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此处用户名
吴邪扶着墙,心说原来是这瞎子埋下的法术机关。不过,为什么,缺了一面?
钟罩是八角玲珑塔的形状,却只有七面符咒,于是放大后有一个方位是空的,根本没法起作用,等于给猎物留了出口。笼子正渐渐缩,马上就要到了最后一步,可是那个出口仍未被堵上。黑眼镜环视四周,他明明在屋里布置好了八个方位,还有一张符咒在哪里?
所有人都看出了问题,吴邪心急火燎想说队友坑爹,然后就被张起灵拉了一把。
他还以为又要被拉去逃命,结果脚下刚离开原地,耳边就有一道劲风飒飒穿过,惊得他打颤。屋子的震动没有停止,张起灵把吴邪拉过来后扶了把腰,人才没倒下。
第八张符咒因为被吴邪挡住了,赶在最后一刻匆匆飞过去补上漏洞。黑眼镜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吴邪骂道:“坑爹!”下一秒又回过味来,“你刚才怎么站的,居然能封了我的符……”
八角八相,悉数聚齐,将鬼婴困住,口闭紧。罩中浮现黑气,小鬼挣扎不已,但空间慢慢趋于稳定,显然情势好转。空气中的那股压迫感骤然一松,恢复了正常,吴邪心头的紧张也终于散去。
黑眼镜开始拾东西,什么破碗什么墨瓶都一股脑塞进包里,拍拍手就准备走了。吴邪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果然和那鬼婴斗智斗勇的时候,时间加快流逝,心想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末班车。
吴邪正想喊上张起灵抓紧时间离开,发现事情还没有结束。钟罩里的动静没能平复下来,鬼婴的动作愈来愈大,四肢敲打着罩面。渐渐地,更多的肢体从内部攻击钟罩,撑满八面符咒,仿佛是个什么千手千脚的怪物。
黑眼镜迈向门槛的两脚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道:“!”
钟罩爆裂,气流四窜,符术隐去本体,化为万千利矛,带着碎屑般的血光与浊气。在一团混乱的影子里,吴邪隐约看到那个怪物回多余的手脚,又变成了婴孩的相貌。黑眼镜尚来不及进一步指挥他的八面符,鬼婴缩成一缕轻飘飘的黑烟,像鱼钻网眼一样钻出层层阻碍。
这团煞气似曾相识,黑眼镜和张起灵都意识到了什么。眨眼的功夫,它散匿在空中,逃之夭夭。
“还以为能个哪家的小娃娃,”黑眼镜看上去耗了大量力,勾起嘴角自嘲:“原来是个鬼囿都不了的大罗神仙。”
“不追吗?”吴邪皱了皱眉,抬手一指,“那好像是市区的方向。”
黑眼镜立刻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它往哪边去了?”
“脚踝上……”吴邪对于刚才看见的一帧画面拿捏不定,转头看着张起灵,等待他的认同。
张起灵点点头,道:“它脚踝上系有一根红线。”
最后鱼死网破的那一刻,鬼婴暴露了身上的致命点,显现红线的形状,一端圈在脚踝,另一端长长延伸,直到穿出墙,不知终点在何处。那根线极细,又并非凡物,实在不容易看出来。
黑眼镜一下听懂了,“不得了,有后台啊。”
第20章
三人离开诡谲的老屋,踏出门的时候,吴邪恍惚觉得穿越了一回异世界。站在土丘上,只有虫鸣,夏夜的萤火虫安静飞舞。
吴邪死死抓着手机最后的电量,搜出地铁的时刻表,发现妥妥的赶不上,急忙又搜夜班公交车。放大地图,看了看,自己离最近的公交站台一公里不到。黑眼镜也过来凑热闹,“我得回酒店,坐哪一路?”
吴邪一边帮他查班次,一边腹诽黑眼镜这个人,有了点钱就住星级酒店,也不顾高额开销,回头钱花完了又得去露宿街头,好像完全不知道人生追求怎么写。不像张起灵……吴邪忽然停住,不像张起灵什么,住他家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打吴邪真枪实弹地经历过一些事情后,黑眼镜似乎很少再对他用那幅装模作样的腔调了。时间紧迫的关头,很多东西没法解释,“在下”“阁下”之类的花花肠子纯粹是个累赘。
他们查好了夜班车,走下土坡。黑眼镜招手离开,吴邪忽然发现张起灵不见了,转身一看,那人仍站在老屋门前,仔细端详着不知什么东西。吴邪走过去,看到他伸手,刮去一片斑驳的门漆。
门上的一圈红色符号意义不明,但其实没必要非得搞明白。整扇门的哑色木漆从头刷到尾,在数不清的风吹雨打中,底色已经掉了一半,红色印记却鲜明而显眼。张起灵像着了什么魔,用十指把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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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片剥离下来。
吴邪一头雾水,小声问他怎么了,那人却不答。吴邪就把目光转向他手中的动作,木漆掉落之后,似乎露出了什么图案。电筒打上去,发现漆面之下才是这扇门的真实面貌,建造之初本没有涂别的颜色,仅仅是在中间绘了一幅画。
漆面全部擦除后,得以看见画的全貌。墨色的线条,工笔极其的巧繁复,画了一只奇怪的动物。威风凛凛,昂首迈步,旁边以祥云衬托,很有神兽的味道。普通人家挂门神保平安,这家祠堂却画只神兽,似乎有非凡的意义。
吴邪看得啧啧称奇,荒僻之地的破落祠堂中,竟藏着这样技巧高明的画,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张起灵仿佛在研究每一根线条,紧紧盯着这幅画,神情越发沉重。
另外,那圈神秘的红印并没有随着漆面的剥落而消失,而是根深蒂固渗透了下来,依然保留在门上,和墨色神兽重叠在一处。那只动物的脖首和胸腹恰好被殷红的图案所划过,看上去倒像某种隔离的禁锢。
张起灵的回应迟了好一会,像是这时才抽出思绪来,冲吴邪嗯了一声,转过身一起离开。此处的夜路没有路灯,也没有人声,冷清得连抢匪都不屑光顾。两人并行,只有一只手机亮着,屏幕正显示公交站台在地图上的位置,那段路不短也不长。土坡里的萤火虫被他们落在身后,光芒微小。此时此刻,世界上又有多少人默默失眠,对黑夜感到莫名的茫然若失。
吴邪走了百来步,说:“你的那个会飞的纸人,是用什么纸剪的,还有多的吗?”
张起灵不多言语,给了一张。吴邪看他似乎又恢复了存在感超低的模式,就自个玩起折纸。纸张摸上去很粗糙,不起眼的一长条,吴邪边走边玩,裁边翻折,变出一架造型碉堡的f22,松手送出去,即刻起飞。
f22视死如归般一头扎了下去,滞空距离还没有手臂长。吴邪也不怎么羞恼,抢在它触地之前伸手抓回来。瞥了眼身边的人,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用符纸折飞机,不知道正为了什么而心不在焉。
机头和机身的重量比例被重新调整,战机二次起飞。这次飞出了很远,滑翔到看不见的地方才落下。吴邪往前一路小跑,捡起f22,站在原地,拿着战机等张起灵。一面看着他走来,光线暗得给人以错觉,好像长夜没有尽头,那个人走在那里,身上的轮廓也随时会隐没。
等到两人再次并行,吴邪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划了划屏幕亮度,出声问:“脚踝上的线也就意味着,背后有饲主是吗?”
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得到了答复,那人轻轻点头,“对,不是野货。”
“因为那方面的事情,小时候多少听老人讲过。”吴邪说:“好像是选一个死婴,滴血养起来。养得好,就能财运发达,官运亨通……”
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吴邪想了想,把纸飞机展开,纸上沟壑纵横,折印的交叠处却毫无破损,材质韧性很好,索性又折一个千纸鹤。“所以那就是你们要找的源头?”
“水为阵眼,因此无所不及。”张起灵淡淡道:“那间屋子只是其中一个界点,还不清楚范围究竟有多广。”
盘根错节,犹如水墨在宣纸上洇开,向外一寸寸浸染。城区的那栋大厦即其中一角,若是追究下去,接连会有很多地方被发现。大抵最棘手之处,便是因为有谁躲在后面养这种小鬼,从气运到风水局,皆难以根除。
“看来挺厉害,怪不得连个小家伙本事都那么大。”吴邪轻轻说道,尚有些后怕。
张起灵说:“更重要的原因是,那是地生胎。”
“地生?”
他点头,“在山岭、岩石之内,往往有天地孕育出来的一种灵气。”,
是故偶尔在野外会挖出什么胎儿形状的奇怪的东西,人们只能用巧合解释,其实是成形的地生胎。经过千年万年,才脱出地表活动。
尘世的生灵死后化为鬼,但形态与能力仍主要来自于生前模样,只有天地衍化的胎儿才真的会令不少人生畏。有唐朝古籍记载,人们在昆仑冰川里发现这样的巨型地胎,还修了座童子庙供奉。
吴邪问:“这么一说,似乎不是什么幽魂怨灵?”
“但是那一只的身上,”张起灵语气稍有停顿,“种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昆仑胎,罕见堪比凤毛麟角,乃至于几乎成为神话般的存在。张起灵和黑眼镜对于这种东西的了解,仅来自于小时候古籍的学习以及行业里古老的传闻。而现在看来,不仅有人找到一只,更用了些歪邪的法子,将之染上不少凶煞的鬼气,养成彻头彻尾的小鬼。
黑眼镜一句“有后台”的玩笑,就指的是铁硬的后台,碰不得。他离开时并没有与张起灵约定下次的行动时间,因为那三两句话之间便清楚昭示了局面的尴尬。一旦这鬼是人养的,可以说是两界交叉的灰色地带,没有经验,摸着石头过河。
本是神物的地生胎,生生成了块烫山芋。吴邪边想着,这不就跟农田一样,开渠灌溉,只为种个萝卜么?一边在公交站牌上努力辨识出锈烂的文字,计算着还要多久才能等到下一班。
路旁的公交站台非常简陋,一长串站台名无声地告诉他,要想回家,路漫漫兮其修远。上一回吴邪和他们凌晨出来搞事情,出门仅一站路的距离,可是今天如果靠两腿走回去,怕是走到天亮都摸不到家门。两束晃眼的灯光从黑影里赶来,夜班公交车开大灯,载着他们上路。
吴邪没注意其他几个乘客长得如何高矮胖瘦,上车后就拣了位子和张起灵坐在一排,想说小哥这样的工作简直是吃青春饭赚力钱,大概这一行也没有什么女孩子,不然谁吃得了这种苦累,做大项目的时候像战壕里丢手榴弹似的,人男朋友还得陪着熬夜……脑瓜转着转着,睡着了。
也不知道怎么地,他就这么安稳睡了一路,被张起灵叫醒,站起僵直的身子一同下车,这种二人行动的习惯就好像不动声色融入他的行为里。一回家便彻底迷糊过去,倒在床头一蹶不起,潜意识倒觉得睡着也不要紧,反正张夜猫子会来关灯的。
沉睡之前听到那个人去洗澡,房间离得近,满屋的哗哗水声。吴邪在意识迷离之际自我挣扎了几秒,划着胳膊摸出手机,眼睛眯着条缝就扒拉个半小时的闹钟,打算小睡一会再去冲澡。
几十分钟在熟睡中飞快地过去,再睁眼的时候被天花板的灯管晃花了眼。完全没有睡够,吴邪揉着太阳穴爬起来,水声已经消失,浴室门口仍亮着光。他心里嘟囔一句,果然室友住熟了以后便不再拘束,洗完澡连灯也不关。
但是他走过去才发现,那人仍留在里面。张起灵直立在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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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宛如一个人偶般没有任何动作,裸着上半身。镜面上的水雾已被抹去了一大块,清楚映出他的身体。吴邪乍一眼觉得奇怪,而后立即看到他身上的皮肤竟然纹着一大团图案。
吴邪一来,张起灵就抓件衣服一套,转身往外走,不过,被人拉住了。吴邪心说自己应该没看错,便拉他回来,掀了衣服。此等流氓行径属不得已而为之,吴邪又看几眼,刚想发问,张起灵就拿开他的手,放下衣服,阴沉着一张脸走出去。
吴邪不顾对方的差脸色,冲他的背影问道:“是纹身?为什么图案一样?”
张起灵不答,吴邪盯着这个闷葫芦的后脑勺,也猜不出他现在的表情。他身体上的纹身从肩膀到胸膛,再到侧腰,大得吓人,而那么大的幅度中,画的是一只动物,正与老屋门上的神兽相契合。
吴邪撇去脑中瞬间混乱发散的思绪,拿出手机,调出相册,大步走过去,把照片放到张起灵面前。“这是我在那里拍的,不是一样的吗?”
张起灵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他把吴邪的手机拿过去,盯着屏幕,居然自己细细看起来,仿佛有疑问的不是吴邪而是他。
吴邪见他这副样子,好像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感到更奇怪了,放缓语气说,“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起灵放下手机,摇头,眼里是几分难得的迷茫。吴邪一时语塞,“那,是巧合?你的纹身……出现在了那个破地方?”
灵光一闪,吴邪慌张而激动道:“不对,屋子里的灵位是张家,你那时候看到没有?在起火之前,供的都是一群姓张的先人。”
张起灵终于开口,像是自言自语道:“张家的祠堂……”
吴邪用力点头,“你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你家?”
深夜死寂一般,张起灵思索良久,才说:“我不知道。”
吴邪顿时脱力,这样没有方向的询问就如一团乱麻,毫无进展。换个方向问:“好,那么小哥,为什么你给自己纹这个图案?”
张起灵抬头看着他,“我从小就有这个纹身,但我并不知道它的来历。”
吴邪简直不知道该抓哪个重点,奇道:“别人给你纹上去的?”说完又心想这不是废话吗,纹身当然可以是别人动手纹的。“很小的时候么,那时候没有记忆?”
张起灵就点头,从记事起,这个图案便出现他在身上,宛如胎记一般摆脱不去。随着身体渐渐发育,纹身的面积越来越大,也不知是什么妙的设计,图案没有变形,反而愈加栩栩如生。吴邪唔了一声,“你的父母怎么说?”
“我是孤儿。”张起灵说得淡然如常。
吴邪怔住,一下子连抱歉也说不出口。他想起之前黑眼镜说笑时,提过和张起灵是什么师兄弟的关系,现在几乎能脑补出他的身世来。大抵不过被那个行业的人所养,学了本事便出来闯荡了。而张起灵似乎对自己的父母宗亲,一无所知。
“要不然联系一下什么人,”吴邪想了想,问:“养你的人呢?”
张起灵的回答是,去世多年了。本来他和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联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来自哪里。习惯了孑然一身的生活,哪怕他消失,世上也无人察觉,他的身世,他的血脉,所有的线索被老天埋藏了二十多年,忽然露出冰山一角。
仿佛老天爷突然想起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重又给予一点点施舍。可是这种转机带来的,是更深沉的茫然。接下去他该怎么走?这条线索如果追查下去,可能只会迎来更复杂的谜题。
这天夜晚,两人各怀心思,关灯后都无法轻易入睡。吴邪犹豫一下,翻下床走到客厅。
“留个号码吧,”吴邪对睡在沙发上的人说:“总归有事方便联系。这个城市里我认识的人比你多,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吴邪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一点,虽然一样拥有通阴阳的体质,但张起灵与他活在两个世界里,云泥之别根本不可一笔带过。但他还是不自觉想靠近,也许是出于好奇而去了解那个异世界,也许是由于对这个人的模糊感情。在最终时刻到来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两人的相处将化为什么样的结局。
他有些后悔读书的时候没多修一些人文课程,尼古拉特斯拉就没说过该如何应对这种微妙的人际问题。
然后吴邪捧着对方的小灵通,在两个键失灵的情况下,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成功打开了通讯录,存下自己的手机号。他还一边做着心理斗争一边试图偷偷挖出小灵通里的短信记录,按键不灵,试了试没成功。时间一久,张起灵无意看过来一眼。
吴邪做贼心虚,想赶紧转回主界面,发现返回键也被自己按坏了,沉痛道:“买个新的吧,迟早有天不能用。”
第21章
张起灵把手机拿回去,躺回去一个翻身继续睡。吴邪看着他背朝自己的身子,一双长腿打个弯才能勉强塞进沙发,就像一只大型野猫被放在小纸箱中,实在不是个舒服的睡姿。吴邪对那个后脑勺说:“往后你如果要继续住,我就去找房东把折叠床搬过来吧。”
张起灵动了动身子转过来,宽大的衣领里隐隐露出胸前肌肉的轮廓,即将展露无遗。吴邪心里某个角落大有升温迹象,于是把目光快速一,别扭地看向地板缝,心想以后天气转凉的话,也不可能再任他穿件薄衣睡着。
“那晚安……”说着,吴邪往后退一步准备走开,目光不经意挪上去钻进他的领口。又轻轻一怔,发觉从这个角度看,那片纹身不见了。
吴邪扯开张起灵的衣口,把他胸前的皮肤打量一遍,诧异的说:“消失了。”
张起灵看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解释说:“与温度有关,遇热则显。”
吴邪消化完毕后,恍然地哦了一下,手里赶忙放开,又嫌不够似的,顺手帮他捋平领口。“难怪,洗热水澡才能看见。”他感到对方那双漆黑的眸子近距离看着自己,彷佛带来了实形的压力,嘴里说话也不敢停:“这么说是感温变色的颜料,临界值大概在四十度左右……”
他看见那人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什么,便立刻了话尾滚回自己的房间。
屋子熄灯后,小灵通被他的主人握在手里,屏幕发出幽幽荧光。黑白界面仍停留在通讯录里吴邪的联系方式,按几下返回键,还是失灵,冥顽不化似的。张起灵的目光也就一直落在上面,直到屏幕自动暗下。
吴邪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会,无法清空大脑各个角落里活蹦乱跳的细小思绪,只好抄起一本考研单词就翻起来。
两个人睡在屋里不同的房间,但最后同时合眼。
吴邪大概是习惯了当一只加班狗,即使睡不饱,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分卷阅读42
隔天照常干活。不过老是走神,心思不经意飘到别的问题上。手上的工作跟房子打交道,就总是想起那套老屋。
去上厕所的时候,他摸出手机,上网搜索,弃婴寻找亲生……字打到一半,忽觉自己脑洞太大,连忙删掉。寻常的弃婴要想找到亲生父母,难度都堪比大海捞针,张起灵的情况何其特殊,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他又想发短信去问张起灵,是从福利院中被养的,还是在路边被捡到的?是城市还是乡镇?可是他踌躇片刻,一个字都没打。说到底也帮不上忙,而且一味探问隐私,好像反而讨嫌。
短信发出去了,不过问的是今晚回不回来吃饭。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吴邪恨不得马上以头抢地,真没出息,效率太低。
短信的回复总是一个字,也不知道是按键限制还是张起灵的个人风格。如果是“回”,那就回去一块吃,如果是“忙”,吴邪就在下班路上解决晚饭。刚开始的几天,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王盟好几次在茶水间抓到他,宣称他“一看就在和对象聊天”。
吴邪刚刚发完“加班,今天晚归”,抬头便反驳道:“正常发个消息而已,不信你自个儿来看。”
王盟提嘴就是一个单身狗不甘的冷笑,“你的表情出卖了一切,整个就一恋爱的酸臭味。”
吴邪想了半天没明白自己的表情哪里有问题,觉得应该是王盟狗眼看人酸。室友之间进行这种对话,合情合理,他倒是想有什么进一步发展,怎奈现实完全不允许啊。
生活好像突然变得新鲜起来,连带着每天心跳的节奏都不一样。吴邪坐在家里,转着笔,一面等着那人回来,看书查资料这种枯燥时候的耐心也出奇的无限放大了。转笔时敲在桌上,啪哒啪哒奏一支调皮的击鼓乐。
有时偷偷把那本符谱翻出来看看。张起灵只让他练过其中几种,完整的版本实则涵盖几百页。吴邪翻开一页,且别说具体的写法了,那个符术的名字共有两个字,他一个都不会念。再往后翻,情况大致类似,照着笔画去查字典,十有八九是古体字,甚至查无此字。
他终于体会到被人欺负自己读书少是怎样一种体验了。
没过几天,那些同事又在组织唱k,王盟那套奇异的ktv笔仙玩法受到共同提议和好评。吴邪摆摆手不同意,且任尔等花样作死,我自岿然不动。
王盟幽然道:“吴邪有女朋友了,没时间出来玩。”
“不行,那更要出来玩了!”大家起哄说,抓紧时间再享受一下狂欢夜。吴邪一张嘴说不过那么多人,心想哪天把你们口中的“女朋友”拉出来,一出场就怕是会吓死你们。
他们甚至丧心病狂地敲定了一系列笔仙游戏的问题,王盟又回来煽动人心,说:“你上次不是很容易就招到了吗?说明你体质好,怎么能浪资源呢。你既然恋爱了,肯定不了情感问题,正好来问一问。”
吴邪实在一言难尽,但是这一刻确实动摇了。他和张起灵最近碰上的问题,涉及面甚广,无法解决。说不定笔仙这种东西,真的能为他指出答案。只要代价不是生命,这一趟算值了。
手机一震,传来短信,是那个人今天份的回复。吴邪还有最后的底牌,就算“笔仙”缠上了他,家里有大神坐镇,一切稳得很。
到了那天,他们去一番疯吼嗨玩。等到前线主力军吼不动了,王盟把麦扔给吴邪,吴邪笑着说来给你们洗洗耳。
“……quesera,sera.whatwillbe,willbe.”轻盈的舞曲调子也听过了,步入大胆的娱乐重头戏。
请笔仙的时候多少有所顾虑,由王盟主笔,吴邪只出左手。王盟嘲他太胆小,“你出左手还想问问题,是请不到笔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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