,伤的最重的还是他。但是,下一次再有人这样胡说八道,他还是会冲上去和人扭打。
每次受伤后,母亲都会去山里采来各种药草,一次次治愈文昊的伤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吧,他对世间花草有了很大兴趣。
他有爹的,只是爹很忙,很少来的,来的时间也偏是晚上,所以他们没看见他罢了。
直到那年爹带他去了尧县,文昊看见了文君,也听到了文君管他的爹叫爹,文昊才明白原来他真的是私生子,才明白娘同爹道别时隐忍的泪水。
文昊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那以后他再不和他们打成一团,只是绕路走,只是装着不闻,只是更喜欢去山里寻找草药,远离尘世喧嚣。草木不会口出伤人语,它们还能够救人。
娘也发现了他的变化,后来干脆就把他送去了玉灵山,同空也道长结缘一场。
从来,他的世界里,都没有会送花给娘的爹,只有那个会在黑夜里来,在黑夜里走的爹,和他和娘对那离去背影的痴痴遥望。
所以对人世间的情爱,他文昊从来就没有很大期望,也不抱期望。
之于那天桃满的问他喜欢什么姑娘的话,他其实没怎么想过,但桃满那样问了,就下意识回答了自认为还算符合世人标准的答案。
“大夫,您在想什么?”
文昊又轻轻帮小女孩推了出去,
“我在想你们家真好。”
“不,我过的很开心,但我觉得我家不好。一到下雨天家里就漏水,有一次把我们的被子都淋湿了。还有我穿的裤子,破了好大的洞,上次去田里泥鳅都能钻过去哩。”
文昊被小女孩逗乐了,也不和她讲大道理,等她以后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第33章33重逢世界
京城人云:南夏质子,猪狗不如。
当初,烨王同云疆一战,顽攻下云疆三城,扭转乾坤,威震八方。若不是南夏兵戎不足,粮草也匮乏,否则必是直入云疆,归南夏。
国家弱,送来的质子也得不到应有的礼遇。虽然皇上准许他出宫游玩交友,然,他也不过是高官子弟们调笑的存在罢了。
买了古玩重物他来背,惹了江湖恶人他去挡,哪位子弟不高兴了,当众扇他耳光泄愤也是常有的事。
眼下,闹市里一群人围观着。
“快点啊,我要骑马。”
一个衣着华丽的少爷对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旧,低眉垂眼,看不清面目的少年喊到。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曲身跪下。
“咦~这样玩没意思的啊,来人,给我来碗水。”
少爷端着水,不客气地胯上少年的背,眼见着那单薄的脊背都塌下去几分。
“这个就是云疆的质子啊?”
“是啊,是啊,好像还是云疆的太子呢。”
“他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有什么好过分的,我看是活该!”
……
看到周围议论纷纷,少爷很是满意。
“对,告诉大家这个就是云疆的质子,今天我就骑着他,环绕京城一圈。我手上的碗若掉出来一滴水,你们但凡心中有不痛快的,都可来扇云疆太子的耳光,哈哈哈哈,驾”
从前有些人还不信传闻,如今一看,南夏质子还真是猪狗不如。
“哎呦”
少年还没往前爬一步,那少爷就被一脚踹了下去,碗摔碎了,水流了一地。
质子抬头一看,那人个手持折扇,一身红衣,下巴微扬,阳光下可见青紫的纤弱经脉,是个神情倨傲的美丽男子。
“质子从云疆远道而来,为客不为奴。我看京城名门的家教真真是不敢恭维。且皇上是吩咐你们这样待客的吗?”
少爷爬起身来,怒火中烧,“呵,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踹老子!”
“求您别这样,我是自愿的。”这声低微的乞求是趴在地上的人发出的,只恐连累了红衣男子。
那少爷看崔眠长成这样,不是个小官就是个唱曲的,
“切,你求他干嘛,他不过就是一小官娼,能耐我何?多管闲事。”
旁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少爷,那也是御史大人的小官……惹不起的,我看还是算了。”
少爷闻之色变,想必,踹他的人正是崔眠,那个想在京城混好,万万不可得罪的崔美人。
于是蛮横少爷带着他的人一溜烟跑了,围观群众也一哄而散。
崔眠再看那质子,还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行啦,别跪了。”
“不,不骑马了吗?”
“不骑了。”
质子这才换了姿势,抬起头来,崔眠打量着他,头发遮住了面庞,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小质子,叫什么?”
“云,云熙。”
很低的一声,崔眠没听清,“啊?”
“云熙。”
崔眠本想插手这件事后就不管了,可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孤独坐在地上的人,像一片飘零无人理睬的落叶……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崔眠转身走过去,蹲下道:
“小质子,你跟我走吧。”
崔眠把人带到了城西,让云泽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待人出来的时候,崔眠感慨这哪是他刚才带回来的
请君入眠 分卷阅读43
那个乞丐,分明是五官隽秀,肤白貌美的好少年。
“小质子,长的不错嘛。”
只是那比寻常人要淡的多的琥珀色的瞳总透着不安和疏离。
崔眠又拉他在镜子前坐下,替他把三千墨发梳成云疆男子时下的流行发型。才发现他的右额上有一道疤,又替他挑下几缕头发微微遮住。
“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大名?”云熙同人说话也是低着头的,才学会的南夏语,说起来还有点滑稽。
“公子就了,你叫我崔眠便可。”
“那,崔眠,这里是你住的地方吗?”
“嗯,”崔眠想这里是文君买下的,可是文君的不就是他的嘛,“对。”
“这里好香。”
崔眠把他拉到墙角,“是这种花,它叫夜来香,到了夜里就更香了。”
崔眠所谓的送佛送到西,可绝不是这个质子当小弟,当然是要让更有权势的人替质子撑腰。
御史府
云熙看着能够自由出入御史府的崔眠,守门的侍卫都不必去通报一声,又想到那句“少爷,那也是御史大人的小官”,可知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崔眠先进去同文君说了什么,而后又传了质子,
“见过御史大人。”
云熙只是很短暂看了文君一眼,文君看到了琥珀瞳里面的探究,只当是初见的好奇。
“小眠说的我都知道了,是那些世家公子纨绔,于此南夏对不住云疆质子,这事我一定会禀告皇上,给他们一个发落。”
“可是我……我不想他们被罚,他们是我的朋友……以后在南夏就没有人和我玩了。”
文君看着这个千里迢迢从云疆来到南夏为质的太子,还小他四岁,其实也不过是孩子心性的少年罢了。
“那,小眠……”文君看着崔眠,询问怎么办。
“没关系啊,你可以来找我玩。那些人只会欺负你,理他们做甚。你以后玩累了,懒得回宫就到御史府过夜,对外你就说御史大人是你的结拜大哥。”
崔眠心里想和御史府扯上关系,这样就不会有人随便欺负小质子了。
“嗯嗯。”云熙点了点头。
后来云熙就常常来找崔眠,崔眠带他玩遍了京城。崔眠还教他走路时不要低着头,说话时要看着人的眼睛,姑娘暗送秋波时该如何委婉拒绝,还有遇见地痞无赖的时候如何优雅骂人。
这些日子里云熙也知道了御史大人什么时候上下朝,什么时候可以“偶遇”,什么时候得空能和崔眠谈上几句,很少的几天会夜宿城西和崔眠同榻。
有时也碰到了那些“朋友”,云熙同他们打招呼,他们只当着没看见,但确实也没再敢找过云熙麻烦。倘若是同崔眠一起走,那些少爷就更是绕道走了。
南夏部队才到东部震区不过二日,万央的军队就穿过乐山的缺口杀过来了。
莫长生被划入新兵阵列,但他身上穿戴终究与普通士兵不同,是莫将军的意思。真正到了战场上,莫长生表现很是英勇,一招一式很有大将风范,不像初上战场的小辈,拿下不少万央人头,取得不凡战绩。
一直到傍晚,双方势均力,万央退去三里,两军歇战。
深夜,莫长生拉着桃满,到了远离军帐的地方,十足力气的一拳狠狠干到桃满脸上,
“桃满,你今天做了什么以为我没看见吗?你是不是疯了!”
这一拳终于让处于号角漫天,刀光火影场景中的桃满初醒过来。今日在战场上,桃满完全丢了他的兵器,赤手空拳和万央的士兵对战,还和人家搭话,询东问西,好几次要不是莫长生护着,桃满早死在人家的刀下。
“我,我……”
“你为什么要丢掉你的武器,你以为这里还是比武擂台吗?把人打到了就可以了吗?这里不是,桃满我告诉你,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道你想死吗?还是你想当逃兵?”
“莫长生,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当逃兵。可那都是人啊,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我没杀过人,我下不去手。”
“拿去。”莫长生把一把□□和一盏提灯交到桃满手上,“前面不远处堆着万央士兵的尸体,你拿□□去刺他们,记住要快准狠,一□□中胸口的位置,这是对你的训练,告诉我死了多少个,否则你明天就别想出战了。”
桃满接过东西,往那片尸堆走去。
如何上阵杀人,克服心理障碍,练兵场里都有教,只是桃满嫌嗦,这种课往往都逃掉了。
看着在黑暗中挑灯行刺的桃满,其实莫长生很能理解桃满的恐惧,他自己对阵第一个敌人的时候,手也是发抖的。可是当他看到桃满的样子,想到自己是莫长生,想到爹和兄长的教诲,毫不犹豫就刺了下去,到了后来,也就杀的麻木了。
过了半个时辰,桃满回来了。
“莫长生,我杀完了,数了一下,死了三百六十一个人。”这声音里略带哭腔,“他们也是有爹有娘的人,就这样死了。”
“桃满,我们南夏也死了很多人。”莫长生看着远方野草飘摇,星空黯淡,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中,万央的军队就在三里外的某处驻扎,伺机而动。
“选择上战场的士兵,早已不是凡人,不管是我们,还是敌人,我们各自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时刻准备好了牺牲,这本身就是无上的荣耀。而对士兵最大的尊重,就是要在战场上拼尽全力,不遗余力,明白吗?”
这话还是三哥对他说的,那年他才九岁,却记得明明白白。
“我知道了。”
桃满只记得莫长生从前怎么说他家祖上如何建工立业,如何军功赫赫,如何战绩辉煌受人景仰,当自己上了战场的时候,才明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多么残酷。但他桃满是不会放弃的,他也要卫国疆土,他还要登峰造极给崔眠看,绝不能当个缩头乌龟,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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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34重逢世界
御史府
“此为积劳所致,虚火过旺,望大人多加注意休息和调理。”
“谢大夫。”
这是御史府第四次请大夫了,御史大人最近的身体状况欠佳,差点在朝堂上晕倒。
崔眠拦住了大夫,询问有何妙方良药,大夫说有一种石斛草,是名贵的中药材。具有补益脾胃,短时内降虚火的功效。但是采用石斛草宜用鲜,且生长条件苛刻,只在深山之中有少量产,药房内一般不配此草。
当日文君能半夜为他采露水治眼疾,今日他崔眠也能上深山老林给他挖草去。
只不过此一去,并不孤单。有小胖子孙安,有小质子
请君入眠 分卷阅读44
云熙还有跟来凑热闹的雨洛。
爬的是一座无名的高山,崔眠寻草心切,走的快些,留得其他人在后头。
“不行了,我累了,我歇一会儿。”
雨洛本以为还是和上次去怀若谷一样,去郊游放松身心才跟来的,但这次显然不是,心里很是后悔。
“那我们坐会儿吧。”云熙提议,但眼睛还是眼巴巴看着崔眠离去的方向。
深林空荡寂寥,连樵夫都不来此,抬头只可见入云的大树和一方小小的蓝天,草丛里的一点动静都让人心生可怕联想。
“早知道不来了,小胖子,你看我干嘛?”
孙安看着雨洛,嘴巴张的大大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雨洛回头一看,整张脸都煞白了,一条花色大蟒正对着他吐信子,红艳艳的,细细的舌头从那蛇里进进出出,雨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雨洛,你千万别动。”
云熙嘱咐着,雨洛当然不会动,他已经全身发软,想动也动不了,可偏偏鼻子不争气,
“阿嚏”他竟然对蛇打了个喷嚏,眼看着蛇要来咬他,云熙却眼疾手快抓住了蛇头,把蛇摔到了岩石上。
那一瞬间,雨洛看见了琥珀瞳里的狠戾,再看那条花蟒大蛇扭曲了几下就再不动弹了,怕是死了。在雨洛的心中万物有灵,其实不必杀它的,把它丢远了便好,但还是很感谢云熙,否则被那蛇咬上一口,可有他好受。
“谢谢你,云熙。我看你抓蛇的手法好娴熟啊,你从前练过吗?”
“哦,没有。只是我们云疆多蛇,也是会抓的。”
云疆是个寒苦之地,怎么会多蛇呢?倘若平时雨洛定会这样想,但他现在还是被吓得心有余悸,没有想到。
“呜呜呜,这里好可怕。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找娘。”
孙安是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了,哭闹着要回家。云熙看雨洛也有打退堂鼓的打算,又不放心崔眠一人入深山中,便让雨洛先送了孙安回去,自己再去追崔眠。
崔眠看见了一株石斛草,生在断崖边,他俯瞰下去,原来满崖都爬满了石斛草,心中很欢喜。又丢了块石头下去,好久才听到落地声,想必是个很高的断崖。
这下心中犯难了,这崖下还是不下。确实有一定危险,可是让他放弃这满满一片的石斛草,怎么样也不甘心。
抱着侥幸心理,崔眠背着箩筐下了山崖。
云熙追到崖上的空地却没看到崔眠,心里徒生恐惧,去哪了?是迷路了吗?被蛇咬了?还是被老虎吃了?
想着想着,越发觉得不妙。
“崔眠”
无人回应,
“崔眠你在哪?”
四周只有回音,他一人的回音。云熙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眼眶渐渐红了,他不希望崔眠有一点事。
“小质子,我在这呢!”
听到了崔眠的声音,不似从地面上传来的,云熙擦了擦眼睛趴去崖边看,就看到了一袭红影从断崖下慢慢爬上来。
刚才崔眠在找着力点,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所以没空回应云熙。
云熙看着身上连绳索都没有绑的崔眠,心中震惊,他竟然为了几株破草把自己置于险地,御史大人又不是得了绝症,一点小伤小病罢了……那个男人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份量。
“你放心,我很快就上来了。”
崔眠对着他笑,背上的箩筐装满了石斛草,满载而归。他小心翼翼地攀着悬崖边凹陷或凸起的岩石,眼看就要爬上来了,一手已经搭上了悬崖边,
“啊”
脚下踩的岩石却松动了,幸得云熙拉住了他的手,这下崔眠整个人的重量只靠右手被云熙拉着,他想在脚下寻个着力点,可是那整片的岩石都松动了。
无法,只能僵持了一会儿,看着云熙的脸色涨红,手也被他拉得青筋暴起,泛起了紫红,崔眠才发现云熙的两只手腕都有很明显被勒过留下的疤痕。
“小质子,你放手!”
“我不放。”
话才说完,咯吱一声,崔眠往下掉了一些,云熙的脸一下子从红变成了青,表情痛苦,他的手脱臼了。血,从云熙的手流到崔眠的手,又滴滴点点往下掉去……
“你快放手,别管我了!”
今天就是死,崔眠也认了,是他自己要下的崖,心存侥幸,只感慨苍天饶过谁。
“你放手,我若死了,你便去帮我和御史大人说,我崔眠心里,”
“闭嘴!”
崔眠没想到一向温顺的云熙会突然这么愤怒,也是无措。
“你,你别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把那筐东西丢了,我可拉你上来。”
对了,没有坐熙提醒,崔眠差点忘了这框筐石斛草,
“我把它甩上去,你帮我带去御史府。”
云熙看着艰难行动的崔眠,那一刻他真的有放手的冲动,让崔眠和那筐破草一起坠落崖底算了。
如果时光能重来,那么云熙会选择放手,让崔眠掉下去,他自己也跳下去。
但这一刻,他还是死死拉住了崔眠的手,他不要他死。
没有了筐子,崔眠身上轻松很多,借着云熙的力一下子爬上来了,看见了云熙很难看的神色。
“你是不是很痛?”
是,云熙觉得很痛,不是脱臼的痛,是另外一种从未有过的痛。
而后崔眠背着箩筐搀扶着云熙下了山。他把药交给了御史府下人,又赶忙请了大夫给云熙接骨,短时内不敢让云熙去御史府了,只怕文君知道发生了什么定会斥责他一顿,文君现在可和从前那个书生不同了。
御史大人身体抱恙,皇上又是命太医来诊断又是送了各种珍贵药材,文君喝着石斛草汤药,同此前喝的味道不同,只当是皇上送来新的药材。
城西,这几日云熙在这里静养。崔眠不让他去御史府,他也不想回皇宫,脱臼了条胳膊却能和崔眠住在一起,只觉得因祸得福。
夜里闻着夜来花香,觉着格外美好,睡的十分安稳。也知道崔眠半夜会过来看他盖好了被子没有,便养成了从前都不会的踢被子的坏习惯。
“小质子,你傻笑什么?”
崔眠喂着云熙汤药,很是疑惑。还有那手伤,大夫明明说养七日便好了,可云熙总说还没好,又请了大夫来检查,也说还没好,崔眠只得又留他一阵。
云熙的手当然不会好的那么快了,三更半夜咬着牙偷偷把自己手复原的手拉脱臼,又再接上,这世上能这样折腾自己的也没几人。
萧炎到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夹着板子,把用纱布吊挂在脖子上的云熙,和喂他喝粥的崔眠,脸上的表情很好地诠释了诧异二字。
他不知道崔眠什么时候和云疆的质子走的那么近了,本想开口对云熙说什么,但好像
请君入眠 分卷阅读45
碍于崔眠在场又没说。
“呦,萧美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崔眠,他是谁啊?”云熙不认识他。
“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京城一棵葱。”
萧炎闪躲着云熙,把崔眠拉到一旁说小话,
“那个不是云疆太子吗?你怎么和他处一起了?”
崔眠听到了萧炎话语里的嫌弃,只觉得自己从前认识的萧美人不会这般狗眼看人低的。
“我乐意,关你屁事!”
萧炎又待了会儿,崔眠不和他说话,云熙更是没同他交谈,也就自己心事重重地走了。过后,又常常来探望云熙的伤势,崔眠只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云熙也埋怨他,带来的那些好药让他的手伤很快就好了,再没理由在城西待下去,心里又不是很愿意去御史府,夜里也就只能回皇宫去睡了。
东部,初几日两军还能势均力敌,可到了后来万央竟是比东遣的南夏士兵更了解当地的地形地势,补给水源等;且还能乔装成东部居民,融入百姓之中。
总之万央如有神助,打的南夏□□连连。
这下子便引起了南夏的怀疑,因为东部山脉阻挡的缘故,南夏与万央少有交流,本该对彼此都知之甚少,但观万央的架势,绝不可能在行军几日内把南夏东部摸了个透,倒像是早有准备,派了细作潜伏在南夏。
这一夜,皇上又召人在御史府开了会,讨论接下来的战略部署,流民安置等一系列问题。
这一讨论就是到了子时,清风被祁烨派去做了别的事,文君便送皇上回宫。
宫里寂静,甬道狭长,所不同的是今天不再是皇上一人提着灯走,身边多了个御史大人。不过是多出一人的脚步声,祁佑就不觉得孤单了。
“文爱卿如今可有大碍?”
“多谢皇上赐予的妙药,文君身体已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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